小姐只是手腕在昨晚摔倒时,有了一点轻微的擦伤。
但是……林小姐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顾总不放心。”
我挂了电话,笑了。
一点擦伤。
林清雅不过是一点擦伤,他就召集了全城最好的骨科专家和心理医生,守了她整整一夜。
而我当年,躺在冰冷的血泊里,失去了我的孩子,失去了我做母亲的资格他却只冷冰冰地派来一个律师,让我签下一份“意外流产事故谅解书”。
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叮”的一声,手机进来一条银行的通知短信。
顾言琛将我们联名账户里一半的流动资金,以及他私人持有的、价值数十亿的顾氏30%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了林清雅。
转账附言是:补偿。
他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去补偿那个毁了我们婚姻的女人。
真好。
我拿起笔,在那份离婚协议的“财产分割”一栏,清晰地写下了三个字:净身出户。
然后,在下方签上了我的名字:安颜。
我没有带走任何行李,只背着一个空荡荡的背包,像三年前来时一样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让出租车司机绕道邮局。
我将那个装有我们唯一合照、我的“抑郁症”诊断书、以及那份“意外流产事故谅解书”复印件的牛皮纸信封,以“遗物”的名义同城加急寄给了顾氏集团的顾言琛。
我没有登上飞往任何国家的航班。
我去了海边,那个我们曾经看日出的地方。
我将我的手机、身份证件和我身上那件黑色的裙子,一起留在礁石上伪造出一种不堪重负、投海自尽的假象。
在我将手机彻底关机前,顾言琛发来了最后一条信息。
是他一贯的、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
“安颜,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快回来。
清雅的公司今天上市,我需要你作为顾太太出席敲钟仪式,别让我难做。”
我看着这条信息,点开了财经新闻的APP。
头条,就是林清雅公司上市的实况直播。
画面里,顾言琛正站在身穿一身红色礼服的林清雅身边,温柔地、仔细地为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眼神里满是宠溺和骄傲。
那一刻,他光芒万丈,而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没有再回复。
我笑了笑,抬起手,用尽全力,将那部承载了所有不堪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