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柳砚池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70,牛棚糙汉对我狠狠爱小说》,由网络作家“幻x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婉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人捏得生疼,无法呼吸。要不是她鼻子纯天然没有填充什么乱七八糟的假体,不然这一捏,修复不得十万八万?艰难撑开眼皮子,看到的是一张湿漉漉的俊脸撅着嘴,迅速贴上了自己的唇。宋婉浑身一激灵。可她没力气躲开,还是被亲上了。初吻-1该死……回忆起失去意识前,自己是在某个风景如画的乡村自驾游采风找灵感。好巧不巧,听到附近湖泊里一小孩落水的求救声。这四下无人的,宋婉喊破了喉咙也无人来救。只能心一横眼一闭,自己下水去救了。那熊孩子估计吓坏了,碰到宋婉就无意识的胡乱攀扯,差点没把宋婉也拖到水底。费尽全身力气将小孩托举上岸,宋婉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这场面。自己是被人工呼吸了?眼前人是救命恩人?还好,是个好看的……因长...
《穿书70,牛棚糙汉对我狠狠爱小说》精彩片段
宋婉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人捏得生疼,无法呼吸。
要不是她鼻子纯天然没有填充什么乱七八糟的假体,不然这一捏,修复不得十万八万?
艰难撑开眼皮子,看到的是一张湿漉漉的俊脸撅着嘴,迅速贴上了自己的唇。
宋婉浑身一激灵。
可她没力气躲开,还是被亲上了。
初吻-1
该死……
回忆起失去意识前,自己是在某个风景如画的乡村自驾游采风找灵感。
好巧不巧,听到附近湖泊里一小孩落水的求救声。
这四下无人的,宋婉喊破了喉咙也无人来救。
只能心一横眼一闭,自己下水去救了。
那熊孩子估计吓坏了,碰到宋婉就无意识的胡乱攀扯,差点没把宋婉也拖到水底。
费尽全身力气将小孩托举上岸,宋婉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这场面。
自己是被人工呼吸了?
眼前人是救命恩人?
还好,是个好看的……
因长时间溺水的窒息缺氧后遗症还没过去,宋婉呕过水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脑袋像被侵略了一般涌入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头疼得快要裂开。
疼得宋婉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宋婉落水昏厥过去不再挣扎时,柳砚池才跑向村尾呼救:“快来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他急促的呼救声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划破了傍晚的祥和。
这会赶上了下工时间,下工的村民听到这呼救,都朝着柳砚池的方向奔去。
“在哪?在哪?”
“跟我来!”
柳砚池边指着前面河岸方向,边带领一众人跑向了小河边。
无论是为救人,还是为看热闹,总归是人都跟着去了。
这声势浩荡的一群人跑向小河边时,就看到了陆文川按压宋婉胸膛和嘴对嘴亲的这一幕。
这场面,把村民都看呆了。
“那不是宋地主家的小女儿?”
“是她,宋婉!”
“光天化日的,就亲上了?”
“他那手刚摸哪呢?”
“陆同志你在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乱搞男女关系!”
“耍流氓!”
“怎么可以欺负女同志!”
……
来人太多,加上河边湿漉漉衣衫不整的两人成分都不太好,村里人七嘴八舌的就骂上了。
陆文川还没来得及解释这是心肺复苏及人工呼吸,就被愤怒的柳砚池一脚踹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语气里的愤怒,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虽然宋婉是他已经退婚的前婚约对象,但亲眼看到宋婉与其他男人亲密,柳砚池心底还是莫名的火气上涌,没控制住一脚踹开了跪坐着救人的陆文川。
柳砚池是以前私塾老秀才的小孙子,人修长白净力气不大,这一脚倒是没把陆文川怎么的,但跟来的村民都是有一身牛劲的。
在柳砚池的带领下对他拳打脚踢。
陆文川想解释宋婉被救上岸时已经没了呼吸他才做了心肺复苏跟人工呼吸,可愤怒的村民根本不给他机会。
很快陆文川也被打得眼前一黑,跟宋婉双双晕了过去……
避雷提示:前期偏女主报恩救赎男主向,非男强女强,就是普通人先婚后爱的恋爱小甜文,不喜还求手下留情,感谢感谢,祝人美心善的你发财暴富!
等两人再醒来,已经是在乡里的卫生所。
还有等着两人的大队长李常富、柳砚池以及其他几位见证的村民。
见两人都一同醒了,李常富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两人病床间的过道上。
清清嗓子,找找存在感。
可左看看,右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两人都一言不发,李常富眉头紧锁觉得事情不简单。
毕竟送两人到卫生所的路上,和等两人醒来的时间里,可没少听乡亲们添油加醋的八卦。
本来只是心肺复苏跟人工呼吸的和谐画面,到了老乡嘴里变成了画风香艳充满颜色。
见病床上的两人依旧没说话,大队长急了。
这天都黑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在等他回家吃饭呢,催促了两人:“说说吧,你俩怎么回事。”
陆文川被打得浑身疼,脚上还捆着木板动弹不得,满腹憋屈的看看李常富,又看看躺隔壁病床上的宋婉,等她解释。
凭什么他救人,还要受这无妄之灾?
宋婉此刻人依旧是恍惚的。
她的车呢?
她那么大一辆豪华房车呢?
她怎么躺在了那么富有年代感跟乡土气息的卫生所里……
还有眼前一群人,大多面黄肌瘦也穿得很有乡土气息。
那黑布扣带鞋,绿油油的解放鞋,她奶奶都不穿。
按了按发疼的脑门,宋婉用呕过呛了满肚子水后像公鸭的嗓子问了句:“这是哪?”
这声音哑的,宋婉听了都摇头。
李常富跟看傻子一样看宋婉,跟她没来过乡卫生所似的,不耐烦回一句:“乡卫生所!”
“我是宋婉?”
“你不是宋婉难道我是宋婉?”
“那他是谁?”宋婉的手,颤抖的指向了人群里的柳砚池。
柳砚池被这一指,有点心虚。
他明明看着宋婉落水后,从挣扎求救到不再动弹整个人面朝下漂浮在水面上,才去呼救的。
一来一往要好一会呢,人肯定都死透了。
她咋又活了?
还躺病床上问他是谁?
心虚试探一句:“你忘了?”
宋婉点点头:“嗯,忘了,所以你是谁?”
柳砚池大喜过望,忘了好啊!
就怕她还记得!
这人多口杂的,可怕传出什么谣言,柳砚池急忙撇清关系:“我是你砚池哥啊,看到你落水,我跑去找人救你,结果来晚了。”
柳砚池那担忧的模样,跟演话剧似的,情深意切,看得宋婉盖着被子都一阵哆嗦。
要不是她刚才消化了脑海中莫名其妙闯进来的记忆,她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明明是原主快乐的想要去找她的砚池哥分享她已经托人去买男士手表的好消息。
结果根据路人给的消息,宋婉寻到村外无人小河边的草丛里,意外撞破柳砚池跟许佳佳在开野。
“心肝肉,憋了一周,我想你快想疯了。”
“砚池哥,我也想你~”
“想我,还是想睡?”
“都想”
“唔……”
随后是一阵不可描述的浪荡声音,随着草丛摇摆。
宋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怔住了,连连摇头哭出声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事实,边哭边跑离这里。
她哭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草丛里的这对野鸳鸯。
柳砚池再不情愿,也急忙提起裤子追了出去。
看到是宋婉,柳砚池追上人拉住她胳膊,将人往回带,免得她回村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随后追上来的许佳佳满面绯红的整理着身上衣服,拍拍裤子上的草屑,不知道在柳砚池耳边耳语了什么,就跑回村子里了。
现场只剩下柳砚池拉着哭哭啼啼的宋婉走向村外无人河滩上。
“婉婉,你刚看到了什么?”
宋婉这会还处在一颗真心碎了一地的状态,哪里有功夫回答他的问题,只顾着哭哭啼啼。
柳砚池既害怕又不耐烦的吼她一句:“说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宋婉被柳砚池的厉声呵斥惊住了,哽咽着更说不出话了,只顾着:“我、我……”
柳砚池眯了眯眸子,压住心慌,耐着性子再打探:“你都看到了?”
宋婉哭哭啼啼小心点点头。
忽然又觉得刚才看到的一定都是假的,砚池哥爱的只有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呢?
很快又摇摇头。
柳砚池被她这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的弄得更不耐烦了。
“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砚池哥不是说过只爱我,一辈子跟我一起吗?刚才都是假的对不对?”
柳砚池眯了眯眸子,想着许佳佳的话,只有死人才能管得住嘴。
颤抖着手揽着宋婉肩膀,将人带到小河边:“我一直把佳佳当妹妹照顾,她一个人离家到这里插队不容易,你别多想。”
宋婉乖顺的点点头:“砚池哥,我知道的。”
她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毕竟他们两家早早就定了婚约,要不是她地主女儿的身份可能会影响砚池哥,柳家也不会将婚约退了。
结果宋婉还没为真相高兴太久,就被一个力道推进了河里。
慌乱扑腾中,宋婉满目惊恐的看向河岸上的柳砚池。
柳砚池也同样在看她。
她向他求救,好多次好多次,他都只是静静的站在岸上,眼神冰冷刺骨。
同样刺骨的,还有春天冰冷的河水,她还不会游泳。
人渐渐冻得失去了知觉跟力气,眼前一黑,溺在了水里……
宋婉回顾着原身记忆,眯了眯眸子打量柳砚池:“是你推了我!”
宋婉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齐刷刷盯着柳砚池,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柳砚池被大伙的视线看得心虚,又挺了挺身板故作镇定:“你胡说,明明是你不小心失足,亏我还好心去找人救你!”
这年头又没监控又没录音,宋婉也没寄希望他会认,这结果在意料之中。
装作无助的抬眸盯着柳砚池,眸光莹莹:“草丛后那女的,她看到谁推了我吗?”
听到有女人,众人竖起了耳朵吃瓜。
柳砚池心头一哽,可不能供出许佳佳,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后背都汗湿了。
咬牙故作镇定:“你肯定是太害怕记错了,没其他人。”
宋婉捂了捂发疼的脑袋:“我怎么记得草丛里有个女的……”
八卦的种子种下了,何愁无人找瓜!
“宋婉,你有完没完,大伙为了救你等你醒,都还没吃饭呢!”柳砚池急得一头汗,冷声斥责打断了她的话。
这话,倒是提醒了大家,下工都饿着呢,李常富干脆让陆文川说:“陆文川你看到了吗?”
陆文川现在浑身疼,说话很慢:“我放牛路过,岸上没其他人,只能自己下水将人救了。”
陆文川虽然一表人才,干活带劲,可他父母成分不好全家下放改造,让陆文川在大队里并不受待见,自然也带着偏见。
“那就是没其他人证了!”
“都没人看到,说不定是他推的呢?”
“就是,我们可看到你亲人家姑娘了!”
“两手还在胸口使劲摁,可羞了~”
“哎呀,宋婉这今后可不好说亲了。”
“……”
宋婉听这越来越离谱的讨论,可不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蒙了冤,看向对面病床的人:“你叫陆文川?”
陆文川疑惑的点了点头。
她不认识他?
还是忘记了?
宋婉没顾得上陆文川的疑惑,赶忙向众人解释:“确实是陆文川救了我。”
众人讨论的时候,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跑来。
是宋婉的养亲李老四,带着他媳妇儿杨桂芬匆匆进了病房。
跑太快,到病房两人还喘着。
李常富见宋婉的家属来了,忙问家属意见:“李老四,杨桂芬,你们看这事咋整?”
李老四是原身父母家的管事,宋婉父母在收到风声后,早早变卖了家当去投奔在港城读书落户的儿子了。
宋婉父母当然舍不得宋婉这个宝贝女儿,要带她一起走,可原主恋爱脑上头,舍不得订了婚的柳砚池。
就眼巴巴的等到了年纪嫁给柳砚池,无论母亲许方雅怎么劝,她都执意要留下。
时间有限,宋家父母没了办法,只能留了笔钱给家中管事的李老四照顾宋婉,还私下给宋婉留了一笔嫁妆。
甚至因为地主女儿的成份会影响宋婉,李老四给宋婉登报办了与原主父母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
认了李老四这个养父,成了农民身份,才免了游街批斗。
但李老四的老婆杨桂芬可不是省油的灯。
杨桂芬从原主这里连哄带骗拿走了不少东西,最后没好处可拿了,开始嫌弃宋婉是个累赘。
路上杨桂芬可是听说了宋婉被人从水里救了,又摸又亲失了清白的事情。
这难得的把宋婉送走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杨桂芬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终于可以将包袱名正言顺的甩给其他人接盘,将话说得大声:“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俩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好凑一对?”
李老四听到这黑了脸。
他在宋家当了那么多年管事,是记宋家的好的,没宋家当初的收留他这命早没了。
杨桂芬这一出,他当然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平时她吃点拿点宋婉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结婚这是终身大事,他不敢对不起家主的委托。
狠狠呵斥了杨桂芬:“闭嘴,终身大事不是儿戏,要看婉婉的意思。”
李老四转而看向宋婉,神情缓和许多,一副老奴姿态:“婉婉,这事你怎么想?你要是不愿意,一辈子都是咱李家的孩子。”
杨桂芬被这呵斥也闹心,又不敢发作,只能细声细气补刀:“姑娘家家的, 要是坏了名声,以后就不好说亲了,我这也是为她好。”
谁愿意养个累赘一辈子啊,宋婉个懒婆娘根本不上工,上工装模作样也拿不到几个工分,以前还能从她那拿点好处,现在她的钱都倒贴小白脸身上了。
据她观察,宋婉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她可不愿意养着一个没用的懒东西天天张口吃饭,还要吃好的!
李老四瞪了一眼杨桂芬:“她要不愿意嫁,咱家养她一辈子!”
杨桂芬被这一瞪老实了,不情不愿收敛住了心底小九九。
嘴上还是小声嘟囔:“那就问两个年轻人愿不愿意嘛,要是他们愿意呢?”
这话倒是的。
李老四又笑着问宋婉:“婉婉,这事你怎么想?”
宋婉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此刻这情节,这些人的名字,都跟她前不久看的一本年代文对上了。
原著里,原身为了不嫁给陆文川, 不肯承认陆文川救了自己的事实。
也没有替陆文川解释他的施救行为,那年头心肺复苏跟人工呼吸还没那么普及,不明真相的猜忌多了,真就给陆文川扣了个流氓的坏名声。
让他本来就不好过的下放生活,更艰难了。
被人打断的腿,因乡里卫生所医疗条件不好,又加上长期高负荷劳动赚工分,没有足够休息恢复时间,腿最后没好全,落了个残疾。
瘸了。
好在他爸妈平反后,将他接回城里还参加了高考上了大学。
只是腿成了旧疾,再无法痊愈,也耽误了婚事一直单着。
而她满心满眼爱慕的柳砚池,一边吊着她,哄她用父母给她留下的嫁妆贴补他,又转手拿去哄许佳佳,跟她不清不楚。
最后柳砚池拿着她送的手表走后门换了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带着许佳佳结婚生子双宿双飞。
独留被榨干一无所有的宋婉,在这村子四面漏风的破泥巴房里,生了一场病,死在了饥寒交迫的冬天里。
现在的宋婉狠狠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消化自己的悲惨结局。
好一个赠我一场病,又要我的命!
原身这恋爱脑,真是狗都不吃!
既然她来了,救命的恩,她还!
嫁妆,要回来!
在众人目光里,宋婉清了清嗓子:“我有话想单独跟陆同志谈,能否麻烦大伙回避一下?”
妈鸭,总算没那么鸭公嗓了!
等大伙离开关上门,宋婉看向陆文川,眼神真挚又诚恳:“谢谢你救了我,对不起因为救我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报恩不是报仇,肯定不能勉强,你要是愿意结婚,咱就结婚。”
“如果不愿意结婚,我请大队替咱们科学普及一下心肺复苏跟人工呼吸是什么个事,还你清白。”
“但无论结婚不结婚,咱都去把腿治好,费用我全额承担再补偿你误工费营养费,你看如何?”
陆文川显然被宋婉的话震到了。
宋婉是村里出了名的傲娇小姐,眼高于顶,看谁都是牛粪。
她的眼里只有柳砚池。
现如今,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同了。
收回神思,陆文川其实有自己的担忧:“不结婚,你的名声……”
宋婉笑笑,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笑得很好看很真诚:“总不能因为我的名声牺牲你的幸福,说实话一辈子挺长的要跟喜欢的人过才好,再说清者自清,我不在乎。”
这笑,撞到了陆文川眼底,心蹦得有些快。
嘴唇翕动了几下,有些落寞:“也不能因为我的名声,牺牲你的幸福,你跟柳砚池……”
她爱柳砚池,十里八荒的狗都知道。
宋婉摇了摇头:“柳砚池从今天起会成为历史,我今后不会再同他有任何瓜葛。”
如果可以,她也想找个名正言顺脱离杨桂芬家独立门户的机会,借此拿回嫁妆。
趴她身上吸血的蚂蟥甩也甩不掉,实在烦人。
陆文川,就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虽然长得高大,可原著里他不家暴啊!
甚至没有报复原身害他瘸了腿。
跟这样情绪性格稳定的人组队,也不是不可以?
主要还是想照顾他恢复好腿,这是个长期漫长的过程,结婚在一起是宋婉想到的最优解法。
一定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自己见色起意。
宋婉无辜眸子圆溜溜的看着陆文川,期待着答案。
等来等去,陆文川依旧没有表态,满脸写着:为难。
宋婉从来不喜欢勉强,勉强没幸福嘛。
委婉笑着安慰起陆文川:“婚姻大事,真不要勉强,不行就……”
“好!”没等宋婉说完“算了”,陆文川就脱口而出。
心怦怦乱跳,虽然迫于现实的无奈可他心底是愿意的。
宋婉:???
咋又好了?
刚不是满脸为难吗?
看宋婉小小的脸大大的问号,陆文川红着耳根子:“我说好。”
宋婉眉毛挑得高高的:“确定?”
陆文川点头:“嗯。”
宋婉咬了咬唇,又松开舔了舔齿痕处,舌尖粉粉的,看得陆文川咽了咽唾沫。
宋婉还是不太放心,又再与他确认一遍:“不后悔?”
陆文川郑重点头:“嗯。”
“那等会不管我说什么,你配合我,可以吗?”
陆文川虽然不明其中道理,但还是凭直觉点头,像乖顺的大狗子,跟书里写的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完全不一样嘛。
宋婉嘿嘿坏笑,叫了外面的人都进来。
等各就各位站定,宋婉清了清嗓子官宣:“咱俩决定登记结婚,麻烦队长给咱开个证明?”
没想到在场反应最大的,反而是柳砚池,几乎是瞬间就跳出来反对:“不行,你怎么能嫁给他!”
柳砚池自己也搞不清楚,明明甩掉了宋婉这个狗皮膏药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偏偏他不受控的乱了,总觉得失去了掌控,宋婉真不属于他了。
她不是明明只爱自己么?
为什么轻易选择其他男人?
他不允许!
宋婉嗤笑一声:“不嫁他难道嫁你?”
一个害命,一个救命,她分得清楚谁更值得。
柳砚池被问得愣住了。
他虽不想宋婉嫁人,但他想娶的是许佳佳,怕真被宋婉又缠上闹着要跟他结婚。
沉默了。
李常富看僵住的气氛解了围:“恭喜恭喜,你们空了到我家里去拿介绍信~”
听到这消息,最高兴的当属杨桂芬了,立马跳出来:“哎哟,结婚好啊,成家了咱也就放心了,准备什么时候搬出去?”
宋婉看着杨桂芬,脸上的笑有点渗人:“结婚就该准备嫁妆了,桂芬姨把我的嫁妆准备好了就搬。”
这话把杨桂芬吓得虎躯一震:“什么嫁妆?”
“你拿走说帮我保管,等我结婚再给我那些!”
“文川放心,咱的小家有嫁妆,日子会好起来的。”宋婉风轻云淡的看向陆文川,将这一切说得理所当然。
陆文川配合:“好~”
杨桂芬黑了脸不接话。
宋婉睁着无辜清澈的眸子,满脸天真又愚蠢对上陆文川:“嫁妆清单在我手上,保证一样也不会少的带过去。”
宋婉笑得露出尖尖小虎牙:“桂芬姨会替我准备好的对吧?”
看得陆文川想笑,憋笑憋得伤好疼……
杨桂芬这会是彻底天塌了,已经花掉的钱和票让她吐出来都困难。
更别说很多东西大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基本贴补大儿媳去了。
现在再吐出来根本不可能!
被那么多人盯着彩礼的事,不回应明天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李老四替杨桂芬给了承诺:“嫁妆一定少不了。”
李老四的承诺可比杨桂芬靠谱多了,宋婉会心一笑:“谢谢四叔。”
该清算下一个了。
宋婉看向柳砚池:“砚池哥,我要结婚了,文川还要治腿得不少钱,作为我的好大哥,你以前借我的票啊钱啊,也该还了不是?”
柳砚池往后缩了缩脖子,感觉脖子冷飕飕,说话都不利索:“什、什么?”
宋婉掰掰手指头数着:“也没多少,砚池哥不就借了我一张单车票、一张缝纫机票、还有那零零散散的米面油布票嘛,不多。”
“钱我一直记账的,借了差不多500块呢,今天你揍了我家文川,给你抹个零,还550吧,这些钱够文川看腿了。”
陆文川看向讨债鬼宋婉,唇角翘起。
她这样子,真够气人的。
本来疼得要命的腿,好像没那么疼了。
柳砚池的脸这会青了又绿,半响才反驳一句:“我什么时候借你了?”
宋婉“昂”了一下:“你那辆永久之前借我钱跟票买的呢,想起了吗?”
“那蝴蝶牌缝纫机招娣伯母不整天用着吗,砚池哥健忘可要赶紧去看看脑子!”
宋婉这些年一直追着柳砚池非他不嫁,整个金旺村谁人不知啊?
柳砚池这小白脸胃口可够大的,吃下去那么多软饭。
这宋婉舍得让他吐出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场的纷纷吃瓜看戏,看着柳砚池色彩斑斓的脸,变幻莫测。
柳砚池这文艺青年最好面子,被人当众要债感觉丢了风骨,死要面子挽尊:“我都记得呢,可我这一会也拿不出那么多票跟钱,以后会还你的。”
宋婉那么爱他,退了婚都一心一意等他。
肯定是因为今天看到他跟许佳佳一起吃醋了闹脾气,晚点哄哄她就好。
他才不信宋婉真要他还东西划清界限。
这缓兵之计对付以前的宋婉有用,现在的自己才不吃他这套。
趁队长在不解决,以后再要可难了,宋婉笑得像魔鬼:“不急,你先写个欠条,一周后还。”
柳砚池:?
他都给她台阶了,怎么还不下?
她这样他以后可不哄她了,必须让她在家门口哭一宿才原谅她!
闹了脾气:“写就写。”
说罢去寻了纸跟笔,写了欠条甩宋婉病床上,黑着脸走了。
留下满屋子吃瓜群众眼观鼻鼻观心。
今儿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宋婉检查了一遍欠条没问题,小心藏到口袋里,笑着看陆文川,像要证明她真的会跟柳砚池划清界限。
可陆文川莫名看得心底闷闷的。
自己的妻子那么炙热的爱过其他男人……
宋婉不知道陆文川所想,只顾着钱的事解决了,送走了一众人。
结了卫生所的治疗费,宋婉回屋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连夜将陆文川送到了县医院。
他的腿总归不能拖,让他在县医院重新诊治了一遍,办了住院。
自己溺水这事也在门诊输了液。
医生给陆文川的小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交代他好好休养,愈合的好今后不会影响,宋婉才稍微放心。
县医院能治也省得打报告申请回城再治疗了,这年头没有自己的小汽车,出趟城可不容易。
打了热水回来,宋婉看着躺床上也看着自己的陆文川有些为难。
她真没近距离接触过男人身子啊!
这都什么事啊?
可总要替他擦干净身子换身衣服?
“那啥,我给你擦擦身子,换衣服……”
陆文川听宋婉这话,脸也爆红到脖子根。
但一想到他们马上是夫妻……
陆文川才艰难挤出一个“嗯。”
宋婉也不知道是怎么替他脱了衣服,看光了他的身子,晒得黝黑的肌肉线条真好看,那个也很伟岸……
就是身上有不少瘀伤看着就触目惊心,好在脸没受伤。
宋婉狠狠咬牙,替他擦了脸,手,胳膊,全部……
不小心碰到那竟然还起立了!
宋婉心突突跳着撇过脸,替他套上衣服。
给他塞了铝饭盒,里面有两大肉包子两水煮蛋。
“吃吧,我去倒水……”
说罢一溜烟跑了,脸热得要滴出血!
陆文川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刚紧张得紧紧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低低笑出声。
手中的肉包子,格外香。
他确实好久没吃到白面包子了,还是肉包子。
宋婉在厕所里给自己抹了把脸,收拾整齐头发,这才看清楚镜中自己的模样。
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小脸五官还是精致好看,就是厚重刘海盖子跟身上灰扑扑的棉袄,有着天然质朴的乡土气息。
等拿回缝纫机票买个缝纫机,计划从事老本行,给自己做点新衣服。
设计纸样裁剪缝纫宋婉作为服装设计师都很熟练,自给自足,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冷静许久才回了病房,两人相视又错开眼神,羞得不敢对视也没开口说话。
宋婉默默守了陆文川一夜。
夜里他发了热,值班医生又给他输上液,宋婉端了好几次水盆子给他擦身子降温,早上烧才退下去,人似乎也睡着了。
顶着黑眼圈的宋婉看他睡得安详的脸,有点心疼自己是怎么回事?
趁他睡着,宋婉留了张纸条就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陆文川就睁开了眼睛。
看她悄悄离开的背影,心底莫名有酸酸涩涩的情绪。
是啊,她那样傲娇的娇小姐,甘愿一个救命之恩,就与自己过一辈子吗?
还要照顾他一个废人康复?
她冷静了一晚上后悔了,要逃了吗?
离开的宋婉可不知道陆文川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才出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镇上的木匠铺,跟木匠估摸着陆文川的身高定制了一副拐,为了今天能顺利提货,宋婉甚至加了点钱插了个队,让木匠师傅立即选木料现做。
这头等大事解决,就该解决别的事了。
宋婉戴上纺纱口罩去了趟黑市,走到巷子最末尾的那间小屋子有节奏的敲了敲。
门开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这里,宋婉对上了眼前人的身份,打了招呼:“富贵叔~”
以前宋家有生意,这岑富贵是帮家里跑商的。
现在宋家没了,伙计只能各自找生活,岑富贵就干起了投机倒把二道贩子的生意。
多亏了他的各种门道,这些年帮了宋婉不少忙。
那些自行车票,缝纫机票,小至米面肉都多得岑富贵帮买回来,才没让赚不着工分又没票的宋婉饿死。
见来人是宋婉,岑富贵那精明又凶悍的脸上换上了和蔼的笑:“小姐来了?你要那手表可没那么快有消息~”
宋婉:“来找你就是说这事的,手表不要买了。”
岑富贵蹙眉不解:“之前不是催得急,小姐怎么又不要了?我都托好几路朋友去寻了,实在是那梅花表华侨商店也不容易买到。”
宋婉笑笑:“一言难尽,反正是不要了,辛苦富贵叔不用再买,不过我要买点其他东西。”
岑富贵脸上愁容更盛了,不知道这宋婉又给他找什么难题。
宋婉看到了他脸上的为难,有些抱歉:“就是想要一套高中课本,能顺带些纸笔就更好了。”
听到是这些玩意,岑富贵松了口气:“这好办,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到村里?”
宋婉点点头:“能弄到奶粉吗?”
“你养孩子了?”
“大人喝的……”
“有麦乳精,要几个?”
“先给我两瓶吧,还要些鸡蛋米面肉,这些等我通知再送村里。”
“好咧~”
提了两罐麦乳精和买手表退回的钱离开黑市,宋婉又跑了趟供销社,偏不巧路上碰到了许佳佳跟她的小跟班周雅娟也来买东西。
周雅娟跟在许佳佳身边,没少吃到柳砚池的讨好,所以处处捧着许佳佳。
见到宋婉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起风凉话:“哟,送出去东西还好意思张口要回来的人,看来是有钱逛供销社了。”
宋婉脚步停住了,看来是都知道宋婉叫柳砚池还钱还票的事情了。
勾唇讥讽回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不成跟着小白脸也想吃白食,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周雅娟被气得跳脚:“你胡说什么!”
“他借我东西送人情,你没少吃吧,装什么贞洁烈女,要不你说说你身上的花衬衫哪来的?”
这新款是原身在富贵那买的,供销社可买不到,被柳砚池拿走送许佳佳了。
周雅娟下意识就扯了扯棉袄领子挡住内里的花衬衫:“我、我……”
许佳佳拉住她的胳膊打住她的话:“你先进去,我有话想跟婉婉说。”
等周雅娟走远了,许佳佳才笑得像白莲花一样对宋婉解释:“婉婉对不起,我跟柳同志真没什么,让你误会我们的关系还跟他要回东西划清界限,他可难过了才跟我提了一嘴。”
宋婉可不是以前的傻子,柳砚池的事说啥就信啥,吃起自己的瓜:“哦?说了啥?”
许佳佳明显懵了一下,以前的宋婉可没那么难忽悠。
卡壳了好一会:“婉婉能不能别跟砚池哥闹脾气了,他心里是有你的,你这样只会拉远跟砚池哥的距离……”
宋婉内心啧啧,这两人都够不要脸的,为了吃白食还演起来了。
挺了挺傲娇的胸膛,宋婉昂起头气场一米八:“我都要结婚了,不跟他划清界限,难道像你俩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许佳佳被这话说得脸都白了,人颤了颤,像风中柔弱的白莲,但是谎话连篇:“你误会我俩关系了,我俩是纯洁革命友谊。”
嗯,纯洁革命友谊都滚草堆打野了,骗鬼呢!
但这事不着急拆穿,原主落水的仇得等机会合适再报,宋婉笑得玩味:“有多纯洁?”
没戴小雨伞那种纯洁吗?
许佳佳又被宋婉的问题呛住了,心虚的转移话题:“婉婉可别在这节骨眼任性了,托你买那手表砚池哥可是有大用处的。”
可不是有大用处么,用宋婉买的手表送礼换了名额成了工农兵大学生,还有了工作分配,你俩双宿双飞了,自己才不当这冤大头。
“那么重要你就替你的砚池哥买啊,你家在城里,门路可比我宽多了,是你不想帮你的砚池哥买吗?”
“我、我没有……”许佳佳双手搅紧了衣服下摆,像被欺负狠了。
也不知这一出是故意演的,还是偏偏那么巧,被气喘吁吁赶来的柳砚池看到了,急的他一手将许佳佳揽入怀里柔声安抚:“你没事吧?”
边还用力一把推开宋婉:“你对她干了什么?”
宋婉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踉跄了两下,站定了还真特么烦了,给他脸了?
狠狠就扇了柳砚池一巴掌:“你的好妹妹非要留我聊天,你凭什么推我!”
柳砚池这会已经捂着脸气红了眼,他何时受过这委屈,还是宋婉给他的委屈,瞪着宋婉:“你打我?”
“刚没打明白?还要再来一下让你感受感受?男女授受不亲,别碰我,不然我还打!”
宋婉这转变,显然让两人都没法适应。
许佳佳拉住柳砚池胳膊,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他别冲动:“砚池哥,我只是提醒宋婉买手表的事别耽误了,没想到她生了咱俩气,你别怪她……”
听到许佳佳这窝心的话,柳砚池心都软化了:“她要像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抬头瞪了宋婉,又凶又不耐烦:“宋婉,看手表份上我原谅你了,别再做不然我真不哄你了!”
要不是看在手表的份上,这一巴掌她就是跪下他也不会原谅!
宋婉:……
这年头梁静茹还没唱勇气,他哪来的自信啊?
宋婉实在懒得看这对辣眼睛的野鸳鸯,直戳两人心窝子。
“许佳佳关心你就让她给你买手表呗,她父母在城里肯定有办法,不给你买是不够爱你吗?”
“柳砚池你记得准时还钱,不然你想因为个人作风问题影响今后?”
这话彻底拿捏住了柳砚池的命门,老实闭嘴了。
宋婉满意的绕过两人向供销社走去。
陆文川不知道宋婉那边的动静,正一个人躺着乱七八糟的瞎想,听到了开门的动静。
等来的,却不是宋婉。
是穿着文工团衣服的安然。
手上提着一网兜苹果站在病房门口,有些忐忑的看向病床上的陆文川。
“你来做什么?”
陆文川的声音冰冷又冷漠刺痛了安然的心,她提着网兜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咬了咬唇还是迈步走到了他的病床前。
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小声解释:“听说你入院了,我来看看你。”
陆文川依旧躺着一动不动,平静送客:“看也看到了,请回吧。”
“文川哥是腿受伤了吗?”安然没肯走,转移了话题。
“我要结婚了,以后别再来了,容易让人误会。”陆文川没接她的话,继续送客。
安然放苹果的动作都僵住了,苹果滚落一地。
一时接受不了他真要结婚的消息,有些慌乱无措的蹲身去捡地上的苹果,企图掩住自己红了的眼睛。
抱着大堆东西气喘吁吁赶回来的宋婉意外听了个墙角。
虽然不道德,可她还真不是故意的……
刚想退出去,结果陆文川看到了门口的自己。
她这会是进退两难。
倒是陆文川看到宋婉回来了,黯淡下去的眼底,像又有了光,主动开了口:“回来了?”
“昂~”宋婉应了声,硬着头皮回到病房里。
看着病房里站着的女生,一眼就能看出是家里富养出来的姑娘,气质很好。
反观原主这些年被生活磋磨晒黑又一晚没睡的憔悴,还穿得灰扑扑发型也不太好看,会不会像丑小鸭站天鹅旁边?
陆文川并不清楚宋婉这莫名其妙的自卑,只是再度对安然下了逐客令:“我妻子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安然抹了把眼泪哭着跑了出去。
宋婉尴尬的放下东西:“我来的不是时候?”
陆文川声音比对安然温和了许多:“没有,正好。”
话音刚落,就跑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拽紧了陆文川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病床上拽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凸显。
他的身后,跟着红着眼的安然。
“为了别的女人,你就要把安然赶走?”
那男子还愤愤不平的剜了宋婉一眼。
宋婉:???
陆文川并没有挣扎,语气也依旧很平静没什么波澜:“宋婉是我的妻子,不是别的女人。”
“安然为了你都哭了,你确定要这么伤她?”
“这乡下女人天天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到底哪里比得上安然?”
宋婉:???
给你脸了?
你们吵架就吵架,还搞人身攻击?
“这位同志,乡下女人怎么了?这么破坏城乡友谊,刻意制造城乡矛盾,我可是要上大队去告你的!”
陆文川掐住那男人的手腕让他松了手:“在我一无所有时义无反顾选择我照顾我,她就能比过所有人,而且她是我妻子,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较。”
那男的被宋婉跟陆文川的话说得理亏,“哼”了一声,护着安然离开了“别管他,咱们走。”
只留下病房里宋婉跟陆文川你看我我看你。
宋婉搞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只是挺尴尬的,给了陆文川台阶:“其实,这婚也不是非结不可,不如……”
陆文川直接打断宋婉:“你后悔了?”
宋婉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解释起来:“没有,我只是怕耽误你跟喜欢的人……”
明显刚才那个女生看陆文川的眼神就很有故事。
宋婉可不想自己当完柳砚池许佳佳PLAY的一环,又来当陆文川PLAY的一环。
自己又不是什么绝世大冤种,恶毒女配也不带这么虐的!
再说自己也不恶毒!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在意。”
“那刚才的是?”
“曾经的邻居。”
“哦~”
一阵尴尬的沉默,宋婉先忍不住了,去端了水盆让陆文川洗漱,小手摸了摸陆文川脑袋又摸摸自己脑袋:“退烧了,饿了吗?”
陆文川没说话,可肚子时不时传来咕咕叫唤就是标准答案。
宋婉将铝饭盒塞给陆文川。
又打开一个报纸包着的罐子,将麦乳精倒了许多到他的水杯里。
边冲水边嘟囔:“买不到鲜奶跟奶粉,只有这个,你凑合喝点。”
陆文川看看饭盒里的鸡蛋包子,再看看床头柜上的麦乳精,陷入沉思。
如果他以前还在城里的家中,这些确实算寻常。
但现在,这些可谓奢侈,她那么轻易就给了他,还说凑合喝……
低头吃着肉包子,道了句:“谢谢。”
“嗨,要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至于成这样,该我谢你才是~”
说罢将冲好热水的麦乳精杯子塞给陆文川。
这才坐凳子上,用刚才买的纱布绷带和棉花,一圈一圈的缠在拐杖的横梁上。
想着这样会尽量让他舒服些。
陆文川边吃边看她垂眸认真的样子,心底波澜更盛了。
想问她以前对柳砚池是不是也这么好,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你吃了吗?”
宋婉没抬头,依旧跟纱布较劲,嘴没闲着:“吃了。”
终于缠好纱布跟棉花,宋婉用手按了按横梁试了试手感,软软的,这才满意抬头对陆文川笑笑:
“你的腿愈合前都要靠它走路了,要不要试试?”
拿帕子擦干净手跟嘴,陆文川用手支撑着自己坐到床边,接过了宋婉递过来的拐杖,撑在腋下,靠着没受伤的一条腿站了起来。
缓慢的试着走出去几步,又走回来。
高度很合适,不至于要他弯腰驼背才能撑起来,陆文川好奇:“这拐杖哪来的?”
“一早去木匠铺打的。”
“谢谢。”
说罢又跨出去走几步,结果走太急到了宋婉边上收不住了,整个人要栽倒,宋婉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拐杖哐当掉地上了,陆文川单脚站立整个人重心不稳扑到了宋婉怀里。
宋婉一个小姑娘,哪里遭得住陆文川这高大糙汉子,两人倒在了病床上身体相贴……
好在隔壁病床还没住人,不然这真够尴尬的。
“对、对不起……”陆文川急忙靠手臂力量撑起身体,跟怀里刚才娇娇软软的人拉开了距离,可心跳的隆隆声震耳发聩。
宋婉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红着脸站起身。
想到什么,急忙蹲下看他打石膏的腿:“腿没事吧?有没伤着?”
没管陆文川怎么说,宋婉还是觉得腿伤不能马虎,又去找了医生重新给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才放心。
报恩首要任务可不就是陪他治好腿么,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
今后才好两不相欠。
陆文川最终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要求回家了。
因为隔壁病床来了一户据说是机械厂的被器械压断了腿,一整晚哼哼唧唧,她的媳妇儿又跟着哭哭啼啼。
两人都休息不好。
陆文川顶着大黑眼圈,遭不住要求出院了。
宋婉这回也没拦着。
自个儿一大早先去黑市跟供销社买了各种东西,又雇了牛车到医院门口,将人跟物都拉回村里。
虽然有心理准备,在两人被拉到陆文川的住处时,宋婉还是被他这四面漏风的茅草泥坯房震撼到了。
木门歪歪斜斜连个锁都没有。
就是牛棚边上随意盖的一个小单间。
这就是他俩的婚房了?
宋婉用力闭眼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可再睁开眼,她也没有回到自己没穿前独自居住的大平层里……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回归现实,宋婉护着陆文川拄着拐杖回到土炕上坐好,又在牛车大爷的帮忙下,将买的东西都搬回屋里。
给了牛车的钱,宋婉还不忘抓了一把刚买的水果糖给大爷。
得跟大爷打好关系,陆文川这腿得常跑医院,少不了麻烦人家。
送走大爷,宋婉推开了屋内的木头窗户,让光线透进来,环顾了一圈屋子内部。
嗯,和外面一样破……
一个土炕,一个灶台,家徒四壁。
虽然收拾得还算干净,可毕竟是牛棚边上,那味儿算不得好闻。
灶台边上堆了些土豆地瓜白菜,其他啥也没有。
压下心底不适应,宋婉脸上的笑不算好看:“我回那边屋收拾东西,等会回来。”
坐炕上的陆文川看宋婉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局促。
以前自己住,这里足够遮风避雨。
现在要成家了,带着人家姑娘过日子,这房子确实太过简陋。
可他的腿暂时还无法收拾房子,叹了口气。
宋婉会被吓跑吗?
当然没有!
宋婉很快就带着她在李老四家的东西胜利归来了。
要说是怎样的胜利,其实也就是带着喜糖去杨桂芬跟前哭了一场。
哭诉没有嫁妆两人日子过不下去,她只能把无法动弹的陆文川也接到李家吃住不搬了。
一听要养俩只会吃喝的废物,以后指不定还要养他俩生的小废物,吓得杨桂芬不情不愿的跟宋婉清点起嫁妆。
还不上的物件折成了钱。
宋婉心底舒坦了,叫上李老四的俩儿子一起帮忙。
三人来回搬了几趟,才将她的东西都搬完了。
将两人送出门口,宋婉给一人塞了一大把喜糖和红包:“谢谢啊,晚点再请你们喝喜酒。”
屋里的陆文川依旧静静坐在炕上。
看宋婉的铺盖放在了炕上,又看地上堆满她的东西。
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为什么会在她走时失落。
又在看到她再出现时,莫名的高兴。
宋婉回屋了,看陆文川盯着自己一瞬不瞬,总觉得哪怪怪的,自己又不是旺仔牛奶有啥可盯的?
提过来的暖水瓶里还有水,给陆文川倒了杯暖水送到他手上,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没有衣柜,她带过来的大木箱子放到了土炕边上,既能放衣物,也当床头柜用。
泥土夯实的地面有些凹凸不平,宋婉折腾了好久,才将带过来的桌子在窗户下摆放平稳。
拿出木箱子里藏着的女士腕表看了看时间,该做午饭了。
宋婉今早在供销社跟黑市买了不少吃的,这会将米面放回缸里,食材摆放到灶台跟壁垄上。
陆文川终于说话了:“吃的要挂房梁上,不然招耗子……”
宋婉:……
她有点怕那玩意儿……
适应了好久,宋婉才习惯了这大水缸舀水洗菜淘米的操作。
只是看着那柴火灶宋婉一点办法没有,以前都是电磁炉电饭锅跟天然气做饭,这咋生火她也不会啊!
陆文川看出她的窘迫,她这娇娇的地主家小姐,应该是不会生火?
自觉拄着拐杖坐到了灶台前的小板凳上,默默点了些干松针到灶膛里,添了些干玉米棒心,等火燃起来了,才添了柴。
火旺了起来。
陆文川还是不太放心:“我来做?”
宋婉哀怨的看了眼陆文川的腿,拒绝了,她很会做饭,只是不会用这灶台跟厨具罢了……
生疏的在大铁锅里将米饭蒸上, 米饭上放了块五花腊肉。
很快屋子里就闻到了腊肉浓郁的肉脂香气。
等米饭蒸好,宋婉用小葱碎打了几个鸡蛋少许毛毛盐做了香葱煎蛋,锅里的底油加水煮了个白菜汤,配上切好的蒸腊肉,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
两菜一汤,汤鲜味美,陆文川好久没那么正经吃过白米饭了,尤其是蒸过腊肉油润的纯大米饭,香得一连吃了两大碗。
宋婉胃口小,这年头肉跟蛋没那么多科技,还是很香很下饭的,也忍不住吃了大半碗米饭。
边吃宋婉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午我打算去趟队长家,拿结婚介绍信,再申请个宅基地重新建个房子咱俩住,你看如何?”
陆文川停了一会筷子:“好。”
宋婉边吃边抬眸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陆文川:“宅基地的位置,你有没什么想法?”
陆文川觉得宋婉高兴就行:“你拿主意。”
宋婉从窗外看了看后山前这一大块空地,僻静也够开阔平坦,山上有山泉流下可以用竹筒引水省了自己去挑。
再建个围墙,还能开荒种点蔬菜养鸡下蛋不被人看见,觉得不错。
“山脚下这块地就挺合适,你看行吗?”
陆文川这会已经将剩下的饭菜都清了盘,扶着墙站起身,拄着拐杖回到炕上的角落,不知道从哪挖出来一个手帕。
回到饭桌前,将帕子交到宋婉手中:“我现在腿脚不便,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些钱你拿去。”
宋婉有些吃惊,这帕子里,零零整整的有五十来块钱。
在这会不算少了。
村民娶媳妇也不一定能给那么多彩礼钱。
宋婉没有推拒,收下了:“我打算请村民帮忙建个青砖瓦房,不用太大,就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院子我想围起来,咱能在院子里种点青菜养几只鸡下蛋。
这些钱不够的话我自己添点。”
陆文川点点头:“嗯。”
两人商量好,宋婉收拾了碗筷到屋外水槽前洗了。
安置好陆文川躺平,提着送队长的喜糖酒水独自出去了。
队长家在村头最好的地段,而陆文川这破牛棚在村尾最荒凉的地方,距离不近。
也得亏陆文川住在这鸟不下蛋的地方,不然都碰不到溺水的自己。
宋婉想着就一阵后怕。
边走边想,一路上碰到不少村民。
村里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宋婉跟陆文川要结婚的事情这三天都传开了。
此刻无论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祝福,宋婉都乐呵呵的一路给人发着喜糖接下了。
礼多人不怪,收到喜糖的老乡们总归是说了一箩筐吉祥话。
队长家今天正在院里做豆腐,李常富看到宋婉来了,将人带到大厅里。
将早准备好的结婚申请手续交给宋婉,顺道关心一句:“陆同志的腿怎么样了?”
“打石膏固定了,医生交代伤筋动骨至少修养百天不能下地干活,他这放牛的活最近怕是没法干了,还麻烦队长给安排安排。”
说罢将两支茅台,一包喜糖摆到了桌上。
队长听到百天不能干活,本来皱巴巴的脸,在看到桌上的酒水后,整个舒展了。
“不下地好说,放牛这事吧,要不你替他干了,余下时间也好照顾他,如何?”
宋婉有些为难,这年头什么也不干不利于团结,但自己确实什么也不会。
想着有陆文川在,他会教自己,点头答应了:“行吧,我替他放牛。”
“就是我跟陆同志成家了,还住牛棚里总归不合适,队长您看能不能将后山那块地划给咱建个房子?”
李常富答应的爽快:“没问题,建吧。”
宋婉是提着两块豆腐离开的队长家,实在是队长太过热情,宋婉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豆制品补钙,对陆文川的腿有好处。
提着芭蕉叶包裹又用禾杆绑着的豆腐,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屋里却没有陆文川的人影。
宋婉急忙放下东西就跑到外头寻他。
找了许久,才找到坐大石头上看牛悠闲吃草的陆文川,边上放着他的拐杖。
宋婉走到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个苹果:“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了?”
陆文川接过苹果,搁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牛饿了……”
宋婉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腿提醒:“那你得注意着腿,别磕着碰着了。我跟队长说了,最近都不需要你下地干活,只是牛还得咱放,你教教我,以后我来。”
陆文川有些怀疑的看着宋婉,没吱声。
“建房子的事,队长也答应了,会帮咱安排建筑队过来,到时候管工钱管饭就行。”
建筑材料,她还得再跑趟黑市请岑富贵帮忙。
陆文川应了“嗯”。
两人默默坐了许久,晒着暖暖的夕阳。
看着天也快黑了,乡下没通电,天黑了干啥都不方便,还是得赶早。
宋婉出声提醒:“回家做饭吧,队长送了两块豆腐,要是有鱼就好了,给你炖鱼头豆腐汤。”
陆文川听罢拄着拐杖站起身:“跟我来~”
宋婉不知道要干嘛,但还是乖乖跟上去,结果是被带到了小河边上。
宋婉对河边有心理阴影了,躲远远的。
小心又谨慎的样子,看得陆文川笑出声:“别怕,来帮忙~”
宋婉大着胆子走近了一些。
陆文川指了指河边上一棵灌木上拴着的绳子:“那里绑着竹笼,你拉起来看看有没有鱼?”
听到这宋婉就来劲了,都不带慌的就跑上去拽起了竹笼。
里面还真抓到好多小河鱼。
趴地虎,昂刺鱼,足够一顿汤了。
乐呵呵的提着竹笼就往回跑。
暖阳照到她无邪的笑脸上,晃了陆文川的眼。
勾着唇角去牵了牛绳,准备一起回家。
宋婉急忙跑去接过他手中的牛绳:“你教我放牛,我跟你走。”
两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踩着夕阳回了他们牛棚小屋。
岑富贵派来跑腿的人,已经将宋婉要的东西都堆放到他们屋子门口。
见宋婉回来,跟她清点好物品收齐钱走了,宋婉当然没忘记给人塞了一把喜糖。
陆文川点了煤油灯,豆大的光亮,照着屋子,也照亮那许多吃食,他很好奇:“这些,都不用票吗?”
宋婉没管他,还在专注怎么杀鱼,这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干脆先处理了其他食材。
先揉了面团放灶台边温暖处等面团发酵。
将富贵送来的新鲜猪肉切了一块,做成红烧肉。
趁着炖肉的功夫揉了发好的面团,贴锅边做成白面香葱花卷。
炒了盘白菜,再做了个杂鱼豆腐汤,依旧是两菜一汤。
陆文川的胃口依旧很好,实在是宋婉做的饭菜太香了,而且这白面、红烧肉,许多家庭年节也不一定吃得上。
没想到救了个媳妇,反而过上好日子了。
边吃还不忘余光看看宋婉。
小口又斯文的吃着花卷,小脸被刚才的柴火灶熏得红红的,鼻尖都出了点细密的汗。
他的妻子,很可爱……
忽然觉得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两个人一起,放牛也有趣。
宋婉吃得不多,很快吃好了,交代陆文川:“你别着急,慢慢吃,我把那些肉做成油封肉,不然要坏的。”
于是陆文川就慢慢的吃着红烧肉,啃着花卷,看宋婉将那近十斤猪肉,烫了猪皮切成拳头大的肉块,又都抹了盐放到盆里盖好。
“就好了?”陆文川边喝鱼汤边问宋婉。
“哪有那么容易,腌一晚,明天还要洗掉多余的盐,下油锅炸透再装到陶罐里油封,咱家有大油罐吗?”
陆文川摇了摇头,以前他一个单身汉,吃喝都很随便,偶尔有肉熬猪油量也很少,搪瓷盆一装完事,没那么复杂。
宋婉看这家徒四壁的模样,也没抱什么期待:“明儿咱们到供销社买一个。”
“好。”
“话说,咱们是不是能开两块小菜地种些绿叶菜,我想吃青菜……”
天天都是白菜,宋婉真心遭不住,她习惯每天都吃绿叶菜。
陆文川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陷入了沉思。
宋婉顺着他的眼神,也看了那白花花的石膏腿:“算了,这事以后再考虑。”
要自己开荒,那青菜也不是非吃不可……
“等你吃好,能帮忙烧个火吗,我想洗澡。”
宋婉换上烧水的大锅子,陆文川给灶台又燃起火。
本想拄着拐杖到外头把碗洗了,但被宋婉拦住了自己抱着碗去洗了。
她也不想当什么田螺姑娘。
可谁让他为救自己断了腿,说好要负责到底让他治好腿,总不能是句空话。
别碗没洗干净又把腿伤了,那她罪过可大了。
瘸了可真是跟随一生的毛病,宋婉不敢大意。
洗完碗宋婉将陆文川扶到炕上坐好,将岑富贵让人送来的高中全套课本钢笔和本子都交给了陆文川。
“反正你最近不用下地,没事就看看书,学习学习呗。”
陆文川很意外,在这鬼地方还能看到这些书:“哪来的高中课本?”
“托人给你找的,你看看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回学校继续上学。”
“工农兵大学生可不会要我这背景的。”陆文川抱着书本很珍惜,可说出的话,却带着悲凉。
眼底哀伤那么明显。
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宋婉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以后会恢复高考,他父母会平反,还会接他回城里生活。
只能委婉的安慰了一下:“虽然现在还不能回学校学习,但自学也是学嘛,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觉得先学着,准没错。”
陆文川忽然笑起来,终于有了少年人的模样:“那你呢,一起学吗?”
宋婉疯狂摇头,高考的苦吃一次就够了,她真是一点苦都不想吃了。
自己虽然是艺考生,文化课也是下功夫苦学过的,又留了学回国,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及品牌。
等改革开放,她可以南下继续做服装生意,学历不是那么重要。
但陆文川不一样,原著里他经历过波折还是参加高考去上了大学,注定是做知识分子的。
自己只是帮他提前预热一下让这条路更好走,也算还原了他的轨迹。
“我看你学就够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总觉得你的归宿,是回城回学校,我这乡下人身份配不上你,到时候你如果想离婚,我不会耽误你……”
陆文川刚还挂脸上的笑,忽然僵住了,面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是从来没想过跟他过一辈子?
也从未想过将他规划入她的未来?
生了闷气,将书本放到宋婉的木箱子上没再说话。
宋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坐到炕边上:“怎么了嘛?”
“累了。”陆文川躺着转过身背对着宋婉,语气闷闷的。
宋婉看着他的背影,死活都不肯转过来见人,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少年,是会耍耍小孩子脾气的。
也愿意惯着他,将医院开的药拿了出来,又倒了杯热水:“起来把药先吃了~”
陆文川不情不愿的坐起来,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宋婉,气鼓鼓的喝水吞了药,又躺下去了。
宋婉:……
刚还好好的,咋就生气了?
自己还不够大方吗,他想离婚自己无条件配合还不行?
那得想办法多赚钱到时候供他上大学一路硕博再走行不行?
这样救命之恩也算还够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打来盆热水,替他擦身子:“起来擦身子,该上药了。”
陆文川起身直接夺了宋婉手中的毛巾:“我自己来~”
然后把宋婉赶跑了:“去忙你的。”
宋婉纳闷的看了会这人没来由的生气,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拿了张塑料布,在灶台后的墙角,将塑料布两端钉到墙上,隔出一个够洗澡的三角范围,先凑合一阵子。
等建新房子,她一定要好好规划套内浴室跟厨房,尽量让生活舒适些。
折腾好锅里的水也够热了。
宋婉艰难的提了半桶热水到角落里,又添了半桶冷水调整到适宜的水温,大水缸已经空了……
一想到明天要去打井水还要挑回来,宋婉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最近天天晚上睡不着就一直呼叫系统、空间、金手指,可啥都没有!
为什么人家穿书不是配个系统就是大空间灵泉水,她搁这是真劳动改造啊?
是自己行善积德不够多吗?
明明她也是救了人才有了这一遭,送她个系统怎么了?
再不济给她送个自来水管也行啊。
这开端住牛棚嫁糙汉,宋婉感觉没地儿说理去。
难道穿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个牛棚糙汉的?
哀怨的看了眼脱了衣服坐炕上给自己上外伤药疼得龇牙咧嘴的陆文川……
画面太美,不敢看……
愤愤的钻到塑料薄膜隔开的角落里洗澡去了。
条件太有限,说是洗澡也只有简单的用毛巾香皂擦洗冲干净水就没了,还得非常非常节省着用水。
憋屈的擦干身子换了身干净底衣,宋婉才回了土炕上。
这的条件,别说分房分床睡了,就是这一个炕睡两人还得挤着睡,而且陆文川腿还有伤还怕挤着他。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陆文川没说话,但默默的挪了挪屁股,在靠着泥巴墙那面躺下了,给宋婉留出了外面的位置。
宋婉在他边上铺了自己的枕头被子,也躺了上去。
也不知怎的,觉得特别热,面红耳赤,心跳突突的。
后世虽然整天看各种剧,一部剧一个老公的喊,以为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大世面的,但真实操了,自己这胆儿就跟针尖尖那么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滚累睡着了。
不单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宋婉回到了她的豪华大平层里,在落地玻璃幕墙前的大大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澡,看玻璃幕墙外的川流不息,灯红酒绿。
连连感慨这才是生活啊~
陆文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上着药油的时候,无意看到塑料布后那人的剪影,模糊但却玲珑有致,一阵阵水声像撩人心弦的咒语,让他燥热不安。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结果她睡到了自己身边,还像个虫子一样蛄蛹,时刻提醒自己她的存在。
好不容易等她呼吸清浅平稳下来,估摸是睡着了。
才松了口气,结果她手脚并用的来了!
直接探过自己的被子,手脚都搭他身上将他箍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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