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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天生不足,生下来差点死掉。导致孩子先天不足的原因是顾清歌曾经剜过心头血!而顾清歌剜心头血是为了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主角:顾清歌司空凌 更新:2023-04-11 0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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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歌司空凌的其他类型小说《梦中清歌与君同》,由网络作家“顾清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孩子天生不足,生下来差点死掉。导致孩子先天不足的原因是顾清歌曾经剜过心头血!而顾清歌剜心头血是为了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司空凌原本以为到了这一天后,他原本以为这一天到了之后自己就不会再心乱了。
可这一夜后司空凌再度陷入到整夜疼痛了。
他安慰自己,顾清歌已经沾染上了逍遥散,就算他给了她不少的银票,她最多七日就会花光。
等她没钱后,她一定会再来找他。
可过了七日,顾清也也再没有出现。
司空凌终于坐不住了,他派侍卫去青楼查探顾清歌的消息,“找人了吗?”
“回禀皇上,顾姑娘在七日前从青楼逃了。整个炎州的官兵都在追查私逃的官妓。”
“怎么可能?她双目失明怎么可能逃得了?”
除非找到一个厉害的男人帮她逃走!
想到从此之后她就要和那个男人双宿双栖,司空凌便涌动着想要将那个男人弄死的冲动!
“去查查看她这五年里到底和什么人接触过,尤其是男人!”
司空凌不相信普通人敢带着一个官妓逃走!
派出去的侍卫并没有查到帮助顾清歌逃走的男人是谁,反而查到了顾清歌在五年前曾生下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天生不足,生下来差点死掉。
导致孩子先天不足的原因是顾清歌曾经剜过心头血!
而顾清歌剜心头血是为了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司空凌瞳孔紧缩,心头没来由的泛滥着几丝难言的苦楚,真相的冲击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回忆起很多年前那桩与此相关的前陈年旧事。
神思拉回他还身为王储的时期。
那一日,他穿着天青色便服溜出宫游玩,身边没有带着侍卫,身上也忘记带银钱。
“老板,这块墨宝多少价?”
司空凌看上了一家店铺的砚台,想讨老太傅的欢心。
老太傅在朝中有一定威望,曾为帝王师,虽比不得顾相,但他为人正派,备受天子尊崇倚重。
“客官好眼光,这是本店最好的砚台,在京中即便是送给达官显贵也是拿得出手的。”
店主自卖自夸,面上浮现出自豪的神色,向他隆重介绍着这块砚台的来历。
虽有夸大之嫌,不过也的确是块难得的好砚。
司空凌在皇宫中见过数不清的优质文房四宝,对于此物不敢说了若指掌,却也精通一二。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身上忘带货币了,还请老板通融通融,可否用此玉佩换取?”
随手摸了摸荷包,遭了!囊中羞涩。
司空凌这才想起出宫仓促,连钱也忘准备了。
老板专做玉石生意,是个识货的主,见他手中的玉佩晶莹剔透,拿到手里摩擦,再借着阳光细细观看。
“好玉,好玉!这块砚台归客官您了。”
谁知老板竟起了贪念,派人尾随司空凌身后观察,再伙同青云寨的土匪头子将人绑架。
司空凌碍于朝中局势拒绝向绑匪透露身份,抵死不从。
绑匪想从他的身上捞钱,然而找不到亲属无计可施,僵持下去司空凌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待得数月后,宫中一众暗卫好不容易才寻觅到太子,把青云寨一网打尽。
被十万火急护送回皇宫的司空凌奄奄一息,太医也束手无策,皇帝怒不可遏。
隔天,司空凌奇迹般的复苏,萧嫣在他的床畔守候了一夜。
而且手腕还有割破的新伤,宫里人都以为是萧嫣拿自己的心头血救活的太子,私底下议论纷纷,很快传到司空凌耳朵。
司空凌一直将这份大恩铭记于心,及至今日不敢忘怀。
“阿嚏!”
此时,在几百里外的朝霞寺祈福的萧嫣好似有所感应。
“娘娘,您仔细着些身子,莫要受凉了。”侍女拿着件靛青色镶边暗纹的披风替萧嫣披在身上。
萧嫣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若有所思,“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有一个多月了。”
萧嫣在朝霞寺食用数日斋饭,人也更为窈窕。
她有些思念宫中御膳,以及司空凌。
虽说她最为忌惮的顾清歌已不在几年,其余威胁均不足为道,可也不得不提防。
“是时候该回去了。”萧嫣喃喃道:“你着人去安排回宫的马车。”
侍女迅速打理好她交托的事宜,第二日马车便启程回返帝京。
马车在官道上奔跑,扬起一阵尘埃。
蹄声清晰,不绝于耳。
现已时近春末,皇城内外百花齐放,五日后的萧嫣就观赏到了这般美景。
只是不好的消息让她看风景的心情蒙上了一层灰暗潮湿的雨雾。
“顾清歌这贱人是怎么勾搭上皇上的?”
刚回宫,就听到顾清歌这个她视为肉中钉眼中刺的名字,她再也坐不住,找来了其中一个服侍皇帝的年轻内侍。
这便是她设法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目的就是监视司空凌的一举一动,她才好方便掌握他的行踪。
“皇上仍在炎州逗留,奴才并未被皇上召唤去随行侍奉,听闻跟在皇上左右的张公公来信说是炎州知府设宴,顾氏借着高超的琴技在宴会上弹奏助兴,这才有机会同皇上相见。”
小太监知无不言,将打探到的细枝末节长话短说。
“定是那贱人想与皇上旧情复燃,伺机接近皇上,皇上杀了她那叛贼父亲,她此番出现令我不得不担心皇上的安危。”
萧嫣还听那内侍提及司空凌每日都夜都会宠幸顾清歌,好似对她爱不释手。
“无耻!”萧嫣恨得咬牙切齿,面部表情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砰的一声清脆响声,手中茶杯成为她泄愤的牺牲品,被摔得粉碎。
萧嫣仍是不解气,亲身前往炎州。
她一刻都等不及了,顾清歌的出现使得她潜藏的妒火疯狂蔓延,整颗心仿佛被架在火炉上烧烤。
“皇上,臣妾想你了。”
萧嫣肉麻的说着情话,本想跟司空凌撒撒娇,多说些夫妻间的甜言蜜语,与他亲近一些,然而他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既然已经回来,省得我再去寻你,索性我就把话说明白,数年前我遭绑架救回后性命垂危,割腕我喝心头血的人当真是你?”
司空凌态度漠然,神情庄重,凝视着萧嫣一字一句的质问。
他的目光锐利,盯得萧嫣不敢露出半分慌乱心绪。
萧嫣掩盖得很好,哪怕是这种时候她依旧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泪眼婆娑的反客为主,“皇上,你竟然怀疑我的真心……”
她挠开手臂上的衣袖,洁白细嫩的腕间真有一道丑陋的伤疤。
司空凌头疼,对当年之事一时难辨真伪,不知该相信谁!
萧嫣借着这个机会投入司空凌的怀中,抱紧他靠着他的肩膀哭诉道:“皇上,你自成婚以来从未召我侍寝,臣妾也想为你诞下小皇子、小公主,延续龙脉,望皇上成全。”
司空凌身体僵硬,对萧嫣的身子没有任何反应,皱眉竟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要如何是好,他不喜接触萧嫣的肉体,在他的眼里萧嫣只是恩人般的存在,迎娶她更是为了报恩。
这时侍卫前来禀报,“启禀皇上,属下查访到顾姑娘的行踪了。”
闻言,司空凌立马推开萧嫣,激动得上前几步关切,“她现在何处,你速速带我去。”
在司空凌的要求下,侍卫赶忙带着他离开知府的宅邸。
疾步走到城郊外,司空凌方才肉眼可见的放慢了步伐。
他不想在萧嫣面前提起顾清歌,让她知晓顾清歌的存对他们三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司空凌负手而立,站在一处莲叶稀疏的池塘前,春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袂。
“属下几个时辰前在棋盘山的林中有见到顾姑娘牵着一个孩子。”
侍卫如实禀告,他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她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司空凌大惊失色,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不悦。
但他知道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向绝路的,可谁让她是顾方远的女儿呢?他不得不为。
他居然还阴差阳错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仇人的女儿,明明顾清歌于他只是利用的工具,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是荒谬。
司空凌清楚的意识到他对顾清歌的感情,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那孩子约摸四五岁,若根据顾姑娘当初离开皇宫的时间推算,孩子极有可能就是皇上您的。”
司空凌把玩着侍卫的话,火气和纠结顿减不少,照侍卫所做的推测,顾清歌生的不就是跟自己的孩子了?
他心中竟有些庆幸,刚才的失落刹那间一扫而空。
“你先去将事情查明白,尤其是要查清楚那个孩子的来历。”
如若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他会毫不犹豫的铲除后患。
侍卫得到司空凌的指令,速度领命而去。
司空凌却不知他们的对话都被萧嫣的人一字不落的听到。
那暗影就躲在离二人最近的大树后面,瘦骨嶙峋形同鬼魅,身手却意外轻快利落。
萧嫣听完暗影传达的消息,手握成拳气得浑身发抖。
“那个贱人还敢生下皇上的孩子,你让咱们的人快速行动提前早到,一定要赶在皇上之前将她们母女两人不着痕迹的杀掉。”
萧嫣心急如焚,事情的棘手程度令她开始担忧害怕起来。
她怕就算顾清歌不会回到司空凌的身边,但司空凌倘若查证属实,会执意将女儿弄回皇宫,届时定会养虎为患威胁到自身地位。
是以,萧嫣对暗影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务必竭尽全力取顾清歌母女性命。
“是,小人遵命,定不负娘娘所托。”
萧嫣坐在空荡荡的厢房,想到自己至今还孤身一人,连一个贱籍女子都比不上。
她心内的不甘忿恨像疯长的野草,吞噬着她,折磨着她,让她不愿善罢甘休。
萧嫣自是不会照实了说,一来她要强好胜面子挂不住。
二来若是被司空凌得知她想用药跟他强行发生关系,她不想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前就在司空凌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还请嬷嬷替我保密,切勿让皇上知晓。”
言外之意犹如在说司空凌是喜欢她的,对她一心一意,但就是那方面不行,她只好出此下策。
老嬷嬷一点即通,笑得合不拢嘴,“娘娘有心了,老奴这里有昔日京中太医院研制的无色无味不伤身的合欢散,用过的人都反映效果显著。”
她边说边用钥匙打开陈列的一只木柜,取出里面一只精致小巧的翡翠小瓷瓶。
“谢过嬷嬷。”萧嫣接在手里端详,打开瓶盖嗅了嗅,果是无色无味,药粒呈纯白透明状,真如老嬷嬷所说无二。
“娘娘折煞老奴了,老奴不敢当,只盼望娘娘能早日诞下皇子。”
萧嫣需要的药得手后,同那嘘寒问暖的老嬷嬷随意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的施行计策。
得知司空凌正在书房批阅奏章,萧嫣手捧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糕点,晃到他的御案前。
“皇上,您日理万机,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百姓很需要您,臣妾也很需要您。”
萧嫣将一块香甜糕点喂到司空凌的口中,空气里弥漫着让他不适的暧昧气氛。
司空凌冷淡的下着逐客令,“我有折子要批阅,把食盘搁在桌上即可。”
萧嫣心里却在默数着时间,老嬷嬷说这药效发挥得极快,只要男子吃下后,女子稍一挑逗,男子就会欲火攻身,兽性大发。
“皇上,臣妾想安静的陪在你身边,绝不搅扰到你例行公务。”
说着说着,萧嫣便大着胆子坐到司空凌的怀抱中,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脸上游移,挑开他的衣襟,缓缓往下摸去。
“你在做什么?”司空凌全身燥热,抓住萧嫣欲探入他胸部的手。
“皇上,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萧嫣勾唇妩媚一笑,嘴唇主动往司空凌锁骨处贴。
“什么如何了?休得放肆,下去!”司空凌眉头紧皱,用手掌阻隔了她的亲吻,厉声呵斥道。
他十分抗拒与萧嫣亲热,艰难的稳住火焚般的强烈欲望,心神一凝勉强拉回了理智。
萧嫣未曾料想到他竟有强大的自制力,诡计被识破后只能以深情作为遮掩。
“皇上,妾身只是想跟你生个孩子罢了,你就不能成全我吗?”
萧嫣清丽的容颜梨花带雨,她站在司空凌身侧委屈得放声哭泣。
司空凌不忍责备,心浮气躁,他是真厌恶这样子的萧嫣,“出去!现在,立刻。”
将萧嫣一股脑撵走后,司空凌令随侍去买泄欲药物,事情才告一段落,险些让萧嫣得逞。
司空凌怜惜萧嫣,认为她是情有可原,但他能给她只有这么多。
感情的事,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服用完泄欲的药剂,司空凌就困意来袭,躺在床榻早早歇息了。
直睡到第二日晌午,司空凌听到侍卫的敲门声。
“进来。”
司空凌打了个哈欠,精神十足,侍卫在旁替他更着衣。
“查得如何了,可有进展?”
“经属下暗中查访,确认无误,也找到了顾姑娘在棋盘山中所处具体的位置。”
“即刻动身带我前去。”司空凌一分钟也不想等待,他只想立刻见到顾清欢。
棋盘山风景秀丽,周遭绿竹成荫。
主仆二人沿山路而行,石阶崎岖盘旋。
幸而天气甚好,三月的暖阳透过枝缝洒落在青石板上。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僻静寨子前。
“皇上,顾姑娘就居住在此。”
寨子的大门是用篱笆编织而成,墙面有些老旧,大门大开着,里头宽敞空旷。
进到院子里便见一簇碧绿藤架长满青翠的叶子。
紧接着,出现了一位熟悉的男子。
他穿着湛蓝的粗布衣裳,挑着一担子水从房屋后面的那口井边饶过来。
“原来是你,林哲!”
民女认罪!
司空凌在听到这几个字时,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
“从此之后,你我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就当你我从不相识。”
司空凌抬步从刑部离开,脚下步履虚浮差点站不稳。
她是顾方远的女儿,本来就有罪!
他不需要因为污蔑她而愧疚!
从此之后,他司空凌的生命里在没有顾清歌这个女人!
刑部侍郎当堂判决。
“罪臣顾方远之女顾清歌,通敌叛国罪该万死。但念其并未做出有损国运之事,将其充为官妓,此生不得赎身。”
——
炎州,青楼。
啪——
顾清歌的身上挨了重重十几鞭,她的身体摔倒在地上,鲜血将整个地板染红。
老鸨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道:“你以为你还是高贵的皇后娘娘?到了我百花楼,你就是最下贱的妓女!”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接客!”
顾清歌声音坚定,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任人玩弄。
“不接客是吧?从今天开始不许给顾清歌吃喝,她什么时候肯接客,什么时候给她吃的。”
老鸨是真的打算饿死她。
顾清歌被绑在百花楼的院子里,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粒米,也没有喝过一滴水。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前的意识越发地模糊。
最后她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
“你就算是死,也要先接了客再死!”
老鸨狠厉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顾清歌的耳朵一疼被老鸨狠狠地揪住。
鲜血从耳垂上涌出,身上的疼痛时其次,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
“为什么不点蜡烛?”
顾清歌想要起身,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
老鸨说完,觉察不对,用手在顾清歌的眼前挥舞。
然而那双曾经灿烂如同星子的眼眸,此刻动也不动,死水一般。
顾清歌反应过来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双目失明的妓女在青楼里卖不出好的价钱,老鸨怕顾清歌真的死了没有办法同朝廷交差,她索性只让顾清歌弹奏古筝做个清倌。
很快顾清歌发现了另一件让她绝望的事情。
她怀孕了。
和司空凌在一起六年,之前一直都喝了避子汤,只有在大婚前夜,她想着自己即将成为他的皇后也该生孩子了,便倒掉了避子汤。
却不想就是这一夜让她有了身孕。
直到林哲找到她时,她才看到了希望。
青楼厢房里,顾清歌对林哲说:“林大哥,帮帮我。”
林哲看到双目失明的顾清歌,气得浑身颤抖,“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司空凌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林大哥,都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凭什么?当初司空凌警告我离开你,我以为他是真心爱你,我才离开京城的!可你却变成了这样!你本应该是皇后!”
林哲气得浑身颤抖。
顾清歌苦涩一笑,“是我父亲欠他的,还好我现在已经还清了。”
林哲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面对双目失明的顾清歌,他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顾清歌道:“林大哥,我有了身孕了。如果这个孩子在青楼出生,他将来也会是贱籍,你帮我把孩子带走好不好?”
“司空凌的孩子?”
“是。”
“那就打掉!他把你害成这样,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林大哥,我的身体已经变成这样。恐怕以后也难以再有孩子了,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
顾清歌泪流满面。
“我答应你。”
——
几个月后,顾清歌难产,林哲找来的大夫叹了口气,“刚挖了心头血,又双目失明。能生下这孩子实属奇迹。”
挖了心头血。
顾清歌在昏迷前,隐隐听到大夫说的话。
她曾经贴在司空凌的胸口喃喃道:“司空哥哥,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可不可以再多爱我一点点。”
司空凌,恐怕你连爱都没有爱过我吧。
还好,我们已经两清了。
萧嫣说得煞有其事,她眯起双眼,怨毒的目光扫过顾清歌的腹部,继续道,“司空哥哥与那太监说的话,似乎主要是因了姐姐腹中的孩子,才有此决定。依我看,姐姐不如一帖药将这孩子除掉以保平安。”
顾清歌看不见萧嫣的表情,真当是司空凌因为孩子要对自己下杀手。
他曾经那般恨她,恨到要灭了她顾家满门。
如今为了个孩子,要将她和孩子都杀了也不是做不出来。
处心积虑的靠近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动手除掉她和她的孩子,永绝后患,斩草除根,这才是司空凌一贯的作风不是么?
一如他六年前做的那样。
顾清歌想到这里,脑海中只想着怎样保住孩子,已经全然听不进萧嫣还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住处的。
从前她是无所谓,她爱司空凌入骨,哪怕是司空凌要了她的命,她也绝无怨言。但现在她有了渺渺,还有了尚未出世的第二个孩子,顾清歌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为了司空凌犯傻到不顾一切的人。
可司空凌手下的黑羽军何其厉害,要从司空凌的手里逃生机会何其渺茫。
顾清歌担心得夜不能寐,若是现在带着孩子离开必然引起司空凌的注意,加上自己眼睛不方便,行动缓慢,到时候恐怕她还没走出院门方圆一里就会被抓回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司空凌回去皇城时再行动。
接下来几日,顾清歌能不见司空凌就不见,可司空凌就像是闲着没事情做一样,又或是故意来监视的。
她自然是费心躲着了,可司空凌欺负她看不见总是不出声音待在附近,每次要顾清歌察觉到之后才假装离开。
不久之后又折返回来,周而复始。
后来顾清歌干脆装作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两人保持着距离,谁也不说话。
这样的诡异的‘监视’持续了几天之后,司空凌终于接到消息要回宫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他处理,但却想带着她和孩子一同回去,顾清歌婉言拒绝,司空凌倒也没有再强求,顾清歌如释重负。
回宫的人马浩浩汤汤的离开了行宫,皇后也跟着一同回去。
马车行驶半晌,萧嫣终是没忍住试探道,“司空哥哥,我瞧着顾姐姐这一胎颇为不易,还要照顾身子不怎么好的渺渺,委实是辛苦了些,不若我将孩子接过来养在宫中吧,宫中有御医,万事俱全,定能照顾好,也帮顾姐姐分担些许。”
谁不知道顾清歌和司空凌的旧情,萧嫣这番话真真说得大度,连侍奉的宫人都要吹捧赞扬几句心胸宽阔能母仪天下。
司空凌听闻之后,略微抬眸,淡然道,“那孩子身上留着我的血脉,就我皇室成员,定然不能让他们流落在外的。待我处理好手中的事,择日就会将他们接回宫中的。”
萧嫣既然假装大度此时心里憋着满腔妒火,表面上也只得继续装下去了,“司空哥哥说的是。”
这次他瞧了个仔细,孩子跟自己倒有好几分相似。
“你为什么叫我爹爹?”
司空凌感觉奇怪,这莫名冒出来的小孩难道就是顾清歌的孩子?
寨子可以说位于荒山野岭,隔着好远才有一户人家,孩子的身份就不难猜测了。
他原打算从孩子嘴里问出点东西,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宝宝你在哪里?”
“娘亲,孩儿没有乱跑,我刚听到院子里林叔叔和爹爹在打架……”
顾清歌蹙眉,突然慌乱警惕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谁是你爹爹?”
司空凌中指立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孩子看出他那个嘘的口型,乖巧的捂住自己嘴,转首去拉住顾清歌的手,“娘亲,是孩儿眼花了,我想要爹爹。”
“你爹爹不在身边,娘亲会好好保护你的,宝宝要抓紧我的手,我们去吃饭。”
走了两三步,顾清歌就被司空凌拦住。
“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女儿么?”
顾清歌捂着胸口吓得后退了几步,立马老鸡护小鸡似的把孩子护在身后。
“你怎么找到的这里?”
“你忘了我是谁?还是你认为我想找到一个人难如登天?”
顾清歌哑然,眼下想带着孩子逃跑,并不想正面回应他的问题,以免起冲突。
在这节骨眼上,司空凌的伤口裂开,发出一声闷哼。
顾清歌听在耳里,下意识的关心道:“你受伤了?”
“为寻你我同林卿动手了,不过不要紧,小伤而已。”
侍卫可是很心疼司空凌的,撕掉自己的衣角替他包扎。
“我又打得不重,若非看在清歌的面子上,就凭你对她的所作所为,卸掉你的两个膀子也是轻的。”
林哲双手环抱胸前,冷言冷语。
顾清歌得知他伤势不严重,又有贴心侍卫照料,反倒是自己的处境更为艰难。
“林大哥,你带我们走吧。”
林哲跳下树,带着母子二人离开。
司空凌不想逼迫顾清歌,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且在孩子面前,对孩子的成长无利。
侍卫自信心满满,刚要追上去,就被司空凌给叫住。
“皇上,真的不用追吗?凭属下的功夫,林大人不是我的对手。”
司空凌叹息道:“不用,我强逼他们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如留点余地。”
他的这声叹息是为林哲而发,林哲本能在朝为官,成为他的得力左右手,好好辅佐他的。
可天意弄人,让事情演变至此,林哲宁愿放弃自己的大好仕途,也不愿做他的臣子为社稷尽一份心力。
“皇上胸襟广阔,林大人怎就不了解您的一片苦心呢?”
此事说来繁杂,感情的事根本就理不清,司空凌心里明镜似的,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下山吧。”
司空凌趁着斜阳西沉前下了山,在山脚的驿站处歇脚,处理伤口。
驿站几位主要负责的官员在房门外恭候。
司空凌旁若无事的做在椅子上翻动书页,侍卫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他们已经在外等待多时了。”
已经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就让他们等,还不够。”司空凌却说。
驿站的二把手陈大人官职低微,总上不去,多年以来仍官居此位得不到提拔。
他的梦想是去京中任职,得到皇帝的重用,可惜能力有限,惯来好高骛远。
林哲在朝为官时期治理炎州期间曾与他结下一段仇怨。
“皇上,切记除恶务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又半个时辰,这几个官员终于被请入内中,陈大人激昂陈词。
司空凌吹着杯中茶汤,“这些道理,就不劳烦陈大人你来教了,朕心里有数。”
“棋盘山上的那个寨子将来也可能成为林哲的据点,皇上,不得不防啊!”
陈大人不依不饶,想方设法的煽风点火,引起司空凌注意。
“陈大人你多虑了,依林卿的能耐,他真要谋反早就反了,你应该感激他,若非他仗义心系民生,做镇炎州,这一代横行的山匪断不会灭绝,他是功臣,不应杀,杀了他岂非寒了当地百姓的心?”
陈大人被堵得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司空凌对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一目了然,他就是嫉妒林哲。
林哲派下山的眼线将这番话原原本本的传达。
顾清歌与林哲面面相觑,都很意外司空凌会帮着一个不肯归顺他为他所用的人。
尽管如此,顾清歌还是不敢拿孩子的性命作赌注试险,“林大哥,我们的踪迹已然暴露,我必须带孩子离开,我怕孩子会有性命危险。”
林哲头脑灵敏,很快便想到了一条掩人耳目的主意。
“清歌,你不必四处搬家了,我有一计,你不妨一试。”
顾清歌眨巴着眼睛,她现在也是走投无路,在孩子的事情上若无林哲的救济,她寸步难行。
“林大哥有什么妙计不妨直言,行得通我便用。”
“你可以假装离开,并对外宣称,故意透露消息让司空凌知情,实则不走。”
林哲考虑到她的处境,再者他对顾清歌情难自拔,舍不得她离开。
“这个计策不错,省去我搬来搬去,且躲开司空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顾清歌认可的分析,今时今日费尽心思,并不计回报帮扶她的唯有林哲。
翌日,司空凌果然找上山询问缘由。
“她什么时候走的?”
林哲坐在院落的一角劈柴,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今天心情很差。
他不满的道:“就在昨天悄悄带着孩子走的,要不是你,她也不会离我而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让我搜查一下便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了。”
司空凌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他知晓林哲足智多谋,更怕林哲使诈将顾清歌藏起来。
林哲于心有愧,同意他搜查寨子以及整座棋盘山。
“好,随便你,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好好搜。”
林哲实则跟司空凌之间没有恩怨,倘非顾清歌家仇横亘其中,他也许能跟司空凌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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