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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资本家大小姐怎么不能科研强国后续+全文

狸花招财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57年。姑苏曲家大宅。“令颐,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呜呜,柔儿比不得你是曲家大小姐,年纪轻轻就留过洋能独当一面,若是她一个人留下来,怕是骨头都剩不下来。”曲令颐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老式水晶吊灯在微风中摇曳,碎花墙纸搭欧式窗帘和花梨木家具……这混搭的场景还挺有年代感。搁这儿拍短剧呢?瞧见她睁开眼,沙发前的一对中年男女总算露出了点喜色。那男人上前半步,柔声劝道:“总归你都嫁了人,留在大陆的话,再怎么样丈夫都能照应一二,曲家从来教你要尊老怜幼,不过是让你让让柔儿,哪里就值得动这么大的火气呢?”“来柔儿,劝劝你姐姐。”记忆纷至沓来,曲令颐心头一紧。她穿书了!还是她舍友陈柔儿,在竞争国奖失败之后,编排她“德不...

主角:曲令颐陈柔儿   更新:2025-06-26 0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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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曲令颐陈柔儿的其他类型小说《胡说!资本家大小姐怎么不能科研强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狸花招财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57年。姑苏曲家大宅。“令颐,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呜呜,柔儿比不得你是曲家大小姐,年纪轻轻就留过洋能独当一面,若是她一个人留下来,怕是骨头都剩不下来。”曲令颐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老式水晶吊灯在微风中摇曳,碎花墙纸搭欧式窗帘和花梨木家具……这混搭的场景还挺有年代感。搁这儿拍短剧呢?瞧见她睁开眼,沙发前的一对中年男女总算露出了点喜色。那男人上前半步,柔声劝道:“总归你都嫁了人,留在大陆的话,再怎么样丈夫都能照应一二,曲家从来教你要尊老怜幼,不过是让你让让柔儿,哪里就值得动这么大的火气呢?”“来柔儿,劝劝你姐姐。”记忆纷至沓来,曲令颐心头一紧。她穿书了!还是她舍友陈柔儿,在竞争国奖失败之后,编排她“德不...

《胡说!资本家大小姐怎么不能科研强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1957年。

姑苏曲家大宅。

“令颐,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

“呜呜,柔儿比不得你是曲家大小姐,年纪轻轻就留过洋能独当一面,若是她一个人留下来,怕是骨头都剩不下来。”

曲令颐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式水晶吊灯在微风中摇曳,碎花墙纸搭欧式窗帘和花梨木家具……这混搭的场景还挺有年代感。

搁这儿拍短剧呢?

瞧见她睁开眼,沙发前的一对中年男女总算露出了点喜色。

那男人上前半步,柔声劝道:

“总归你都嫁了人,留在大陆的话,再怎么样丈夫都能照应一二,曲家从来教你要尊老怜幼,不过是让你让让柔儿,哪里就值得动这么大的火气呢?”

“来柔儿,劝劝你姐姐。”

记忆纷至沓来,曲令颐心头一紧。

她穿书了!

还是她舍友陈柔儿,在竞争国奖失败之后,编排她“德不配位”而写的书。

曲令颐还记得原书当中恶意满满的评判。

从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变成港媒新闻头条当中的一具裸尸,曲令颐也许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她之所以能有这样凄惨的下场,自然是因为她的眼界和智慧无法匹配那庞大的财富……

原主出身富贵,眼高于顶,空有资本家大小姐的派头,但是个目光短浅的恋爱脑。

她挑不起家族的大梁,导致祖父去后,偌大家产被赘婿父亲吃绝户。

她还嫌弃祖父为她挑选的丈夫,结婚五年,有四年在海外读书,从未圆房,更不用说随军。

在政策收紧,生父不愿意带她去香江的情况下。

她被陈柔儿的舔狗许衍欺骗私奔,被卖上偷渡船,最后被凌辱至死,上了港媒新闻头条。

而陈柔儿则靠着原主的财产和金手指,在香江风生水起,成为香江豪门公子哥的心尖宠、掌上娇。

两厢对比,足可见陈柔儿笔下淋漓的恶意。

曲令颐很无语!

先不说她学的是相当高难度的机械工程专业,而且她在学校的均分甩了陈柔儿两条街,也不知道陈柔儿在书里发什么癫。

她刚把这本书举报,没想到竟然穿进来了。

天塌了!

曲令颐皱起眉,觉得有点棘手。

原主刚和便宜丈夫打电话说了离婚,唯一的靠山丢了,还和许衍商量好了私奔。

哪怕躲过了这一遭,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会让她在大陆寸步难行。

曲令颐并不想逃到香江。

现在是1957年,沉睡的东方巨人尚未苏醒,物资匮乏、工业贫弱和外敌环伺将是这片神州大地未来几十年挥之不散的阴云。

也许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将所学到的那些奥秘与知识,投射到这片神州大地。

距离那个动荡的年代,还有将近十年。

如果她的成就压过出身,那这个出身,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曲令颐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如果要走这条路,曲家,还有她非要不可的东西。

刚理清思路,面前就传来了嘤嘤呜呜的哭声。

“呜呜……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都是柔儿的错,柔儿不该妄想和家里人一起去香江,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你这样的金枝玉叶,要是气坏了身体,那柔儿可是天大的罪过了……”

女主陈柔儿两眉微蹙,欲语泪先流,她倒没有上前劝说曲令颐,反而拉着陈光宗的袖子央求。

“要不还是让姐姐去香江吧,我让姐姐。”

陈光宗在曲家伏低做小当了二十年的赘婿,总算熬死了曲老爷子,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自然也对曲令颐这位大小姐态度微妙。

听到陈柔儿的央求,他当即勃然大怒,对着曲令颐喝道:

“当年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孝悌孝悌,你还没你妹妹懂事知道谦让……你这么闹,还有曲家小姐的样子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规矩?

曲令颐心里冷笑。

一个倒插门的赘婿,如今能够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所谓“表妹”住到曲家大宅里,不就是仗着曲老爷子去世,曲令颐独木难支吗?

关键是这个表妹沈月容,还带着两个只比原主小几岁的表弟表妹,一个陈柔儿,一个陈天赐。

不用猜,这必定是陈光宗早早养下的儿女。

就这,陈光宗还有脸和她说规矩?

少放屁了。

曲令颐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她支着头,带着点盈盈的笑意,抬眼看向陈光宗:

“曲家的规矩,是说给曲家人听的。不过这般哭天抹泪的作态还能被称一句孝悌,花着我曲家的钱,还同我这个曲家小姐说谦让……难道父亲想同我说的,是陈家的规矩?”

陈光宗呼吸一滞。

陈柔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曲令颐这张嘴什么时候如此利了?

这几次交锋,陈柔儿早已摸清了曲令颐往日的路数。

她只要略微故作委屈,就能引得这位大小姐勃然大怒,大发脾气,父亲自然就会站到她这边。

只是现在……

陈光宗笑容有些勉强,转过脸来对陈柔儿道:“快起来,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姐姐规矩大,她没说过不答应你,你在这儿哭什么?”

这渣爹,对待陈柔儿的态度,比对待她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一股莫名的酸涩和不甘涌上心头,曲令颐按住心口,她似乎能感受到原主残存的痛苦。

是啊,疼她爱她的人全部离世。

剩下的所谓亲人,则是披着亲情的幌子步步算计,恨不得将她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这怎么能不痛苦?

曲令颐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不过,父亲说话得注意点。这都已经是新华夏了,还总拿那些旧社会老黄历的那些规矩说事,还真当你已经到了香江了?”

陈光宗呼吸一滞。

曲令颐是什么意思?

警告他吗?


瞧着陈光宗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曲令颐微微扬眉。

她抓到陈光宗的命脉了。

陈光宗现在最怕的,应当就是消息外泄,导致他没办法平安到达香江吧。

而且,他似乎并不清楚,曲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给这个孙女留下什么后手。

这就好办了。

只要陈光宗现在有怕的东西,那就足够让她——攻守易位!

多半是瞧着陈光宗半天讷讷不做声,沈月容一时间有些心急,忍不住上前半步,凑到曲令颐面前,急切道:

“令颐,按理说你们曲家的事情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好歹算是长辈,就说上几句……我知道这是委屈你了,但是,船票只有四张,让你留下这都是为了大局啊。”

下一刻。

“啪!”

曲令颐抬起手,毫无前摇,竟是直接将她凑近的脸扇得偏向一边。

“二十条小黄鱼换一张船票,用着我曲家的财产,摆着长辈的谱,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想要来教训我什么是大局?”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沈月容直接被打得口鼻出血,惊叫一声,柔弱无骨地跌倒在地上,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柔儿的哭嚎也在这个时候响彻云霄。

陈光宗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教训一下女儿:“曲令颐,你怎么敢动手打她?!”

却见曲令颐抬起眼,清凌凌地看向他。

“父亲,你想清楚。”

曲令颐仍然带着笑,仍然夺目,仍旧盛气凌人,带着十足的大小姐架势。

她站起身来,从地上拉起沈月容,抬手拍了拍她带血的脸。

“要是讨得我开心,区区一张船票,我就是赏了她又何妨?”

“但你今天要是动我一根手指……那你只怕是想要让你陈光宗外逃的消息,响彻大街小巷了。”

陈光宗瞳孔一缩,周身的气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显得格外垂头丧气。

他没猜错!

这丫头片子,竟然还真有同归于尽的心思!

“令颐,你千万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陈光宗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话语里都带着几分迫切,“咱们都是一家人,去香江也是为了保住老爷子的基业啊……”

笑话。

曲令颐一哂。

曲老爷子曲文山早年就是红色资本家,捐款捐物无数。前几年半岛局势紧张,战事频频的时候,还私人捐赠过不少战略物资。

曲文山一直留在大陆,没有转移资产到海外或是香江,不就是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参与到新华夏的建设当中去吗?

曲老爷子本人要是听见陈光宗的屁话,不抄着拐杖把他打死不算完。

不过这话,她暂时还不能当着陈光宗的面上说。

现在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陈光宗手里,还捏着曲家几个工厂的四成干股。

她得把这个拿到手。

曲令颐扬起下巴,摆出大小姐的派头来,在陈柔儿的哭声中斜睨了陈光宗一眼。

“父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早就有商有量,开出条件来,还至于闹成现在这个难看样子吗?”

陈光宗气得胸膛激烈起伏了几下,硬是咽下这口气,摆出一副笑脸来:

“令颐不愧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就是明事理。那咱们商量商量?”

陈柔儿和沈月容瞧着陈光宗这几乎堪称讨好的态度,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什么情况?

瞧着陈光宗的反应,曲令颐心里微微一松。

好险,她哪有什么依仗。

无非是兵行险着,强硬到让陈光宗觉得她有所保留罢了。

曲令颐道:

“父亲先前说我作为唯一的曲家人,要挑起大梁。只是曲家的厂子和产业不全在我手里,我这大梁挑得,想来会格外勉强。”

“这一勉强,我心里就会不痛快,就会想要同人说点什么。”

陈光宗一怔。

她竟然要曲家工厂的所有股份?!

还有曲家的这些产业?!

陈光宗差点没大笑起来。

曲家工厂现在账上的钱早就被他偷天换日,换做了准备出逃的资本,除了满工厂的设备之外,可谓是一穷二白。明面上的绝大多数产业,已经被他转移。

可以说曲家没被掏空的地方,也就剩下这座老宅。

曲令颐竟然不知道工厂成了个空壳子,还想要厂子?!

而且她难道不知道吗?他们之所以要出逃,不就是因为老爷子留下的工厂和资产?

这厂子留在她手里,不过是个烫手山芋罢了!

陈光宗心里大喜,嘴上说得却格外好听:

“那是自然,令颐你想将老爷子的心血发扬光大,爸爸当然高兴……”

他上楼将合同取下来,为表诚意,还在合同上先签了名。

曲令颐稍稍松了口气,拿到工厂,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三分之一。

她在合同上落笔。

获得了工厂全部股权的那一刻,曲令颐忽然觉得耳后一热。

不知何时,耳后的那枚朱砂小痣,竟是在那一瞬间链接到了一个相当神秘的空间!

这是,陈柔儿的金手指?

怎么到她这里了?

竟然和工厂的股权有关,曲文山这个人,看样子还真的不简单啊。

曲令颐按捺住自己的惊讶,不动声色地用意念查探。

奇怪。

原著里陈柔儿的金手指明明只是个能储物囤货的空间,面积大概是两间屋子那么大,是她藏东西的依仗。

怎么到了她曲令颐这里,就成了个迷雾笼罩的巨大工厂?

工科女敏锐地发现,当中还有隐约的机械轰鸣声。

难道……这里面有现代化的机械!?


曲令颐忍不住深思。

难道是因为,原著中的陈柔儿并没有拿到全部的股权?

或者是她是正儿八经的曲家人?

现在尚且不是探索这个空间的好时候。

面前,陈光宗还在虎视眈眈呢。

“令颐,合同也签了,那这些天你乖乖留在家里,稳住大局,爸爸到香江安顿下来,就派人来接你。”

不对。

曲家大小姐若是要了工厂,想要重振祖父的荣光,哪里会去香江呢。

曲令颐扬起下巴,非常自然地白了陈光宗一眼,用娇纵的口吻道:

“谁要去香江了?我告诉你们,曲家大宅我用惯了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我娘的嫁妆里,一根针都不许带走。”

沈月容一下子就急了。

昔日曲家独生女曲颂文的嫁妆,那简直是红妆十里,让整个杭州城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那得多大一笔财富啊。

她正要开口,陈柔儿却暗中捏了她一下,柔弱开口:

“这些物件本身是姐姐的,可是我们若是将它们带到香江,那只怕姐姐心里会不安,不如就让姐姐留在身边,就当是个念想。”

陈光宗当即眼里露出肉疼和赞赏之意。

还是柔儿懂事,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先稳住曲令颐。

老宅这么多东西,到了要走的时候趁夜搬走便是,问就说招了贼,也能说得通。

“行行行,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曲令颐的目光自陈柔儿面上掠过,冷笑了一声,施施然上楼回房,临走撂下一句:

“算你们识相。”

陈光宗气得脸红脖子粗,沈月容母女两个一起劝,好容易才让他缓过来了不少。

陈柔儿抬头看向曲令颐的房间,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和即将报复成功的快意。

哼!能骗得过爹爹,怎么能骗得过她!

什么留在大陆重振祖父荣光,分明是准备收拾好细软跟许衍私奔。

反正她早就和许衍商量好了,曲令颐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就应该尝尝被底层人压在身下的滋味。

至于老宅里的金银细软,许衍自然会将这些带到她的面前。

这一切都会是她的!

先让曲令颐得意一天,到了明日,她倒要看看曲令颐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

房门关闭,曲令颐总算松了口气,将屋门反锁。

刚刚表演娇纵大小姐的难度还是有点大的,不过好在她穿书之前家境相当不错,至少也能撑得起这个架势来,没让陈光宗他们起怀疑。

现在,她得抓紧时间看看自己这个金手指到底是什么情况。

曲令颐心念一动,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一片广阔的区域当中。

不同于大部分小说当中的黑土地和灵泉,曲令颐的面前则是水泥地面、泛着金属冷光的彩钢板,还有钢结构的梁柱和框架。

工厂?

难不成这是专门为自己这个工科女准备的?

这个厂房相当大,比曲令颐上学参观的所有现代化工厂都要大。

只是,绝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迷雾当中,只能听见机器的轰鸣声,但是却半点都瞧不见真容。

她现在能瞧见的,也不过是一台老式履带式拖拉机,以及一些拆卸仪器设备,一台老式电话机,剩下的全都是空地,足够她存东西了。

曲令颐先尝试了一下。

不论是小件物品,还是大件家具,她都可以通过意念轻松收入空间。

而且!她甚至可以凭借空间,在方圆十米之内进行短途空间移动!

这可太方便了。

这样下来,不光她的安全有保障。

她还能让那些想要算计她的人自食其果!

曲令颐心情大定,这会儿总算有功夫继续探索空间内的东西。

没错,就是那个老式拖拉机。

曲令颐绕着拖拉机走了一圈,饶有兴味地瞧了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国内的拖拉机基本依赖进口。

国产拖拉机基本是一片空白!

眼前这台老式拖拉机对于1957年的科技水平,那简直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果把这个当成原型机,进行拆解和还原,分析图纸,她是不是就能为“鸭绿江一号”尽一份力?

这样,也足够她在技术上站稳脚跟了。

曲令颐试探性地朝着迷雾内的方向走去,才走了两步,面前就有光屏提示。

请在科技水平提升之后再探索吧!

曲令颐乐了。

也就是说,她只要吃透这个拖拉机,提升自己的科技水平,就可以继续探索更加先进的设备了!

这不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强国神器吗?!

原身的便宜老公严青山,似乎是在东北那边戍边,好像是个团级干部,地位还算不错。

正好,也能给她插手的机会。

坏了!

曲令颐一拍大腿。

在她穿过来之前,原身已经打定主意要私奔,甚至还给便宜老公打电话说要离婚。

糊涂啊!!

不行,得想办法去给严青山再打个电话看看。

只是……原主的房间里没有电话机。

陈光宗现在只怕会防着她偷偷举报,用家里的电话只怕有点难度。

曲令颐的目光落到了空间内的电话机上,目光闪动了一下。

要不,试试?

反正不亏。

随后,她拿起电话听筒,拨通了记忆中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片刻之后,对面接通了电话。

“我是严青山,请讲。”

一个冷淡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说。

嘶,严青山的声音还挺好听。

曲令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声音听着她左边耳朵有点痒痒,她把话筒换了个边,轻声说。

“我是曲令颐,就是……”

对面明显停顿了片刻,嗓音仿佛更冷淡了几分:

“离婚的事情,我会尽快提交报告的。”

曲令颐有点牙痒痒。

不是,这个便宜老公怎么说离就离啊。

这可不行,要是离了,她怎么名正言顺混到东北,混到鸭绿江边的那个厂子?

曲令颐眼珠一转,先下手为强:

“我说离婚你就离婚,你一句挽留都没有,也不问我为什么离!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出身不好想早点甩掉我?没良心的狗男人!”

电话另一头。

高大的男人微微眯起眼,凝视着手上的电话话筒,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面无表情当中带着几分困惑。

严青山:?

这对吗?


话筒那边,女人的声音清脆娇甜,还带着点委屈和无助,话尾的鼻音透着点可怜。

一时间,严青山都有点怀疑,自己才是那个提离婚的负心汉。

方才面无表情的铁血硬汉,竟是觉得手中的话筒烫手似的,瞧了又瞧。

“可是……”

曲令颐理不直气也壮,讲究的就是一个先发制人。

“可是什么可是?我家里什么人都没了,我爸带着个女人住进我家里,还有俩跟他姓的孩子,我的家已经变得不像家了……我回国这么长时间,你有问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出国前的情况,确实是这位曲大小姐不太待见自己这位便宜老公。

但是出国后嘛……这倒也不算是假话。

而且曲令颐平白无故穿书到这种地狱开局,本身就心情不怎么样,现在说着说着就更委屈了,声音里都带着点哭腔,倒也不全是她的演技了。

听着电话那边的哭腔,严青山只觉得一股没来由的心虚直窜天灵盖。

他沉默片刻,倒还记得重点。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离婚?”

曲令颐犹豫片刻,没准备立刻将事情和他全盘托出。

“我……我就是想问,如果我们不离婚的话,我会不会连累你?”

未来十到二十年,她这位曲家大小姐的身份将给她的自己,给她的配偶带来不小的麻烦。

虽然她有着迎难而上的科技强国心愿,甚至愿意努力克服这种麻烦,但是她总得问问这个便宜老公愿意不愿意被她拉下水吧。

电话另一头,

严青山将话筒握得更紧了几分。

塑料话筒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男人的指骨都捏得青白。

“……不会。”

曲令颐“噢”了一声,她总觉得对面这停顿听起来有点迟疑。

而且……严青山多说两个字能死吗?!

这样搞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电话里,半天沉默无声,只有这一对并不是很熟悉的“半熟”夫妻的轻微呼吸声交错。

严青山正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话筒里传来曲大小姐轻快了不少的声音。

“那就好,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那我就过阵子来住几天,先挂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严青山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了勤务兵小朱的声音。

“团长?刚刚的电话是……杭州那边的?”

严青山点点头。

小朱神情愤慨:“团长,那种女人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跟您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您要往上提离婚报告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了,好几个嫂子正张罗着给你再找对象呢!”

严青山:“……胡闹!”

他站起身来,匆匆将写好一半的离婚报告撕毁,随后说。

“我请半天假,她过几天要来,不离婚了。”

小朱瞧着严青山风一样出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迷茫和可惜。

听说严青山的对象是个资本家的女儿,小资作风明显,脾气也大得很,还总是瞧不起人。

咋不离了呢?

……

与此同时,小资作风明显的曲大小姐,已经挂断了电话,恋恋不舍地绕着老式拖拉机转了两圈,大有一副想要多琢磨一会儿的架势。

只可惜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只能留待之后了。

曲令颐走到窗前,拨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窗外的花园里,有几个园丁模样、格外膀大腰圆的人守在她的窗下。

曲令颐眯起眼,看来渣爹是想要把她看死在屋里,不让她在外逃之前,有机会去报信啊。

门口估计也守了人。

只可惜他算计了半天,可没有想到,她手里攥着个空间。

曲令颐拉上窗帘,确认门锁完好之后,换下了自己身上繁复的洋装,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便装。

心念一动之际,她已经悄然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借助空间的力量,精准落入了隔壁陈柔儿房间的衣柜当中。

刚刚落地,曲令颐就听到了陈柔儿的声音。

“妈,你跟她这个要死的人较劲做什么?许衍早就联系好了蛇头,等今天晚上将她往偷渡船上一送,你猜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陈柔儿的话虽然轻,但满怀压抑不住的兴奋。

沈月容则有些迟疑:“柔儿,不是妈不信你,但是……牵扯那么老大的财富,许衍真的信得过吗?”

陈柔儿格外笃定:“当然啦,自打曲令颐一回国,我就让许衍去接近她……还什么大小姐呢,还不是捡我不要的货色。”

曲令颐心里冷笑。

果然,许衍的的出现,和所谓私奔,都是陈柔儿为了害死原主而策划出来的。

沈月容又说:“那,老宅的这么多东西呢?真要便宜这死丫头?”

陈柔儿笑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好,今天夜里,爸肯定离开老宅去转移钱财到车站,而曲令颐正好要许衍来她房里接她。曲令颐身上的那些宝物,交给许衍来拿。至于她妈的嫁妆……妈你让我那几个表哥来,给搬走就是了!”

沈月容惊道:“那怎么行,你爸肯定会怀疑……”

旁边传来了陈天赐的声音:

“妈,你到底在怕什么?大不了你带上我和爸一起去,姐姐找个借口说头晕在家里,最后假装被打晕了不就行了吗?其实要不是爸更信得过我一点,我更想待在家里看这个贱人到底有什么下场!”

曲令颐听着这母子三人密谋,目光中闪过一抹寒意。

行,打得是这个吃干抹净的主意是吧!

还真以为她不吃牛肉啊!

正好,曲令颐正在发愁,如何不被人怀疑地将老宅的财产搬空……

真是刚瞌睡,陈柔儿就给她送了个枕头,这个锅有人背了。

最近风声紧,陈光宗虽说努力转移财产,但是看这样子收效甚微。

财产现在没出杭州城,对于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她就可以活动一下手脚,放心大胆地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样东西要处理。

曲令颐垂下眼,看了一眼怀中的几张股权书。

这东西拿着烫手,往后也没有用武之地。

不如,先上交给国家?


夜色总算降临。

行囊已经收拾妥当,陈光宗穿上外套,不太放心地询问门口的仆人。

“大小姐今天下午,没出来?”

吴妈摆了摆手:“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怕是大小姐今天上午倦了,睡到现在呢。”

沈月容带着陈天赐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她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曲令颐该不会跑了吧?

她柔声对陈光宗道:“要不去瞧瞧令颐?我有点忧心她的身子……而且大小姐天真单纯,我也担心她会不会被人哄骗,从家里跑出去。”

陈光宗也不太放心,他虽然在花园吩咐了园丁守着,但也保不齐会不会有帮助曲令颐离开的内应。

要是她出去乱说什么……

陈光宗当即上楼,敲了敲房门。

“令颐,今天一天都没出来了,爸爸很担心你。”

不过几分钟,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曲令颐穿着睡袍,长发有些微微凌乱,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很显然刚刚睡得正香。

对于扰人清梦的人,曲大小姐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她对着陈光宗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叫什么叫?我睡得好好的非要把我叫起来,我今天早上本来就气晕过去一次,这会儿还来烦我?”

陈光宗瞧见女儿在屋里,也松了口气。

“好好好,爸爸不打扰你休息。”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陈光宗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曲令颐扬起眉,哪有半点睡眼惺忪的模样,眼波流转之际,像极了计划得逞的小狐狸。

还好她防着渣爹来查房,提早回来了一点,不然就被抓个正着。

曲令颐贴在房门上,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门外,陈柔儿正拉着陈光宗的胳膊撒娇。

“我的头好痛,今天晚上要下雨,我、我不想出去可以吗?我怕万一淋了雨生了病,反倒影响咱们明天的安排……好不好嘛爸爸。”

最后那句“爸爸”还是压低了声音的,显得好不可怜。

陈光宗本来就自觉对沈月容和两个孩子有些愧疚,陈柔儿又会撒娇,能满足他在曲令颐这里无法满足的大男子主义心理。

他这又有什么不答应的?

曲令颐听着,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看来,陈柔儿的计划要开始了。

她听着陈柔儿回房,心念一动之下,又熟门熟路地出现在了陈柔儿的衣柜当中。

她顺着衣柜的缝隙往外看,却看见有个年轻的男人,正坐在窗口的靠椅上。

曲令颐心里一凛。

这个男人,正是原身的青梅竹马,那个和陈柔儿合谋,要将她卖给蛇头凌辱之死的许衍!

许衍亲昵地搂住的陈柔儿的腰,面上一脸痛惜之色:

“这曲令颐也太过分了,她竟然把你欺负成这个样子……你放心柔儿,我一定要给你出一口气。”

陈柔儿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眼里在迅速凝聚水汽:

“衍哥哥,姐姐她是天生的金枝玉叶,她对我撒气也是应该的……”

许衍当即柔声哄道:

“柔儿,你太善良了……没事,我已经联系好了蛇头,我倒要看看,曲令颐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被千人骑万人压之后,还怎么傲起来!”

曲令颐:“……”

好好好,真把她当立本人整啊!

这两人你侬我侬了一会儿,就快到了许衍和原身约定的时候。

瞧着许衍从窗口离开,陈柔儿脸上那柔弱娇媚的笑容当即烟消云散。

她走到梳妆台前,瞧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唇旁扬起一抹狠厉的笑容。

“曲令颐啊曲令颐,我真想亲眼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个下场,只可惜,我要和爸爸呆在头等舱里了……”

“要不,等我到香江的时候……在找几个记者来?”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出现的身影,以及一根高高举起的铁管。

“唔!”

后颈挨了一铁管,陈柔儿连一声叫喊都没发出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曲令颐将铁管收回到空间里,瞧着陈柔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空间出品的铁管质量不错,足够让陈柔儿“睡”上那么七八个小时。

现在,也该让她自食其果了!

……

屋外。

许衍轻盈地沿着管道攀爬上了曲令颐的窗口,瞧着窗口的精致雕花,他心里忍不住冷笑。

曲令颐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不是被他哄骗得团团转,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甚至愿意为了他和丈夫提离婚。

真是愚蠢之极!

要不是为了柔儿,他可不愿意给这种空有美貌的大小姐好脸色看。

还真以为他能带她私奔不成?

现在,他只是要确认曲令颐在房间里,就可以往屋里吹入蛇头给予的迷烟。

只要他把曲令颐迷晕,就可以直接把她装进麻袋里,交给楼下等候的蛇头。

许衍敲了敲窗户,很快,曲令颐就拉开了窗户。

她身着睡袍,额角有点微微的汗水,很显然这是在收拾东西。

“阿衍,你怎么来得如此早?我这里马上就收拾好了……我娘的那几块手表放得有点高,好容易才拿下来,可把我累坏了。”

曲令颐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演技,让自己忍住不抽许衍一个大嘴巴子。

不过这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了。

她能对着严青山表演一下,对着许衍这种烂人她实在有点演不下去,就扬起下巴道:

“车备好了没,得让他们等我,我歇一会儿换好衣服再走。”

许衍太知道曲令颐的大小姐脾气了,忍不住产生了点鄙夷来。

都私奔了,还要歇一会儿换个衣服……

不过,这确实是方便了他迷晕曲令颐。

他深情款款道:“令颐,你放心,我一定等你,我下去吩咐一下车夫,马上就回来。”

窗户一关上,他瞧着屋里的灯光黯了下来,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已备好的迷香。

丝丝缕缕的烟雾吹入屋内。

然而许衍并没有想到。

屋内,除却一个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之外,空空如也。

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睡裙的陈柔儿,正面朝墙壁,昏迷不醒。


许衍并不知道,屋内的曲令颐早已被偷梁换柱,成了他的心上人。

瞧着迷香大概发挥了作用,许衍捂住口鼻,从窗户翻了进去。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手提行李箱,第二眼,就是软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曲令颐”。

行李箱这种要紧的东西,他当然不能交到蛇头的手里。

至于这位曲大小姐,他可不想一边拿着沉重的行李箱,一边扛着人爬下楼。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蛇头吧。

许衍担心捂住口鼻的手帕无法阻隔迷香,他提着手提箱一溜烟就翻了下去,跟潜伏在花园里面的蛇头吩咐了一声。

“里面的这个女的,你们尽可以好好玩一玩,最后把她扒光了丢进船舱里就行。”

蛇头也乐了,脸上的刀疤都快笑成一朵菊花。

“没想到老子竟然还能尝尝曲大小姐的滋味,行,今天就让兄弟们快活一下。”

说着,蛇头一声令下,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蒙着脸,拿着个蛇皮口袋翻进了曲令颐的房间。

片刻之后,背着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下来。

几人眼里闪过一抹淫猥的光芒,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而许衍瞧着这个行李箱,有心瞧一瞧曲令颐的宝贝。

但是……

“妈的!晦气!早知道我问问那小贱人密码是什么了?老子还得去找个锤子撬锁。”

许衍骂骂咧咧,转身就离开了曲家的花园。

他尚且不知,曲令颐藏身在暗处,冷眼瞧着他离开,唇旁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这个机械工程专业的,还能让他那么轻易把锁打开?

这个箱子,她可是用工厂空间里面的工具,稍微改了改锁的结构。

想要打开这个锁,对不起,少说也得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足够陈柔儿自食其果。

足够沈月容安排的那些贼子上门。

也足够曲令颐搬空整个曲家大宅了。

曲令颐心念一动之间,就无视门锁出现在了陈光宗的主卧当中。

主卧里,此刻已经摆满了陈光宗收拾好的细软。

曲令颐一眼就认出来,当中有不少是原身母亲曲颂文的嫁妆。

渣爹真的不愧是软饭男,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手段玩的真花俏。当着她的面承诺留下曲颂文的嫁妆,结果还把不少好东西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既然这样,曲令颐就半点不跟他客气,就逐一清点了起来。

母亲出嫁时候特意打造的全套上等瓷器?收!

女子的珠宝首饰,金银头面,翡翠玉器?这肯定直接落袋为安!

这一箱子是……哎哟,这么多绸缎?还有曲颂文当年的嫁衣,从原身的记忆里,她大概能知道这个嫁衣是十几个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花了三四年时间才完工。

她自然也得收走,不能便宜渣爹。

这个箱子是男士的手表,她反正分不太清是什么牌子,全部收走!

很快,二三十个箱子直接清空。

曲令颐抬眼看了一眼渣爹屋里的书柜。

这里面有不少清末时候的孤本、字画,里面有不少东西是曲文山从战火当中保存的珍藏。收走!

还有不少是曲老爷子从国外高价购买来的外文书籍,当中有一些还是科学、物理、机械一类的书本杂志。

这些让曲令颐看得两眼发亮。

收收收,必须收走!有不少还能派上用场!

咦?桌面这个公文包里是……好多红色借据,还有老宅的房契!这个可不能让渣爹带走。

她的目光微微一顿。

等下?这张纸条是?

曲令颐捏着一张字条,这是一张货运凭证,日期是明天出发的火车。

难道……这是渣爹要转移财产的地方?

她是知道今天陈光宗要往车站转移财产的,但是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没想到现在直接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很好,等她处理完宅子的事情,还可以直接去火车站,搬空渣爹那边藏匿的钱财!

让他啥也捞不着!

曲令颐在屋里一通忙活,雁过拔毛之下,渣爹的整个卧室和书房都成了光秃秃的毛坯房!

她满意地点点头,带上手套,悄然从屋里打开了房间的锁。

她可是知道,房间的钥匙只有陈光宗和沈月容两个人有。

就连她和陈柔儿都不能染指分毫。

如果房屋被彻底偷盗了个干净,但是却没有撬锁痕迹……

陈光宗最先怀疑的只会是沈月容,而不是根本没有钥匙的她。

简直完美!

这会儿还有点时间,曲令颐就跟仓鼠一样在家里屯屯屯了起来。

药柜里面的成药?屯!

酒柜里面的上等好酒?屯!

母亲房间的嫁妆箱子?收走!

花园大树下面埋着的一箱小黄鱼?这得藏好了。

有些便宜木头制作的家具,曲令颐实在不想拿占空间的地方,她索性将木料收到空间里,然后她开着拖拉机给压碎。

这碎了的木料可不能立刻扔出去。

等沈月容请的几个贼上门之后,她再把这些碎木头扔外面。

这下,保准这几个贼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当一切全都准备就绪,曲令颐听见了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忍不住弯起眼,露出了一点微笑。

——那些小贼上门了!

……

门口。

带头的,是沈月容大哥的儿子,沈强。

他转过脸来,对几个兄弟说:“二姑千叮咛万嘱咐过,二姑夫屋里的东西不能动,听明白了没?!”

沈强的亲弟弟沈勇撇嘴道:“那死丫头片子这些年没少给二姑和柔儿添堵,她还想拿着她妈的钱过得逍遥?门都没有!”

这两个是亲兄弟,但是担心人手不够,又喊了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帮忙。

沈强和沈勇兄弟俩倒是听沈月容的话,对着带来的朋友再三嘱咐。

“行行行,我们肯定不该碰的不碰……”

“对了,那丫头是不是在家里?她的屋子搜不搜?”

“嘿嘿嘿,我还没见过曲家大小姐呢,咱兄弟几个要不也能尝个鲜……”

沈强瞧着这几人的状况不对。

可是沈勇先前听了不知道多少陈柔儿的挑唆,简直对曲令颐恨之入骨。

“你们要是能撞见那死丫头片子,随便你们怎么着都行。反正咱们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多一件少一件没什么两样!”

这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撬开了锁,鱼贯而入。

身后那几个“朋友”反倒抢在沈强面前进了屋。

他们进去翻找了两步,却疑惑地问:

“诶?曲家老宅这么空的吗?”


空?

沈强之前是来过曲家老宅的,这还记得老宅的客厅当中有不少贵重家具,还有古董陈列展柜,应当是满满当当才对。

沈强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姑父过阵子要去香江,提前把东西收起来了?”

好像也有道理。

他眼瞧着那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兴冲冲直奔二楼,连忙拉了一下沈勇。

“勇子,他们不会去找曲令颐了吧?”

沈勇无所谓:“找到就找到呗,咱们把那死丫头卖了都行,反正姑父不会介意的。”

下一刻,楼上传来了一声疑惑的惊呼。

“不对啊?这房间门怎么是开着的?”

“这屋里什么怪味儿啊……咳咳咳!我头好晕!”

“这是迷香?”

沈强心里一凛。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一眼扫过去却发现,好几间屋子的房门都是敞开的。

就连姑父的主卧,房门都没有锁好。

曲令颐的房间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她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闻一下就有些头晕眼花的烟雾。

“迷香,一定是迷香……”

沈强不由得喃喃自语。

“难道……曲令颐被人绑走了?”

沈勇也没有方才那么跳了,他试探着推开主卧的房门,一时间也发出一声惊呼:

“不对,这不对劲……之前肯定有贼来过,姑父房间几乎都空了!!”

沈家兄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可麻烦了!

之前有贼来过,不光偷走了巨额财产,还绑走了曲家大小姐曲令颐……这可是大事。

关键是他们在这贼人之后来的。

不光落不到好,还得背锅。

他们现在哪怕去跟沈月容说,家里遭了贼,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了。

他们什么都没干……

这能信吗?

有谁会信?

沈勇原本嚣张的气焰一时间荡然无存:“要不,我们赶紧走吧……”

那几个社会人士不乐意了。

“走什么走?来都来了,还能空着手走?”

“就是,这衣柜里面还有衣服呢,我瞧着这用料扎实,能卖不少钱呢!”

“你们怕什么,反正在我们之前都有贼来,那肯定是算在他们头上啊。”

沈强两人欲哭无泪。

他们俩是沈月容叫来的,那可不是嫌疑直接落在他们头上吗?

就在这几个社会人士往自己口袋里塞各种能装下的物件时,楼下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隆!”

“稀里哗啦!”

他们闻声一看,却见一个提着手提行李箱的年轻男人身影,呆呆站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客厅里,瞧着他们怔怔出神。

“靠!!这贼没走!我们赶紧抓住他还来得及!”

“他想一个人独吞,不可能!!”

沈强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当即惊呼出声。

“不对,这不是许衍吗?!难道他是贼人?!”

一楼那个提着行李箱的人,确实是许衍。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他好不容易地砸开了曲令颐的行李箱。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珠宝首饰,或者他想象当中的小黄鱼……

而是满满当当一箱子的石头和沙子!

许衍当即就意识到这个事情不对。

这箱子可是他亲手从曲令颐房间里拿出来的,是曲令颐为了和他私奔而准备的细软,怎么可能变成砂石呢?

难道……

一时间许衍心里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难道他的计划被曲令颐发现了,曲令颐要故意戏耍他?

他得回家找一趟陈柔儿,然后两人赶紧趁夜从曲令颐房里找一下真正的财富!

许衍一路紧赶慢赶,赶回了曲家大宅。

却没想到一进入客厅,就被不少仿佛是在二楼掉下来的家具碎片,砸了个正着!

曲家进了贼?

关键是,那贼还脱口而出,叫出了他的名字!!

熟人作案啊!!

许衍全然不想被他们抓住,万一被抓住了,他找蛇头故意拐卖曲家小姐的事情要瞒不住了啊!!

于是许衍转过身,拼命就往门外跑。

正当跑出曲家的大门,正要消失在夜色中之前。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

“公安同志!!就是这里,我家里进贼了!!”

“而且,这个贼还把我堂妹拐走了!你们快点救人,她虽然和我关系很差……但是她才刚二十啊!!”

等等?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许衍曾经日日夜夜憎恨过,也曾经曲意接近过……

这不就是曲家大小姐,曲令颐的声音吗?

一股寒意自许衍的脊椎只窜天灵盖!

曲令颐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已经中了自己的迷烟,被蛇头装进蛇皮口袋背下楼了吗?

曲令颐如果在这里的话,那……被蛇头带走的究竟是谁?!

一时间,许衍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还记得他曾经嘱咐蛇头让他们随便玩,尝尝曲家大小姐的滋味。

他还记得他让蛇头玩过之后将她扒光了丢进船舱……

难道,遭遇这一切的不是曲令颐,而是他的心肝宝贝陈柔儿吗?!

许衍当即目眦欲裂。

只是他没有时间停下来冷静了。

“站住!!”

“来人,抓住这几个贼!他们涉嫌偷盗财务,拐卖妇女!!抓住他们!!”

听到身后公安的声音,许衍拼了命地往远处逃窜。

他可不能被抓住,他还得去救陈柔儿呢!!

而且原本追在他身后的沈强等人也早已作鸟兽散,恨不得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

瞧着这一幕,曲令颐用尽了全部的演技,在几个公安同志面前抽抽搭搭了起来。

家里的厨房有没有什么葱姜,她可是狠命掐自己,才给自己掐得双眼含泪。

“我、我今天在母亲之前的房间里怀念亡母,没想到听见隔壁我的屋里有动静。”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人偷东西,我不敢过去,过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从我屋里把我堂妹背了出去……”

“我堂妹借住在我家,和我关系很差,经常要抢我的东西……我怀疑她那会儿在我房间里翻东西,结果被贼人迷晕带走了!”

除却追人的公安之外,还有几个陪在曲令颐身边,陪着她重回曲家的大宅。

电灯亮起的一瞬间,除了曲令颐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屋子狼藉惊到了。

几个公安黑着脸,在屋里转了一圈。

“曲令颐同志的房间里有非常浓重的药物味道,多半是致人昏迷的迷药,这种恶性的绑架事件,很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房间的门锁没有撬锁痕迹,怀疑这几个嫌疑人有钥匙,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你们家房间的钥匙都谁有?”


这个问题问在了曲令颐的心坎上,她垂着头,脸上露出了点为难:

“家里房门的钥匙吗?也就是我父亲,和他的表妹沈月容有……我,我担心……”

公安瞧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曲家赘婿陈光宗的事情,在姑苏城简直是人尽皆知,也让有独生女的人家对挑选女婿更加谨慎了……

可能是这个当爹的监守自盗,或者这个所谓的“表妹”图谋曲家的万贯家财,干出来了这种事情。

而且,曲令颐房间里面还有迷香的味道!

这不光是谋财,可能还要害这个曲家大小姐的命啊!

若是曲令颐死了,这笔庞大的财产,最后不就全都落到了陈光宗身上吗?

几个公安表情都有些难看,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怀疑。

“曲令颐同志,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在家里住,我们给你安排一个招待所……对了,你家里的户口本还在吗?”

户口本当然在她的空间里。

不光是她的,还有沈月容他们的。

陈柔儿和陈天赐上的是沈月容的户口,她户口本还和陈光宗在一起,有点晦气!

谁让当年结婚之后,原身的户口一直没从家里迁出去呢。

“没有……我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连鞋子都穿错了,哪里顾得上户口?”曲令颐摇了摇头,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轻声问,“我之前结婚的时候,户口还在家里,现在的话……我的户口能不能先独立出来,然后迁到我老公那边,我老公在东北戍边,我准备过阵子去找他。”

呀!没想到曲大小姐瞧模样还挺资本家小姐作风的,但是还准备去东北随军?

一时间几个公安对她的态度,更好了几分。

“户口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明天来派出所办理就行……”

好好好!

曲令颐心里乐开了花。

不光是把许衍这个隐患解决了,让陈柔儿自食其果。

她还把家里的东西搬空了个彻底,并且将偷盗的锅甩到了许衍和沈月容身上,又顺理成章地分户出来。

她甚至还弄清楚了陈光宗的藏宝地,今天晚上她可以在招待所休息,然后明天早上伺机去一趟车站,将货仓里面的东西搬空。

不愧是她,真是个小天才!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相当要紧的事情要说。

曲令颐眨眨眼,露出一点难为情的表情。

“我刚刚,似乎听见了里面那几个盗匪在喊一个名字……”

公安点头:“似乎是叫,许衍?”

曲令颐低声说:“这个人……我认识,他和我说北大荒太苦,缠着我要哄我带钱财和他私奔。”

公安讶然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她之前说要随军的话语,就没问她到底答应没有。

他们都是专业的,心里已经拼凑出了这件事的动机。

有了名字,一切就好办了许多。

……

曲令颐美美在招待所休息的时候,陈光宗一行人总算深夜回到了家里。

远远的,陈光宗就觉得不对劲,家门口怎么那么多公安?

难道是专门来抓他的?

一想到这个,陈光宗腿肚子就有些发软。

不应该啊,现在还没开始清算曲家,怎么就来开始抓他了呢?

一旁的沈月容和陈天赐母子俩对望了一眼,倒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沈月容心里有点犯嘀咕,难不成是沈勇和沈强他们俩做事动静太大了,把公安给招来了?

陈天赐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会不会是他们找来的那几个社会上的朋友不守规矩,在家里乱动东西?

他们稍微走近了一点,一个表情严肃的公安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是陈光宗同志是吧,曲令颐同志刚才报案,你们家里进了一伙贼。”

贼??

不同于沈月容和陈天赐母子俩,陈光宗对于这件事是一无所知。

他的瞳孔一缩,直接惊叫出声:“什么情况?有贼?抓到了没有……他们拿走了什么东西?!”

公安打量着他的神情:“曲家老宅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有房间房门大开,里面只剩下家具残骸。”

“什么?!”

“怎么会呢?”

沈月容和陈天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难道沈强沈勇他们,竟是带人直接把整个曲家搬空了吗?!

这、这和说好的可完全不一样啊!

公安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表情微妙了一点,又继续道:

“还有,曲令颐同志报案,说她的堂妹陈柔儿被几个人从窗户背出去了。”

“这怎么可能?!”

沈月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表情茫然。

刚刚,她确实忽略了“曲令颐报案”这几个字,满心满脑子都是自己教唆几个侄子偷东西的事情。

曲令颐不但没有被许衍拐走,没有被送上偷渡船千人骑万人压,反倒能安全报案。

而被带走的,竟然成了她的柔儿?!

那,那些预定要用在曲令颐身上的折磨和手段……岂不是都会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她看着公安,表情急切之极,当即就大哭出声:

“公安同志,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这不对,这不对劲!”

沈月容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急切道。

“我怀疑是曲令颐,肯定是曲令颐监守自盗!她和我女儿关系不好,她总是抱怨我的女儿抢了她爸爸的关注……肯定是她害了我的女儿!!”

公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曲令颐是曲家财产唯一合法的继承者,换而言之,这些都是她的东西,她为什么要监守自盗?”

沈月容:“……”

她总不能说,她们一家人要卷走曲家的钱财,去香港吧!

一旁的几个公安对着沈月容的反应看了又看,几个人都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这个沈月容,看着有点可疑啊。

“对了,陈光宗同志,还有一个情况……”

一名公安在这个时候开口。

“你们家里每一个房间门的门锁上,都没有撬锁和砸开的痕迹。”

没有撬锁痕迹?!

陈光宗脸色一变。

他非常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立刻扭脸看向了沈月容的方向。

“钥匙除了我之外只有你有!就连令颐都没有!”

“沈月容,你说实话,你把钥匙给了谁?!”


“我!我真的没有啊!”

沈月容百思不得其解,她虽然找了沈勇和沈强带人来偷盗,但是那也只是针对曲令颐的物件。

她怎么可能傻到将钥匙给出去呢?

沈月容声音颤抖:“表哥,你怎么能怀疑我呢?钥匙一直在我身上,我从来没有给出去啊!!”

陈光宗怒道:“家里的钥匙只有我们两个有,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一旁的公安瞧着这两人的反应,几名公安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么,沈月容,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沈月容吓得两腿发软。

她可是明天就要跟着陈光宗离开姑苏的啊!

她要是没安排沈勇和沈强,这一切还好说,但偏偏她安排了……这怎么能洗的清楚?

这要是被公安带走,配合调查的话,那她还走得了吗?

她求救般地看向陈光宗,哀哀呼救:

“表哥!你可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啊!”

公安严肃道:

“失主曲令颐同志已经报案,陈光宗是否相信你,和本案无关,你如果是清白的,自然就不怕配合调查。”

陈光宗方才指责沈月容,不过是一时的气愤。

他瞧着公安要带走沈月容,一下子也心里有点发慌。

作为他的表妹和情人,还给他生下了两个孩子,沈月容对他的了解实在是太深了。

不说别的,就说他想要逃离香江的计划,沈月容是全程参与。

就连火车车票的出发日期和座位号,还有船只出发的时间、港口等一切信息……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如果沈月容将这一切告诉公安,那他还能走得了吗?

陈光宗的额角微微出汗,心跳越发快了几分。

他这种想要卷款潜逃到香江的,一旦被抓住,那麻烦可就大了。

轻则劳动改造,重则进监狱吃牢饭啊!

一瞬间,陈光宗在心里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得安抚好沈月容,明天早上带着儿子陈天赐赶紧跑!!

至于陈柔儿和沈月容,他直接不管了!

等到沈月容招供,那他也坐着火车到了千里之外,公安可来不及反应。

想好了这个,陈光宗柔声安慰道:

“没事,月容你先去,保不准是谁偷了你的钥匙闹出来的事情……你先配合调查,我早上过来接你。”

沈月容却并未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听到这话,她跟得了救命稻草似得,一路走一路和公安絮絮地说。

“公安同志,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绝对是曲令颐干的!”

“而且我女儿陈柔儿的事情,肯定也是曲令颐,她本来就嫉妒我女儿得到了她父亲的关注,这次家里失窃和我女儿的失踪,肯定都是她的手笔啊!!”

众公安听着,但是只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可能是曲令颐干的?

曲家这次失窃的东西,都是曲令颐自己的财产。

她自己偷自己的东西做什么?

沈月容一进公安局,她的腿就软得跟面条似的。

不为别的,公安局的小房间里头已经整整齐齐铐着五个人。

为首的两个她认识,是她的侄子沈强和沈勇。

“公安同志!曲家真的不是我们搬空的啊!”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基本是空的了,而且我俩什么都没拿,只有他们三个拿了点不值钱的旧东西而已!”

沈家两兄弟如此推卸责任,另外的三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即反驳道:

“你们是没拿东西,但又不是你们不想拿!你明明说你姑沈月容请我们去偷曲大小姐的东西,事成之后还给我们钱,现在开始推卸责任了?”

“还有你沈勇!你甚至还撺掇我们去尝尝曲家小姐什么滋味呢!”

完了!

这下真完了!

听着这话,沈月容“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沈强瞧见自己姑姑,一下子就明白事情败露:“姑姑,真的不是我们干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喊道。

“我知道,是许衍,一定是许衍干的!我们出来的时候看见许衍他拎着一个行李箱跑了!”

……

与此同时。

姑苏某间阴暗的仓库当中。

“住手!!你们放开她!!”

许衍好不容易甩开了公安、翻窗而入,当即就看到了陈柔儿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惨状。

他心疼得恨不得和这些蛇头拼命,但是眼下他只有自己一人,只能冲到陈柔儿身前对蛇头喊道:“你们认错人了,这不是曲令颐!!”

蛇头和几个弟兄正在兴头上,听到他这一声,忍不住嗤笑出声。

“迷香是你点的,房间是你确认的,人也是你让我们随便玩的。兄弟们正乐呵着呢,你跳出来搅合什么劲儿?咋了,玩成你的小情人了?”

许衍将牙咬得格格响,他上前两步,硬是将蛇头拉开。

“够了,赶紧放开她!”

蛇头不满地啐了一口,将陈柔儿丢到一边,冷笑道:

“扫兴的东西,你说放就放,要放可以,钱呢?!我可是看见你提了一个箱子走的。”

“什么钱?那箱子里都是泥土,咱们这是被算计了!!”许衍焦急地蹲下身,准备扶起陈柔儿,“我们快逃,我怕到不了明日,公安就要来了!”

他扶起晕死在地上的陈柔儿,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一根铁棍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意识模糊之前,蛇头阴恻恻地冷笑:

“什么泥土和砂石?别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们!你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私吞!”

身后,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狞笑了起来。

“还想糊弄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了?”

“没事大哥,他若是不说出钱财藏在哪里,我们就十分钟钳碎他的一根手指。”

绝望在心底蔓延,伴随而来的还有指骨碎裂的剧痛。

许衍大声惨叫起来,他试图呼救,可是这废弃的仓库连个人影都不见。

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天色彻底亮起。

招待所内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曲令颐的身影骤然出现。

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困死我了,这都快赶上上早八了。”

没办法,谁让渣爹的把钱财都转移到了火车货厢了呢?

她也只能睡上几个小时,趁着天还没亮的时候去一趟火车站。

干坏事的感觉还挺刺激的,曲令颐上辈子加起来都没穿书之后这一天经验丰富。

她借助空间到了火车站,直接将渣爹办理运输的货厢直接给一股脑清空了。

二十多个巨大的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曲令颐再次确认了一下门锁完好,决定趁着这会儿功夫进空间清点一下。

空间内,这座迷雾笼罩的巨大工厂仍然传来轰鸣声。

只是工厂内的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柜子,小到梳妆盒,大到货箱,分门别类。

曲令颐满意地点点头,曲家这么多年积攒的财富,已经都在这里了。

她打开第一个货箱,险些被货箱内耀眼的金光给晃到眼睛。

这满满一箱,都是明晃晃的金条!

这得多少钱?

她穿书之前,金价都奔八百块了……

曲令颐摇摇头,黄金好归好,但是有钱也没地方花啊。

只能自己留着欣赏了。

她一口气检查了所有货箱,箱子当中有两箱黄金,十来箱的古董珍藏,三箱名贵刺绣布料,还有一小箱的……账目?

好家伙,陈光宗竟然把这几年他接管工厂的账册直接放在了箱子里,准备一路运到香江?

曲令颐眸光微亮。

很好,本来她还担心工厂那边找不到渣爹的实质性账目证据,不好把他怎么样。

有了这个,不让陈光宗挖上二十年沙子,她的曲字倒着写!

正当曲令颐清点的差不多时,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曲令颐同志!我们找到疑似陈柔儿和许衍的人了,请你和我们一起去现场指认一下。”

曲令颐连忙道:“好的,我这就来。”

她心里稍微有点疑惑。

为什么是……疑似?

身份没有被确认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半个小时后。

废弃仓库。

“哎哟,我早上听见有小姑娘再哭,过来一看就是这个样子,老惨了。”

“这姑娘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人糟蹋了,真可怜。”

瞧见乌泱泱看热闹的人群,还有这凄惨的现场,曲令颐总算知道为什么身份没有确认了。

许衍躺在仓库满是灰尘的地上,很显然走的不是很安详,十指全部血肉模糊,有很明显被折磨和拷问的痕迹。

一旁的陈柔儿还活着,就是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精神不太正常。

她衣不蔽体,只是靠着不知谁给的外套,勉强遮住身体,正在痛哭流涕。

“应该是曲令颐的……”

陈柔儿闭着眼,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流下,嘴里还喃喃地说着:

“为什么不是曲令颐,到底哪里错了?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她的脸颊红肿,很显然被打过,说话也有些吐字不轻。

曲令颐甚至瞧见了地上被打落的牙齿。

这种情况,确认身份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难度。

她偏过一点头来,心里却连半点不忍都没有。

陈柔儿和许衍本来就是想用最恶毒的方法来折磨她,如今自食其果,不是他们应得的吗?

曲令颐对公安说:“是的,确实是我的堂妹陈柔儿,还有我从小认识的朋友许衍,从陈柔儿的话里,我很怀疑,她们本来要绑架和折磨的人……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曲令颐的声音。

陈柔儿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她的表情扭曲,简直像是发狂一样地扑向曲令颐的方向。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明明被绑的应该是你才对!都怪你!!”

昨夜那屈辱痛苦的经历,让陈柔儿感觉生不如死。

眼下,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更让她羞愤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本来还想着联系香江的记者,去瞧曲令颐的笑话。

没想到,现在被看笑话的,竟成了她自己!

这让她如何不恨?!

只是,她的无能狂怒并没有碰到曲令颐的半根头发,两个公安就把她按在地上。

毋庸置疑,陈柔儿的叫嚷无疑成了曲令颐话语的佐证。

周围的议论声一下子炸开了锅。

“哎哟,这可不得了,我还以为这小姑娘是个可怜人呢。”

“这是想要绑架别人,没想到绑匪绑错了人?”

“啧啧,这小姑娘长得不错,心是有多坏!还好老天有眼,那些恶毒的法子都报应在了她自己身上!”

一时间,原本被众人同情的陈柔儿,当即成了唾骂的对象。

一旁的公安也在许衍尸首上,找到了几封带着血迹的信。

他们越瞧,眉头就皱得越发紧。

这书信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情书,上面白纸黑字,除却浓情蜜意之外,内容简直是不堪入目。

曲令颐凑过去瞧。

这信上分明记录清楚了陈柔儿和许衍的合谋过程,以及他们想要借着诱骗曲令颐私奔,骗走曲家家财,然后跟着陈光宗一起逃到香江的计划。

好好好,陈柔儿这个大漏勺。

不光漏了逃亡香江的计划,还漏出了具体的火车发车时间。

真是大孝女啊!

曲令颐捂住嘴唇,强忍住让自己的嘴角不上扬,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逃到香江?他们要带着我们家的东西去香江,然后不带上我?”

“爸爸确实买了今天早上九点的火车票,不过说是要去寻个老朋友……难道他是要逃走吗?”

本来以为是行走的三等功,没想到一等功在向着他们招手。

在场的公安恨不得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走!快走!!”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快给铁路局打电话,让他们找个理由,让火车晚点发车!!”

“让火车站那边的公安同志注意,陈光宗可能携子陈天赐一同到了火车站,如果看到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当场捉拿!!”

一片忙乱当中,没有人注意到,曲令颐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点。

她布下的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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