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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每天都在修罗场撩惹姜扶瑶贺驭霆前文+后续

慕云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京洲,溯夜酒吧。光影摇曳里,空气里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今天是姜扶瑶来这兼职的第十天,饶是穿着侍应生的衣服,在这遭遇的性骚扰二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十天工资收入+0¥。赔偿金支出-219688¥。姜扶瑶依然干的兢兢业业,前途一片明媚,不出意外,今天还要支出个小二十万,她提着酒提就去给客人上酒。“打扰一下~您的酒到了~”轻盈软糯的声音,甜的让人眼前一亮。一桌五六个客人抬眼,视线凝落在眼前的侍应生身上,几乎全都愣神。那小脸五官精致甜美,雪肤透亮,尽管穿着侍应生工装,也掩不住的娇美明媚,恍人心神。有人下意识的倾身帮忙挪着酒桌。姜扶瑶眼眸轻抬,眼底无温,笑容甜美的放着酒。“谢谢~”视线未及之处,一瓶刚开的人头马路易十三黑珍珠,蓦地倾倒,琥珀色...

主角:姜扶瑶贺驭霆   更新:2025-06-28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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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扶瑶贺驭霆的其他类型小说《万人迷每天都在修罗场撩惹姜扶瑶贺驭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慕云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洲,溯夜酒吧。光影摇曳里,空气里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今天是姜扶瑶来这兼职的第十天,饶是穿着侍应生的衣服,在这遭遇的性骚扰二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十天工资收入+0¥。赔偿金支出-219688¥。姜扶瑶依然干的兢兢业业,前途一片明媚,不出意外,今天还要支出个小二十万,她提着酒提就去给客人上酒。“打扰一下~您的酒到了~”轻盈软糯的声音,甜的让人眼前一亮。一桌五六个客人抬眼,视线凝落在眼前的侍应生身上,几乎全都愣神。那小脸五官精致甜美,雪肤透亮,尽管穿着侍应生工装,也掩不住的娇美明媚,恍人心神。有人下意识的倾身帮忙挪着酒桌。姜扶瑶眼眸轻抬,眼底无温,笑容甜美的放着酒。“谢谢~”视线未及之处,一瓶刚开的人头马路易十三黑珍珠,蓦地倾倒,琥珀色...

《万人迷每天都在修罗场撩惹姜扶瑶贺驭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京洲,溯夜酒吧。

光影摇曳里,空气里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

今天是姜扶瑶来这兼职的第十天,饶是穿着侍应生的衣服,在这遭遇的性骚扰二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十天工资收入+ 0 ¥。

赔偿金支出-219688 ¥。

姜扶瑶依然干的兢兢业业,前途一片明媚,不出意外,今天还要支出个小二十万,她提着酒提就去给客人上酒。

“打扰一下~您的酒到了~”

轻盈软糯的声音,甜的让人眼前一亮。

一桌五六个客人抬眼,视线凝落在眼前的侍应生身上,几乎全都愣神。

那小脸五官精致甜美,雪肤透亮,尽管穿着侍应生工装,也掩不住的娇美明媚,恍人心神。

有人下意识的倾身帮忙挪着酒桌。

姜扶瑶眼眸轻抬,眼底无温,笑容甜美的放着酒。

“谢谢~”

视线未及之处,一瓶刚开的人头马路易十三黑珍珠,蓦地倾倒,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涌泄顺着酒桌边,真金白银的倾洒一地!

这瓶酒128888¥!

姜扶瑶目光一滞,眼疾手快的扶起酒瓶,随即抬眼看向酒桌上的六人!

迎面眉边带疤的大哥喝了不少酒,红着脸,浑不在意的噙着笑,目光极下流的盯着面前漂亮脸蛋的女孩,满脸嘲弄。

“别慌小妹妹~哥哥不跟你计较。”

他下巴一抬,示意桌上倒好的那杯酒。

“你把这杯酒喝了,哥哥就当你赔罪了。”

赔罪?

那瓶酒她根本就没碰到。

赔个屁罪。

姜扶瑶垂眸看向面前酒桌上的那杯红酒。

眼睫一抬,视线又落在帮她挪酒的那位身上。

那人混着散漫的笑,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酒里下得有东西,这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这分明是有意针对,想对她图谋不轨。

“我好心帮你们扶起酒瓶,怎么还讹上人了?”

右边的黄毛男立马接话骂道。

“你他妈怎么说话呢,我们用得着讹你个服务员?你赔得起吗你!”

“我大哥这叫怜香惜玉,不跟你计较,别他妈不识好歹。今儿个,要么把这酒喝了,要么...”

他视线上下扫在姜扶摇肤白娉婷的身姿。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让我们哥儿几个养养眼,也算你的赔偿!”

话落一圈人的哄笑声铺天盖地,淫荡又下流的刺耳,几道秽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身上游走。

不远处贵宾区的黑皮沙发上,闲闲靠坐着一人。

一双墨玉瞳孔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男人长腿交叠的支在酒桌,修长指骨衔着烟,手臂随意的搭在沙发边。

闲适的浪荡不羁,也掩不住贵公子与生俱来的矜贵卓绝。

口中漫出的烟雾,丝丝缕缕的缭绕着那张俊美痞帅的脸,饶有继续看戏的意味。

几秒钟后,好听的甜音怒声不屈的暴躁——

“赔你爹,喝你爹,看你爹,张口闭口妈妈妈的,你妈要死了!!”

男人猝不及防的低笑了声。

手边的烟,悠悠递在唇边,偏脸散着口中的烟雾,目光不曾移开的唇角勾着,全然忘了那抹倔强身影正在他的场子里惹事。

这小妞,还是这么虎。

刀疤眉大哥显然愣了一愣。

旋即脸色怒变,闲靠着椅背的身子倏然前倾,好似不敢相信!

“你他妈说什么?!”

姜扶瑶冷静的可怕,明摆着是刻意刁难,她也用不着给什么好脸色。

她拿起酒桌上那杯倒好的红酒,在对方逐渐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径直朝他二五八万的寸头上浇灌。

姜扶瑶缓慢的说。

“我说,喝吧活爹!怎么不把你喝死,喝死下去陪你八辈祖宗吧!听清楚了吗!”

红酒汁液从男人头顶浇了满脸,很快顺着鼻弯流泄的浑身都是。

那大哥气到咬牙脸色狰狞,面上附着着一层红色酒液,更是扭曲的骇人!

他噌的一下站起,眸子里迸着火,嘴里骂骂咧咧,抬手巴掌就招呼了过来!

姜扶瑶立即闪身躲开,对方巴掌落空后,再次扇来的手还未落下,忽的在空中被人扼住手腕!

姜扶瑶眼疾手快的已经顺到了酒瓶子反击的甩起,猝然挡在身前的身影,让她忽的一顿,刹住了手。

罗经理又来平事了!

姜扶瑶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闲坐在贵宾区的人,岿然不动的在看戏。

她眸底眼波流转的思索着。

“这位先生,闹事前,我不妨劝你打听打听,这是在什么地界儿!”

罗经理冷肃警告,毫不客气的甩开了那人的手腕。

谁人不知道,溯夜酒吧是权家少爷,权京肆的产业。

在京洲,贺家,沈家,权家,傅家四大家族鼎立。

政界商界,黑白两道,甚至是灰色地带,各家的产业几乎覆盖垄断整个京洲,乃至渗透整个华国。

几位少东家利益盘根错节,又是打小的好兄弟,四大家族顶级权贵,在京洲形成密不透风的权力闭环,主宰着这个城市的天下。

敢在这儿闹事,出了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罗经理身旁林立待命黑压压的保镖们,比这话更具有震慑性的压迫!

那刀疤眉大哥怒气喧腾的一忍再忍,斥目猩红,凝着罗经理身后姜扶瑶挑衅的眉边,愈发气到血液翻涌!

理智崩塌,冲动的不管不顾!

“我他妈管你什么地界儿!兄弟们干他们!”

一声令下,场面登时混乱,两帮人顷刻间扭打起来。

周边座位的客人们尖叫着四下逃窜的躲开。

酒瓶碎裂,酒桌掀翻,沙发倾倒,嘈杂的砸响声,纷乱的肢体缠斗。

罗经理一脚踹翻一个挥着拳头打来的人,拉着姜扶瑶远离风暴中心。

姜扶瑶蹭开胳膊不要,拎起酒瓶子就是战斗,瓶瓶专往那闹事的大哥身上砸!

罗经理拦不住亢奋的她,眉眼都是担心!

“姜扶瑶,别闹了!今天少爷在这儿,你再闹下去,我可兜不住你!”

姜扶瑶浑然听不见,人多势众的优势下,她酒瓶子一个比一个砸的爽!

直到把那大哥砸得暴怒着双眼,猩红的可怕,气急败坏的简直要撕吃了她!

被刺激的爆发神力一般,抡翻一个保镖,誓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径直朝她追来!

姜扶瑶手里刚拎起个酒瓶子,对上那双吃人的煞眼,后退着,唇角微微勾起。

她转身就往贵宾区跑,几步迈上台阶,两眼狠狠一闭,扑到沙发上的男人怀里,抱住他的腰!

甜软好听的声音娇娇怯怯的带着几丝颤抖。

“老板我怕~~~”

发生的太快,置身事外正在看戏的权京肆,眼皮惊大眼瞧着人扑在了怀里,一瞬愣住。

紧接着,那双桃花眼抬眼撞上后面追上来的人,眸底像是刺着刀子,冷戾的慑人胆寒!


疤涛张牙舞爪发着狠的追上前,认清沙发上的贵公子时,脚底狠狠颤住!

道上混的谁不认识权少啊!

权京肆就那么靠在沙发,连支在酒桌上的脚都没动,冷戾的睨着来人。

原本敞在一边的手,在他的注视下,还特意搂住了扑在怀里的人,手上还捏了一把那细腰上的软肉。

漫不经心的挑眉,浑身写满了嚣张。

明摆着,这人他护定了。

姜扶瑶被捏的腰间一颤,本能反应的弹离了些距离,唇边却轻轻勾起了弧度。

她现下埋在男人肩上,微微偏眸的看了眼疤涛,踌躇着不动了。

很快,疤涛又注意到姜扶瑶挑衅的眼神,咬牙豁出命似的挥着拳头又干了过来。

权京肆一脚弹起,猛踹在疤涛的胸口,人高马大的身躯猝然被踹翻,重摔出两米多远!

在权京肆第二脚落下来之前...

姜扶瑶拎起手里的酒瓶子就冲了上去!

酒瓶子当头闷上,玻璃渣炸裂的碎了一地,打的疤涛还没起来,又抱头倒地痛呼!

她跪压在男人胸口,嘴里骂骂咧咧狂扇巴掌。

“想打我就算了,还敢打我老板,我看你是活腻了!......”

权京肆:“......?”

...

一场闹剧平息下来,几名闹事的混混被警方带走。

溯夜顶层的私人包厢里。

权京肆靠坐在黑色老板转椅上,手里把玩着典藏版军士刀,眼底幽冷的睨着站在面前的两人。

罗经理垂首一脸窘态,一向严谨的西装制服崩裂开缝,呈现着打架后的狼狈。

姜扶瑶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凌乱,身上白色侍应生工装,甩酒瓶子时溅上的酒渍乱七八糟。

与这张五官精致,清纯甜美,足以让人一眼沦陷心生呵护的脸蛋,形成巨大反差,组合到一块更像是个另类奇葩。

权京肆视线不由的在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停留两秒,好笑的轻嗤着嘴角。

“说说吧,是你这罗经理不想干了,还是有人不想活了?”

这话什么意思,罗经理和姜扶瑶都听得明白。

最近这十天来,是员工与客人起冲突的严重高发期,还回回都是同一个员工。

不是回回,是天天。

天天起冲突,确实不像话。

兼职十天的侍应生,没有服务意识,尽管是被欺负,不适合的人早该开除。

身为酒吧的经理,还一再包庇,可不就是不想干了。

罗经理深知是自己失职之过,垂首无话可说。

姜扶瑶也目光低垂,思绪急转。

十天的作天作地,终于算是在今天,近距离接触到了权少。

权京肆是贺驭霆为数不多的好兄弟。

贺驭霆为了躲避刚联姻的未婚妻,已经消失快三个月了,行踪无从查起。

她只能接近利用他的好兄弟权京肆,看能不能找机会再去勾引贺驭霆。

她要让心黑手狠的贺驭霆,成为她手刃仇人的一把好刀。

既然法律不能将衣冠禽兽的仇人绳之以法,那她只有借刀杀人,把害死她养父的仇人送进地狱!

整个京洲秘而不宣的传闻,四大家族鼎立,排在首位的贺家,身为长子的贺驭霆,十二岁那年被绑架到湄公海惨遭撕票,消失十年后,又离奇回到了京洲!

成年后的贺驭霆,手段阴厉,狠辣无情!

听闻混迹在湄公海的那十年,在暗无天日的血腥中,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从被任人欺凌的少年,双手沾满血腥,以暴制暴,踏过尸山血海,杀出一片天,成为湄公海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阎罗。

回到贺家后,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将累世基业顶级豪门的贺家,里里外外清肃干净,成为现任贺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而唯一让他忌惮心有软肋的,只有从小疼爱他的奶奶还健在。

他身上背负的人命已是数不清,再杀几个不是洒洒水的事。

送恶人下地狱,与他来说,是修福报,消业障,也算是为他自己积德了。

“说话啊,都哑巴了?”

权京肆拧眉,视线扫着二人,目光挪到姜扶瑶的小脸上时,倏然一顿...

打架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虎妞,这会儿,吸着鼻子,两只漂亮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眼睫湿漉漉的红着眼圈,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好不可怜。

权京肆目光滞住,心口不由的一软,泄了口气。

“你还哭上了?”

“......老板...对不起嘛...都是我的错,可是那些客人...真的很过分啊...”

姜扶瑶带着哭腔,软软的声音是掩不住的娇柔。

漂亮小脸蹙眉委屈的哭诉着,听得人心头一化,任是有天大的脾气,看见她这样,也不忍让人再狠心苛责什么。

罗经理下意识的偏头看去姜扶瑶,眼神里都是难以掩饰的心疼。

连权京肆都没发觉,自己说话都变了音,眉间轻蹙着无奈。

“你个小姑娘家,天天这么虎,不怕遭人报复吗?”

姜扶瑶倔强的抹了把眼泪,瘪着嘴巴下巴微微颤抖。

还有情绪硬是忍住不再哭,眼泪却抑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掉。

“那能怎么办,我也不能让他们欺负我。”

这个样子让人看着越发招人心疼了。

权京肆轻皱着眉眼,“我倒是看不懂了,这侍应生是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非逼着你干?”

“每次来,瞧见你,不是在还人巴掌,就是在善后赔钱,今天还把酒吧给砸了。”

“据我了解,你还是个学生吧,来兼职,钱钱没挣着,还赔出去二十多万,自己还受一大堆委屈,你图什么呢?”

图什么?

当然是图引起你的注意啊。

不然她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哪那么容易接近上层阶级顶级权贵的权大少爷。

姜扶瑶眸底游思。

思量后,湿濡的眼睫缓缓抬眸,娇怯的目光带着些许认真,第一次对上权京肆探究的眼底。

含羞欲语的眼眸,泪眼切切,只一眼,好似道尽了少女心事。

权京肆就见垂眸盈盈掉泪的女孩,小脸泛起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的更低了。

“?”

什么意思?

权京肆挑眉,瞳孔微微滞住。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她不会是喜欢他吧。


权京肆在自己的猜想中,不自觉唇角勾起。

他闲懒的往椅背一靠,嗤笑了声。

确实。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魅力。

这么一想,姜扶瑶这傻气的执着,好像也都能说的通了。

他轻笑着看去罗经理示意他出去。

罗经理出去后,权京肆的视线落在姜扶瑶身上,脸上轻飘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现在也没别的人了,说吧,把我这酒吧嚯嚯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姜扶瑶还是低着头,红着脸难以启齿的欲言又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只是想兼职赚钱...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权京肆睨着她的扭捏遮掩。

“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开除了。”

“不!不要...不要老板~”

姜扶瑶甜声撒娇的求饶,眼眸带羞的看着他。

“我说...我说就是了。”

姜扶瑶一脸无奈妥协的神情,带着少女的纯情,有种豁出去的劲儿说。

“其实...是...是为了我喜欢的人。”

权京肆眼睫微动,唇边忍笑。

姜扶瑶难为情的顿了顿,“我想在这见到他,才不想离开这,可又忍受不了那些无礼的客人,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老板。”

姜扶瑶说完,贝齿咬着下唇,两只手紧紧的攥着。

权京肆漫不经心的眸子,微眯着眼看她,对上了心中的猜测,唇边不自禁着笑意。

“喜欢的人?喜欢谁啊?”

权京肆就看着她樱唇小嘴,起起合合,犹犹豫豫,好半天,才脸红的说。

“......贺驭霆。”

权京肆意外的睁大了眼睛。

“谁?你说谁?”

姜扶瑶看着他,又嗫嚅的说了一遍贺驭霆的名字。

权京肆给气笑了。

“贺驭霆?”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喜欢他,他能把你吓死你喜欢他,你在我酒吧嚯嚯成这样,你告诉我你喜欢他?”

“你啥时候在这见过他啊,你才来几天啊,他都出国快三个月了,你告诉我你喜欢他?”

姜扶瑶被训的小心翼翼的样子。

“老板你别生气,我想着,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嘛,在这儿总能见到他的,所以才...”

权京肆挑眉冷呵,“我生气?”

“你哪里见我生气了,我天生就这脾气,我生气,嘁,我生哪门子气,搞笑。”

他气喘了两口气。

“不是,你了解他吗,你就喜欢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姜扶瑶看着他气急的样子,有点无措的蹙眉,努力证实着贺驭霆在她心中的形象。

“我了解,他是个有爱心的慈善家,我们学校的科研仪器都是他捐赠的,他还资助了一万名贫困大学生计划,我就是其中的一位,他还来我们学校做过座谈采访,我见过他本人,是一位清肃端雅,芝兰玉树,品行高洁的企业家。”

姜扶瑶紧接着又说,“我知道我与他的身份有云泥之别,我只是想在这见到他,不敢肖想与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只要能够看见他我就很开心了。”

“我以后...一定对顾客能忍则忍,不会再惹事了老板,今天酒吧的损失,不论多少钱我愿意承担,请你不要赶我走。”

说的是多么真挚肺腑又诚恳可怜。

权京肆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芝兰玉树?品行高洁?

听听。

这是能形容在黑道头头身上的比喻?

这是能形容在赌场老大身上的词儿?

涉世未深的小白兔,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大灰狼。

“你就那么喜欢他?”

跟追星似的。

姜扶瑶眼眸一亮,好似会错了意,听到了话里有某种可能,带着满脸期待,弯着羞涩的笑。

“老板~你能帮我见到他吗?”

权京肆看着她亮着星星眼的眼神,一瞬气笑。

“我帮......”

他一口噎住,撇过脸。

“不好说,看你表现吧。”

姜扶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连人都站直了。

“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乖乖的,积极做好本职工作,服务好客户,顾客虐我千百遍,我待顾客如初恋,绝对不会再给您惹事了,一定努力好好表现!”

姜扶瑶说着活像是学校里站军姿,求夸夸表扬的三好学生。

权京肆目光在她小脸上沉沉停留,嫌恶似的嗤笑。

“行行,下去吧。”

“谢谢老板~”姜扶瑶感激似的九十度鞠躬。

看着姜扶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权京肆收回目光轻笑。

老板。

还是第一次有人老板老板的叫他。

稀奇。

权京肆拿起手机就点开了四人群,打字手速飞快。

权京肆:霆哥,公关形象做的不错啊。

权京肆:芝兰玉树,品行高洁。

权京肆:真棒!

没多久,弹出消息。

贺驭霆:?

贺驭霆:会夸,多夸点。

权京肆噙着笑打字。

权京肆:爱心慈善家,啥时候回来普度众生啊?

傅明宴:你是打算在南非扎根了?一个南宫楚瑶看把你吓的,霆哥也有怂的时候。

贺驭霆:?

权京肆:你不懂,霆哥这是开发业务去了,绝对不是怕老婆,咱霆哥是那怂的人吗?

沈砚舟:是吗?

傅明宴:是吗?

权京肆:咱也不知道啊

贺驭霆:我怕她?

贺驭霆:......

贺驭霆:后天见。

权京肆敛着笑的放下手机,看回桌上,还放着姜扶瑶的求职简历。

他拿起翻开看。

京华大学舞蹈系,文化课专业课双料排名第一,年年获得奖学金优等生。

权京肆眉边一挑。

呵,还挺厉害。

脑海里浮现起那张小脸,最后离开前一双漂亮眼睛弯眸,笑眼弯弯的看着他,男人眼底有微微失神。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

一根筋的小傻子。

偏偏眼神不好呢。

权京肆视线落在姜扶瑶的简历上,拿开简历,下边还有一份处罚记录表。

一项项处罚,这十天来,工资罚没,累计给客人的赔偿竟高达二十多万。

权京肆看着那支出的一项项赔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她一个贫困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权京肆眉间微动,目光久久沉静,拿出手机把简历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江铎。

指尖按着语音,“查一下这人,什么来历。”

...

姜扶瑶出了包厢走在走廊里,留意着周围拐进了卫生间里,人畜无害甜软的笑容逐渐转淡。

在卫生间里反锁上门,拿出手机给裴寂发消息。

姜扶瑶:找人去警局把疤涛捞出来。

裴寂:收到。

姜扶瑶不放心的又交代了句。

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裴寂:明白。


发完消息后,姜扶瑶坐在马桶盖上,复盘回忆着今天的事和与权京肆相处的种种,反复揣摩着他的反应。

应该没有被怀疑到什么。

只是,离能见到贺驭霆,看来还得再努把力。

让姜扶瑶没想到的是,临下班前,罗经理把她叫到办公室,说她被调到了保洁处!

罗经理给出的解释是,这是权少给她的处罚。

经此一事,罗经理也是劝她,说她不要执着在自己的幻想里,说她跟贺驭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有些人注定要一辈子仰望,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要眼光那么高,多看看眼前人。

还说权少这个处罚,也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开除她,还免了她酒吧损失的赔偿,已经是很照顾她了。

调到保洁是不好听,工作也累,不过也还是能待在这里,不用直面顾客被为难骚扰,是酒吧里最安全的岗位,他会照顾她,让她少干点活,也能领份工资,就看她愿不愿意再待下去,什么的说了一大堆。

从罗经理办公室出来,姜扶瑶在想。

这样的话,她确实是不会再惹事了。

这个处罚。

权京肆到底是在变相的逼她走,还是在给她抛橄榄枝,让她去求他。

其他的,他应该不会查到什么,不然就直接来当面质问她了。

很快,姜扶瑶唇角微微着笑意,好似有了答案。

...

酒局散场,权京肆从包厢出来,已是晚上十二点多,身上氤氲着微醺的酒气,江铎来接他,两人下着电梯。

出来电梯两人走在酒吧大堂往外出,权京肆抬眼视线映入站在大门外的一抹清丽背影。

吸睛的双腿,白皙修长,再往上掩在了灰白色百褶裙下,上身穿着白色露肩荷叶边短T,黑长直的长发披肩,身形纤瘦气质出众,只背影就看着清纯漂亮的惹人注目。

几步走到门口,权京肆偏头一眼,姜扶瑶手里摆弄着坏掉的防狼喷雾,抬眸看过来。

目光相触,视线好似放慢,那双漂亮的澄澈杏眸,眼睫微微颤动的同时,权京肆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下。

他很快视若无睹的错开视线,下着台阶,闲散的步子微不可察的放慢。

劳斯莱斯就停在前边的停车区,江铎先一步朝车子走去开车。

“...老板~”

预料之内的声音响起,权京肆唇角微勾,又敛了神色,双手插兜闲懒的转身看过去。

站在台阶上的纤细身影,清丽娇美的如晚间初绽的娇白茉莉,灯光洒下渡着一层金色光晕。

夏夜的晚风,微微拂动她耳边的长发,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温柔纯欲的恍人心神。

权京肆沉眸晦暗,心跳失律,漫不经心的随口掀唇。

“有事?”

姜扶瑶快步下来台阶,朝他走近,仰眸秀眉轻轻蹙着,澄澈的杏眸盈盈怜动的恳求。

“老板~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呀,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娇娇软软的声音,哄人的语调,叫人听着心都要化了。

权京肆视线微垂,眼底幽暗的睨着她的小脸,眉边微挑。

“我生哪门子气,干保洁不好吗?省得再有客人欺负你,又能待在这,说不定哪天,就碰见你的梦中情人了。”

“多好啊。”

姜扶瑶微微咬唇的看着他,梦中情人几个字带着嘲讽的意味,让她脸红的垂眸低着头。

权京肆看她小脸变了色,看去她手里指尖抠着的小瓶子,缓了语气的问着。

“手里拿的什么?”

姜扶瑶抬眸看他一眼,拿起手里的小瓶子,眉眼弯起笑来,好似没有脾气一般。

“这个啊,这是防狼喷雾,就是...好像坏了喷不出来了。”

她手里按着试了两下还是喷不出来。

权京肆看了眼周围深夜空荡昏暗的街道。

“你每天都是这么晚下班吗?”

姜扶瑶仰眸看他,乖乖点头。

“嗯。”

“我白天大多时候要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兼职。”

“那你每天都是怎么回去?”

“走回去,我在这附近租的有房子,不是很远的。”

权京肆皱眉,“走回去?”

这酒吧附近多的是社会渣子,地痞流氓,专在晚上游荡,随便一处昏暗的空巷都有可能藏着危险。

“你就这么走回去,不危险吗?”

姜扶瑶眼睫闪动着,没有说话,看了眼手里的防狼喷雾。

“那玩意儿有个屁用。”

江铎已把车开过来,拉开了车门在等着。

权京肆回头上了车,宽大的后排座椅,男人靠坐在椅背,微亮的车厢灯光下,那双深暗的眸子,视线落在车外姜扶瑶的身上。

“上来。”

姜扶瑶心跳快了些许,胆怯的咬着唇看他,两只手攥紧了些,垂眸听命的挪着步子上车。

在男人视线不曾注意时,姜扶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早已等在不远处的路边,完全隐没在黑暗里的黑色迈巴赫,随后上了车。

劳斯莱斯驶入夜间车流稀疏的街道。

姜扶摇坐在后排,靠近门边,手里还握着坏掉的防狼喷雾,两只手拘谨的攥在一起,乖乖坐着,也不说话。

权京肆视线暼着看她,脑海里想到江铎今天说的。

“姜扶瑶,真实名字叫姜亦甜,现在是京华大学大三的学生,父亲姜承德,七年前因不堪巨额高利贷债务跳楼自杀。”

“当年夫妻两经营着一家面馆,后来妻子林佩独自经营,一边还债一边供养两个女儿,现在患有尿毒症,长期住在疗养院透析续命。姐姐名叫姜亦玫,父亲出事时刚考上大学,辍学去做了陪酒小姐赚钱还债,现在还在皇朝会所当坐台小姐。”

“一家人倒是都很疼这个妹妹姜亦甜,这姑娘也争气,从小就有舞蹈天赋,父亲出事时姜亦甜十三岁,妈妈跟姐姐也没让她断了跳舞,现在考上了最好的京华大学,年年排名第一拿奖学金。就是这些年母女三人一直被高利贷的人纠缠骚扰,姐姐拼命赚钱还债,才不至于日子艰难。”

权京肆此时看着姜扶瑶,不难猜想,她想见贺驭霆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想攀个高枝,从此扶摇直上,摆脱苦难命运。

用江铎的话说,这是明摆着的捞女。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贺驭霆是高枝,他就不是高枝了吗?

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呢?

还是霆哥在学校的公关形象太有欺骗性,以为他真是什么大善人,好上钩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贺驭霆被女人背叛出卖过。

他从来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女人走进他的心里。

要不是他奶奶一哭二闹的给他定的联姻,新加斯国顶级财阀,南宫家族的千金,南宫楚瑶为未婚妻,催着他结婚传宗接代,他也不至于躲出去三个月。

权京肆此刻看着姜扶瑶那双漂亮眼睛,聪明着傻气的样子。

为了钓贺驭霆,天天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兼职到晚上十二点多,只为了在这里能碰见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还要走夜路回家。

他仿佛看到她一切辛苦谋算,到头来皆是徒劳,说不定还要遭受伤害。

真是傻到可悲。


权京肆懒懒看她,轻笑。

“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姜扶瑶慢慢抬眸,漂亮杏眸真挚着清澈看他,微微弯唇。

“你不会的,老板。”

权京肆哼笑,视线深暗。

“这么放心我?”

姜扶瑶看着他,轻轻点头,乖的像是三岁小孩一样单纯。

“嗯。”

权京肆低笑,视线从她身上艰难的挪开,看去了车窗外。

“在哪住?”

“康平街7号巷112号。”

前排开车的江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边,低眉垂眼的女孩。

康平街是条老街,都是老旧的胡同巷子,房租便宜,租在那住的,都是社会底层乌烟瘴气的市井闲杂人员,又破又烂,少爷这辈子都没踏足过那么破烂的地方。

权京肆偏头看去姜扶瑶。

“康平街?你住在那?”

妈妈重病,姐姐陪酒还债,自己还住在那种地方。

此刻他在她身上明确清晰的看到了两个字。

捞女。

不然哪里来的钱,赔那二十多万。

自以为聪明打造的深情单纯小白花人设,却忽略了这个漏洞。

她的谎言简直全都摆在了明面上,他倒想看看她怎么编下去。

姜扶瑶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低低应了声。

“嗯。”

她转移话题的软声道,“老板~你能把我调到别的岗位吗...我实在做不来保洁...求求你了老板...可以吗?”

姜扶瑶纤细粉润的指尖,搭在他肌肉紧实有力的手臂轻轻晃动的求他。

权京肆穿着黑色T恤,她指尖触在他皮肤时,那一片蓦然发烫的汗毛直立。

男人眼底晦暗的浓稠,喉结滚动。

“你想调什么岗位,舞女?陪酒?女模?还是佳丽?”

姜扶瑶眸底有些意外的眼睫掀大,神色微微滞住,不说话了,指尖从他的手臂上慢慢缩回。

权京肆看着她缩回的手,径直掐在她的细腰将人抱坐在身上,大手抵住她的后腰,心脏狠狠跳动的胸腔起伏,沉眸凝视她。

姜扶瑶心底猛的一揪,双手下意识撑在他的肩上,保持着距离,心口狂跳。

男人桃花眼里的瞳仁幽暗,目光紧紧攫住眼前女孩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的吐出几个字。

“跟别人睡过没有?”

姜扶瑶下意识的摇头,眼睫微颤的看着他。

“没有!”

权京肆神色没有变化,眼底认真了几分。

“说实话。”

“真的没有!”姜扶瑶秀眉蹙起,被质问的有些生气。

她手从他的肩上离开,蹭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权京肆抓住她的手腕制住她,眼底分辨着她的神色,判断着那个答案有几分真假。

可又想到她面对性骚扰时,反应又是那么强烈的保护自己。

打架时酒瓶子砸人那么狠,不像是演的。

“是吗?那你告诉我,你一个贫困生,又是从哪里来的钱,赔那二十多万?”

姜扶瑶眼睫轻颤,目光晃动躲闪。

“我姐姐给我的。”

权京肆直望着她这张小脸。

.....倒也有可能。

姐姐都是干陪酒的,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哪有长期饭票来的稳妥。

自是也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能勾住男人的心,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没有干净的身子,出众的样貌,哪有自信去钓贺驭霆。

然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姜扶瑶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疼,蹙眉挣着他的手。

“老板,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以为你跟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权京肆哼笑,不屑拆穿她。

“那你喜欢贺驭霆什么呀?”

姜扶瑶澄澈的杏眸认真着倔强,那份少女的真心好似天地昭昭。

“他是个好人,谦逊有礼的正人君子。”

权京肆挑眉,低促的笑。

“好人?”

“正人君子?”

他胸腔嗤笑出声。

不论是她单纯,还是傻,还是拿这套说辞来骗他。

她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权京肆指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漂亮眼睛里,清澈着自以为是的愚蠢。

“行~好人。”

他唇边勾起笑来,“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我要是帮你见到他,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姜扶瑶被迫微微仰头,目光直视着他。

“...你想我怎么谢你?”

男人看着她的小脸,薄唇微张,晦暗的视线一寸寸下移落在她的唇瓣,指腹按压着她的唇边,安静沉默了好一会儿,触着她的眼睛,声音低哑。

“给我跳支舞。”

劳斯莱斯停在路灯昏暗的康平街七号巷口,巷子里车子进不去,上午下过雨的路面,泥泞着潮湿的水洼。

姜扶瑶的小白鞋从车上下来踩在路面,转身看去车上的人。

那双注视着她的桃花眼,垂眸挪开了视线,随着车门自动关上,男人的轮廓隔绝在了墨色车窗里。

姜扶瑶的视线直到那车尾灯消失在拐弯的路口,才收回目光。

眼睫缓缓低垂,思绪流转,唇边微微勾起。

像权京肆这样的情场浪子,倔强小白花的人设,永远会刺激到男人的征服欲。

捞女的身份,看似疏忽的漏洞,人只会在自己猜测的真相里深信不疑。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南宫楚瑶吧。


姜扶瑶转头看去深夜漆黑的巷子里,抬手按在耳蜗处。

“裴寂,你在哪。”

很快,有脚步声靠近,姜扶瑶转身看去。

夜色里出现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高大的身躯挺拔冷峻,五官棱角锋利,隐在夜色下的眉眼沉寂无温,向她颔首。

“大小姐。”

看见他,姜扶瑶不觉间松了一口气。

再黑的夜只要有他在,也仿若安心的到了家一般。

裴寂习惯性的弯身把姜扶瑶公主抱起,姜扶瑶头放松的靠在他的肩头,微微阖眸。

男人高大的身躯,抱着怀里的人,黑色马丁靴大步踩过深夜小巷潮湿的水洼路面,拐进租住的门洞,脚步平稳的把人抱上了三楼,单手拿着钥匙拧开门进屋。

裴寂把怀里抱着的人弯身稳妥放坐在沙发上,再去门口拿来拖鞋。

回来黑色工装裤的双膝,跪在姜扶瑶的身前,握住她的脚踝抬起她的脚,双手小心的为她脱着鞋子,再一一穿上拖鞋。

姜扶瑶注视着他,这半年来,唯命是从的服务她,不管她有任何刁钻的要求,他从不拒绝,执行力果决。

裴寂是个孤儿,从小被挑中训练长大的雇佣兵精锐,是保护南宫千爵十年的贴身保镖。

裴寂双膝还跪在地上。

姜扶瑶倾身靠近,手抓住他胸口的衣领,拉进他,睫毛弯翘的漂亮杏眸看着他的眼睛。

“我能信任你吗?裴寂。”

裴寂冷峻的脸,没有一丝起伏的表情,等候着她的命令。

“保护大小姐,裴寂愿死无悔。”

“那你告诉我,你是我哥的人,还是我的人。”

裴寂沉静的眼底,划过微微波澜,垂眸。

“少爷说,让我全权听命于你,像保护他的性命一样保护你。”

“直接的回答我,你是我哥的人,还是我的人。”

裴寂抬眼,又恭敬的垂眸。

“大小姐的人。”

“那么今天,你听到的所有事,南宫千爵会知道吗?”

裴寂果决的回答。

“不会。”

姜扶瑶满意的弯了弯唇。

“疤涛呢,人捞出来了吗?”

“他们已经没事了。”

姜扶瑶很喜欢他的执行力,希望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忠诚。

只忠诚于她一人。

这条注定孤独的路上,她只有他可以陪伴了。

姜扶瑶松开了他的衣领,纤细葱白的指尖在他的胸口慢慢理平了他的衣服,抬眸看去他。

“去帮我放洗澡水。”

裴寂眼睫微微颤动,又很快垂眸。

“是。”

自一年前,姜扶瑶在学校被南宫千爵找到,她才知道,她原来是新加斯国,顶级财阀南宫家族失踪十五年的千金,南宫楚瑶。

南宫千爵是她的亲哥哥。

他说当年,跟随父母一起来内地玩,是他一时疏忽没有看好她,才把她弄丢了。

姜扶瑶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姜承德亲生的。

还是姜承德,在她十二岁那年第一次离家住校时,亲口告诉的她。

他说他是在一个雨夜,在楼顶撑着雨伞修漏水的屋顶,无意间远远看见,有身披雨衣的两个人,背着麻袋往路边的玉米地里钻去,手灯晃动,挖着坑在埋什么。

当时身为村长的姜承德,警惕性很高,隐约听人说话是外地口音。

等人走远后,他撑着伞一路踩着泥泞寻到埋东西的地儿,扒开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孩子,浑身是伤还有口气。

姜承德,她的爸爸,就是这样捡到了五岁大的她。

那时候,他的爱人林佩,她的养母,她的妈妈,怀了六个月大的身孕,因为独生子女政策,姜承德又是村长,迫于无奈忍痛让妻子做掉了二胎男孩,正在家中坐小月子。

姜承德把浑身泥巴,奄奄一息的姜扶瑶抱回来,夫妻俩什么也没说,又是交罚款,又是给她治病,她醒来后,她只记得自己叫瑶瑶。

姜承德让她忘记瑶瑶,给她取名叫姜亦甜。

“苦命的孩子,小名就叫甜甜吧。”

她的姐姐姜亦玫,那时十岁大,开心的抱着她说,妹妹终于醒啦,她以后有妹妹啦。

姜承德之所以在她十二岁时告诉她真相,是让她在外住校千万要注意安全,怕歹人再找上她,让她有个防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是仅隔一年,她的爸爸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那时一家人搬到了县区,姜承德和林佩经营着一家面馆,姐姐姜亦玫上高三准备考大学,在县区买的老旧居民楼福隆花园没住几年,面临拆迁。

作为承建开发的金鼎集团开发商,就因为土地证过期,不予赔偿强制拆迁!

几百户居民怨声载道,组织上诉维权,姜承德是耿直的老好人,平日在邻里之间声望很高,不光是为了大家伙,也是为了自己,常作为发言代表争取自己利益,最后法院判决金鼎集团必须予以一定赔偿。

可赔偿没有等来,等来了光天化日之下上门杀人。

那一日,妈妈在面馆忙,姐姐在学校备考不在家,周五放学姜承德刚把她从学校接回来。

哐哐哐的铁棍敲门声,姜承德预感到可能有危险,硬将姜扶瑶塞进厨房不起眼的橱柜里,交代她万一不论发生任何事千万不要出声!

姜扶瑶就那样透过柜门细微的缝隙,死死的捂着嘴,眼睁睁的目睹着那些人,拿着铁棍残忍的将她的爸爸活活打死在屋内!

其中一个人帽檐下染着金发,戴着黑色口罩,手臂上大片的纹身,脚下的皮鞋狠狠踩踏着爸爸的头,那些人称呼他为金少,爸爸死不瞑目的嘶喊他的名字,金兆麟!

他们事后把尸体装进行李箱,又拉到顶楼抬出来扔下,伪装被巨额债务压垮不堪重负跳楼自杀的假象。

姜扶瑶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名字。

金兆麟。

金兆麟!!

金兆麟是金鼎集团董事长金鸿燊的小儿子,为了在父亲面前得脸,贸然激进的想为他父亲分忧,除掉麻烦,他父亲事后买通各路关系压下此事的任何负面新闻,包装制造谣言掩盖事实真相!

福隆花园被拆迁的居民,最后等来的赔偿也仅仅只有十分之一,却没人再敢出头说一个不字。

杀一儆百这一招,确实给金鼎集团省下不少钱。

而那些杀人凶手,拿着伪造的高利贷借款合同,要她们母女三人把赔偿给居民的拆迁款赔出来,骚扰纠缠压榨她们母女三人七年至今!


金家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而在于背后仰仗的那个人,叫汤启文,在京州的政坛里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如今,七年的时间,金鼎集团一路发展成现在的上市集团。

金兆麟,金鸿燊,汤启文,还有打死她爸爸的走狗杂碎,有一个算一个,她要他们死,她一定要看着他们一个个下地狱!!

一年前,南宫千爵找到她,握着她的肩膀激动的说,说他是她的哥哥,说她叫南宫楚瑶,说他找了她十几年,说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她看着那个跟她长的有点相似的男人,在她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不像是骗她的。

做了DNA鉴定后,南宫千爵带她回了趟新加斯。

可现在的南宫家,还住着一位领养的千金,南宫晚栀。

比她小一岁,这十几年南宫晚栀代替她,在南宫家享尽了宠爱。

见她回来,那位南宫晚栀把自己关在屋里哭哭啼啼,几天都没有吃饭。

除了哥哥,她的亲生父母对她也不冷不热,连一句问候关怀都没有,眼里只心疼那位南宫晚栀。

姜扶瑶就没有待在那,自己回来了。

她现在没有心思收拾那个南宫晚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利用哥哥对她的愧疚,告诉他,她喜欢贺驭霆,她想要嫁给他。

她以为会有些难度。

可巧的是,她南宫家的奶奶和贺驭霆的奶奶还是故交老友,南宫千爵带着她和奶奶一起,去见了贺驭霆的奶奶。

她积极表现,讨得贺驭霆的奶奶很喜欢她。

虽然没有见到贺驭霆,他奶奶还是拍板定下了联姻。

只是贺驭霆一直躲着她,一躲就是几个月,后面直接音信全无的没有一点消息。

既然明面上这条路子行不通,那她只有另想法子。

利用贺驭霆的好兄弟,打探他的消息接近他。

南宫千爵劝了她好久,让她跟他回去,回南宫家,等以后结婚了再嫁到内陆,有的是时间在这边待。

姜扶瑶就把在养父母家,从捡到她开始以来的所有遭遇,全都告诉了他。

除了爸爸死亡的真相。

她要报仇,不想让他担心的阻挠她。

她也没指望哥哥能帮她报仇,不想让他觉得,刚找回来的妹妹是个麻烦,消耗掉仅有血缘维系的那一丁点亲情。

听她讲完,南宫千爵把她抱在怀里,手扶着她的脑袋,抱了她好久好久,她感觉到他胸腔在颤抖,他在哭,他也没再劝她了。

他把裴寂留在了她身边。

他怀疑当年她失踪可能另有隐情,这次回到南宫家,会怕再引起暗处的人注意,让裴寂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他说,只要他在南宫家一天,南宫家族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他随时欢迎她回来。

哥哥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爸爸偷偷告诉她身世,妈妈和姐姐都还以为她不知道。

她们从小待她那样亲,那样好,她已经找到亲生父母的事情,她也没敢告诉她们。

她们现在还身处在苦难的地狱,这样的落差,会让她们感觉她抛弃了她们。

她要等报了仇之后。

报了仇之后再告诉她们,再带她们去过好日子。

她要永远记得姜家的恩情,没有姜家就没有现在的她,是姜家抚养她长大,她要为爸爸报仇,她要时刻铭记仇恨!

所以,她给自己又取了个名字。

姜扶瑶。



姜扶瑶看着这间房子,租的是老旧的步梯居民楼一室一厅,简单的白墙装修,裴寂将房间打理的处处干净妥帖。

“嗡——”

“嗡——”

“嗡——”

手机消息在震动,姜扶瑶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看是哥哥给她发的消息。

南宫千爵:小瑶瑶,钱够用吗?

南宫千爵:200000转账

南宫千爵:200000转账

南宫千爵:200000转账

南宫千爵:卡里钱要是用完了给哥哥说啊,小瑶瑶,看到理理哥哥。

姜扶瑶看着手机,又弹出了消息。

南宫千爵:熊猫脸挤眼泪表情包

姜扶瑶被表情包逗笑了一下。

指尖翻着上边的聊天记录,哥哥晚上六点多就给她发消息了。

南宫千爵:吃晚饭了吗?小瑶瑶

...

南宫千爵:你们那边下雨了吗?

...

南宫千爵:你晚上要上课吗,妹宝。

她那时在酒吧心里有事,看了眼又忘回他了。

可能是没什么共同话题吧,每次消息聊天都挺干的,她要是好久没有回,或者忘回了,转账条就哐哐的砸来了。

看着又砸来的六十万,姜扶瑶咬了咬唇,怪不好意思的。

她指尖按着屏幕回消息。

姜扶瑶:不好意思哥哥,我刚看到。

消息很快弹出。

南宫千爵:哈,没事~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姜扶瑶:没有~我跟朋友出去玩,刚回来。

南宫千爵:噢,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姜扶瑶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两人简单关心的聊了一会儿,别的没事,他说他就是想她了,担心她在这边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最后还说要她必须把钱收了,不收他心里会难受的。

挂了电话后,姜扶瑶就把钱收了,转头点开了姜亦玫的微信。

她想了想说辞,分两笔转了钱。

姜扶瑶:200000转账

姜扶瑶:186000转账

姜扶瑶:姐姐,这钱你拿着用。

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姜亦玫:你到底哪来这么多钱?

姜扶瑶:男朋友给的,没事的,你放心用。

那些高利贷催债的人,老是纠缠姐姐要钱,以前还会找到学校去堵她,威胁姐姐要让她去卖身还钱,姐姐就求他们让他们不要去找她,她会及时还钱的,后来那些人也确实很少找她了,可是姐姐也忙的好久都不见一次。

姜亦玫的电话还是打了过来,背景有嘈杂的音乐声逐渐转小。

“姜亦甜,你在学校给我好好的,那些钱姐姐还得起,你不要瞎操心在学校乱来,听见没有!”

姜扶瑶声音弱弱的,“我没有乱来~这就是男朋友给的零花钱...”

姜亦玫:“什么人啊天天给你零花钱,这才几个月,你都陆陆续续都转给我几百万了,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就是男朋友啊,他叫裴寂,家里是...豪门富二代,他对我很好也很大方的,我一生气他就转钱哄我,还说要跟我结婚呢,我真的没有乱来,就谈他一个。”

听筒那边沉默了好久,又传来姜亦玫的声音。

“你最好不要骗我,姐姐真的害怕了,甜甜,不要惹上不该惹的人,最后又让你把钱吐出来。只要你好好的,姐姐觉得这以后的日子都有盼头,咱这个家还像个家。”

姜扶瑶听着那声音里的哽咽,红了眼圈。

姜亦玫停顿了下又说,“爸爸的事就过去吧甜甜,咱们惹不起那些人,他们势力太大了,不要再写匿名举报信了,没用的,说不定还会招来麻烦,爸爸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冒什么风险。高利贷的钱没多少了,姐姐再攒点给妈看病的钱,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听话啊甜甜,在学校乖乖的。”

都说长姐如母,姜亦玫大她五岁,对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疼爱,自从妈妈也病倒之后,姐姐就一人扛起这个家。

姜扶瑶喉头哽的难受,眨着眼睛缓着眼眶的酸胀,低声应着。

“嗯,不写了,我很乖的。”

挂了电话后,姜扶瑶久久平复着心情,睫毛还有湿意,抬眼看见,裴寂放好了洗澡水,静静的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她。

视线相触,裴寂又很快垂眸,心口无端的撞。

姜扶瑶洗漱完休息,头枕在枕头上,眸光昏沉的映着窗外,夜里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朦朦胧胧的雨夜里,雨下得越来越大。

雨水浇着泥土,粘稠的埋没了她脚踝,水势蔓延淹住了她的身子,她躺在那怎么也动不了。

细密的雨水浇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睁不开眼,冰冷的身体在颤抖。

头顶快速挥动的铁锨,和着泥水的泥巴一锨一锨的埋着她,她张口喊,可她怎么也喊不出!

轰隆隆的雷声咆哮,闪电裂开刺目的白,闪过两个仓促的人影,又进入黑暗!

泥巴拍在了她的脸上,泥水侵进她的鼻子,她彻底看不见了!她要呼吸不过来了!窒息感让她绝望!

心里呐喊的撕心裂肺!爸爸...爸爸!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再次睁开眼,敦厚朴实的爸爸出现在她面前,满脸担心的哄着她。

“甜甜,有爸爸在啊,不怕,不怕。”

姜扶瑶泪水止不住涌落,“爸爸,我好想你啊!”

姜承德神色惊慌的推着她,“甜甜!快藏好!快!!快藏好!千万不要出声!”

“爸爸!爸爸不要!”

姜扶瑶哭喊着冲出去,紧紧抱住了爸爸!

轰隆隆的电闪雷鸣,如世界末日狂吼撕裂天地!天塌地陷般世界被侵吞进黑暗!

姜扶瑶的怀抱失了空。

四周亮起无数放大的铁棍砸着她的爸爸!

血泊四溅,铺天盖地的画面环绕着她!

血溅在她的身上,溅到她的脸上,溅到她的眼睛里,她颤抖着双手,浑身都是血!

姜扶瑶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爸爸,裴寂晃醒了满头虚汗的她。

窗外惊险的雷雨天轰隆霹雳,撕裂的电光劈开黑夜!

房间的白墙上乍过电光,墙上映过男人跪在床上把她紧抱在怀里的影子。

姜扶瑶泪眼模糊的神志恍惚,眸光里,恨意沁骨入髓的水光闪动,指甲嵌进血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此后的两天,姜扶瑶每天晚上来溯夜酒吧兼职,老老实实干了两天保洁。

权京肆已经答应带她见贺驭霆,只是这两日他没来酒吧,到底见不到他,心里有些不靠谱的感觉。

她还在琢磨他会不会反悔,第三天的中午,权京肆就给她发消息,说贺驭霆从国外回来,晚上兄弟们会来溯夜给他接风聚聚。

这个消息姜扶瑶还没激动多久,酒吧里的乔姐就来找上她了。

乔姐是主管酒吧里的佳丽们,亲自调教的高情商高颜值高知学历的陪酒陪聊,只卖艺不卖身。

说是这样说,用脚指头想,不过是更高级更值钱的称呼罢了。

乔姐不由分说的给她讲着这一行的规矩,姜扶瑶在她的滔滔不绝里,明白这是权京肆的意思。

她猜想过他会怎样带她见贺驭霆,这样的方式,在她的预想里可能性最高。

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模一样。

作为男人的心里,他并不希望,她能如愿和贺驭霆走在一起。

好在这里的佳丽们都是自愿,被选上的赚的足够诱人,好多都是大学生兼职,不愿意的第二天就可以不来,自由度高。

只是这样的身份......

真是低贱到尘埃里了。

难得的机会,姜扶瑶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思前想后,在晚上进入包厢之前,在溯夜标志性的灯光走廊,拍了张自拍照片发了个朋友圈,没有定位。

顶层的这一排包厢,顶级高奢的装修,百十平的面积有十来间,都是接待身份尊贵的客人和朋友。

姜扶瑶跟随其他的三位衣着清凉漂亮的佳丽,来到包厢的门口。

四个人的风格不一样,有御姐风,轻熟女,甜妹萝莉。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乔姐指定的衣服,低胸露腰的淡粉修身短T和白色超短百褶裙,半扎披肩的公主风发型,甜美纯欲风,确实是完美展现了她的身材优点和贴合的感觉。

她还是把低胸的领口,往上稍微拉了拉,不想太过低俗风尘。

门口能听到包厢里面有轻缓的音乐声和男人们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姜扶瑶心跳陡然快了起来。

门被推开,音乐声变大,前边的女孩依次进去,姜扶瑶跟在后边,紧张的理了理头发,脸上蓦地发烫。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稳定着心跳。

从踏进这个门开始,什么脸面,就注定要被她抛在脑后。

包厢里朦胧光晕流动,光线迷离昏暗,无端弥漫着暧昧。

四位女孩还未走近,男人们抬眼注意到来人,说话声停顿,一瞬有些安静。

权京肆背身坐在拐角的单人沙发,对面是沈砚舟,贺驭霆,傅明宴齐齐略带诧异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权京肆回头一眼,四个女孩从他身边经过,他视线很快落在姜扶瑶今晚过分甜美又局促的小脸上。

目光随着她移动,一排女孩站定在酒桌前。

姜扶瑶站在最后一个,位置距离他较近,视线下意识的就与权京肆撞上。

权京肆笑眼盈盈的瞧她这副模样,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沉晦诡谲。

姜扶瑶眉间微动的皱他一眼,垂眸与他断开视线,似是在怪他给她安排这种身份。

权京肆唇边勾起笑来,移开视线,看去沙发上疑惑的目光,随口说着。

“这都新来的,一块玩玩嘛,天天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沈砚舟和贺驭霆是向来不沾风花雪月,两人不光是都有未婚妻。

一个是清贵世家,被寄予厚望的长子,京州无数高门贵女眼中,克己复礼的高岭之花。

一个是见惯世间黑暗,纯疑心病重,贺驭霆十二岁那年,被绑架到湄公海逃出生天后,第一次求救就是路边拉客的窑女,还是国内被拐卖去的同胞女孩,却转头把他卖到了黑手帮,以至于多年来,兄弟们轻松的场合,他都不喜欢有陌生人在。

因这两人的缘故,兄弟们的聚会,大多都是自己人纯聚的酒局。

傅明宴的疑惑,纯纯是好奇,今个怎么,这是要玩点不一样的了?

姜扶瑶听着新来的,三个字。

潜在意思,都是干净的。

乔姐不愧是老江湖,扒光了一看,干不干净都瞒不过她的眼。

也是,像贺驭霆这样顶级权贵的身份,身边的雏都玩不过来,不干净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带到他的面前。

乔姐教的规矩,说到包厢里等着客人挑,再不然,权少也在,看他怎么安排。

姜扶瑶此刻直直的看着对面,坐在沙发上的贺驭霆。

他没有看过来,可能音乐声有点大,他与沈砚舟坐的比较近,两人在聊着什么。

与在学校座谈会上清肃沉稳的他不太一样。

今晚他穿着面料精贵的黑衬衫,领口松松解开了两个扣子,自在随意。

袖口挽起,露出小麦色的手臂,几缕青色血管隐在遒劲有力的肌肉线条里,另只手里拿着透明雕花玻璃酒杯。

男人肩宽腰窄的体型,即使岔开腿坐着,也能看出有着超乎寻常男人的身高体型优势。

体态随意也依旧矜贵的卓然不群,那种男性血性的生命力,上位者的压迫,即使没有看过来,也让人横生紧张的心跳收紧。

那张脸其实长得很好看,眉眼上下间距很窄,眉目疏冷凌厉,鼻背直挺,27岁的年纪有着成熟男人的沉稳冷肃。

面上看着端肃正派,不善言辞,可若想到他在湄公海厮杀十年黑阎罗的身份,那眸子里的冷郁就变得阴戾狠辣,好似能洞穿人心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她曾在座谈会上采访他时,从他眼里看到过的感觉。

那一瞬有种洞穿心底的阴冷,让人脊背生寒。

姜扶瑶一直在等他看过来,可他好像对面前的一排女孩视若无睹的不感兴趣。

权京肆的话,没有人接话吭声。

女孩们目光无措的看去了权少,权京肆抬了下手,示意她们随意坐。

姜扶瑶脚步慢了一步,贺驭霆旁边的位置就坐的有人了,她当下杵在原地,很快就剩她一个人站在那。

女孩们没有人会选自家老板的,现下只有权京肆身边没有人。

权京肆后背靠在沙发上,闲懒幽幽的看她。

感觉到他的视线,姜扶瑶看去他,权京肆目光回神,轻声启唇。

“过来。”

姜扶瑶两只手攥着,没有应声,又看去贺驭霆,他身边的女孩在给他倒酒。

她坐在了权京肆对面的拐角沙发,身边御姐风的苏妤旁边挨坐着的就是贺驭霆。

她这个位置在贺驭霆的斜对面,只要他抬眼,视线之内就能看见到她。

权京肆看着姜扶瑶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对面,沉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的看起了手机,才注意到她发了条朋友圈。

一张甜美可爱的自拍照,眼眸纯真又单纯,权京肆目光久久停留,又看去下面的配文。

今天会有特别的意义吧,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可是你知道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已跋涉千里。

权京肆看着这行字,反复看了几遍,沉了口气,锁屏了手机丢在桌上,心里堵的慌。

他抬眼看去姜扶瑶,她拘谨的乖坐着,小脸朝着贺驭霆痴痴的看,失落的像是路边没人要的三岁小孩。

真他妈搞纯爱啊。


贺驭霆身旁坐了人,浓郁的香水味扑过来,他眉间微皱,岔开的腿收了一下,保持着距离,也并未回头看。

这些女孩,除了傅明宴已经揽着甜妹萝莉,两人你来我往的笑着聊上了,其他的女孩,好像无人在意。

苏妤想着今天的外快,殷勤的倒了杯酒,没有放在酒桌上,直接递在贺驭霆的面前。

贺驭霆撇过来一眼,手里的空杯放在了桌上,接过苏妤倒的酒,下意识的往杯里看了眼,只在手里拿了下,又放在酒桌上,自己拿起酒瓶倒酒,跟沈砚舟继续聊着。

苏妤眸子转动,趁两人说话的间隙,挽住贺驭霆的胳膊贴近,媚声媚气的说。

“贺总~人家给你倒的酒,这么不给面子的嘛~”

贺驭霆看过来,眉眼不悦的抬开胳膊,注视了她几秒,没有说话。

苏妤感觉他的眼神冷的像刀子一样,颤着手坐直了身子,离远了他。

贺驭霆冷眼掀过,视线一晃而过的面孔,他忽又回头抬眼看去。

视线落在错对面姜扶瑶的小脸上,眉间微动的辨认着。

见他看去别人,苏妤不想就这么放弃,软声说。

“怎么了嘛贺总,我惹你不开心了嘛,我给你赔罪...”

她身子往前,要拿酒倒酒,挡住了贺驭霆的视线,男人不耐的冷声启唇,“你能不能滚开!”

忍耐的语气很凶。

苏妤被吓的脸色惊变,尴尬的赔着笑。

“好好~您别生气...”随后起身悻悻的出去了。

这一声不止吓了苏妤一跳,姜扶瑶的心也是一颤。

权京肆听见声音抬眼看去,姜扶瑶小脸有点白的样子,傻在那。

他唇边不厚道的笑了一下,拿起酒杯下了一口酒,饶有兴致看她在贺驭霆那吃瘪。

尽管光线昏暗,贺驭霆注视着姜扶瑶的小脸不会认错。

这张过分招人惹眼的容貌,很难让人没有印象。

京华大学的校花,优秀学生代表,在学校的座谈会上采访他的其中一位主持人。

大概一年前的回忆,浮现在眼前。

座谈会快到尾声时,其中一位男生主持问道:

“听闻贺先生有意向想在京华大学读硕,是为了弥补您失踪的那十年没有上大学的遗憾吗?”

贺驭霆神色不辩情绪,沉默的注视着男生。

坐在男生身旁的姜扶瑶,脸色微变的忙接话道:

“据我了解,贺先生自修学业考进英佛大学,在线上课程中32门课程全A毕业,是我辈学习仰望的楷模。您能来我校读硕,让我们这些学弟学妹能向您学习,瞻仰您的风采,实乃荣幸之至...”

想起京华大学,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那个画面就会浮现在脑海。

当初那个青春靓丽,光彩耀眼,未来无限前景的女大学生,此刻在夜场,衣着暴露的坐在他的面前。

还没毕业,竟堕落到如此地步。

贺驭霆眼底有种惋惜的悲凉看着她。

“现在来干这个了?”

姜扶瑶眼睫微颤,还有着方才被吓到的怯懦,又被这话羞耻的眼底晃动,目光却不舍得移开,眸光闪动的看着他。

光线昏暗,贺驭霆这才注意到,她脸上有泪光滑过。

她并膝乖乖坐在那,两只手放在腿上拘谨的攥在一起,看着他,眼圈越发红得厉害,很快涌起的泪雾顺着眼睫,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又垂眸低下头避着失态。

贺驭霆皱眉看不懂了。

他也没怎么着她吧。

就说这一句...

还是出现在这是迫不得已?

他心生疑惑的看去权京肆。

“权大少爷,你的人怎么哭哭啼啼的,现在也玩起强迫这一套了?”

权京肆靠着椅背远远看过来。

“我最是怜香惜玉了好不好,你把人招哭了,别问我啊。”

他看去姜扶瑶,被人骚扰跟人打架时那倔强不屈的虎劲哪去了,面对贺驭霆就唯唯诺诺,一句话就委屈的不行,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心里软了软。

“对人小姑娘说话别那么凶,人是为你来的。”

贺驭霆眉边挑起。

意外的回头看去姜扶瑶。

这话让傅明宴和沈砚舟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傅明宴笑说:“呦,霆哥,这是什么时候欠下的情债啊。”

沈砚舟也微微弯唇,视线落在女孩的身上打量。

迷离光线下,女孩娇怯羸弱的纯情无辜,眸光里盈盈带着泪,不知不觉间连他也未曾发觉,目光久久未曾移开。

姜扶瑶脸上还挂着湿润,看了眼权京肆,又看去贺驭霆,慌张的轻轻摇头,害羞似的红着脸,试图否认的支支吾吾。

“我...我不是...”

这般说着脸越发红了,低了低头,抹着泪,又维持着镇定一般故作轻松, 眼睫闪动的又看着他,目光如隔三秋。

“贺先生...好久不见。”

贺驭霆眉间微动,目光微微凝滞。

这样的目光,让他一瞬有些不自在,他身子后退的靠在沙发椅靠。

从上到下看着她,心跳莫名的不规律。

“你......第一天来?”

姜扶瑶咬着唇,轻轻应声。

“嗯。”

她的目光太过纯情,贺驭霆没被女人这么看过,躲闪着视线。

他掏出烟盒,点了根烟,一口烟散出,隔着缭绕烟雾看她。

“好好回去上学,不要沾染这种地方。”

他说完不再看她,指缝夹着烟,身子前倾拿着酒瓶倒酒,才发现杯子里还有酒。

“我以为,在学校能看见你。”

她的声音在轻缓的音乐背景下并不明显,却奇怪又敏感的飘进他的耳蜗。

以为在学校能看见他。

他确实取消了在京华大学读硕的计划。

贺驭霆拿起酒杯,喉结滚动的下了口酒,紊乱的心跳,让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看见我干什么?”

语气带着烦。

他直视着她的眼底,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

企图心?慌乱?还是有哪种目的。

他不难猜出她打着喜欢的名号,出现在他的面前图的是什么。

至少最浅而易见的,无非是为了金钱,权势,爱慕虚荣,现在这物欲横流遍地虚伪的社会,真心是最不值钱,却也是最难得。

像他这样早就恶名昭著的人,他不觉得会有人真心喜欢他。

可那双水光莹动澄澈的眼睛里,纯真着小心翼翼,他的目光也逐渐被她的眉眼容颜扰乱了视线。

心跳越发不受控的,在心腔里撞。

贺驭霆泄气的躲开目光,不再看她,视线却一时无处安放。

姜扶瑶失落的沉默着,几分钟后,软软的声音,低声着少女内心也无解的心事。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贺驭霆看她,对上她水光闪动的眼眸,她轻轻弯了下唇,泪水溢出眼睫滑落。

在学校那样瞩目优秀的校花,为了见他,不惜扮成陪酒女,涉足这样危险的风月场所,还要被他嘲讽奚落。

贺驭霆看着她随便拿了瓶酒给自己倒酒。

酒桌上各种酒很多,可能随手拿到的是高度酒,她喝了一口,辣的呛喉咙的咳了声,皱着眉。

贺驭霆心里莫名的拧了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酒,放在酒桌。

“不能喝就别喝。”

语气一贯的并不温柔。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难得从他嘴里听见,他会关心一个女人。

傅明宴和沈砚舟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权京肆只一味的喝酒,他离的位置最远,两人聊得什么他有时也听不太清,有些心烦意乱。

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霍江燿手握着门把手,视线直直朝着姜扶瑶看过来。

确认是她,霍江燿进来包厢,手在后边推上门。

视线带过一圈沙发上的人,意外的看去贺驭霆,奉起客气的弯唇。

“小叔在呢。”

权京肆,傅明宴,沈砚舟与霍江燿都认识,他是贺驭霆表亲的侄子,下意识都以为,他是知道贺驭霆回国才找来的。

只有姜扶瑶看见他,目光有些复杂的往贺驭霆身边坐了坐。

霍江燿径直朝着姜扶瑶走去,落坐在她坐过的位置,紧挨着她,盯着她眼睛的那一瞬,眼底是藏不住的冷意。

他抬笑跟贺驭霆说话,倒了杯酒拿起敬他。

“小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驭霆闲淡的拿起酒杯应了下。

“上午落地。”

闲聊两句,霍江燿按捺不住的看去姜扶瑶。

“姜亦甜,你出息了啊,现在出来卖了?”

他笑说着,语气却并不客气,阴恻恻的像是憋着气。

贺驭霆不明所以的脸色微变。

霍江燿看去他,轻笑解释。

“不瞒小叔,这是我女朋友。”


贺驭霆目光皲裂,一时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

“我不是!”姜扶瑶立马否认的看去贺驭霆,害怕似的避着霍江燿,又往贺驭霆身旁躲了躲,“我不是他女朋友,真的不是...”

“不是?”霍江燿咬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过来。

“姜亦甜,你再给我说一遍不是!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这样耍着我玩?嗯?一声不吭的就消失,躲着我一个多月,你每天下学接你那男的是谁啊?”

“还有你今天发那朋友圈什么意思,是又看上谁了?”

他下意识的看去她身边的贺驭霆,猜想着某种可能。

贺驭霆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

姜扶瑶胳膊甩着他抓着的手,“霍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不合适,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是你在一再的骚扰我,我只有让我表哥来接送我...”

“我骚扰你?”霍江燿咬牙生怒,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重摔,碎在了酒桌上。

包厢的气氛一下子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绷的看了过去。

权京肆脸色凝重,已经站了起来。

“姜亦甜,你可真贱呐,给你脸不要脸,非得出来卖。”

尽管她坐在贺驭霆旁边,霍江燿不觉得小叔会为她出头,他总不会帮着外人,说话也并无顾忌。

他小叔也向来不近女色,对女人最是防备,更不可能会看上酒吧里下贱的陪酒女。

“你给我出来,你不是要卖吗!我给你钱!”

霍江燿拽着她的胳膊,硬把她拉起来。

“你放开我!放开...”姜扶瑶恐惧的拼命挣扎,很快眼眶蓄满了泪涌落。

忽然另一只胳膊被抓住!

姜扶瑶身子颤了一下,看去。

贺驭霆抓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霍江燿眼睛怔大的看着他。

贺驭霆神色不辩喜怒,凌厉的眸子冰冷凝重的注视着霍江燿,直让人不寒而栗。

“把手撒开。”

面对贺驭霆,霍江燿再玩世不恭还是忌惮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难不成他看上她了?

可他耐着性子,哄了姜亦甜两个多月,他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他连碰都不舍得碰她一下,她说不见他就不见他了。

这一个多月,他吃不下睡不着的,今天终于在这逮到她,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小叔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女朋友,我们早就睡过了。”

“我没有!”姜扶瑶眸光晃动看着贺驭霆,拼命摇头,带着无助的哭腔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他纠缠着我不放...”

她哭的梨花带雨,害怕的蹭着胳膊躲着霍江燿。

贺驭霆一把把姜扶瑶拽过来按在了怀里,直盯着霍江燿。

“睡没睡过,不用你特意告诉我,待会儿我自会知道,听明白了吗!”

“以后见着她,给我绕道走,别逼我动手收拾你!”

霍江燿拳头狠狠攥起,下颌咬得紧绷,看着姜扶瑶躲在他怀里,头也不回的抱着他,胸腔气到颤抖,红了眼。

他喉头哽着,像是在求她,“姜亦甜,姜亦甜!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他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猛然一脚被踹在胸口,霍江燿猝然重摔出两米多远倒在地上!

场面顿时混乱,其他人都起身先后聚了过来。

霍江燿被踹的胸口闷痛的躬身,脸涨红的狰狞着,止不住的咳,嘴角有血溢出。

姜扶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见霍江燿被踹倒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红着眼睛黑眸灼灼的看她。

她眼睫颤动的心里揪了一下,又狠下心回头埋在贺驭霆怀里。

权京肆直盯着姜扶瑶抱着贺驭霆,贺驭霆手里还揽住了她的腰。

他脸色不算好看。

不过,他全以为贺驭霆是在保护她,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这么做。

没什么奇怪的。

他又看去霍江燿,死缠烂打的追求骚扰人女孩,还敢追到这来当面抢人,确实欠揍。

不过毕竟是贺驭霆的侄子,人多势众也不好都欺负他一个,几人只是看着,以防两人再动手打起来,闹得不好收场。

贺驭霆对上霍江燿的视线,在他的注视下,弯身抱起姜扶瑶,从他身旁走过。

正好门口一个压低帽檐的男侍应生端着水果盘推门进来,贺驭霆抱着姜扶瑶与他擦肩而过,大步就出了包厢。

这下给权京肆看不明白了。

他眼睁睁看着贺驭霆抱着人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门口,眼睛怔大的又看去沈砚舟。

“他什么意思?”

沈砚舟从上到下扫着他,觉得他今晚怎么跟个木头一样。

“还能什么意思,这你看不懂?人都要上高速了,你还不知道开的什么车。”

权京肆一瞬变了脸色,“什么?!...怎么可能?!”

他又看去包厢门口,拔腿就追了出去!

沈砚舟目光紧随着他的背影看去。

“...... 什么情况??”

...

姜扶瑶被贺驭霆抱着出了包厢,走在走廊。

她纤细莹白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脖子,身子贴着他,他身上的温度隔着薄薄衣料在她身上熨贴着温热,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侧脸,姜扶瑶眼睫闪动,心跳好快。

贺驭霆垂下眼睫看她,如此近的距离,很容易就窥见她胸前的风光,他眼底晦暗浓重,气息粗喘的呼吸加快。

手上抱着她,掌心贴着她滑.嫩的肌肤,指腹握紧了她的腿,口干舌燥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下。

没走几步,他抱着她进了隔壁没人的包厢,顺手关门上了锁。

包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里,贺驭霆脚步慢慢停住,把姜扶瑶放了下来。

视线昏暗的几乎看不见对方,姜扶瑶只能看到他隐约的轮廓,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两人就在门口,贺驭霆站在她面前,沉默着没有动。

姜扶瑶能感觉到,他在克制,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冲动。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姜扶瑶脚步轻移的朝他靠近,伸手轻轻去拉他的手,触碰到他的手边,贺驭霆的手微动,姜扶瑶掌心贴着他的手,五指伸进他的指缝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很硬,掌心发热,他手指慢慢紧扣的将她握的很紧。

姜扶瑶能感受到,他的理智在冲溃,决堤。

她慢慢的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少女的一腔纯情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呼吸冲动着炙热,手臂环贴着他颈间的肌肤。

姜扶瑶身子贴着他,仰着小脸看他,离他的脸很近,她的呼吸声很喘。

姜扶瑶穿着露腰的短T,贺驭霆的手触在她纤细的腰胯,掌心抚动在她肌肤,他浑身紧绷,她的娇喘声让他发昏,按着她的后腰用力的将她抵近自己。

姜扶瑶被他按的身子紧贴着他,感受到他身体异样的反应,她心跳猛烈的撞,身子微微在颤。

她并未退缩,眼底有股决绝,她踮起脚尖,慢慢凑近他。

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缠,她触碰到了他的鼻尖,就要吻上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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