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八九岁的毛孩子罢了,他还犯不上搭理他们。
徐文彦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又拉不下脸,正要再说些什么更恶毒的话,就听见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好了,都别闹了。”
大塾师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卷书,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但眉宇间却带着威严。
“课间时间已到,各回各位,准备上课。”
大塾师瞬间让原本喧闹的私塾安静下来。
徐文彦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在大塾师面前不能放肆,只得狠狠地瞪了徐飞一眼,低声对身边的几个跟班儿嘀咕了几句。
“这小子邪门儿,”一个圆脸男孩凑近徐文彦,压低声音说道,“刚才那眼神,怪渗人的。”
“就是,而且他好像根本没把咱放眼里!”
徐文彦冷哼一声,“少废话!今天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等放学了,咱们在门口堵他,把他往死里揍一顿!”
“让他知道知道,在这儿,到底谁说了算!”
几个孩童,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纷纷点头称是,小声约定了放学后的集合地点和策略。
那边徐飞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私塾里的课桌都是简单的木板拼凑。
今天讲课的是钱二先生。
钱二先生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和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弟不同,私塾里的学生大部分家境普通,根本买不起完整的书籍。
这个年代,书是金贵的物件儿,一本蒙学课本,都能抵得上农家半年的口粮。
所以私塾的教学方式十分传统:
先生念一句,学生跟着念一句,然后先生再讲解意思,学生们死记硬背。
钱二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始摇头晃脑地念诵起来。
他今天讲的是《三字经》的后续部分,内容枯燥乏味。
对于前世是个学霸的徐飞来说,这些东西他别说听懂,连背都能倒背如流了。
于是,在钱二先生抑扬顿挫的念书声中,其他学生都或认真、或懵懂地跟着念,而徐飞,则完全进入了“神游”状态。
他左看看窗外飞过的鸟,右看看课桌上歪斜的刻痕,甚至开始用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圈圈。
他觉得这样不睡觉,已经算是很给钱二先生面子了。
钱二先生念着念着,习惯性地扫了一眼课堂,结果就看到了徐飞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那对三角眼立刻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