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款的Gucci套装包裹着她比四年前丰腴不少的身段,脸上架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巨大Dior墨镜,刻意营造着明星般的矜贵与优越感。她刻意放慢了脚步,生怕脚下的限量款高跟鞋沾上一星半点泥污。当她认出泥水里的人是我时,墨镜后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即化作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哎呀!洛、林思瑶姐?!”她做作地惊呼,红唇夸张地张成O型,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的脏东西,“真的是你?!天呐!你怎么……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太……太不顾忌形象了吧!”她的语调拐着弯,字字句句都暗含着对我的贬低和自身优越感的彰显,“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吗?还是乡下的土气把你染得更俗气了?”她特意拂了拂自己崭新光洁的衣襟,与我满身的泥点形成鲜明对比。
我看着眼前这一对已然忘本的男女,胸腔里翻滚的并非愤怒,而是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为过去的自己感到不值的心疼。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甚至带点玩味的笑容:
“白楚楚,你确实贵人多忘事啊。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蓬头垢面、衣不蔽体,不是也正撅着屁股在这山里、田地里为你那所谓的父亲干着苦活吗?要不是我看到你一身血污磕头求救,你和现在,怕不是天上地下?”
我的话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精准地刺入了白楚楚精心粉饰的梦境。那段她急于埋葬、视为耻辱的过往被赤裸裸地扒开。她墨镜后的脸瞬间褪去血色,精心描画的眉眼染上怨毒。
然而,仅仅一瞬,那双眼睛里便盈满了泪光,泫然欲泣。她双手捧心,身体柔弱无骨地靠向杜辰,声音带着哭腔,控诉道:
“林思瑶姐……我知道当年你帮过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她的演技在乡间的泥土地上显得格外浮夸,“可姐姐,你根本不懂我的苦!你知道那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表演性的悲鸣,“他是个禽兽!他打我的时候,哪里当我是女儿?我满身是伤!我好怕!我真的好怕男人!”
她紧紧抓住杜辰的胳膊,仿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