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惊堂木震天响。
江定波怒道:“好个张家!竟然如此迫害民女!戏耍本官!张执你身为判官知情不报!如此行事如何能堪当大任!”
张执声音冷沉,不卑不亢:“下官失职。”
“姜副将你可有何要说。”
姜云舟羞愤难堪,脸色涨的通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乖巧的妹妹竟然会行此手段!
这样跟楚菱又有什么区别!
他竟是没想到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姜云舟拱手对楚菱行礼:“楚小姐是姜某人的不是,给你赔礼了。”
“说完了吧。”楚菱问。
姜云舟不明所以,“什么?”
“说完就该我了。”
楚菱重新看向江定波,诉道:“大人,民女今日要状告两人,其一刑部郎张执徇私枉法,成婚当日将民女打入大牢,渎职之罪杖一百,徒一年,其二左翼军副将姜云舟为其妹诬告民女,伤了民女的丫鬟,应诬告反坐!”
“阿姐!”
“阿菱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张羡双眼睁的老大,声线颤抖道:“阿菱姐,哥可是你的夫君啊!你怎能如此绝情!”
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能下此极手啊!
姜雪柔泣声叱责:“阿菱姐此事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阿执哥哥和阿兄无关!”
“呵,差点忘记了还有你。”楚菱重新看向江定波,“大人,此女……”
“楚菱!够了!”张执双拳紧握,愤怒席卷了全身,“你要我张家家破人亡不成!”
楚菱挺直了脊背,毫不退让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那最好。”
张执眯眼,眼底震惊划过。
“啪!”惊堂木再次落下。
江定波声音冷若冰霜,“本官已查明真相,姜氏你诬告她人,按律杖二十,押入大牢!
刑部张执和左翼姜云舟虽位本官其下,但京官合该交由刑部与兵部审理,今日我便向陛下上书,楚氏你的冤屈本官定会帮你禀明!退堂!”
谢爹爹。
“谢大人!”楚菱叩首。
“二,二十!不,不要!”姜雪柔害怕起身,直往张执身后躲求饶道:“阿执哥哥,二十杖可是能要了雪柔的命啊!雪柔真的受不住!阿执哥哥阿兄救我!”
张执冰冷的眼神看向要抓姜雪柔的官吏,“律法岂有不教而诛之理?!”
楚菱默默起身,看向自家爹爹。
她爹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谁也不怕。
可她死的时候,魂魄飘在虚空中,一向严肃的爹爹哭成了个泪人,说怕她离开……
就连小策也……
楚菱心中难受不已,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她虽想他们,但不敢相认,毕竟她又要死了……
既然注定要离别,为何还要相遇呢?
江定波神色阴沉,怒不可遏:“张侍郎既质疑本官断案不公,明日可携证据至刑部尚书面前对质。但此刻 ——”
他猛地抓起惊堂木,“堂规森严,若再阻拦公务,休怪本官不客气!还有你姜云舟,你师傅马上就到了,看你如何说!”
一听到师父,姜云舟气势瞬间弱了。
系统也是。
楚菱更是。
就前攻略对象那爆表的黑化值,一见到她不得立即给掐死了。
那岂不是正好吗?直接就去找痴情帝王了。
也对。
“只要你肯原谅雪柔,她便不会遭这棍杖,楚菱今日雪柔若是因你受刑,你我婚事只好作罢。”张执严肃道。
楚菱半天不语。
见到她这样,张执眸色稍微放柔了些。
果然,她放不下这桩姻缘。
张执正要开口,楚菱连忙道:“大人,民女不宽恕。”
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楚菱可没张羡这么好的体格,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张执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今日棍棒若落在雪柔身上,自此你不是我张家妇,也不必入我张家门!”
这是要彻底弃了她!
“啊?”姜雪柔茫然。一时间居然忘记接着哭。
不能啊!
每个月她都会毒发一次,没有楚菱的血便会生不如死,所以每次都是张羡下手弄晕楚菱偷血。
楚菱若真走了,日后她那蛊毒若是发作了该找谁?
不对不对!
阿执哥哥定是在威胁楚菱,毕竟楚菱对张家对阿执哥哥那么看重,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
那跟要了她的命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姜雪柔竟觉得格外安心。
姜雪柔往前追了几步,好心劝道:“阿菱姐,你若不原谅就帮我把这板子挨了,只要你把这板子给挨了,说不定阿执哥哥会宽恕你呢?”
楚菱反应平平,姜云舟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好似不相信刚才的那话会从他妹子口中跑出来一样。
歪了,歪了,彻底歪了……
楚菱冷笑,上前一步贴着姜雪柔耳边低声道:“瑞丰十年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张执要是知道了,还会这么护着你们兄妹二人吗?”
“你……你……”
姜雪柔震惊后退一步,脚步不稳的跌坐在地,再看向楚菱的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知晓!
见她真的要走,姜雪柔一咬牙,不管不顾的大喊:“你入过大狱,臭名在外,这圣京除了张家会要你,谁还敢要你!”
张羡原本想劝,但话到嘴边成了:“就是!”
坐于高堂的江知府看向楚菱,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他呵斥道:“来人!上刑!”
“谁敢!”张执护在姜雪柔跟前不让半步,看向张羡,“你去府中把门匾后的盒子拿过来。”
张羡神色一变:“哥,你……”
那盒子里尘封着大周最大的秘密。
“时机到了。”
身后一片嘈杂,楚菱往外走懒得理会,只觉得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了。
‘系统,疼死了快给我个治愈药丸。’
太浪费了。
‘为啥?’
因为三,二,一。
下一秒,楚菱竟直直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