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让嫁姜雪柔在春日宴相看吗?”
真是膈应。
“不过借口罢了。”
张执目光深沉。
那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菱你可曾怪我将帖子给了雪柔。”张执想起了那日张羡的说辞,轻声问。
楚菱摇摇头,以前兴许会在乎,但现在她都活不到那个时候,要帖子也没用。
张执抬手将楚菱吹乱的发梢拂向耳后,轻声道:“好阿菱,日后你我夫妻一体,我定然不会委屈你,你可有想要的补偿?”
“放过江家父子。”
“现在还不行。”
……
“现在就把他们放了。”
养心殿内,裴济负手立于殿中,眸色深沉的看向龙椅之上的帝王。
武康帝猛的合上折子,忍着怒气开口:“你四皇弟才寻回来,就求了朕这么一件事!济儿你如何不体谅朕。”
“父皇忘了,虎符在儿臣手上,东西南三处藩王只听令于儿臣。”
换句话来说,这皇位不是武康帝能不能坐,而是裴济想不想当。
武康帝青筋暴起:“朕已经给了你太子之位,你还要威胁朕!”
“是。”裴济回的利落。
同先前的素净不同,现在他一身玄色蟒袍,腰束玉带,墨发簪以镶壁鎏金冠,站在那王者之气竟比高堂上的帝王还要重上几分。
都说虎父无犬子。
短短五年,武康帝没想到他这个最是卑弱的皇儿,不声不响的实权早已碾过了他。
当今朝政大局,说是他这个皇帝在把控,实则是他这个太子在做主。
武康帝咬牙道:“朕会放了江家,但你答应朕的事……”
“父皇放心,那道士已经进入京,定能助父皇如愿。”
出了养心殿,裴济转身进了太庙。
青铜兽首衔的长明灯在穹顶下摇晃,烛泪沿着鎏金灯台蜿蜒。
檀木供桌上白菊簌簌落瓣,将白玉牌位染成雪色。
裴济指尖划过“端敬”二字,忽而将排位抱在怀中。
“菱菱,昨日是吏部的议封典,我连同你说话的时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