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君少破产后,病娇甜甜宠他上天》,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年,你想不想少奋斗30年?”曾经高高在上的君少在围裙上擦干洗盘子的手,抬起头来,看见被拒绝过好多次的女人手中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无论自己有多么狼狈,她恍若星海的眼中总是对自己满腔爱意。他再也无法忽略。“叶娉娉。”“嗯?”“我同意了,当你的男朋友。”...
《君少破产后,病娇甜甜宠他上天》精彩片段
叶娉娉从上到下打量君以北,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喂,你想不想少奋斗三十年?”
面前的青年冷着脸,他的双手因为洗碗的冷水泛白而发皱,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几乎是瞬间,他就被面前的女人拉进强硬的怀抱中,
餐馆的老板赶了过来,认出了她的身份,踌躇站在旁边。
她炫耀般与他合影,发在朋友圈。
——君以北,他是我的金丝雀了。
…
她从床上醒来,准确的六点三十。
洗漱,刷牙,精选一款味道甜美的女士香水。
她甜美、瑰丽,一头打卷儿的纯黑色长发慵懒披在身后,穿一席夺目红色长裙,明明未施粉黛,嘴唇却艳丽得如同烈火。
叶娉娉从来不屑于遮掩自己的美貌和女性特征。
然而,任何一个胆敢因为她的外貌而轻视于她的,都会被她鬣狗般吞吃殆尽。
现在,她正自上而下望着君以北。
他蜷缩在沙发上,睡得很不安稳,眼下一片青黑。
这让她想起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君以北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他那娇惯慵懒的模样。
像高高在上的猫咪,她愈加回想这样的眼神,就愈加沉溺在其中。
她走过去,俯下身来,握住君以北的手。
看着他纤长的睫毛颤动,而后猛然睁开。
他在清醒的那一瞬间,就弹簧一样向后逃去,几乎要从她的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摔下去,却被她一把捉住了脚踝。
她明明那么娇小,却好似有无穷的力量。
“小少爷,”她说,“希望你做了好梦。
…
她曾经向君以北求婚过。
彼时,君以北还是高不可攀的小少爷。
君家虽岌岌可危,但暂时也不是她一个所谓的商界新贵能够嚣想的。
更何况,她还比他大六岁。
好吧,这件事其实是她做得不对。
但是,当时才刚刚成年的小少爷的确是被吓到了,躲在母亲的后面,悄悄探出头来打量她。
叶娉娉仍旧记得,那日风清气朗,是个桃花盛开的春季,而他的眼睛是一种如同琥珀一般的浅棕色。
接着,君家就飞快倾塌。
等到她再一次听说君家的事情,竟然已经是君家彻底破产之后。
君以北的父亲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几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姐姐坐牢的坐牢,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
私生子为了争夺那可笑的一丁点儿财产,闹得一地鸡毛。
而最宠爱君以北的母亲却查出了肾衰竭。
他把自己得到的财产全部变卖了,只为了留住母亲的命。
没日没夜的打工,他站在镜子前,看着仍旧站得笔直的自己,却颓唐万分。
医院的催款单雪花一样纷至沓来,母亲的病是无底洞,可是他不想放弃。
所以,当叶娉娉问他“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已经不是她喜欢的那个君家的小少爷了。
只不过是她花钱养下的金丝雀而已。
“小少爷,”他听见她的声音,“虽然现在有点强人所难。”
“但,我们可不可以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呢?”
母亲立刻被转入最好的医院。
他拎着果篮去看望母亲,在她苍白的笑容中撒谎:“妈妈,我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工作,你安心治疗就好。”
出了门,看见叶娉娉站在一辆纯黑色的宝马7系前,把墨镜抬起来,笑容危险。
他的脚步顿了顿,直到她朝着他伸出手来,才坐进副驾驶。
他可能永远都无法习惯这个。
“小少爷,”她柔软的声音魅惑响起,君以北扭过头去看,却只能看见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认真看着前方,“你会开车吗?”
看见他窘迫摇摇头,叶娉娉才想起来,君以北以前就是个小少爷,出门都有车接车送,根本就不需要会开车。
“那,给你配个司机怎么样?”她说,“或者我送你去学驾照?”
君以北淡淡道:“就不害怕我跑了吗?”
急刹车,要不是安全带,君以北以为自己会撞破头。
他扭过头去,她明明含着笑,眼神却森冷到不寒而栗。
她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低下头注视叶娉娉那双纯黑色的眼睛:“你要是敢跑,我就剪掉你的翅膀,将你锁在高楼上,当我的金丝雀。”
君以北神色一动:“我现在不是你的金丝雀吗?”
她松开手,脸上竟然飞起红霞来:“你是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男朋友。”
车后不耐烦的喇叭声一片。
…
虽然君以北不觉得自己应该用他的垃圾来麻烦叶娉娉,叶娉娉还是坚持要他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他们住的地方来。
君以北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搬到叶娉娉家也方便。
她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箱子,竟然是打算亲力亲为。
走了几步,叶娉娉停下:“小少爷,你的竖琴呢?”
“早就卖掉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叶娉娉接着往前走,“有几次我去见你,见你正在摆弄竖琴,当时我以为看见了某个少年的神明。”
“就算是神明,也要属于我。”她停顿了一下忽然说,“你还有再上学吗?”
君以北摇摇头:“自从家里出事后后就没去了,管弦乐并不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
他竭尽全力保持着平静,压抑过头却让他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但我会很开心。”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君以北就像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一样看着他的背影。
“去接着学吧,我供你。”她放下箱子,几乎是是留恋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如果你能为我弹奏竖琴的话,我会有一种——渎神的快乐。”
车子走过陌生的街道。
她递给他一把钥匙,让他打开门。
看着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填满面前的空间,君以北知道,自己和叶娉娉的纠缠又深了几分。
他顺从地站在门外,直到她让他抬起头来,才发觉眼前的房间和以往自己所住的那间别无二致。她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窥探到了他的私人领地!
“过来。”
她招手,他愣在当场,直到身体被狠狠拉了一下才跌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他闻到了鹅梨帐中香的暖意。
“让你的一切都成为我的,”她的声音闷闷在他的胸膛传来,“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帮你报仇。”
叶娉娉如愿以偿从君以北的脸上看见震惊和羞愤。
她纯洁无暇的小少爷,第一次睁眼去看世界,就被灰尘压得抬不起头来。
她看见他浅褐色的眼睛中流落出的慌乱,惊慌失措的样子像迷途的鹿。
他浅色柔软的嘴唇颤动着,她给他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向谁?”
说来俗套,不过就是百年大树根基溃烂、徇私舞弊外加五毒俱全。
其实君以北一直都知道,他知道父亲是怎么堂而皇之地介绍私生子的,他知道他的哥哥姐姐们是怎么互下黑手的,他当然也记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怎么被退下湖水挣扎着醒来然后大病一场。
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妈妈悲伤的眼睛:“妈妈不求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于是他成为了家里唯一一个没有从事家族企业的孩子。
他沉迷于他的乐谱,他的琴弦,他双手翻飞时的幻想。
他其实从来没有出于自己的意愿活过。
他听着那令人作呕的故事从她那张娇艳的的嘴唇里漫不经心吐出来,只觉得浑身发冷。
“够了!”
如此地呵斥,他立刻止住声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叶娉娉看着他踉跄后退,几欲摔倒,却忽然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满怀歉意。
她伸出手来:“过来。”
小少爷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有意的,”她一把将他拉入怀中,“有意想抱抱你。”
青年声音颤抖:“我为我刚才的无理向你道歉。”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她眼中的黑色湖面里。
“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女人的声音魅惑,“不然的话,我可能还会想听更多,更多。”
“叶小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指按在唇上,她强迫他弯下腰来,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应该叫我什么嘛?”
“叫娉娉,明白了吗?”
她恶趣味地笑了一下。
…
有了最好的看护,虽然母亲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君以北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她盯着儿子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问:“你去找了什么工作?”
君以北愣了一下:“妈妈,我在一个餐厅里演奏,比洗碗好多了。”
“老板人很好,还包吃住,妈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没有说更多的话,在母亲又一次沉沉睡去后,替母亲塞好被子,吻了吻母亲的额头。
路过前台时,新来的小护士向他说起他母亲的病。
事无巨细地说着,最后还拉住他的手,安慰他说一定会没事的。
君以北局促不安地告别了她,才刚出门就被一把抓住了手。
他看见叶娉娉那张明艳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黑云,全程一言不发。
一回到家,她就把他推进了浴室,抓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用肥皂洗着。
就好像他抓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直到君以北感到自己手上的皮肤都快要被搓下来了。
“娉娉,我疼。”他声音颤抖着。
她猛然抬起头来,声音宛如数九寒天:“小少爷,你是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别人不可以碰你,明白吗?”
“那只不过是——”
“我想听到的回答只有‘我明白了’。”她手上的力气突然增大,捏得他生疼,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要断了。
“我明白了。”
“我听不见。”
“我明白了!”他闭上眼睛,听见声音在他的骨与骨间混响。
好一会儿寂静,他听见低低的笑声,睁开眼睛。
夕阳的光自城市的天际线蔓延而来,穿过狭窄的窗户,将她的面庞隐藏在一片朦胧的深灰色阴影中。
她含着笑看着他,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她的每一根纤长的睫毛,眼角因笑容而起的细纹,她身上淡淡的女士香烟的呛味。
以及她贴在他身上时的心跳。
“我只是在开玩笑,”她压低了声音,轻轻一推,就让他往后摔倒,“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哪怕我想到发疯。”
温热的浴缸的水蔓延而上,呛入君以北的鼻腔,他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吻住。
近乎吞噬般的痴缠和深吻,他浑身都湿透了,只能趴在浴缸的边缘大口大口喘息。
她薄凉的体温附在他的身上,而双手环住他的腰。
明明叶娉娉是那么娇小,君以北却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她揉进她的身体里去。
恐惧,前所未有的。
突兀地,君以北听见啜泣。他扭过头去,看见叶娉娉的眼泪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涌出来,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我没想伤害你。”
“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变态,一个患有精神类疾病的偏执狂,我不应该接近你。”她抚摸着君以北的脸颊,叶娉娉的神情几乎是神圣的,“但是,只要看见你,这个世界就是美丽的。”
“当我的金丝雀,我的夜莺,我的玫瑰。”她声音颤抖着,“如果你想要自由,我会想办法给你自由。”
君以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娉娉。
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总是自信的、傲慢的,有时候甚至是残忍的。
她把下巴放在他的颈窝,看着他比皮肤颜色稍深的颈动脉。
“我会给你自由,把你写成我所有遗产的继承者。”她的泪水几乎要把他灼伤了,“很简单的,只要你想,我宁愿是你。”
她是在暗示什么,君以北在短暂的茫然之后明白了过来。
她抓住君以北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脸上是含着眼泪的了然的笑。
他颤抖着挣脱叶娉娉的手,反身过去抱住她。
“娉娉……”第一个字被吐出来时,声音是连同君以北自己都没有想象过的沙哑,“我想要为你演奏,至少是现在,好吗?”
叶娉娉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长久凝视他的眼睛,最后竟痴痴笑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君以北浑身都滴着水,可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叶娉娉的那句话就像是朦胧的叹息,他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推脱一般的回答道:“他们都有求于你,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他们都是有求于我,只有你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
“其实……”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悄悄加快,“我也是有求于你。”
“你有求于我,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她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的头顶磨蹭着,“我心中欢喜。”
…
君以北曾有一架竖琴,放在阳光房中,罗马柱、踏板、共鸣箱以及数不清般的琴弦。
他刚刚得到那架竖琴的时候,站起来还没有竖琴高,他妈妈摸着他的脑袋,说:“妈妈的小王子,以后就给妈妈演奏。”
于是当琴弦响起的时候,一切困扰都烟消云散。
可就算是君以北再不谙世事也知道,音乐只不过是暂时逃避的方式,等到弦的振动停止,他还是必须要去面对一地鸡毛的生活。
而那架伴随着他从小到大的竖琴,也在妈妈住进医院后,卖给了别人。
他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
叶娉娉其实没有对他做什么,除了偶尔的亲吻外,她一直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说来也真奇怪,她明明是占据优势的,可是除了偶尔的占有欲外,却都保持着一种近乎是谦卑的态度。
甚至于他有时候在那个和自己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里醒来,都会觉得过去一切可悲的遭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大梦。
他那日只不过是许下了一个本能的承诺,可叶娉娉是真的放在了心上,没过几日就带他去
了琴行。
在叶娉娉的注视下,君以北和琴行老板商量了竖琴的类型,又约定了取货的时间,在敲定更多细节的时候,他注意到叶娉娉的脚步晃了一下,声音一顿。
紧接着他就想起了穿在叶娉娉脚上的那双8厘米的细高跟鞋。
这么长久站着,肯定是不舒服的吧。
“娉娉,”他说,“感觉有些口渴了,你介意去买两杯奶茶吗?”
叶娉娉一愣,竟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从来不喝奶茶这种东西,也忘记了等在外面的助理,只是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我哪里都不去。”
“你答应我?”
“我等你回来。”
叶娉娉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人群中没多久,正在和琴行老板商讨细节的君以北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个巨大的力道一把握住。
他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见的却是一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正是他的哥哥之一。
对方红着眼睛:“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他上下打量君以北,而君以北所穿的无不是叶娉娉给他的挑选,看着那精细的面料,好似眼前的这个小少爷从来没有因为他们家跌入尘埃的那些破事而变得狼狈不堪一般。
他竟是忍不住嫉妒起来,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咬牙切齿道:“弟弟,你要是心中还有我们这个家,就跟我来。”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个清楚,就被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他的哥哥变得憔悴了一些,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
他甚至能闻到哥哥身上那劣质烟草的味道,刺鼻到让君以北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但想起刚才哥哥所说的话,还是止住了逃跑的念想。
只是不知道等叶娉娉回去,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里了,自己会有多么愤怒。
想到这里,君以北摸了摸嘴唇,似是恐惧般颤抖了一下。
而他的哥哥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状,而是急不可耐地扶着他的肩膀:“君家的覆灭其实是几大家族共同蚕食的结果,我找到了复兴君家的办法,只要能让他们把本来属于我们的股份让出来。”
他的话语猛然停顿,君以为竟然在自家哥哥的那张脸上看出了几分献媚和讨好:“这也关系到以北你的未来,能帮哥哥置办一身行头吗?不贵,两万块就好。”
君以北回答:“可是我也没有多余的钱。”
他哥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骗人,你不是还有一架竖琴吗?就算是卖二手也能卖掉好几万块钱的吧?”
哥哥抚摸着他的脖子,他的手湿腻腻的,像一条刚从阴雨连绵的季节中逃走的蛇。
君以北执拗在那里:“竖琴已经卖掉了。”
他的哥哥眉眼间染上几分戾气:“以北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他答道:“之前妈妈生了重病,竖琴已经卖掉了。”
“卖掉了,那钱呢?”
“……用完了。”
他的哥哥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一分钱都没剩?”
君以北被他抓着衣领,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生气,冷声问道:“妈妈之前病得很重的时候,哥哥你又在哪里?”
令他失望的是,他的哥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变得谢斯底里起来。
他吼道:“你明明有钱穿这么好的衣服,却连两万块都不愿拿出来给我,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家人的吗?”
说着他高高举起手,眼看就要一巴掌打在君以北的脸上,却被一只如同羊脂玉一般、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捏住手腕。
君以北扭头去看,看见叶娉娉洁白的脖颈,在她那双漆黑如夜的眼中,看不见任何的感情。
他哑着嗓子想要道歉:“娉娉……”
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叶娉娉的声音分外温柔留恋:“我发现你不在,所以我就来了,不是说好了要等我的吗?”
“对不起,我……”
叶娉娉没有回答他,她的目光移向站在旁边,被自己的力气捏到生疼的男人身上,她看着那个男人就像看着一具死尸。
那个男人面色惨白,在如此的目光下忍不住挣扎起来:“该死的,你放手!”
“你是叶娉娉是吧,我是以北的哥哥啊,你忘记了吗,以前我们还见过呢?”
叶娉娉就是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勉强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人脸,她松开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甜美的笑容来:“是哥哥呀,太抱歉了,刚才没有认出来。”
那个男人活动着手腕,叶娉娉却已然伸出一只手:“我现在是以北的女朋友啦。”
而她甜美的嗓音则说着毫不客气的话:“抱歉呀哥哥,之前我真的没认出来,我一般不记得鸡毛蒜皮的事情的。”
接着她抿那张红润的嘴唇,露出一个诱惑力十足的笑容来。
那个男人一晃神才忙不迭的自我介绍:“我是以北的哥哥之一,我叫做君哲。”
说话间,他的心跳也逐渐平静下来,这时才有精力去打量面前的女人。
她下巴尖尖,脸颊上有一个可爱的小梨窝,而眼角下有一颗恰到好处的痣,被卷翘的睫毛所包裹着的是一双大而有神的猫眼,她的瞳仁是深黑色的,看上去明媚十足却又危险万分。
君哲见过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人有叶娉娉危险,也没有一个人有叶娉娉美丽。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人人都说叶娉娉是一条白手起家的鬣狗,可看她这乖巧的模样,君哲不由地对传言轻信了几分。
——以及怪不得君以北这个落魄的小少爷还能穿的那样好,原来是有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啊。
他看着君以北脆弱又文艺的模样,不知道这种缺少阳刚气概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想到这里,他却没有收敛自己脸上献媚的笑容:“那个,弟妹啊……哥哥也是为了君家着想,等哥哥将君家重建起来,弟妹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了。”
叶娉娉只是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拉进那双漆黑的眼睛所构成的深渊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哥哥,你要多少?”
“两万……不,二十万。”君哲竖起两根手指,“等哥哥我发达了就一定还给你。”
叶娉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正想说更多的话,却被一旁的君以北打断:“哥哥,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能说要就要呢?”
君哲干笑道:“对弟妹这种商业新贵而言,拿出二十万不就像拿出二十块一样简单吗?”
当然,借了钱他是没有打算还的。
到时候问起来,让自己那个便宜弟弟和眼前的女人去周旋就好了。
他双手握拳,看着眼前的女人,满怀心意。
甚至做出了那副最含情脉脉的样子。
比起君以北,果然还是自己这种阳刚要靠得住的男人,更迷人一点吧。
“当然没问题,”叶娉娉的声音清脆又妩媚,“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二十万对我而言就和二十块没有区别。”
“那……”
“给您借钱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是也要写欠条。”以前的女人握住君哲的手,他留恋了一下她柔软的皮肤,“毕竟我是相信以北的。”
君哲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
欠条写好,转账到账。
看着哥哥一边走一边道谢离开的模样,君以北满脸担忧。:“娉娉,他是不会还给你的。”
“别担心,”他的手被大力的握紧了,握的生疼,可女人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阳光妩媚的,“我知道你其实很不喜欢他。”
君以北愣了一下。
“你从来没有说过,可是我就是知道。”
“下次遇见不喜欢的事情,直接就拒绝好了。”一杯冰凉的奶茶被塞进他的手里,他看见女人的脸上笑容收敛,甚至覆上几分阴霾之色,“我不希望别人对我的东西指手画脚。”
如此冒犯的称呼,君以北却没有升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心思,他以什么理由反抗?
更何况,叶娉娉说对了,自己的确不喜欢君哲,只不过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从来没有人在意过罢了。
君哲是君以北同父异母的哥哥,君以北第一次见到他时才八岁。
那时的君哲到了青春期,总有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的感觉。
他妈的身份在这个家里算不上光彩,在面对真正夫人的孩子们和那几个无论怎么看都比他强的私生子们时,那一直以来的骄傲被巨大的落差感以无可匹敌之势击得粉碎。
他怎么都想不通。
直到看见坐在客厅角落的小少爷君以北那不谙世事的模样时,他才重振旗鼓上去搭话。
君以北不是说对这个哥哥有什么好感,只是他实在不懂如何去拒绝而已。
可笑的是,自己的这个便宜哥哥竟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优越感。
他总是说着自己根本就不感兴趣的东西,君以北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安静地去听。听着听着,仿佛连他自己都成为了那些幻想中的宏图霸业的一部分。
直到听见女人叫自己的名字君以北才从那冗长的回忆之中回过神来。
“总之,”叶娉娉抬起眼睛,她那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掐上他的脸颊,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君以北觉得自己是被掌控着的,可是却生不出厌烦的心来,“下次要是遇见了不喜欢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诉他‘我不喜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没有人能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允许的。”
回到家的时候,君以北看见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
那庞大的外包装让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架竖琴。
他扭头去看正在停车的叶娉娉,看见她坐在座位上换回高跟鞋,扶着车门站起来,将自己的一缕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去。
无尽的天光穿过寂静的街道,婆娑的树影在她的脚下铺就一条深色的道路。
他看着她就那么走过来,手上还拎着一杯没喝完的奶茶,脸上带着几分放松的倦怠,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个家。
工人们把那架巨大的竖琴摆在了客厅正中间后就离开了。
他只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前厅,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
叶娉娉只是站在旁边,交叠双手,微笑着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建议道:“我也不是很懂,也许你会想试着弹奏一下?”
君以北清了清嗓子,他张了张嘴,但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最后还是坐在琴凳上,弹奏起那陌生又熟悉的旋律。
两个人都被没有调音过的琴弦的地狱音效逗笑了。
他扭过头去看叶娉娉,看见后者用大拇指揩掉眼角的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让情绪平静下来,带着一点儿情绪起伏的喘息意味道:“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一直想看的。”
两个人一起调试好了每一个琴弦。
叶娉娉不通乐理,君以北就在手机上给她下了一个调音软件,每拨弄一次琴弦都能够看到其音准。
她就根据软件上的指针告诉君以北到底是音高了还是低了,方便后者拿着小扳手调节琴弦的松紧。
等到忙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君以北完全是靠着自己对竖琴的熟悉来调音的。
最后一根琴弦被拨动,准确的音阶顺着共鸣箱回荡出去,君以北抬起头来。
他看见在手机幽暗屏幕的灯光下,叶娉娉那张白皙精致的脸,深色的唇,以及隐没在麻灰色阴影中的、像波光潋滟的湖水一样的眼睛。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
当他被女人压在地板上时,他听见自己的骨头与坚硬的石料撞击时发出的响声。
他听见她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感受到空气微凉之意。
叶娉娉不忍去看他的模样,却还是附在他的耳边,克制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回答她的,是抚摸上她的脸颊的一只冰凉的手,手指带着薄薄的茧子。她闻见他的味道,是自己常用的那款沐浴露馥郁的覆盆子的芬芳。
他的声音,在叶娉娉听来,几乎是梦呓般的呢喃:“我没有不愿意。”
就算是明天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叶娉娉觉得,她也能依靠这场美丽的梦再等待属于她的君以北小少爷更多的时间。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
过了没几日,叶娉娉就收到了请柬,是一家地产公司举办的慈善活动。
除了几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勉强能算得上是熟人的人以外,剩下的基本都是些阿猫阿狗,倒是熟人中有业务往来的,刚好借此机会联络联络。
叶娉娉应下没多久,就看见君以北捏着手机皱起眉头,问他怎么了,才说是哥哥君哲竟然也混进了同一个活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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