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私宠》,是以岳绫沈修延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岳绫”,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女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男人,一个是救你于水火的恩主,一个是拖你入地狱的恶魔……我是滨江城最有名的情妇,老鸨子眼里的摇钱树,权贵争先恐后的对象。滨江城的太子爷是我的入幕之宾,黑道上的东北虎是我的裙下之臣。我拜金肮脏,拿青春去做交易,用肉体交换钱权。半匹红绡一丈绫,岳绫,我的名字注定我一生卑贱飘零……...
主角:岳绫沈修延 更新:2024-01-23 0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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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岳绫沈修延的现代都市小说《私宠》,由网络作家“岳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私宠》,是以岳绫沈修延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岳绫”,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女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男人,一个是救你于水火的恩主,一个是拖你入地狱的恶魔……我是滨江城最有名的情妇,老鸨子眼里的摇钱树,权贵争先恐后的对象。滨江城的太子爷是我的入幕之宾,黑道上的东北虎是我的裙下之臣。我拜金肮脏,拿青春去做交易,用肉体交换钱权。半匹红绡一丈绫,岳绫,我的名字注定我一生卑贱飘零……...
对方一句“岳小姐”让我明白,不过是片刻的光景,盛怀翊就已经掌握了我的基本信息。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发生在泰国的一幕幕场景,那种在我耳边至今萦绕的枪声,敲击着我的鼓膜,我捏紧手指说:“不好意思,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位盛总,我这边还有事情,麻烦你们让让。”
我要走,黑衣男子拦住了我,说:“岳小姐,认没认错,你和我们盛总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吗?”
黑衣男子说完话,副驾驶座又下来一名黑衣男子。
眼前的架势让我心里不停地打鼓,我似乎非见盛怀翊不可了。
深呼吸一口气,再去看黑衣男子,我说:“我可以见你口中的盛总,不过不是现在。”
我还没有搞清楚靠山和盛怀翊之间有什么梁子,自己这么贸然的去见他,知道的是在泰国我对盛怀翊有过一次救命的恩情,不知道的不一定要惹出来多少是非。
何况,在泰国发生的事情,我从未对靠山讲过,也从未打算说给靠山听,一旦被曝光,我不知道我将会面对的是什么。
“你们为了交差大可以把我绑到你们盛总面前,但如果这是你们盛总想要的,我别无选择。”
我心存一丝侥幸,但也清楚,盛怀翊言语间连靠山都不放在眼里,他想怎么样,我除了顺从,根本就没得选。
正当我忐忑不已,黑衣男子接到了一通电话。
不知道对方交代了些什么,黑衣男子接连说了几句“嗯,明白”的话以后,挂断了电话。
黑衣男子收回手机,对我说:“不好意思岳小姐,这边打扰你了,不过我们盛总托我带句话给你,说既然岳小姐现在不方便见面,那就来日方长,总有会碰到的时候!”
黑色商务车在我面前开走,明明是阳光刺眼的正午,我却感觉如坠冰窖,冷汗透过皮肤打湿薄衫,周身透着股说不上来的凉意。
等我准备再次打车离开,不远处一辆停在拐角树下的黑色轿车勾住了我的视线。
阴翳的树荫笼住黑色的车身,半开的车窗里,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他整体面部轮廓匿在暗处,只露出一点唇角和下颌。
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可在我视线投过去的时候,那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漫开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回到郊区别墅,我刚进门,发现玄关那里扔着双粉色高跟凉鞋。
我一向讨厌粉色,家里近乎没有一样东西是粉色的,家里阿姨更是不可能明知故犯。
我正心里犯嘀咕,阿姨迎上来接过我的包,朝我使了个眼色,说家里来客人了,这会儿在后院泳池那里。
我瞬间变了脸色,问阿姨靠山也在吗?
阿姨点了点头儿。
我气得不轻,直接砸碎了门口放着的摆件,现在老鸨子调教出来的摇钱树,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岳绫混这一行时间不长,却也明白这行的规矩,不承想,位置互换,登门挑衅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平复心情往后院走,我倒是要瞧瞧,什么样的货色胆敢来我岳绫面前招摇。
还不等走到泳池边,隔着一段距离,我看到了一个混血的女人裸露着上半身,裙子缠在腰间,披散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埋在靠山的身前,正在用舌头服务他。
那女人的舌头比正常人都长,还打了个舌钉,一勾一卷,像莲花似的,钩子一样挑逗着靠山的胸膛。
听秘书说,靠山这次去外地出差,对方客户送了靠山一个刚满十八岁,大一在读的表演系艺术生,还是四国混血,说靠山出差这几天,都是她作陪,靠山挺喜欢她的。
我没有听秘书说靠山把这个洋妞领回滨江,所以我也不清楚这个洋妞到底是靠山领回来的,还是她不知道廉耻跟过来的,当然,我也无法揣度这个洋妞是靠山领来这边的,还是她自己登堂入室。
但是不管是靠山领回来的也好,还是她自己主动找来的也罢,她成功惹到了我,敢来我的地盘和靠山颠鸾倒凤,就是在甩我岳绫的耳光。
我手指死死捏住掌心,强压下心里这股能把我焚烧殆尽的怒火,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转身往别墅折回。
我找到阿姨,问阿姨是怎么一回事儿。
阿姨从我住进这里,对我倒还实诚,虽然靠山前妻把靠山勾走一事儿让我怀疑身边是不是被靠山前妻安插了眼线,但在我和洋妞之间,即便阿姨是眼线,她也清楚该怎么选。
阿姨告诉我说靠山下午回来这边就进了书房,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这个洋妞就来了,说找靠山,说是靠山把东西落在她那里了。
那洋妞来势汹汹,阿姨说本来不让她进,但是她硬要往里面闯,后来没有办法,她帮忙去书房找的靠山。
我听后,忽然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洋妞倒贴,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男人一向都喜欢眼馋还吃不到的女人,那种太容易上手的,反而会失了兴致。
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洋妞,我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那些让靠山意犹未尽,一直想睡的女人才最要命。
我抻了抻懒腰,十分贴心的吩咐阿姨准备好避孕药,等下送去后院,就往楼上走。
我刚洗好澡,换完睡裙,就听到楼下有女人大吵大闹的声音。
我出门去看,那洋妞裸着身体,半跪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攥着靠山的浴袍下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我不想吃药,我吃药会过敏,太子爷,我不会自找麻烦,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
靠山背对着我站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周身透着肃杀之气,像是地狱里的阎罗。
良久,我听到靠山用冰冷的声音说:“如果不想吃药,摘子-宫也是一样的,你自己选!”
那一瞬,我看到洋妞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再然后,靠山冷漠转身,只对手下撂下一句:“灌下去,不吃,就别想出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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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手机抢的急,一下子跌到了盛怀翊的怀里。
被他腰间皮带搁到腹部,我疼的吸了一口气。
抬起头,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刚想去抢,却感觉到一根半软不软、说硬不硬的东西,以愈发粗硕的姿态抵到我的下腹。
近乎是一瞬间,我大惊。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盛怀翊却按住我的肩,不让我起来。
他将手放到我的后腰上,往下压,让我贴合他的家伙事儿,更紧密的感受那种让我心惊肉跳的蓬勃,在我的腹部,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
“你放开我。”
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这样的戏谑,是凌辱,是玩弄,是对我人格尊严的践踏。
盛怀翊不听,问我说:“感受一下,我和沈修延比,谁的大?”
我眉头拧紧在一起,胀的脸颊发烫,挣扎的更厉害了。
可是男女力量悬殊,我那几下笨拙的挣扎,在盛怀翊的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就算是我说多么难听的话骂他,他都无动于衷。
“盛怀翊,你好歹是个大男人,这么欺负我一个女人,你好意思吗?”
盛怀翊不答话,把我双腿按在地上蜷缩,让我的脸,往他腰腹那里看,他说:“是不是得让你看到实物,才方便比较?
嗯?”
那股子雄性的热气,喷洒在我脸上,我屏着呼吸,闭着眼睛,五官皱紧在一起,说什么都不愿意去看盛怀翊的东西。
瞧着我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无比排斥,盛怀翊轻唤了声“阿绫”,他说:“有些债,早晚是要还的,一味的拖欠,只会增加利息。
你还欠我五炮,乖,看看这个尺寸,你是不是满意?”
我说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放开我,视频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盛怀翊并不放过我的打算,他说你睁眼,你睁开眼,我就放开你。
我不知道盛怀翊有没有露他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敢挣开眼睛。
我说你把裤子穿上。
盛怀翊的一声笑,轻轻溢出,他说:“我没有脱裤子。”
我不信,直觉性的往他腰腹那里摸,试图查看一下他腰上的皮带是否完好的扣着。
我没有摸到盛怀翊的皮带,倒是被他抓住手腕,往他的鼠蹊处按去。
掌心间那硕大的一团,我惊得倏而睁开眼,然后想也不想的抽动被桎梏的手。
我拿不开我的手,那坨东西像是吹气球一样变大,我握都握不住,我问盛怀翊是不是没有事情做了,所以才会无聊到戏弄我。
盛怀翊轻笑一声,说:“刚刚是岳小姐主动往我怀里扑的,温香软玉在怀,我要是轻易放开,岂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我说我只是想夺手机,盛总可千万别曲解了我的意思。
盛怀翊挑了挑眉,痞笑道:“岳小姐先是进了我的房间,又往我怀里扑,岳小姐这番操作,我确实是看不明白了,不妨岳小姐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说没有怎么想,反正不是你盛总想的那样就是了。
我没有心情和盛怀翊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靠山也在天泓庄园,要是被他知道我找完他以后,根本就没有回家,反而是来找盛怀翊,他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强忍下心里的不快,我说:“你先让我起身行吗?”
盛怀翊见我态度转变,他一笑,向我伸出手。
我没有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而是抓着他的手腕站起身。
就在我快要站起身时,他反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坐到他的大腿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我腰肢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臋下是盛怀翊结实的大腿,我望向他的脸,眼波婉转,潋滟出丝丝风情,我问他:“你真想睡我?”
盛怀翊说:“岳小姐全身上下都是折磨男人的媚骨,怕是没有哪个男人碰到岳小姐,能坐怀不乱!
在我看来,与其说岳小姐是荡-妇,倒不如用狐狸精形容你更贴切。”
听到盛怀翊的话,我一笑。
靠山前妻同样说过我是狐狸精,是专戳男人脊梁骨的狐狸精。
看来,我不管是在男人眼里,还是在女人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得盛总垂怜,有时候想想,盛总之前对我多番相救,我要是不用实际行动感谢一下盛总,倒衬得我像是一只白眼狼。”
我从盛怀翊的怀里缓慢站起身,眼神似乎缠了丝,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勾男人魂的女妖精。
我将手撑到盛怀翊身后的沙发上,挺着胸脯,慢慢俯下身,将面颊近距离与他相对,由着彼此的呼吸都快要交融到一起去了。
我手指在盛怀翊的手腕处摩挲,见盛怀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撩他的动作,我勾起唇,往他耳边靠近,忽而一笑。
“盛总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白眼狼,是养不熟的,而我,恰恰就是这种没有良心的人。”
话音低落的同时,包房房间的门,“啪嗒”一声被打开。
在盛怀翊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我迅速抽身,扬起手里的遥控器,一脸得意的看着被我反将一军的男人。
盛怀翊反应过来我刚才趁机拿走了遥控器,他好笑的看着我,不知道他是笑我自诩聪明,还是笑他自己被我算计了也未察觉。
抬起手鼓掌,盛怀翊说:“岳小姐果然和我见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不仅会折磨人,还懂得因时制宜,以退为进。
不过可惜的是,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会适得其反,容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无所谓盛怀翊如何评价我、评价我的行为,只要眼下,我能从他这么顺利脱困,随便他怎么看我都好。
我说:“盛总的劝告,我记下了,不过适得其反这个词,也同样适用于盛总,所以希望盛总不要再从我这里自讨没趣,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堂堂东北三省最牛逼的黑道混子,被女人摆了一道,说出去,丢脸的不是我,而是他盛怀翊。
“今天和盛总聊得很愉快,希望下次再见面,盛总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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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说成是没心肝的白眼狼,趁机提醒盛怀翊和我拉开距离,很多事情,他玩得起,而我玩不起。
靠山好不容易松口,允许我怀孕,我绝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如果说靠山是一只凶猛残暴的狮子,那么盛怀翊就是一只让人琢磨不透的豹子,他很有可能让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顷刻间化作乌有。
“每次和盛总见面都闹得不是很愉快,如果还有机会再见面,希望盛总可以适可而止,不要给别人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我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转身要走,身后传来盛怀翊的声音:“听说沈修延把他孩子送到你那里了,怎么,你打算做后妈?”
我扭头看盛怀翊,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说:“盛总的消息挺灵通,不过准确性不高,我岳绫再如何没有出息,也没有想过做谁的后妈。”
这话,我说的违心,如果靠山真的娶了我,让我做晴晴的后妈,我别无选择。
但是如果可以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做任何人的后妈。
都说做子女的不希望有后妈,可那些做后妈的,同样不希望有继子继女的存在,那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上,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单单膈应你就算了,一旦他随口胡诌,还有可能对你造成致命的伤害。
盛怀翊挑了下眉,然后说:“那样再好不过,只怕岳小姐到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盛总操心了。
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代表多一分危险,我转身提步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门,门板隔断了我和盛怀翊之间的交集,可我却觉得他的目光,透过缥缈的空气、透过雕花的木门、透过我身上的薄衣,刺穿我的骨骼,直抵我的心脏深处。
靠山是两天后回来的,多日不见,我和他似干柴烈火,一碰面,就恨不得把对方焚烧殆尽。
靠山拉着我进房间,房门一关,他把我按在门上,身上的衣物都顾不得褪去,就急切切的冲了进来,被他占据的那一刻,我和他舒爽的喟吟,长久以来被压制的欲望,像脱困的野兽,再也难以遏制。
晚些时候,我在靠山怀里睡得迷迷瞪瞪,只听他的手机传来阵阵蜂鸣声。
靠山嘴里骂着脏话,不情愿的接了电话,手机那端的人似乎在和他商量些什么,可他根本不听,拒绝的果断。
“我没有时间,先这样。”
说完,靠山把手机没好气的一掷,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他长臂一伸,再次把我揽在怀里。
靠山继续睡着觉,可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再继续睡下去。
刚才的电话,是靠山母亲打来的,我听到他母亲和他说,让他周末带晴晴一起回家吃饭,还说“我把颂娴也一并叫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夫妻俩有什么小摩擦、小矛盾都借此机会说开,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就算是看在晴晴的面子上,也差不多就得了。”
靠山前妻被靠山抢了孩子,她定然气不过,她拿靠山没有办法,就把主意打到了靠山母亲的身上,她搞出来这一出,也算是黔驴技穷了。
只不过,饶是靠山对于他前妻利用晴晴“争宠”一事儿让他心有不满,总有人从中调和,长此以往下去,两个人的关系也会破冰,到时候,处在被动情况下的人,还是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再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外面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浅浅的光斑。
靠山不在,估摸着去忙工作了,倒是阿姨,连着上来两次问我吃不吃东西。
等阿姨第三次上来的时候,她脸色较之前很不一样,她走得急,脸因为气喘而涨红,慌里慌张的说:“岳小姐,您等下先别出门,听到外面有动静,也不要开门,等我出去以后,您就把房间反锁上,等我什么时候再上来喊您,您再开门。”
我正在贴面膜,见情势不对,眉梢一挑,问阿姨:“谁来了?”
阿姨有些难为情,说沈夫人。
我起初还以为是靠山前妻,听到阿姨说是靠山的母亲,我着实惊讶了一番。
我问阿姨:“你没有告诉她修延在忙工作,不在嘛。”
阿姨说她说了,“岳小姐,沈夫人说她不是来找太子爷的,她点名说是来找你的。”
我一愣,靠山母亲登门造访,居然是来找我的。
“她现在在哪儿?”
阿姨说在一楼的客厅。
阿姨说她是抽空,趁靠山母亲没注意上来给我报信的,嘱咐我记得锁门后,她没有再耽搁,赶忙下楼去招待这位身份尊贵的“沈太太”。
我从未见过靠山母亲,也没有听他向我提起过他的母亲,只是在一次宴会上,我听那些阔太太闲聊,说靠山母亲嫁的是滨江城的一位富商,不过明白的人都清楚,这位富商不过是省里那位大领导挂羊头卖狗肉的幌子,谁不知道靠山母亲是个有了孩子都没办法上位的二奶。
出于好奇,我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躲在暗角,从二楼栏杆扶手那里往楼下看去。
靠山母亲背对着我站立,穿着一身藏蓝色改良旗袍,头发盘起,身材管理得当,一手拿着杯碟,一手拿着杯扣,边欣赏客厅里挂着的一副骏马图,边啜饮英式红茶。
阿姨有意护着我,说:“岳小姐出门去见朋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沈夫人,要么您改日再来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
靠山母亲转过身,我看到她保养极好的一张脸,虽说是年近六十的人了,但脸上的皱纹很是少见,五官长得大气明艳,很有七八十年代香港明星的韵味,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可见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不然何至于让省里的一-把-手都把持不住。
她落座在沙发上,和阿姨说:“你去忙你的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等岳小姐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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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和岚姐说我就回去拿个包,别的什么也不说。
岚姐没再和我说什么,只是叮嘱我谨慎小心些,快去快回。
我往会所里折回,刚走出电梯,就碰上几个酒气熏天的混子勾肩搭背,晃着步子往我这边走,嘴里说着吹牛逼的醉话。
我避让到一旁,下意识埋低了头。
几个混子从我身边路过,为首的光头突然甩开两个搀扶他的弟兄,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堵到墙角,臭气熏天的脸挨近我,冲我淫笑着,连肥肉横颤的身体也与我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好正的妞,这脸蛋、这腰、这屁股、这奶子,干起来指定爽!
合着老鸨子刚才在诳我,整两个青瓜蛋子似的小娘们糊弄我,这是没有瞧得起老子啊。”
男人的手在我身上胡乱摸着,一下接着一下掐我的臋,张着一口黄牙的嘴就想亲我。
旁边两个男人上前劝说,“立哥,看气质这妞不像是卖的,咱们走吧,你要是没尽兴,回头我再给你找两个活好儿的妞。”
那个叫立哥的男人一把拨开两个男人的手,嘴里说着荤话:“你们懂个屁?
这小娘们屁股这么圆,就是让男人操圆的,老子今天非得上她不可。”
说着,这个胖男人再次猥琐下流的欺近我。
我不是第一次碰到过这种事儿,风月场里被轻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们身处在风尘里,似浮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见走廊里也没有其他人路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硬碰硬只会吃亏,何况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黑白道上沾点关系的人,我没有必要正面硬杠。
我眼珠一转,用手挡住男人靠过来的脸,笑了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您想玩玩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这没带套,您等我回去取几个套子再回来找您,您看行吗?”
哪知道这爷自己从裤兜里翻出来一把套子,边揉着他裤裆里的那坨肉边淫笑着说:“不用回去取,我这就有现成的,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车里还有。”
我大脑飞速旋转,又娇又媚的笑,问:“那您喜欢玩制服诱惑吗?
我回去找几件制服,穿上给您看呀?”
这狗男人贼的厉害,说我这屁股这么翘,晃起来,比让他嗑药都兴奋,说现在就硬的厉害,不用穿制服,他就快射了。
“走吧,哥哥我等不及了。”
男人的手再次不规矩的碰向我,我往一旁闪躲,还在尽力斡旋。
我媚笑着,说我今天想车-震。
眼神往另外几个男人身上瞟,我又说:“哥,人家今天可只想伺候你,我可不想别的男人也掺和进来。”
男人立刻就笑了,说我是他的小心肝、小宝贝,今天晚上只有我俩共度良宵。
我由着男人搂着我往楼下走,心想,到了楼下,等下看到岚姐,我也就不用再演戏了。
这段路我走的尤为漫长,几个男人也紧随其后。
当电梯停在一楼,我正以为我要逃出虎口的时候,我突然被这几个男人簇拥着往后面走。
我说这也不是去停车场的路啊,那狗男人告诉我说来这里正常娱乐的人才把车停在停车场,像他们这种过来“溜冰”的人,都把车停在后面。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慌了。
我想叫,可周围根本就没有人,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他们走的是特殊通道。
我被拉进后面一扇门,瞧着外面天黑又鲜少有路灯,我瞅准时机,猛的挣开肩上的手,然后趁男人不备,拱起膝盖,直接往他的裤裆那里顶去。
当即一声杀猪似的哀嚎声在夜色中炸开,我顾不上其他,寻着有机会逃走的路,疯了一样的跑。
“妈的臭娘们,敢踢老子,给我追,等老子追到了,非得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不可!”
身后是凌乱的脚步和叫喊声,我不知道脚下趔趄了几回,根本就不敢耽搁,看到有拐角就往里面钻。
七扭八歪的不知道拐了多少个胡同,看到不远处那里站着的两个人,我想也不想的就跑了过去。
盛怀翊正在和人交易,那人递给盛怀翊一个U盘,说他要的资料都在里面。
盛怀翊接过U盘,刚把玩了几下就听到声音,他将目光猛然射过来,于昏暗的光线下,森冷又凌厉。
我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是盛怀翊,脚下步子有所迟疑,可身后不断传来的声音,又让我片刻不敢耽误。
我没有办法了,冲过去抓住盛怀翊的手臂,向他投去哀求的目光:“求你……求你救救我!”
盛怀翊用有些古怪的目光看向我,而后给旁边男人一个示意的眼神,那男人往相反的方向折回。
再看向我,盛怀翊问:“我凭什么救你?”
眼前的男人,神情过于冷漠,我根本就不敢相信他是当初在泰国和我共同经历过生死的男人,甚至也不敢相信他是那天命令手下对我发出邀请的男人。
不过也是,像盛怀翊这么牛逼的人,凭什么要记住我?
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记住我?
深呼吸一口气,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我说我可以给你钱,只要你开口说个数,多少钱都可以。
既然盛怀翊当初做过毒-品生意,哪怕现在洗白了做着干净的买卖,也是为了钱,所以给他钱,再合适不过了。
盛怀翊忽然就笑了,笑的玩世不恭。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的目光从我领口处往里面探,玩味的说:“让我干五炮,怎么样?”
我瞳孔骤缩,根本就不敢接话。
乌泱泱的几个人出现在我和盛怀翊面前,那个叫“立哥”的狗男人在两个男人的搀扶下,捂着裤裆,龇牙咧嘴的叫嚣着:“不想死就痛快把那个小娘们给我。”
盛怀翊把我护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看了几个人一眼,声音狠厉地问:“孟三,你他妈是活腻了吗?”
盛怀翊的脸近乎匿于黑暗之中,孟三看清楚人以后,大惊失色。
“盛……盛总!”
孟三没了方才的气势,但是被踢了命根子,在自己弟兄面前丢了脸,怎么也得把我弄回去修理一番,好从我这里搏回面子。
“盛总,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敬重您,您身后那小娘们惹了我,我孟三咽不下去这口气,您得把她交给我处理。”
盛怀翊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臂,生怕他一狠心,把我交给孟三。
盛怀翊目光倏而变冷,眉间也尽是戾气,他眯着眸冰冷质问:“我盛怀翊的女人,你也敢处理,谁他妈给你的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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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翊突然震怒,孟三和他几个弟兄瞬间神情僵住,我也被他吓了一跳。
孟三缓了好一会儿才说:“盛总,这小娘们说她是出来卖的婊-子,您就算是想护着她,也得看看您护的是什么货色不是?
您何必因为这么个破烂货……啊!”
孟三的话还不等说完,盛怀翊突然抬起脚,猛地朝他的胸口踹去,袭过的风卷起飞扬的尘土,足足把孟三踹开五米远。
孟三双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口血扑哧一下喷了出来,溅了一地,有一些血点子甩到了其他几个男人的脸上。
孟三伏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叫唤,再抬起头,一脸的愤懑不甘,他忍着疼,啐了一口嘴里混着血的痰,指着盛怀翊大叫:“给我上!”
旁边的几个男人立马作出反应,盛怀翊眼神倏而一凛,几个箭步上前,抬起脚踩在孟三的肩上,动作迅速敏捷,直接把人踩趴下,按在地上。
孟三的脸贴了地,他刚想挣扎,一把枪,直接拉开保险栓,指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孟三当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他几个男人见盛怀翊盛气凌人,免不了正面起冲突,作势也伸手从后腰里掏出来枪。
剑拔弩张之际,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五六个黑衣保镖,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指向那几个试图为孟三拼命男人的后脑勺。
“别动!”
现场被盛怀翊牢牢掌控,他冷漠凝向一脸狼狈的孟三,不紧不慢道:“在滨江城,还没有哪个人命大到敢伸手指我!”
下一秒,他神色变得凶残,语气森冷狠辣,“你是要手,还是要命?”
眼前的场景让我心惊肉跳,盛怀翊居然要孟三在自断一只手,和他的命之间做选择……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他在泰国时,也是这样不留情面的扣下扳机,砰砰砰的几声响,要了那几个泰国人的命!
孟三讨饶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一个劲儿的哀求盛怀翊放过他,他说他有眼不识泰山,让盛怀翊饶他一命。
盛怀翊由孟三看向我,丢过来一句:“你想怎么处理?”
孟三固然可恨,但还不至于上升到要了他命的地步,而且,盛怀翊堂而皇之说我是他的女人,这样的话若是传到了靠山那里,他就算是弄不死我,也得扒我一层皮。
我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可能都是误会,谢谢盛总出手解困,但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如果我能救孟三一命,他一定会念我这个人情选择守口如瓶,与其给我自己埋下颗炸弹,倒不如让今天发生的事情,以误会的形式解除,这样,对谁都好。
孟三见我替他说情,赶忙说:“对对对,今天的事情是误会,是误会啊,盛总,您高抬贵手啊。”
盛怀翊轻笑一声,说:“我盛怀翊对不恭顺的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不过既然岳小姐出面求情,我就网开一面!”
孟三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他正想暗自窃喜,盛怀翊调转那把枪的枪口,抵在他右手的手背上。
“但你这只手,我必须要!”
孟三还来不及惊恐,砰的一声枪响响彻整条巷子,震碎两侧房梁的瓦砾,粗粝的尘土沙粒混着弥散的硝烟味儿充溢四周,一如数月前在泰国,那种打破我生活平静的巨响,再次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盛怀翊下手足够狠,子弹穿透孟三的掌骨,扎进地面,他的右手掌心一片焦黑,混着血的肉糜和连接筋的骨渣,迸的到处都是,痛到孟三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哀嚎。
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我胃部翻涌一阵不适。
盛怀翊收了枪,简单嘱咐手下几句,向我走来,长臂一伸把我搂在怀里,不顾我愿不愿意,把我往巷口带。
被盛怀翊紧搂在怀里,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道,我蹙眉,让他放开我。
盛怀翊不听,把手直接摸向我的胸,肆意揉捏着。
他贴在我的耳边和我说:“就算孟三没有伸手指我,我也打算废了他的手,谁让他的那只脏手不规矩!”
我被盛怀翊又揉又捻,力道或轻或重,我本以为我很排斥,也很反感,可是不然,他有韵律的抚摸,让我感觉很舒服,那种生理带给我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发出阵阵婉转的吟哦。
盛怀翊又低头含住我的耳垂,问我:“他都摸你哪里了?
嗯?”
我被盛怀翊撩的浑身酥麻,还有些口干舌燥。
我说我没让他碰我,我下意识解释说我裙子是挣扎时弄皱的。
我不知道盛怀翊为什么要问我孟三对我做了哪些举动,但他眼下的行为,和孟三别无两样。
我努力克制自己渐变局促的呼吸,哀求他放开我。
盛怀翊依旧充耳不闻,他的唇舌又在我脖颈间的肌肤上游弋,低笑着唤了声“小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盛怀翊弄上了他的车,听到车门合上的声音,我如梦初醒。
我本能性往车门那里蜷缩身体,于逼仄封闭的空间,惶恐的看向盛怀翊。
我说盛总我很感谢你刚才出手相助,但是我并不打算用你说的那种方式感谢你。
盛怀翊向我欺近,对我步步紧逼。
他问我:“那你打算用哪种方式感谢我?”
我被逼到一角,退无可退,瓮着声音说:“只要不是你说的那种方式,我都可以。
但是盛总打算用强,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好过孟三。”
盛怀翊低声笑了,峻冷坚毅的脸上,嘴角那一抹弧度无懈可击,像惑乱众生的妖孽。
他用腿压住我随时可能作出偷袭举动的腿,单手攥住我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薄凉一笑,“我可没有孟三那么蠢,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盛怀翊低首,隔着衣料吻上我的胸,埋首在那里低喃:“又香又软,不知道岳小姐的花园是不是也是这样销魂,让人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他刚说完话,就把手探进我的裙子里,在我腿根处用手指打圈划动,而后从丁字裤的一角,直接戳了进去。
我嗓间难以抑制的发出一声软颤的嘤咛,大腿也在一瞬间绷紧僵硬。
介于他之前对我精湛技巧的撩拨,我已经有了反应,饶是我已经在努力拒绝,并紧双腿排斥他的入侵,他也在十分艰难的情况下,顺畅的出入。
盛怀翊抬头看我一张肉紧的脸,渐渐染上撩人的绯红,他再次逼近我,眼神无比深邃,质问我:“你跟的人是沈修延?”
沉迷于情事中的我,眼神震荡了一下,人也在沉沦的泥沼中,瞬间清醒。
我看向盛怀翊,对于他已经把我底细调查清楚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我抿了抿唇,突然看到他邃远的瞳仁里,漾起一抹涟漪浮荡的笑意。
“不过真可惜,你这副身体,对我很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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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要靠山有需要,她随时可以奉献她的身体。
岚姐说到那个自不量力的护士,笑的鄙夷:“听说那个护士为了勾引太子爷,把下面的毛都刮的一干二净,不想,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被太子爷的前妻抓了个正着儿。
不过太子爷前妻也真是有风度,当场没有发飙,还给了那护士一千元钱,让她去买内裤穿。”
岚姐被这件事儿逗乐了,她笑的不行,说靠山前妻果然有两把刷子,面儿一团和气,背地里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让医院开了这个护士。
依照靠山前妻连利用女儿这招都能想得出来的狠辣心肠,我不相信她能轻易放过那个小护士。
我问岚姐只是开除这么简单吗。
岚姐说:“当然不会只是开除这么简单了。
听说一开始是给她调整科室,让她去伺候那些重症糖尿病患者,你也知道,那些糖尿病晚期患者,经常尿失禁,特别严重的,四肢都会溃烂流脓,让她伺候这些人,整天能恶心死,这么大的落差,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岚姐给自己点了支烟,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说:“太子爷前妻果然有点手段,还特别会折磨人,借着医院的名义,不服从安排就辞退,自己的手,一点儿没脏,还悄无声息的让这个护士丢了工作。”
再看向我,岚姐提点道:“岳绫,太子爷前妻不是个善茬儿,你自己留点心儿,保不齐哪天就被她摆了一道,栽了跟头儿!”
我从未轻视过靠山前妻这号人物,对比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靠山前妻才叫难对付。
很多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手,也不知道她是会借刀杀人,还是会挑拨离间。
我说最近靠山和他前妻两个人要复婚的消息层出不穷,这个节骨眼上,我只会比之前更加小心。
岚姐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儿,说我做事儿,她放心。
岚姐把我送回别墅,靠山依旧没有回来。
我身上沾了盛怀翊的气息,第一时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到洗衣机里,又到卫浴间洗了澡。
洗澡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自己身前被揉出没有褪去的红痕,双唇也微微发肿,不由得回想起盛怀翊险些在车里要了我的事情。
那个男人极具攻击性,眼里也是不加掩饰的欲望和兽性。
如果我当时没有和他撕破脸,我想,我今天一定会失-身于他。
我找来双氧水和棉棒,简单处理了一下耳脖处被玻璃渣子刮伤的细小伤口。
想到忘了取的包,我打电话给芊芊。
芊芊电话被拨通,但是接电话的人不是芊芊,是另一个玩得还不错的小姐妹田芙。
田芙说芊芊和岚姐吵完架就心里一直不痛快,喝多了酒,哭着喊着耍酒疯,这会儿好不容易消停了,正窝在沙发里呼呼大睡。
我说我打电话过来没有什么事儿,今天走得匆忙,把拎包落在包房里了,想让芊芊帮忙收一下。
田芙告诉我说她帮我收着包,等我什么时候方便就找她取。
我向田芙道了谢,让她照顾好芊芊,就挂了电话。
靠山是次日下午五点钟回来别墅这边的,他进门后,就带着秘书进了书房,直到晚上七点钟才和秘书一起下楼。
秘书走后,我放下手里的杂志,从沙发里站起身,向靠山走去。
靠山知道我在等他吃饭,就说:“下次不用等我,你饿了就先吃。”
我说还好,不是很饿。
靠山伸手抓了下我身前的两坨肉,用力揉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有些恶、也有些痞,他说:“别想着减肥,你瘦下来,这两坨肉该瘪了!”
靠山用手掂量我的乳,骂骂咧咧的说:“以后在家别穿内衣,摸着不舒服。”
说完,靠山就把胸罩从我的睡裙里抽了出来。
睡裙是欧根纱面料,质地轻薄,还很透,内衣被靠山扯掉,我身前两粒挺立的乳-头若隐若现。
我由着靠山把我抱在他的腿上,肆无忌惮的揉捻我的胸。
我了解靠山的敏感点,靠山也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我在他旁若无人的撩拨下,与他耳鬓厮磨,唇息不断刺激他敏感的耳垂地带。
我和靠山说:“如果是和你独处,让我裸着都行,但是你有时候会带人回来谈工作,我要是不穿内衣,不是让人看光了吗?”
靠山被我磨得气息渐沉,他亲吻我的唇,与我唇舌相互勾缠,舌尖扫过牙床,大力吮吸我的舌,由着津液彼此交融,发出暧昧的水声。
他贴在我的唇上和我说:“谁敢看你的身体,我挖了他的眼睛喂狗!”
这顿饭,我和靠山都没有吃好,他刚吃了两口饭菜,碍于被欲望缠身,他抱起我的身子,把我按在餐桌上,匆匆褪去裤子,就从正面撞了进来。
靠山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他虽然第一炮打的比较急,但是等他把我抱回到卧室以后,柔情似水、耐着心思的为我做着前戏。
靠山这人很少会主动去讨女人的欢心,可他今天为了我,却是破天荒的愿意去舔弄,即便是那里汁水横飞,混着我的、他的,交融的体-液,也没有吝啬于去亲吻。
和靠山在一起近四个月,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也愿意取悦我,我兴奋到了极点,不由得分泌的更加难以自控。
我手抓着床单,身体快要躬成虾米状儿,抑制不住的快感,蔓延全身,那种婉转的低吟不断从唇间溢出,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像是有烟花盛放。
靠山再抬起头,唇边是湿漉漉的晶亮,他低低的笑,那种发自胸腔里的笑声,不住回荡,可见他今天有多愉悦。
他骂了句“小荡-妇”,说我水多的能溺死人。
我羞的不行,两颊热的好像火烤的一样。
靠山今天十分有兴致,他看着我被欲望填满的眼睛里,像是吃了春-药的母兽,故意蹭着我、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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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靠山撩的浑身燥热,身体里积聚的欲望像一只困兽,逃不出来,也躲不过去。
可偏偏,靠山有意吊着我,哪怕我被折磨到嘤嘤啜泣,哭着喊着闹着,他也不肯进去。
靠山笑着看我欲求不满的脸,问我怎么这么浪。
我没有心情回应他调侃我的话,翻身就想骑上去。
可靠山不让,他按住我乱动的肩,继续病态般的折磨我。
我说你也硬了,一味的干吊着我有意思吗。
靠山看我哭花的脸,闷笑着说:“我还能忍!”
我没好气的说:“忍个屁!
你要是不想给我,那我自己想办法!”
靠山抓住我往下摸索的手,严厉的命令道:“不许自己玩!”
我又急又恼,控诉他恶劣的行径。
我说:“你不给我,还不让我自己解决,我憋出病算谁的?”
靠山依旧是笑,问我:“既然憋得难受,怎么就不知道求求我?
嗯?”
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他这么吊着我,是想看我低声下气的求他。
我把双手缠上靠山的脖子,一边娇懒的控诉他“你好坏”,一边像是折磨人的女妖精,在他耳边不断柔声说:“求你进来!
要我,求求你!”
靠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单手扣住我的胯,托着我的腰向上拱,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急匆匆的刺了进来。
男人在床上都是希望占据上风的生物,而且他们恃强凌弱,你越是嘴里喊着不要,他越是会想要弄哭你,看你可怜兮兮、像是一个破娃娃一样的模样,他内心会有一种身为男性的成就感。
相反,你要是反客为主,占据这场风花雪月情事儿的主动权,反而会让对方失了兴致。
男人是欣赏独立自主、有思想、有眼界的女人,但是在床上,越浪、越骚、越可怜、越无措的女人,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女人。
那种平日里端庄持重,在床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女人,和僵尸似的,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靠山和我折腾到后半夜,看到像是被水泡了的床单,上面片片湿濡的水渍,骂着“和他妈发了河似的,还怎么睡觉?”
我起身要去换床单,他却不让,把被子往身上一蒙,爆了句脏口,说:“你他妈就算是尿了,老子也不嫌弃!”
被靠山温热的身体抱在怀里,虽然很累,但不可否认,我很开心,也很愉快,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火炉,温暖我的心房。
我仰起头看靠山已经熟睡的脸庞,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冷硬棱角的脸庞。
靠山长得很有男人味儿,而且是那种不需要特意去修饰,就足可以吸引人的纯粹男人味儿。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靠山能吸引那么多女人为他前赴后继、肝脑涂地,靠的绝非是他的财力和地位,他本人对于女人来讲,也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尤其是他宠着你、偏爱你的时候,能溺死个人,让你恨不得就这样为他沉沦、为他死亡都心甘情愿!
这一觉我和靠山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中午才醒。
吃午饭的时候,靠山手机里进来电话,他没有背着我,直接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对面的人和靠山在谈工作,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商场术语。
谈完工作,对方像是在聊家常,又和靠山说:“孟立被人废了右手,还拔了舌头!”
靠山微微一挑眉,问:“怎么回事儿?”
对方告诉靠山,说孟立自找麻烦,开罪了人,而开罪的人正是现如今势力如日中天的盛怀翊。
靠山兀自点了支烟,吐了口烟圈,问:“孟三怎么开罪了那位祖宗?”
对方说具体原因不清楚,孟三手下那帮弟兄,难得一个个的嘴巴都特严实,还说孟三之所以被拔了舌头,就是不想让他乱说话,可见他们都畏惧盛怀翊,怕惹他不高兴,不小心就丢了命,但据小道消息说好像是因为女人。
我听靠山和那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吓得连拿筷子的手,都忍不住轻颤。
我怕,真的好怕,怕哪个嘴巴不严实的人,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抖落出去。
盛怀翊从孟三手里救了我一事儿,对我来说并不打紧,要命的是盛怀翊说我是他的女人!
这件事儿一旦被靠山知道,我就算是长了八百个嘴也解释不清了。
靠山没有和对方多聊孟三的事情,只是叮嘱说“盯紧那批货”以后,挂断了电话。
靠山把一截没有燃尽的烟蒂捻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重新拿起筷子吃东西,我不想被靠山看出丝毫异样,即便没有胃口,也故作镇定的伸手夹菜,可美味可口的菜送到嘴巴里,我却味如嚼蜡。
忽然,靠山问我:“你认识盛怀翊吗?”
“……”我近乎是下意识攥紧了筷子,心脏也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抬起头看靠山,只见他这会儿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我看,饶是里面没有什么深究的情绪酝酿,单单只是目光的对视,也让我心绪不宁,口干舌燥。
我咽了咽唾液,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佯装不知情,我又问靠山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人。
靠山说没什么。
他重新用筷子夹菜吃饭,约莫过了一分钟后才重新开口。
他说:“岳绫,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不要卷进男人之间的斗争,永远都不要!”
我心如击鼓,完全摸不清楚靠山为什么突然间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微微拧眉看了靠山几秒,而后说:“我是你的女人,只做你的女人,其余的男人和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靠山很满意我的回答,他目光里泛起一丝笑意,说他就是喜欢我床上风-骚放荡,床下识体懂礼,不逾矩、懂进退、也不越界的做事风格。
靠山在经历了城南那块地争夺失利以后,难得这两天心情转好,他没有从别墅离开,也没有去看望前妻和孩子,一直待在别墅这边陪我,即便是需要办公,也是让秘书来这边汇报工作。
两天后,靠山和我说他傍晚时分,要和秘书到外省出差,他不在家这段时间,让我照顾好自己。
说真的,这两天和靠山腻在一起,两个人形影不离,把我养刁了,他冷不防的告诉我说要去出差,我心里挺失落的,情绪也变得乏味。
我没有说什么不知好歹的话,一边帮靠山打理领带一边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等到了地方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靠山抓住我为他打理领带的手,一个转身,将我按在了玄关门口的墙壁上。
他低头吻我,势如破竹,舌头蛮横的越过牙齿钻了进去,顶到我的喉咙处,吞没我全部的呼吸、撷取我肺里的氧气,把我吻得大脑昏昏沉沉,意识浑浑噩噩。
等靠山再移开我的唇,他与我的呼吸,凌乱的交织在一起,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雄浑的气息,带着灼人的热,喷洒在我的脸上,和我说这两天玩得太狠,说我下面都肿了,让我好好休息几天,等他回来再继续酣战三百回合,要把我干到管他叫爸爸。
我红着脸说不正经,抡起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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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混娱乐圈的二线小明星,靠出演一部古装剧女二号大火,之前在电视上经常能看到,靠山包养过她一段时间,但是她想靠为靠山生孩子拿资源、捞钱、上位,故意扎破套子。
被靠山发现她搞小动作,在床上还手脚不干净,靠山直接发话说:“以后哪个导演和制片人敢用她,就是和我沈修延过不去。”
单单靠山这一句话,整个娱乐圈封杀了她,现在在新闻上看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不算,还听说她为了挣点零花钱,连给男人舔包皮里泥垢的活儿都肯接。
太多前车之鉴摆在我面前,很多姐妹的今天,可能就是我的明天,我根本不敢冒进。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吃青春饭的,过了三十岁,几乎都走下坡路了,就算再怎么兴风作浪,也激不起什么水花,如果惹金主烦了,被弄死都是家常便饭。
靠山前妻的老子是省里的大人物,她有这样的爹,整日耳濡目染,就算学不来她老子十分的圆滑世故,也能习得个七八分,这样家庭的出身,就注定她不会是一个善茬儿,手段高明可能远超我的想象。
我没有从医院离开,在附近商场买了个限量版芭比娃娃又折回医院。
又在医院待了约莫一个小时,靠山要离开,他前妻送他下楼的时候,我逮到机会,塞给照看孩子的护士两千元钱,顺利进到病房里。
靠山女儿在睡觉,手背上扎着针管,吊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靠山的女儿长得精致漂亮,整体面貌和靠山前妻很像,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精养的孩子。
我把芭比娃娃放到桌上,故意弄出来声音,小孩子一向睡得不熟,我这么一弄,靠山女儿很快就醒了。
刚看到我的时候,靠山女儿一惊,立刻坐起身,一脸戒备的盯着我,不礼貌的冲我喊,问我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瞧着这个打小就有大小姐脾气的小女孩,面上带着微笑,主动把芭比娃娃递了上去。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听说晴晴病了,我赶巧路过医院,就过来看看。
这是阿姨买给晴晴的芭比娃娃,送给晴晴,希望晴晴的病可以快一点儿好起来。”
饶是靠山的女儿如何娇生惯养,终究是小孩子,抵抗不了玩具带来的诱惑。
她喜滋滋的看着我手里的芭比娃娃,接过娃娃后,态度转瞬就变了。
“谢谢阿姨。”
晴晴对芭比娃娃喜欢的紧,我趁她一门心思都在摆弄娃娃上,在一旁关切的问:“晴晴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是妈妈没有照顾好晴晴吗?”
小孩子嘴里藏不住假话,再有东西讨好她,就什么都招了。
晴晴对我说,说妈妈告诉她,只要她生病了,她爸爸就会来看她,所以她就按照她妈妈说的,先是洗了冷水澡,又吹了空调,后来干脆吃了一桶过期的冰激凌,发烧加急性肠胃炎,直接来了医院。
晴晴还和我说,妈妈说这是她们母女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和别人说,特别是不可以和爸爸说,她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因为我对她好,她相信我会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等我从病房里再出来,拿着录好音的手机,心情特别的好。
果然是靠山前妻在这里面搞鬼,还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为了拉近和靠山之间的关系,靠山前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是个狠角色。
我没有急于离开,掐着时间等靠山前妻回来。
靠山前妻折回病房这边,看到我站在病房门口,并未惊讶,连一丝流于表面的神色变化都未显露,好像料定了我会过来一样,坦然大方的走上前。
靠山前妻的气质特别好,长得没有我漂亮,但胜在身上有一种不需要修饰就足以让人却步的气场。
待靠山前妻走近,我冲她一笑,主动开口说:“虽然这是我和沈太太的第一次照面,但是我想沈太太早就认识我并知道我的存在了。
听说您的孩子病了,我正好路过来看看,还望您别怪我不请自来。”
不知道靠山前妻之前是不是不止一次面对我这种登门造访的女人,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完全没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做派,甚至连拿出正宫身份给我点颜色瞧瞧的姿态都没有。
靠山前妻问我说你又是哪一个,我应该认识你吗。
她将双手环抱于身前,强调道:“如果你是修延养在外面的女人,想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奉劝你最好省省,我一向不把你们这种女人放在眼里,多看你们一眼,都会污了我的眼睛,惹了我不高兴,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离我女儿远点儿。”
狂!
靠山前妻真他妈狂!
果然老子牛逼,做子女的,都跟着有底气,狂起来根本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不过靠山前妻比起来那些薅头发、扇耳光、撒泼耍横的悍妇有修养多了,换做其他正宫面对二奶,不扒了二奶的衣服扔到街上示众,都难咽下这口气。
靠山前妻要走,我隐忍心中不悦,保持得体的微笑,叫住了她:“沈太太,虽然您和太子爷还没有复婚,但是我尊重您,还唤您一声沈太太。
我今天来这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借看望你女儿的机会和您说一声,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出息,和其他太子爷养在身边的女人也不一样,我挺满意我现在的生活,所以,很多事情,还请您高抬贵手。”
我不觉得以我现在的本事儿能斗得过靠山前妻,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一时的示弱也影响不了我什么,相反,还可能让靠山前妻放松警惕,不失为一种缓兵之计。
难得的,靠山前妻扭头,正儿八经的看向我,审读了一番后笑了,一字一句的说:“婊-子嘴里有真话吗?”
靠山前妻明显不信我,她一脸不屑,那种高傲轻慢被她刻在骨子里。
这话问的我没法儿接,保不齐会弄巧成拙,好在靠山前妻又说:“不过,你确实和修延身边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我一挑眉,“哦?”
了一声,问哪里不一样。
靠山前妻说:“其他女人不过是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我连应付她们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而你不同……”靠山前妻眯起了眼睛,脸上写满了对我的厌恶和嫌弃,“你是专戳男人脊梁骨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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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前妻回到病房,我看着被她大力甩上的病房房门,耳边回荡着她刚才和我说的话。
她说:“你比那些只知道来我面前臭显摆的女人道行高多了,我真想扯破你这副故意讨好的皮囊,撕烂你这张惺惺作态的脸蛋。”
靠山前妻嘴上满不在乎,一再强调说不会把我这种女人放在眼里,可是我看得出,我的存在,对她造成了威胁,而且是那种我一天不死,她就不会安心的威胁。
在靠山前妻眼里: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而我,属于后者。
也是,聪明的女人知道放下身段示弱来为自己保留一线生机,只有脑子不清明的女人才会做出来叫嚣原配的傻逼事情。
从住院部出来,台阶下面停着辆豪车,全球限量款,黑色车衣,流线型车身,就连轮毂都是特殊材质打造,至少千万元级别,车牌号清一色的八,那叫一个气派,饶是见过多少顶级豪车的人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正纳闷哪个大人物来趟医院还这么高调,一阵骚动由我身后传来。
我扭头去看,视线瞬间定格,过往的记忆将上次在泰国发生的事情,尽数于我脑海中涌动。
一时间,我想起男人脸上挂着彩闯进我的车里,用手捂住我的嘴,指尖纠缠烟草清冽的味道。
我想起他单手托着我的腰,埋首在我身前肆意吞噬,他微凉的唇和湿热的舌,在我肌肤上留下一串串酥麻的战栗。
我想起他一边强势的吻住我的唇,一边身手敏捷的扣下扳机,任由玻璃碎片卷杂着痛苦的哀嚎声在我耳边炸开。
还有他那刚毅轮廓的五官和冷峻的表情,即便是面对追杀,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沉稳。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重合交叠在一起,我瞪大眼睛的同时,本能性的想要回避。
就像是,想要回避那一段我一开始就决定隐瞒,让它永不见天日,在岁月的长河中被湮没的过往。
五六名黑衣保镖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下台阶,旁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好像是秘书,不断点头哈腰,姿态谄媚,讨好的说:“盛总,黄市长托我和您说一声,谢谢您在百忙之中过来这边看他,他刚手术完,不便亲自送你,还望你见谅。
另外就是我们滨江今年的税收,还得靠您这边给我们争脸,不然我们也不好向省里交代!”
“黄市长只考虑回报,却不想付出些什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却又有着磐石般的沉稳有力。
这样的声音,我听过一次,在逼仄狭小的车厢里,在泰国厮杀的枪声中。
“张秘书,我是个生意人,无利可图的事情,我不会去做,黄市长若是批了城南那块地,我保他称心如意,否则,一切免谈。”
被唤作张秘书那个男人似乎很难为情,不自在的用手推眼镜,解释说:“盛总,城南那块地,省里很重视,说是要通过竞标的方式拍卖,您这边不打算通过省里,直接拿下那块地,我们市里横在你和省政府中间,很难做啊!”
张秘书知道眼前的这位土财主不好惹,一再的说好话,“盛总,要我说,您倒不如让你手下的人,象征性的做一下标书,然后在政府这边公开招标的时候,参与一下本次的竞标。
虽说省里很重视城南这块地的所属权,但招标和审批,都得是我们市里的土地部门和住建部门拍板,您这边就随大流意思一下,不影响您什么,有您为我们滨江城做出来的这么多贡献,这次的中标对象,非你莫属啊!”
男人似乎并不想浪费唇舌,只是微微一笑,“在滨江城,还没有谁有那个本事儿教我做事儿!”
男人话音低落,我明显看到张秘书脸上的表情愈发不自然起来。
蓦地一瞬间,我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以一种近乎能焚烧我的温度向我投过来,我本能性的抬起头,一眼就撞进了盛怀翊幽深的瞳孔里。
他的眼神很冷、很可怕,甚至带着如旋涡般能把我吸进去的魔力,我不由得双肩一颤。
对视这个眼神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来我,但我却把他的面容,记得牢牢地、死死地。
我与盛怀翊仅是刹那间如花火般转瞬即逝的对视后,就别开了眼,努力克制他眼神带给我的震撼和惶恐。
跟着,我听到他对张秘书,用不咸不淡,甚至带着玩味儿的口吻说:“这块地,我盛怀翊拿不下,放眼整个东北三省,没有人可以拿下,包括你们忌惮的那位太子爷!”
听到“太子爷”三个字的时候,我愕然抬头,视线就那么直接朝盛怀翊看了过去。
在东北三省的地界上,除了靠山,还没有谁名号大到可以让人称上一声“太子爷!”
只是,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他们两个人想争城南的某个地块?
我走到医院门口等计程车,见一辆计程车过来,我招了招手,只是计程车还不等在我面前停稳,一辆黑色商务车直接横在了计程车的前面,两辆车险些撞到一起。
跟着,计程车司机就和那辆商务车司机之间产生了口角,在计程车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商务车司机甩给他两千元现金,撂下话说:“好狗不挡道,拿着钱,痛快滚!”
计程车司机见钱眼开,饶是还有一单生意也顾不得了,好着面子,边不屑的啐痰说:“真他妈的晦气”,边将车掉头,驶向来时的车道。
我被搞得有些懵,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并为我打开了车门。
我皱眉打量眼前的黑衣男子,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他是刚才簇拥盛怀翊那几个保镖中的一员。
男人看着我,毕恭毕敬的唤了声岳小姐,说:“岳小姐,我们盛总和您是旧识,想和您见面叙叙旧,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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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我兴致不高,连饭都没有吃就回了房间。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外面传来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我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我出门去看,只见阿姨在打扫二楼的一间房屋,楼下还有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叫嚷声音。
阿姨见我从房间里出来,走过来和我说:“岳小姐,太子爷带了个小女孩回来,说是让要那个孩子在这边住一段时间。”
我一挑眉,惊讶又好奇。
我往楼下走,目光睇向客厅那里,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孩子,任性又蛮横的冲靠山大喊大叫。
“我要找我妈妈,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有坏女人,有让妈妈生气的坏女人,妈妈说那个女人是狐狸精,是会抢走爸爸的狐狸精,我不要在这里待,我不要和狐狸精住在一起,我要回家,我要妈妈,我要找我妈妈!”
是靠山和他前妻的女儿!
我难以置信,靠山居然把他女儿领来这边,还要让她女儿在这边住下。
靠山注意到我的出现,他抬眼看我,与站在楼梯间的我四目相对。
靠山的脸色很差,明显在克制情绪,虽然他这人做事张狂,往往独断专行,致人重伤甚至死亡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但是他对于孩子的教育却格外重视上心,特别是在礼数教养方面,丝毫不含糊。
晴晴这么不懂礼貌还大吵大闹,若不是他自己的孩子,靠山能把她扔到深山里喂狼。
再收回目光,靠山恨铁不成钢的说:“看来,你妈并没有把你教好!”
到底是个八岁大的小孩子,还是女孩子,靠山打不得、也骂不得。
“沈晚晴,我不是你妈,不会什么事儿都惯着你、溺着你。
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允许你去见你妈,你哭也好、闹也罢,你都别指望能再见到你妈!”
一听这话,晴晴闹得更厉害了,她恶狠狠地瞪着靠山,丢下一句“你和那个狐狸精是一伙的”话以后,抹着眼泪往楼上跑。
晴晴跑的急,在楼梯阶上与我撞到一起,我被冲撞到,后腰磕到了楼梯扶手,疼的我直皱眉。
晴晴抬眼看我,猛地一把将我推开,对于我刚才抱住她的行为丝毫不知感恩,反而伸手指我,用充满敌意的眼神,不友善的瞪着我。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拆散我爸爸和我妈妈,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女人啊!
你去死吧!”
说完,晴晴又猛地推我,而且用了很大的力气,显然是恨不得我滚下楼梯。
我没有防备,脚下趔趄,身体也往前倾,我都忘了惊呼,也忘了抓住扶手,人顺着楼梯,就往下冲。
眼见着要跌到楼梯上,靠山上前,一把接住我,将因为受惊心脏咚咚直跳的我,牢牢的护在他的怀里。
靠山抬眼看晴晴,目光一凛,眼底迸射的寒芒,像是冷冽的银色刀子,交织愤怒的火焰,于眼底熊熊燃烧。
“沈晚晴,道歉!”
靠山真的生气了,他手上染满血、身上背负人命没有关系,但是他的孩子,他要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而晴晴小小年纪,遇到不顺她心的人和事儿,居然敢出手伤人,如此恶毒的心思,很难不让人担忧她以后会变得如何的心狠手辣。
晴晴看到我跌下楼梯,哪怕靠山动了怒,她也没有害怕,甚至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相反,她会在心里因为伤害到我的事情而雀跃,为可以为她妈妈报仇的事情而沾沾自喜!
“我不要!
不要道歉!
她活该,谁让她惹妈妈生气!”
晴晴朝我厌弃的翻白眼,“哼”了一声后,噔噔噔往楼上跑。
我缩在靠山的怀里,能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上,蕴着积怒于心的怒火和无从宣泄的怒气。
我伸手拽住靠山白衬衫的袖口,摇头说:“没关系,我没事儿的。”
靠山收回目光看向惊弓之鸟一样的我,和我说:“我有事儿要和你谈谈。”
我假装腿脚不便,靠山见状后,搀扶着我去了客厅。
等坐下后,他问我真的没有事情吗,我冲他浅浅一笑,让他心安,说:“我没有事儿,不用担心。”
晴晴力气再大,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依靠她那点儿力气还想伤害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在靠山面前,我必须要示弱,也必须要装无辜,对女人来说,怜悯永远都会让男人心动爱怜,何况是他女儿动手在先,靠山自知理亏,只会对我更好。
靠山说晴晴让她妈妈惯坏了。
靠山没有和我提过他和他前妻之间的事情,但是靠山在滨江城名号太大了,很多事情,他自己不说,也会有消息自动飘到我的耳朵里,所以,靠山知道我对于他和他前妻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你也看到了,晴晴被她妈惯得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如果我再不管教她,以后指不定要成什么样子。
我会安排晴晴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这孩子任性,这期间,你免不了要多担待一些。”
阿姨把靠山前妻利用晴晴的事情告诉他,我有猜到靠山会把孩子从他前妻那里接走。
在我看来,让一位母亲体验失去孩子的折磨,比杀了她都会让她痛苦,所以我当初安排阿姨那么说,就是为了报复靠山前妻,报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陷害我。
本以为靠山接走晴晴,会找一个靠谱的人,亦或者他自己亲自照顾晴晴,不想,他竟然把孩子送来我这边。
我是萌生过上位的心思,但从未想过做一个孩子的继母。
干我们这一行的,确实擅长逢场作戏,对任何人都尽可能做到长袖善舞,圆滑周到,可是,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任何能应对的办法。
且不说孩子的亲妈尚在人世,就冲她对你充满敌意,你和她相处的日子就注定不会好过。
或许靠山的初衷是希望晴晴又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和成长空间,但是于我而言,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修罗场,我能做的、要做的,不是同对待那些女人一样唇枪舌战、大打出手,而是要用虚情假意的皮囊,包装我内心的反感和抗拒,以包容的姿态,欣然接受并善待这个视我如豺狼虎豹的女孩。
我不是圣母,甚至自私到容不下任何威慑我地位的人存在,可即便我的内心在反抗、在剧烈挣扎,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抬眼看靠山,我笑意盈盈又温柔似水,“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好晴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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