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贺兰殷桑宁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天蚕时髦豆”,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我只是一个病秧子,养在深闺人未识。一遭穿书,我居然成了亡国妖妃!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咸鱼,真不会诱惑人操纵朝堂啊!我跳楼证清白总行吧?可怎么一切都变了模样……原著要把原主削成人干的少年,贴贴求抱抱!原著要一心手撕原主的权臣,求一个名分!……姐只是跳个楼,没换个世界吧?...
主角:贺兰殷桑宁 更新:2024-01-25 2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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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殷桑宁的现代都市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由网络作家“天蚕时髦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贺兰殷桑宁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天蚕时髦豆”,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我只是一个病秧子,养在深闺人未识。一遭穿书,我居然成了亡国妖妃!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咸鱼,真不会诱惑人操纵朝堂啊!我跳楼证清白总行吧?可怎么一切都变了模样……原著要把原主削成人干的少年,贴贴求抱抱!原著要一心手撕原主的权臣,求一个名分!……姐只是跳个楼,没换个世界吧?...
“前两天陛下突然驾临娘娘河遇刺,听说就是妖妃撺掇的,太后,咱们的陛下正年轻,心性不定,哪里是妖妃这种红颜祸水的对手?”
“妖妃祸祸了燕国,就该一杀了之,陛下留着她,还娇养着,那风国师一天三次去请脉啊!”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成功把桑宁刻画成一个水性杨花、骄奢淫逸的妖妃。
太后叶晚贞看了眼旁边一直摇晃着她手臂的小女儿,眉眼慈爱端庄,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贺兰惠其实很想说:妖妃不是那样的人。她被皇兄欺负得病蔫蔫的,看起来老可怜了。
但她一来,就听各位夫人说妖妃的坏话,一时间她都找不到机会插嘴了。
冯润生也没插嘴,因为他没劝住公主,又远远看到太后身边围着一群贵夫人,不想上前凑热闹,现下就隐身在一簇花树下,听着她们说着妖妃的坏话。
说妖妃,妖妃就来了。
他看到妖妃,神色紧张,忙上前:“你怎么来了?”
桑宁躺在贵妃榻上,病得难受,自然没回他的话。
回话的是绿枝:“小侯爷,是太后传召了娘娘。”
冯润生觉得太后这个时候传召桑宁绝没有好事,难道是被那些夫人蛊惑着想治她的罪?便是不治她的罪,妖妃这放肆又作死的性格,一说话也会得罪太后吧?
届时她还是躲不过一死!
或许,这正是她所求!
不能坐以待毙!
他立刻招手,喊来个巡逻的侍卫,命令道:“速去寻陛下,就说太后召见了桑贵妃!”
贺兰殷还在跟大臣们商讨娘娘河的整治。
他想付之一炬,大臣们说是暴行,一个个跪请三思。
他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加税并处以罚金,反正他缺钱,自然要刮下一层油。
“陛下英明。”
户部尚书崔哲第一个站出来表达态度,很高兴皇帝对娘娘河所下的决策。
这也很正常,他为皇帝管着钱袋子,自然想要钱袋子鼓鼓的。
是以,早在娘娘河出事后,就开始彻查娘娘河诸多商户往年的资金,这会适时地递上奏折:“这是娘娘河一年来的账单,臣跟户部的几位大人算了三遍,还是有一大笔资金不翼而飞。”
他对钱敏感,觉得娘娘河的商户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贺兰殷对此早有怀疑,现在,从太监总管王诚手里接过奏折后,看了一遍,笑道:“想来这笔钱,妖妃会给朕一个解释。”
他怀疑娘娘河是妖妃洗钱的地方,而洗掉的钱自然流入桑国了。
崔哲见他主动提及妖妃,想着他跟妖妃在马车上的谣言,忍不住提醒道:“这笔资金数额巨大,还望陛下彻查到底,莫要被妖妃的花言巧语所蛊惑。”
其他大臣见了,纷纷道:“还望陛下秉公办理、莫徇私情。”
这是默契认定他跟妖妃不清白了?
贺兰殷听得皱眉:“朕说了,朕跟妖妃没有关系。”
他想钱都想疯了,怎么可能会受妖妃的蛊惑?再说,他已经抵抗住了她的诱惑。一次又一次。他从没有失败。
不过,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妖妃会说出实情吗?
她看着像是对桑国漠不关心,但涉及真正利益的时候呢?会说吗?
如果她不说,以她半死不活的身体,他好像也拿她没办法?
哎,她那半死不活的身体,也是他的一桩心事了。
正想着,就见王诚匆匆出去,再回来,面色犹疑,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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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么艰难的决定呢?
这个王诚是个聪明人,向来有主意,这是遇到什么纠结的事了?不会是妖妃的事吧?
王诚确实是在纠结妖妃的事,他从侍卫口中得知太后召见了妖妃,就觉事情不妙,想了一会,还是走到皇帝身边,耳语道:“陛下,太后召见了桑贵妃。”
贺兰殷一愣:母后知道了?
关于他跟妖妃的谣言,太后这时候估摸也该听到了,以她吃斋念佛、慈悲为怀的性格,会动杀心吗?
“阿殷,你攻进燕国后,莫要伤那些妇孺的性命,你杀戮心太重,这不是好事,母亲总担心伤你的福运。切记!切记!”
母后这般温柔纯善应不会杀妖妃吧?
但万一呢?
妖妃名声太差了,朝野上下杀声一片,母后容得下她吗?
贺兰殷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侥幸,但他绝不承认是自己担心妖妃,而是想娘娘河那笔资金还需要她!她不能死!
“崔爱卿,此事交由你处理,退朝!”
他下了令,匆匆往外走。
同一时间
桑宁被慢悠悠抬进了凉亭。
之所以慢悠悠,是冯润生故意拖慢几个太监的步伐,想着给皇帝留救人的时间。
但他们已经在懿安殿的范围了,离太后所在的凉亭不远,最终还是在皇帝到来前,来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看到了妖妃,似乎闻名久矣,也是好一阵打量着她的脸,不同于贺兰惠女儿家的攀比心思,真的承认了她的美貌。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
她是客观点评。
其他贵夫人就是妒忌了:
“太后,如此狐媚之色,哪里是妙人了?”
“就是,她跟燕云帝那些风流韵事,听了都脏耳朵,就该浸猪笼!”
“就她这残花败柳之身也敢肖想陛下,太后,她实在该千刀万剐!”
“对的,太后,妖妃祸害了燕国,天下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如果陛下跟她纠缠在一起,天下人怎么看陛下?这妖妃留不得啊!”
“各位姐姐瞧瞧,这妖妃都到了太后面前了,也没个礼数,太后,她这是大不敬之罪啊!”
……
她们中好多人都是初次见妖妃,但言语里尽是杀意。
桑宁听得真切,不过,并不生气,甚至还笑了出来:“你们这么想我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祸害的是你们家祖宗呢!”
她眉眼轻蔑,故意刺激她们:“哦,对了,想杀我,那要尽快了,马上陛下来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们了。”
她随心所欲,还开始吓唬人:“等着吧,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都记着呢,定教陛下为我讨回来。陛下最爱我了,你们得罪了我,全家要完蛋了。男的砍头,女的就送进娘娘河,那娘娘河是个好地方,定把你们女儿伺候得好好的……”
她瘫在病榻上,笑吟吟说着残忍的话,还真把那些贵夫人吓到了。
这妖妃的名头可不是盖的,盛宠之时,不知蛊惑着燕云帝杀了多少大臣,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儿女。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
亚父潘战的夫人秦氏才打破了沉默,气愤道:“太后,您看看,这妖妃,她、她太猖狂了!”
在一众贵夫人里,她的年龄是最大的,地位是最高的,自然也就是最大胆的。
太后抿了一口茶,看着桑宁,笑得慈爱和善:“好了,都别说了,她人在病中,难免任性一些,你们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语气就像是宠溺自家小儿女?
桑宁听懵了:咦,这太后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还为她说话?这么好脾气的?还是装的?实则佛口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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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桑宁觉得他榆木脑袋一般,加上病情折磨,心情糟糕得很,长得好看也没用了,直接发了火:“我不想跟你翻脸。滚蛋。”
“我不能抛下公主。请公主恕罪。”
余潭先道了歉,然后,很强势地想给桑宁套上那几件脏衣服。
“别碰我!我说了不穿!”
桑宁气得要命,抬手就打他的脸。
“啪!”
她一不小心打他手臂上去了,男人的手臂很硬,打得她很痛,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混蛋!
她对他没好感了!
“公主小心。”
余潭抓着她的手,小心吹了吹。
桑宁不领情,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余潭不解:“为什么?”
桑宁冷笑:“应该我问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余潭说:“你不怀念桑国吗?你曾跟我说,你想哥哥了。”
那是原主,不是她桑宁。
“我已经不想了。”
为了帝业,把十四岁的亲妹妹送出去,还蛊惑她祸祸昏君,这便宜哥哥她可不敢想。
她在现代有个邻家哥哥,大她四岁,都知道疼她这个没血缘的妹妹。
可惜,半年前,他出了车祸,比她这个病秧子走的早。
说来,她所穿的这本书还是他送她的。
不知他有没有穿了书。
胡思乱想间,余潭又把脏衣服往她身上套。
狗男人枉顾她的意愿,算是触她逆鳞了。
“啪!”
她一巴掌扇他脸上,同时,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叛贼在这里!”
余潭挨了一巴掌,却没什么感觉,让他震惊的是公主的态度:“公主,你、你——”
外面脚步声阵阵。
是追兵们听到声音赶来了。
“砰!”
外面的大门被踹开。
男人冷酷的声音随后响起:“听声音就在这里!快!陛下有令,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揪出来!”
“再不走,你会死在这里。”
桑宁瞧着余潭不可置信的模样,故作冷漠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救不了我,也不是我的救世主。”
纷乱的脚步声在靠近。
“没有吗?”
“都没有。”
“军爷,真没有,我们是老实百姓,真不敢藏匿叛贼!”
“闭嘴!”
“那就这个仓库了。”
“搜!”
……
形势越来越紧张了。
余潭还僵在原地。
桑宁气得推他一把:“愣什么?再不走,你连以后带我走的机会都没了。”
后面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他。
“公主,你一定要等我!”
余潭深深看她一眼,猛然亲了下她的唇,就迅速下了地下通道,藏了起来。
该死!
桑宁唇上一痛,被他刚刚的亲吻磕破了嘴唇。
那傻子连亲吻都不会,不知道收着牙齿。
她摸着唇,忍着痛,怒气抓起一个瓷器,砸向了窗户。
“砰!”
窗户自然纹丝不动,但瓷器落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快!在仓库里!”
追兵们听到动静,纷纷涌来。
桑宁瞧一眼地道入口,是很平整的地面,那块被余潭顶开的板子又被他合上了。
她为免让追兵搜查此处,指着窗户,调虎离山:“他从窗户那儿跑了!”
追兵们火速分成两队,一队追击叛贼,一队围拥过来,像是恶狼盯住了小兔子。
“快,去通知陛下,桑贵妃寻到了。”
说话的是陈进。
桑宁之前就觉得声音很熟悉,现在看来,是老熟人了。亡国那晚,狗皇帝就是派他看着她。现在,又是他率先寻到了她。
“嗨,陈副将,又见面了。”
桑宁靠坐在墙角,气息奄奄,朝他露出了一抹惨白的笑容。
她今天还是折腾了一场,病态很严重,脸色惨白,唇色也惨白,但惨白的唇色上一点红,是余潭咬出的鲜血,晕染开来,显出一种病态而糜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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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殿门猛地被人踹开。
桑宁正躺在榻上假寐,闻声秀眉一皱,却没有睁开眼。
“快看!那个祸水在那里!”
“是她把咱们害成这样的!”
“把她揪出来!”
“绝对不能放过她!”
……
女人们吵嚷的声音不绝于耳,聒噪得很。
她们都是燕云帝的后妃,也被新帝贺兰殷关在了掖庭,虽然暂时保全了性命,但从高高在上的主子沦为掖庭奴婢,自然多有不忿。
一想到从今以后要过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她们的心中便充满了怨恨。
都是因为桑宁!是她!都是她!祸国殃民,害惨了她们!
桑宁依旧躺在榻上,眼皮沉得很,原主的身体太羸弱了,休息良久都没有缓过来,还是恹恹的没精神。这会听到声音,也是觉得吵,觉得烦,眉头皱得更紧,但一张俏脸病态的惨白,长睫浓郁,好似鸦羽铺陈,乌黑的长发散落了一榻,逶迤而垂,真是美景一般的存在。
后妃们闯进来,看着这般美景,不,她们才不会承认桑宁是美景,一看到她躺在榻上安然而睡,顿时暴跳如雷。
“她居然还有脸躺在这里睡大觉!”
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如果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个男人,但不是,看模样,是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
少女叫孙如莲,燕云帝的妃子,获封如嫔,算来,进宫有半年,因了声音好听,得了燕云帝的宠爱。可惜,再得宠,也没超过原主。原主善妒,也容不下她,就跟燕云帝说想听她唱歌,可怜的姑娘便整整唱了三天,生生把一副好嗓子唱废了,自然也就失了宠。
“桑宁,你这妖女!”
如嫔扯着粗哑的嗓子,迈步上前,一把将盖在桑宁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秋天了,夜很冷,没了被子,冷意侵袭身体。
桑宁感觉到冷意,眼睫微微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睡意惺忪间,眸子似是凝结了一团雾气,令人难以看清眸底的神色。
她眨了眨眼,雪肤花貌,让人惊艳。
纵使沦落于掖庭,她依旧美得动人心魄。
但她越美,眼前的这些女人就越恨她。
“桑宁,你这个妖女,祸我燕国,殃及我等沦落至此,竟然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她怎么不去死?
这个问题问得好,桑宁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死?那几位仇敌的脑子可能是抽风了,一个比一个想留着她的命。
呵,一群蠢男人!
桑宁嫌弃地冷哼,觉得躺得有些累了,便坐了起来,随手将散落的青丝全部撩到一旁,还伸手捏了捏发酸的脖子。
她脖颈处的咬痕隐隐泛红,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仿佛落了几点红梅。
众后妃一见,皆是错愕,下一刻,妒火中烧,纷纷唾骂:
“贱人!不要脸的小贱人!”
“桑宁,你真无耻!”
“身为燕云帝宠妃,你竟然与其他男子,桑宁,你也太不要脸了!”
“这就是你桑国公主的教养?果真弹丸小国,蛮夷之地,粗鄙不堪!”
……
唾骂之声,声声入耳。
“她向来如此厚颜无耻,迷惑燕云帝,淫乱宫闱,如今愈发不检点,只可惜——”
如嫔顿了顿声,故意抬高了音量,讥讽道:“桑宁,你哪怕出卖肉体,献媚奉承,最终也是跟我们一样落得个老死掖庭的命运!”
“放肆!你们全都住嘴!”
出去端晚饭的绿枝回来了,一进来,就见一直与娘娘不睦的后妃们全都聚在一起,忙急匆匆地跑过去,伸开双臂,挡在了桑宁面前,摆出保护的架势。
“你们几个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们的位份远低于娘娘,娘娘面前岂能容你们放肆!”
“哈哈哈——”
后妃们听到绿枝的话,对视一眼,全都嗤笑出声。
“娘娘?呵呵,燕国都已经覆灭了,这掖庭里哪还有什么贵妃娘娘?她跟我们都一样,不过是亡国之妃,是这掖庭里的奴婢罢了!”
“姐姐这话说错了,贱人怎么能与咱们相提并论?她不过就是一个给男人解闷儿的玩物而已!”
“对,都被人玩过了,还丢在这里,桑宁,你完蛋了!”
……
后妃们纷纷出声讽刺、羞辱。
桑宁听了,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她现在一心求一个痛快的死法,对于她们的话,只当她们在放屁,一点不在意。
但绿枝在意的很,大声为她鸣不平:“不会的!娘娘除了是贵妃娘娘,还是桑国公主,燕国没了,还有桑国,你们这些人对她大不敬,是要杖毙——”
“啪!”
狠厉的巴掌忽然扇在了绿枝的脸上,不仅打断了她的话,还在她清秀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瞬间,一张脸红肿了起来。
如嫔打了人,揉了揉疼痛的手掌,呵斥道:“就算你家主子是公主,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们这样说话!”
有后妃附和:“有其主必有其奴,这小蹄子为桑宁说话,肯定跟她一样下贱!”
说话间,她们恨意上来,都发泄在了绿枝身上。
“啪!啪!”
可怜绿枝又被她们打了几个响亮耳光,一张脸鼻青脸肿,鼻子嘴角都流了血,吓人的很。
“住手!都住手!”
桑宁见状,不由挣扎着从榻上起来,想要保护绿枝。
哎,小姑娘一直忠心护主,虽然她是想护着原主,但现在她就是原主了,不能视而不见。
她想下榻保护绿枝,但显然,她太高看自己了。才摇摇晃晃走到几个后妃身前,就被如嫔狠狠推了一把。
她身体还很虚弱,一推就倒了下去。
“娘娘!小心!”
绿枝顾不上自身,忙冲过去,想着保护自家娘娘,不料,被如嫔一把抓住了头发,猛地往后一扯。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绿枝也倒在了地上。
如嫔松开手,示意后妃们动手。
后妃们也很默契,瞬间围了上去,拿出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绿枝,还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塞住了她的嘴巴,避免她喊人,影响她们教训桑宁。
“没有这贱蹄子护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挣扎?”
如嫔咬牙切齿,五官扭曲,随后高高扬起手掌,就甩了过去。
那掌风即将落下的一瞬,桑宁傲然抬眸,一双冷眼直勾勾地看向她,自然上翘的狐狸眼尾勾起危险的弧度。
气势压人。
那原本要落在桑宁脸上的手掌不可控地颤抖起来,想打却又不敢打了。
桑宁所穿书的原主为妖妃时,宠冠后宫,一枝独秀,而且心狠手辣,所以积威深重,一个眼神扫视过来,那些怨气冲天的女人们全都怂了。
包括叫嚣的最厉害的如嫔,也恨恨收回了手。
一时间,鸦雀无声。
空气沉寂片刻,桑宁打破了沉默:“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你们最好别得罪我,不然,后果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语气虽轻,不怒自威。
原主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贵妃娘娘,纵使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桑宁亦然。
她在现代虽然是个病秧子,天生体弱,一步三喘气,还没活过二十岁,但家境极好,父母都是从政,官职也不小,她也是有些贵气在身的。
“好一个威仪赫赫的贵妃娘娘,你还当这里是燕国后宫呢!”
一道高傲而威严的女声传入耳中。
这声音有点熟悉?
桑宁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梳着妇人发髻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
皎洁的月光流泻下来,照在她身上,直照得她雍容华贵,恍若神仙妃子。
桑宁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燕云帝的废后冯秋华。
草,这下她真的要完蛋了!
真正的死敌来了!
桑宁心里真慌了,毕竟在原剧情里,她就是被冯秋华做成了人彘。
惨!极惨!
人彘啊,岂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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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最怕落得那样的下场,是以,如果注定要死,她只想要个痛快的死法。
冯秋华不知桑宁的心思,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讥笑道:“桑宁啊桑宁,你还真是自不量力,都要死了,还敢大言不惭!”
桑宁克制着内心的慌乱,表面上看起来处变不惊,又开始作死了:“我确实要死了,但你敢杀我吗?新帝要留我一命,你个怂货,也就敢嘴上惩威风!”
她想要激怒冯秋华,让她现在就杀了她!
快杀了她吧!
只要杀了她,她就解脱了!
这糟糕的亡国开局,这病恹恹的躯体,都滚蛋吧!
果然,桑宁的话成功惹怒了冯秋华。
“啪!”
新仇旧恨一起算,冯秋华一巴掌扇到了桑宁的脸上,因为夹杂着极强的恨意,那力道猛得很。
桑宁挨了一巴掌,登时倒在了地上,手肘磕到了,很疼,但不敌脸上的疼,不仅脸疼,头也疼,头昏脑涨的疼,耳朵也轰鸣,白皙如雪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口腔内更是化出一股咸腥。
殷红的鲜血溢出她的唇角。
桑宁伸手轻拭了一下,随后,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
但一巴掌完全解不了冯秋华心中攒聚的怒气。
她见桑宁倒地,以为她是在装昏,抬脚就踩在她的脸上。
都是因为这个妖妃,她才被燕云帝废黜,成为了一个弃妇,被人凌辱、嘲笑,甚至连累弟弟,成了个废人,断了冯氏一族的根。
冯秋华想到这一点,脚上的力道加大,想要碾烂桑宁的脸。
她真的恨死了桑宁的美貌!
一番折磨,桑宁痛得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她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无比狼狈,就像是一朵濒临凋零的花,涌现出惊艳的破碎感,但那双漂亮妩媚的狐狸眼像极了一汪清泉,底色明澈澄净,充满了不屈。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冯秋华,滴血的红唇微微张开,吐着刺激人的语言:“冯皇后,这便是你的报复吗?太弱了!你莫不是不敢杀我?哈哈,那我要告诉你了,如果你不杀我,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说到这里,她指向自己脖颈处的咬痕,妩媚一笑:“这是你弟弟冯润生所为哦。狗一样扑过来,赶都赶不走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轻蔑跟鄙夷。
“闭嘴!不可能!”
冯秋华盯着桑宁脖颈的咬痕,怒喝:“桑宁,你真是不知羞耻!死到临头,还敢败坏我弟弟的名声!还说我不敢杀你?你怎么敢这么想?”
一抹杀意从她的眼底闪过。
她当即从随行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朝着桑宁的胸口刺了过去。
寒光乍现。
剑刃上裹着冰冷的杀意。
桑宁眼底闪过一抹得偿所愿的微笑,甚至轻轻闭上了双眼,挺直了纤细白嫩的脖颈。
她终于要死了!真好!她的心中涌起即将解脱的畅快!
却不知她这副引颈受戮、从容赴死的模样让冯秋华另眼相看:这妖妃平日里娇气柔弱,怕疼怕苦,连吃药都要人哄,竟然有这般刚烈无畏的时候?
“姐姐!不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冯秋华动作一顿,及时稳住长剑,没刺进桑宁的心脏。
桑宁听出来者的声音,眉头一皱,暗骂:该死!这个冯润生,又来坏她好事!
“冯润生!”
耳边传来冯秋华的惊叫。
桑宁也睁开了眼,果然,冯润生又挡在了她面前,甚至往前一步,剑刃抵在了他的胸口。
这是拿生命护着她啊!
桑宁的内心没有一点感动,只觉得可恨:这混蛋玩意儿!他是不是巴不得她变成人彘?
她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阿弟,你——”
冯秋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弟弟的胸口,因为他冒失地撞上来,剑刃刺进胸口,鲜血流出来,浸湿了他的衣服。
少年人似乎不知痛,侧目朝桑宁看了一眼,见她无事,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哼,怎么能容她死在别人手里?
“你疯了!”
冯秋华低喝间,收回长剑,质问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竟然保护这个妖妃!”
忽而,妖妃的话在耳边回响:这是你弟弟冯润生所为哦。狗一样扑过来,赶都赶不走呢。
难道弟弟真的被这个妖妃的美色迷惑住了?
冯润生听着姐姐愤怒的质问,眼神坚定:“阿姐,你不能杀她!”
冯秋华见弟弟这么说,眼瞳剧震,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为什么?她害惨了我,也害惨了你,为什么不能杀?”
她质问间,满眼恨意地瞪着桑宁,眸底又一次涌动出寒涔涔的杀意,几乎咬碎银牙:“杀了她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我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话音落下,猛然一抖手中长剑,再次朝着桑宁刺去。
今日这妖妃必须死!
桑宁瞧着冯秋华的杀意,心里是很敬佩的:不错,不错,这才是杀伐果决的冯皇后,于冷宫中,自请落发为尼,逃出皇宫,随后当机立断,挟整个家族投奔新帝,继而及时站队,这般有勇有谋,真的颇有女英雄的风范!
她最欣赏女英雄了,能死她手里,也无憾了。
桑宁再一次闭上了双眼,期待冯秋华的剑,麻利地刺破她的心脏。
长剑直冲而来。
冯润生急声大吼:“她能治我的病!阿姐,你不能杀她!”
冯秋华身体一僵,动作戛然而止,震惊回头:“什么?”
“或许是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她——”
少年人紧紧握住了拳头,将胸口翻腾的屈辱努力压制着,咬着后槽牙道:“阿姐,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病,只有她能治。”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仇人动了欲念,但身体真真切切的反应不会骗人。
他在渴望她。
他的欲念为她而燃烧。
她关乎他男人的尊严,后半辈子的性福,杀不得。
“阿姐,润生是家中独子,承担延续香火之重任,自那事以后,润生……润生一直被桎梏所困,每每午夜梦回,痛不欲生……”
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不行。
他才十六岁,一想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行周公之礼,就觉得屈辱不堪、生无可恋。
他双手交握,恭恭敬敬地朝着冯秋华施了一礼,神情凝重,言语恳切:“此事重大,弟弟不敢欺瞒阿姐,还望阿姐以冯家香火为重,暂时留着这妖妃一条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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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在军医到来的时候,已经悠悠转醒。
她躺在贵妃榻上,微睁着双眼,病恹恹的没精神,像一朵憔悴枯萎的花。
“贵妃娘娘,好久不见。”
来人到了榻前,声音温柔里带了几分嘲弄。
桑宁听出不对劲——这又是原主的仇人?
她勉强坐起来,认真打量对方:清润俊美的脸,眼睛黑得纯粹,像是滴了墨,看人时,平静而沉寂,像是个假人。
他一袭白衣似雪,身材修长劲瘦,长发披散而下,由着一根木簪挽成个髻,端的是清风明月、云间谪仙。
桑宁欣赏间,脑海里闪出一个名字——风雀仪。
曾是燕宫的御医,为人端正纯善,医术高明。
奈何原主曾让他毒杀一个宠妃,他不从,招了她的恨,算计他给自己用错药,而让昏君革他的职,还废了他一只手。
那手——
桑宁看向他的右手——
风雀仪的右手食指上戴着硬邦邦的白色指套,显然是少了一根手指。
作为御医,望闻问切,少了根手指,还能有什么前途?
行吧,原主的罪孽又添了一桩。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桑宁慨叹道:“罢了,今天我沦为阶下囚,随你处置。只是,你速度要快点,等冯润生回来,你就没这个处置的机会了。”
能死在风雀仪手里,也不错。
只要不是人彘的死法,她都能接受。
风雀仪见她一副生死随意的面孔,皱起了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向他下跪求饶、痛哭流涕的!她怎么能如此淡然?
冯润生说的对!
死亡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真痛快杀了她,反而如了她的意!
“娘娘在说什么?”
风雀仪微微一笑,一副懵懂纯良的模样:“主上都发了话,我们岂敢有异议?”
他撩开衣摆,半跪下来,伸出左手,为她号脉。
呵,先天不足,气血两亏,经脉紊乱……不需要他出手,也活不了多久。
但他忽然不想她死了。
人死万事休。
那他所受的苦还有什么意义?
“娘娘宽心,有我在,必让娘娘长命百岁。”
这话气得桑宁想抽人。
原主在书里成为人彘都死不了,敢情还有这货的手笔。
一想到成为人彘,桑宁求死的心就强烈了,故意激怒他:“风雀仪,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是你的仇人!你还救我!你是圣父转世吗?”
风雀仪似乎听不出她的暗讽,笑道:“娘娘谬赞了。圣父不敢想,杏林圣手确实是在下一生追求。可惜,毁在娘娘之手。”
桑宁:“……”
这真的是对牛弹琴!
她气的无话可说,懒散散摆手:“你滚吧。看你就烦。”
风雀仪见她这样轻慢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妖妃怎么能说烦他?他才是该烦她的人啊!
可看她靠着贵妃榻,面色憔悴,病恹恹而郁郁寡欢,心里一软:算了,先去煎药。免得她又突然晕过去。
“娘娘稍候。我去为娘娘煎药。”
其实不用他亲自去。
但妖妃在宫里树敌很多,难保有人暗下杀手。
真让她死了,反而如她的意了。
桑宁不知风雀仪所想,见他这么说,认真道:“辛苦你了。记得加砒/霜。我会喝干净的。”
风雀仪:“……”
这么想死!
哼,他绝不会让她如意的!
“娘娘说笑了。”
风雀仪躬身一拜,迈步离开了月桑殿。
殿里恢复了安静。
桑宁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大殿,死气沉沉,觉得很无聊,就拔下头顶的簪子,赏玩间——
陈进看到了,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抢去了簪子,劝道:“主上仁慈,娘娘千金贵体,还望珍重自个,不要做傻事。”
说完,看桑宁头上还有珠钗,全给摘了下来。
桑宁:“……”
至于吗?
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簪子寻短见。
这玩意儿,刺不死自己,可就遭罪了。
“娘娘,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绿枝抱着她的手臂,哭着劝道:“虽然燕国灭亡了,可您不只是亡国妃子,还是桑国公主,桑帝不会见死不救的。”
桑宁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原主还是桑国公主的身份。
不过,这桑国是弱国,一直受制于燕国。
时值燕云帝即位。
当然,这皇位是燕云帝通过非法手段夺来的。
传言他为此弑父杀兄,还屠戮了宗族、大臣数百人。
如此暴行,自然不得民心。
桑国皇帝桑岐听闻此事,立刻将嫡亲的妹妹桑宁嫁了过去。
那时,桑宁才十四岁,天真美丽又有爱国热情的少女稍稍被撺掇,便成了红颜祸水。
四年时间,跟着昏君一起作乱,把燕国祸害的起义不断。
可惜,驻扎在漠北的贺兰家族趁势崛起,夺去了桑国的胜利果实。
桑国就这么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桑宁想到这里,觉得桑国或者说原主的哥哥不见得会在意原主这颗废棋的死活。
“唉~”
怎么才能轻松死掉呢?
她倚靠着贵妃榻,叹口气,闭上眼,染着红色豆蔻的手指一下下点着额头。
“娘娘这是叹什么气呢?”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进来。
桑宁听到了,睁开眼,闻声看去——
冯润生如同杀神一般走进来,手里拎着颗……嗒嗒滴着血的脑袋。
忽然,他把脑袋扔过来。
咕噜噜。
那脑袋滚了几滚,滚到了贵妃榻下。
桑宁吓得捂住嘴,咽下了惊叫声:“冯润生,你、你——”
“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冯润生收剑入鞘,擦去脸颊上的血,像是个嗜血魔童一样走过来。
他许是少年时期挨了那一刀,个子不算太高,身姿瘦弱,更显偏执阴戾。
“你看啊!”
冯润生踩着鲜血,来到贵妃榻前,抓起桑宁的头发,迫使她对上那张死不瞑目的昏君脸。
桑宁紧闭着眼,不敢看,怕做噩梦。
“疼——放开——”
她仰着头,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那红一直蔓延到纤细的脖颈。
脖颈如白瓷一般,染上红色,是很娇艳的颜色。
往下看,红色宫裙领口大开,白雪堆里一点红,是夺人性命的春光。
加上她外貌妖艳,气质羸弱,这会儿无辜羔羊一般颤颤发抖,让人想肆意蹂/躏。
冯润生看得口干舌燥,呼吸紊乱,满身热血全往一处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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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他曾遭遇宫刑,虽然那行刑之人手下留情,却也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他身体完整,却已然不健康了。
无论怎么样的美人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都激不起他一点兴趣。
如今这妖妃!该死!真是他的劫难!她竟让他死寂的身体起了波澜。
他拽着她的头发,欺近自己,咬牙道:“桑宁,我恨死你了。”
他怎么能对仇人动欲?
真是荒唐!
桑宁不知内情,闭着眼,一脸决然:“恨我就杀了我。”
冯润生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
那白瓷一般纤细的脖颈,筋脉跳动,看起来特别可口,已经吸引他好久了。
他终究还是咬了上去。
疼痛在肌肤上炸开。
桑宁等着冯润生杀自己,疼痛来袭时,还以为对方动手了,渐渐觉得疼痛的地方不对劲,睁开眼,就见他吸血鬼一样埋头在脖颈,先是咬上一口,接着就改咬为舔……
“啪!”
桑宁狠狠推开对方,反手给他一巴掌:“无耻!”
虽然嘴里这么骂,心里倒是想:终于出现个正常的男人了。她这美貌没几个舔狗,都对不起她妖妃的称号!
冯润生舔去唇上的血,冷笑反问:“这就无耻了?”
其实,他不仅觉得自己无耻,还觉得自己犯贱——竟然对仇人有欲/望!
这欲/望凌迟着他的尊严,让他想要作恶、想要破坏、想要毁灭!
“你跟着昏君酒池肉林,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玉体横陈,就不觉得无耻?”
他想起桑宁曾经的妖娆媚态,更觉燥热,索性,扯了扯衣领,拽住了她的脚,恶狠狠道:“桑宁,这是你欠我的!”
桑宁觉得冯润生疯了——都特么太监了,竟也能精虫上脑!
肯定是为了折磨她!
死变/态!
死太监!
她乱踹着冯润生的胸口,挣扎、大叫:“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拉开他!”
没有人理会。
他们都知道冯润生的身份,先锋军里的大将,主上的结拜兄弟,未来的驸马爷,除此之外,他的家族为整个军队提供财力支持,不过是玩弄一个亡国妖妃,便是主上来了,怕也不会说什么。
没准还会把妖妃赐给他。
毕竟历来亡国的皇室公主、妃子,都是封赏功臣、沦为姬妾。
所以,何必为了一个妖妃,惹他不快?
他们还默契地背过身去——
“放开娘娘!”
唯有绿枝扑上来,想要扯开冯润生:“你干什么!放肆!那是娘娘!你不能这么做!”
换来的是冯润生一脚踹中她的肩头,踹出了好远。
“啊!”
她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强撑着爬起来,还想再阻拦:“不可以!来人!救娘娘啊!”
陈进上前拦住她,喝道:“燕国灭了,哪里还有什么娘娘?不过残花败柳之身,冯将军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桑宁本来都气得翻白眼了,这会又给气活了!
冯润生听到她的话,冷冷一笑:“管他是不是福气,只要我给,你不要也得要!”
桑宁:“……”
这疯狗!
她脖颈、锁骨都是他的牙印。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多喜欢她、多迫切地渴望她呢!
“等下——”
她反抗的没力气,虚虚推着他的肩膀,娇喘道:“容我缓下。如果你想这样羞辱我……也随你,但让我……喘口气……”
她这身体太弱了。
照着冯润生这么发狠,估计没等他成事,她就得先死在榻上。
“你在干什么!”
一道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榻上的两人闻声看去——
风雀仪端着药,站在殿门口。
他看到了冯润生刚刚的暴行,一向平静的俊脸变得很难看:“她是个病人!你竟然——”
“我会向主上要了她。”
冯润生打断风雀仪的话,冷漠道:“她能治好我的病。”
风雀仪听得皱眉:冯润生的病源于宫刑。当时动刀的师傅受过冯家的恩惠,并没真的动手,而是以少数地区流传的割礼方式,蒙混过去。
便是如此,整个血腥的过程,也给少年的冯润生留下了很大阴影,致使他那处死水一般。
偶尔正常如厕,都有丝丝缕缕的痛感。
两年来,冯家私下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
他也看诊过,试了很多方法,没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好难受……”
桑宁没了冯润生的桎梏,身子软软倒下,半个身子悬空,差点跌出贵妃榻。
还好冯润生及时抱住了她。
彼时,桑宁喘不过气,憋得脸通红,额头汗水直落。
冯润生看得揪心,忙拥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点没?”
随后又冲风雀仪喊:“你快把药端来。”
风雀仪看桑宁性命濒危的可怜样儿,也不耽搁,快步端药上前。
冯润生抢过药碗,端到了桑宁唇边,轻声道:“快喝药。喝了就好了。”
语气多了点温柔。
桑宁听了,心中讽刺:这男人不管是不是太监,一旦啃了女人几口,态度就不一样了。
风雀仪也觉得冯润生对桑宁的态度不对——这温柔关切的样子哪里是对仇人的态度?倒像是对心爱之人的感觉。
等下,心爱之人?
冯润生喜欢桑宁?
他意识到这点,心里很不舒服,再看到两人亲密依靠,尤其桑宁在他怀里衣衫凌乱、春光溢散,更觉刺眼。
“冯润生,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冯氏家族因桑宁而差点覆灭,仇恨一点不比自己轻。
冯家父母绝不会允许唯一的儿子跟个妖妃混在一起。
他的喜欢,就是桑宁的催命符。
冯润生何尝不知这些?
但他沾了桑宁的身,就该负责。
因此,他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都是男人,谁不知谁心里那点小九九?
他能对桑宁因恨生爱,难保风雀仪不一样。
忽然,风雀仪刚刚端药进来,那愤怒得如同抓奸的表情闪入脑海——他脸色一变,再看向桑宁时,赶忙帮她整理了凌乱的衣衫。
就像是守财奴,吝啬别人看一眼。
“咳咳咳——”
桑宁被药苦得面目狰狞,看冯润生就更不顺眼了:“你离我远点。”
她很嫌弃地推开他,倒回榻上,低声道:“渴了。去倒水。”
很自然的使唤人。
一点没有阶下囚的样子。
冯润生也忘了她是阶下囚,很自然地去倒水。
风雀仪比他行动快,直接倒水,递了过去。
两人争相献水,那画面像极了雄竞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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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放下她,让她下去。
桑宁的双脚一落到地面,残障人士一般摇摇晃晃站不稳当,不由苦笑:“我走不动的。你看我这身体,马上说话都没力气了。要不,你先逃?我便是被抓到,新帝也不会——”
话没说完,男人抱起她,下去了。
“我不会抛下公主的。”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铿锵的心跳特别有力,包括他坚实有力的臂膀,总之,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桑宁听得心潮澎湃,许是天生病弱,她偏执地迷恋这种健康、强悍、充满生命力的男性躯体。
眼下抱着她的这具躯体就让她喜欢的不行。
真好。
他那么强悍有力,抱她那么轻松,还可以飞起来,真想被他一直抱着。
她忍不住抱紧他的脖颈,因为贴的很近,嘴唇都几乎贴他脖颈上了。
“你叫什么?”
像是故意,她还说话,嘴巴一张一合亲着他的脖颈,直把人亲得直喘粗气。
“公主,我、我——”
男人脸色涨红,脖颈拼命往后仰,想要躲开这甜美的折磨。
桑宁感觉到他的躲闪,很不高兴,一口咬他脖颈上了:“不许动。”
其实她没用力咬,又不是狗,又跟他没仇,自然不会乱咬人。
但这“一咬”带来的威力还是很大的。
“嘶——”
男人像是被“咬痛”了,浑身僵硬,那紧实的肌肉像是打开了防御机制,瞬间化作铜墙铁壁,再被他抱着,都有些硌人了。
桑宁被硌得皱眉:“你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想做也做不了啊,有心无力多伤人。
男人不知桑宁的遗憾,压抑着汹涌的热血,轻喘着说:“公主,你、你的手,松开一下,不然、不然——”
黑暗里,他的五感特别明显,公主柔软芳香的玉体,包括她湿漉漉的胸脯,被衣衫紧紧包裹着,像是熟烂的水蜜桃,飘散着甜腻的汁水味道。
所剩不多的自制力只能用来提醒:“公主快松开我些,不然,我会冒犯公主的。”
“冒犯?”
桑宁一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就懂了,得,男人这么剑拔弩张的,还真的太冒犯了。
“对不起,公主,我、我——”
男人几乎要羞囧欲死了。
桑宁觉得他这种纯情比贺兰殷高傲的纯情还要可爱一些。
果然,每个男人都有不同的可爱。
真想给他们一个家啊。
但眼下这种逃亡的局面,还有糟糕的环境,一点不适合她调情。
她压着自己亢奋的博爱之心,恢复了正经:“无妨。男人嘛,我懂的。”
男人:“……”
他想着她早在燕云帝那里通晓了人事,加之燕云帝还是个荒淫无度的,都把他的小公主教坏了。
不然,她怎么会在他面前这样孟浪?
他当然不讨厌她的孟浪,如果她不孟浪,哪有他们这一刻的亲密?
“无妨”二字又在他脑子里滚一遍。
他忍不住动了邪念:公主刚刚是在纵容他吗?她是不是也喜欢他?可她都记不得他的名字了。
“公主,你想起我了吗?”
他不甘心地问出来。
桑宁还在被他冒犯,虽然隔着衣物,但也不好受。
哎,男人果然凶悍。
她身段娇软,吃不了痛,被他这么冒犯着,都有点吃不消了。
哪里有心情去想他是谁?
不过他都说了,也就静下心想了想:原主一国公主,远赴燕国为妃,身边定然跟着不少死士,但亡国那日都没出现,她以为他们都死了,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想到死士,一个人名就闪进了脑海,这都是贺兰殷死后的剧情了,她草草看一眼,只知道桑国覆灭后,有个死士始终不忘复国,终于在贺兰殷去世的第五年,复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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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潭?”
她惊声道:“你是余潭?”
余潭在黑暗里缓缓笑了:“公主终于想起我了。”
桑宁:“……”
行吧,也不是善类。
这人是继贺兰殷之后的雄主,从卑贱的死士之身成为一国皇帝不说,还真光复了桑国,甚至还跟敬国打起了擂台。
总之,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哈哈,我这记忆,时断时续的,也就记起了你的名字。”
她这么说,是给他打预防针,免得他问两人的过往。
余潭也没问下去,夸奖着:“公主很厉害,以后会记起更多的。”
“呵呵。”
桑宁对原主的过往没兴趣,虽然不排斥原主的情债,但情债总跟她谈过往,也够扫兴的。
“你们这次冲动了。”
她转开话题:“如今刺杀新帝失败,后患无穷。”
余潭听了,心态很稳:“胜败乃兵家常事,公主无需担心。”
桑宁其实一点不担心,在这个书中世界,小人物仰人鼻息,命运不定,他们这些大人物总不会轻易死去。
不过,死是不会死,但想活也不容易。
当光亮渐渐入眼,地面兵将出动的声音也就传入了耳中。
显然,新帝兵力已经全敬都铺开了。
他想带她逃出敬都很难的。
便是能逃出去,外面战火纷飞,她拖着病体,也不想折腾。
“余潭,我们……逃不掉的。”
桑宁还在他怀里,呼吸闷而沉,地下通道的空气太稀薄了,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她的病情。
她蹙着眉,俏脸憋得通红,额头汗涔涔,浸湿了额发,很狼狈,但狼狈得凄凄惨惨,便显出一种濒临破碎的美。
余潭看得惊艳,但惊艳之余,便是忧心:“公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都不舒服。还有些呼吸不过来。”
桑宁有气无力,病蔫蔫的,难受的想哭:“我是你的累赘。”
“公主从不是累赘。”
“你听我说,你抱我出去后,便逃命去吧。新帝不会伤害我的。”
余潭没接她的话,听她说呼吸不过来,便抬手顶开了一块木板,刺眼的光亮照进来,她闭上眼,被他抱了上去。
这是一处类似民用仓库的地方,空间不大,但很干净,陈列着一些看起来很精致的瓷器。
地下通道贯通敬都各处,黑暗里,他也不知道自己选择了哪条道路,就来到了这个据点。
余潭环视一圈,觉得太寒酸了。公主病弱娇气,要受苦了。
“咳咳——”
桑宁还没嫌弃这里的寒酸,身体就先嫌弃这里的空气了,到底是库房,哪怕收拾的很干净,空气里还是很多尘土乃至杂质,带着点霉味的感觉,让她呼吸不畅,特别不舒服。
余潭不知内情,见她咳嗽,忙说:“公主稍候,我去给你寻些茶水。”
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墙角,快步出去,很快回来,手里拎了壶茶水,还有几件类似农妇的衣物。
那衣物是脏乎乎的灰色,也不知洗没洗,布料看着就扎手。
她勉强喝了茶水,衣服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碰的。
“不要。脏。”
谁知道什么人穿的衣服?有没有什么病?
余潭知道她娇气,小声劝着:“公主且将就下。等出了敬都,我定为公主寻来世间最漂亮、最华美的衣物。”
桑宁听了,摇头说:“不要给我画饼。不可能的。新帝即位,桑国危若累卵,不是太平之地。这乱世,最安稳的地方便是敬都。我这身体吃不了战乱的苦,也不想吃苦。你走吧。”
余潭摇头,不肯走,继续劝:“请公主相信我,我必用生命保护公主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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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还好吗?”
陈进盯着她唇上的红,忍不住想:那是叛贼留下的?太突兀了!待会皇帝来了,看到了,可怎么解释?
“不好。咳咳,我很不好。”
桑宁咳嗽起来,胸前鼓鼓,随着咳嗽而花枝乱颤。
陈进不敢多看,移开脸,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也去通知风国师。”
“是。”
士兵应声而跑。
“咳咳——”
桑宁还在咳,眼泪都咳出来了,眼睛也咳红了,这让她抬眼看人时,眼里像是含了一滴血泪。
太美了!
她那美丽的狐狸眼啊!
狐狸的眼睛是红的吗?
妖妃真的成妖精了吗?
围拥着她的士兵们心脏乱跳,都觉得自己遇到妖精了。
可怜妖精泪眼盈盈快要死了。
“散开些,你们,散开,影响我呼吸空气了。”
他们密密实实围过来,都是高壮的个子,像是一堵人墙,把空气都堵住了。
“咳咳——”
她呼吸不到空气,快要闷死了。
哎,她是想死的,但看杀卫玠的死法?咦,好像也还行?
可惜,没有如愿。
陈进看她确实呼吸不畅,就摆了手,让士兵们后退三步。
包围圈瞬间扩大了几倍,空气也流通了。
桑宁还是咳,但没那么严重了。
陈进瞄见旁边的水壶,递给她,让她喝水。
桑宁摇头,刚喝了两口,凉水,还不好喝,娇气如她,便决定死也不喝了。
陈进看水壶有点脏,也没再嚷。
桑宁还是觉得屋子里空气不好,就使唤人了:“你把我抱外面去。”
陈进能抱她早抱她出去了。
但皇帝对她态度不明,天知道是不是对她动了心,他可不敢抱皇帝的女人。
别人不知,他跟在皇帝身边久了,深知他的占有欲,喜欢的东西,不容许别人碰一点的。
想皇帝,皇帝就来了。
“参见陛下——”
兵将们迅速下跪。
包括陈进。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贺兰殷挥了下手,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墙角坐着的桑宁,一眼就看到她唇上的异样。
“你唇上……怎么回事?”
他走过去,蹲到她面前,紧紧皱起了眉。
桑宁看他这个冷峻深沉的模样,心里莫名发虚,像是偷吃被正主发现了。
天知道她跟他没一点关系。
“能怎么回事?不小心咬破了。难道陛下以为是别人咬的吗?”
她觉得狗皇帝是很介意的,就很识趣地遮掩了,为免他起疑,强撑着身体往他怀里扑:“陛下,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陈进:???
妖妃对皇帝?感情进展这么快的?
贺兰殷也觉得不妥,皱眉想把人推开,桑宁察觉他的意图,闭眼一倒,装晕了。他身体先于意识,直接把人抱住了,等抱住了人,才觉得她在装,又皱眉了:“桑宁,别装!”
桑宁当没听见,继续装。
贺兰殷假意推开她,桑宁也没醒来,随地倒去。
他皱紧眉,还是伸手把人捞住了。
这地面那么硬,妖妃那么娇,摔一下得疼哭。
“朕知道你没晕。”
那你倒是继续推开啊。
“你唇上的伤,最好给我个解释。”
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你算我的谁?
裙下臣没有裙下臣的觉悟,差评!
桑宁心里吐槽,面上装着睡,奈何,咳嗽频繁,装不下去了。
“咳咳——”
她咳得厉害,不得不睁开眼,委屈巴巴撒着娇儿:“陛下,我好难受呀~”
贺兰殷看她眼圈红红,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心里翻波澜,面上冷冷淡淡:“难受还想着跑?就你这病秧子,能跑哪里去?”
“跑陛下心里去呀。”
桑宁依偎在他的肩头,细嫩的手指点点他的心脏,撩拨着:“陛下的心跳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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