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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姻缘!世子他是宠妻狂魔

草莓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两世姻缘!世子他是宠妻狂魔》是作者“草莓汐”的倾心著作,姜容谢凌熙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重生互宠甜文复仇宅斗】姜容被骗一世,至死方才清楚一切真相。重回十年前,她正在逃婚私奔的路上。姜容暴打渣男一顿,转身回王府成亲。被她逃婚的夫君——北王世子谢凌熙。前世护她周全,为她以命相换,救她而死。据说,钟情于她。重头再来,姜容有仇报仇,有恩抱恩人。……谢凌熙觉得他的新妇很古怪。传闻中柔弱愚笨的大家闺秀,布局杀人不眨眼。最不可思议的是,昨日还要杀他守寡,今日便与他举案齐眉。她是不是在使美人计?那谁能不中计呢。...

主角:姜容谢凌熙   更新:2024-01-15 0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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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容谢凌熙的现代都市小说《两世姻缘!世子他是宠妻狂魔》,由网络作家“草莓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世姻缘!世子他是宠妻狂魔》是作者“草莓汐”的倾心著作,姜容谢凌熙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重生互宠甜文复仇宅斗】姜容被骗一世,至死方才清楚一切真相。重回十年前,她正在逃婚私奔的路上。姜容暴打渣男一顿,转身回王府成亲。被她逃婚的夫君——北王世子谢凌熙。前世护她周全,为她以命相换,救她而死。据说,钟情于她。重头再来,姜容有仇报仇,有恩抱恩人。……谢凌熙觉得他的新妇很古怪。传闻中柔弱愚笨的大家闺秀,布局杀人不眨眼。最不可思议的是,昨日还要杀他守寡,今日便与他举案齐眉。她是不是在使美人计?那谁能不中计呢。...

《两世姻缘!世子他是宠妻狂魔》精彩片段


屋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抓着一个婢女,那婢女哭喊着求饶:

“放开我!你放开我……呜呜……”

陈采薇兵分两路,对沈文渊下手的计划,一切顺利,这边的婢女并不知道前厅发生的意外。

姜容迟迟不来,药效发作的沈文渊,倒是把这引他过来的婢女按住了。

谢若娇看见这一幕,愤怒冲了上去:“你是什么人?敢在王府欺负奴婢!”

她伸手便去拽沈文渊。

沈文渊被她扯的脱离婢女,反手将她按在了地上。

他理智全无,浑然不在意面前的人是谁,本能地扑向谢若娇。

“小姐——”孙嬷嬷惊慌失措,慌忙去救。

但她一个老嬷嬷的力气,哪比的过嗑了药的沈文渊。

被沈文渊一脚踹在墙角,倒在地上疼的起不来身。

这客房附近的奴婢,早就被陈采薇特意清场了。

就等着谢若娇来撞破,抓一个正着。

而谢若娇今日出门的急,只带了一个嬷嬷,这一下,倒是让自己落入险境。

“救命——”谢若娇拼命挣扎。

但她根本抵不过沈文渊的力气。

衣衫被扯开一个口子,露出雪白的香肩……

谢若娇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吓的头脑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

“轰!”

按着她的沈文渊,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谢若娇泪眼朦胧望去,只见一袭长裙的女子,傲然立在她面前。她生的一张端庄明艳的容颜,眉眼里都是凌厉的戾气。

那般面无表情的冷脸,却给了谢若娇莫大的安全感。

她仿佛洪水里差点被吞噬的溺水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嫂嫂!”谢若娇哇地一声,坐在地上抱着姜容的腿大哭起来。

“热——”沈文渊被姜容这一脚踢的弓着身子站不起来,整个人被药效控制,在地上扭曲挣扎。

姜容没管他,从随身的迎夏手中取了一件披风,盖在谢若娇身上,安慰道:

“回去换身衣裳,补补脂粉。当做今日没来过这里。”

又看向那角落衣衫不整的婢女,道,“来人,把她抓起来。”

……

前厅。

谢凌熙来了。

谢老太妃与两位侧妃也到了。

乔氏被抬回长房的小院,请了大夫给她医治,但那药效极烈,竟然不得解……

长房又派人慌忙去请谢元闻回来救命。

谢元闻第一次为了“白日宣淫”从衙门告假赶回来,此时乔氏虽是获救了……

但赵侧妃的鼻子都气歪了:

“王府里怎么会出现这等肮脏东西!要查清楚!彻查!”

王府里的白胡子神医查验了酒水,唯有首座的酒水有毒,其他都无恙。

正在此时,姜容从竹林苑回来了,先给祖母行了一个礼,便走到谢凌熙身旁,道:

“客房里有一位客人,也中了招。”

谢老太妃脸色微变,“谁?”

有人来王府赴宴,结果在府上中了春药,这传出去,王府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沈文渊。”姜容答道。

谢凌熙眸色瞬间暗了下来。沈文渊?今日这一局,是冲着姜容来的。

赵侧妃脸色微变,“那沈文渊如何解决?”

这春毒可没解药,乔氏都是去把谢元闻叫回来才能保住命……

沈文渊要是死了,那谢家可得担大责了!

小说《两世姻缘!世子他是宠妻狂魔》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先把人送出去,妥善处置。”谢老太妃紧紧皱起眉头。

妥善处置的意思,便是送去青楼……

必须得给他解毒,不能让他死在王府。

管事领了命,去客房抬沈文渊。

谢老太妃脸色十分难看,“到底怎么回事?”

“祖母,采薇不知。”陈采薇泪光莹莹跪下。

她应当唤老太妃一声太妃娘娘,但谢老太妃宠溺她,视她为王府养女,一应待遇都比照谢若娇,让她也唤祖母。

姜容瞥了她一眼,“你办的宴会,饮食出了差错,你竟不知?”

“采薇真的不知。今日诗会,人多手杂,酒水早早摆在桌上,谁都可能趁机下手,采薇真不知道是何人对大表嫂下了毒手……”陈采薇泫然欲泣:

“采薇与大表嫂向来亲善,为何要害她呢!采薇真的是无辜的!”

“听说这原本是给世子妃留的位置……”李侧妃看了半天好戏,适时插嘴:

“有人这是要害世子妃呢?幸亏世子妃和乔氏换了位置。”

赵侧妃听的更加生气,本该是姜容倒霉,却是她儿媳丢人,连带着她也没脸。她阴阳怪气道:

“世子妃突然要和乔氏换位置,这倒是,有些巧。”

姜容一脸自责,“早知如此,不如不换位置。连累长嫂为我受过……”

“容丫头莫要自责,你也不知道这酒里有毒,你们都不该遭歹人毒手。此事要怪就怪下手之人,谁能怪到你头上?”谢老太妃维护道。

赵侧妃只得忍气吞声。

“既要害我,又害沈文渊,这是有人想看我与世子的笑话呢。”姜容薄唇勾起一抹冷色:

“所以,谁不希望我嫁给世子?”

瞬间,王府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了陈采薇身上。

谢老太妃也皱了皱眉,她曾经想把陈采薇许给谢凌熙,这孩子莫非一时想不开?

“那人可就多了。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定国公府九小姐,倾心表兄已久,人尽皆知。再有那礼部侍郎家的千金、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千金、大理寺左寺丞的千金,都曾参加去年王府选妃。”陈采薇如数家珍说出了一堆人选。

去年北王府给谢凌熙选妃,无数官员都往王府里送了画像,以图抱上北王府这棵大树。

只不过谢凌熙一个也没选中。

陈采薇留了一手。

万一真查出来姜容是被人陷害,也要搅浑一池水,多一些可疑人选。

姜容淡淡道,“来人,把人带上来。”

迎夏领着婢女小桃进来。

便是她将沈文渊引到客房,奉上加料的茶水。

“这婢女是你的人。”姜容道。

若说前厅桌上摆着的酒,客人也许有机会下手。但后院客房,可没一个客人去过。

陈采薇看见小桃,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凡有人想查,必定会审小桃。所以,她当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小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被谁收买?竟敢做出这种事!”陈采薇故作一脸不可置信,指着小桃愤怒质问。

小桃身子一颤,跪下磕头道:“奴婢一时糊涂,收了银钱。奴婢前日出去买胭脂的时候,遇见一个蒙脸的管事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

“奴婢不知道是谁收买。奴婢……奴婢甘愿一死。”

她是陈家的家生婢,全家的性命,都在陈采薇手中。

一家死,不如她一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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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

此时一片欢声笑语。

“这一株‘国色’,自从到了儿臣府中,儿臣精心照料,日日盼着它开花。这早不开,晚不开,偏偏今日母后办牡丹宴,它便开花了……”一位美妇人笑盈盈道:

“这国色,正该献给母后!不知母后可喜欢?”

“安阳,你可真会哄哀家开心。”太后笑的合不拢嘴,宠溺望着自己的小女儿:

“你一番心意,哀家自然高兴。”

正在此时,门外的太监进来禀报:“太后娘娘,北王世子与世子妃来谢恩了。”

“宣他们进来。”太后道。

安阳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寒意。喔,姜容来了。

“臣(臣妇)叩谢太后!”

姜容今日穿着一袭世子妃规格的大红色袖衫霞帔吉服,与谢凌熙一并谢恩,礼仪周全,仪态端庄。

“真是一双璧人。”太后望着两人笑容和蔼。

对于皇家来说,北王府挑了一个小户女子,不和朝中重臣联姻,十分懂事。

所以当日谢凌熙入宫请旨,她立即便同意赐婚。

太后按照惯例夸赞了几句,赏赐了一堆东西,姜容也有礼有节的回答,准备告退。

“这便是苓娘的女儿吗?走上前来,让本宫瞧瞧。”安阳长公主突然出声道。

苓娘,白氏的闺名。

太后看向她,“你竟然认识?”

“母后,您可忘了?儿臣生琼儿的时候,险些没了命。便是派人请了苓娘,才保住母女平安。这些年我一直远在外地,去年回京听闻她病故了,仅留下一个女儿。”安阳长公主望向姜容,笑容温柔可亲:

“这故人之女,我定然要替苓娘好好照顾。世子便先去牡丹宴,我可要留姜容多说一会儿话。”

“喔,原来她母亲便是曾经救过你那位女医,你们倒是有缘。”太后点点头。

姜容对长公主的示好,只有警惕。

因为前世……

她与长公主在宫宴里也见过数次,但她从未曾说过此事,对姜容如同陌生人一般。

谢凌熙看了一眼姜容,告退。

今日他们夫妻也在牡丹宴受邀之列。

当然以谢凌熙那人尽皆知的纨绔脾性,即便是宫宴,他乐意就来,不乐意就称病。

只是姜容被留下,他不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那就顺便参加宴会等等她。

“我瞧你与世子恩恩爱爱,真不错。我本心中还担忧呢,听闻你早有一桩婚约……”安阳长公主一脸关切道:

“只怕我母后一时好意,却毁了你的好姻缘。”

姜容的两桩婚约,一是太后赐婚,一是先父遗命。若说赐婚好,就是忤逆父命不孝。若说赐婚不好,那就得罪太后。

这长公主,故意挖坑给她跳,来者不善。

“承蒙太后隆恩,赐婚小女,若家父在世,必定会不胜荣幸。小女与家父之心一样。”姜容有条不紊应对,滴水不漏。

“你与你父亲都是忠心耿耿的。”太后紧皱的眉头一下便舒展开了,笑道:“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哀家十分喜欢。来人,把今年新进贡的云珠锦赏两匹给世子妃。”

“谢太后娘娘!”姜容乖巧行礼。

安阳长公主也笑着,但眼神渐渐冷了。这丫头,和她母亲一样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太像白苓了。

但她神色不变,又留着姜容问她平日读什么书,喜欢什么,和蔼地仿佛就是一个关心故人之后的长辈,最终才命人送她出去。

宫女领着姜容出了慈宁宫,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指着左边一条道:

“世子妃,您一直往前走,尽头便是举行牡丹宴的御花园。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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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姜容客气致谢,顺着她指的路往前走。

直到感觉身后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道视线移开,姜容回头一看,那婢女折身返回了。

她立即快步折返,往右边那条路而去。

……

慈宁宫外。

宫女回到了安阳长公主身边,悄声道,“殿下,奴婢已经给她指了去汤泉池的路,亲眼目睹她进去的。”

“今日两位皇子都在汤泉池,那可真是热闹呢。”安阳长公主勾了勾唇角:

“走吧,咱们去牡丹宴。这热闹啊,总得带着大家一起看,才有趣不是?”

……

另一边,姜容几乎是用最快的脚步,又不能失礼的跑,一路小碎步快快冲到道路尽头的御花园。

直到看见人群中的谢凌熙,她才松了一口气。

上辈子作为北王世子妃,她常被召进后宫参加宫宴,去过很多次御花园……

但凡换成第一次入宫的闺秀,已经中计了。

“夫君——”姜容拉住谢凌熙的手,笑容温婉不露痕迹:“刚才在路上吹了风,我头有些疼,可否回去看大夫?”

后宫是敌人的地盘。

对方来者不善,那她当然尽快跑!

绝不给对方再次布局下手的机会。

“好。”谢凌熙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一声,道:

“本世子旧疾复发,与太后娘娘告知一声,先行告退。”

两人一同离开后宫,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姜容打探道,“夫君可知,出了慈宁宫往左那条路,是去哪的?”

“汤泉池。”谢凌熙道。

这是宫中一处温泉。专供皇帝与皇子们享用,偶尔也会赏赐宗室子弟。

谢凌熙泡过。

“有人想把我引去汤泉池。以后宫中宴会,我能不能不参加?我怕被人害了。”姜容看向谢凌熙,十分坦诚。

谢凌熙眸色微沉,脸色依旧懒散,“当然可以。”

他心中记下一个名字,安阳长公主。

姜容放下心,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靠在他的肩膀,不一会儿阖上眼睛睡着了。

安阳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夫家亦是权贵。

打不过的敌人,那就暂避锋芒。

路,要一步步走。

仇人,也要一个个杀。

……

“殿下,北王世子妃与世子一道离宫了。”婢女禀报。

安阳长公主紧皱眉头,“她不是第一次入宫吗?怎么知道去御花园的路?”

“许是谢太妃知道她第一次入宫,怕她走错,早有交代。”嬷嬷轻声提醒道:

“殿下,您这一番临时起意,怕是打草惊蛇了。她大概猜到是您引着她去汤池宫。”

“惊着她又如何?她只能受着,难道还能与本公主为敌?”安阳长公主冷笑一声:

“更何况,本宫可没留下任何把柄。不管是今天的事,还是别的事……她怎么也查不到证据,能奈本宫何?”

嬷嬷夸赞道:“殿下翻手为云,捏死此女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

“若非她母亲太招人恨,这种不起眼的小虫子,都不配本宫对她费心思。苓娘的女儿,让她死的太痛快,都对不起本宫这些年受的苦。”安阳长公主恨恨道:

“盯着她,再寻机会,让她进宫!在她死之前,本宫还要寻些乐子。”

姜容回到金玉苑,细想今日与长公主的会面。

她隐隐猜测,长公主可能与自己母亲有仇。

随后便将其暂且搁置一旁。

先去做能做的事。待她实力足够,再去对付长公主。

次日三月初十,谢凌熙的婚假结束了。

大夏律,诸婚,给假九日,除程。

谢凌熙在行人司任职。

行人司,掌传旨、册封等事。凡颁行诏敕、册封宗室、抚谕四方、征聘贤才,及赏赐、慰问、赈济、军务、祭祀,则遣其行人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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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她怒火中烧,仪态全无。

“三小姐,世子妃来了!”婢女眼尖,瞧见姜容立即提醒。

姜婉这才止住了斥责声,转过身去看向姜容,又摆出了一脸款款笑意:

“二姐姐今儿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查账。姜财,把药材账目拿来。”姜容对着姜财吩咐一句,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问道:

“三妹妹来赏花?”

“二姐姐,我来拿牡丹。”姜婉悄然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什么都没听见,摆出一脸柔弱委屈:

“我明日要去参加宫宴,早就相中了魏紫。没想到二姐姐昨日把它挖走了……我明日只能空着手去参加宴会了……二姐能把魏紫给我吗?”

“不能。我母亲给我托梦,说她想让她留下的花,替她陪着我。要是给了你,那就是我不孝。”姜容看向姜婉,言语之间,滴水不漏:

“三妹可要我做不孝之人?”

姜婉被堵了一个哑口无言。孝字大过天……

“二姐姐可是故意不想借我的推托之言?怎能拿出已故的大伯母做借口。”姜婉小脸微白,一脸可怜。

姜容一脸认真道,“怎么会呢?若三妹妹不信,你可以下去问问我母亲。她真的是如此与我说的。”

姜婉彻底无言,难不成她还死一死下去问问?

姜容真的是太气人了。

“世子妃,您要的账簿到了。”姜财一阵小跑抱来几沓账本,十分殷勤。

翡翠上前一步,接过账本。

“三妹妹,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姜容说着,看向姜财道:

“替我好好招待三妹,不可怠慢。”

姜财恭敬道,“是,老奴一定让三小姐宾至如归!”

姜容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带着人走了。

眼看着光鲜亮丽奴仆成群的姜容背影,看着她坐着华丽的世子规格马车渐行渐远……

姜婉心中升起强烈的嫉妒,抬手就在一巴掌扇在姜财脸上:

“宾至如归?谁是宾客?”

姜财被一耳瓜子扇的头晕,慌忙道歉,“老奴失言!您是主!您才是主人!”

……

从玉泉山庄核对了药材账簿,姜容又去了剩下几间商铺。

一一查账。

忙到日暮时分回府。

翡翠心中替世子妃委屈,回到府中,立即跑去找谢凌熙告状。

“世子,您一定要替世子妃做主啊。奴婢今日陪世子妃去查账,遇见姜家三小姐,她竟然说玉泉山庄都是她的。因为世子妃把牡丹花搬走了大发脾气……”翡翠气愤道:

“不知世子妃平日在姜家受了多少委屈,世子妃面对这种欺负,也只是忍气吞声,装作没听见。”

谢凌熙眸色微冷。

但……忍气吞声?这四个字和姜容有什么关系吗?

她面对自己可都敢放狠话。

看起来,她现在不想和二房撕破脸,似乎在谋划什么。

他不多余插手,破坏她的计划。

但可以先替她收点小小的利息。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抢人东西,那就礼尚往来……”谢凌熙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诮之色:

“查一查姜家二房名下的商铺,抢了。”

萧南星领命退下。心想,以少主的家大业大,能看上姜家名下那三瓜两枣,真是抬举他们了。

翡翠开开心心回到姜容身边,暗戳戳替自家主子邀功:

“世子妃,那些对您不好的人,世子会替您教训他们的!”

姜容正在挑灯看账簿,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轻笑点头,“是啊。”

谢凌熙总是护着她,这一世,她也会好好保护谢凌熙。

……

三月初九,姜容与谢凌熙大婚第九日。

按照赐婚的规矩,今日两人该一起入宫,拜见太后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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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姜容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之下,送至婚房。

姜容取下了盖头,视线在婚房之中略略扫视一圈。

龙凤花烛影成双,鸳鸯罗帐袅袅香。

奴仆都退下了,谢凌熙在外敬酒,此时此刻,屋中仅有她,和她寸步不离的陪嫁丫鬟。

姜容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迎春,“拿去,将粉末倒入合卺酒里。”

“小姐,这里面装的什么?”迎春将药粉倒下,好奇问道。

姜容微笑,“鹤顶红,见血封喉的毒药。”

“啊……那您……”迎春一脸震惊,“您……您要毒杀世子爷吗?”

姜容弯了弯唇角,“不是我,是你。”

说着,她突然对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啊,有人要谋害世子!”

谢凌熙很快被请了过来。

“夫君,我挑起盖头悄悄偷看咱们的婚房,没想到看见这丫鬟往合卺酒里下毒药,她竟然想谋害我们!”姜容一脸后怕,拉着谢凌熙的衣袖,弱小又可怜。

迎春跪在地上,头磕如捣蒜,“奴婢没有!小姐,鹤顶红是您给奴婢的,奴婢岂敢谋害世子!”

“谋杀亲夫乃凌迟重罪,我岂会找死?更何况我若想要世子的命,就不会揭露你的罪行!”姜容有理有据。

迎春完全没料到姜容会这么坑自己,她慌忙道,“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不敢谋害世子!是小姐陷害奴婢,世子明鉴啊!”

“拖下去,杖毙。”谢凌熙冷冷打断她的哀求。

“奴婢冤枉啊!”迎春苦苦哀求,但惊蛰堵住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转瞬,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上辈子,谢凌熙杖毙了迎春。因姜容身染黄泉之毒,唯有最亲近的丫鬟能下手。

他杀了迎春,换了她身边的奴婢。

结果就是被给丫鬟报仇的姜容捅了一刀。

他们一辈子都在误会纠葛中错过。

姜容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真好啊,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悲剧重演了。

谢凌熙也盯着姜容。她为什么要杀掉身边的婢女?

她想做什么?

但他并不想深究她的秘密,只要她安心待在北王府,待在他羽翼庇佑之下。

就怕,她只是佯装乖巧,一心想逃。

“夫君,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姜容小脸微红,话还没说完。

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焦急的声音:

“世子爷,不好了!二小姐突然吐血,请您去看看。”

姜容眸色暗了暗,哦,打扰我们洞房是吧?

……

北王府,悠然阁。

一袭鹅黄色蝶穿芙蓉刺绣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命婢女往自己脸上涂惨白脂粉:

“表姐哭的那么伤心,表姐才是我唯一承认的嫂子,我绝不让姜容这个坏女人,抢走我哥!”

她是谢若娇,北王府二小姐,谢凌熙的嫡妹。

“小姐,您快躺好!世子爷过来了!”门口守着的婢女进来提醒。

谢若娇立即装出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躺在榻上,手中捏着一方染血的秀帕,对着门外走进来的红衣男子泪汪汪道:“兄长,我吐血了,咳咳咳——”

谢凌熙的视线在她脸上厚厚的脂粉略略停顿,随他而来的白胡子大夫立即上前把脉,片刻后狐疑道:“二小姐的脉象似乎没什么大碍——”

“我……我那不是普通的病,你瞧不出来的!”谢若娇凄凄弱弱道:

“我这是被人冲撞了!”

谢若娇身旁一个年长的嬷嬷上前一步说道,“世子爷,小姐今日好端端的,突然就咳血,这绝非是病,而是被命硬的人克了!”

“那嬷嬷,谁是这命硬之人啊?”谢若娇故意问道。

嬷嬷道,“府中向来无事,今日世子妃过门。她自幼失去双亲,命中带煞,正是大凶之人!小姐就是被她冲撞了,以她这命格,世子与老太妃,也会被她冲撞。”

“什么?我吐血就算了。她还要克我祖母,克我亲哥哥,这怎么行!”谢若娇故作一脸震惊,“此女,绝不可留!兄长,快把她送走吧!我们谢家可经不住她克啊!”

谢凌熙面无表情看着她一番表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澈的女声:“妹妹此言差矣。我是世子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嫡妻,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应俱全。妹妹尚未婚嫁大概不知,这纳吉是将我的姓名八字送于你家祖庙占卜,得吉卦,才可定婚。”

“谢家先祖在上,都觉得娶我乃大吉之兆,认定我与世子八字相合。竟然有人敢忤逆谢氏祖先之意,造谣娶我不吉?”

满屋寂静。

一袭大红色嫁衣凤冠霞帔的女子,径直走了进来。她生的姝色倾城,明艳端庄,薄唇笑意盈盈,眼底眸光凛冽。

谁敢拆散她与夫君?

是会被她杀掉的呢。

“夫君,这老奴在妹妹面前胡说八道,蒙骗妹妹。”姜容抬眸看向那玉树临风的人儿,眉眼微弯:

“该杀。”

那刚才说话的嬷嬷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慌忙看向谢若娇,“小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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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若娇也被这一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一心拿姜容父母早死做局,倒是忘了,还有纳吉。

祖先都觉得大吉的婚事,你觉得她不吉?你比祖先还厉害?

“可是你今天嫁过来,我就吐血了,这怎么说?”谢若娇胡搅蛮缠。

姜容视线轻扫她那假白的脸,薄唇微弯,“二妹妹看起来确实是被冲撞了。若我时间没算错,妹妹方才吐血的时辰,刚好是府中一个罪奴杖毙的时刻。”

“如此说来,是迎春冲撞了妹妹。她死不甘心,倒来吓唬妹妹,我可饶不了她。来人,把这罪魁祸首抬上来!”

世子妃下令,惊蛰立即请示地看向谢凌熙。

谢凌熙眸色幽深,但他没阻止,“去办。”

很快,惊蛰便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尸进来。

迎春是被打死的,浑身鲜血淋漓,面容狰狞,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状十分凄惨。

“走开!快扔出去,别把死人弄到我屋里来啊!”谢若娇吓的从床榻上直接上蹦了起来,生龙活虎,再没有半分虚弱的样子,失声大喊: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快扔出去!哥!你管管她啊……”

谢凌熙充耳不闻。他这妹妹,也确实该给个教训了。

胆大包天,还敢骗他。

“二妹妹,别慌。你一看见她,病情立即就好转了,能蹦能跳,说明我没猜错,确实是她冲撞了你。你放心,嫂子给你出这口气,把她挫骨扬灰,让她魂飞魄散。”姜容微笑说完这句话,直接拿起桌上一盏烛台,扔在了迎春的尸体上。

火焰腾地烧起。

“二妹妹且慢慢看着,等她烧完,你病就好了。”

谢若娇都快被她吓疯了,太可怕了!

抬一具血淋淋尸体扔她面前,还把尸体点了……

呜呜呜。

哥哥新娶的嫂子好可怕!

“我好了,好了!我病好了!你快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呜呜呜……”谢若娇吓的声音里都是哭腔。

姜容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上辈子她在北王府生活十年,对谢家一众人的脾性十分了解。

谢若娇天性并不坏,但行事毫无分寸。

前世也曾屡屡刁难她,一切缘由,就是因为陈家的那位表小姐陈采薇,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二妹妹这是在哭什么?”门外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一袭弱柳扶风的绿衣女子款步走了过来。

“表姐救命啊!”谢若娇立即窜到了来人身后。

陈采薇先看向谢凌熙,又看向姜容,这才微红着脸道,“我听闻二妹妹病了,过来看看。没想到表哥与姜姑娘也在这呢……姜姑娘莫怪,二妹顽皮,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事,我这个做表姐的替她承担。”

姜容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片冰冷。

上辈子陈采薇是第一个对她示好的人,帮她逃离北王府。

她以为陈采薇善良。

没想到,陈采薇利用她的信任,对她下了春药,想陷害她偷人。

谢凌熙救了她,他们一夜春风。

姜容把账算在了谢凌熙头上,不信他的解释。

她恨谢凌熙毁了自己清白,气头上摔了谢凌熙送来的一昧解药。

黄泉奇毒,需要集齐九大奇药才能解,缺一不可。

缺了这一药,再无药可解。

谢凌熙只能以命相换,把毒移到了自己身上。

“姜容,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如你所愿。”

昏迷之前的谢凌熙,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姜容那时并不觉得难过。她根本不爱谢凌熙,只想要他死。

可现在,随着陈采薇出现,唤醒了这一幕久远的记忆。姜容一时间,心疼的难以遏制。

谢凌熙一命换她,运气好没死,变成了活死人。

此后,他被神医带走寻药救命,她有愧于他一命相换之恩,留在北王府。

十年后,他终于苏醒。

彼时天下纷乱,他是战无不胜的无敌战神。她在京城把谢家人送去南边,与他汇合。

而她自己,没有一同前去。

她替谢凌熙活了十年,以北王世子妃的身份撑着谢家十年,但她根本不爱谢凌熙啊。

她心中只有旧时竹马,她的家,永远都只有姜家。

她回到了姜家。

没想到被姜家与沈文渊一起出卖,献给了北漠敌军首领。

他们以她的性命,威胁谢凌熙孤身前来。

姜容被吊在城墙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谢凌熙,你已经答应我了,此生不复相见。

你最好说到做到。

你别来。

求求你,别来。

永安二十七年七月初七,一袭银亮盔甲的将军,披星戴月,千里奔赴。万箭穿心,血染长街。

再救她,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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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还有这一幅卷轴,是随信一同送过来的。”翡翠又呈上一个卷轴。

姜容打开卷轴,一幅古朴的《红豆图》跃然于眼前。

“这是……前朝画圣的《红豆图》……”姜容精于书画,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价值千金的古画。

迎夏也惊呆了,讨好道,“世子果然对世子妃情深义重。知晓世子妃喜好书画,特意送您这一幅古画。”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姜容怔怔看着那幅古画,薄唇弯起:

“翡翠,把画挂到我屋子里去。”

夫君,收到你的相思了!

我也想你,嘻嘻。

……

京城,忠义伯府。

“成了吗?”常氏紧张问道。

管事呈上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成了!”

常氏急忙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满满一盒的银票,全部是千两面额。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常氏松了一口气,满脸笑容:

“我以前那点生意,真是小打小闹了。私盐才是真正的暴利啊。”

接手谢家产业以后,她便试图从谢家各个生意下手,搞点银子……

但她很快便发现,谢家产业的账目管理十分严格,环环相扣,井井有条,怎么可能轻易让人钻空子。

若真的账目混乱,谢家产业早就败了……

常氏都快失望了,就在此时,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

谢家的盐。

大夏的盐禁止私人售卖,乃是官营。若想卖盐,就要拿到官方发的盐引……

谢家之所以能有泼天财富,便是自立国起,皇室将一片盐矿赐给了谢家,给他们售卖官盐之权。

盐铺买卖的账目,各方都盯着,很难做手脚。

但她可以从盐矿里偷盐出来卖……

如今她管事,这并不难办……

只需在盐场巡逻的护卫里安排一些自己人,等自己人轮守的时候,便可悄悄将盐运出来。

而整个盐铺的账目上都没有这一笔盐,怎么查也查不到……

她这几日便偷了一船盐,卖给了私盐贩子。

“那边希望还能再合作!”管事道。

常氏眉开眼笑,“卖卖卖!过几日,再准备五船!”

第一次交易,她怕那些私盐贩子黑吃黑,都没敢卖多。

现在见到钱了,那自然是,卖谢家的盐,挣她的小金库!

这日清晨。

姜容像往常一样,在松鹤堂与谢老太妃喝早茶。

“太妃!明心司指挥佥事拜见!”侍卫来报。

“什么?”谢老太妃眉头微微皱起,“请人进来。”

明心司是皇帝的亲卫,掌巡查、缉捕等事,替皇帝监察文武百官,什么人都敢抓,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谁家都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明心司登门,往往便是有坏事发生。轻则牵涉要案,重则抄家灭门。

赵侧妃心中大喜。她等的好消息,终于到了。

姜容,要被抓了!

“下官明心司指挥佥事陆华请太妃安!”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执手行礼:

“今日登门造访,因贵府与一桩私盐走私案相关。”

赵侧妃激动的暗自捏紧秀帕,来了来了!姜容要完了!

“经过我们的调查,有人偷运谢家盐矿,现已缴获谢家被偷的六船盐,有请北王府派一个管事,去清点交接一下。”陆华继续说道。

谢老太妃震惊,“什么?有人偷运我们家的盐?”

“没错。此人偷卖两次,第二次交易时,被我们抓了一个人赃并获。”陆华道。

“这人是谁?”谢老太妃追问道。

“工部侍郎姜清荣之妻常氏。”

姜容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叔母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证据确凿,我们明心司自不会冤枉无辜。”陆华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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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派去交易的管事,被我们当场抓捕,已招供。她在盐场安插的护卫,亦已招供。本官在她房中,查获了第一批私盐赃款。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谢老太妃也是大吃一惊,回过神来道,“多谢陆大人帮我们追回清盐!刘管事,你和陆大人去交接一下。”

“是。”谢老太妃一侧的心腹管事领命行礼。

陆华通知完此事,转身便走。

赵侧妃满是愕然。

为了促成贩卖私盐一事,她背后可是费尽心机……

否则常氏哪有那么快找到买家。

没想到,常氏被抓了,但和姜容无关?

明心司丝毫没提姜容,说明……

确实一点实质证据都没有。

敢情一直在偷盐的只是常氏,姜容压根没参与?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不是她们一起合谋?

赵侧妃完全不能理解,姜容竟然对横财,毫不动心。

她不甘心,胡搅蛮缠也要把姜容拖下水,当即发难道:

“姜容,你联合你叔母,偷谢家的盐,你可知罪?”

“容儿不知情。”姜容一脸低落:

“太妃将谢家产业交给容儿,容儿担忧自己年龄轻,怕出了差错,才请叔母帮忙一起打理,替容儿查漏补缺。万万没想到叔母竟然趁机牟利……”

姜容站起身,对着谢老太妃福身一拜:

“容儿失察,都是容儿的过错。这掌家之权,容儿愧不敢受,还是还交给赵妃!”

赵侧妃眼眸微眯。哼,倒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

但谢老太妃闻言,却是摇摇头:

“连我都以为你叔母是个好的,更何况你呢。她的心思藏的太深,你没察觉也怪不得你。人哪有不犯错的,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误,你引以为戒,以后不要轻信就好。”

“老太妃!常氏与容丫头可是一家人呢。”赵侧妃急忙道。

“老太妃明鉴。世子妃自从接掌产业,每日都在看账簿,奴婢是贴身伺候世子妃的,奴婢作证,世子妃绝无和常氏有私下来往。此事,世子妃确实是被蒙骗了!”翡翠跪下行礼。

她是谢家的家生子,谢凌熙的管事丫鬟,可不是姜容从姜家带来的,证词可信。

“我自然相信容儿。”谢老太妃点点头。

赵侧妃眼见如此,话锋一转:

“但谢家出了这等事,都是因为容儿太年轻,用错了人,她还需要历练,掌家之事,她担不起。”

“若不放手让她去做,又怎么历练。好了,掌家之权已经交给容儿,此事不容更改,就这么定了。”谢老太妃一锤定音:

“今日我有些累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赵侧妃气的胸闷,但也只能告退。

待屋中人都走后。

嬷嬷上前一步,道,“太妃,赵侧妃的担心也并无道理。常氏一事,万一世子妃她……”

“她是熙哥儿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这谢家的产业,在我死以后,必定落到她手中。”谢老太妃淡淡道:

“如今我还能替熙哥儿好好看看,他选的人,能不能担得起世子妃的位置。若不行,我死之前,尚且来得及寻个可托付之人。现在不让她掌家,将来再闹出什么祸事,已经晚了。”

“日久见人心。她能不能担得起,总要看看才知道。我觉得这孩子,是个好的。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嬷嬷恍然大悟,还是老太妃深谋远虑。

……

回到金玉苑。

翡翠一脸后怕道,“我真担心常氏的事,牵扯到您。幸亏太妃娘娘没有收走您的掌家之权……”

“祖母不会的。”姜容淡淡一笑,成竹在胸。

能执掌谢家多年的老太妃,又岂是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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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书沉着脸道,“混账东西,还不快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不敢闹到皇帝面前,否则必定要落一个治家不严之罪。

“我真的是好心出钱买秋娘,给她银子葬父……但她不愿意跟我走,拉扯之间,谢……谢世子路过,就把我打了……”周宏阳越说越小声。

“你若是好心,秋娘为什么不愿意呢?”姜容黛眉微挑。

秋娘察觉眼前这位素不相识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的世子妃,是在帮自己,她砰地一声,冲着姜容跪下:

“世子妃明鉴,秋娘本与父亲相依为命,摆摊卖面为生。但周宏阳看中我,要把我买去做妾,我不肯,他竟然说在我家面摊吃坏肚子,花费了一千两药费,要我赔钱……”

“我赔不起,他们便抢我抵债,父亲护着我,被他们打死了……我只能在街边卖身葬父,他又要强抢我入府,幸得世子相救,救我一命……”

“周宏阳与我有杀父之仇,民女宁肯一死,也绝不嫁给他。”

谢老太妃听的又是同情又是生气,怒道,“姓周的,你们好大的狗胆,欺人太甚!”

“老太妃,这都是刁民的一面之词。她做的吃食害了我半条命,我找她收药费,本就是理所应当。”周宏阳立即狡辩道:

“至于她爹,那是推搡之间不小心死的,这哪能怪到我头上!”

周尚书连连点头,“大夏律,过失杀人者,以赎论。我儿交些罚金给官府便是。至于欠债不还,那必定要抓她回去抵债!”

谢老太妃冷笑一声,“周大人是刑部尚书,最懂夏律,说的头头是道,老身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来人,把他们给我打出去!挡在我王府门前,真是晦气!”

话音一落,王府侍卫齐刷刷冲了出来,人手一根木棍,在老太妃一声令下,对着周家父子,就是一顿棍棒驱赶。

周家父子狼狈逃窜。

围观百姓这一场热闹可算看明白了,啧啧称奇,拍手称快。

“祖母,您怎么能让侍卫殴打朝廷命官,这是不合礼法的!”谢元闻劝道。

心中只觉得有辱斯文!

谢老太妃出自将门盛氏,虽已是祖母辈的人,平日里修身养性,像个慈祥的老太太。

但发起火来,那将门虎女的烈性,便一展无遗。

“他不服气大可去陛下面前参我!”谢老太妃冷哼一声,看向谢凌熙满脸笑容:

“我就知道我乖孙儿是个好孩子,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有先祖遗风!”

谢元闻心底愤恨,谢凌熙坏事做尽,不就是垂涎美色误打误撞做了一件好事,竟也能夸成一朵花。

“多亏有你那日路过,否则还真说不清了。”谢老太妃又拉着姜容的手,满是欣慰。

姜容轻声道,“碰巧。”

其实,她并没有刚巧目睹,羽林卫也是她编造的。

这些,都是她后来知道的。

前世,在谢凌熙成为活死人以后。

王府里的人或事,都是她一桩桩安排。留在金玉苑的秋娘,被她所用,替她打理生意,与翡翠二人,一里一外,是她的左膀右臂。

所以她知道了秋娘的身世,知道了她与周家的仇。

后来一番谋划,替她报仇。

而谢凌熙背负的强抢民女之名,因为秋娘成了北王府的人,她的澄清,也成了世人眼中的不可信。

前世的姜容,并没有在意一个纨绔的名誉。

谢凌熙的态度,显然也不在意。

但此时此刻的姜容,很在意。

若真相无人问津,那她就编造一个谎言,让真相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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