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丽丽谢秋的现代都市小说《六道交换所全本小说》,由网络作家“第一嫌疑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六道交换所》是“第一嫌疑人”的小说。内容精选:他的人就是无名,就是荣王爷。......
《六道交换所全本小说》精彩片段
那天之后,小元总是心神不宁。
虽然谢秋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可那天的景象在小元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老板是何等的神通大能,别人不知,她却很清楚。千年前,小元是被千灯捉到此处的,她费劲了心思也无法逃离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地方。说起来,那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小元晃着腿,难得穿了条运动裤。
那天的天气,跟今日一般,阴沉沉有风无雨特别冷。
千年前——
小元身为妖祖,自有妖祖的骄傲。她骄傲的就是一身黑毛,油光水滑不说还没有一丝杂色。在她眼里,这世间的真金白眼都比不过她的毛。虽说她早就可以化人形,可她还是喜欢原来的摸样。人形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长长的手脚,头重脚轻。像是个被人拉长的面粉团子,背也挺不直,稍微走会路小元就脖子疼的不行。看着族里几个小的化形,个个变得貌美肤白,可回头一个个都是哭着回来的。猫妖生来高傲些,多数也是冷面孔的热心肠。所以谁对它们好些,它心里就能爱上你。可面子上呢,又装的无所谓。能懂这份心思的,没几个。所以一个个满心欢喜出去,却又碎了心肠回来。小元不,她眼里情这个字是人类的穷酸玩意儿,无聊的要死。既然是找个人惹自己哭,那还要情来做什么,不如好好吃小鱼干,睡大觉才开心呢。
可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那样穷酸的一天。
那天她出门采买小鱼干,要不是人的模样方便些,她才懒得化形。她喜欢扮作女子,因女子可穿许多好看的衣服,簪子、镯子、玉佩,只要是闪亮亮的,她都喜欢。画上淡淡的妆,心血来潮往额头印了一朵梅花。一身素白的长裙,一件黑色的斗篷,头上戴着斗笠。她将喜欢的银铃戴在手上,随手提了竹篮出门。
西街街尾的铺子是她常去的地方,那儿人少冷清,虽没了那热闹的叫卖声,却别有一番风味。她晃荡着手里的竹篮,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脚下是青石的路砖,偶尔有野草从石缝中蹿出,生的绿茸茸,很是可爱。身边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总会多看她两眼。不过小元不在意,她的心思早就飞到小鱼干上了。
“姑娘,今儿又赏光了啊?”
“可不是,今儿的鱼新不新鲜,我这连着来了好几回了,大哥也不说让着点价钱。”
“哎哟,姑娘一看您就是有身价的,您还能在乎这几个钱?小的这摊可得养家糊口,价都是实价,可不敢再低了。这家里,还有内人管着,怎么好算不准。”
“我不信,你叫大姐,我同她说去。”
说话间一个粗布灰衣的女子走了出来,虽是穿的落魄些,却也极是干净的。这女子脸黝黑,一双眼又大又亮,笑起来能有两个虎牙。
“是姑娘来了,今儿买多少?你听大姐的,这边都是好的新鲜的,给你让两成价算是谢你照顾生意,可好?”
“我自然是好,方才大哥还不想让,说是媳妇管得紧里。”
“嗨~你理会他做什么,不过是这两个小钱,总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的。”
“大姐别当真,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只管称,我自不会少了你们的。”
“好勒!”
这家的鱼是最鲜的,其实西街街头就有好几家鱼肉铺子。可他们卖的都是花鲢、白水,虽然大却是肉糙腥气。要说鲜美,还是小鱼更好。即没什么土腥气,肉质也更嫩滑些。这小鱼是每日大哥大姐亲自打捞的,活蹦乱跳的。一条条洗净,去了内脏和鱼鳞,裹着蛋糊下到滚油里一炸,这香气能传到十里地外头去。等小鱼晾干,再撒上一些葱花辣椒面,馋的小元直咽口水。
“瞧姑娘馋的,怕是府里的厨子天天给姑娘山珍海味,如今腻了,竟喜欢上这糟粕的东西。”
“大姐,这话就不对了。我可不是大家闺秀,哪儿来的好心厨子。你瞧着谁家大家闺秀出门独个一人的,你瞧,我这身边半个小厮丫头也没有呢。”
“哎哟,这可不成,如今世道不好,姑娘出门还是小心些。若不然你告诉大姐家住何处,我每日让我家的给你送去,也免得你一个人出来。”
家住何处?住……妖界,小元自然不好这么说。
“无妨,挺近的,来也就百步路,不碍事。”
“既然姑娘说无妨,那我也就不糙那闲心了。这几日捕了几尾泥鳅,用滚油烫过还阉了味。想来姑娘喜欢,你带些走。”
“这怎么行,你们这是营生,我得……”
“这钱你要是给了,大姐心里可不痛快。”
小元拗不过,最终提了满满一篮子。她心里惦记好吃的,没忍到妖界便吃了起来。说来也巧,篮子滑脱了手她低头去捡,竟被人英雄救美了。
马受了惊,不知哪儿狂奔来的,已是吐了沫子红了眼。若是无旁人,小元自是有法子脱身。可眼下身边三三两两的竟围拢过来,她不好施法,只能僵在原地等着被踢飞出去。大不了变回原形,叼着篮子回去罢了。可眼见着马近了,却有个黑衣的人横在她眼前。那人足下生风,原地而起,坐上了马背。马受了惊吓,此刻如何肯被人这般,便发狂起来。小元愣在原地,忘了方才的惊险,只是傻傻的看着这人。
她从未见过哪个男子这般好看。
这黑衣男子三下两下就让马安静下来,那马的主人也追了上来,千谢万谢。围拢的人纷纷夸赞,渐渐也要散去。小元不知哪儿来的劲头,竟上去同他说话。开了口,前言不搭后语。
“我,你……那个马…哎呀!不是!”
“在下只是途径,姑娘不必言谢。”
这人冷冷的说了,便拱手告辞。小元一急伸手拽了他的衣衫,却不想力气用的有些大,生生撕破了人家的衣襟。
“我……我不是有意,对不住……要不,要不我赔公子一件吧,好歹谢你救我一命。”
这人一眼扫过,神情淡然,只是唇边挂了一点笑,另小元红了面孔。
一件黑底回纹长衫,配着银灰色的兔毛斗篷。虽是华贵的有些庸俗,可穿在这人身上,倒显得很相称。他额间戴了一颗黑耀,看着不像俗物。腰间的香囊是上好的绸,那玉佩雕刻精细是一条龙栩栩如生,更难得玉天然一点红成了龙眼,点睛生威。他手上有一枚扳指,隐隐发出翠光。那是百年以上的老物件,日日附着人气将要成精的征兆。小元的眼力虽毒,却也猜不出此人的身份。只是这人淡淡的笑,冷冷的眸令她有些心疼。
“在下谢过姑娘,告辞。”
“等……等等…不知恩人姓谁名谁?”
“无名。”
无名,原来他叫无名。那人走了许久,小元的鱼都冷透了她也没舍得走。她回到妖界,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以为是饿了,便吃了好些小鱼干,可还是觉得气闷。她一跃而起,腾云驾雾去了云端,此处风景宜人又幽静秀丽,可她还是觉得无趣。余下的日子,小元做什么都无趣。鱼干没了香味,睡觉也睡不踏实,连与人斗嘴都懒。她觉得自己病了,便去寻族里有名望的老人。
“风婆婆,你说我可是病了?”
老人端坐圆石之上,慈眉善目,发全白泛着银光。
“你是病了,怕是病的不轻。”
小元吓了一跳,忙问如何是好。
“傻孩子,你这是相思病。你心里想着、念着谁,去见一见这病便好了。”
见……还是不见?小元躲在自己的窝里,拿着外头刚开的白花。这花生的好,柔柔弱弱的,瞧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只可惜小元眼里如今瞧不见这些,只是拿来撕着玩。
“见~不见~见~不见~见……哎呀,烦人见就见,能怎么的。”
说的容易,可找起来如何容易?对方是个人,是个凡人。虽说小元记得他的气味,茫茫人海寻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她就那么一日日去西街等,难得遇上两个相像的,又不禁空欢喜一场。她在西街等了四五日,等得心凉了半截。
“姑娘这几日日日来,可是寻什么人?”
“我不是……我…我想寻那日救我的公子。”
“哦哦~那位啊,那姑娘在此可等不上了,那是荣王爷~荣王府在东四街那头呢。”
小元眼睛一亮,谢过卖鱼的大姐,飞似的就去了。可到了荣王府门前,被小厮拦下。
“你是什么人,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
小元的脾气上来了,也不管这两人,走去了后墙。她不过轻轻一跃,就进了荣王府。这王府倒是好大的气派,只是不知她要寻的人在何处?
“姑娘擅入我荣王府,为何?为财还是为……你是…你是那日西街上的姑娘…”
小元不成想,自己的身手竟被人发现了,而发现他的人就是无名,就是荣王爷。
世间有因果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几天阴雨连绵,洗了的衣服总也干不透。古叔更惨,今天胳膊疼,明天膝盖疼,就像老年人的风湿性关节炎。
“古叔,好点没有?”
“凑合着,就这样。也真奇怪了,最近这是一个台风接一个台风,风没多少,雨下个没完。”
“不以放假为目的的台风不是好台风…得亏古叔你不用洗衣服,不然铺子里得挂万国旗了。”
正闲聊,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走进了铺子。她赤脚穿着凉鞋,穿着件黑底花色的连衣裙,头发烫过,整齐的盘在头顶。脖子、手上都有奇怪的痕迹,像淤青,但面积更大。形状上看,更像是手印。
更奇怪的是,外面明明没下雨,可她却浑身湿透了。头发湿乎乎的贴在脸上,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和疲惫。她的手里拿着一把伞,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这伞上沾满了污渍,像是干涸的泥浆。她的手指很细,骨节明显,指甲里有一些黑色的东西。手腕上有一道深红色的印记,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些八字形的纹路,就像是被绳子用力捆绑过的样子。她的裙子上有些暗红色的花,但仔细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衣服原有的花纹…
“我来交换点东西。”
“好,您请坐。”
古叔拽了拽我的袖子,凑近我耳朵说道。
“是灵道的,这只阴灵的戾气特别重,你小心点。”
“放心吧古叔,再怎么我也是个人,没事的。”
“你小子,阳气太弱。一般的也就算了,要是这种戾气重的或者恶灵,你的魂不稳容易受影响。”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古叔。”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我也会害怕。我的体制跟别人不同,八字属阴,中元节出生。天生阳气弱,容易被灵所附。新死的阴灵,也可以影响我的心境。如果是戾气极重或是夺命恶灵,要夺我的身体还阳,简直易如反掌。虽然阴府有阴府的规矩,灵在人界残害无辜,必入深渊永世受罚。可被害死之人,也是命数。一切都是天道轮回,说到底,我若是被人夺了身体还阳,我去阴府也顶多能讨到下一世投个好胎,仅此而已。所以老板在这六道交换所里设了固魂阵,一来保古叔魂魄不散,二来就是保我凝神聚魂。不过来交换所的恶灵极少,三十来年也没遇到过一个,所以固魂阵的作用,我并不知道。
眼下这个女人,戾气很重,已经成了实质厚厚的包裹在她的身体外围。给人一种阴冷、压抑的感觉。如果,再放着不管,相信不过多久,这人界就要多一只恶灵了。我苦兮兮的笑了笑,自己最近真是走霉运,灵道的客人怎么都是我当班的时候来。
一抬头,我发现那个女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要脱框而出。她一下子丢掉了手里的伞,几乎从桌子上一飞而过,一下子直挺挺的站到我面前。这张脸一下子在我眼前被放大,吓得我一惊。我下意识的往后仰,可身后是空的,挣了一会最终还是摔到地上去了。那女人一愣,随后伸手想拉我一把,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跟那幅画很像。”
我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画?什么画?”
“哦,那是一幅画像,是我……是我丈夫学生收藏的,我有幸见过一次,你跟上面的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什么,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完全忘记了。
“您先坐吧。”
“不好意思,我这死了没多久,还不太习惯,没吓着你吧。”
“没事没事,您是来换?”
那女人坐下,伞又紧紧的捏在手里。她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说话。
“我想换几天人界的日子,我听其他的灵说了,七天阴差就会将人带下阴府。我这是第五天,还有两天阴差就会来带我走。可我舍不得,我放心不下。我知道你们这儿什么都能换,我就想多换几天待在人界的日子。”
“可你已经是灵了,在人界多留些日子,又能如何?”
“你不懂,你不懂……我有要紧的事,我有重要的人,我得多留几天。”
这下子,我犯了难。她要的,已经超出了我能给予的范围。这里头不单牵扯了交换所,牵扯了她所能给出的代价,还牵扯了阴府的阴差。别的都好说,可阴差却不是好糊弄的。如果只是想法子帮忙隐瞒,拖延时间。那么被发现,可是一桩大麻烦。虽然老板跟阴府的交情看起来不错,阴差白炎也和和气气。可真出了事,谁知道又会怎样呢?
“是这样,我只是个伙计,权利有限。老板没在店里,你的事我得问问,我做不了主。”
“老板多久回来?我可等不了,我就只剩两天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啊…”
“很快,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让古叔照看她,我自己回了房间。老板总是神出鬼没,也没个手机,所以他在我这里留了一些黄色的符,说有急事就烧一张。太久没用了,一下子不知道给放到了哪里。一顿翻箱倒柜之后,我总算在床头柜后面的盒子里找到了。
这些黄符并不是黄纸,而是黄色厚实的料子。从横截面来看,很像是随手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上面画着的,是一种奇怪的符号,也不是红色朱砂绘制。我总觉得这是老板随手扯下来,拿了只毛笔胡乱凃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拿了打火机,将这东西点燃。谁知道这符燃烧的速度异常快,没几下就烧到了我的手,我只能一把把它丢出去。
“不是告诫过你,别拿在手里点么?”
这一次,老板不是十岁的模样,而是三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他穿着西装,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似乎是从某一个办公室突然被转移到这里的……
“怎么?出什么要紧的大事了?”
我一下子没缓过神,看的有些呆住了。
“喂…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我一眼吧,我下回拍张照给你,你放在身边好好看,成不?这符可是很贵的,你要这么随便烧,我要扣你工资。”
我撇撇嘴,心里嘟囔了一句。说的好像我有工资似的…
“你别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说吧…什么事?”
“有个灵道的客人,想跟我们交换留存再人界的日子。”
“哦…代价呢?收了吗?”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代价收了吗?”
“没有,主要是……我们可以答应她嘛?我是说阴府、阴差什么的,会不会给交换所惹麻烦?毕竟留存人界这种事,可不是小事。而且这个阴灵虽然言行还算正常,可戾气很重,该是受了极大的冤屈而死。如果在她留存于世期间,犯下什么过错,我们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老板抽了口烟,往我脸上喷了个烟圈。笑了笑,显得很无所谓。
“阴府阴差你怕什么,十判官那些家伙我还没放在眼里。六道交换所决定的,就是六道所有人都反对,也没用。你就好好做买卖,其余的事你不必操心。阴府、阴差我自会处理,如果白炎或是谁上门找麻烦,你就烧这符,我来应付。反正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你也该偶尔多用用。”
“你之前还说很贵……”
“反正我说的,都是对的。记住,只要交换就要收取代价,只要交易成了,这六道里谁也不能坏我的规矩。”
“知道了老板。”
“对了,这次代价就收她的记忆。”
“记忆?可她要交换的是留存人界的时日,只是记忆就可以?”
“嗯,我是老板,我说可以就可以。想想阴府都留存不住的东西,我却可以留住,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我有点,懒得跟他说话。
既然老板亲自点头应允,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送走老板,下了楼,我请她喝了一碗百合莲子绿豆汤。这是抽屉里出现的,就是她此时此刻所想所要的。她喝着喝着,就喝出了泪。
“你可以交换留存人界的日子五日,但必须交换你的记忆。”
“这……”
她迟疑了很久很久,应该是记忆里有对她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人。我能看得出她的焦虑和踌躇,就拿着笔,耐着性子等。
“好,我换。但这五日,交换所得保证我不被阴差带走。”
“好,成交。”
她摊开了掌心,里头是一个小小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烟头烫的。
我取走了她的记忆,她整个人像是空了一样,呆坐了一会。随后拿起了那把伞,出了交换所的门。外面没有下雨,她却打起了伞。她在原地环顾四周。就这样到了我交夜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门外的她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一时好奇,我也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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