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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

桑葚酒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其他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是作者“桑葚酒酒”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桑知语沈辞,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过她对他的第四个称呼。新的称呼充满讽刺意味,他脸色微变:“别开口闭口是离婚,你言行一致再跟我谈离婚。”桑知语理解沈辞这句话的含义。怪养母的下药,搞得她吵架不占上风。不过,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沈辞保持法律上的婚姻关系。爱上沈辞这种男人,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宛若她是急速想抹掉的人生污点。她别开脸,学着沈辞平时的......

主角:桑知语沈辞   更新:2024-06-10 1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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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知语沈辞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由网络作家“桑葚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是作者“桑葚酒酒”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桑知语沈辞,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过她对他的第四个称呼。新的称呼充满讽刺意味,他脸色微变:“别开口闭口是离婚,你言行一致再跟我谈离婚。”桑知语理解沈辞这句话的含义。怪养母的下药,搞得她吵架不占上风。不过,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沈辞保持法律上的婚姻关系。爱上沈辞这种男人,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宛若她是急速想抹掉的人生污点。她别开脸,学着沈辞平时的......

《精品篇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精彩片段


“桑、知、语!”

被连名带姓地叫,桑知语听得出沈辞的不悦。

想连名带姓地叫沈辞的名字,可惜沈辞是两个字,达不到威慑力的效果。

她干脆又故意地说:“姓沈的!你要是觉得我丢人现眼连累到你的颜面,麻烦你赶紧签我找律师拟的离婚协议,和我解除婚姻关系。”

记忆中,桑知语称呼他,由一开始的‘表哥’,到含有其他意义的‘沈辞’,再到黏糊的‘老公’,截止上一刻,沈辞没听过她对他的第四个称呼。

新的称呼充满讽刺意味,他脸色微变:“别开口闭口是离婚,你言行一致再跟我谈离婚。”

桑知语理解沈辞这句话的含义。

怪养母的下药,搞得她吵架不占上风。

不过,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沈辞保持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爱上沈辞这种男人,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宛若她是急速想抹掉的人生污点。

她别开脸,学着沈辞平时的讥讽语气地轻切一声。

两人相隔不远,沈辞自然听得到这一声切,脸色渐渐沉下去。

桑知语才不管沈辞的反应,正好网约车到了,直接跑路。

作为称职的司机,帮Boss开车门是基础的工作范围,而这时的开门,颇显尴尬,因为他听见Boss和桑知语围绕着离婚来吵架,吵着吵着,桑知语还抛下Boss走了。

小心翼翼地瞟了瞟Boss如夜色阴沉的脸色,司机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望着网约车离开的方向,沈辞耳边仍回荡那句‘姓沈的’。

桑知语,你做人做事能不这么别扭吗?

一方面结束不了闹脾气,另一方面又持续地和他有接触。

不会等着他哄她回家吧?

做梦!

***

交通事故责任判定的结果出来后,赵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

责任三七分,她七,冯成杰三。

简单来说,冯成杰的损失她得承担,他那辆法拉利需送回原厂修理,费用初步估算在两百多万,她买车险的那家保险公司的理赔金额上限是一百万,即便保险公司帮她赔了一百万,仍剩一百多万是她要赔的。

现有资产的价值不足百万的她,满脸愁容地跟桑知语诉苦:“撞了一辆豪车,不止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负债累累!”

“赔多少?”桑知语不信在派出所时冯成杰说的不用赔偿,徐欣欣一定从中作梗,“很多吗?”

赵心妍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桑知语猜一猜。

“二……”桑知语原想猜二十万,转念思考二十万不值得赵心妍愁得快哭出来的表情,“两百万?”

“是两百多万!”赵心妍痛心疾首,“我破产了!”

曾经花钱不眨眼,没为钱烦恼过,如今处处体会到钱的重要性,桑知语倒吸一口冷气:“这钱你没有啊!”

她清楚赵心妍的财务状况,根本拿不出两百多万。

“是啊,我完了。”赵心妍掰着手指数数,“以我的年收入算,我三十岁前可能都在为赔偿打工。”

“是一次性赔偿,还是分期赔偿?”

“不管何种支付方式,两百多万是板上钉钉的。”

“那怎么办?”桑知语有心帮赵心妍赔偿这笔钱,可她不是沈太太了,自己账户的钱已不足三十万。

“凉拌,送我上天。”赵心妍自暴自弃。

“要不要我回沈家拿点首……”

没说完,手机响了,看到又是沈辞律师打来的电话,桑知语毫不犹豫地挂断。

律师连着三天来电,做的同一件事,就是叫她去验伤,方便他们拿到验伤报告,好去立案,然后告徐欣欣蓄意伤人。


未曾想,出租车还没拦截到,一辆眼熟的车子经过她的面前。

即便看不见车子里坐着什么人,她仍然猜得到应雨竹肯定在里面。

没有希望,自然带不来失望,应雨竹无所谓应雨竹忽略自己。

指望应雨竹关心自己为什么站路边,好心地送自己回出租屋,等于是痴人说梦。

独自一人站着,她提不起兴趣看应雨竹的车多久淹没在车流中,专心致志地观察出租车,幸好她运气不错,一共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出租车来了。

前脚踏入出租屋,后脚她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外卖员打她的电话。

接过外卖员递给她的袋子,应雨竹拿出里面的药物。

看到说明书上清晰写着‘不建议一年内服用本药品超过三次’,她自嘲又麻木地笑了笑,就着温水地将药物吞下。

紧急避孕药,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吃。

应雨竹今天没做安全措施,养母一心想着让她生下沈家的继承人,没人为她着想,人生已经如此糟糕,她只能为自己着想,得通过药物来阻挡自己怀孕的可能。

万一她怀孕了,哪怕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应雨竹不会允许的。

他不爱她,不需要她生他的孩子,而且往日他安全措施都做得非常好,绝不给她怀孕的机会,思及此,应雨竹不禁记起上次她吃紧急避孕药,也是他中药时。

两人发生初次关系那天过后的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睁开眼,应雨竹厌恶又暴躁地将一小盒东西砸她脸上。

“吃、下!”

刺痛感泛起,她大脑没完全清醒,茫然地注视他。

“你别想着不吃,趁机怀上我的孩子!你要是怀孕了,我亲自带你去医院打胎!现在吃,省点事,你也免受打胎的痛苦!”应雨竹冷酷地强调道。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反差可以这么大,呆滞片刻。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昨晚刚和她极致地缠绵,做尽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尤其是男人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索取,眼眸装满了她,那专注的目光给予一种她是他全世界的感觉。

“什么东西?”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

应雨竹并未回答,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不是文盲,自然看得懂盒子上的文字。

应雨竹用眼神催促她赶紧把东西吃了。

也许是他看出她的迟疑,不等她的反应,他捏住她的下巴。

受力所致,她下巴不自觉地张开。

应雨竹简单粗暴地将东西塞进她的嘴巴:“咽下!”

作为现代人,还是个成年人,虽然她当时只有十九岁,但她接受过生理课,知道紧急避孕药是不能随便吃的,下意识地想吐掉。

应雨竹根本不给她吐,强行灌了她半杯水。

她咳得半死,他却继续冷酷地道:“看在你是我姑姑养女的份上,我饶了你这次给我下药,可你要再有不该有的心思,我饶不了你!”

大概是和应雨竹有了实质性关系,让她得以看见和他在一起的希望,产生了一丝丝喜悦,使她冲昏头脑,来不及思考太多。

应雨竹不信药不是她下的,她解释是没用的,但她那时的重点是怎样能将自己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并非很在意他对她的误会。

随后,他勒令她把昨晚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他们能做表兄妹。

然而,表兄妹做得她自己有点看不懂,实在是她和应雨竹的第二次关系发生得莫名,再后来,只要他有需求了,她被他随叫随到,他们表面是表兄妹,背地里却同床共枕。


突然,警察进来跟她说:“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

家里人?

应雨竹无可避免地想到养母。

除了养母,她不剩其他家里人。

可养母哪会管她这些……

养母一见到她,一定很不满意她为什么不跟应雨竹和好,而且她不想见养母,养母把她当做工具的感觉太强烈。

应雨竹撇了撇红唇:“我没有家里人。”

警察皱眉:“劝你别说假话。”

“我不是说假话,事实如此。”应雨竹无奈地揉揉额。

父母先后去世,她的户口挂在福利院那里,法律上她没有任何的直系亲属。

警察出去一会后,又进来:“我们系统查到你是已婚,你叫你丈夫来。”

“……我们要离婚了,他不会来的。”应雨竹忽地发现自己开始能坦坦荡荡地告诉别人,应雨竹即将不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不应过分在意外界的非议。

“没有家里人来领你,交罚款,你今晚走不掉。”警察好言劝说。

这和求应雨竹将她捞出去有什么区别?

应雨竹不愿丢更厉害的人。

再说了,就应雨竹那样对待她的德行,她求他也没用。

权衡完利弊,她认命般地道:“我年轻,熬得住一个通宵。”

***

“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民警,现在通知你,你太太在我们派出所,需要你过来一趟。”

临睡前,接到自称是警察的电话,应雨竹眉心微蹙。

诈骗,或是应雨竹又在玩什么新把戏?

他透着点不耐烦地问:“我太太叫什么?她犯什么事了?”

警察一听便知应雨竹将自己当成诈骗分子,立即说:“你太太叫应雨竹,触犯了治安条例。我的警号是xxxxxx,你不信,可以拨打110来进行核实。”

“行。”

话音未落,应雨竹秒挂电话。

下一刻,他跟110的接线员核实记下的警号。

确定警号是真的,警察打他电话的号码也确定是派出所的座机,他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同时不耐烦加深。

自打被绑架后,应雨竹就没消停过,不断地给他找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心,但她搬出去住和从他公司辞职,有个明显的好处,即是他不用二十四小时面对她。

还有,他的手机不会频繁收到她的消息和接到她的来电,她的存在感速降,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他唯一的清静时光。

清静得他想让她闹久一些。

不过,她总有办法在他这里找存在感。

“什么时候学会懂事点?”

应雨竹唇角微抿,换好便装后,立即前往派出所。

应雨竹等人正被警察教育中,看似全体乖乖认错地低头,实则心思各异。

应雨竹踏进派出所,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赵心妍是最先注意应雨竹来了的,手肘急忙地撞了撞应雨竹。

应雨竹纳闷赵心妍撞她做什么,疑惑地抬头。

余光意外扫到不远处的高大身影,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应雨竹?

他怎么来了?

思考这个问题数秒,随即她双手捂脸,稍稍挪动身体,试图让旁人挡住自己,争取应雨竹看不见她。

可惜应雨竹早看见她了,她纤细靓丽的身躯也不是那么好挡住的。

应雨竹缓缓走到一行人的旁边,脑袋微斜地注视滔滔不绝教育他人的警察:“警察先生,你好,我叫应雨竹,应雨竹的丈夫。”

有家属来,警察没停下教育,而是让同事把应雨竹带去交罚款。

交罚款前,应雨竹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双手放在脸上的应雨竹:“捂着脸,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先跟我说说,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凝月此举,即便应雨竹眼瞎,也能捕捉到是故意的。

见这里的管家想把自己拉走,她先下手为强地挽住顾琛的手,嘴巴微微撅起:“顾琛哥哥,是不是我哪里真的做错了,沈阿姨今天好像很不喜欢我?”

“还用问吗?”沈凝月不吃这表面示弱、实则告状的这一套,“应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也贵在懂得自重。”

较为含蓄地说完,沈凝月盯着应雨竹和顾琛碰触中的手。

听出沈凝月的话外之意,应雨竹眼神变了变,嘴巴回归原本的形状,十分郑重地道:“沈阿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直说,我向你解释和道歉。”

姑姑在秦瑜汐刚到来那会,明显展现出对应雨竹的敌意,旁观者看来,顾琛觉得他姑姑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沈凝月废话不多说,不管应雨竹情不情愿,示意管家赶紧将应雨竹弄走。

被弄走的前一刻,应雨竹望向顾琛从自己手臂弯中抽走的那只手,暗暗地瞪了几眼沈凝月。

清理掉应雨竹,沈凝月看着刚才佣人拿来的两杯酒,同时端起,一杯给自己,另一杯递向顾琛,感叹道:“我们沈家幸好有你,一直前进,没原地踏步。”

侄子初时成为自己的女婿,她有个特别满意的点是,顾琛是沈家的后代中最优秀的,手腕了得,有顾琛在,沈家不会走下坡路,她的荣华富贵会持续。

已喝了不少酒,顾琛现在不想再喝酒。

无奈他姑姑小口小口地喝着,受其影响,他无意识地喝下小半杯,直至喝完。

酒杯放到桌子上,他正视他姑姑:“自家人就别说场面话了。”

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让他姑姑闭嘴,不要跟他聊一些有的没的。

沈凝月识时务般地不言语,看清的父亲方向,马上找他。

无人发觉她转身的短短数秒,眼中充斥成功的笑意。

***

被关在房间,秦瑜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养母究竟是想干嘛。

不能以正常的方式离开房间,她又没勇气通过跳跃去到地面。

这可是8楼!

跳下去,她性命不保。

她干脆‘自暴自弃’地躺沙发上,等待养母的‘善心大发’,把她放出去。

没多久过去,她感觉空调似乎坏掉了,制冷能力糟糕得要死,一股热浪要从她体内爆发而出般,使她略感烦躁。

加上礼服对身体的束缚性很强,穿的时间一长,就产生各种束缚,得亏房间有她的私人物品,于是她卸妆,然后到浴室洗冷水澡。

冷水的冲击下,秦瑜汐浑身舒坦了些,至少没洗澡前的热,不烦躁得想打人。

她还顺便洗头,所以当她走出浴室时,是用手随便地捋吹得半干的头发。

长发及腰,每次洗头,她都烦吹头发,因此常常偷懒。

天气热,要不她去剪短点?

专心想着这件事,导致她忽略了观察周围,没发现房门被打开。

当思考是到床上躺着,或沙发上躺着,她后知后觉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放在地上的目光,她一下子抬起。

顾琛进来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冷漠地俯视她,浓浓不悦地问:“秦瑜汐,故技重施,有意思吗?”

秦瑜汐:“???”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被养母抓来参加寿宴,这对于顾琛来说,她也是做错了?她打扰到他和他的白月光相处?害他的白月光对他产生意见?

她头扭到一边去,不理睬顾琛的问题。


话语不是对她说的,是对她养母说的,宋知语仍能听出浓浓的嘲讽,嘲今晚她养母叫他回老宅,是她耍的花招。

她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养母的安排确实存在人为制造的偶遇。

想着,宋知语拿起筷子,往碗里夹食物。

反正裴珩回来了,饭她赶紧吃完,然后跑路。

一见养女已经吃上饭,沈凝月顾不得裴珩话中有话,充满暗示地朝养女说:“知语,别光顾着吃,说句话。”

宋知语忍着裴珩眼神带来的难堪,不情不愿地开口:“哦,吃饭。”

沈凝月皱眉:“帮裴珩盛碗汤。”

倘若是以前,宋知语老早就拉着裴珩在自己身旁坐下,还给他夹菜,现在没翻白眼已算她客气。

她憋住气:“他有手有脚,不用我帮他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沈凝月不悦道。

“那我不说。”宋知语立刻嘴巴闭紧,仿佛拉上拉链。

养女极度不配合,沈凝月一时不好下台。

气氛似是就此僵住。

沈凝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养女一眼,随后笑着说:“裴珩,坐下吃饭!知语为了你,特地下厨做的!”

闻言,宋知语无奈地望了望养母。

下一秒,响起男人的一声轻嗤。

果不其然,裴珩看穿她养母的谎言。

她替她养母感到尴尬,让厨师把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是没用的,裴珩清楚她的厨艺水平。

“不饿,不吃了。”裴珩慢悠悠地说。

“尝尝味道也好呀!”沈凝月坚持裴珩吃饭,免得进行不了下一步。

“宋知语做的饭,难吃得要命,我不想被她毒害。”

“……”

没被拆穿饭不是她做的,但裴珩还是羞辱了她,宋知语腾地站起来:“阿姨,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一个不配合,一个毫无吃饭的意思,都很难搞,沈凝月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行吧,你们先回去。”

终于得以离开,宋知语走路极快,如同飞一般地经过裴珩的身旁。

沈凝月说的先回去,是暗示养女和裴珩一起回家。

谁知养女撇下裴珩,独自走了。

养女不像话,当着裴珩的面,又不能骂她,沈凝月决定待会发消息或打电话骂,省得养女不知好歹,不懂自己为她好的一番苦心。

女孩的倩影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裴珩神色未改。

看不出宋知语表面竟可以装得有几分傲气。

可惜她通过他姑姑找他,泄露她心底所想。

本以为她昨天从家里走了,能超过三天不来找他,是他高估她了。

沈凝月扫视几眼养女离开的方向,暗藏深意地跟裴珩说:“知语有时候是任性了点,我管不住她,你是她丈夫,还是要尽量包容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裴珩没兴趣玩话不说明白的把戏,转身就走。

等他踏出餐厅,宋知语正坐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女孩掩饰不住情绪,有些气冲冲地背对他,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其实宋知语并未注意到裴珩,是郁闷老宅这里打车不方便,价格还贵。

往大门口走了几步路,女孩没跟上来,裴珩猜测,依照宋知语的厚脸皮,他回到家不久,管家会来询问他,放不放宋知语进家门。

只是事情不按照他预料的发生,到了深夜时分,也不见管家的询问。

半躺在床上的他,瞥了瞥床的另一边。

宋知语,你装什么?

表面装傲气,认为能盖住你的真实面目?

***

下班后,临时有个紧急的案子要处理,赵心妍在书房加班到通宵。

案子解决完毕,她困得不行,准备回房间睡觉,却发现客房的门是开着的,灯光透出来。

走过去一看,宋知语没睡觉,愁容满面地注视天花板。

“知语,天刚亮,你是不睡觉,还是睡完觉了?你不会是想不开,想在我这上吊自杀吧?”赵心妍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宋知语会想不开,因为宋知语眼中夹杂些许悲伤,浑身上下散发想不开的气息。

“……”宋知语无语地扭头望向赵心妍,“想多了。”

“你解释一下你的现状?”

“有蚊子咬我,我在看蚊子飞到哪里,我想打死它。”

“啊?”赵心妍转动眼珠子,到处看,没看到蚊子,“烧个蚊香,不就得了吗?”

说完,她去储物间翻找蚊香。

宋知语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的苦恼未能褪去。

住小房间,被蚊子骚扰一晚上,难受。

习惯锦衣玉食,真不是一下子能适应回归普通人生活的,她现阶段想抓紧完成的首个人生目标是买得起大房子。

赵心妍拿着电蚊香回来,边找插头,边说:“夏天蚊虫多,我这房子又是低楼层,蚊子是避免不了的,这个电蚊香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你就不必害怕蚊子咬你了。”

“谢谢你,心妍!”宋知语疲惫地趴在床上,犹豫要不要先租个环境好点的房子。

“怎么还是一脸的愁容?”赵心妍轻捏一把她的脸,“开心点。”

“开心不起来。”宋知语说的是真话,心情比前天裴珩羞辱她时还糟糕,养母的态度太让她难以置信了。

她从老宅回来后,养母源源不断地发消息,乃至打电话教育她。

话里话外,。反复地叫她先别理裴珩外面的女人,早日生下沈家继承人才是正经事。

她不理解,甚至大为震惊。

想和心爱的人生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养母完全地让她把孩子当成捆绑裴珩、获取巨额财产的工具,她十分不适。

“那就让自己忙起来,大脑在你忙碌时,是不会有空想一些使人伤心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再难熬的时光都会过去。”赵心妍安慰地拍了拍宋知语的肩膀,顺带帮她调整空调的温度。

宋知语拿手机看了看招聘软件,祈祷道:“快点让我有面试,接到offer。”

“在拿到offer前,你去我律所长长见识也行啊。”赵心妍觉得有必要增加和宋知语的相处,全因宋知语如今的状态使人担忧。


养母拿出手机,走远一小段路后,桑知语听不仔细她跟沈辞说了什么,但养母面上的笑容是遮挡不住的,隐约中暗藏讨好。

片刻后,养母走了回来。

目光放在她身上时,养母笑容消失,严厉叮嘱道:“我叫沈辞今晚回老宅吃饭,他答应了。我给你们当和事佬,你懂点事,别让我难做。”

“我不想委屈自己。”桑知语拒绝养母的安排。

沈辞都把话说成那样了,她还上赶着,算什么?

自轻自贱?

“你不委屈,难道想让沈辞委屈?”沈凝月气不打一处来,“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要想办法,稳住自己的地位!”

“阿姨,我听不懂您这是什么意思。”桑知语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是对养母的失望,也似是自己好像没认识过真正的养母。

“其他女人再好,你不让位置,都是见不得光的,谁也别想越过你。你不要闹得太过,将沈辞完全推到其他女人那里。”

“您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沈辞的其他女人视而不见?”桑知语怎么也想不到,养母竟然劝她认可沈辞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时难以接受,以至于声音微颤。

“你说的没错,我是这个意思。”沈凝月点头。

先前不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告诉养母,是不想让养母担心,结果,没料到养母压根不担心她,一心帮着沈辞说话,桑知语深感天大的讽刺。

她咬了咬红唇:“如果我一意孤行要跟沈辞离婚呢?”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你气我的!”沈凝月觉得养女目前做的一切是拎不清,自己有义务把养女弄清醒。

“那您养我,是为什么?”桑知语从未怀疑过养母收养自己是有不可告人的私心,一直感激养母将自己抚养成人,可养母今天的言行举止使她心凉了半截。

“好朋友去世,收养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沈凝月正色地望向养女,“阻拦你和沈辞离婚,我是为你好!你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受得了苦日子吗?没事改变现状,是自讨苦吃!”

话说到这,桑知语认为没必要跟养母说下去。

养母看似处处为自己着想,却处处都在提到钱,强调钱的重要性,无论她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养母不关心她在婚姻里是否幸福。

见养女又沉默了,沈凝月这次不生气,以为她是听了进去自己的话,便乘胜追击:“男人蛮好哄的,你去厨房,做一桌沈辞爱吃的菜。”

桑知语如同听不到养母说什么,微微侧过身:“我有事,先走了!”

沈凝月瞬间黑脸:“你敢走,试试?”

桑知语不由收回脚步,扭头注视养母。

养母怒不可遏的神色,大有她敢走、就不认她这个养女的架势。

***

作为沈家的第三代,沈辞和自己姑姑不熟悉、不亲近。

姑姑说好久不见他、想他,整件事透露诡异,所以,他并未按照与姑姑约定的时间回老宅,迟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他不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里,桑知语被要求坐在饭桌旁,不得离开。

昨天刚被沈辞羞辱完,今天又无可避免地跟他见面,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她脑海中的记忆涌现,煎熬和痛苦将她包围。

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一件让人感到愉悦满足的事情。

她不擅长厨艺,曾经傻傻地相信了‘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努力地去学过做饭,但并未换来沈辞的正眼相看,得到只有嫌弃和嘲讽。

“猪食都没你做得难吃,瞎糟蹋粮食。”

“我是请不起厨师了?用得着你天天做饭给我吃?”

“收起你做饭的心思,少做这些有的没的,讨我的嫌。”

耳边回荡沈辞以前的话语,她真想给自己一锤子,信这种鬼话。

若是抓住对方的胃,就能抓住对方的心,世界上的厨师岂不是被无数的人爱着,所以说啊,这流传已久的观念是行不通的。

被爱的人,根本无所谓厨艺好不好。

比如,应雨竹仍是沈辞未婚妻的那会,她亲眼见到应雨竹做了糕点,分给大家品尝,味道真的很难吃,偏偏沈辞面不改色地吃下,夸赞做得好。

而她反反复复地练习做他最常吃的几道菜,进步极大,他仅有最先开始吃过几口,其余一概不再吃,每次都直接叫佣人倒掉。

现在她不愿下厨,养母让厨师做的饭菜伪装成是她做的,只为她有借口哄沈辞,向沈辞道歉她不应提出离婚,她莫名觉得可笑。

时针指向八时,桑知语站起身:“阿姨,离六点半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先回去了。”

并非是她不想顾及养母的恩情,想气得养母指着她骂。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用来建设心理,极力控制糟糕的情绪,安慰自己,见一见沈辞,没什么的,只是暂时安抚养母,自己还是要跟沈辞离婚的。

但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挺像往日的自己,永无止境的等待,祈求沈辞忙碌之余,能够多看她一眼,她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自己身处卑微的处境。

迟迟不见沈辞不回来,饭菜热了又热,沈凝月考虑到桑知语和沈辞是夫妻,住在同一栋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便说:“行吧,你回去。别忘记我今天说过什么,记得按照我说的……”

没说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沈辞,你可让姑姑好等,终于回来了!”沈凝月立刻换了态度,笑着上前,“巧了,知语今天来看我,也在呢。”

心理没强大到漠然外界,桑知语感受到沈辞扫量的视线,勉强正常的表面差点破裂,四肢有些麻痹,站着一动不动。

主因沈辞眼中的轻蔑过于明显。

这一刹那,她整个人犹如跳梁小丑。

沈辞余光掠过自己姑姑,最终视线停留在姑姑虚假热情的笑脸上,淡淡道:“人为制造的巧遇?”


不知过了多久,桑知语脑袋极痛地醒来。

周围漆黑,还伴随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是死了吗?

桑知语害怕得打了个冷颤。

无意识地动了动双手,是被绑住的,她反应过来自己没死。

眼睛适应黑暗后,她环视四周,没再看到绑匪三人的身影,应雨竹也不见了。

什么情况?

当她疑惑不解中,一束刺眼的灯光忽然亮起。

“太太在这!”

谁说话?

沈辞带人来救了她吗?

桑知语欣喜地试图站起来。

可惜手脚没解绑,她无法站立。

见状,用手电筒照她的那个人急忙跑来,边将她扶起,边问:“太太,您没事吧?”

“我头很痛。”桑知语不认识眼前人,但对方既然称呼她为‘太太’,又帮她解开手脚的绳子,说明他是专门来救她的,“你是沈辞的下属吗?沈辞来了吗?他在哪?”

“我是沈总的保镖,他来了,他……他在……”

眼前人的支支吾吾,桑知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了?难道和绑匪搏斗,受伤了?”她猜测。

“呃,沈总在外面,我扶您出去。”

眼前人似在遮遮掩掩,桑知语皱了皱眉。

被扶着走出废弃车间,入目是空旷的草地,上面停放了许多车辆,其中一辆车牌号为‘A999999’的黑色布加迪最为显眼。

她认得这辆车,是沈辞最常开的车子。

“沈辞是在车上吗?”

未等她话音落下,在不远处相拥的一对年轻男女闯入眼帘。

沈辞和应雨竹!

应雨竹埋首在沈辞的胸膛,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沈辞笔直地站着,微张的薄唇明显在说话,平日淡漠的脸庞在夜色的笼罩下莫名多了三分柔情,此时此刻的他们像极热恋中的情侣,男朋友正在安慰受惊的女朋友。

并且,他们身旁围绕了好些人,有警察、医生和应家人等。

这些人脸上都布满关心。

眼前一幕的冲击力过于强大,撕碎桑知语刚才那点可怜的幻想。

沈辞忽略了她,可终究是来救她,多少对她有点情分吧?

现实狠狠地打她的脸!

沈辞不是来救她,她只是他来救应雨竹的附带品罢了。

由始至终,她都是空有其名的沈太太,不在沈辞的心里占据位置。

而沈辞爱的是谁,显而易见。

桑知语心如刀割,眼角渗出些许泪光。

扶着桑知语的保镖察觉到桑知语的异样,也理解桑知语为何这样。

毕竟,桑知语是沈辞明媒正娶的沈太太,当前沈辞却和其他女人相拥,没留意到她这位原配,难免不受影响。

保镖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太太,您站在这,我叫医生过来给您检查身体。”

桑知语听不到外界的人说话,满脑子都在想。

同是遭到绑架,应雨竹拥有全部人的关心和担忧,她有什么?

不,应该问她算什么?

不识趣地插在沈辞和应雨竹中间的第三者?

沈辞不爱她,他白月光又回来了,现在他早已成为沈家继承人,正式接班家族企业,将企业价值翻了一番,应家也没找到比他优秀的女婿,沈辞该跟她离婚,继续和应雨竹再续前缘了吧?

站在应雨竹和沈辞身旁的王仁和,看见前方站着不动的桑知语,瞥了瞥黏在沈辞怀抱并哭哭啼啼的应雨竹,随后提醒道:“沈总,太太找到了!”

闻言,应雨竹余光环扫四周。

只见桑知语犹如木头人,定定地看着她和沈辞。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更加抱紧沈辞的腰身,害怕夹杂撒娇地道:“沈辞哥哥,你不知道那三个绑匪多可怕,把我绑到这里,还好你及时……”

话没说完,她身体晃动。

等她回过神,沈辞把她推开到一边。

随后,应雨竹看见沈辞不知为何脱下西装外套,扔给他的助理王仁和拿着,并拧眉命令:“拿去垃圾桶扔了。”

荒郊野岭的,哪都可以当垃圾桶,王仁和便即决定找个远点的地扔掉。

王仁和走开,视线瞬间没有遮挡,沈辞得以和桑知语四目相对。

女孩一头黑亮的长卷发稍微凌乱,纤细的身躯在微风的吹拂下更显瘦弱,大抵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七魂六魄没有归位,往常总是对他笑吟吟的脸,现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苍白。

“你怎么样?”

男人向她走来,问话略显漫不经心,毫无关心。

桑知语自嘲地嗤笑一声:“死不了。”

沈辞上下打量她。

从外表看,没看到她身上明显受伤的样子。

再看带来的两个医生被应家人拉住,在给应雨竹检查。

“等医生帮应雨竹检查完,再让他们帮你检查。”

依照桑知语强大到不能再强大的心理素质,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不像应雨竹那般娇弱,而且桑知语脸皮厚度惊人,纵然他们还没结束冷战,但只要他搭理她了,她定会顺杆子往上爬。

沈辞等着她立即扑到他的怀里,倾诉、求安慰等一条龙。

岂料,场面不按他预想中的上演。

桑知语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们、离、婚、吧!”

今天的一切遭遇,都在提醒她,不要抱着可悲又虚无缥缈的幻想了。

偷偷暗恋沈辞四年,用了两年成为他的妻子,又结婚三年,足足十年的时光,无论她如何千方百计想让他爱上她,于他而言,她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和沈辞没有未来了。

与其提心吊胆地害怕沈辞哪天提出离婚,受尽煎熬,不如自己亲手结束这段永远只有她在唱独角戏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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