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得多尼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异灾审断局》,由网络作家“中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异灾审断局》,是作者“中羽”写的小说,主角是罗得多尼。本书精彩片段:你们的吧?这几年只有他们出村。”镇长眯着眼睛观察众人的神情,看到罗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果然是他们。”“您别责备他们,这都是为了贵镇的发展。”多尼开始替熊方夫妇开解。“我知道,毕竟我们这里确实穷。”镇长点点头,“算了,既然你们已经来了,就随你们便好了。等会我会跟熊方说一下,他家挺大的,你们就暂时借住在他们家。有什......
《全章阅读异灾审断局》精彩片段
长阳镇南街,王家肉铺。
温妤带领着罗得、多尼、安德烈和爱丝特离开唯一开门的旅舍,朝街尽头左边的肉铺前进。
快到王家肉铺的路上,罗得低声询问温妤:“队长,你有发现什么吗?”
温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梦或许是对的。
我在那些绚丽的羽毛上检测到了十分微弱的异灾值。”
她说着,收敛起笑容:“你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要求看皮草的?”
“嗯……就是有没有可能,异灾怪兽其实不止一只?”
“那当然不会啦~真是的,你们俩个在那里卿卿我我聊天,把我们三个晾在后面。”多尼挤上来。
“小老弟,你这个想法就非常可怕。让我给你科普科普,目前我们已知的异灾兽生存方式就像蚁群。
有一只母体,是地球投放的锚点;而母体会散发可怕的能量,影响周遭的个体,使其被同化、变异。
丧尸电影看过没?都是先有一个大丧尸,然后它的毒株散播到其他普通人身上,那些人类就变异成丧尸了。
类似这种感觉。
如果连母体都成千上万存在,那就算有一百个异灾审断局,也搞不定呀!”
“这样啊……”罗得按下心里的隐患。
七组的五人穿越雨幕,来到王家肉铺,正门的铁帘紧锁着;但他们发现在侧面十分不引人瞩目的狭窄小巷,有一道铁板楼梯,直达二层。
一楼应该是肉铺的门帘,也通着王家的猪圈;为了避免水患,所以大门紧闭,还堆了沙袋堵门,积水在铁帘门外渗透不进去,积到膝盖深。
二层直通王家的住宅,罗得等人抵达的时候,屋门虚掩着;刚走到楼梯口,就能听见楼上隐约有吵闹声。
当罗得等人登上楼梯时,正好碰到那对卖皮草的夫妇。
他们看到温妤和罗得,也愣了一下,继而换上冷峻的脸色:“让一让。真是的,这个镇子迟早完蛋。”
温妤拦在其他队友面前:“我们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对方警惕起来。
“别紧张,我们听旅舍老板说你们有些难处。正好,我们也许能帮你们。”
“你们别是钓鱼执法的吧?看你们一个个这么年轻,真能做生意嘛?”夫妇中的女人更加聪明,她上下打量温妤,又看了一眼罗得。
两个人的气质都大不相同,温妤虽然年轻励志,但散发出的自信令人觉得精明干练,反而罗得显得很平庸。
然而温妤的气质太过出彩,更不像能和他们谈皮草生意或贩卖食材的商业伙伴。
“别这么看着我们~你看他俩不像吧,一个是我们董事长的千金;是来监督我工作的,然后那边几个都是随行人员。”
多尼一撩卷曲的金发,转眼就从臭屁的德国佬变成事业有成、才学出众的业界精英:“我是德国斯利柏公司的采购经理,此行目的就是寻找特殊的皮草材料,我们主攻服装业,你懂得。
二位愿意找个地方,和我详谈吗?”
……十分钟后。
南街旅舍。
罗得等人百无聊赖地旁观多尼用标准的中文,和那对卖皮草的夫妇进行商谈。
一套一套专业名词简直叹为观止。
“恕我直言,二位的经营理念已经跟国际交易环境脱离了,我可以先为二位规划一下,你们应该知道恩格尔系数吧……”
全旅舍的食客都停下交谈,侧耳听多尼开始忽悠夫妇。
一开始两个还表示不屑交谈,但经过多尼一套专业说辞的狂轰乱炸;很快俩人就对多尼佩服的五体投地。
“您说的太对了!我就说咱们之前不应该这么干吧!”
“那能怪我吗?你但凡跟镇里刘秀才似的,多读点书,咱俩早赚钱了!”
多尼边高谈阔论,边观察夫妇的外在表现,当他们开始虚心求教的时候,他在心里暗幸,时机已到!
“二位,二位。虽然我颇有意向跟你们合作,但在国际上,最流行的方式还是从根源产出上解决问题。
听你们所说,我想贵地应该大有开发潜力。
如果可以,我想去参观参观,说不定能提一些更有建设性的建议。
届时,你们便不止小小的门面,说不定可以发展成当地最大的公司。
您,就是未来商业帝国的大亨!”
夫妇被吹捧上天,但听到多尼提出要去他们所住的镇子参观,两人互相对视,面露为难。
“多泥儿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俺们那里有规矩,不能轻易往外人进。”
“您这话说的远了,我们怎么是外人呢?合作伙伴是最亲密的亲人,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为难。
面对这样的铁则,您二人还外出经营,说明你们镇子经济状况并不好。
正相反,此时此刻,你们正需要我。
我可以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佩服佩服。
“这家伙还挺能说的嘛,比某个只会做梦的管用多了。”爱丝特笑着挖苦罗得。
安德烈不发一言地在旁看着。
最终那对夫妇还是被多尼给说服了,双方敲定协议。
并且,经过多尼的劝说;夫妇给多尼提供了前往上阳镇的路线图,名义上是考虑让夫妇避险,免得因为违反规矩被处罚。
夫妻二人感激涕零地离开,临走前多尼给他们转账20万,作为交易额。
“20万啊,有必要吗?虽然审断局说会报销,但我们这么花钱……”
“安啦安啦,这是必要的开支。路费,明白吗?跟全人类的安全相比,二十万算什么。”多尼胸有成竹地说。
五个人带着路线图回到车上,艾玛还在睡着;因为熟悉路线,所以前往上阳镇的路程由多尼开车,爱丝特坐在副驾驶,给艾玛腾了个位置。
车辆全速朝长阳镇以西的高山驶去,越深入西侧的山区,雨势反而越小;当他们沿小路开上盘山道,发现在山坳之间涌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沿着陡峭的山道,越向上,雾气越浓,渐渐他们开始看不清前方的视野。
多尼开始减速慢行,突然车体传来轻微的震动,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除了艾玛,其他人都为之一惊。
多尼和爱丝特最先打开主副驾驶车门,下车查看,为了保险起见,爱丝特端着一柄钉头棍。
浓重的雾气除了雨的腥味,仿佛还夹杂着某种奇怪的异味;但一时却又无法分辨是什么味道,只是有些刺鼻。
多尼和爱丝特戴上特制的防毒口罩,朝车的正前方走去。
透过浓重的雾气,隐约能看清车轮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多尼和爱丝特蹲下用手电照射,仔细观察,片刻后两人对视,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不妙。
温妤将枕在自己腿上的艾玛放下,紧跟着跳下车,看到多尼和爱丝特两人面色不善,马上猜到:“撞到人了?”
“倒……也不是,但也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撞到什么了?”
他们再度对视,然后由多尼回答:“……一具尸体。”
坐在车上的罗得也听见了,嘀嘀咕咕:“不会吧?!我们不会撞死人了吧!难道要吃官司?!不是吧!”
“吵死了。”坐在后乘角落的安德烈眼睛亮地像刀光。
罗得立时闭嘴。
“那就是撞到人了?”
“不,撞死人和撞到尸体是两回事。”多尼独自一人将轮胎下的尸体拖出来。
这具尸体经过车轮碾压,胸腔和盆骨明显瘪了下去,留下巨大的轮胎印。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具尸体似乎死了很久,身上已经满布尸斑,甚至多出出现腐烂的迹象,山风将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带进他们的鼻腔里。
“安德烈,来看一下。”
听见温妤呼唤,安德烈利落的起身,钻出车舱,来到死尸跟前:“……死去至少有一个月,死因不明,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尸身已经被破坏了,没办法验证。”
车上只剩下罗得和艾玛。
罗得在位置上坐立不安,想下车,又觉得不敢下车,同时也放心不下艾玛。
在他踯躅不决的时候,熟睡的艾玛突然睁开眼睛;可是她的眼神变得直勾勾的,就像在梦游。
艾玛木讷地张开嘴巴,嗓子里发出像咔了鱼刺一样的咯咯声:“外乡人,离开这里……咯,否则,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咯咯。”
“喂!你们快看!艾玛她有点不对劲!”
听到车内罗得的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他们都看到艾玛像是变了个人,准确的说甚至不像是人类。
她双手前伸,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然后又回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好像要掐死自己。
众人顾不得什么死尸,赶忙回到车上阻止艾玛。
好不容易制止艾玛的自残行为,再回到车外,却发现倒地的死尸不翼而飞。
“这地方真古怪。”多尼喃喃自语。
“那我们还去吗?”罗得问。
“处理怪异事件,也是异灾审断局的职责。”温妤主动坐在副驾驶上,留下爱丝特跟罗得尴尬地面对面坐着。
“开车!”多尼松离合踩油门,直上盘山路。
按照夫妇提供的路线,在半山腰会看到一处洞穴,一次只够一个人通过,车辆可以停留在旁边的空地。
山路形成将近一半,果然他们看到在山坡竖立着一个狭窄的洞穴。
洞口十分矮小,只够像温妤这样身材纤瘦的人蹲伏通过。
最瘦小的女孩爱丝特带好自己那一票武器,自告奋勇地出发,随后其他人跟上。
考虑山路不安全,众人还是叫醒了艾玛,让她也跟着。
罗得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洞穴呈瓢状,一开始洞口稍微宽一些,但是到了中部,洞口紧缩,罗得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匍匐而过。
到了后半段,才稍稍松快些。
随着眼前光线骤亮,罗得眯起眼睛,等适应了光线,他被那副世外桃源所震惊。
诚如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所描述的那样,良田桑竹,屋舍俨然,黄发垂髫,怡然自得。
分明外面大雨倾盆,雷声阵阵。可是过了洞穴,来到“上阳镇”,这里竟然晴空万里,落英缤纷。
连季节都截然不同。
唯一使他们有所亲切的,大概就是这里的房屋街道布局跟长阳镇很像。
镇民的服饰虽说称不上复古,但绝不前卫,有种上世纪末,劳动人民常穿的那种质朴衣物。
跟这些人相比,罗得等人的服装就像从几十年后穿越过来的标新立异的未来人。
行人无不驻足侧目。
“咦?我从没见过你们。”远处有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
这人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浓眉大眼国字脸,身材魁梧,看起来清明干练。
他上下打量七组的六个人,眉头紧皱:“你们是外面来的?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来自德国的投资商,想找一些合作项目。有人说你们这里需要,我就找来了。”多尼信口雌黄,开始胡编乱造,“果然,你们这里需要我们的帮助。”
“是谁跟你说的?”
“我的一位合作伙伴,他说曾经有幸来过你们这里,很有开发潜质。”
对方愣了很久,似乎也在想,可能真的有这样的人?
多尼趁机发问:“难道你就不想让自己更富有吗?这是个好机会啊,我们来这里考察考察,也许可以建立一条稳定的贸易路线。
你看你们这里穷的,好衣服都买不起。”
“……那好吧。我是这里的镇长,你们跟我来。”似乎多尼的话让镇长有些动摇。
他带着七组的众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偏僻的住宅院落。
带着多尼等人来到偏屋。
屋子里有个也差不多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正在忙碌,她看到丈夫回来先是欣慰地笑笑。
但转眼又看见丈夫身后跟着男男女女,中外的客人什么样子都有,大为疑惑。
“今天是怎么了?这些人……”
“他们是外面来的。”镇长回应,他的语气也没有显得很激动,虽然一开始态度有些警惕,但经过多尼一顿嘴炮以后,倒显得平平淡淡。
“外面来的吗?好久没有看到过外乡人了呢。哎呀,欢迎欢迎,你们坐。中午我烧些菜,招待你们。”
说完,女人转身走进厨房。
“那么,你们想怎么合作呢?”镇长单刀直入。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多尼.克里斯特,德国的皮草商。我看过你们流通在外的货,非常感兴趣。”
“哦?是熊方夫妇告诉你们的吧?这几年只有他们出村。”镇长眯着眼睛观察众人的神情,看到罗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
“果然是他们。”
“您别责备他们,这都是为了贵镇的发展。”多尼开始替熊方夫妇开解。
“我知道,毕竟我们这里确实穷。”镇长点点头,“算了,既然你们已经来了,就随你们便好了。
等会我会跟熊方说一下,他家挺大的,你们就暂时借住在他们家。
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熊义仁,是镇长。
白天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但是傍晚之后,就不太建议你们出门了。”
“傍晚之后?为什么?”
“镇子里的规矩,以前镇里总会闹狼虫虎豹,晚上也没灯,出来不安全。”说完,熊义仁起身,“我带你们去找熊方。”
他们继续跟着镇长走街串巷,来到熊方的家。
某种意义上,这里的人也算富庶;他们靠山吃山,盖房的材料和地皮全是自己的,完全不用考虑住房。
房子想盖多大盖多大。
像熊方夫妇这种还能出去做生意的,就算的上镇子的大户了,他家盖了足足三层小楼,房间一层又一层,足够他们这些外来人借住。
“总之,既然是你招过来的人,你就负责招待吧。”跟熊方夫妇交代几句以后,熊义仁转身离开了,临走不忘跟多尼等人微笑示意。
镇长走后,熊方带着七组众人一一认领房间:“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问题问我,明天你们要是想去哪里参观,也可以找我。
反正下大雨,也做不成什么生意。”
他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蹬蹬走了回来:“现在是春夏交际,天黑的晚,只要六点半之前村北,也就是你们刚刚进来的那里,有一家饭庄。
随时都有饭菜。
当然,你们愿意留在我家吃饭也可以,但是要提前说。
晚上我让我那口子多炒两个菜。
然后,等吃完晚饭你们要在天黑之前回来。
晚上村里乱的很,别出去。”
有情况。
听到镇长和熊方强调晚上别出去,没有人不在意。
“那就这样了。”熊方把钥匙交给六人,然后离去。
“这个村真是怪。”多尼第一个发表感想。
“我们要打听的事情很多,比如那具尸体,还有晚上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妤悉数梳理情报,“最好我们分两路。”
“那就我留下吃饭好了,小爱要不要跟我一起?”
“也好。”说这句话的时候,罗得总觉得自己又被潜台词了。
“哈欠,我也留下,但我想睡觉。”艾玛懒洋洋地回答。
“那就这样,多尼和爱丝特还有艾玛留下。”温妤看向罗得和安德烈,“你们跟我去外面吃饭,大家去换身衣服,现在的制服太招摇。”
几分钟后,众人换好衣服,在熊方的宅子前分别。
罗得跟着温妤和安德烈前往镇口的餐馆,这个时间,餐馆的人正多。
他们这三人组合,看起来就非常怪。
一个气质华贵的大小姐,一个阴沉如冰的俄罗斯人,外加一个丢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的路人甲。
在席间落座,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端着厚厚的菜谱,他才跟桌子一样高,沿着桌角露出半双眼睛瞅着三个性格迥异的客人。
“那个,你们要吃什么?”
“上点招牌菜就好了。”罗得说。
“哦,那就炒肉片、溜茄子,每位一碗米饭,可以吗?”
“嗯好。”温妤点点头。
男孩跑着到柜台递上菜单,然后又跑了回来:“哥哥姐姐,我妈妈说,让你们快点吃,吃完赶紧走。”
“这算是下逐客令了吗?”罗得叹气。
再看看正襟危坐在那里,一身杀气的安德烈,周围人灼灼目光,刺得罗得后背疼。
不多时,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妇女端着饭菜来到他们桌前,匆匆放下饭菜,低声说:“晦气!”
说完,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三个人,然后被安德烈的眼神吓到了。
“抱歉,不是说你们。是说外面的那个疯子。”
“疯子?”罗得和温妤异口同声。
话音未落,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风一般跑到罗得等人的桌前。
迅捷的抄起桌上的肉片,一边吃一边呜哩哇啦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板娘气哼哼地抄起餐盘追着疯汉打,疯汉就这么哇哇叫着跑远了。
“唉,真是的。几位客人对不起了,我这就给你们重新炒一盘。”说着,老板娘转身进了后厨。
这会儿,先前负责点菜的男孩凑了过来,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周围,神秘兮兮地说:“大姐姐,大哥哥,你们赶紧走吧。”
“姓名。”
“罗得。”
“多大了?”
“23……虚岁,还有一个月就过生日了。”
这个对话状态似曾相识,上一次在绿城某个民企面试的时候,对方也是像这样查户口,结果自己被诓骗到一场死亡面试中。
亲眼见到了超脱常理的怪物和室友的死亡,那些事情还恍如昨日才发生似的。
坐在对面的警员头也不抬,只是用程式化的刑讯审问语气继续发问:“看你的履历,应该是在绿城工作,怎么会跑到浦东来?”
“公司安排出差,我们负责和客户对接并交涉生意方面的具体操作。”这套词出发前,温妤已经让他背了无数遍。
某种意义上,这也不算撒谎,只能说是刻意修饰美化;把超能力遍地走的神秘部门换成公司,守密人换成客户。
他们是来浦东谈生意的良民,不是准备跟大怪兽面对面,随时能抽枪打爆对方的暴力分子。
“哦……你还有个妹妹,叫罗书雅,在浦东上学对吧?”
警官没来由地问出这么一句。
罗得立刻想到他被带来之前,警员谈到他涉及一桩命案,登时从椅子上窜起来,两旁值警早有准备。
嫌疑人在审讯中破防暴走这种事,他们司空见惯了,趁罗得还没扑上去的时候,将其摁在椅子上。
罗得只能瞪着眼睛,血丝布满眼白,好像要瞪出血似的:“我妹妹!我妹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负责审讯的警员露出平和的笑容,温声安抚:“别紧张,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这件事和你妹妹没关系。”
罗得如释重负,见到他冷静下来,两边的值警便放开手,继续负手站立两侧。
“我本来打算工作结束,顺便去看看她的。”罗得喃喃道。
“她没什么事,但你或许要碰到一些麻烦。”警员推出几张照片来。
照片里全都是熟悉的面孔,多尼、安德烈和爱丝特。
“他们是你什么人?”
一种不祥之兆从心底油然而生:“是我的同事,这次我们是一起出差的。”
罗得脸色惨白地回答。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警员沉默良久,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半晌后,他又低下头去做笔录。
“你们一起来的还有哪些人?”
“我,还有带队的……算是我的前辈吧,比我入职早一些的队长,叫温妤。
另外还有一名吉普赛女生,叫做艾玛。”
“职业是占卜师?”警员头也没抬地问。
这句话把罗得吓了一跳,难道他们作为启明者,或者说调查员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吗?!
似乎察觉到罗得的迟疑,警员笑着补充:“我们在她包里发现了塔罗牌。”
“哦……她平时确实挺喜欢研究这些的……”罗得竭力地表现出觉得一切非常正常的样子。
但被对方虚晃一枪,他还是暗暗担心自己有没有表现的太不寻常。
警员低头在本子上刷刷点点写着,然后随口问话:“诸葛貅你认识吗?”
问到这一句,罗得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昨天酒吧老板雷德提到这个名字,他还真答不上来,即使隐约提及诸葛貅和温妤非同寻常的关系,也和任务没什么联系。
除此之外,他对守密人诸葛貅一无所知。
“他是我们这次要对接的客户,不过我是新人,没见过他。”罗得回答。
警员在本子上一一记下罗得的话,然后抬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罗得对上警员的视线,感觉他的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自己内心隐藏的一切都被窥视着,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警员的目光。
警员收回目光,落在做笔录的本子上:“很遗憾的告诉你,贵公司的客户诸葛貅先生,于今日凌晨5点,被发现死在你们所住酒店附近的小巷子里。
目前你的那三位外国朋友有着非常大的嫌疑。”
警员展示给罗得现场照片。
倒在血泊的“人”已经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他浑身是血,脸部像是被撕碎了,如果不是有血肉和骨骼连接脖子,很难分清那是头颅,而非一滩烂肉。
死尸自腹部以下被腰斩,五脏六腑从腹腔里流了一地;他的下半身被人为的,从盆腔处下刀,劈成两半。
尸骸呈“土”字型摆放,周围的血迹也明显被整理过,画成奇怪的图案,就好像是某个杀人魔的恶趣味游戏,亦或者邪恶的献祭仪式。
罗得看到这鲜血淋漓的残忍场面,反胃到差点吐出来,他还没能真正习惯这种场面。
警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罗得的反应,等罗得干呕一阵,直起腰来,他继续说:“现场发现了你那三位朋友的脚印和指纹,还有一把枪。
沙漠之鹰,而且还是经过改造的。
你们公司来谈的不会是军火业务吧?”
“什……不,当然不是啊!”罗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想过无数次如果被抓到持有枪械,会不会被抓起来。
但经历过酒店事件和上阳镇事件,他确信异灾审断局有着足够大的权力能免除一切麻烦;可是越放松警惕,意外来得越快。
罗得搜肠刮肚也没能找到一套合理的说辞做解释,当初高考编作文扯闲篇的本领,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另外一名警员推门走进来,快步来到负责审讯罗得的警员身边,俯身与其耳语了几句。
警员脸上始终是一副含笑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对同事的耳语,他只先点点头,又耸耸肩,没做出多余的反应。
目送同事快步离开,他长叹道:“好了,目前根据你的信息,能初步判断你跟这个案子关系不大。
但你的那三位同伴还下落不明,如果有他们的下落,我希望你能及时通知我们。”
说着,他站了起来;绕开桌子来到罗得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你要知道,包庇罪犯自古以来判的都不轻。”
“我……”
“明白了吗!”
“明白了!”罗得吓得原地起跳,做出回答。
“很好。”警员拍了拍罗得的肩膀,“这是大义灭亲,也不用太有心理压力。都是为了大众治安嘛~”
“可我觉得我的同伴不像是会随便犯罪的人。”
虽然他们带手枪,开快车,闯红灯,但他们还是好公民。
“只是有嫌疑而已,并不是肯定他们就是凶手。”警员说着伸出手掌,“我叫龙有悔,在浦东,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我。当然了,仅限于普通麻烦,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放放放,放心吧,我是大大的良民!”
龙有悔笑着挥挥手,审讯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一名警戒的警员负手站在门口,等着罗得出去。
“你另外两名同伴在外面等你。”龙有悔第一个走出审讯室。
罗得点点头,小跑着出门,逃的比兔子还快。
温妤正站在警局台阶下,她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但看背影,就知道她伤心落寞。
身边艾玛陪着她,虽然说了很多关怀的话语,可是仍旧无法抹除诸葛貅之死带来的打击。
听到脚步声自上而下渐近,温妤和艾玛看到罗得走下阶梯。
罗得默默站到两个女生身边,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温妤用低沉且无精打采的声音,近乎恳求地说:“你们能陪我去的地方吗?”
“好呀。”罗得跟着艾玛点头。
他们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目的地是浦东徐汇区一所幼儿园。
三人在校门对面的街区下车,站在人行道对望校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正好是学生放学的时间;校门外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家长们翘首盼着接应孩子们放学。
幼儿园的门打开,年轻的幼师们领着孩子们排成队走出学校;然后在校门外分开,孩子们扑进家长的怀里,跟小朋友们道别,而后一一离去。
温妤的目光被群中一位年轻妈妈吸引了。
那位年轻母亲看起来也不比他们大多少,25.26左右,一袭百褶长裙,即使站在众多家长队伍中,也很亮眼。
穿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从队伍里跑出来,扑进女人的怀中,虽然年纪还小,但一看就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是个小美人胚子。
“妈妈!”
“小玉乖,这两天爸爸就快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给他选个蛋糕好不好?”
“好呀!”
女人牵着小女孩渐行渐远。
温妤眼中的光好像黯淡了一些,她转身与罗得和艾玛擦肩而过:“我们走吧。”
罗得想起雷德老板说起过。
如果不是温妤有娃娃亲,或许现在已经和诸葛貅成为金童玉女了。
想必,她心里仍然惦记着诸葛貅吧?
回想昨天那场同学聚会,罗得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造化弄人的悲情。
你深爱的人心有所属,你该怎么办呢?
是去提刀冲进礼堂,然后当众抢婚,一副霸道总裁地语气说:“你就是老子的,谁抢走你我弄死他!”
可笑。
在幻想中,大概或许对方会被你的霸气所折服。
但现实中,只会挨两个大逼兜子,然后被报警抓走。
不是什么事情,靠勇气和努力就能解决的。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有些人能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而有些人,终究有缘无分。
命之所至,势不可拦。
注定无缘,何来遗憾?
想想自己,大概真的有一天,要这么远远地看着温妤或是凌织雨,牵着自己的孩子上学放学,欢声笑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自己只好转身离去。
或许……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至少很帅不是吗?
起码,自己如今还有这样的力量。
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她一把。
只有……一点点交换。
罗得看向自己的手心,仿佛能看到无形的力量在跳跃。
上午12:30
温妤、罗得和艾玛在酒店附近的大街下车,来到昨天他们去过的酒馆。
白天这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客人,只有晚上才热闹非凡。
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吧台打着吊灯,金色的狮鹫突出光线,照亮架子上的瓶瓶罐罐。
温妤在吧台落座:“有人么?来杯高度的伏特加。”
罗得和艾玛跟着进来,他环顾四周,似乎雷德老板也不在。
从员工换衣间走出一名青年,他身穿酒保的黑白制服,身姿挺拔,模样俊秀,那种俊秀帅气的模样毫不输棒子国的当红影星,身材标准到就算穿皮套演出也绰绰有余。
在他左眼下方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痕迹,但不像是纹上去的,而是天生的,类胎记的标志,只是微微透着一点点淡蓝色。
不仅不显得奇怪,而且像某种妆容一样,透出妖异的气质来,连女生都为之逊色。
淦!
怎么最近老是碰到这种相貌出众的帅哥……还是在温妤面前。
“小姐,大白天喝酒,不太好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调了一杯酒放在温妤面前。
“你管我!”温妤心情不佳,打开酒保的手,抢过调好的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酒保只是笑着,默不作声地继续调酒。
罗得和艾玛旁观着温妤一杯接着一杯痛饮,最后她有些醉了,面颊一片绯红,趴在桌子上抽泣。
艾玛上前抱着温妤,不停地安慰她。
酒保叹息:“你这样子,我可是真的很心疼啊,又是何必呢?”
他说着,绕出吧台,朝温妤走来。
罗得几乎出于本能,挡在温妤和艾玛身前。
“你应该让开。”酒保说。
“你才应该滚开!”罗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跟对方叫板。
“哦?有意思。”酒保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罗得,“可是,我是小妤的未婚夫,你又算什么呢?”
“你?你说啥?!”
听到男人的话语,温妤止住哭泣,离开艾玛的怀中,她看向酒保,瞳孔骤然收缩:“你……你……你是莫林森……”
“小妤,我真想你,来吧,跟我走……”酒保张开怀抱,拥上前。
“不!不!你不要过来!!”温妤歇斯底里地喊着,像看到无比恐怖的东西,转身朝酒吧外逃跑。
罗得还从没见过温妤这样失格的反应。
“我去追队长,这里就交给你啦~!”艾玛随后追出。
酒保没急着跟出去,而是跟罗得面对面:“有意思,很有意思。”
罗得冷冷地看向莫林森:“我不管你是谁,离队长远点!”
莫林森笑笑,径直走向罗得。
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迫使罗得想后退,可是对方在他后退之前,抓住了罗得的肩膀,并凑到他的耳边:“比赛才刚刚开始,我们会再见面的。
拉莱耶之子。”
言毕,他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酒馆,不知所踪。
酒馆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了,仿佛从来没开过似的。
桌子上的酒杯和调酒器具都完好地摆放在架子上,干干净净,像是从没被动过。
一切都如同一场梦。
罗得失魂地走出酒吧。
脑袋里一直循环刚刚莫林森的话。
比赛……拉莱耶之子……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沿着回酒店的路走去。
一路上,连人影都没看见。
算算时间,温妤和艾玛应该还没来得及回酒店,可是这一路都没碰到他们。
突然,埋在罗得耳蜗的无线传讯耳机打开。
“喂喂喂!听得见吗?
我是多尼。”
“无论看到这份笔记的人是谁,我希望你能代我向七组转达:
我听见了他们的议话,我知道,如今在这座杀机四溢的酒店里,他们是唯一冷静的,和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面试者不一样,他们是让这里所有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如今,他们需要时间;所以,我自愿成为祭品,为他们拖延时间;这是身为一名,还不成熟的调查员的责任。
嘻嘻,我还没通过面试呢,但在最后,请允许我僭越自命。
其实,我想阿文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不希望我们以身涉险,才主动与魔女交锋。
啊,对了。阿文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五组的队长。
其实,我们打算加入异灾审断局以后,举办婚礼。毕竟,作为调查员,一切这类费用审断局都会承担,作为员工福利。
没办法,我和阿文家里都不富裕。
……也许,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举办婚礼呢。
最后,我还有个请求。如果我的尸体也消失了,请把藏在手提箱里的两枚戒指葬在江城的上阳镇。
那里是我们的故乡,这是我唯一找到没有随阿文消失的东西。
以此,让我们在一起吧。
谢谢你,向你献上敬意。陌生人。
五组 阿丽娜塔。”
罗得在房间的一角找到房间主人留下的纸条;忽然想起那个被吓坏,然后朝无头尸体开枪的蒙古族女孩。
恐怕没人能够理解她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心情,如果没有这场异灾之难,也许他们会就这样相伴一生。
女孩穿着心慕已久的婚纱,男孩穿着笔挺的西服,相挽走向婚姻的殿堂;他们连订婚戒指都买好了,本应该在无数人的祝福中互换戒指,然后立下誓言。
或许若干年后还会有两个孩子。
我说警官,你的阿丽娜塔见到你了么?
罗得心里突然有些苦涩,当他看完这封遗书的时候,阿丽娜塔的尸骸已经不见了,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在床底罗得找到了那只黑色手提箱,里面有一些女士衣物和以及两枚订婚戒指,是纯银的。
罗得默然收拾好阿丽娜塔的屋子,他找到放在抽屉里的沙鹰和剩余的五发子弹;阿丽娜塔甚至没有想过反抗,就那么被魔女杀死于无形。
他怅然若失地反锁阿丽娜塔房间的门,回到走廊发现灯光已恢复如初,走廊静悄悄的,却也没有任何异常。
回到房间,没有看到多尼和温妤的身影;也没有先前那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只有乱七八糟堆放在床上的衣服和躺在箱子里的手枪。
罗得木然在床边坐下。
拿出自己的沙漠之鹰,一言不发地擦拭、检查、填弹、上膛。
以前卢明也买过一把仿真枪,是他那个外国老爹送给他的;说是虽然国内不让带真枪,但可以拿一把仿真枪防身。
后来他们全宿舍的人轮流把玩过一遍,卢明还教过罗得怎么使用手枪;只不过他第一次用,就被后坐力捶得背过气去。
此时此刻,他内心沉静得像个无情的杀手;奇怪的是,他突然不害怕了,也或者说是忘记害怕了。
就算先后看见芙兰和阿丽娜塔的惨死,也没有最开始那样狂吐不止。
甚至,已经不再畏惧死亡。
咔嚓。
他拉动枪栓,确认两把枪支都没有问题;然后拉开书桌的椅子,摆放好纸笔,端然入座。
已经准备好写遗言了。
可是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提笔的时候却全都惘然失却。
该写给谁呢?
他没见过父母,小时候寄养在爷爷奶奶家;可是上中学,就没有再回过老家了;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何必知道这个噩耗呢?
写给姑姑和姑父吗?
虽然出于跟老爹的情谊,所以姑姑姑父收养了自己;但这么多年确实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银行账目上的存款还不够他们一顿晚餐。
况且被魔女杀死的人都尸骨无存,就算留下一封遗书又怎样呢……
罗得自嘲一笑,突然发现自己或许真的生无可恋。
可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人遗忘。
他不想被遗忘,惧怕孤独。所以……
啪,罗得折断了水笔,将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然后豁然起身,将五发子弹填进自己那把沙鹰里,握在手中;将阿丽娜塔的那把枪别在腰带上。
庄重地将银行卡、自己的手机一一码在箱子里;只带了身份证和异灾审断局配发的手机。
手机已经发不出消息,之前它可以拨通唯一的异灾审断局的热线;现在彻底没有信号,连异灾审断局APP的特殊渠道也紊乱。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深呼吸,大步流星地出门。
一股阴冷的暗红色光芒映入他的眼帘。
此刻的酒店红彤彤得,像是被血染红了。
空间变得扭曲,罗得甚至以为自己是喝多了。
走廊两侧的墙角布满了像蜘蛛网一样粘稠的丝线,每一脚都寸步难行。
罗得艰难地朝一楼行进,直觉告诉他应该去那里。
走廊里四下无人,令他不解的是那些宾客和面试者都在那里。
罗得途径一间客房,房门虚掩着。
他凑近,轻轻推开门。
屋子里灯光昏暗,他隐隐看到有人面朝窗户,双膝跪地;像信徒参拜神明那样,虔诚的做祈求状,并叩拜。
接着,一根根几近透明的丝线沿地面攀身而上,那些丝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最后围绕着房间里的人,结成一层厚厚的茧!
罗得不敢大声呼吸,竭力的屏住气息,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屋子里的茧开始由白转红,内部传来清晰而沉缓的跳动声。
如心脏起搏一般有力。
“风雨召唤而来的神明,赋予我谒见你的权力,我要向你献上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诡异的声音,随着一切在四周回响。
罗得不敢滞留,开始加紧脚步离去。
但这些蛛丝似乎变得越发粘稠,以至于他每踏出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
在罗得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震动。
一条音频不知道是怎样自己出现在他的桌面上,不是依靠网络和特殊信号传输,而是直接凭空出现。
罗得点开语音,里面是多尼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某个地方潜伏着,声音压的非常低。
“罗得,现在全靠你了。线索就在本子里,仔细想想。我现在不能去找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出现!”
靠!说好的讨厌谜语人呢!线索是什么倒是说清楚啊!
本子……罗得摸摸口袋,果然找到那个写满诅咒的本子。是什么时候塞给他的?
罗得翻动本子,里面写的还是那些恶毒的话语。
哪有什么线索!
……等等,那个男人终于死了……孩子?
罗得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感在他的神经线上跳跃。
死的男人……迄今为止死的有三男两女,指的是谁呢?
已经有孩子了。
那单身的芙兰被排除在外。
要结婚的五组队长有可能吗?
渣男之类的?不,这个“孩子”被提及应该在男人死之后,这说明魔女见到孩子应该就在酒店里。
那就是……英国商人?!
那么,那孩子就是指卢明了!?
第六感告诉罗得,理应如此。
那么现在卢明在哪里?他跟温妤在一起,他们的目标是调查服务员。
所有的服务员都被集中在一楼,调查范围也应该在一楼的员工宿舍。
罗得从地上拔开双腿,环抱楼梯的扶手,顺着光洁的扶手向下滑行。
这是他做过最危险的举动,还奇怪的是自从梦见蛇夫座星图被点亮以后,他感觉自己比以往强壮很多,也敏捷很多。
以前不敢做的动作,现在轻而易举可以实现。
罗得来到一楼,这里同楼上一样,也遍布蛛网;好在他捡到一支打火机,这些蛛网似乎有生命,惧怕火焰。
稍微有火一烧,蛛网便缩退。
他双手握枪,警惕四周;员工宿舍的门都开着,但空无一人。
罗得迷惘的站在数十间宿舍前,无从找起。
突然,他注意到其中一间宿舍门前,掉落一枚发光的东西。
凑近一看,是一枚纽扣。
罗得马上认出,这枚纽扣跟他在五组队长房间里捡到的一模一样。
他悄悄走进屋子,发现这间宿舍跟其他的不一样;它是单人间,而且摆饰十分昂贵,但杂乱无章的卧室跟这些名贵家具相形见绌。
可以判断,至少这不是员工宿舍……魔女身份恐怕不凡。
罗得环顾四周,注意到空无一物的墙面上,突兀的夹着一脚破布。
“这个颜色……”罗得拿出断掉的背包带,果然颜色款式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房间里密室?
罗得仔仔细细地寻找机关。
忽然,他听见房间的某一处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