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晨陈宝船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卿岁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顾晨陈宝船为主角的军事历史《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是由网文大神“卿岁岁”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听。“是不够稠,可是郑大人,借调的米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若熬浓稠,大伙只能吃两天。”......
《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安排好一切,顾晨自己则带着李三辉向那孩子走去。
“这位大娘,您是这孩子的奶奶,亲的?”
老太婆见他一身官服,心下不免有那么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问明其身份:“你是?”
“这是京城来的,御史大人。”
听到是京城来的御史大人,老太婆神色更害怕了些,官老爷她可惹不起,只能老老实实地回话。
“回大人的话,是亲的。”
这要不是自己亲生的,她早就让大儿子把人敲晕了弄去卖,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
“你儿子,儿媳妇,可就剩下这么一个血脉了,你就这么卖掉了她,不怕你儿子儿媳晚上来找你吗?”
他虽然不信鬼神,可这老太婆信,自然是要吓唬一番的。
可这老太婆却抿了抿嘴,说了一句能堵死人的话。
“她又不是男娃子,这女儿家又不能延续血脉……”
“她爹娘死了,说明这家就绝户了。”
“要不是值钱的东西都被水冲走了,他爹娘的东西都该其他的兄弟得,是轮不上女娃子的……”
顾晨一时语塞,看那小姑娘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这让拥有现代灵魂的顾晨,如何都有些看不过去。
更何况,他如今也要当爸爸了。
若是有一天自己早死,留下的孩子也要遭受此罪……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顾晨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用官身强迫她不许卖孩子,当然也是可行的。
可自己迟早要回京,又能护住这孩子几天呢?
顾晨向前几步,蹲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帕子为她把脸上的污垢擦干净,语气温柔地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何珍珠。”
小丫头其实生的非常好看的,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看的出来也是个懂事孩子。
“多大了?”
“快六岁了。”
六岁,不然就带回去,给自己即将出生孩子做个伴。
顾晨语气柔和:“你愿意跟我走吗?”
何珍珠不解其意,懵懵懂懂地看向一旁的刘三辉。
刘三辉愣了愣,后立刻高兴道:“孩子你快答应啊,跟着御史大人,你这辈子就饿不着肚子了。”
他觉得,这顾御史是个好人。
虽然官不算大,可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来说已经是望尘莫及的官了。
别看他是个官兵,平日里,县丞大人都不一定能见到呢。
小丫头懵懂地点了点头,小小的她,只知道不饿肚子就是好事。
顾晨见她愿意和自己走,这才扭头看向那老太婆。
“多少钱?”
最后,花了两贯钱的大明宝钞,把这小姑娘买了下来。
朱小四一直观察着大家的动静,顾晨干的事自然也知道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对顾晨的印象好了一些。
大哥说的对,这顾晨,确实算是一个好官。
其实平阳县是有粮仓的,老朱设粮仓为的就是灾害时,就能开仓放粮,保证庶民不受饥荒之苦。
可惜,这对旱灾是有用的,可对水灾是没用的。
看着粮仓里头早被水泡坏的粮食,众人齐齐一阵沉默。
“去隔壁府县,借粮吧。”
他们从京城带来的粮食,也只够灾民们用个几日的。
“顾大人,你这粥,是不是熬得稍微稀了一些,我觉得,百姓们,怕是吃不饱啊。”
郑士元过来看顾晨的粥棚,发现米不够浓稠。
顾晨微微摇头,一边亲自拿着棍子搅着粥锅免得糊底,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郑士元听。
“是不够稠,可是郑大人,借调的米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若熬浓稠,大伙只能吃两天。”
“旁的官员,贪六十贯就得死,他朱桓贪了十五万贯啊,够杀他多少几次头了,砍他满门都不为过。”
“若陛下此次还要包庇,我郑士元就是豁出去性命,豁出去全家的性命,也要死谏到底!!!”
什么皇亲国戚!
什么皇子皇侄!
只要与百姓为敌,伤害了百姓,他就要和他对抗到底,就要把他正法,让他知道法字从何而来。
“郑大人,下官佩服。”
顾晨拱拱手,忍不住星星眼,这就是御史的魅力啊。
“顾大人,一起吧,为了朝政清明,为了我大明的百姓……”
郑士说的很是起劲,却没有发现顾晨若有所思的眼神。
等消息传进京城,大概胡惟庸就会去给老朱出主意吧。
应天府,奉天殿。
“啪!”
老朱把桌上的奏疏全扫到地上,一脚就把书案给踢翻了。
就连前些日子的时候,儿媳妇生下皇长孙的喜气,也在这一刻,被气得荡然无存了。
“这个不争气的烂墙,上回的屁股咱给他擦了,给了他机会,可是他呢,又干出这么多腌臜事。”
“十五万贯钱,他还真敢贪啊,朕要杀了他,朕一定要杀了他,来人,去把右相给朕叫来。”
熟悉老朱的都知道,这家伙心情好的时候就自称咱,称朕的时候,那就是生气要杀人了,你可得小心点。
太监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连滚带爬地去请人去了,顺道再让人去给太子说声。
胡惟庸和太子来的很快,两人都还没来的及开口呢,就听到老朱先在那,噼里啪啦诉苦。
“咱小的时候,饥荒,瘟疫,战乱,全家几乎都死绝了,咱爹娘死了,都没地儿下葬去。”
“全靠咱堂哥帮衬,才下葬了爹娘,堂哥的大恩情,咱一直记在心里,咱拿朱桓当咱的儿子,咱让他叫咱父皇,给了他官当着。”
“可是这个小王八蛋,他辜负了咱的信任呐,咱要是不杀了他,该如何向天下交代啊?”
“咱决定了,立马砍头,只是可怜了我家的老哥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说的狠,可胡惟庸却飞快地抓住了关键词。
大恩情。
拿他当儿子。
他叫我父皇。
不杀下不了台。
这是陛下恩人的独生子。
总结:陛下不想杀自己的皇侄,但是不好意思说,叫他过来,是来出主意,怎么放侄子一条生路,又要让别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标立刻站了出来:“爹,堂叔的恩情是堂叔的,朱桓作恶多端,罪不可恕,还是杀了好。”
“至于堂叔,可以从族中过继一个给堂叔就是,爹,您万不可心软,给天下人留下话柄啊。”
他本来就不喜欢朱桓,那孩子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是打杀了好。
老朱当然知道不能心软,如今打贪官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要是心软了,那不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他毕竟姓朱,是朱家的孩子啊。
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然后看了胡惟庸一眼,后者立刻接收到信号,站出来道。
“陛下,臣认为,朱桓是皇侄,与天子有亲,自然也是天家人,天家人怎能能同常人一般定罪。”
“臣认为,应该由天来定罪,不如就把朱桓绑起来用箭射,生还是死,都由天来定论,陛下觉得如何?”
他这番话,说到了老朱的心坎上,老朱真心觉得这个右相没白立,关键时候这脑瓜子就是灵。
朱标见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气了个够呛,心里对胡惟庸这个家伙越发讨厌。
干脆直接拱手告退,招呼也不耐烦打一个。
“这孩子,脾气还挺大的。”老朱见儿子生气,也不怎么在意,只是道:“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他朱家可没什么人了,能保下一个就保下一个吧。
至于会不会让别的官员侥幸,这个倒是也简单。
大不了,他治别的贪官时,更残暴一点就行。
别的贪官:“……”
你个老六,就你朱家人是人,别人都不是人是吧?
奉天殿外,文武百官林立。
皇帝高高地坐在上首,诸位成年的皇子也在,而朱桓则被五花大绑在不远处。
他那头发花白的老爹爹,正看着儿子着急地落泪。
儿子不争气,连累老父,看得老朱有些心酸。
当朝右相,胡惟庸手持弓箭,对准瑟瑟发抖的朱桓,头一箭,射中了脖子旁,分毫未伤。
第二箭,射中了小腿,痛的朱桓嗷嗷叫却不致命,第三箭,射中了他的手,还是不致命。
郑士元气得脸色发红,要上去抢箭自己来。
却被韩宜可和顾晨给牢牢摁住:“还有两箭呢,别着急。”
嗯,剩下的两箭射完,朱桓也还是好好地活着了。
只听胡惟庸道:“启禀陛下,臣的箭术陛下也是知道的,不敢说有多好,绝对也不会差。”
“想来是老天或者祖宗显灵,觉得皇侄会改正,再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陛下再给皇侄一次机会。”
他话音才刚落,陈宁就带着右御史台的人出列。
赞同了胡惟庸的观点,而左御史台的人可绷不住了。
“奸相,奸相!!!”
郑士元怒气冲冲地站出来,指着胡惟庸大骂。
“胡惟庸,你包庇皇亲,怎配为相,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定远的百姓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你说是祖宗显灵,不让你射杀他,那么好,你让我来,我倒要看看,祖宗到底有没有显灵。”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陛下和胡惟庸两人,居然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来堵天下人的嘴。
若是真让陛下这么干了,那今后的天下还能了得?
“可笑。”胡惟庸自然不肯:“你和朱大人乃是同级,哪儿有同级射杀同级的道理呢?”
奸相又怎么了?
他就是再奸,只要皇帝需要,那就是好相。
“你……”
郑士元气得脸色发紫,正要上前死谏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启禀陛下,臣,御史台,监察御史顾晨有本启奏。”
倒是那位骂人的老人,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并且走到了他面前:“你就是新来的,顾晨?”
顾晨抱着东西连连点头,没想到皇帝早就打好招呼了。
“哦~你来了。”
高以然拖长了自己的声音,随即语气一变,变得十分温柔可人。
“顾大人,你也是皇亲国戚么?”
顾晨立刻傻呵呵地摇头。
他要是皇亲国戚的话,才不会干这活呢,早就在家里躺平了。
老头儿立刻凶道:“既如此,你还不快去见韩大人,是等着韩大人出来见你不成?”
说着,还非常好心地,给他指了指老韩的单独办公室。
然后又回了座位,撸着袖子继续刚才的活计了。
顾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对未来的工作生涯表示有些担忧。
一群怪人!
他轻手轻脚走到老韩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官袍。
确保没有问题以后,才轻声说道。
“韩大人,下官顾晨,受陛下之命,今后受韩大人差遣。”
作为隔壁外加竞争部门,左右御史们经常看不对眼。
甚至在朝堂上,自己还和老韩的手下对骂过,也不知会不会受影响,人该不会讨厌自己吧?
“进。”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韩对他的印象还可以。
“前些日子,陛下同我说起过你,说你对胡相的人,也敢正义直谏。”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是最适合做御史不过了。”
新领导的夸奖,让顾晨脸红不已,连忙立刻谦虚道。
“不敢,不敢,不敢得韩大人如此夸赞。”
天老爷,他能说自己,真的不知道那钱益的身份么?
很显然不能说,老朱和老韩,都因为这事对自己另眼相看。
自己要说不知那人身份,那不是打陛下的脸么?
可要是默认,那胡惟庸大概率会记恨自己。
毕竟,历史上老韩让老朱把那三奸臣给杀了。
老韩就遭到了,那三人的疯狂报复和诬陷。
当然了,老朱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所以,顾晨如今,选择默认自己是知道那钱益身份的。
只希望宝船回来后,可千万不能说漏嘴了才好。
嗯,好歹在官场上混了几年,人家应该也没有那么蠢。
老韩生得魁梧好大,大概有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子,脸蛋方方正正的,看着就是一脸的正气。
那通身的气派,你不说他是文官,说他是武将都信。
只不过,他比那些武官,又要稍微白那么一点儿,多了一些书卷气。
也就是说,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大汉。
嗯,看来给老朱家当官,脸很重要之事不是谣传。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老韩站起来,笑眯眯地道:“陛下让我认你做徒弟,这是看重你我的意思。”
“从今日起,你就坐那个位置,离我也是最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顾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是,老师。”
那地方确实够近的,就在老韩办公室的门口。
门一开,老韩就能看见他,想摸鱼就更难了。
“你先安顿,歇息,咱们下午再说。”
顾晨的肚子早就咕咕叫,猜到他没有吃饭。
老韩便没说什么,嘱咐几句就回去继续忙了。
顾晨坐了下来,先拿水杯去冲了杯茶。
然后拿出早上的点心啃了起来,今天的会开得有点久。
所以,也只能将就下了。
吃过饭,别人都还在忙,没人过来搭理顾晨。
他只好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光曦,起来。”
睡了好一会儿,顾晨被老韩推醒。
光曦是顾晨的字。
是拥有阳光的意思,是原主老师给取的。
“陛下和太子殿下,刚刚得知,朱桓在定远的事。”
“因此大发雷霆,让郑士原前去查证确认。”
“我想着,你入朝为官这么久。”
“还未曾下过地方办实事,便跟着郑大人走上一遭学些事。”
老韩旁边站了位男子,此人正是郑士元郑大人。
“顾大人,快回去收拾两身衣裳。”
“咱们今儿晚上便出发,免得给人听见了风声,到时候早有防备。”
说罢,便急匆匆地走了,想是回去收拾东西了。
顾晨:“……”
瞧着还是个急性子!
郑士元啊,这个大冤种。
历史上,他确实是把朱桓这个皇侄给弄死了。
可他也因为空印案下狱,逃过一劫后,还被充作了劳役。
自己跟着去这趟,不知道要得罪多少皇亲国戚,可又不能不去。
愁人!
老韩是个敬职的师父,送他出宫回家的路上不停地嘱咐。
比如一定要顶得住诱惑,不能拿人家的吃人家的。
如果对方送上美女的话,更是碰都不能碰一下,这玩意可说不清。
碰了,那就得完蛋。
顾晨自然不敢拿那些东西,又不是活腻歪了。
再三表示自己不敢,顾晨才回家里收拾东西。
苏婉盈为他收拾东西,还不忘一边抱怨和吐槽。
“咱们还是新婚,昨日才回京,韩大人他不知道么?”
就算是只驴,那也没这么使唤的吧?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嘛,你在家中打理生意和看好门户。”
“切记,不管是谁送的礼都不能收。”
“实在要收,也不能超过一贯钱。”
“就算是人家送馍馍过来,你也得当面掰开,确保里头没别的东西才成。”
朱桓的爹名字叫朱六九,电视剧和小说都说他叫这个名儿。
历史上虽然没记载,可现在他确实也叫这个名字。
朱六九呢,是老朱的远房堂兄。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接济过他,所以他对这位堂兄很是尊重。
顾晨此刻心如乱麻,怎么看,这路都不好走。
不上奏疏,隔岸观火。
老韩和整个部门的同事,到时候都会唾弃自己。
帮朱桓说话,老朱也不一定高兴。
说不定会觉得你奸滑呢,而且这样也会得罪老韩和同僚。
不帮朱桓说话吧,又怕老朱到时候秋后算账……
顾晨头发愁得一把一把地掉,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临别时,他亲了口媳妇:“走了,照顾好自己。”
老朱还有二十四年才驾崩,你说他这日子怎么熬?
要不然想点儿法子,看能不能谋个地方官躲避躲避?
总之不管怎么说,好友都不能再和陈宁在一块了。
和陈宁在一起,迟早都会被拉下水的。
回到御史台,顾晨见大家一脸喜气,不禁问道。
“可有什么好事,陛下给咱们涨俸禄了么?”
一片寂静,涨俸禄?
可能么?
最后还是韩宜可解释道:“刘先生要回来了,这下胡惟庸可不好胡作非为,朝政亦可再清明一些。”
要知道,如今胡惟庸一家独大,长此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刘先生既然肯回来那自然是好的。
“真的?”
闻言顾晨也有些高兴,胡惟庸是洪武十三年死的。
离现在还有六年呢,他可不想在黑暗中度过六年。
太难捱了。
“可不是。”高以然捋着护着,显然对比也很高兴:“青田先生刘伯温,一身的清明与孤傲。”
“只要有刘先生在,谅那位胡惟庸也不会多费口舌。”
顾晨心里盘算开来,刘伯温可是浙东派的头头。
只要他肯回京城,老朱为了制衡也会让他和胡惟庸平起平坐。
既然是平起平坐,那陈宝船想外放一事或许有些眉目。
不是只有刘伯温的路子走,只是顾晨不愿意,好友走胡惟庸的路子而已。
顾晨望着自己官服上的图案,若不是自己已经在老朱面前显露了本事,想来自己也能求个外放。
唉,官海浮沉,明日会如何,谁又会知道呢?
韩国公府。
李善长刚从新纳小妾身上爬起来,就听闻胡惟庸深夜登门,他无奈扶着腰起身穿衣。
“这个胡惟庸,都当相爷了,怎还学不会稳重?”
对于自己提拔的人,李善长其实还是蛮重视的。
毕竟,他是自己推出去的,淮西派的带头人。
整个淮西勋贵的荣辱,可全都在这个家伙的手上。
“老爷,可能相爷,是有要紧事。”
小厮混儿提着灯笼,在前方为自家老爷引着路。
要紧事?
李善长心里一动,莫非,是青田那边的事?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步伐不由地迈快了一些。
胡惟庸得了刘伯温要回来的消息,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干脆深夜来拜访了韩国公府。
“老师,刘伯温要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李善长便忍不住凝了凝眉。
“他回来了,你不是……?”
给他下毒了么,怎么没有给毒死?
“按刘伯温的脾气,学生算准了他定然会吃药,让陛下怀疑学生,可他却好好地回来了……”
“听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左丞相的位置……”
原本左丞相的位置一直空着,便有流言说是给刘伯温留着的,如今一看果然是如此。
“惟庸啊,不是我说你,你办事也……”
太不果断了吧?
李善长有些无奈,人都回来了你还能怎么办?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杀人,那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你也别急。”不过很快,李善长就冷静了下来:“刘基的性子,陛下不喜,他人又清高。”
“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他又会主动告老还乡的。”
从刘伯温投上位开始,便数不清有多少次告老还乡了,陛下最讨厌的也正是这一点。
“只能但愿如此了。”
胡惟庸虽然满是不高兴,可最终也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离京一百里处,刘基坐在自家的毛驴上头表情悠闲,身旁的刘链也骑着一头毛驴伺候着。
“父亲好容易归隐,脱离纷争,何必又要回到漩涡里去,要知道盼着您出事的人可多了。”
刘链摸了摸驴的耳朵,表情颇有些不理解。
不成不成!
自己已经得罪了老胡,在京城里头,可能会更加安全,出了京城被怎么报复,那可就不一定了。
苏婉盈送他出门:“相公,早些回来。”
顾晨挥别了媳妇之后,便和郑士元踏上了去定远的路。
到了定远后,虽然没有事先通知,可朱桓不知从哪儿得到了风声,老远就在城门口迎接了。
见他们过来,连忙带着定远县的官员上前作揖迎接,赔着笑脸不说,还奉承了许多的好话。
最后,才邀请两人去吃喝玩乐。
“两位御史大人,这一路实在辛苦,下官早已经备好了薄酒,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呐。”
领导下来巡视工作,自然是要先请人吃上一顿的。
顾晨抬头,看向朱桓,那个可以叫老朱父皇的男人。
只见他生的便不如老朱面相好,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瞧着就势利,而且很透着几分猥琐,显然是小人面相。
再想起他干的那些事,顾晨倒是觉得相由心生这句话。
嗯,就还有几分道理的。
“不吃了,谢大人的好意。”郑士元不肯去,直接拱手道:“陛下让我俩来,是查看定远县的税收。”
“我瞧着也不必磨蹭,还是先去看账本要紧。”
有人告状,说朱桓这个家伙,居然敢把县里的税银给隐瞒下来,然后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所以郑士元心里着急,准备先看了账本再说。
“这多不好?”
朱桓自然不答应,这御史来的匆忙,他消息也得的匆忙,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准备齐全呢。
“两位大人风尘仆仆,若是下官不好好地招待一番,岂不是有失礼数,两位大人还是赏个脸面吧?”
顾晨瞧着心里啧啧竖大拇指,这就是人情世故啊。
怪不得明末的那个周延儒,到了地方上从来不先办正事,都是吃喝一顿再搓几盘麻将再说。
敢情,从老朱这儿,官员如此办事的情况就有了?
“朱大人。”郑士元软硬不吃:“咱们阶品一样。”
“您用不着自称下官,我等是来大人这查账的,不是来做客的,自然也用不着大人招待。”
“还是请大人带路前去衙内账房,令师爷搬出账薄,让我们查完,早日回去交差的好。”
干御史这么多年,他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
想忽悠他?
做梦!
“这……可是……”
他不给自己面子,朱桓又气又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容易想出些话想再劝劝,却又被郑士元堵了嘴。
“大人三番四次,不想让我去查账,这其中,可是有些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叫我御史台知道的?”
三推四阻的,显然有隐情,郑士元要先干活的心更加坚定了。
朱桓吃了闭门羹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给两人带路。
定远县的账房,在县衙的东边,牌匾上挂着东账房三字,其中还挂了副歪歪扭扭的字。
上头写着“廉洁奉公。”四个大字。
字写得跟蚯蚓爬得似的,别说郑士元这种进士出身的才子。
就连不擅长书法的现代人顾晨,看了都有些想笑。
“不知这幅墨宝,是出自谁的手?”
朱桓没有读几天书,他爹是在老朱登基后才带着他找上门的,这读书写字,全都是现学的。
你说老朱也是,给个虚官不行,非得让人当县令。
这不是,拿一县老百姓的幸福生活,开玩笑么?
顾晨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郑士元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大人,是我们知县大人写的。”账房连忙答道,还道:“知县大人来咱们县的第一日,就写了这副墨宝。”
“挂在此处,说是要时刻警醒,要一心为了老百姓,为了陛下,绝不多拿百姓的一粒粮食。”
当然,这种话也就骗骗别人,骗自己还是不成的。
虽然他贪得最多,可自己跟着这样的县令也好过了许多。
所以,他还是挺不愿意,自家县令倒台的。
“实乃神迹……唔……郑大人……?”
顾晨刚想嘲讽两句,脑袋上就被郑士元敲了一下。
“干活,你拿着朝廷的俸禄,是来为朝廷为天下人做事的,不是来干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的。”
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表明说的是顾晨,实际上实在说朱桓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思正事的意思,官场上是不是人精?
账房的人都听明白了,纷纷低下了头。
刚进来的朱桓自然也听到了,本来强自扬起的笑脸,这会子一个没忍住又给耷拉了下去。
可不好得罪两人,只好又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
“两位大人查账辛苦,下官为两位大人备了好茶,还请两位大人赏脸,尝尝这茶如何?”
郑士元没有说话,只不过抬头看了顾晨一眼,示意让他去处置,顾晨便站起来拱手道。
“敢问知县大人,这茶,多少钱一两啊?”
太贵的话,他俩可不敢喝。
“啊?”
这个问题别说是朱桓,就连账房先生们都懵了。
顾晨再次道:“请问大人,这茶多少钱一两?”
摸不准他们的意思,朱桓只好斟酌着道。
“这是杭州的雨前龙井,很是香浓,两位大人尝尝?”
总不会,连茶也不肯喝自己的吧?
阿西……
这时候的龙井可贵可贵的,他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半斤,这龟儿没贪他顾都不姓。
可惜了,他不能喝,唉,当纪检真是没啥意思。
好东西全都放在自个儿眼前了,可就是不能碰。
“不必了,太贵了。”
顾晨摇摇头,拿出了他和郑士元两人自带的茶缸,还有五百文,就能买两斤斤的散茶。
“咱们都喝这个,不知大人可以借点热水么?”
……
朱桓觉得这两人,指定是有点毛病,喝点茶怎么了?
不给面子,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冲好茶之后,顾晨坐到了郑士元对面就开始忙碌,一边忙,一边感叹自己职业生涯的辛苦。
不但要会骂人,拒绝金钱诱惑,还要有会查账本的能力,将来说不定还得懂点兵部的事。
毕竟,兵部也是需要御史巡查的。
和各种权贵斗智斗勇,一个不小心就能玩完小命。
苦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