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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精品篇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是作者“兔紫月上”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康睿秦莲秀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

主角:康睿秦莲秀   更新:2024-03-20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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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精品篇》精彩片段


林清远掀开车窗,看眼关上的大门,心里久久凝住,过了很久才放下绣着竹叶的帘子:“走吧。”

“是。”

她给他构筑了一个从来没想过的家。

他何德何能,才能反馈她的这份给予。

……

康睿今早是被冻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炭火灭了,清晨醒来,房间里冷的渗人。

他刚起身,背上爬上一层小疙瘩。

康睿急忙穿好衣服,去公共厨房烧水。

厨房里除了一个死了屋里人的同僚,都是女人在烧水做饭,看到他们两个人,周家嫂子继续烧火没有给康状元倒碗热水的意思:“康大人起了。”热情还有,只是好处没有了。

康睿学会了客气:“早。”那天让他清楚的看到,他已经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那么就会在这里生活很久,不能得罪任何人。

周家嫂子闻言,心里痛快了点。

立即有人凑到死了屋里人的张大人身边:“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侄女,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大人有些腼腆:“我带着孩子,她又没有成过婚,能看的上我吗?”

大嫂子笑了:“你就说你有没有看上吧。”

张大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行了,你等着,明天就有知冷知热的人给你做饭看孩子了。”大嫂子说成了一门亲事,心里很高兴,回头看到孤零零烧火的康睿,想说什么又闭嘴了,康状元眼界高,恐怕看不上她说的人。

哎,一个大男人身边没个女人照顾,可怜。

康睿点着了火,不管饭好没好就进了房间,在厨房像被看猴子一样盯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如果……他说如果在郡主府。

早有人将早饭送上来,洗漱整洁,准备去上衙了。

初语会贴心的准备好马车,马车上有暖炉、貂裘,根本不知道寒冷为何物,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冷过了。

原来,不成婚的日子是这样的。

康睿眼角露出一抹苦涩,他知道他和郡主天壤之别,一直以来都很努力。林清远呢!他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

康睿想到城西肃清的流民,像被一巴掌重重甩在脸上。

康睿突然笑了,笑容凄凉,为什么是林清远!但凡换一个人,那个人都没有资格!

“康大人,康大人!你的锅快耗干了!”

“来了!”

大嫂子喊完,摇摇头,身边没个女人不行啊。

康睿看着燃烧的火,想到了秦莲秀,继而苦笑,到时候怎么过。

……

林清远迟到了,还没有解释什么。

同僚纷纷表示理解。

“天气越来越冷,地面路滑难免的。”

“跟路滑有什么关系,一定又被几位大人拦在路上说话了,林哥,你就是性格太好,那些大人老家都不在南部,非要插手南部的事做什么。”

“可不是。”

“林哥,喝茶,暖暖胃。”

“林哥,你城南的工程今天是不是要监工,我正好过去,帮你跑了。”

林清远确实有事。

敷衍的点卯,早退下衙,去了上京城最有名的逍遥赌坊。

宋初语换了男装,嘴角贴了两抹络腮胡,在旁边的茶楼里等他。

林清远看到她,忍不住笑了,白净的脸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此人有问题,还好她还知道带几个护院,让人知道她不好惹。

宋初语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装扮的不像,只是天子脚下,她何须那么像,他还敢笑她,长本事了。

宋初语熟稔的掐住他胳膊,只掐一点点肉,威胁意味十足:“笑什么?”

林清远急忙讨饶:“笑我,笑我。”


宋初语也笑了,不自然的放开他胳膊,才发觉,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到底亲昵了几分。

林清远笑意未减:“走吧。”伸手想拉她,想到她现在的装扮,揽住她的肩,又想她到底是女子,放开:“走了。”

康睿刚要离开,看到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看过去,视线久久未动。

他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不清楚她的音容笑貌,安安。

可她身边已经不是他。

康睿猛然攥紧手里的笔,又不甘心的看过去,以往,能距离她这么近的只有他,可以与她并肩而行的也是他。

康睿像被人挖去了心骨,疼的想杀人,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林清远凭什么能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令人不齿的跳梁小丑而已!

“康睿,康睿!”

康睿猛然回神,急忙低下头,不断警告自己,不是了,要冷静,每天的繁忙是真的,冻醒是真的,他不能胡来,否则只会仕途艰难,冷静,一定要冷静。

“看什么呢?”赵荣也一起看过去,顿时惊道:“是林——”又急忙闭嘴,他和康睿下来搜集素材,林清远这个时辰不在工部,出来做什么?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白脸男子。

赵荣像触到了什么秘辛,惊讶的睁大眼。

康睿暗骂蠢货:“应该是安国郡主。”

“郡主?!”赵荣立即闭嘴,踮起脚尖往前看:“真的是郡主?郡主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女扮男装都那么白净,本人肯定更好看。

当然好看,康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这个时辰出来玩,是不是有点不妥?”他已经懂了收敛自己的脾气。

“都娶郡主了,有什么妥不妥的。”赵荣探探头:“仔细看看也算郎才女貌。”

康睿更加握紧手里的笔,想到他们会亲密的挨在一起,他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咬过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分开两人。

康睿克制的垂下头,他现在什么也不是:“那更应该谨言慎行。”他当初便不敢有丝毫差池,至少从来不曾迟到早退过,给人把柄。

“康睿,康睿,他们是不是去赌坊了?”

康睿立即看过去,真是?林清远怎么能带安安去那种地方?

“他们去赌坊做什么?”

康睿脑海里瞬间想到‘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林清远那样的人乍然娶了高门之女,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在权势中迷失自我,利益熏心,不是没有可能,境遇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的心骤然狂跳。

林清远如果变了,初语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他还有机会?

赵荣要跟过去看看。

康睿瞬间冷静下来,林清远若是这种人,上辈子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成就,只是他去赌坊做什么?

赵荣直接推着康睿跟上。

康睿的视线始终停在宋初语身上,他很久没见她了,算上上辈子她在寺庙的时间,他有十年没好好看看她了。

康睿来了这里后,一直想办法见她,但堂堂安国郡主,岂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上次在马场,她的视线也不曾落在他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距离那么近,隔的人那么少。

她会看到他吗?对他什么感觉?

康睿的视线几乎黏在她身上。

宋初语很快发现异样,刚要回头。

林清远已经带着她进了赌@#场,他是来赌钱的。

康睿的目光依旧牢牢的停在宋初语身上,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知道初语性格有多好,她善良,对人真诚,不会看不起谁,林清远若是抓住她的弱点,岂不是会欺负她,占尽她的好处。


小二走了过来:“算你运气好,郡主替你求情,三百八十文拿走。”

“二百八十文。”

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那我不要了。”林清远欲转身。

小二赶紧将人拽回来,郡主都发话了:“给你,给你。”算他们倒霉。

“谢谢小哥,以后照顾你生意。”

“不用!”

宋初语回头,神色诧异,这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好像是……林清远?

但她没有见过年少的林清远,不太确定,更何况,林清远怎么会在上京城?

他没来过上京才对。

说来也巧,如果康睿是寒门之士的灯塔,林清远就是寒门里的毒瘤。

两人出身相似,仕途却相差甚远。

林清远乡野泥腿子出身,没参加过科举,不是京官,不知道被哪个弹丸之地的县令看中,在穷乡僻壤做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可就是他,打下了大夏朝三河九江以南的大片领土,个人势力横跨百里江河,独成一系,如果不是死的早,都要动摇国本了。

按说这样的人,就算出身不好也该得到重用。

完全没有,因为他手段龌龊,刚愎自负,奸邪狠辣、是一个没有任何立场可言的小人,死在他势力范围内的世家子弟不计其数,上京城没有不恨他的。

所以他也从来不来上京。

宋初语真没见过他,知道他,是因为他死后五年,西北铁骑进犯大夏,是他的人,提马而上,成为大夏唯一的战力,他打下的领土,沃土千里,为大夏输送了源源不断的粮草和马匹。

这样的人物,她也仅仅是在二十八岁时,对方扣押了她八条货船后,她一怒南下,遥遥听过他的声音。

现在再看,别说扣她几艘货船,就是性格狂妄、泥古不化,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家国都覆灭了,何谈个人。

只是林清远少年伤身,短命,他的一生注定只是昙花一现。

宋初语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可如果真是他,凭他的手段,上京城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微蕊。”

“奴婢在。”

“让石头打听一下,刚才楼下买扇子的人是谁?谨慎点,别闹的人人皆知。”

“是。”

庄嬷嬷不禁往后看一眼,郡主突然问一个年轻男人做什么?那年轻人长的什么样来着?

……

楼外。

林清远敲着手里的折扇,刷的打开,是一副小桥流水图,他转头看二楼的方向,安国郡主吗?

突然一个锦服男子瞬间将他拽进胡同里,眼里的激动的根本掩不住:“定了!我这辈子就没见我爹如此扬眉吐气过!我即将就任镇河县县令!”短短三个月,他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二世祖,中了同进士,马上要外放成为一县父母官。

“恭喜。”语气淡淡。

“你怎么一点不激动?这都是你的功劳。”停了六年的科举,在大考前,突然曝出考题泄露,朝野震动,上下收紧,监考更是换成了一方大儒。

可谁知道人心惶惶的科举舞弊案就是眼前人做的,也是他,在一层又一层的监考中,毅然给他作弊,中了同进士,可谁敢质疑,谁敢说他不是凭本事考上的。

曹昭怎么能不激动,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朝堂风雨,简直激动的睡不着

林清远将扇子一点点合起来:“曹公子家学渊源,耳虚目染之下,中同进士情理之中,跟林某有什么关系。”

曹昭立即点头,是他给兄弟丢脸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真去上任,那可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凭本事得来的位置,为什么不去。”多少进士想去还去不了,曹昭该感谢他有位正四品的父亲。

曹昭想想也是:“那就去。哥,这是一百两,千万不要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林清远看了一眼,接过来:“你比我大。”

“有什么关系,咱们之间凭本事说话,走,喝酒去,我请客。”

林清远被拽的踉跄,又忍不住向楼上看了一眼, 什么都看不见:“你知道安国郡主吗?”

“知道。”曹昭突然看他一眼,虽然他觉得自家兄弟很厉害,但有些人真不是厉害就能想的:“哥,你问郡主做什么?”

“没什么,看到了安国公府的马车,随便问问。”

曹昭松口气,也是,自己都不敢肖想的人,他兄弟更没戏。


他等的起五年吗,没有安国公府,一切回到原点,他必须找出出路。

康睿想到了齐王,权势争夺最后的赢家是齐王,凭此项先知,他必须现在就开始谋划,才能有所作为。

他记得逍遥赌@#场,是齐王的生意之一,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

但这已经说明,齐王早就开始布局,他也是时候会会齐王了,股肱之臣均相识于末时不是吗。

……

林清远把逍遥赌@#场查停业了,理由是,多项场地设施不符合规章制度。

一年几万两打点银子扔出去的逍遥赌@#场大掌柜广爷听说后,差点没笑死,寻死寻到阎王殿,会找地方啊:“一个小小的七品令史,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吗!”

属下立即出列:“爷,这个不一样!”

“他长了三只眼?”广爷语气平淡,身体胖乎乎的,没有一丝凶悍之气,反而像个和善的弥勒佛一样,给人和气生财的老好人印象。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手段如何。

“差不多,安国郡主的夫婿。”

广爷闻言,神色顺了不少:“安国公府?”他对两位公子更熟悉一些,他名下的几个赌@#场,没少被他们关照:“这么说来,是没有给他上过贡。”人不大心却大,刚刚上任,就敢从他这里扒皮,该说他愣头青呢,还是不怕死。

不过。

广爷想到城西消失一空的难民,对此人多了三分警惕,凭借一人之力,肃清上京城多年隐患,此人会是贪财好色之辈?

如果仅仅是小人得志、鼠目寸光也就罢了,就怕他:“拿二百两银子,先去探探路。”

“九爷,是不是太多了?”

“让你去就去!”七品令史,张嘴就敢咬这么大?上京城的三大营都未必有这个胃口。

工部署衙内。

林清远一听来人不是一把手,根本没露面,直接让属下陈历去接。

陈历殷勤备至,自认很懂上峰心声,在茶楼见了逍遥赌坊管事,两人推推搡搡半天。

陈历默认收下二百两。

林清远看着颇有分量的银子,取了一锭,给了陈历:“只要他来,你就见,不管给什么,都接。”

陈历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银子,忍不住想咬一咬,又觉得丢人,他们这个级别,平日都是拿一两个铜板,谁拿过这么多银子,也就是这位敢:“林哥太多了,我——”

“都叫我哥了,我的不就是你的。”林清远神色很淡,丝毫没有这是几百两的感觉。

陈历佩服林哥的眼界,这可是两百两啊,能在京郊买一个小院子了,林大人眼睛都没眨一下,顿时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想不到他一个蒙父恩的芝麻官,还能跟到这么大的人物:“谢谢哥,我一定为哥鞠躬尽瘁。”十两啊,他一年的俸禄加添头。

“过来。”

“哥,您吩咐。”

“每隔三天查逍遥赌坊一次。”

陈历闻言目瞪口呆,三,三天?这么多银子就管三天?

林清远看向他:“有问题?”

陈历立即摇头:“没,没问题。”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二百两啊,这么多银子都不满意吗,三天后还查,而且,下次再让对方给二百两吗?

逍遥赌坊,三天能不能赚三百两?而且听林哥的意思是,每隔三天查一次,林哥这是要逼死逍遥赌坊啊。

……

林清远回家后,自觉把银子放在了公中。

库房外,他看着认真整理郡主嫁妆的库房管事不慎在意的将一匣银子放入库房,神情淡然。

“姑爷,还有事?”

林清远看着库房落锁:“没事。”心中落定,与郡主比他的银子是冰山一角,可这是他成婚时就知道的事,如今只是更具象的看了一遍。


周进民一早就去找林清远,太恐怖了,昨天一起投壶的严家二公子,他的侍从,特意驾着那么大的马车,非要送他上衙,这还不恐怖?


他们只是宴会上见了一面,出了那个门最好都忘了,对彼此都好。可严公子倒好,让人去接他。同僚们如果知道了,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以为他跟着严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严二想害死他呀!

他必须得跟林大人说说,不能让严不渭再来找他。

林清远刚要出去,就被匆匆赶来的周进民推了回去:“林老弟,不是林大人,林大哥,严二公……那天也是给您面子才跟他们……算了,他今早派人接我上衙,林哥,我们怎么可以跟他们有联系,让人知道了,怎么想我,可我又不好得罪他,林哥,帮忙想想办法啊。”否则他还做人吗?!

林清远并不意外:“你不想跟着他干?”

周进民一脸茫然:“我跟着他干什么?”作奸犯科?

“你觉得大夏战马储备如何?”

周进民有些懵,他关心那个做什么,但就是不关心因为兴趣使然也知道现在军营战马的配给情况,别说储备了,能凑出一个骑兵营都不错:“林兄?”

“走马县听说过吗?”

周进民当然知道,这一行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战马圣地——走马县。

“据我所知,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而昨天所有的官员中,有养马训马经验的只有你,你觉得他接近你想做什么?”

“他怎么可能拿下走马县?!”

“如果他就拿下了呢?”镇国公一家盘踞西北多年,只有严不渭能守住‘买’来的走马县,所以必须是他拿下走马县。

周进民脑子有些飘,还有点不可思议,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然后亲自接近自己,他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就算严不渭有意培养走马县,比他精通战马的官员有的是,也轮不到他——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看着林清远,突然懂了,林哥给了他个机会!周进民心里突然涌起火热的激情,他可以吗——

“严不渭名声确实不好,可走马县的意义却至关重……”

“我知道林哥,不林大人,您觉得我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其实如果真去,你是冒了险的,走马县毕竟不是大夏的版图,说是调你任一县父母官,明面上肯定没有官文,而且县署不像上京城,做事有既定的框架,治理一县,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林大人,我知道,林大人,如果您觉得可以,我想一试。”

“你不怕赌输了?严不渭不是镇国公世子,为人你也知道。”

“我相信林大人。”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目光坚定的回视,他想一试,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没有门路没有升迁的机会,按部就班下去,他到死顶多再升一级,如果赌一把呢?坐上林大人的船,赌一次,未必没有搏一搏的希望:“林大人,我能行。”

林清远的神色也变了:“好。”

姜超看着周进民神色恭敬的从林清远办公的地方出来,林清远也看到了姜超。

姜超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到了,踏出这一步,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入贼船、助纣为虐,最后面目全非。

可他没有退路,他想靠上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就要抛去自己的坚持,为了妹妹,他必须要做。

他只是不死心,还想来看看,想想真可笑,明明妥协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清远已经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姜超转身,心里有了决断。

“姜大人。”林清远送走周进民,主动叫住他。

姜超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清远跟上去,陪他一起走:“我看姜大人有点不高兴?”

谁马上要跟权贵低头了能高兴,还是名声在外的宋初杰。

“据我所知,宋初杰想开水路,所以找上了你。”

姜超骤然转头看向林清远。

林清远肯定的点头:“大夏海路虽然一直没有关闭过,但因为海舰限制,也没有什么发展,海上,还是海寇的天下。要想兴海贸,不是我们有什么货,就能换取到所要的利益,而是我们的海舰什么时候建出来。这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事,你不选择他是对的,你或许可以缓缓,考虑一下韩景善,他的事情应该好办。”

姜超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宋初杰什么人,一个无权无银的世家子弟,他想开海贸,不是,他想建海队,似乎也不全是,他想控制整个海域,太大了,就凭宋初杰……整个安国公府下场还差不多。

可即便这样,也超过了他对宋初杰的认知,他以为,他以后就给他擦屁股,跟着他人嫌狗憎:“宋二少爷怎么会有海权?”

“如果有了呢?”

姜超看着林清远。

林清远神色淡淡,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没有可能。

姜超一时间有些不懂,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可能都从林清远身上略过,不觉得这个刚刚踏入世族不足半年的男人能打通什么重要关节。

可他说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姜超知道,林清远不说不落实的话,既然他提了,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甚至可能已经铺好了摊子只是在等合适的人,而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人。

他会是吗?他可能吗?在他决定卖了自己的时候,峰回路转?

姜超想相信,又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你考虑考虑,这件事确实难办,你若应了他,他未必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姜超见林清远要走,突然开口:“林大人刚才跟周大人说了什么?”

林清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即将出任走马县县令。”

走马县不是大夏的国土!周进民去那里当县令!?姜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清远却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姜超看着他不是开玩笑的神色,一时间愣在原地,似乎……好像……他出任海道史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留下姜超久久回不过神来。



秦莲秀将他的头请回去:“你吹干了?”有功夫凑热闹。康睿如果没两把刷子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只是,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似乎精进了不少。

蒋世子挑衅的看向燕世子:“不知燕公子是准备了诗还是画?”

“不劳蒋世子操心。”

“我是不操心,毕竟该操心的是康学士,不知道一会怎么把花王搬回去。”

周围一片笑声。

康睿慢慢放下笔,对四周的一切没什么感觉,高位坐久了,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热闹。

他记得,他是在去护国寺的路上,那段时间因为国务繁忙,很久没有去见安安,他连夜套了马车去见她。

睁开眼时,却被簇拥着告知中了状元。

简直荒谬,他的一生坦荡没有遗憾,亦不思少年。

可说到遗憾,康睿有一个,安安。

他那位老了老了跟他闹脾气的娘子。

虽然他实在无法沟通,但既然她介意,有些事,这辈子她永远不用知道了。

想到自家让人头疼的娘子,康睿又好气又想笑,一个秦莲秀而已,就闹的不可开交,当真是越活越回去。

谁家一大把年纪的当家主母像她一样,为个女人跟自家老爷闹成这样,就她被纵的无法无天。

尤其安安出家的那天,他气的头昏脑胀,险些吐血。

他待她哪点不好,何曾负过她,她闹脾气打杀了秦莲秀身边的管事嬷嬷,他说什么了!

结果,她丝毫不见他的真心!

康睿有时候真气她!

知道自己重生后,怄气的想着干脆不娶她,看谁还受得了她的脾气,谁家能这么纵着她的性子。

康睿想着想着便气的发笑,算了,始终是自己的娘子,虽然脾气大、又娇气,可最得他心,以后多教一教,好好开解,总会好的。

康睿将风筝放好,想着她应该没有来,她最讨厌参加这些宴会。

康睿脸色多了抹温柔,若知道他写诗给其她女子看,又要闹了。

……

“哎呀,这个风筝上的字好丑。”

康睿刚要看一眼。

一支风筝慢悠悠的落在她脚边,上面的诗,再熟悉不过。

零落己身不枯荣……

康睿立即撇开头,收回脚,沾一下都恶心。

刘雅风走过来,弯下腰,捡起风筝:“咦?”显然认出来了,慌忙看眼郡主。

康睿已向江筝走去:“怎么个丑法?”上京城有不少康睿的诗稿,刘雅风能认出并不稀奇。

江筝将风筝扔下,简直一言难尽:“太丑了。”

康睿看到狗爬一样的字,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唇角抽搐,这是字?

“他画幅画也比写首诗强吧。”

康睿点头,刚想吐槽两句,想到什么亲自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风筝。

敛香入枝骨,

风魄不慕春。

杀尽万千色,

独尊一支魂。

“郡主,快扔了,你也不怕脏了手。”

康睿的视线还在这首诗上,神色温柔,想不到他还参加过秋霜宴,上京城的贵胄真应该庆幸,这时候的他羽翼未丰,尚不曾兴风作浪:“诗还是可以的。”

“啊?”江筝忍着眼瞎的风险,辨认一遍:“敛香入枝骨……独尊,桂花和芙蓉也很好啊,怎么能说独尊呢?”

“或许,只是他的所想呢。”

“那我不那么想,我就觉得不好。”

“你当然可以那么觉得。”康睿转身,拿过侍女手中的绢花,折断了绢花上自己的印记,将花别在风筝上。

曹昭写的吧,应该就是那个文笔不通的小县令。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曹昭选择了秦莲秀,而是秦莲秀在上京城选中了曹昭,然后借助他父亲在上京城的身份,最快在地方打通局面。

若是秦莲秀自己入仕,以他的身份,无论想在上京城立足,还是在地方上实行他的政策,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他的身体条件他耗不起。

江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什么?”

“嘘。”康睿将风筝妥帖放好。写字的人是幸运的,让他父亲本做到头的官职,因为某个人一升再升,更不要提他本人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来谁又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江筝跺跺脚,郡主不提醒,她也不会说出去,太丢人了,这样的字根本配不上郡主的绢花。

康睿不那么觉得,只是秦莲秀未必想出这个风头,所以她折了印记,否则他来过上京的事就瞒不住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赶紧走,免得让人看见。

康睿再绕回来时,发现她的绢花旁别了另一支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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