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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郁澜眨眼道:“我陪您一同进宫,就说陈太医已经治好了韫儿,念在靖安侯军功赫赫,赤胆忠心的份上,放过沈晏阳。”
“父皇本就器重靖安侯,一定会同意的。”
庄老夫人听完,没好气道:“合着你早就想好了后招,就等着我往你的坑里跳。”
郁澜愧疚垂头,没有辩解。
这事儿她的确利用了庄老夫人,是她不对。
“行了,回去更衣进宫吧。”看在观音大士的份上,庄老夫人原谅了她们。
“是,母亲。”郁澜应了一声,拉着姜舒走了。
出了庄老夫人的院子,姜舒仍心有余悸:“老夫人好生威严,公主不害怕吗?”
都是婆母,庄老夫人可比沈母和沈老夫人厉害多了。
“不怕,我父皇发起火来比她凶多了。”郁澜无谓轻笑。
天子一怒,生死难料,哪是庄老夫人一个妇人能比的。
郁澜的话让姜舒肃然起敬,也让姜舒明白,郁澜对庄老夫人的恭敬是出于礼貌教养,并非惧怕。
庄老夫人也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在被欺骗震怒后还答应进宫,陪郁澜胡闹。
“你的和离书呢?给我看看。”郁澜换好衣服后问姜舒。
姜舒从怀中取出和离书展开,递给郁澜。
郁澜快速瞧了一眼,了然道:“果然还没经官府落印。”
“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再摁上手印。”郁澜拉着姜舒去了书案。
姜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待墨迹干透后,郁澜将和离书折好收了起来,冲姜舒诡笑道:“等着,我送你份大礼。”
郁澜同庄老夫人进了宫,姜舒耐心在将军府等候。
身为皇帝的第一个女儿,郁澜自小聪慧喜人,深受皇帝宠爱。
下嫁平西将军府又令皇帝心怀愧疚,是以特许她可以随意进出宫门。
“陛下,长公主和庄老夫人求见。”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内侍禀报有些微讶。
他不是已经下旨惩处了靖安侯之子吗?她们还来做什么?
“让她们进来吧。”皇帝搁下笔,放下手中奏折。
郁澜同庄老夫人进殿行礼,皇帝抬手让她们起身赐座。
“你们忽然前来,有何要事?”皇帝直接了当的问。
庄老夫人没脸开口,郁澜只好起身道:“确有一事要求父皇应允。”
“哦?何事?”皇帝狐疑。
郁澜将准备好的说词同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听后重重拧眉,面浮薄怒:“你当圣旨是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郁澜道:“父皇不用收回,再下一道恩旨即可。”
皇帝不解其意,以眼神询问。
郁澜一本正经道:“庄韫经太医诊治已无甚大碍,念靖安侯戍边有功,其子年幼无心,驱逐出京改为闭府思过一年,靖安侯罚俸半年。”
“你倒是想的周到。”皇帝皮笑肉不笑。
若是旁人见皇帝如此,定然惶恐惊惧,然郁澜司空见惯,浑然不怕。
甚至还冠冕堂皇道:“儿臣这也是为父皇着想,靖安侯可是难得的将才,恩威并施才能让他更加忠心。”
皇帝被郁澜的无耻气笑了:“说吧,你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故?”
郁澜知道瞒不过,便如实道:“靖安侯夫人姜舒是儿臣的好友,她在靖安侯府受了委屈想要和离,靖安侯提出条要父皇赦免沈晏阳,才同意与她和离。”
皇帝哼道:“你倒是有情有义。”
“谢父皇夸赞。”郁澜装作听不懂,厚着脸皮应下。
皇帝懒得同她计较,沉声道:“行了,朕允了。”
“谢父皇。”郁澜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物道:“儿臣还有一事求父皇。”
程锦初瞧见了,试探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沈清容摸着肚子道:“自然是加菜了。”
程锦初闻言眉梢微挑,心情甚好。
姜舒要是知道她养的兔子被吃了,一定会难过吧?
可一只兔子而已,她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呢?
想到姜舒痛苦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程锦初期待不已。
被三个小孩加一条狗玩弄,不白惊恐交加,拼命的扯着绳子想要逃跑。
可绳子拴的太紧,它根本挣不脱。
“兔兔。”陆星远不懂不白的害怕痛苦,仍旧不停的逗弄它。
雪球也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吠叫吓唬。
“汪汪,汪汪……”
不白受了惊,张嘴咬了陆星远的手。
“哇……”被咬伤的陆星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婢女赶忙上前查看,将陆星远抱回凉亭。
“夫人,少爷的手被咬伤了。”
“什么?快让我瞧瞧。”沈清容心疼的捧起陆星远的手,温声哄慰。
陆星远白嫩的小手被咬出了血,疼的他嚎哭不停。
沈清容气炸了,命婢女将陆星远抱回华清院,请方医女看伤。
“小畜生,敢咬伤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沈清容恶狠狠的瞪着不白,起身走了过去。
程锦初察觉到不妙,吩咐秋霜和银环将晏阳晏欢带回凉亭。
母子三人坐在凉亭里,看沈清容对不白又踢又踹。
不白惊恐至极,却又被绳子栓着无法逃脱,绝望无助的嘶叫。
“娘。”晏欢从未见过虐打动物的场面,害怕的躲进程锦初怀里。
程锦初抱着晏欢,让晏欢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抚着晏欢的背安抚。
想到一旁的晏阳,程锦初欲让秋霜挡住他的视线,却见晏阳目光直直的盯着,眼中不见一丝害怕。
罢了,男儿当勇敢坚毅,就当练胆了。
踢打累了,沈清容轻喘着气教唆雪球道:“雪球,去,咬死它!”
沈清容下脚极重,不白的嘴边已经溢出了血,血腥味儿刺激起狗的捕猎本能,兴奋的扑了上去。
不多时,不白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雪球咬着甩来甩去。
“雪球真乖。”沈清容狞笑着夸赞,心中很是舒爽。
“来人,把这畜生送去厨房,收拾了给雪球加餐。”
原本沈清容是打算自己吃了解气的,可如今不白是被雪球咬死的,她有些嫌弃,便赏给了雪球。
秋霜和银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不忍。
她们如今虽是程锦初的婢女,但却唤了姜舒六年夫人。
若有的选,她们必然愿意跟随姜舒。
只可惜命不由人,她们别无选择。
姜舒午睡后醒来,下楼透气时习惯性的拿了胡萝卜喂不白。
“不白,快来吃胡萝卜了。”
“不白,不白……”
姜舒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不白的身影,拿着胡萝卜在院子里寻找。
楮玉和钟越听到动静,也帮着一同呼唤找寻。
“奇怪,往常不白都是躲在草丛或树底下,一叫就出来了,今儿躲哪儿去了。”楮玉纳闷不已。
三人将院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不白。
屋内养伤的檀玉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跳了出来:“不白不见了?”
“估计跑出去了,我晌午就没瞧着,还以为它躲哪里睡大觉,现在看来它怕是上午就不见了。”钟越托着下巴推测。
近日院中下人都去忙寿宴了,无人看守,不白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
姜舒听完秀眉紧拧:“我们分头找。”
一见他摆出这副模样,沈清容就头皮发紧,有一种被先生训斥的感觉。
“我……我太高兴激动了,一心想着为母分忧,一时疏忽没有顾及其他。”沈清容咬着唇辩解。
陆鸣珂神色凌肃道:“你如今是陆家妇,所言所行皆代表着陆家,当谨言慎行,不可言行无状损了陆家颜面。”
“我知道了,夫君。”沈清容走到陆鸣珂跟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陆鸣珂很吃她这套,缓和了神色语气道:“晚膳时换身衣服装扮,不要如此张扬招摇。”
今日沈清容盛装打扮,陆鸣珂本不赞同。但沈清容坚持说上京显贵人人如此,尤其是她大嫂姜舒,挥金如土穿戴精奢。
陆鸣珂信了,想着姑娘家回门,装束华丽一些也正常,便默允了。
可到了侯府一瞧,姜舒衣着简约妆容清淡,并不像沈清容所说那般穿戴奢华。
且不论姜舒此人究竟如何,他们回京省亲都不该过度张扬。
平阳郡富庶又远离上京,几乎脱离朝廷管控,引得皇帝猜疑朝臣忌惮。明里暗里的眼睛都盯着他们,须得小心行事,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然沈清容不懂朝政,她只知道陆家有钱又有权,她好不容易回趟上京,就要风光炫耀。
可陆鸣珂素日清简低调,不喜欢奢华张扬,性情执拗凌肃。沈清容便是心有不悦,也不敢违逆。
晚膳前,沈清容换了身衣裳,卸下满头珠翠重新梳妆。
看着秀丽端庄的沈清容,陆鸣珂十分满意。
一家三口来到寿永堂时,宴席已摆好,沈长泽几人都到了。
瞧见坐在沈长泽身侧的陌生女子,沈清容欢喜上前:“这位便是大哥从边关带回来的锦初嫂嫂?”
“嗯。”沈长泽应了一声。
程锦初扬起笑容歉疚道:“白日我有些不适没来迎见,妹妹莫怪。”
“嫂嫂放心,我大度着呢。”沈清容拉着程锦初的手,一幅一见如故亲热不已的模样,挑衅的瞥了一眼姜舒。
“你给大哥生下了长子长女,如今又孕在身,是侯府的大功臣,理当嘉奖。”沈清容说着,从婢女手中捧过一只宝石妆盒,送到程锦初手上。
程锦初受宠若惊的打开一瞧,被里面的东西惊到了。
妆盒里是一套南珠头面,以黄金为底,拇指大的南珠为主,搭配镶嵌着各色宝石和彩珠,流光溢彩名贵非凡。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程锦初欲还回去。
沈清容按住她的手,佯装不悦道:“嫂嫂不收就是不喜欢我。”
“这太贵重了。”程锦初有些心愧。
“贵重才符合你的身份。”沈清容煞有介事道:“下个月祖母寿宴,你作为侯府夫人首次亮相,戴上这套南珠头面正正好。”
“可无功不受禄,这实在太贵重了。”程锦初自知拿不出合适的回礼,犹疑着不敢收。
沈清容眼睛一转看向姜舒道:“这礼物人人都有份,我给大嫂也送了呢。是吧大嫂。”
程锦初闻言望向姜舒,见姜舒没有反驳,以为沈清容送姜舒的礼物一样贵重,这才忐忑收下。
可她不知,沈清容白日送给姜舒的,只是一条成色不错的海珠项链。虽贵重,但远不及南珠头面。
姜舒看穿沈清容的心思,却并不点破。
她知沈清容是故意羞辱,欺她家世低微。
沈清容心情舒畅,继续恶心姜舒道:“大嫂,锦初嫂嫂怀着身子多有不便,你可得多关照关照她,顺便向她取取育儿经,早晚用得上。”
孙宜君和郁澜明白徐令萱是故意的,报复姜舒迎徐令仪进了侯府。
姜舒还未开口,孙宜君看不下去先站了出来。
“姜家富可敌国是你封的吗?你这话保真负责吗?”
“我……我听说的。”徐令萱恨恨咬牙。
孙宜君这个贱人,怎么什么闲事都管!
孙宜君翻了个白眼:“我还听说你刁蛮任性恶毒无礼呢,能当真吗?”
“你胡说八道!”徐令萱气的跳脚。
孙宜君这个贱人,竟敢当众污她名声,实在可恨。
“我都是跟你学的啊,你急什么?心虚还是害怕?”孙宜君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郁澜暗暗拍手叫好,险些憋不住笑。
第五十八章 捉奸
顶着长公主的身份,郁澜不能随性妄为。所以她特别喜欢看孙宜君撕人,那叫一个畅快。
孙宜君不负郁澜所望,继续道:“再者说了,姜家富不富同沈侯夫人有何干系?难道堂堂侯府还要靠沈侯夫人娘家供养不成?”
“陆夫人送礼阔绰花的也是夫家的钱,没听谁家出嫁女花娘家钱供养夫家的。你究竟同靖安侯府有什么仇什么怨,这般泼脏水坏人名声。”
徐令萱气的快哭了,怎么没人管管这个贱人啊!
“你闭嘴!”
徐令萱急红了眼,惶然辩解:“沈老夫人,您不要听她胡说,我绝无此意。”
沈老夫人自然明白,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事要处理不好,侯府怕是真会背上这污名。
孙宜君简直是个煞星。有她在的地方,总会生出风波。
沈老夫人头疼道:“道听途说的话,徐四小姐往后还请慎言,否则害人害己悔之晚矣。”
“是,谨听沈老夫人教诲。”徐令萱冤哭了,有口难辩只能认下。
见气氛僵抑,沈母赶忙出来圆场,将这事揭了过去。
但经此一闹,众人对姜舒的礼物越发好奇起来,纷纷盼望。
如此正中姜舒下怀,她大方的吩咐楮玉,将她准备的寿礼搬了过来。
寿礼足有一人高,用红绸盖着,很是神秘。
“什么东西,这么大。”
“看着像个大盒子,可这么大的盒子,里面会装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引得沈老夫人和沈清容也心生好奇。
姜舒上前扯下红绸,两名婢女将寿礼展开。
“竟然是屏风!”
“上面写着字,好像全是寿字。”
“百寿图,这是百寿图屏风。”
姜舒温声道:“这是我一边诵吟佛经一边写下的百寿图,祝祖母福寿绵长,松鹤长春。”
“祖母大寿,你就送一架屏风敷衍?”沈清容诧异,怎么也没想到姜舒送的寿礼如此轻贱。
姜舒瞥向沈清容,秀眉轻皱:“送礼自古论的是情义。这是我一笔一字,诵着佛经为祖母祈福写出的百寿图,难得比不得黄金白银?”
这一问,堵的沈清容张口结舌。
沈清容若说比不得,那便是自认侯府贪财轻义,惹人鄙薄。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写的,有没有念佛经,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沈清容愤恼道。
姜舒轻叹:“孝心孝心,看的是心。小妹是质疑我对祖母的孝心,还是质疑我的诚信?”
沈清容很想说,她都质疑!
可沈清容还没来得及开口,姜舒又道:“小妹送的赤玉珊瑚,一非小妹亲采,二非小妹所买,仅是从陆家拿来转送,也没人质疑小妹对祖母的孝心啊。”
“还是小妹觉得,孝心是以礼物贵贱而论?”
姜舒接连发问,问的沈清容憋红了脸也答不上来。
靖安侯府这些年的名声本就不大好,如今刚有所好转,若因一句话断送,那沈清容可成了莫大罪人。
沈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清醒的很。
若是旁的事倒也罢了,可此次是给她操办寿宴,凡事她只能听听,不便开口说道。
沈母气闷不已,捏着手硬着头皮道:“隆重操办花费颇多,然府库空虚舒儿你比谁都清楚,这银钱……”
“银钱的事母亲不必忧心。”姜舒道。
沈母一听心中一喜,满面笑容道:“我就知道舒儿最是大度孝顺。”
知沈母误会了,姜舒悠声道:“侯府大宴,前来赴宴的都是京中显贵,送上的寿礼必十分贵重。若宴后府中银钱短缺,挑些寿礼当卖即可。”
“这怎么能行!”沈母立时反驳。
若让人知晓侯府靠当卖寿礼度日,岂不笑掉大牙。
姜舒蹙眉,一脸为难道:“那不然我将送给祖母的寿礼,折成银子给母亲?”
姜舒向来出手大方,寿礼折成银子定然十分可观,足够操办寿宴。
沈母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看向沈老夫人示下。
毕竟是沈老夫人的寿宴,也是送给沈老夫人的寿礼,总要经过她同意准允才行。
“我如今老了,不管事了,都依你们吧。”沈老夫人闭了眼,盖住眼中悲凉。
堂堂侯府,办场寿宴竟算计至此,实在可悲。
也罢,钱财乃身外物,左右她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由她们去吧。
第四十八章 羞辱
“母亲既同意,那便这般定下了。”沈母面色欣喜。
“嗯。”沈老夫人沉闷的应了一声。
沈长泽实在听不下去了,拧眉道:“库中银钱尚足,不至于此。”
如今的侯府虽不宽裕,但也不至于办不起一场宴席。
将寿礼折成银子,他丢不起这人。
“你不当家不知花销如流水。库中银钱虽足办寿宴,但你可想过寿宴过后还需花销过日子?”沈母一脸嗔责。
沈长泽噎了噎,张口结舌。
姜舒虽出谋为侯府解决了远虑,但却无法解近忧。
“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连清容都不会告诉,不会有人笑话。”沈母耐着性子宽慰。
可他自己知道!自己会瞧不起自己!
沈长泽觉得耻辱至极,尤其是在对上姜舒的眼神后。
姜舒眼神平淡无波,沈长泽却觉得里面蕴藏着波澜涟漪,全是讥讽。
他不愿在姜舒面前毫无尊严。
“祖母寿宴银钱从府库出。”撂下这句话,沈长泽愤懑起身离开。
“我一心为侯府着想,又没私吞一两银子,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落得处处埋怨。”沈母委屈拭泪。
沈老夫人听的心烦,先前的愉悦一扫而空,有些后悔答应办这寿宴。
可话已说出,若现在反悔,陆家不知怎么看待侯府。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办了。
华清院里,沈清容看着翻修一新的院子,觉得亲切又熟悉。
“夫君,这就是我的闺房。”沈清容带着陆鸣珂走进主屋,面上浮起一抹娇羞自豪。
侯府虽比不得陆家积丰,但她打小也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半点不比其他闺秀差。
后来姜舒嫁进侯府,为了讨好她出手阔绰,给她置办了诸多衣物首饰,器具摆件,将她的闺房装点的精奢华美。
陆鸣珂随意扫了一眼,走到软榻前坐下,摒退下人。
“夫君可是累了要歇会儿?”沈清容体贴的问。
陆鸣珂瞧着她,俊脸沉凝道:“方才在寿永堂,你言行皆失,所为何故?”
陆鸣珂看上去温和平顺,实则教子待妻极为严格。每次沈清容言行有失时,他必然要说教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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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长泽这般宽容大度的主母,实乃幸运。
不像她的嫡母,心思狠毒到让她差点死在娘胎里。
沈长泽并不知徐令仪的心思,温声吩咐楮玉:“去我的妆匣里把那支富贵双喜金步摇取来,给徐姨娘贺喜。”
“是。”楮玉转身去了,没一会儿捧回来一支精美贵重的纯金步摇。
沈长泽以眼神示意,让楮玉给徐令仪簪上。
“谢夫人。”徐令仪恭谨行礼道谢。
沈长泽瞧着她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肚子道:“回去歇着吧,我也乏了。”
“是,妾身告退。”徐令仪欣喜若狂的走了。
走到楼下看见草地上圆滚滚的不白,徐令仪吞了吞口水。
她忽然想吃兔肉了。
沈长泽从轩窗看着徐令仪离开的的身影,想起昨晚楮玉给她的那几页纸。
薄薄的几张纸,记载着徐令仪的过往。
第四十四章 悲喜
徐令仪的过往简单干净,只有一页引起了沈长泽的注意。
十年前,徐令仪的兄长与沈长泽在同一书院读书,曾邀沈长泽过府论诗会友。
那时徐令仪才十二岁,方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十四岁俊才绝逸的沈长泽吸引,一眼钟情。
牡丹宴上,徐令仪撞入沈长泽怀里……而后,沈长泽娶妻戍关,徐令仪顶着非议嘲笑一直未嫁。
苦等多年,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
牡丹宴上的意外,当真是意外吗?
“夫人,徐姨娘送来的汤要喝吗?”楮玉问。
沈长泽回神,看着桌上的汤盅道:“我这腿只是皮外伤,这汤对我无甚用处,拿去给檀玉喝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檀玉怕是要养上些日子了。
楮玉同檀玉是亲生姐妹,此次檀玉崴伤了脚,她心疼不已,亲力亲为的照顾。
“这是什么汤,好香。”檀玉盯着楮玉端来的汤碗,馋的咽口水。
楮玉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喝吧,馋猫。”
“这是徐姨娘送给夫人的猪骨汤,夫人想着于你脚伤有益,让我端来给你喝。”
“夫人真好,徐姨娘厨艺也好。”檀玉满#足的咂舌。
末了她嫌楮玉喂的太慢,端过碗自己喝了起来。
看她喝的如此开心,楮玉却一脸忧愁道:“方医女诊出徐姨娘有孕了,不知夫人何时才能有孕。”
“徐姨娘这么快就有孕了?”檀玉微讶。
楮玉点头:“锦夫人和徐姨娘相继有孕,夫人却迟迟没有动静,怕是会生出揣测流言。”
檀玉咬着汤匙道:“我觉得夫人不喜欢侯爷,也不想同侯爷有孩子。”
此次巡庄,所有人都以为沈长泽跟沈长泽同床共枕数日,早有夫妻之实。可只有檀玉知道,沈长泽排斥沈长泽的亲近,两人并未同床。
“你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了,省的给夫人惹麻烦。”楮玉听的心惊,低声嘱咐。
檀玉舔着嘴角残留的汤汁道:“知道,还有吗?”
“有,足够堵上你的嘴。”楮玉没好气的接过碗,又给她盛了一碗。
徐令仪有孕一事,很快传到了沈老夫人和沈母耳中。
当然,程锦初也知晓了。
盼望侯府子嗣绵延的沈老夫人和沈母自是喜不自胜,但程锦初却气的摔了药碗。
一旁侍候的秋霜见程锦初胸口起伏不定,面色愠怒至极,怕她动了胎气赶忙劝慰。
“夫人别恼,徐姨娘便是有孕了,她的孩子也在夫人后面出生,且远不及夫人的孩子尊贵,损伤不到夫人。”
程锦初根本听不进去,捏紧手心愤声道:“沈长泽竟让一个妾室在她前面有孕,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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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被一小姑娘所救,不仅给他吃食,还送药为他治伤。
出于警惕,他吓唬小姑娘不能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杀了她。
小姑娘信守诺言,独自一人给他送了三天水食伤药,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年他十二岁,小姑娘九岁。
第三天夜里他被暗卫找到,回到了皇宫。
待伤好后,他命人查清小姑娘的身份,于暗中守护,却再未相见。
姜舒听的满心震惊,不可置信的盯着沈长泽,颤声道:“你……你是阿峥哥哥。”
沈长泽颔首,笑道:“若要立长生牌位,我是否该先给你立一个?”
当年他没有告诉姜舒他的身份,只说他姐姐唤他阿峥。
幼时的姜舒善良勇敢,见他浑身是血也不害怕,细心的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当时他的伤虽不致命,但若没有遇到姜舒,怕是会被饿死。
堂堂皇子死于饥饿,仅是想想就觉得滑稽可笑。幸好他遇到了善良的小姑娘,救他性命保他名声。
“王爷莫要折煞我了。”姜舒不好意思的低头,终于打消了立长生牌位的念头。
她一介商户之女,让王爷给她供奉长生牌,怕不是祈福,是折煞了。
那年她救沈长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记得那时是春日,她随母亲去京郊别院小住,独自在别院附近玩耍采花时捡到了沈长泽。
沈长泽满身是血,头发凌乱衣衫破损的倒在草从里,吓了她一跳。
她以为他死了,查看后才发现沈长泽只受了轻伤,衣服上的血不是他的。
她平日里经常捡一些受伤的小猫小鸟,给它们吃食为它们治伤。
她想着人也应该差不多,于是就用照顾猫的方法照顾沈长泽。
可第四天早上她再去时,树林里空空荡荡,仿佛沈长泽从未出现过,一切都只是她做了一场梦。
后来,她便将这件事淡忘了。
如今旧事重提,姜舒只觉命运神奇。当年她随手救的,竟然是皇子。
可千万不能让沈长泽知道,当年她给他治伤用的药,是她平日里用来治猫的。
“你救我于往昔,我救你于今朝,都是天意。”沈长泽眼中盛着温润笑意。
姜舒柔和回望,两人相视一笑,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可歇好了?”沈长泽问。
姜舒点头,撑着石头起身。
历经生死的惊惶无措,在与沈长泽的交谈中淡去,恢复了平静。
只是姜舒的膝盖摔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疼的她直吸气。
沈长泽曲起手指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吃草的马嘶鸣一声,‘嗒嗒’跑了过来。
“我扶你上马。”沈长泽一手牵马,一手扶着姜舒胳膊。
然姜舒腿疼的几乎完全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爬不上马。沈长泽迟疑了一瞬,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
“坐稳了。”沈长泽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奔跑了起来。
姜舒害怕的抓紧马鞍,心‘扑通扑通’似要跳出胸腔。
檀玉的脚扭伤了,无法行走。追云将她抱出密林回到山道上,给她抹药油包扎。
“我家夫人真的没事吗?”檀玉频频抬头看向路口,期待姜舒的身影出现。
“嗯,她很好。”追云一边包扎一边耐心回答。
但没亲眼见到姜舒平安无事,檀玉始终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焦急的询问。
追云没有责怪她,一遍一遍耐心回答。
同为下人,他明白她的心情。
第四十一章 周到
一旁搬东西的逐风听不下去了,不耐道:“你都问多少遍了,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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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泽的手宽大炽热,姜舒微凉的手被他包裹着,一股暖流涌向心间。
两人携手往寿永堂去,给沈老夫人和沈母请安。
由于长年握剑,沈长泽的掌心粗粝带有薄茧。而姜舒的手纤细小巧,滑腻柔软仿似无骨,沈长泽忍不住捏了捏。
姜舒一颤,侧眸看他。
沈长泽清咳一声,压低声音道:“夫人的手好软。”
闻言,姜舒俏脸一热,觉得沈长泽的手烫的慌。她想挣脱,沈长泽却不让,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到了寿永堂。
“曾祖母的心肝肉哦,快来让曾祖母抱抱……”
还未进寿永堂,便听见欢快的交谈声和笑闹声。
“袓母,母亲。”两人齐声请安,在程锦初扭头望过来时,沈长泽松开了姜舒的手。
姜舒收回手捏于身前,心底生出的那点暖意被浇冷。
“爹爹。”晏欢跑过来抱住沈长泽的腿。
沈长泽弯腰将她抱起,指着一旁的姜舒道:“叫母亲。”
晏欢扑簌着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舒头上的滴珠步摇:“母亲,好漂亮。”
对于三岁的孩子而言,亮晶晶的红宝石就是新奇的玩具。
注意到晏欢的眼神,姜舒轻声问:“你喜欢?”
“喜欢。”晏欢伸出手,碰了碰姜舒的滴珠步摇。
看着她玉雪可爱的小脸,姜舒弯唇:“回头母亲送你一套。”
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她不会迁怒于孩子。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去吧。”沈母抱过晏欢让他们赶紧走。
沈老夫人一门心思逗弄曾孙,根本不予理会。
沈长泽和姜舒转身离开。
程锦初看着他们般配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沈长泽的衣服是她挑的,可她没有想到,姜舒竟会穿同色的。
而方才沈长泽抱着晏欢叫姜舒母亲,三人和谐相处的画面更是深深刺痛了她。
她的孩子,怎能承欢于他人膝下?
前往姜府的马车上,姜舒和沈长泽各自端坐一侧,不发一语。
瞥见她放于腿上的手,沈长泽似是想起什么:“你的手可好了?”
“嗯。”姜舒浅浅应声。
热汤虽然烫红了她的手背,但并不严重,没有出水泡也没有蜕皮,擦了几日药便恢复如常了。
看着眼前明艳生辉的小脸,沈长泽想同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于是没话找话道:“锦初祖上是酒商,有祖传酿酒秘方,打算在上京开间酒坊,你意下如何?”
“挺好。”姜舒神色淡淡,并不感兴趣。
沈长泽嘴唇动了动,换了一个话题:“岳父岳母近来身体可好?可需要顺路再买些什么?”
听他问起爹娘,姜舒面色缓和了许多,唇角漾起点点笑意:“爹娘身体都很好,只是姜宁正值顽皮的年级,令他们颇为头疼。”
姜宁?
是了,她还有个幼弟。当年他去姜家迎亲时,还拉着姜舒的手哭鼻子不让走,抹了他一身的鼻涕。
“姜宁如今几岁了?”
“过两个月满十三岁。”
姜舒轻柔一笑,话多了起来:“他打小顽皮,日日在府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爹娘管不住他将他送去书院,不到半年就成了书院小魔王。但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让夫子又爱又恨……”
“岳父岳母想让他入仕?”沈长泽纳罕。
姜家家财万贯,生意众多,又只得姜宁一个独子。若他入仕,那姜家的生意谁来接手?
姜舒摇头:“爹娘未做此想,不过是让他识字明理。至于往后如何,端看他的天份。”
读书需要天份,经商亦是。若姜宁并无经商之才,强行让他接手也只会败光家产罢了。
两人说着谈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侯爷,夫人,姜府到了。”
“阿姐!”姜舒还未下车,便听到了少年欢快的声音。
沈长泽率先出马车,一探头就瞧见了等在马车旁的俊秀少年。
玉冠束发,身形挺拔,竟已过了他肩头。模样同姜舒有几分相似,待长大不知得迷倒多少京中闺秀。
“阿弟。”姜舒钻出马车,沈长泽伸手扶她下车。
姜舒正要将手搭上去,却被姜宁抓住了。
“我来扶阿姐。”姜宁一屁股挤开了沈长泽。
沈长泽望了望空落落的掌心,看向亲密无间的姐弟俩,莫名有些堵心。
那是他的妻,怎能让旁的男子搀扶?便是亲弟也不行。
他欲开口提醒姜宁,却被姜父姜母打断。
“见过侯爷。”姜父姜母按规矩行礼。
沈长泽赶忙虚扶一把:“岳父岳母快起。”
“舒儿。”姜母握住姜舒的手,欲语泪先流。
“娘,我回来了。”姜舒温软一笑,同姜母撒娇。
看着眼前的场景,家丁婢女纷纷红了眼。
六年了,终于见到小姐带着姑爷回门了。
两旁街道虽已经被家丁清理,但保不齐会有人路过,于是姜父拧着眉头道:“先进府。”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侯府夫人不便露面。
一行人进到大厅落座,婢女奉上茶水手退下。
姜父姜母请沈长泽上座,沈长泽推拒,同姜舒坐在了下首。
此时他的身份不是靖安侯,而是子婿,礼当让长辈上座。
“阿姐,你怎么瘦了。”姜宁盯着姜舒清瘦的小脸,满是心疼,末了怪罪的瞪了沈长泽一眼。
定是他带了夫人孩子回来,惹阿姐难过造成的。
沈长泽自知理亏,没有计较。
姜父姜母也心有怨愤,没有呵斥。
姜舒怕气氛越闹越僵,于是逗姜宁道:“那阿姐今日多吃些,都吃回来可好?”
姜宁孩子气的点头:“好。母亲让厨房准备的都是阿姐爱吃的菜,阿姐一会儿多吃些。”
昨夜收到姜舒的来信,一家人激动不已,今日一早姜府便忙开了,原本要去书院的姜宁也告了假。
姜母想同姜舒说几句体已话,于是让姜父姜宁陪沈长泽,她叫上姜舒去了花园。
“侯爷他待你可好?”姜母边走边问。
姜舒挽着母亲的手,点了点头。
她不想让爹娘为她担心。
“那你们……可圆房了?”姜母盯着姜舒的眼睛,十分在意此事。
被这么盯着,姜舒不敢撒谎:“还未。”
“如此也好,咱们夫人有花不完的银子,在哪儿都能过的舒坦滋润,没道理在这地方受气。”
钟越啃着胡萝卜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瞧寻常百姓两口子过不下去了,休离都得脱层皮还不一定成功。”
就更遑论高门贵族了。
“那怎么办?”檀玉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夫人会有办法的,我们不给她添乱便行了。”楮玉坚信。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午时,沈长泽睡醒后起来用膳。
楮玉将沈长泽坠马一事告诉了她。
沈长泽听后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饭。
楮玉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对沈长泽半分情意也无了。
饭后,沈长泽让楮玉研磨,给姜父写了一封家书。
信中表明了她的打算,也解释了缘由。
“这封信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亲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亲或母亲手中。”
沈长泽谨慎嘱咐。
“奴婢明白。”楮玉仔细收好信,转身去了。
睡了半日,沈长泽下楼透气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树下时,瞧见树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萝卜。
谁干的?
沈长泽上前蹲身,欲将胡萝卜拿掉,却发现胡萝卜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沈长泽哑然失笑,杏眸染上湿润。
抬手抚摸着‘不白’两个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萝卜的模样,沈长泽轻声道:“不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楮玉去了许久,傍晚时分才回来。
“夫人,这是老爷的回信。”楮玉从怀中拿出密封的信交给沈长泽。
沈长泽接过带着楮玉体温的信拆开,凝神细看。
姜父在信里说,后悔当初将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瞒折辱。让沈长泽不要顾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姜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沈长泽眸眶微红,让楮玉端来烛台将信烧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抬眸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沈长泽吩咐道:“从明日起暗中清点库房,将东西都收拾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楮玉一怔,恭声应下。
沈长泽的嫁妆物品极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库里,悄无声息的盘点收拾很要费些日子。
第五十六章 寿礼
自提和离之后,沈长泽便不再管府中事。关了听竹楼的院门,谁也不理会。
沈清容因沈长泽的警告忐忑不安了几日,见沈长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听竹楼都不出后,她放宽了心,觉得沈长泽不过是只唬人的纸老虎。
眼看寿宴临近,沈清容盘算着如何在寿宴上大放光彩。
八月初九,桂花飘香时,沈长淮回来了。
一身青衣,身姿笔挺,气宇轩昂。眉目与沈长泽有两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沈长泽是刚毅冷肃的将军,沈长淮是朗润正气的儒官。
当天的团圆宴摆在寿永堂,沈长泽没有去。
沈长淮大惑不解:“大嫂怎么还没来?”
在沈长淮的印象里,沈长泽明理守礼,从不会如此。
“她有些不适,不用等她。”沈长泽牵强解释。
沈老夫人岔开话题:“你怎的一个人回来,淑琴和月瑶呢?”
柳淑琴是沈长淮的生母,王月瑶是沈长淮的正妻,都随沈长淮在衡州生活。
沈长淮恭声道:“月瑶身子重了,不日便要临产,不敢远行。姨娘不放心她,留在衡州照顾。”
沈老夫人点头:“是该如此。”
一番寒暄后,众人开始用膳。
沈长淮看着沈长泽旁边的空位,以及众人的神色反应,总觉得沈长泽没来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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