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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鎏金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这是“鎏金山”写的,人物谢景珩姜晚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他是世家贵公子,她深爱他十年,圈里人人皆知,可他却从未想过娶她。一朝分手,他笑道:“磨磨她而已,反正她离不开我。”可是后来,她就不回来了。再后来,他红着双眼祈求她回头,却发现她早与传闻中患有隐疾性情暴戾的大少成婚。人人等着看她被再次扫地出门,却不料大少逢人便炫耀:“这是我太太。”这一次,她终于爱对了人,被宠上了天。...

主角:谢景珩姜晚   更新:2024-01-14 1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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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珩姜晚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由网络作家“鎏金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这是“鎏金山”写的,人物谢景珩姜晚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他是世家贵公子,她深爱他十年,圈里人人皆知,可他却从未想过娶她。一朝分手,他笑道:“磨磨她而已,反正她离不开我。”可是后来,她就不回来了。再后来,他红着双眼祈求她回头,却发现她早与传闻中患有隐疾性情暴戾的大少成婚。人人等着看她被再次扫地出门,却不料大少逢人便炫耀:“这是我太太。”这一次,她终于爱对了人,被宠上了天。...

《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精彩片段


刚想开口拒绝。

一旁正愁午饭怎么解决的苏曼浠双手双脚赞成,还揉揉肚子夸张地告诉她:“快点,我饿了。”

好吧,姜晚也觉得有点饿了。

“会不会很麻烦?”

她还是有点怕麻烦谢景珩,毕竟他也很忙。

男人再度出声,心情很好的样子:“不麻烦,晚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姜晚看向苏曼浠,对方则张大嘴巴告诉她:“烤猪脑!我要吃两份!”

“想吃……”,姜晚有些难以开口。

最后在曼曼期待的目光下狠心说出:“烤猪脑!两人份!”

“呵!”

随着电流波动,男人笑起来的嗓音似乎更诱人了,带着满满的宠溺:“没问题,多加两份烤猪脑。”

电话挂断,她都觉得不真实。

反而是苏曼浠高兴的窜起来:“哇,我就知道晚晚你对我最好了,我妈妈都不许我吃那些,她说吃了猪脑子会变笨。”

“应该,不会吧?”

姜晚没听过这个说法。

很快,谢景珩拎着保温盒来了。

看见他的那一刻,姜晚甚至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他是说给她送饭,但姜晚以为是让别人送,或者直接点餐,没想到是谢景珩亲自来。

“晚晚?忙完了吗?”

谢景珩笑意宠溺,瞧见苏曼浠也丝毫不惊奇,微微点头示意。

“忙完了”,姜晚有些不好意思。

他亲自来送饭,送的还是……烤猪脑。

谢景珩没注意到她的尴尬,只是把拎着的食盒一层层打开拿出来,顺便叮嘱她:“快去洗手,等下凉了。”

“好嘞好嘞~”

苏曼浠看见最上面一层放的是她的最爱,一阵风似的飘过去洗手。

三人坐定,苏曼浠眼神在姜晚和谢景珩脸上来回转悠。

姜晚则是对那两碗烤猪脑无从下手。

还是苏曼浠率先出马。

她终于意识到要为闺蜜正名:“啊呀~我们晚晚从来不吃这些,晚晚给我买的。”

说着苏曼浠起身,伸出胳膊端起两碗烤猪脑往她那边拢去。

嘿嘿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吃了。

接下来,姜晚和谢景珩吃着豉椒排骨,柠檬牛肉,麻婆豆腐,清炒时蔬,酸甜咕噜肉……

“喜欢我下次还来送”,谢景珩看她吃得开心,脸上笑意更甚。

点点头,姜晚吃东西的时候又乖又软。

视线被姜晚嘴角吸引,谢景珩再次点点自己的嘴角。

这次她轻易就明白了。

回想起上次在醉仙居,以为谢景珩让她亲他,脸颊微红。

姜晚擦完嘴角,两人均忍不住相视一笑。

一旁吃得心满意足的苏曼浠听到声音,整张快埋到碗里的脸抬起来。

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傻笑。

“吃你的”,谢景珩头都没回。

顺手将那份大肠包葱推到她面前。

苏曼浠一看,哦豁~又是她喜欢的。

那份大肠是当时谢景珩点烤猪脑的时候,主厨推荐说:喜欢烤猪脑的一般都喜欢烤大肠。

当时他就奇怪,晚晚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了。

谢景珩略微嫌弃的看她一眼,算了……兄弟的媳妇。

姜晚慢悠悠吃着饭,饭后谢景珩拿出温养了一上午的银耳燕窝端给她。

空气中顿时飘散出清甜香味。

“我喂你,这是特意让王嫂炖了一上午的”,谢景珩温柔多情。

姜晚有些不好意思。

曼曼还在旁边呢。

男人丝毫不在意拿起瓷白的勺子递到女孩嘴边,姜晚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我的天呐,现场版直播,有生之年竟然能瞧见谢景珩喂人吃饭,死而无憾啊,好甜好宠啊~”

小说《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苏曼浠嘟嘟囔囔,用吃完的猪脑碗挡住脸,露出一双眼睛偷瞄。

忍无可忍。

谢景珩凌冽的视线扫去,苏曼浠顿时脚底生寒。

“那啥,我吃饱了去趟厕所,你们继续,继续”,话音未落苏曼浠拔腿溜走。

赶紧跑,狗男人好可怕啊。

等苏曼浠在洗手间刷完牙洗完脸回来,姜晚已经吃完了。

于是——

她亲眼看到男人附身在晚晚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满脸蜜意的离开。

救命啊!

天杀的!

简直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晚晚~”

苏曼浠一脸幽怨,痛不欲生捂住心口哀嚎:“凭什么人人都能谈恋爱,凭什么本宫找不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啊啊啊——苏曼浠内心受到三万点暴击。

别人浓情蜜语,吃个饭眼神拉丝,就连分开都要亲一下再走。

她呢?

她只配看着。

“才没有”,姜晚被她说的面色通红小声嘀咕。

自从结婚后第一天开始,谢景珩说要一个离别吻,她每次都被摁着亲,分明都不是她自愿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姜晚看了一眼手机。

上面又是一条好友申请——

来自季云骁。

姜晚眼神泛着疑惑,看了眼一边认真工作的苏曼浠开口:

“曼曼,季云骁是谢景珩的朋友吗?”

猝不及防听到那个名字,苏曼浠吓得差点打翻手边咖啡。

定了定神睁大眼睛开口:“是啊,我早知道那个龟孙这么难缠,绝不会跟他搞什么网恋。”

想起被纠缠的日子,苏曼浠悔恨不已。

网恋?

姜晚突然觉得季云骁也蛮可怜的:“曼曼,骗别人感情不好。”

“什么鬼东西?”

苏曼浠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义愤填膺看向姜晚:“你不爱我了?说好的帮亲不帮理呢?”

看着手机上的等待申请,姜晚有些为难。

回去问问阿珩,再决定要不要加吧。

“晚晚,这个点了,我们回去吧”,害怕走得晚了会撞见季云骁,苏曼浠关上电脑打算开溜。

拉着姜晚刚走到楼下,苏曼浠拿出车钥匙开口:“司机还没来?我送你回家吧。”

可能是提前离开的缘故,谢景珩给她配的司机不在楼下。

姜晚看看时间,没差几分钟。

“没关系,我等一下车就来了,你先走”,她看出来苏曼浠最近在躲人,还是不麻烦了。

更何况……季云骁加她。

说不定已经来了。

就在此时。

一辆酷炫闪耀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嗡嗡”带着小涡轮马达开来,苏曼浠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有钱啊,她爸爸死都不愿意给她买这种车。

“苏曼浠”,车子稳稳停在苏曼浠面前,季云骁穿着皮夹克气势汹汹下来。

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我艹”,追到这儿来了。

苏曼浠看清下车的人,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姜晚甚至没明白怎么回事,穿着小香风的曼曼已经被季云骁提溜着领子。

“嫂子好,回头我去看谢哥”,季云骁抓住人后,相当有礼貌的给姜晚打招呼。

反倒是苏曼浠。

张牙舞爪困苦不堪求助姜晚:“晚晚救我啊。”

“曼曼她?”姜晚见苏曼浠快要哭了,上前两步准备救下她。

季云骁一下把人抱在怀里,回头笑着对姜晚开口:

“嫂子不用担心,我跟曼曼小情侣闹脾气,她还跟我闹呢,我这就带回去哄哄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女人。”

说着苏曼浠整个人已经被塞到她梦寐以求的那辆劳斯莱斯车里,可惜她现在只想从车窗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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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球,假结婚骗到他亲娘头上了,看我不回去揭穿他。”

“连他爷爷奶奶也敢欺骗,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夫人抄起鸡毛掸子就要回去。

越想越不对劲,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他结婚啊?

指不定给了人家多少钱陪他演戏。

望见自家母上大人如此暴躁,刚从学校匆匆赶回来的谢景川,顶着最后一节自习课刚睡醒的呆毛。

幽幽探出脑袋。

“万一是真的呢?”

“嗯?”

自家母上敏锐锋利的视线如龙卷风过境般扫过来。

谢景川迅速捂住嘴巴,昂头看天,嘴里念念有词:

“哥哥你这次要真是假结婚,我可救不了你。”

“对啊,万一是真的呢?”

谢先生小心翼翼上前,接下自家夫人手中高高翘起的鸡毛掸子,宽心地松口气。

生怕她挥到自己的紫砂茶壶。

“夫人,虽说景珩没有遗传你十分之一的美貌,也没遗传我五分之一的聪明才智,但说不定傻人有傻福。”

“咱们先回去看看嘛!”

好言相劝之下,谢夫人美眸淡淡抬起,嗓音带着淡淡不屑:

“嗤!他能结婚?人家女孩子不要命啦?”

但转念一想,万一是真的。

“不行,我得准备准备,以防万一。”

话音未落,谢夫人踩着拖鞋急匆匆走进衣帽间,谢家父子二人通通松一口气。

十分钟后,谢夫人匆匆跑出来。

“快看,穿这个见我未来儿媳妇怎么样?”

谢家父子齐齐抬头,只看见——

谢夫人那张华贵的脸下,赫然是一件貂皮大衣,昂贵的大块祖母绿宝石戴在脖子上,宛如一瓶发光的风油精。

而她手上,散发光泽的珍稀鳄鱼皮包包,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奢华光泽。

谢成坤向后一步退,眼神望向外面艳阳高照的天。

有些好奇自家媳妇穿成这样不热吗?

被这阵仗吓傻的谢景川则举起手:

“报告母上大人,我觉得你这样穿像个恶毒婆婆。”

再一次,可怜幼小的谢景川顶着呆毛遭到无情嘲笑。

“你懂个屁!”

谢夫人从上到下打量自己,好像确实不够平易近人。

万一把刚到手的儿媳妇弄丢了咋办?

再次穿着拖鞋跑回去,谢夫人甩开价值140万的包包。

整整倒腾了三个小时,终于选出满意的衣服。

一袭深蓝色复古长裙,优雅大方地同时彰显她母性光辉,这次一定足够温和。

最后,谢夫人抱着一个小小的檀木箱子坐上了回老宅的车。

同样的,对谢景珩能结婚抱有怀疑态度的谢家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在为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做准备。

车上。

姜晚还是有些紧张,她只在宴会上远远看过一眼谢夫人。

那时,她妆容精致,雍容华贵。

身旁围绕数不清巴结奉承,甚至想跟谢家结亲的人。

黑色卡宴随着发动机涡轮停下。

老宅里数个人支起耳朵,等待谢景珩把人带进来。

车门打开,谢景珩伸出绅士手。

小巧的脚踝,精致的白色低跟鞋率先出现,紧接着是雪白细腻的小腿。

一袭米白色绣花旗袍的姜晚从车上下来。

满头乌发盘在脑后,精致的小脸上莹润透光的眼眸昭示出些许不安。

“进去吧。”

刚进门,谢老夫人一下挤开谢景珩那个家伙,上前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孩。

大方典雅,漂亮,有我当年的风范。

“哎呦小姑娘啊?多大啦?哪里人啊?家里几口人?跟景珩怎么认识的呀?”

边说边拉着人往里走,谢景珩无奈站在门口看着姜晚发来的求助目光。

谢夫人看见姜晚同样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这姑娘,看起来柔弱,但那双眼眸清亮有力,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你个混球,给我过来。”

拽起谢景珩往外,谢夫人美眸凝视,定定看向自家儿子。

“解释!哪来的姑娘?”

谢景珩哭笑不得,怎么,他看起来很像靠拐卖才能娶上媳妇的人吗?

“正经娶的,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不说还好,越说谢夫人眼里的怀疑越重。

长达半分钟的凝视过后,谢夫人重重叹口气。

“她知道你有隐疾吗?”

一顿,谢景珩修长的骨节停顿在口袋边,低下头不与谢夫人对视,晦涩的眸子中满是黑夜大海的沉寂。

静默。

“还说不是骗来的?”

谢夫人声音隐忍,着急了挥手拍在他肩膀上,谢景珩也只是受着,一言不发。

自己儿子,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谢夫人眼眶酸热,回头望向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姜晚被众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

她略微收紧眼泪,吸了吸鼻子,压下颤抖的嗓音,正色道: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咱们谢家不能骗人。”

伸出手摸在儿子脸上安慰,谢夫人听见大堂里传来一阵阵笑声,终是压抑不下内心的苦楚,开口:

“今晚,我跟她说,她要是愿意,你们就举行婚礼。”

*

等谢景珩进去的时候,谢景川正在为他嫂子表演迪迦奥特曼打怪兽。

挑眉,谢景珩瞅了半晌他这个上了高中依旧童心不死的弟弟,揪起他头上那缕呆毛。

在谢景川疼的吱呀乱叫中,将人扔到一边。

“边去,别打扰你嫂子。”

疼到差点哭出来的谢景川捂住脑袋嚷嚷:

“才不是,嫂子分明可喜欢我表演了,你就是嫉妒我。”

姜晚则找到救星一样慌忙起身,站到谢景珩身边。

晚饭时候,谢老夫人拉着姜晚的手不停说话,但她太老了,一件事明明讲过了,又讲一遍。

姜晚也没有不耐烦,一直耐心听着作出回应。

许是谢家没通知旁的亲戚,只有谢景珩本家几个人,一起围着茶几聊天。

吃完饭后,姜晚眼睁睁看着颤颤巍巍的谢老夫人拿出一只首饰盒子。

里面是一些上了年代的宝石玉器,还有一只大玫瑰金簪。

“奶奶,我不能要。”

盒子推过来的那一刻,姜晚彻底慌了,她求助地看向谢景珩,对方只是淡淡点头。

“收下吧,奶奶的一番心意。”

无奈,姜晚只好抱着盒子。

“对嘛对嘛,拿着,就是给你的”,奶奶年经大了,眼见东西送出去,便跟着爷爷回房休息。

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离开。

屋外的灯灭了两盏,姜晚不知道今晚要不要留下。

这时,一直看她却不问一句话的谢夫人开了口:

“姜晚是吧?妈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行吗?”

心头一跳,手指微微攥紧,姜晚点点头。

在谢景珩幽深的目光中,她跟谢夫人上楼进了书房。

头顶灯光明亮。

书桌上翠绿色的年代小灯全都开着。

姜晚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内心不安,谢夫人表情郑重,神色也有些奇怪。

就在姜晚愣神之际,又一只檀木盒子递到眼前。

在谢夫人示意下,她细白的手指扣住锁门,轻轻打开。

里面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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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优盘。

姜晚有些奇怪。

只听得谢夫人悠悠开口:

“景珩的隐疾,想必你有所听闻。他不敢告诉你的,我作为他妈妈,谢家主母,自然不能不告诉你。”

“你只需要将这个优盘插进去,就会知道,景珩究竟是什么病。”

姜晚想过很多种可能。

比如谢夫人不喜欢自己,比如她让自己上来是为了训斥什么家规。

可唯独没想到。

是这件事。

姜晚神色怔然。

莹润的眼睛映在明亮的书房灯光下,满是星星。

她拿出那个小小的优盘。

脑海里闪过很多谢景珩的传闻,最终都汇聚成雨夜中那把伞下的清冷容颜。

此刻。

华贵美艳的妇人半点不见人前高傲。

谢夫人一手捂住嘴压抑哭声,眼泪终究划落通红的眼眶:

“晚晚,我承认景珩和我都有私心。”

“如果你知道一切,要离开他,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太放心不下他一个人了。”

说完。

谢夫人松手,转身不再看她。

只有扬起的头,昭示着谢家主母的威严。

*

楼下,沉默的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暗色的光映照出谢景珩半张侧脸。

他轮廓清晰深刻,喉结和下颌都很突出,清冷凌厉,目光久久望着一阶一阶朝楼上书房的楼梯。

许是夜太过静谧,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都异常清晰,好似近在咫尺,听得时候又虚无缥缈。

许久,终于传来声音——

姜晚手扶栏杆一步一步走下来。

在谢景珩面前站立。

“我们回家吧,阿珩。”

她眉目上扬,语调依旧又软又乖。

跟来得时候别无二致。

姜晚偏头看。

他一只手垂下,生得极好,清瘦的十指微微弯曲,手背筋骨分明。

伸出手,姜晚去牵他。

院子里的灯光已然熄灭,半昏半暗中,谢景珩去看被她牵住的那只手。

车里。

秋夜里凉意阵阵,谢景珩抿唇。

冷白的侧脸照在灯下,呼吸渐缓。

“你都知道了,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的婚约不作数,我会想办法赔偿你,放心,姜家那边不会为难你……”

语气风平浪静,如夏日波澜不惊的海面。

水下却一片暗潮汹涌。

姜晚回想起优盘里的他。

她终于明白谢景珩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是从哪来的了。

“阿珩,我们不是夫妻吗?”

温润甜软的语调,姜晚问出最想问的那句话。

谢景珩心神猛颤。

猝不及防大力扭头望向她。

明明很小声的一句话,对他来说不亚于平地惊雷。

“你应该学着相信我,作为你的妻子,我怎么能抛弃你呢?”

“阿珩”,姜晚清澈的眸子对上他惊疑不定的目光,再度开口。

“每个人都会生病,你只是跟他们不太一样,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谢景珩睫毛颤动,低着头。

他设想过许多种情况,唯独没想到是这一种。

就在姜晚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忽的被扯到谢景珩怀里,脑袋埋在他后颈边,柔软清香的发丝轻轻蹭过彼此的肌肤。

“晚晚,谢谢你。”

纵然千万句话想开口,他却只讲出这一句。

“如你所见,我是个胆小鬼。”

“我不敢相信你能接受这样残缺的我,不敢开口诉诸所有真相,但真的谢谢你,还愿意试着爱我。”

在拥抱中,姜晚仰着头被迫承受独属于谢景珩身上的孤独。

她清楚深刻的感知到。

在她跟谢景珩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崩塌了。

*

一直到回家,两人似乎都因为方才过分直白的感情表述而尴尬。

夜里安静下来的环境和静谧的灯光。

更为他们增添两分暧昧不清。

“你今天太累了,先好好休息。”

谢景珩早已恢复理智,有条不紊安排她的房间。

姜晚以为他还在介意,才不肯跟自己睡一起。

只好淡淡回应:“你也是。”

可她不知,在她转身进门那一刻。

谢景珩整个人眉目舒展,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勾起唇角,耳根还发着热。

躺在床上,姜晚睡不着。

她跟谢景珩的婚姻说白了源于一场意外。

就算是在一起,也不过搭伙过日子。

但谢景珩对她很好,姜晚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跟喜欢的女孩共度一生。

可谢景珩不爱她。

如果……

如果将来他遇见了真正爱的人,那个女孩恰好不在乎他的隐疾,那她该何去何从?

门外,谢景珩想起姜晚对他说的话。

满心喜爱兜不住,装不下,几乎溢出来。

他踽踽独行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以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的人,成为了他的爱人。

“晚晚,好梦。”

谢景珩眼位向下折,淡淡的笑容温柔缱婘,缓步离开门前。

天色初明。

男人穿过走廊,轻声停下。

抬起的手微顿,拧开把手进入。

散乱的被子下,是女孩恬淡柔美的睡颜,一头乌发有些杂乱的围在脸颊周围,隐隐颤动的睫毛略显不安。

谢景珩微微附身。

克制爱恋地吻上她的额头。

“晚晚,我会一直爱你。”

随着太阳升起,暮色逐渐被光亮取代。

“这个时间太太该醒了,你去看看。”

楼下,戴着金丝眼镜看报的谢景珩抬首,对着一旁的侍女开口。

“是。”

收起报纸,他看向准备好的早餐。

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笑意。

姜晚下来的时候,谢景珩已经收拾好了报纸,坐在位置上等她。

“试试,今天做的是中餐。”

“谢谢。”

饭后。

姜晚坐在沙发上思考。

她离开姜家,定然要重新开始调香事业。

只是凌姐太忙,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了,曼曼好像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姜晚眼睛一亮,正要给曼曼发消息。

忽然瞥见一旁还没出门的某人。

“你不去上班吗?”

怀着对谢氏集团的敬意,姜晚开口。

端坐的男人眉尾微动,看她的眼神流露出直白欲望。

“马上,不过出门前,是不是要讨点妻子的关心。”

“啊?”

姜晚闻言脸上一片空白。

跟个小学生一样坐在那里,对方火热的目光让她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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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珩从倚靠的桌子旁起身,一步一步缓慢靠近,在一个处于正常社交距离的位置停下。

“可以。”

姜晚同样是个传统的人。

在她看来,一个男人拥有责任和良好家风比什么都重要,谢景珩恰好满足这些。

除了他……隐疾。

想来不妨事,只要他爱她敬她护她,隐疾也不是不能忍。

“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梳洗一下。”

姜晚与突然靠近的谢景珩对视,对方的视线停留在她侧脸那一缕凌乱的头发上。

救命!

注意到自己地狼狈,姜晚脸色微红。

实在是太失礼了。

脚步硬生生顿住,谢景珩收回视线,插兜的手抽出,转身为她打开洗漱间的门,微微撇开视线刻意不去看她:

“你慢慢梳洗,不急。”

清洗完毕,姜晚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巧笑倩兮,美目悦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等姜晚出来得时候,谢景珩正在接内线电话,姜晚抿唇等待,片刻后男人挂断电话,薄唇轻启,很是认真道:

“今天上午领证,你能接受吗?”

领证?

好突然。

思绪万千,姜晚目光撞进他眼眸,最终点头。

“可以。”

“谢先生,我能先回去准备一下吗?”

领证……哪怕匆忙,跟一个并不相爱的男人领证,姜晚也想好好重视。

“当然,我送……”

谢景珩话音未落,勾起车钥匙的手停下,他瞥见身上昨晚因为公司加急处理文件没换的衬衫,微微皱眉。

男人顿了顿,改口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两个小时后我去接你,时间充足吗?”

姜晚点头,嗓音清甜:“够了,谢先生也回去换件衣服吧。”

谢景珩彬彬有礼,为人处世都很尊重她。

这让姜晚对他好感度很高。

门打开,姜晚先行一步,男人送她离开的路上,状似不经意开口:

“昨晚掉下的那个簪子,还在我车上。”

他话音刚落,姜晚开口。

“它脏了,我会买新的。”

几乎脱口而出,姜晚嗓音清甜,此刻却夹杂了几分沉重。

闻言谢景珩轻笑。

姜晚不明白他高兴什么,抬眸撞进男人眼底。

他就站在那儿,清冷矜贵,淡漠疏离。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的障壁。

谢景珩生得勾人心魄,说是令人颠倒也不会过,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如旋涡,沉溺其中便再难移开。

谢景珩任由她看着,眼尾带笑,几秒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车门:

“先回去吧,两小时后见。”

*

眼神定定看着手机上姜晚一夜未回的消息,沈行知压下心头阴沉。

司机还在转述他不愿接听的沈母电话:

“先生,沈夫人问您对姜清雪感觉如何?要是喜欢可以多接触接触,不喜欢也不勉强。”

“她还说,至于姜晚,您就别想了,她绝不会允许姜晚小姐进沈家大门。”

“聒噪!”

沈行知冷冷打断司机。

后视镜透出他凌厉清冷的侧颜,眸子里翻滚着怒意,下颌紧绷,因为不悦透出阴沉。

司机只一眼便不敢多言。

公司—

李书彦拿着报表来找他的时候,看见得就是沈行知魂不守舍盯着手机发呆的模样。

“你怎么了?从昨晚就这副鬼样子,谁又惹你了?”

多半猜到是因为姜晚,李书彦叹口气。

原本不欲多言的他上前放下报表,到底忍不住开口。

“你昨晚,真不该留下她一个人带着姜清雪离开,昨晚那架势,是个女孩子都得吓哭。”

可沈行知跟没听见似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手机,让它时刻保持亮度。

李书彦瞥见他的小动作,不知如何劝说。

要说沈行知喜欢姜晚吗?

他觉得,喜欢,但不多。

否则也不能昨晚留她一个人在会所。

见人不搭理自己,李书彦瞥了一眼他:“人没理你?”

大跨步上前靠在办公桌上,李书彦给他出主意。

“女孩子生气了得哄,姜晚那么喜欢你,你给人家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这事不就过去了?”

手指毫无规律敲打着桌面,沈行知脸色不明,浑身气场压抑,方圆三米都要凝结的地步。

一整个早晨,连带昨晚,姜晚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没看见?

他不信。

心底胀胀的失落感涌上来,沈行知鬼使神差下,修长的骨节拿起手机点进页面。

准备打字的手指却突然顿住。

李书彦还以为自己劝说成功呢,见男人愣住更奇怪了。

正要发问:“你……”

“我不会低头”,蓦然出声,沈行知扣下手机。

他神色冷淡,胜券在握。

李书彦都被他给惊呆了。

甚为好奇姜晚到底看上他什么?

可男人分明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沈行知盯着手机心想:

他绝不会主动低头,昨晚分明不是他的错。

那种情况下,姜清雪的手才是当务之急,难道姜晚不会体谅他吗?

反正她不会离开自己。

沈行知有自信,姜晚绝对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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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姜晚终于有时间查看手机消息。

是沈行知和父母昨晚发来的。

沈行知:晚晚,会所出事了,你没事吧?

我派去的人没接到你,你现在在哪?

妈妈:小雪手受伤是你干的?你个死丫头,明天来给小雪道歉。

未接来电1

未接来电2

翅膀硬了是吧?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好,你好得很!

靠在车窗,回想这十年,姜晚眼眶酸热,却早已酝酿不出一滴眼泪。

她早就该对姜家彻底死心,连带沈行知。

手机再次仍在一边,姜晚不想回复。

她甚至想,就让她们着急吧,让他们也尝一尝被冷落的滋味。

有多不好受。



病房里,姜清雪身穿病号服,苍白虚弱躺在床上。

哭过的眼睛略微红肿,非但丝毫不影响美感,反而给人增添两分娇弱。

“清雪的手可是要弹钢琴的,受这么严重地伤,晚晚那个死丫头还不来道歉照顾。”

照顾女儿的许佳玉一脸怒容,厚厚的妆容遮不住疲倦,尤其是看到病床上伤心的小女儿,心疼不已。

对姜晚的不满达到顶峰。

“我当初就说不要接她回来,你看看,嫉妒成性,残害血亲,回去你可要好好教训她。”

“我的乖女儿啊,可把我吓坏了。”

想起宝贝女儿遭的罪,许佳玉难受到不行,恨不得扒了姜晚的皮。

姜震方平时忙碌,不太管家里的事。

原以为大女儿从乡下接来好好教养也能成点气候,不曾想她顽劣不堪。

“我会让她给清雪道歉的,夫人别气,你也熬了一夜,这里有承允看着,你先回去休息。”

姜承允从公司赶来,病房里哪里有什么姜晚的身影。

只有受伤后啜泣不停的姜清雪和心疼女儿的许佳玉。

他看着哭泣的姜清雪微微蹙眉。

想起另一个妹妹。

姜晚性子淡泊,不争不抢。

就算受了委屈也尽量自己忍着,可每每遇上姜清雪,总是变得凶狠不安,好斗善妒。

“大哥,我相信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好疼啊。”

病床上,姜清雪哭腔可怜,原本柔嫩雪白的左手被纱布一层层包裹着。

眼看大哥眸色深沉面色不善,姜清雪先发制人解释自己受伤的原因。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清雪我来照顾,至于晚晚,我会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的严重性,让她给小雪道歉。”

累了一天的姜家父母点点头。

对于姜晚,让她吃点教训最好。

姜承允眉目间一片疲色,望着大哥神色不悦,姜清雪不敢再说什么,大哥一向冷厉狠辣。

他年少跟随父亲在商场打拼,姜家如今走到今天,离不开姜家大少的毒辣眼光和狠厉手段。

盯着妹妹老实躺下,姜承允放下车钥匙转身走出病房,翻出通讯录。

在“姜晚”这个名字上注视许久。

最后摁下拨通键。

手机铃声响起,姜晚放下衣服拿过手机。

“大哥”两个字在手机上闪了又闪,她内心波澜不惊。

姜家从来只疼爱姜清雪,也只承认姜清雪是唯一的公主,她是陪衬,是绿叶。

大哥这个时候打来,想必是为了姜清雪兴师问罪来了。

她思绪飞远。

爸妈是这样,大哥是这样,沈行知呢?

他从不会逼着她道歉,但却总在权衡后舍弃她。

比如昨晚,沈行知明明清楚她做不来伤人的事,还是一言不发带走姜清雪。

因为他心里清楚,姜清雪不能有事。

他要给姜家一个交代。

至于她,想必就算死在会所突如其来的混战里,沈行知也只会淡淡说一句:

“啊,她啊?前女友。”

可能连前女友都算不上。

接连不断的电话响起,闭上眼睛,姜晚满心疲惫。

“喂,大哥。”

姜承允则在听到属于妹妹独特娇软的嗓音后感到一阵轻松。

毫无疑问,他这个妹妹乖巧懂事,只是,嫉妒心太强。

“你去哪了?”

“清雪还在医院等你,你来跟她道歉,她会原谅你这个做姐姐的。”

沉默。

姜晚听着大哥公事公办冷硬逼问的语气,心口一阵酸疼。

她原以为自己能忍受,以为早就接受了姜家人对她的无情,可听到大哥的质问,内心宛如密封在海底一般喘不上气。

“我不去,不是我推得。”

原本听到妹妹声音放松下来的姜承允,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戾气。

姜晚向来听话,这也是他最满意得一点。

可现在他这个看起来纯良的妹妹,正在一点点脱离掌控。

手指无意识攥紧,他压下眉目间地不悦暴躁,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些:

“晚晚,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是啊,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可为什么,让步得总是她。

一块面包,一把椅子,喜欢的笔记本,只要是她的,姜清雪都会想方设法夺走。

考满分的试卷,学校表扬,抢不走的东西,她那个善良活泼的妹妹便会毁掉。

半晌没听到回应,姜承允内心地烦躁越发压制不住。

攥紧手机径直凑到唇边,终是忍不住开口。

“不就是因为沈行知,一个男人而已,难道比你妹妹,比姜家还重要。

原本只是心累的姜晚听到这里彻底心死。

她早就清楚姜家无情,为什么还会一次一次地选择相信他们呢。

真傻。

她真傻。

当年她刚从乡下回来的时候,大哥说她是他妹妹,是姜家二小姐,是他的宝贝。

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让任何人欺负。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大哥的注意力总在姜清雪身上。

或者说,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姜清雪身上。

而姜清雪,可以欺负她。

她受了委屈,只有沈行知在她身边。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从受大哥保护的妹妹变成沈行知身后的小姑娘。

甚至有一度,她怀揣少女心将对沈行知的爱慕都告知哥哥,在她心里:

那是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的过渡。

大哥当时说什么?

哦对了,他说:

“我们晚晚也有小心思了,你喜欢沈行知,那哥哥就努力让姜家配得上沈家,将来可不能让晚晚受气。”

后来……所有人都忘了。

所有人……

“我说不关他的事。

她跟姜家的矛盾,归根结底在于偏心。

只不过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同时,不肯承认罢了。

听着带着哭腔地解释从听筒传来。

姜承允靠在医院墙边,疲惫感让他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带起“咚咚”的心跳声。

“你明天必须来给小雪道歉,她是你妹妹。”

许是他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半晌,落出不咸不淡的一句:

“晚晚你别置气,我们是一家人。”

挂断电话,姜晚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度充斥委屈。

所有人都不爱她。

不在乎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么十恶不赦……

泪水滑落,眼眶红肿,姜晚鼻尖酸涩。

“叮咚~”手机轻响,将姜晚从沉闷痛苦中解救出来。

屏幕是绿色的好友申请——谢景珩。

突然想起还要领证结婚,姜晚慌忙擦干眼泪。

点击“接受好友”。

盯着屏幕许久,姜晚愣神,谢景珩每一次出现,似乎都能将她从绝望中拉出。

她看了一眼时间,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打算洗个澡化妆。

毕竟是结婚,多少重视一点。

等她一切完毕,来自谢景珩的电话响起:“准备好了吗?我的谢太太。”

这个称呼,姜晚心头一颤。

小说《暗恋成真:夫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晚晚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那什么我最近遇到点事情,需要离开几天,去我外婆家,谁问你都说不知道。”

苏曼浠深吸一口气用力合上行李箱:

“对了,公司顺利落户多亏了你老公,你好好感谢他吧。”

说完,苏曼浠挂断电话,拖着行李箱从楼上往下扛。

嘴里骂骂咧咧:“人人都能网恋,凭什么本宫网恋这么困难。谈恋爱?负责?我负你个大头鬼。”

将行李箱扛下楼,苏曼浠拍拍手拉开出租车车门。

“走!”

扣上安全带的苏曼浠心情甚好,拿出手机删掉季云骁的联系方式。

小样~跟我斗。

电话被挂断的姜晚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面色忧虑:“景珩,曼曼说要走,我有点担心她。”

男人挑眉笑道:“她可能网恋被发现了,估计人正找她呢。”

啊?

姜晚越发担心了。

以曼曼的性子,硬碰硬不得就发疯,能逼走她的……想必真的很难缠。

“不用担心,小情侣之间的把戏,跟她网恋那个人也不坏,只是被骗了感情,多少不甘心”,谢景珩见她面色担忧,开口解释。

希望如此。

姜晚真没见过什么人能让曼曼害怕到逃跑。

除了老师以及不及格的试卷。

当天下午,姜晚看着已经办好的营业执照,各种合格证书,还有谢景珩帮她租好的办公场地感叹:

“果然,有钱人效率就是快。”

谢景珩:“……”

晚晚是在说他滥用职权?

铃声响起,南森再次发来呼救,这次谢景珩终于皇天开恩接了:

“喂,回来了,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谢景珩起身揉了揉她脑袋,俯身落下一吻。

道:“公司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晚上可能回来晚,你不用等我。”

“嗯”,姜晚乖乖点头。

小姑娘又白又软,听话的模样实在是太乖了,看得谢景珩食欲大增。

最后还是不得不回了公司。

“叮咚~”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上面是姜承允发来的消息:晚晚你回来了吗?过两天是妈生日,你回来看看吗?

我给你准备了订婚礼物,但订婚那天你不在。

抿唇,姜晚到底心里委屈。

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她了?

因为她嫁给了谢景珩?能给姜家带来利益?

抽了抽鼻子,姜晚压下心头酸楚回复:我会回去,谢谢哥。

说到底,姜家对她无情,但她不能无义。

虽说不受宠,十多年的养育之恩终究不是假的。

更何况,大哥从前疼过她。

只是后来变了。

*

“客户太难缠了,非要跟你玩一局,玩完才肯签合同,谢总我真的……”

南森见到谢景珩就好像狗见到肉包子。

一股脑控诉他不在这几天到底受了什么非人摧残。

谢景珩转身上下打量他,半晌,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你今晚先帮我把他约出来,我去签合同,从现在给你放假,后天早上准时来上班。”

真的?!

一个激动张南森差点撞到老板身上,火速飞毛腿给周家那个小少爷打电话约人。

他的假期他来啦。



赛车场,周家小少爷周越换上赛车服。

谢景珩同样,还以为玩什么,没想到是赛车。

“来一局,无论输赢,我就签合同”,周越少年心气,听说他赛车玩的好,就想比试比试。

“成!”谢景珩戴上护膝。

反倒是周越嗤笑:“年轻人都不戴,谢叔叔你OUT了。”

对于这个称呼谢景珩没太在意,只是懒懒掀起眼皮:“不戴好,媳妇会心疼。”

周越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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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玩的正尽兴,沈行知跟李书彦来了。

感受到速度与激情,李书彦笑着看向沈行知:“别不开心了,来一局刺激刺激。”

沈行知表情依旧不好,但总归没拒绝。

两人换上防护服来到停放赛车的地方,沈行知瞥到赛场上两辆风驰电掣的跑车。

问道:“有人在啊?”

“应该吧,这个时间可能是哪家小少爷”,李书彦没太在意,他随便挑了一辆车。

有钱自己买车,没钱用场子的车。

惯例。

“不,是谢景珩”,沈行知目光灼灼望着场上一圈一圈的赛车。

李书彦挑车的动作顿住,有些不太相信:“不会吧,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

他不说了,但沈行知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陪老婆。

很快,周越和谢景珩下车。

小少爷激动得脸都红了,大跨步走向谢景珩:“谢叔叔你车技真好,下次我们还一起玩。”

男人没理他。

看看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沈行知心头一股怒气,不受控制走上前要跟谢景珩对峙。

身旁李书彦拉都拉不住。

不过拉住也没用,四个人都看见了彼此。

沈行知眼神阴骘,面色深沉:“姜晚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

闻言,谢景珩心头一阵恐慌。

但很快平静下来,看向对方:“可以试试,更何况,她现在是我妻子。”

沈行知强忍住想要挥动的拳头:“来一局?”

充满挑衅意味的邀请。

连周越这个头脑简单得都感觉到不对劲。

谢景珩眉头微挑,想起上次周斯泽提醒他:“小心被撬墙角。”

垂下眼眸,谢景珩忽略他不善语气,点头表示应允。

而后转向休息区拿手机。

晚晚,南森请假了,我一个人开车感觉不太舒服,你能来接我吗?

甩出一个定位,很快姜晚回复。

亲亲老婆:你别乱跑,等着我去接你。

望着谢景珩风轻云淡的背影,沈行知咬牙紧随其后。

休息五分钟。

很快赛车场上又响起“嗡嗡——”发动机涡轮旋转的声音,气浪一股一股打出来,振奋人心。

周越不敢离开,陪李书彦在场下等候。

而姜晚握着手机坐在车上心慌不已。

身体不适?

跟在国外一样吗?

她收到消息后迅速装了点香料带上,生怕谢景珩发病。

定位在赛车场,不算很远,但姜晚忍不住让司机开快点。

“十六分钟了”,谢景珩眼神瞄向一旁,距离他给晚晚发消息已经十六分钟了。

果然。

“谢景珩人呢?”

姜晚从入口处进来,首先看见的便是李书彦跟周越。

李书彦脸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他后悔死了,今天晚上干什么不好非要来赛车,遇见谁不好非遇见谢景珩,现在连姜晚也来了。

真是造孽啊。

倒是周越看着漂亮姐姐心生好感。

指了指场上:“谢叔叔在那儿呢!沈行知非要跟他来一局。”

“什么?!”

心头一颤,姜晚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飞速发动的赛车在场上不要命的跑。

心惊胆战,姜晚整个人害怕到面色发白。

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酷刑,谢景珩身体不好,怎么能由着沈行知胡闹。

“来了”,谢景珩余光瞥见场外三人,有意减慢速度。

居于他后侧的沈行知此刻被愤怒燃烧理智。

他一定要赢过谢景珩。

沈行知弯道超车,谢景珩转动方向盘往边侧,表面上看他是想靠边停。

实际上——

“砰!”

火速打方向盘,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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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收回,谢景珩想起白人司机给他们推荐附近景点。

他眉眼弯弯,数不尽的温柔倾斜流出:

“明天我带你逛逛附近景点吧?”

“啊?”

可是,不会很麻烦吗?

谢景珩有那么大一个公司需要打理,一定请了假才能出来,另外,曼曼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她都没帮上忙。

“在想什么?晚晚?”

男人冷淡温和地开口,姜晚说出顾虑。

“你不回去上班吗?而且,曼曼最近好忙的。”

她纠结不已,F国的艺术展览厅全球闻名,她蛮想去看,但时间冲撞,还是算了吧。

等下次有机会。

“我无妨,至于苏曼浠的公司,我找人帮她,这下你总同意多留一天了吧?”

姜晚没想到他都想好了解决办法。

每次跟男人深邃的眸子对上,她都沉溺其中,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笑起来清润多情,不笑的时候淡漠冷厉。

男人没比她大两岁。

微微睁开眼睛时总是表情安宁,俊美的侧颜好似颜料画出来的侧影。

每一笔都精雕细琢,倘若细致观察,还留存两份尚未完全消退的稚气。

“好,那就多留一天吧”,鬼使神差,姜晚应下。

等会神的时候。

答应的话早已说出口,她有些羞赧。

谢景珩可真是个漂亮的狐狸精,一举一动总能勾得她心神不宁。

第二天清早。

饭后。

谢景珩带她去了美术馆,姜晚身穿浣纱的中式衣裙,引得不少外国人连连夸赞。

美术馆里游客并不多,他们似乎更喜欢海景或是文化深刻的博物馆。

姜晚走进去,大块的大理石地面光滑明亮,一眼望去,雕刻着精美浮雕的白色承重柱笔直向上,直扎进顶端天花板。

而最前方巨大的天使雕塑,雪白的翅膀挥散开来。

给人以肃穆神圣的美感,高大的神像整张脸毫无表情,震慑人心。

“好壮观啊。”

姜晚完全被迷住了,痴痴仰头望着神像。

谢景珩则看向她,比起无形无体的神,她才是唯一救赎。

*

谢氏办公楼里。

“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谢总一走了之,留下他一个小助理面对一切。

哀嚎过后,张南森再次感叹苦命。

任劳任怨拿着三倍工资接着累死累活敲击键盘。

时不时签署一两份送进来的合同,他还要揉揉眼睛聚精会神先看一遍。

外人只知道他光鲜亮丽,是谢景珩身边的红人。

谁也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模样。

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熬了两个大夜的他已经48小时没回家,身上衣服褶皱,甚至脚上是让员工新给他买的拖鞋。

桌子上一罐罐空的速溶咖啡盒,杯子里是没喝完的凉咖啡。

时不时还要忍受谢夫人暗戳戳打听姜晚跟谢景珩的感情状况。

打工人不哭。

咖啡不苦,命苦。

“张秘书,张秘书,上次的合同错了一个字,可能需要……”

救命!

张南森一听一口气闷在胸口。

新招的小助理咋咋呼呼刚进来,看见他翻白眼喘不上来气的鬼样子吓一跳。

“速效救心丸,给我……”

哆哆嗦嗦,小助理手忙脚乱随便塞了两颗,一杯水灌进去撒了半杯,张南森才觉得活了过来。

*

中午他们去码头游轮上看海景。

清甜的海胆搭配鲜滑三文鱼,姜晚吃得很满足。

午后的风划过海面,在甲板上从他们中间吹过,伴随浓郁咸味海风,带来还未曾走远的夏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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