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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讲述主角姜舒沈长泽的甜蜜故事,作者“晴天白鹭”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晏欢玩,沈长泽不敢让她知晓,缓了面色装作若无其事。“夫人,该喝药了。”婢女端来安胎药。沈长泽抱过晏欢,道:“爹爹陪你玩,让娘喝药。”程锦初搅着药,看着屋外的天色道:“晏阳快下学了。”虽然晏阳今日去了学堂,但程锦初还是很忧心。她可以逼晏阳去上学,却没办法逼晏阳学的进去。“他近来可有长进?”沈长泽随口问。......
主角:姜舒沈长泽 更新:2024-05-04 0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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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集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讲述主角姜舒沈长泽的甜蜜故事,作者“晴天白鹭”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晏欢玩,沈长泽不敢让她知晓,缓了面色装作若无其事。“夫人,该喝药了。”婢女端来安胎药。沈长泽抱过晏欢,道:“爹爹陪你玩,让娘喝药。”程锦初搅着药,看着屋外的天色道:“晏阳快下学了。”虽然晏阳今日去了学堂,但程锦初还是很忧心。她可以逼晏阳去上学,却没办法逼晏阳学的进去。“他近来可有长进?”沈长泽随口问。......
有姜舒这般宽容大度的主母,实乃幸运。
不像她的嫡母,心思狠毒到让她差点死在娘胎里。
姜舒并不知徐令仪的心思,温声吩咐楮玉:“去我的妆匣里把那支富贵双喜金步摇取来,给徐姨娘贺喜。”
“是。”楮玉转身去了,没一会儿捧回来一支精美贵重的纯金步摇。
姜舒以眼神示意,让楮玉给徐令仪簪上。
“谢夫人。”徐令仪恭谨行礼道谢。
姜舒瞧着她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肚子道:“回去歇着吧,我也乏了。”
“是,妾身告退。”徐令仪欣喜若狂的走了。
走到楼下看见草地上圆滚滚的不白,徐令仪吞了吞口水。
她忽然想吃兔肉了。
姜舒从轩窗看着徐令仪离开的的身影,想起昨晚楮玉给她的那几页纸。
薄薄的几张纸,记载着徐令仪的过往。
第四十四章 悲喜
徐令仪的过往简单干净,只有一页引起了姜舒的注意。
十年前,徐令仪的兄长与沈长泽在同一书院读书,曾邀沈长泽过府论诗会友。
那时徐令仪才十二岁,方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十四岁俊才绝逸的沈长泽吸引,一眼钟情。
牡丹宴上,徐令仪撞入沈长泽怀里……而后,沈长泽娶妻戍关,徐令仪顶着非议嘲笑一直未嫁。
苦等多年,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
牡丹宴上的意外,当真是意外吗?
“夫人,徐姨娘送来的汤要喝吗?”楮玉问。
姜舒回神,看着桌上的汤盅道:“我这腿只是皮外伤,这汤对我无甚用处,拿去给檀玉喝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檀玉怕是要养上些日子了。
楮玉同檀玉是亲生姐妹,此次檀玉崴伤了脚,她心疼不已,亲力亲为的照顾。
“这是什么汤,好香。”檀玉盯着楮玉端来的汤碗,馋的咽口水。
楮玉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喝吧,馋猫。”
“这是徐姨娘送给夫人的猪骨汤,夫人想着于你脚伤有益,让我端来给你喝。”
“夫人真好,徐姨娘厨艺也好。”檀玉满#足的咂舌。
末了她嫌楮玉喂的太慢,端过碗自己喝了起来。
看她喝的如此开心,楮玉却一脸忧愁道:“方医女诊出徐姨娘有孕了,不知夫人何时才能有孕。”
“徐姨娘这么快就有孕了?”檀玉微讶。
楮玉点头:“锦夫人和徐姨娘相继有孕,夫人却迟迟没有动静,怕是会生出揣测流言。”
檀玉咬着汤匙道:“我觉得夫人不喜欢侯爷,也不想同侯爷有孩子。”
此次巡庄,所有人都以为姜舒跟沈长泽同床共枕数日,早有夫妻之实。可只有檀玉知道,姜舒排斥沈长泽的亲近,两人并未同床。
“你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了,省的给夫人惹麻烦。”楮玉听的心惊,低声嘱咐。
檀玉舔着嘴角残留的汤汁道:“知道,还有吗?”
“有,足够堵上你的嘴。”楮玉没好气的接过碗,又给她盛了一碗。
徐令仪有孕一事,很快传到了沈老夫人和沈母耳中。
当然,程锦初也知晓了。
盼望侯府子嗣绵延的沈老夫人和沈母自是喜不自胜,但程锦初却气的摔了药碗。
一旁侍候的秋霜见程锦初胸口起伏不定,面色愠怒至极,怕她动了胎气赶忙劝慰。
“夫人别恼,徐姨娘便是有孕了,她的孩子也在夫人后面出生,且远不及夫人的孩子尊贵,损伤不到夫人。”
程锦初根本听不进去,捏紧手心愤声道:“姜舒竟让一个妾室在她前面有孕,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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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被一小姑娘所救,不仅给他吃食,还送药为他治伤。
出于警惕,他吓唬小姑娘不能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杀了她。
小姑娘信守诺言,独自一人给他送了三天水食伤药,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年他十二岁,小姑娘九岁。
第三天夜里他被暗卫找到,回到了皇宫。
待伤好后,他命人查清小姑娘的身份,于暗中守护,却再未相见。
姜舒听的满心震惊,不可置信的盯着郁峥,颤声道:“你……你是阿峥哥哥。”
郁峥颔首,笑道:“若要立长生牌位,我是否该先给你立一个?”
当年他没有告诉姜舒他的身份,只说他姐姐唤他阿峥。
幼时的姜舒善良勇敢,见他浑身是血也不害怕,细心的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当时他的伤虽不致命,但若没有遇到姜舒,怕是会被饿死。
堂堂皇子死于饥饿,仅是想想就觉得滑稽可笑。幸好他遇到了善良的小姑娘,救他性命保他名声。
“王爷莫要折煞我了。”姜舒不好意思的低头,终于打消了立长生牌位的念头。
她一介商户之女,让王爷给她供奉长生牌,怕不是祈福,是折煞了。
那年她救郁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记得那时是春日,她随母亲去京郊别院小住,独自在别院附近玩耍采花时捡到了郁峥。
郁峥满身是血,头发凌乱衣衫破损的倒在草从里,吓了她一跳。
她以为他死了,查看后才发现郁峥只受了轻伤,衣服上的血不是他的。
她平日里经常捡一些受伤的小猫小鸟,给它们吃食为它们治伤。
她想着人也应该差不多,于是就用照顾猫的方法照顾郁峥。
可第四天早上她再去时,树林里空空荡荡,仿佛郁峥从未出现过,一切都只是她做了一场梦。
后来,她便将这件事淡忘了。
如今旧事重提,姜舒只觉命运神奇。当年她随手救的,竟然是皇子。
可千万不能让郁峥知道,当年她给他治伤用的药,是她平日里用来治猫的。
“你救我于往昔,我救你于今朝,都是天意。”郁峥眼中盛着温润笑意。
姜舒柔和回望,两人相视一笑,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可歇好了?”郁峥问。
姜舒点头,撑着石头起身。
历经生死的惊惶无措,在与郁峥的交谈中淡去,恢复了平静。
只是姜舒的膝盖摔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疼的她直吸气。
郁峥曲起手指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吃草的马嘶鸣一声,‘嗒嗒’跑了过来。
“我扶你上马。”郁峥一手牵马,一手扶着姜舒胳膊。
然姜舒腿疼的几乎完全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爬不上马。郁峥迟疑了一瞬,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
“坐稳了。”郁峥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奔跑了起来。
姜舒害怕的抓紧马鞍,心‘扑通扑通’似要跳出胸腔。
檀玉的脚扭伤了,无法行走。追云将她抱出密林回到山道上,给她抹药油包扎。
“我家夫人真的没事吗?”檀玉频频抬头看向路口,期待姜舒的身影出现。
“嗯,她很好。”追云一边包扎一边耐心回答。
但没亲眼见到姜舒平安无事,檀玉始终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焦急的询问。
追云没有责怪她,一遍一遍耐心回答。
同为下人,他明白她的心情。
第四十一章 周到
一旁搬东西的逐风听不下去了,不耐道:“你都问多少遍了,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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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沐浴后懒懒的倚在榻上,任由楮玉给她擦发,檀玉给她捶腿。
想起晚膳时程锦初的作派,檀玉气闷的咕哝:“锦夫人得意显摆那样,真是看的人生气。”
“母凭子贵,她有得意的资本。”姜舒秀眉微蹙,神色郁郁。
檀玉不平道:“夫人谦和大度,从不与她计较,她却用尽手段同夫人争斗,委实欺人太甚。”
“再让她这般猖獗下去,夫人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檀玉!”楮玉喝斥。
檀玉别过头,气的直掉泪。
“檀玉说的没错,是该反击了。”姜舒起身,走向书案。
楮玉赶忙铺纸研墨。
披着半湿的长发,姜舒提笔,容色沉凝的写了几封信。
“楮玉,派人将这封信送到我父亲手上。”
“还有这些,分别给酒坊的佟掌柜,粮铺的王掌柜。”
姜舒手中有几家酒铺和粮铺,但远比不上姜家繁多。
是以她想要成事,必须得请姜父帮忙。
第二十三章 装病
“是。”楮玉接过信,立即去了。
“夫人在信里都写了什么?”檀玉好奇的抓心挠肺。
姜舒勾唇,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想着夏日炎热,请父亲同我手中的酒坊一道回馈顾客,酒水半价。”
“再让粮铺的王掌柜与姜家一同上调粮价,尤其是酿酒常用的粮食。”
姜家粮铺遍布上京,只要姜家上调粮价,其他粮铺定然也会跟着涨价。
酿酒的原料上涨,酒水却跌价,不出一月,闻香醉就要赔本。
既然程锦初想斗,那就玩死她。
至于姜舒和姜家,酿酒所用的粮食都出自自家,成本并不高,便是半价出售酒水也不会亏,不过少赚点罢了。
再则,粮价上涨,也能弥补酒水的亏损。
沉浸在喜悦中做着美梦的程锦初,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翌日,晏阳没有去学堂。
“怎么了这是?”程锦初匆匆穿戴好来到晏阳屋中询问。
晏阳躺在床上,抱着脑袋痛苦道:“娘,我头好痛,好痛……”
“快去请方医女。”程锦初急声吩咐。
床上的晏阳有一瞬的慌乱,胡搅蛮缠道:“娘,我不想再喝苦药了,我不要看病。”
“晏阳乖,有病就得看,喝了药才能好。”程锦初温声诱哄,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发烧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呢?
“我不要看病喝药,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晏阳可怜巴巴的哀求。
但程锦初哪里会应,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很快,方医女来了。
“少爷,让我看看。”方医女在床边蹲下。
晏阳哭着抗拒:“不要,我不要看病。”
“晏阳,你若不听话,我派人去请你爹爹了。”程锦初冷着脸吓唬。
晏阳瞬间老实了。
方医女探了探脉,没瞧出异常,便问:“少爷是哪里疼?”
“脑袋疼。”晏阳眼神躲闪。
“具体何处?”
“不知道,就脑袋疼。”
方医女细细检查了一番,又瞧了瞧晏阳的神色,心下了然。
“夫人,请随我去外间说话。”
程锦初不解,跟着方医女去了外间后追问:“晏阳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奇症怪病?”
做娘的最怕孩子生病,程锦初紧张又忐忑。
方医女摇头,道:“夫人别紧张,少爷他……没病。”
没病?没病是什么意思?
程锦初懵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晏阳他装病?”
方医女点头,背着药箱走了。
她只能治病,无法医心。
看到程锦初回来,晏阳祈求道:“娘,我不喝药,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真的。”
“你们都下去。”程锦初摒退屋中下人。
“娘……”看到关上的房门,晏阳忽的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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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养宠物,都是养个小猫小狗,亦或是鸟雀,极少有养野兔的。
姜舒浅笑道:“是有福,那日我从昭觉寺礼佛回来,刚巧看见它。”
若她那日没有去礼佛,没有同长公主一道,没有璟王‘积德’。它怕是早已入了轮回。
沈长泽移开目光,并不在意一只兔子。
姜舒放下不白,问:“侯爷今日怎么有空?”
沈长泽望着断断续续如珠帘般的雨幕,深沉道:“下雨不宜练兵。”
姜舒了然,起身道:“那便趁今日侯爷得空,一同理理适合打理田庄之人吧。”
两人撑伞上楼,一呆便是一上午。
侯府的田庄共分为五处,每处庄子都有一位庄管。只是放任多年,对侯府并不那么忠心。
是以想要打理好田庄,必须重新委派忠心可信之人。
“侯爷觉得这几人可行?”姜舒一一分析。
沈长泽略微斟酌后道:“很好,稍后我就同母亲去安排此事。”
姜舒将写着几人名字的纸张递给他。
沈长泽接过折好收入袖中。
姜舒提醒道:“田庄僻远艰苦,定然无人愿去。侯爷要恩威并施,方可让他们甘愿前去。”
“夫人可否具体?”沈长泽听的有些茫然。
姜舒道:“冯管事的妻女在厨院做活,可将冯管事之妻王氏提升为厨院采买,他女儿派遣到后院侍候。”
沈长泽不傻,一听便懂了。
只是他对府中人事安排不熟悉,不知从何下手。
“府中老人都是母亲和祖母的人,侯爷不妨去问问母亲和祖母的意见。”姜舒给他指路。
沈长泽颔首,觉得姜舒聪明有度,进退合宜,与她相处极其舒适。
“乍然更换庄管,先前的庄管必然不满,侯爷可想好如何应对?”姜舒问。
更换庄管虽是主人的权利,但若处理不当引起怨恨,必会招至不必要的麻烦。
沈长泽拢眉,肃杀道:“服者留下,不服者驱离。”
姜舒摇头:“不可。”
“庄管虽式微,但盘距多年根基颇深,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须得妥善处置。”
“若强硬处理惹起愤恨,他们必会挟私报复。庄上的人都是他们的,不可能更换彻底。到时新庄管必定寸步难行,侯爷的计划也难以实行。”
“这般麻烦?”沈长泽眉头紧锁,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姜舒挑眉:“侯爷以为掌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沈长泽望着她,张口结舌。
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从不觉得掌家理宅能有多难。
第三十三章 贪婪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姜舒心中泛寒,唇角牵出讥讽的弧度。
沈长泽见了,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心生恼意。
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便是他有不对的地方,她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鄙夷。
沈长泽觉得,姜舒什么都好,就是不谙夫妻之道,不解风情。
罢了,现如今侯府已不由她掌家,她无须与他置气。
想通后姜舒敛神正色道:“依我之见,对待先前的庄管庄户,也当恩威并施,分而化之。”
谈及正事,沈长泽压下心中情绪,认真思量商讨。
“具体方法我未尚想到,侯爷足智多谋,当比我一介内宅妇人更有智慧。”
沈长泽无言以对。
坐了这许久,姜舒觉得有些腰酸,起身走向软榻。
沈长泽见她躺下,恍然道:“你多休息,我就不扰你了。”
左右现下也商量不出什么了,不如先去解决府中人员事宜。
“侯爷慢走。”姜舒挥手,毫不留恋。
沈长泽走出屋子时,已雨过天晴,但他心中却阴郁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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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妒忌
姜舒浑浑噩噩睡了一日,到傍晚才恢复几丝精神。
勉强用了半碗饭后,她神色恹恹的靠在软榻上看窗外的竹林。
暮色沉沉,竹林被即将到来的黑夜笼罩,看不清模样,只听得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方医女说夫人不能见风。”檀玉上前关了窗户。
姜舒幽怨道:“我都闷了一日了,不让下楼也不让吹风,我会被闷死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夫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噗——”姜舒被逗笑,心情好了些许。
楮玉端着刚熬好的药进屋:“夫人,该喝药了。”
看着满满一大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姜舒痛苦的蹙起了眉。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好没好得方医女说了算。”楮玉端着药寸步不让。
姜舒撇嘴,可怜巴巴的说好话:“好楮玉,你去找方医女拿点药丸,我一定乖乖吃。”
楮玉不为所动:“方医女说了,药丸的效果不及汤药一半,夫人要想好的快,就得喝汤药。”
从早上到现在,姜舒就喝了一遍药,还是趁她迷糊不清时半哄半灌下去的。
现如今姜舒清醒着,想让她喝药怕是不容易。
正僵持着,沈长泽同程锦初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见楮玉端着药,檀玉拿着蜜饯,而姜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长泽感到纳闷。
程锦初也面露不解,好奇的望向姜舒。
姜舒身着荔枝色散花水雾缎寝衣,慵懒的倚在降香黄檀软榻上,青丝披散仅用一根白玉簪挽了一半,未施脂粉的脸上显露出病态,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倒增添了几分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之感。
便是程锦初一个女子见了,也心生怜惜,更遑论沈长泽了。
果然,程锦初扭头,瞧见沈长泽一双眼都看直了,几乎粘在了姜舒身上。
“夫人不肯喝药,侯爷快劝劝夫人吧。”楮玉机敏求助。
沈长泽缓步走过去,接过楮玉手中的药碗,在软榻前坐下道:“我喂你喝。”
姜舒摇头:“太苦了,喝不下去。”
“良药苦口,喝完吃颗蜜饯就不苦了。”沈长泽耐着性子哄。
姜舒抿紧了嘴巴,不说话也不喝药。
沈长泽愕然,没料到姜舒生病竟如此孩子气,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被忽略的程锦初环顾屋内,见罗床壁橱、妆台桌椅皆是梨木黄檀,窗纱床帐全是绫罗锦绸,茶壶杯盘都是羊脂玉瓷……处处都透着精致奢雅。
她知道姜舒富有,却不知她竟富有到这种地步。
程锦初又惊又妒,还有几分羡慕。
姜舒注意到程锦初的神色,唇角微扬。
程锦初打量完,视线落到沈长泽手中的药碗上,幽声开口。
“我小时侯也怕喝药,每次我娘总要哄我很久。可后来,我娘走了,再也没有人耐心哄我喝药。”
“没娘的孩子像野草,我忽然就不怕苦了,再苦的药也能一口气喝完。”
“妹妹到如今还不肯喝药,是一直都有人哄吧。”程锦初说完,露出艳羡又落寞的笑容。
在边关的六年,她也曾受伤生病,每次喝药时她都端着碗一口气喝下。沈长泽从不曾哄过她,喂过她。
她不明白,什么都不做的姜舒,为何总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
尊贵富有的身份,疼爱她的爹娘,怜惜她的夫君……
她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
姜舒眨了眨眼,被程锦初的话触到。
的确,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人哄才敢闹脾气。
“给我吧。”姜舒从沈长泽手中接过药碗,闭着眼一饮而尽。
“好苦!”姜舒吐舌,将空碗递给楮玉,张嘴含住檀玉送来的蜜饯。
带着果香的甜意在口中化开,逐渐盖过汤药的苦涩,姜舒的眉头舒展开来。
瞧见她这一系列的变脸,沈长泽忍俊不禁,觉得分外可爱。
程锦初看着他们,心口酸涩难当。
“妹妹还病着,应当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程锦初提示沈长泽该走了。
凳子刚坐热,沈长泽有些不舍。
“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舒目送他们离开,心绪复杂。
精心调养了几日后,姜舒的病好了。
这日她在院中散步,门房送来一张帖子。
姜舒打开一瞧,乐了。
“谁的帖子让夫人这般高兴?”檀玉好奇的把脑袋凑过去。
“长公主约夫人后日去昭觉寺礼佛。”檀玉看完也笑了。
这位长公主可是个妙人。
姜舒没什么闺中好友,高嫁侯府又为人所不耻,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都不屑与她来往。
唯有平西将军府的长公主,不论出身与姜舒交好。
“去准备吧。”姜舒将帖子递给檀玉,心情大好,晚上多吃了半碗饭。
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沈长泽却被气的食不下咽。
今日他忙完公务顺道去接晏阳下学,夫子将晏阳这段时间的表现都告诉了他。
“上课睡觉,还带着族中子弟扰乱学堂捉弄夫子,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晏阳跪在地上,被沈长泽的冷肃严厉吓哭了。
往日爹爹从不曾这般凶过他,自从回了上京,爹爹已经凶过他好几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叫别人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读书。
他不喜欢那个母亲,也不喜欢读书。
“回去跪着背弟子规,背不会不准起来。”沈长泽挥袖,让小厮带走晏阳。
“爹爹,我错了……”晏阳惶恐的哭喊。
他方入学不足一月,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背什么弟子规。
上次夫子罚他背弟子规,他勉强背会了几句。现下让他全都背会,比登天还难。
瞧见晏阳被责罚痛哭,程锦初分外心疼。可沈长泽动了真怒,她也不敢驳逆。
只得温声劝道:“夫君别恼,我爹说调皮的孩子才聪明,等过些时日晏阳适应了,定能好好读书。”
听她这么说,沈长泽稍稍消了气,捏着眉目头道:“但愿吧!你别光顾着酿酒,有空多管教晏阳。”
“我会的。”程锦初给他按头放松。
沈长泽舒适的闭上眼:“酿酒进行的可还顺利?”
“嗯,半月后酒坊就能开张了。”程锦初胸有成竹。
听她如此说,沈长泽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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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争夺
沈长泽虽故意描浓了眉毛,束起头发将自己伪装成男人,刻意变粗了声线,但认识她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们,沈长泽这才小声道:“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郁源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穿这样?”郁源好奇。
沈长泽礼貌笑道:“方便出门。”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郁源一脸狐疑。
他们虽打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相熟。
沈长泽直言道:“我见旁人都在出价竞拍,郁世子却一次价未出,觉得奇怪便来问问。”
郁源嗤笑:“你当买玩意儿呢,这可是翠云楼,我哪来那么多钱。”
他爹是个闲散王爷,他是个闲散世子。虽有些想法,但他爹不给他银子,只能望而兴叹。
果然,让她猜中了。
沈长泽勾唇,试探道:“若我出钱与郁世子合作,郁世子可愿意?”
“你有钱为什么不自己拍,做什么要找我?”郁源不解。
沈长泽叹了口气,坦诚道:“我虽有钱,但却无权,恐支撑不起翠云楼,所以想同郁世子合作。”
合着是打这主意。
郁源略想了下,有些心动:“怎么合作?”
“我出钱,你出面。我主内,你主外。”沈长泽早有打算。
“你出钱我出面能理解,你主内我主外什么意思?”郁源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沈长泽轻笑道:“拍下翠云楼后,如何经营由我做主,名面上的事你去处理。”
“所以我只需要出面出力,那如何分账?”郁源觉得这才是重点,
沈长泽思索道:“你三我七?”
沈长泽觉得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毕竟郁源不用出一文钱,也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出面。
粗算下来,这钱等于白捡。
“成交。”沈长泽能想到的,郁源自然也能想到。
有钱不捡是傻子。
“檀玉。”沈长泽唤了一声,檀玉将紧抱着木匣放到郁源面前,用钥匙打开。
整整一满匣银票,郁源感觉他攒一辈子月例也攒不出这么多。
“拍卖快结束了,郁世子再不出手可没机会了。”沈长泽提醒走神的郁源。
郁源低咳一声,让一旁的随从喊价竞拍。
“三万两。”
翠云楼位于崇明主街,最热闹繁荣的地段,一半酒楼一半客栈,占地宽广,比寻常商铺贵出许多。
即便如此,也引得各方人员争先抢夺。
“三万五千两。”有人加价。
郁源看了一眼沈长泽,征询她的意见。
沈长泽淡淡点头:“郁世子只管拍,钱不够我让檀玉回去取。”
“好。”郁源就喜欢她这财大气粗的做派。
“四万两!”郁源再次出价。
满场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高价骇到不敢再出价。
翠云楼再好,也要有本事拿得下才行。
就在郁源沾沾自喜,以为稳操胜券时,对面有人喊价了。
“四万五千两!”
谁加这么高跟他过不去?
郁源愤然起身,看向出价人。
一身穿藏蓝色绸衣的青年男子,沉着端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五万两!”郁源亲自喊价。
他就不信了,只要有钱,这上京城还有他拍不下来的铺子。
绸衣男子抬眼看到郁源,再往旁一瞥看见沈长泽,目光猛然微缩,沉默片刻后同随从说了句什么。
随从点头,快步去跟佟掌柜交谈了几句。
“他们干什么?想作弊?”郁源眯了眯眼。
沈长泽第一次参与这种拍卖,也不懂其中门道。但她相信不管他们想耍什么手段,郁源都不会怕。
上京魔王可非浪得虚名,更何况郁源身后是皇室。
就在郁源忍不住欲去质问时,佟掌柜喊话了。
“方老板忍痛割爱,翠云楼由郁世子拍得。”
“方老板?那个盐商方家?”郁源重新审视绸衣男子。
绸衣男子端起酒杯,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下方明绪,恭喜郁世子拍得翠云楼。”
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心中不喜,郁源也端起酒杯接下了方明绪的恭贺,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方家,方明绪。
听到这个名字,沈长泽微微蹙眉,暗暗打量。
方明绪年近三十,身形高大相貌出众。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他身上的藏蓝绸衣一般,沉稳内敛,深不可测。
他嘴角上扬温润笑着,但却并没有平易近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危险不敢靠近。
想到他给姜家设下的毒计,沈长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生怕他又给郁源下套。
“这位是?”方明绪装作不认识沈长泽,诧异询问。
郁源哽了哽,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可谎话一时也编不出来。
好在沈长泽自己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姓姜,久闻方老板大名。”
“哦?姜公子认识我?”方明绪微讶。
沈长泽摇头:“历来只闻其名,今日才有幸得见。”
方明绪盯着沈长泽的眼睛,见她眸光澄澈便知她没有说谎。
目光移到沈长泽裸露的耳垂上,细看之下隐有小孔,方明绪便知自己猜对了。
她是女子,是三个多月前与靖安侯府和离归家的姜家大小姐,沈长泽。
心下了然后方明绪将目光移回沈长泽面上,装作随意道:“我瞧姜公子眼生的很,可是近日才来上京?”
“咳,上京人口何止千万,方老板总不可能都见过。”沈长泽扯了个理由。
方明绪深以为然:“姜公子说的是,是方某唐突了。”
郁源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皱眉道:“你到底是来恭贺我还是找他闲聊的?”
听到郁源毫不客气的话,方明绪面不改色道:“方某素爱结交朋友,见姜公子面善便多说了几句,郁世子勿怪。”
鬼才想跟你做朋友,谁不知道方家奸诈狡猾,心狠手辣。
“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方老板自便。”郁源抱起桌上的木匣,抬步走了。
沈长泽冲方明绪拱了拱手,赶忙跟上,去找佟掌柜办理交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明绪握紧手中酒杯,心有所思。
姜家竟也开始扩展产业,将手伸向翠云楼了?还找了郁源做靠山?
看来以后对付姜家,越发棘手,得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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