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选全文》,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萍叶哪儿知道啊,她也觉得佳大姑奶奶就是故意找茬的。她跟着就道:“那丫头说佳大姑奶奶昨儿夜里还挑剔床也不好。”竹青笑了:“难不成还要人给她换张床?”那也是不可能的。蔺云婉知道她在讥讽陆佳。陆佳还没出嫁的时候,竹青就是陆争流房里人,她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丫头,以前在府里也张扬。陆佳那个性格,哪里容得下一个丫头在她面......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萍叶姐姐,我都是按袁妈妈吩咐放的茶具,姑奶奶很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丫头在陆佳那里受了几天的委屈,在萍叶跟前,哭哭啼啼的。
萍叶给她擦了擦眼泪,又给了一块玫瑰蒸糕给她,说:“快别哭了,我这就去回禀夫人,有夫人处置。”
“谢谢萍叶姐姐。”
丫头接了糕点,自己用帕子擦了擦脸。
她原本不是伺候主子的丫头,没想到佳大姑奶奶这么难伺候,待了三日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了三天。
萍叶端着一套青花瓷茶具到上房去。
竹青这时候正在和蔺云婉说话:“世子去了偏院,说是找庆少爷去的,不知世子怎么那么着急,毕竟是女眷住的院子,使唤哪个丫鬟婆子进去不成?非要自己闯进去。”
“夫人,您说世子为什么忽然没了规矩?”
她有些幸灾乐祸,觉得抓到了葛宝儿的把柄。
蔺云婉却说:“他一向没规矩。”
要不然也做不出让她替别人养儿子的无耻之事。
竹青吓了一跳,不敢接话。
夫人怎么连世子一起给骂了?
“夫人,姑奶奶那边伺候的丫鬟来了。”
萍叶进来,放下了那套茶具,说明原委:“大姑奶奶嫌这套茶具不好,闹着要换。”
竹青看了一眼茶具,说:“这还不好?还是报喜多子的花纹,喻义也是好的,大姑奶奶怎么还挑剔上了?”
萍叶哪儿知道啊,她也觉得佳大姑奶奶就是故意找茬的。
她跟着就道:“那丫头说佳大姑奶奶昨儿夜里还挑剔床也不好。”
竹青笑了:“难不成还要人给她换张床?”
那也是不可能的。
蔺云婉知道她在讥讽陆佳。
陆佳还没出嫁的时候,竹青就是陆争流房里人,她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丫头,以前在府里也张扬。陆佳那个性格,哪里容得下一个丫头在她面前张扬?
竹青想必也在她手里吃过苦头的。
这次重见陆佳和她婆婆夏老夫人,竹青看起来很高兴。
竹青确实高兴,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笑容:“夫人,大姑奶奶不是挑剔东西不好,看来她是想挑剔您不好。”
“那就给她换了吧。”
这点小事,蔺云婉不想和陆佳纠缠。
竹青脸色僵了一下,一脸真诚地说:“夫人,妾身不是为了拿您当枪使,但是大姑奶奶这个人,妾身比您了解,您要是一次次容忍她,她才要得寸进尺的。”
“今天换茶具,明天换床,后天换丫头换院子,您也陪她折腾?”
蔺云婉淡淡道:“那也不该是我去教训她。有夏老夫人在,她还不敢在陆家怎么样。”
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闹腾罢了。
竹青一想,觉得蔺云婉说得对,便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蔺云婉要筹谋着把嫁妆里的铺子兑出去的事情,没有功夫管陆佳,吩咐萍叶:“拿我的对牌,去库房里取一套麒麟杯给大姑奶奶。记得上册。”
她看了看桌上的那套,说:“还回库房去。”
“夫人,您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亲自去查一查表姑娘的底细?”
从与寿堂出来之后,刚走了没几步路,竹青就迫不及待地问。
蔺云婉问她:“查出来又如何?”
竹青一愣。
查出来不妥,世子应该也要维护表姑娘的吧。
蔺云婉淡淡地道:“这事老夫人比谁都着急,我就不必费这个劲了。”
竹青还是觉得不甘心。
蔺云婉和她说:“等查消息的人回来了,你想让谁不痛快,那还不是三言两语的事?”
竹青笑了笑:“夫人想得长远。”
她略想了想,便说:“只要有银子,有的是人拱手送来表姑娘的把柄!”
“银子……”
确实是个好东西,父亲的病,母亲的眼睛,都是耗费了很多银子的事。
蔺云婉惦记起母亲的眼睛,想着还是要去拜访一次夏老夫人,尽心催促一番,不能拖到厉七老爷要出京的时候,匆匆忙忙怎么看得好眼睛?
正想得失神,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和她说话。
“弟妹,怎么走得那么急?”
转身一看,是陆佳追了出来。
竹青低笑着说:“咱们这个大姑奶奶,刚被放出来才半天,又生龙活虎了。”
陆佳虽然没听到,可是猜到竹青不会说自己的好话,瞪着眼走过来,要向她们发作。
蔺云婉直摇头。
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陆佳一抿唇,忍了脾气,一脸倨傲地和蔺云婉说:“你嫁过来得晚,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机会教过你。现在我就要搬走了,少不得和你说几句。你是读过书的人,自然知道《女戒》《女训》上怎么写的。”
她勾唇一笑:“莫说世子只是看中一个女子,他就是养了外室,你这个当正妻的不也得大大方方地把人接进来。”
“老夫人疼你,这回容着你耍女人的性子,你可别得了意。”
“做女人没有容易的,你上不用侍奉婆母,下不用照顾姑嫂弟妹,嫁到武定侯府来,你就该知足了,别以后小肚鸡肠,搅得家宅不宁。”
蔺云婉福身:“今日受教,日后我等着大姑奶奶给我做表率。”
和竹青一起走了。
陆佳还没听出什么来,竹青心思玲珑,刚走远就问:“姑奶奶有机会给夫人您做表率了吗?”
蔺云婉也不多说,只含糊地道:“姑爷那个性子,还怕等不到?”
夏骥养的外室从外地带来了京城,给夏家置宅子的时候,顺便给外室也置了宅子,还就在陆佳眼皮子底下,要不了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
竹青思索了一阵子,低声说着:“夏家才来多久,夫人您连姑爷的性子的都了如指掌。您真是心细如发。”
是竹青心细如发才对。
蔺云婉和竹青在雨杏阁门前分了手,她回到垂丝堂,陆长弓正在书房里面念书,他实在学得快,三百千千都快学完了。
“我看要不了半年之久,可以提前送你去学塾了。学塾里的先生比我教得好。”
她走到廊下,一脚跨了进去。
陆长弓放下笔,起来作揖:“母亲。”又说:“读书的事,我全听母亲的,不过,儿子一直觉得母亲教得很好。”
蔺云婉点点头,翻看了一下他写的内容,他还作了一首诗,虽然简单,平仄韵律却都是对的,用典也不俗。
她攥着那一叠纸,道:“长弓,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喜欢待在侯府里吗?”
陆长弓抬头,看了蔺云婉一眼。
“夫人说笑呢,妾身怎么知道那东西谁扔的。”
竹青的眼神闪烁着。
蔺云婉继续低头拨弄着算盘。
过了一会儿,竹青才忍不住了,她脸色凄苦地说:“夫人,妾身只是想助您一臂之力。”
蔺云婉:“是吗?”
竹青强笑:“当然了,妾身也有私心。”
她就是不喜欢蒙在鼓里的感觉,陆争流突然就让她喝避子汤了,葛宝儿却春风满面。就算是她想多害错了人,葛宝儿要是无辜的,这件事也害不着她!
蔺云婉淡淡地道:“你想你为你自己做点什么,我不想管。不过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得起责任。”
“竹青,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
竹青低着头,说:“是,夫人。妾身再不敢乱来了。”
萍叶进来传话:“夫人,那婆子来领赏了。”
蔺云婉说了要赏她,绝对不会食言,她吩咐道:“去抓一把银锞子给她。”
萍叶在箱笼里抓了银锞子出来,双手捧到蔺云婉面前问:“夫人,够了吗?”
这份量不轻了,蔺云婉点头说够了。
那婆子月例银子可赶不上院子里伺候的丫头,捧着一把银锞子,对着月亮仔细看,银光闪闪,真是耀眼!
她喜滋滋地大声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萍叶皱着眉打发她:“这么晚了,嚷什么嚷,快回去吧。”
婆子走了之后,竹青也走了。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头在外面其实听到了主子们说的话。
“竹青姨娘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夫人要提防她。”
萍叶性格泼辣些,然而性格单纯,她怕和这种心思复杂的人打交道。
蔺云婉道:“无妨,她翻不出风浪。”
竹青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只要不和自己作对,便是很好的助力。
不过谁要是得罪了竹青,她咬人也是很疼的。
幸好是她先把竹青接了回来。
次日。
蔺云婉一早就吩咐丫头:“世子回来了就和我说一声。”
桃叶一喜:“夫人要去见世子了?”
“是要见他一面了。”
竹青出了手,总该让她得偿所愿才是。因为她满z足了,葛宝儿才恐慌。
桃叶应下之后,就亲自去了二门一趟,让门房婆子仔细盯着,一有消息就去垂丝堂回禀。
陆争流回了家,要去给长辈请安,也顺便看一看葛宝儿。
婆子一见到他,立刻醒神跑去向蔺云婉汇报,她跑得匆忙,就跟见了鬼似的。
陆争流看见了,还皱了皱眉。
疯婆子!
“祖母。”
陆争流进了与寿堂,却看到陆老夫人脸色发灰,十分的不好。
他两步并作一步,跨过门槛关心:“祖母,您怎么了?”
严妈妈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陆争流往厢房那边看一眼,道:“她又生了什么事?”自己不是已经什么都由着她了吗!
陆老夫人不想细说,只拧眉道:“你长姐一家子不日就要过来借住,我跟宝儿说了,让她近日不要出去上香。阖府上下云婉也敲打过一番,你这里——我就不再多说了,你自己有分寸些。别叫人看了笑话。”
听到“笑话”两个字,陆争流联想起庆哥儿念书的那些事,心里警钟长鸣。
“是,孙子明白。这些日子,孙子没事也不随意出门了。”
他隐晦地表明,自己不再和葛宝儿去寺庙里见面。
陆老夫人索性说:“争流,我想……将她留在寺庙里修行一段日子,你看行不行?你也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等到亲戚们走了,再接她回来。”
陆争流沉默着。
他怎么会不懂,这是祖母的怀柔手段。
说是等以后再接回来,“以后”究竟是什么时候?
“祖母,要是庆哥儿要他娘,您让我怎么答?”
世子太固执了,严妈妈都不好劝。
陆老夫人叹息一声,说:“我明白了。”
陆争流一言不发地离开。
陆老夫人眼神变得犀利,她死死握着佛珠,咬着牙说:“要不是投鼠忌器,她都活不到现在!”
严妈妈也说:“随便丢到哪个庄子上去,您一声吩咐,她小命就没了。”
“哎,还不是为了世子。”
陆老夫人无奈地说:“先等夏家安顿妥当了,再处置她。要想个长久的方法才是,像这样一次两次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严妈妈问:“什么长久方法?”
陆老夫人冷笑:“她不是不想离开陆家,又想和争流长相厮守吗。”
“您要让世子收她做妾室?世子怎么肯!她又怎么肯!”
要做不早就做了!
陆老夫人把佛珠一收,冷声道:“不肯也要肯!怎么竹青做得妾室,她偏做不得?”
严妈妈忧心:“这事在夫人哪里怎么交代过去?葛宝儿名义上是您的侄孙女,要是让人知道您把自己的‘侄孙女’塞给世子做妾,您的面子和夫人的面子都没地方放了。”
“我管不了面子不面子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饭闹出事来,争流也无话可说。除非他想让葛宝儿死。”
“不过这件事不能在亲戚们面前办,不然我们没脸,嫁出去的大姐儿在她婆婆面前也没脸。陆家就太让人笑话了。”
严妈妈替老夫人顺气:“您先安心养一养精神,等夏家人走了之后再慢慢筹谋。日子还长,咱们有的是时间。”
陆老夫人点点头,因为这几天心绪起伏太大,咳嗽了两声。
严妈妈一边服侍她休息,一边念叨着:“明儿就去请大夫来给您把平安脉了……还没入秋,怎么就咳嗽起来了?”
天色暗下来,侯府各处都开始掌灯。
安静的夏夜,只有蝉声不停歇。
陆争流没有去雨杏阁,而是去了一趟书房,没料到会在自己的书房门口,见到蔺云婉。
她站在廊下,头顶一盏纱罩的红灯笼。
他走过去,眉头微微动了动,并不是皱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你……怎么来了?”
蔺云婉回过头。
陆争流:“找我有什么事?”
他推开书房门,和蔺云婉说:“进来讲。”
蔺云婉没有跨足他的书房,而是站在门外,淡淡道:“我只有一句话,就不必进去了。”
陆争流看着她,他面容冷峻,一般的下人都怕他。
但是她不怕,甚至于她身上的气势比他还要盛些,尤其是那双明艳却冷淡的眼睛。
他想不明白,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好像已经过尽千帆,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话,你说吧。”
陆争流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是冷淡的。
蔺云婉语气平平地道:“请世子停了竹青的避子汤。”
陆争流直勾勾地看着她,冷冷一笑。
“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
蔺云婉反问他:“世子难道没有听到什么流言?我实在是费解,世子冷落正妻,不许妾室有孕,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世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像外面的传言——世子你身体有疾吗?”
陆争流黑了脸。
他有疾?
她是想说他那方面有问题?
陆争流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说:“蔺云婉,我是你的丈夫!”
“夫人,要不要妾身再去与寿堂里打听打听?老夫人院子里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口风不紧的。”
竹青蠢蠢欲动,巴不得现在就去与寿堂里打探情况。
蔺云婉摇摇头:“事关重大,老夫人不会不防备,你打听不到什么。”
她吩咐竹青:“你倒是可以去看看老夫人最后怎么处置她的,要是今天就定了她的名分,也许要搬去和你一起住,以后你们就是一个院子里的了。”
竹青笑了起来:“那可就太好了,以后来给夫人晨昏定省,也有人和妾身一起作伴了。”
蔺云婉淡淡一笑:“去吧。”
竹青点点头。
她没有直接去与寿堂,而是先到厨房里要了一碗宁神静气的汤药。
贴身丫鬟端着汤药,好奇地问:“姨娘,您又没有病,要这汤药干什么?”
竹青看了她一眼,道:“你用你的脑袋想一想,我们这会儿去干什么的。万一被发现了,也有个说法。”
主仆两个一起到与寿堂去。
“贱妇!”
陆老夫人半晕之后缓过劲儿,二话不说就从床上爬起来,给了葛宝儿一个耳光。
“啊……”
葛宝儿歪倒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一下子肿了半寸高。
严妈妈才顾不上管她,连忙过去扶着陆老夫人,劝道:“老夫人,您快别动气了。”
陆争流也过来扶了一把。
他紧抿着嘴唇,什么话都不敢说,忍了半天,才低声道:“祖母,您先坐。”
她怎么还坐得住!
陆老夫人拽着陆争流的衣领,激动地问:“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她是罪臣奴婢?是她骗了你,还是你原来就知道,和她一起瞒着我!”
陆争流低下头,开不了口。
严妈妈催促道:“世子,都这时候了,您就别袒护她了!有什么就都说什么吧!”
陆争流道:“祖母,我知道,但……”
但他并不是故意想骗祖母,实在是时间久远,没放在心上。
事情重新翻出来,他才知道自己不该忘记。
陆老夫人有心无力再斥骂他们,也不想听下去。
她摆了摆手:“都走吧,你们都走吧!”
“你既然想纳她为妾,随你的便。不过一个贱妾,我们陆家养得起。”
“以后你是想把陆家毁了也好,灭了也罢。都随你们。”
陆争流跪了下来,在地上磕头。
严妈妈一看地上他脑袋磕红了,惊讶地喊了一声,拽了拽陆老夫人的袖子:“老夫人,世子一定知道错了。您就别气了。”
陆老夫人伤心道:“他什么都敢瞒着我!要不是云婉提了一嘴,我想都想不到,他胆子这么大,敢窝藏罪臣家的奴婢!”
“七年前陆家是怎么从风口浪尖走出来的,他还敢做这种事!”
严妈妈无言再劝,要是别人家也就算了,陆家是真的经不起这么折腾。
眼看老夫人不休息不行了。
她走到陆争流面前说:“世子,表姑娘的婚事‘退’了,名分也定了,您和她先走吧,这里有老奴照顾着。您不要担心。”
“多谢严妈妈。”
陆争流站起来,他本来想走,还是走到葛宝儿面前,目光如刀:“你已经是姨娘了,还不走?”
语气冷冷冰冰的,比刀还狠。
葛宝儿一抬头,她好像都不认识这样的他了!
等她慢慢吞吞跟着出去的时候,陆争流已经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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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婉,你说说,还有没有好办法?让庆哥儿既能高高兴兴学习,也不得罪张先生。”
“有。”
“哦?你快说说。”
“庆哥儿性格活泼,不是坐得住的性子。陆家本来也是武将府邸,老夫人您只要和张先生说,庆哥儿不必学那科举入仕的学生,只认得几个大字就行了,让他分出些时间来给庆哥儿学腿脚功夫,想必张先生也不会拒绝。”
“那不行!”
陆老夫人很坚决:“庆哥儿必须读书入仕!”她扶着庆哥儿站直了,厉色道:“你祖父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你父亲也格外辛苦,你要是不读书,将来只会更苦。”
庆哥儿瘪着嘴,还是在哭。
蔺云婉没心情看他哭,起身走了。
出来之后,萍叶感慨着说:“庆少爷这才在张先生手底下学了几天呀,人都萎靡了。”
“人各不同,他不像长弓,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子。”
蔺云婉不自觉莞尔,很为他自豪。
萍叶偷偷地笑,夫人和大少爷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真像亲生母子一般。
桃叶听了半晌,有些担心地说:“庆少爷不爱读书也不成,以后若长成了个纨绔,夫人还要操心。”
蔺云婉不这么觉得。
“放心吧,有人会规劝他的。”
庆哥儿肯定还是会走科举入仕的路子,至于还能不能像前一世那么顺利,可就说不好了!
桃叶疑惑地问:“夫人说的是谁会规劝二少爷?”
萍叶抢着说:“当然是世子了。还能有谁?”
桃叶琢磨了一会儿,她怎么听着夫人的意思不像是在说世子呢?
葛宝儿听到庆哥儿的哭声,果然按捺不住,到上房去了。
“老夫人。”
她好些日子没过来,一直都很老实,陆老夫人虽然看不上她,不过之前的怒气已经随着时间渐渐减少,所以就没有赶她走。
葛宝儿揣摩准了老夫人的脸色,走进来低声说:“您让我来劝劝他吧。”
陆老夫人觉得亲娘的话多少会有点用,就吩咐严妈妈:“关上门。”
“是。”
严妈妈还派了丫鬟在门口守着,免得有人乱闯进来,撞破了秘密。
庆哥儿抽噎着,情绪低落,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葛宝儿抱着儿子,进了碧纱橱,先是给他温柔地擦脸。
等他冷静了之后,才跟他耐心地讲道理。
不知道她讲了什么,庆哥儿确实不哭了。
陆老夫人远远看着,暗暗叹气。
到底是亲生的,庆哥儿还是更亲葛宝儿。
严妈妈走过去想偷听一些,但是葛宝儿声音小,贴着庆哥儿耳朵说话,她实在听不见。等她再走近,葛宝儿也不说了,牵着庆哥儿走出来,说:“老夫人,庆哥儿已经明白道理了。”
庆哥儿老老实实地说:“老夫人,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跟着张先生好好念书。”
嚯!
陆老夫人抱着庆哥儿大笑:“你这么快就想通了?”
庆哥儿点头。
“我的心肝肉,你早这么懂事就好了,掉那么多金豆子,把曾祖母给心疼的。”
庆哥儿笑嘻嘻地说:“我再也不让您心疼了。”
“你看这孩子嘴甜不甜?摸了蜜似的。”
陆老夫人和严妈妈说说笑笑。
没一会儿,陆老夫人就吩咐严妈妈:“时候不早了,先送他回去。”
“庆少爷,跟老奴来。”
庆哥儿点点头跟上去。
陆老夫人留下葛宝儿,先是问她:“你怎么劝庆哥儿的?”
葛宝儿低下头,正好藏住闪烁的眼神,说:“没什么,就是讲些道理。只是庆哥儿还是个孩子,要软着些哄。他倔脾气下去,也就听得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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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祖母,这如意云纹靴子,是孙子在外面成衣铺子买的,不是宝儿给我做的。”
陆争流怕葛宝儿受到训斥,很有心地解释了一番。
葛宝儿也抹了眼泪,细声地说:“老夫人,妾身急着来见庆哥儿,随便择了一双鞋,不曾想和世子的……”
陆老夫人沉着脸,都懒得搭理一个乡野女子。
她的心腹严妈妈出来呵斥:“老夫人和世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葛宝儿脸色更加苍白,眼睛一热,泪水要落不落,真叫个楚楚可怜。
陆争流想到这些年对她的亏欠,心里一疼。
但是祖母发了那么大一通火,他也不敢火上浇油,只好揽着葛宝儿的肩,温声哄着:“你先去重新梳妆。”
他央求严妈妈:“劳烦您了。”
见陆老夫人轻微地点了点头,严妈妈才冷眼扫了葛宝儿一眼,冷冷道:“‘表姑娘’请跟奴婢来吧。”
葛宝儿委委屈屈地跟上去了。
人一走,陆老夫人就叹了口气。
“你说她是个老实的,我信了你。你要我帮着你撒这弥天大谎,我也帮了。你自己看看她干的事。”
陆争流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陆老夫人打断他:“你不要拿‘她不是有心的’这种话来搪塞我,她要是连这点谨慎都没有,往后真要住进来,家里只怕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陆争流低着头,道:“祖母,庆哥儿听说他娘回来的样子,您也看到了。”
庆哥儿高兴得几乎掩饰不住。
陆老夫人都没敢让他过来见葛宝儿,而是把人留在了前院。
“要不是庆哥儿,她休想进陆家的门!”
陆老夫人又说:“这样,既然是到我身边来‘尽孝’的,就让她住在与寿堂。他们母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好安心应对朝廷上的事。”
“一个家族不是光有子嗣就行了,你要支撑不起陆家,养大了庆哥儿也不过是留给他一个烂摊子罢了。”
“祖母教训的是。”
陆老夫人也和陆争流说:“明早过来一起商议孩子读书的事。你是庆哥儿的亲生父亲,他的事你要多上心,不论大小,都和云婉多商量,她出身清流名门,比咱们都懂一些。”
陆争流哪儿看不出来,祖母其实是为了撮合他跟蔺云婉。
但祖母说的也有道理。
“孙儿明白。”
陆争流退出去之后,严妈妈进来了,和陆老夫人说:“世子去见她了。”
陆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头一天就算了,往后你盯严些。她不想做妾,还妄想当主母,且看她受不受得了这个苦。”
“异想天开就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老奴省得。”
\
葛宝儿已经重新梳了妆,换了身新衣裙,取下了面纱。
严妈妈把她安排在一间厢房里,厢房连着与寿堂的小佛堂。陆争流从佛堂后门进去,在佛堂里和她见了面。
“阿正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葛宝儿扑在陆争流怀里哭了起来,还叫起了以前在陆氏老家澧阳时,陆争流告诉她的“乳名”。
陆争流并没有怪她。
但他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就这么无声地抱着她。
葛宝儿哭够了,才从他怀里起来,小心翼翼打探:“阿正哥,老夫人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陆老夫人是陆争流最敬重的长辈,也是现在陆家内宅唯一能护着庆哥儿的人,她一点都不想得罪她老人家。
陆争流道:“老夫人让你以后就住在与寿堂。”
果然还是惹到了老夫人。
葛宝儿一愣,红着脸道:“阿正哥,明明说进府之前好说好了……”
让她住在武定侯府西南角门边的院子里,院子连接着角门,就跟独立的小院子似的,陆争流日常从角门进出,十分方便。
现在和老夫人住一起,隔壁就是佛堂,还让她穿什么沉香色的衣服!
她还年轻,怎么受得了青灯古佛、不弄脂粉的日子。
陆争流却道:“正好你可以趁机多陪陪老夫人,时间长了,她就知道你的本性了。”
葛宝儿思索了片刻。
老夫人要是喜欢上她,也会对庆哥儿更好吧?
为了儿子,也只能这样了。
她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侍奉老夫人。
“阿正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庆哥儿?”
提起儿子,葛宝儿眼睛都在放光。
“再等几日,府里人不盯着你了,你再和他好好见一面。”
葛宝儿刚点了点头,就听陆争流继续说:“我也要过段日子才能再来见你。”
她顿时咬住了嘴唇,清润的杏眼里,明显多了几分委屈。
过段日子,是过多久?是要把她忘在这里吗?
“阿正哥,我不如不跟你回来。我靠自己也能寻找亲生父母,也养得活庆哥儿……”
葛宝儿哭得十分伤心。
陆争流不由分说捏着她下巴,沉声说:“我找了你和儿子整整七年,我不可能让你们再离开我。”
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葛宝儿刚开始还挣扎了一下,渐渐就不挣了,和他吻得分不开。
她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早点歇息,别胡思乱想了。”
陆争流走后,葛宝儿心里甜如蜜。
澧阳是她养父的老家,也是陆氏一族的老宅,陆争流小时候常常回澧阳陆家庄子上玩耍。他们十几年前就在澧阳相识,称一句青梅竹马毫不过分。
蔺云婉虽然出身好,又怎么比得上呢。
“好柔软的料子……”
葛宝儿摸着身上的绸缎,用指腹捻来捻去,虽不是大红大紫的颜色,可就算是澧阳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也买不起这样的衣裙。
她的眼里逐渐漫出笑意。
次日清晨。
蔺云婉和陆争流同时到与寿堂来,陆长弓和庆哥儿都跟在后面。
下人先进去向老夫人禀报,说:“世子和世子夫人,带着两位少爷来了。”
“两位少爷?”
葛宝儿端着一碗粥,惊讶地出声。
她天不亮就起来去厨房,给老夫人亲自做早膳。
这是她最擅长的事。
所幸味道不错,老夫人就没拒绝,留她在梢间里帮忙布菜。
陆老夫人冷冷瞥了葛宝儿一眼,说:“你下去吧。”
葛宝儿低下头,放下了碗。
刚出去,就碰到陆长弓进来,听到丫鬟居然喊他“大少爷”。
葛宝儿心里一紧,她的儿子不仅不是唯一的嫡子,而且嫡长子的身份居然还给了别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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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夫人送别的时候,还很关心他:“我听世子嗓音有异,可是回京艰难,路上受了风寒?”
陆争流咳了一声,道:“没什么要紧。”和蔺云婉一样,也是这几天冷冷热热的有些病了。
“身体无小事,世子还是要放在心上才好。”
“我知道,谢岳母关心。”
蔺云婉垂眸,不疾不徐地用茶盖拨着茶杯里的茶叶。
蔺夫人还吩咐儿子:“逸哥儿,去送一送你的姐z夫。”
“……是,母亲。”
蔺云逸不情不愿地去了。
蔺夫人把蔺云婉拉到房里说话,皱眉道:“和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过继孩子到你名下?还是两个!”
蔺云婉无声叹息。
怎么说呢。
她劝母亲:“娘,我这一生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但是过继来的嫡长子,倒是个好孩子,您要不是不讨厌他,下回我带他回来见一见您。”
蔺夫人一下子就哭了,死死地攥着女儿的手,说:“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世子身体有疾?”
“没有。”
“那……是你?”蔺夫人的心更痛了。
“也不是。娘,您先别问了。女儿觉得这样也很好,不必自己生育,也不会伤了身体。”她为母亲擦拭眼泪。
蔺夫人心急如焚:“傻孩子,过继的孩子哪里能和自己亲生的一样?”
蔺云婉也没办法。
她这辈子绝不可能再和陆争流发生什么。
但是郭娘子说的也没有错,女子没有别的出路,便是嫁错了人,也不可能有回头路。
蔺夫人最后说:“云婉,你一向懂事。不管有什么,我也不问了。你要是哪天想回家了……”
“娘,那弟弟怎么办?”
蔺云婉叹息着,她要是也孤身一人,干净利落地就走了,哪怕剪了头发,当一辈子女尼又怎么样?
可是弟弟就没有办法入仕。
“不说别的,逸哥儿以后科举想找人交保具结,族里叔叔伯伯们就不会帮忙了。”不光如此,外面的读书人都不会帮忙。
“逸哥儿将来也要说亲,他万一生了女儿,名声也要受我连累。您又舍得?”
蔺夫人很伤心。
蔺云婉安慰她:“女儿过得并不苦,长弓他——就是我的嫡子,性格很好,人也孝顺。有时候我觉得他还有些我们蔺氏族人的影子,您见过就知道了。”
蔺夫人只以为是宽慰她的话。
这些事她们都不想让蔺云逸知道,很快就不提了,蔺夫人说:“你父亲忌日快到了。”
蔺云婉说:“娘,您要是不介意,我想带长弓去给父亲扫墓点长明灯。”
蔺夫人还真想见一见他,就答应了。
蔺云逸跳出来说:“咦,我有大外甥了吗?”
蔺云婉笑:“只比你小五岁。”
蔺云逸说:“那也是我外甥,要叫我舅舅。”
等了多年,终于过上当舅舅的瘾了。
祭拜蔺太傅的那日,蔺云婉带着陆长弓,约上了郭娘子,和娘家人一起上山了。
“这是你逸舅舅。”
蔺云婉把弟弟蔺云逸拉到陆长弓面前。
陆长弓作揖喊了一声:“舅舅。”
蔺云逸没有弟弟妹妹,一下子成了舅舅辈的人,倒还有些拿乔,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长弓,起来吧。”
陆长弓倒没觉得不妥,直起了身子。
郭娘子和蔺夫人却笑了起来。
蔺云婉也拿着帕子遮了遮自己的笑容,说了蔺云逸一句:“你还摆谱起来了。”
蔺云逸挑了挑长眉,说:“那当然,我是做舅舅的人。”
漂亮的大公鸡似的,昂首阔步跨上了石阶。
蔺云婉笑了笑,告诉陆长弓:“你舅舅好说话的,就是有些读书人的臭脾气,你别怕他。”
“那好吧。”
蔺夫人无奈地说。
蔺云婉和蔺云逸一起出去,交代蔺家管事。
她还是信得过自己家的人,而且嫁妆里的银钱数量,她并不想让陆家的人知道。
“老管事,铺子兑出去要快,母亲这里急着用药,价格低些也无妨。”
管事双手接过契书,道:“姑奶奶放心,我省得轻重。”
蔺云婉还提醒他:“打理铺子的罗掌柜之前和我提过,他有个什么亲戚,倒是有意收了我的铺子。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不想变卖嫁妆,所以没答应他。”
“这次去中州,他家里的亲戚要是还有这个意思,你不妨先问一问他。”
“到底是老熟人,变卖起来麻烦少。”
管事点着头说:“小的都记到心里去了,姑奶奶要是没有别的嘱咐,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早去早回。”
“你去吧。”
蔺云逸也叮嘱他:“您路上千万小心,安全要紧。”
管事笑应着,麻利地去了。
姐弟两个闲庭信步,蔺云婉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桓王请来的厉七老爷?”
蔺云逸一脸愁容,小大人似的说:“长姐,父亲的病已经拖累了你的婚事,母亲的眼睛当然要靠我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像你刚出嫁的时候那么点儿小了。”
蔺云婉笑:“和姐姐还这么见外?”
一向活泼的蔺云逸不说话了,他也不是见外,只是舍不得姐姐再受委屈罢了。
蔺云婉想问他在书院里的事情。
蔺云逸先开口说:“母亲用药的事,长姐您也不要操心。你嫁妆里的铺子是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你要是真想在京城里做香料生意,你去做便是了,我自有办法为母亲治眼疾。”
那些药价格不菲,蔺云婉问他:“你有什么主意?先说来我听听,我若是放心了才敢交给你。”
蔺云逸不肯说,只说他有办法。
蔺云婉又问他家里的情况,她不知道现在蔺家的账上,到底还有多少银子。
家里的账目,蔺云逸很清楚,和蔺云婉一条条地说了。
“族里人打理的还算尽心,我就不过问了,免得族中叔伯嫌我多事。不过桓王和夏老夫人、厉七老爷那里,蔺家要出面去酬谢。”
“夏老夫人你就不用管了,夏家马上有乔迁酒,我替蔺家带一份礼过去,桓王和厉七老爷那里,你亲自走一趟。”
“长姐,我都知道。母亲已经交代过了。”
蔺云婉十分欣慰,幸好家里还有个弟弟,否则父亲一去世,母亲眼睛又是那样,谁来撑起这个家?
蔺云逸留她用晚饭:“长姐,吃了再走吧。”
蔺云婉摇摇头:“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来看母亲。”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兑铺子为母亲买药。
蔺云逸想着姐姐有姐姐的难处,也就不留她了,只和她说:“你想回来就给我写信,我随时都能告假的。”
蔺云婉虽然嘴上说好,心里还是怕耽搁了他的学业。
蔺云婉刚走,正好桓王也到了,他接了厉七老爷过来,为蔺夫人施针。
蔺夫人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和上次带大夫过来的是同一个人。
眼周穴位上插着细长的针,她拉着蔺云逸的手问:“逸哥儿,他不是你姐z夫,是不是?”
“嗯,母亲,是父亲的学生。”
蔺夫人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我就知道。”
她又笑了笑问:“是你父亲哪个学生?”
“你父亲教过的学生太多了,几家私塾,还有国子监里的,有些我记得,有些我记不得了。他是哪里的学生?”
“母亲,是桓王爷。父亲在宫里做太傅时教过他,那时王爷还是小皇子。您记得吗?”
蔺夫人有些吃惊。
她笑着说:“桓王,我当然记得了,你父亲从前十分得意他。”
他交代小厮:“你等会儿送厉大夫回住处的时候,找他身边伺候的人打听一下,大夫有没有什么喜好。”
小厮说好,又问蔺云逸:“那桓王府里送什么?”
蔺云逸道:“桓王府的还用说吗。王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家里什么拿得出手就送什么,再添两本父亲留下来的孤本,想必王爷也知道蔺家的心意了。”
这般周全,便是蔺云婉听了,也要夸赞他。
果然,蔺家给厉七老爷送了酒,又给桓王府送了一串珠子和两本孤本,两边都很满意。
“爷,这是王府的回礼。”
齐令珩出手大方,也是几件珍贵的东西并几样好药材,都是蔺夫人用得上的。
蔺云逸提笔,给蔺云婉写了一封信,把家里的事情都仔仔细细说了。
蔺云婉收到信的时候,十分欣慰:“云逸真的长大了。”
萍叶和桃叶都很自豪。
“夫人也不用挂心蔺家了,有少爷撑着呢。”萍叶笑了笑,替蔺云婉讲书信收起来。
蔺云婉还是有些担心:“家里这么多事压在他身上,不知道影不影响他的学业。他的书院又远,总是来回赶也不是办法。”
萍叶说:“侯府学塾的先生不是很厉害吗?那不如先让逸少爷到侯府学塾里念着,也方便他照顾家里。”
桃叶也说:“逸少爷年纪还小,还不能说亲。家里没有个主母,我看萍叶这个主意不错。”
蔺云婉没有答应。
她吩咐道:“从我库房里取一幅金润的山水画,一套文房四宝,再把嵌珍珠的抹额拿出来,明天一起送到夏家去。”
桃叶拿了库房的钥匙就去了。
次日。
蔺云婉和卫氏一起,到夏家恭贺乔迁之喜。武定侯府送了两份礼单,一份陆家的,一份蔺云婉代蔺家送的。
“你这孩子,自家人还这么客气。”
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十分亲热,眼睛还在看金润的山水图。
看来这礼是送对了。
蔺云婉笑着说:“一家人就更应该大方些。”
卫氏在旁边接话:“云婉说得对,亲家夫人,您要是客气那才是见外了。”
夏老夫人笑眯眯的,卫氏忽问:“怎么不见佳儿?她去哪儿了?”
像这种场合,陆佳作为夏家的嫡长媳,大夫人,是一定要出席的。
夏老夫人脸色立刻冷淡了许多,随口道:“她不舒服,我就让她先休息去了。”
卫氏没有多想,蔺云婉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有个婆子急匆匆进来,在夏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她脸色又变了变,起身交代其他的儿媳妇照顾宾客,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萍叶悄悄走到蔺云婉身边,道:“夫人,我刚才听到那婆子提到了佳大姑奶奶。”
猜也能猜到,陆佳现在肯定出了什么事。
蔺云婉颇有深意地道:“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知道陆佳遇到丈夫养外室,婆婆偏袒的事情,会不会像劝她的时候,那么大度。
卫氏很关心陆佳,她也不嗑瓜子了,和蔺云婉小声说:“这里人说来说去都是些琴棋书画的事,我又不懂,走,我们去看看你佳大姐。”
蔺云婉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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