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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精彩片段
盛渺回神,发现车停在十字路口。
前面,是红灯。
她抽开陆怀序握住的手掌,脸别到一旁,态度有些冷淡:“没想什么!”
陆怀序看着她寡淡的侧脸。
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忽然想起了从前,他跟盛渺才结婚的日子,那会儿盛渺才20出头……那时盛渺很爱他,每晚他下班回家她总是飞奔下楼帮他提公事包,讨好地跟他说当晚的菜色,睡前帮他放洗澡水。
夜晚,过夫妻生活,他故意弄疼她。
她也只是红着小鼻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他轻点儿。
新婚时,其实她很快活。
但慢慢地,盛渺就不怎么笑了,也不再跟他撒娇了。
她似乎终于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也慢慢发现她做再多在他眼里都只是徒劳,换来的永远是冷淡跟不在意。
盛渺仍是体贴,但这份体贴,更多是陆太太对丈夫的体贴。
没有爱意,多了应付。
正如她酒后说出的真话,其实,她早就不喜欢他了。
想起这些,陆怀序心里也添了些气性,目光看回车前方……没有再跟盛渺说话的意思。
绿灯亮起,黑色宾利缓缓启动。
霓虹下,车身名贵耀眼。
盛渺手掌贴着车玻璃,她盯着路边那家法餐厅……愣住。
竟然关门歇业。
明明前些天才开业,她还在这里拉了小提琴,后来遇见了贺季棠跟陆怀序……盛渺慢慢转头,注视着陆怀序的侧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怀序执意送她。
盛渺轻声开口:“陆怀序,这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陆怀序专注开车,没有理她。
一直到她住的楼下,车子停了,他才侧过身看着她说:“知道那家餐厅是谁的吗?”
盛渺猜到了,但她没有开口。
陆怀序轻哼一声,身子慢慢靠向椅背,姿态带了些慵懒:“我不知道贺季棠那样帮你是存了什么心思。但是陆太太,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已婚人士。”
盛渺浅淡一笑。
陆怀序的心思不难猜,他也没藏着。
左不过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自己不喜欢的太太,也不想让其他男人沾染……哪怕是意淫也不行。
她不想对陆怀序服软,但她也不想牵连贺季棠。
斟酌了下,盛渺淡声开口:“我们的婚姻跟他没有半分关系!陆怀序……你不要对付他。”
陆怀序盯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抬手轻碰她的脸:“我相信你,陆太太!”
他态度带了些狎玩。
盛渺觉得不堪,别开脸:“我不是!”
陆怀序定定地看了她几秒。
他收回了手掌,坐正,语气是盛渺从未听过的认真,他问她:“盛渺,如果重来一次让你选择,你是会嫁贺季棠还是我?”
盛渺微怔,她没想到陆怀序会这样问。
但明显,陆怀序并不想听她的答案,他倾身给她打开车门,“下车。”
盛渺才下车,
陆怀序就踩了油门,黑色宾利很快就驶离黑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盛渺站在夜色里。
夜凉如水,她拢紧身上的衣服,想着陆怀序方才的问话。
陆怀序问她,重来一次她会怎么选?
盛渺垂眸淡笑:年少时总会选择自己爱的,哪怕飞蛾扑火吃尽苦头……现在,若让她再选一回,她想或许她会选择爱自己的。
只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
盛渺上楼,沈姨却并不在家。打电话过去一问,沈清却并未打电话到陆怀序的别墅。
盛渺放下手机,她猜测应该是别墅的佣人撒了谎,帮她脱身。
盛渺没想多。
今晚难得不用上班,她冲了个澡,早早就睡下了。
夜里她做了梦,她又梦见跟陆怀序新婚时的生活,梦里陆怀序仍是待她冷漠至极,他跟她说话永远充满了不耐烦。
醒来,是因为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陆怀序发来的微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别忘了明天去看奶奶,下班我去皇霆等你。
盛渺怎么会忘了?
想想白筱筱的一场烟花,盛渺直接将转账收了,捐给了流浪动物之家。
凌晨一点,陆怀序的车子停在路边。
他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刷着手机……盛渺收了20000转账。
他想,她总得回点话吧!
过去,她特别喜欢给他发微信,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喜欢发。
那些废话,陆怀序从未回复过。
回想起来,似乎是从盛家倒了,盛渺就没再给他发过这样的消息……她也没有再在床上,像小狗一样伏在他的颈侧,问他会不会喜欢上她。
其实很久了,
只是他不在意她,所以没有发现。
第一次,陆怀序独自坐在车里,想着盛渺,想着他们的婚姻。
*
清早,盛渺去了趟医院。
她买了好些水果,沈姨心里挺高兴的,却佯装责怪她乱花钱:“前两天买的还没有吃完,怎么又买了!”
盛大勋精神倒好。
他半靠在床头:“你也吃点儿,孩子也是心疼你。”
这话叫沈清眼圈一红。
说了会子话,她借故把盛渺叫出去,跟她说事儿:“昨天院里忽然就把贺季医调到外地学习,说是有一阵子才能回来!渺渺,你老实告诉阿姨这是不是陆怀序的意思?你跟贺医生……是不是有事儿?”
盛渺怔了一下。
她想到昨晚,陆怀序特意给她看的,猜测出来这是陆怀序给她的另一层警告。
她心里发寒。
到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陆怀序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并不是对她盛渺,更多是对陆太太这个名分。
盛渺怕沈清担心,轻道:“沈姨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她自小在沈清身边长大,沈清自然知道她的人品。
当下也不多说。
沈清先进病房,盛渺站在过道里。
她低头看着手机,她想给贺季棠道歉,但是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也许,不打扰是成年人最好的保护方式。
……
盛渺在医院待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完饭,她打算去配几根琴弦,才走到公交站台,一辆黑色路虎蓦地停到她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好看的俊颜。
竟是黎睿。
再见盛渺,黎睿心里多了一份复杂。
过去,他不太瞧得上盛渺,他以为盛渺会扒拉着陆怀序到死不放,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真敢跟陆怀序叫板离婚。
而且她穿着也跟从前不同。
她褪去了陆太太的打扮,白衬衣、黑色长裤,外面是黑色针织马甲,自然随性。
黎睿盯着那张小脸——
温婉、精致漂亮,如松雪白梅般干净。
不知为什么,他鬼使神差般地说了句:“去哪?我送你!”
盛渺样子不堪。
陆怀序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盛渺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陆怀序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盛渺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陆怀序,陆怀序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盛渺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陆怀序,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陆怀序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盛渺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盛渺离开陆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陆怀序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陆怀序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陆怀序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陆太太!
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陆怀序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盛渺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盛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盛渺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盛渺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盛渺没提陆怀序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盛渺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盛渺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盛渺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盛渺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盛渺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陆怀序!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盛渺,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陆怀序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盛渺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沈清放声大哭……
盛渺找了几天,没找着适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按表演次数拿钱。
盛渺长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负责人给她单场300,活儿多时盛渺一天要跑三四场。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纤长手指,起了薄茧跟水泡。
日子辛苦,来回奔波,但是盛渺从未后悔。
她没有给陆怀序打过电话,陆怀序也没有……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参加晚宴、收购公司。
每个场合,陆怀序都是英挺矜贵的。
这些场合,过去盛渺也会偶尔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悄然心动。
但如今再看这些,盛渺只觉得遥远陌生。
……
傍晚,医院顶楼。
盛渺静静坐着,身边放着一昕才从小卖部买来的冰镇可乐,若是从前她不会喝这种饮料,因为不健康,但现在她偶尔会喝一点。
贺季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身高齐长,一件外科医生的白大褂。
他站在盛渺身边,静静地陪她看日落。
最后一丝金光消逝,
盛渺掉头,看见了贺季棠,她连忙站起身略带局促:“贺医生。”
贺季棠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久远的记忆,很温和。
盛渺不安。
这时,贺季棠目光投向远处,轻声开口:“渺渺,你小时候都叫我季棠哥哥……夏天夜里,你喜欢睡在小帐蓬里,我妈总给你送冰粉,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盛渺怔了良久,终于想起来……
她喃喃叫了一声:“季棠哥哥。”
这四个字,她说出来时带了一丝心酸,因为有“季棠哥哥”的年岁,盛渺无忧无虑,还是娇贵的盛家小公主。
再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贺季棠侧头,静静看她。
随后,他从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00万,密码是你生日,应该够叔叔的医药费了。”
盛渺不肯收:“我自己能挣钱的,真的。”
贺季棠看着她的手,上面贴了好几个医用胶布,不似从前青葱水嫩。
他喉咙微紧:“渺渺,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他拿了药膏,给她处理伤口。
等弄好了,盛渺轻轻蜷了细白手指,低低开口:“从前,我都活在旁人的庇佑下没有自我。是,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可是我才24岁,我想自己重新开始。”
说完,她仰头看向贺季棠。
他一如既往,目光温和,带了些许深邃。
……
盛渺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晚七点时,她赶去一间酒吧开业。
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
盛渺背着小提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紧身子才不至于瑟瑟发抖。
深夜,霓虹暗淡。
摩天大楼的巨大屏幕,播放着花边新闻,支撑着夜晚的繁华。
B市商业巨擎陆怀序,特意飞往H市,陪红颜度过浪漫中秋。
画面里,秦秘书推着白筱筱,被记者堵在电梯间。
一旁,陆怀序一脸不耐。
盛渺想,大概是被拍到,他挺恼火。
后面,是白筱筱的采访。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这个中秋节很开心,接下来希望我的腿能治好,另外,我还希望能跟音乐鬼才魏老师学习小提琴……您问陆先生?陆先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说完,白筱筱眼里有一丝心虚。
四年前,她冒充了盛渺,让陆怀序以为每天拉小提琴的是她。
她害怕陆怀序发现。
但是很快,她说服自己,陆怀序醒来的时候,是她白筱筱抱着小提琴坐在病房里,陆怀序不会知道的。
……
深夜B市街头。
盛渺安静站着,微仰着头,注视着大屏幕里陆怀序对别人的呵护。
直到身子冰凉。
她才恍惚回神,轻轻喃语:“原来,中秋到了。”
她背着小提琴,转身离开。
路两旁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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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郇觉得羞辱极了。
桑烟让她觉得,就算是顶着陆太太的名分她也只是供他玩弄的女人,是他专属的玩物罢了。
从前到现在,他没有给过她一丝尊重。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廉价的妓!
视听室内,约莫百平米的空间里,回荡着季郇低糜的求饶声和桑烟快意的喘息声……他很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桑烟低头看季郇。
他看不见她的脸,不免不满足,轻轻揪过她的黑发侧头跟她接吻。
季郇恍惚地被他占着。
她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是刚刚挣扎的时候摸到的。
她觉得悲凉,她觉得荒谬。
她更知道,走出这间屋子她就要过回从前的日子……当那个看似体面,却没有一丝自我的陆太太,也许桑烟会把她关在家里面,让她成为见不得人的女人。
季郇不想那样。
她不想回到从前,她也不想沈姨坐牢,她没有办法了……
桑烟被推开时,猝不及防!
他错愕地看着季郇,此时,他们彼此情态不堪!
季郇跪在沙发上握着那把水果刀,即使双手微微颤抖,但她还是牢牢地握在手里,像是那把微不足道的小刀能保护她一样。
桑烟黑色的眸子,变冷。
当然,他也没有兴致做了!
他慢条斯理地拉上裤链,冷睨着她嗤笑一声:“陆太太,想用这个谋杀亲夫?你有这个能耐吗?”
季郇小脸苍白。
她颤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桑烟:“桑烟,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我进的确实是6201房?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我处心积虑要当这个陆太太?”
桑烟静默。
静默,有时等于默认。
季郇蓦地笑了,笑得苦涩:“是!你确实可以不信我!那么桑烟,现在我可以赎罪吗?用我自己去赎曾经犯下过的错,去赎我曾经的年少无知,去赎我曾经那么地喜欢你!”
那把刀尖,转了方向,对准她自己。
冷锋划过……
她细嫩的手腕染满鲜血,一滴滴落下。
地毯上,很快就泛起一块血迹……
触目惊心!
桑烟愣住,他没想到季郇会这样做!
他朝前走了一步,季郇却往后退了,她像是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疼痛,像是不知道流这么多的血会死人,她仍然在笑,她笑着问他——
“桑烟够吗?”
“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继续赎罪,一直到陆先生满意为止。”
……
她一刀一刀割向手臂,没有丝毫犹豫,曾经那个最怕疼的小姑娘,在这一刻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桑烟盯着她看,他看着她坚决的样子。
他知道若他不妥协,
季郇能当场失血而死,她现在根本不怕死。
除了震惊,或许还有什么震颤着他的灵魂,在他内心鼓动……终于,桑烟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好!我会让白家撤诉,沈清今晚就能回去。”
水果刀落地,
季郇失血昏了过去,她倒在沙发上,全身都是鲜血。
那是桑烟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
……
季郇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
灯光柔和,墙壁素白,鼻端飘着淡淡的药水味……
陆氏医院高级VIP病房。
病房里并不安静,两个医生正跟桑烟在说话。
“失血过多!”
“输了800毫升的血已经没有大碍了,要看陆太太什么时候愿意醒来……是,陆太太现在的求生意志不是很强。”
“最迟明早吧!清早不醒来,建议陆太太做个全身检查。”
……
医生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桑烟送人出去关上门,回头,就见着季郇醒了。
小脸贴在雪白枕侧,
黑发松散地铺了满枕,身上病服松松的,病气之余又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桑烟静静看了几秒,这才走了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语气挺温和:“你昏迷了5个小时!饿吗,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季郇脸往枕头埋了埋。
她不想看他,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桑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道:“沈清已经出来了,人现在在松山医院!季郇,你尽可以一句话不说,但是我想你也不想让你爸他们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
终于,季郇开口:“沈姨回来了?”
桑烟轻摸她苍白的脸蛋,有些嘲弄地说:“她不回来,我大概就要丧偶了!”
季郇不堪的别过脸!
桑烟摸够了收回手,他打了个内线让人送餐过来,接着又给季郇倒了一杯温开水:“坐起来喝点水!”
但是季郇太虚弱了。
她根本坐不起来,桑烟看了她一会儿,单手扶起她靠到自己的肩头。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料子,季郇闻到他身上纯男性的体息之外,还有一点儿淡淡的暧昧味道,那是之前他们发生关系留下的……
那味道,让季郇很不堪。
脑海里又回忆起那一幕,她被桑烟按在沙发上跪着侵占,虽然婚后并不是第一次这般,但是这一次格外屈辱!
“在想什么?”
桑烟将杯子放到一旁,轻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
季郇苍白的容颜,染上一抹淡淡红晕。
忽然,桑烟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触她丝绒般的唇瓣,声音蓦地暗哑:“也不是没在沙发上做过!那样的姿势你从前……也没有抵触。”
不但不抵触,
从男人的感受来看,那种姿势是季郇最来感觉的,他常常被她弄得差点儿猝不及防地交代了!
夫妻亲密事,他理直气壮地说出。
季郇不想谈这个,她的脸贴着枕头,声音低低的:“我想休息了!”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桑烟盯着季郇的脸,片刻,才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秦秘书。
身为桑烟的机要秘书,三更半夜侍候送饭,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今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算是一桩丑闻,所以陆氏医院这一层病区全部封锁了。
没人知道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自|残入院。
秦秘书没能进来,桑烟拿了东西就关上门了。
秦秘书站在门口。
她看着门板,静静发呆……她虽没有看见现场,但是她仍能猜测出事情的一二来,再说方才短暂接触,桑烟身上有股淡淡暧昧气息。
他们在酒店,发生过关系了。
她又不禁想,得激烈成什么程度,季郇才会反抗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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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郇仍是抚摸他的俊颜。
片刻,桑烟捉住她的纤指,不让她再摸了。
他将她的细腕牢牢地钉在雪白枕上,正准备尽情享受她时,季郇白皙的㬶腕上几道淡粉浅痕,映入眼帘。
那是上次,他强迫她时,她割伤留下的。
桑烟黑眸微紧。
而后他就紧抵住她不再粗暴、很温柔地对待她,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伤痕烙下细碎的吻,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疼不疼了?”
季郇不堪地别过脸。
那晚在酒店,桑烟按着她,像是对待那些廉价的女人……她并未释怀也没能放下。
她可以承受桑烟的粗暴,
但是,她却无法忍受他的温柔,这样子的温柔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像是乞丐一般乞求他的感情、乞求他的怜悯。
季郇眼角润润的,很难堪。
她蓦地捧住桑烟的俊脸,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跟他接吻。
她紧紧缠着桑烟,她浪荡得像是惯于享受的女人。
桑烟握着她的后颈,黑眸紧盯着她。
他全身颤抖……
……
事毕,桑烟套了件浴衣,靠在沙发上吸烟。
夜深,露重。
烟都是美的……
季郇泡了个澡,拿了药箱过来,半跪在他身边很柔顺地为桑烟擦药,大概是嫌香烟味重,她把他嘴唇上的香烟轻轻拿掉了。
桑烟没说话。
他垂着黑眸,注视着自己的妻子,她穿了件真丝睡衣整个人显得温婉,跟刚刚在床上时的浪荡样子完全不同。
没有男人不喜欢性!
桑烟自诩也是普通男人,他再不爱季郇也因为这副身子跟她过了三年……而且三年来的夫妻生活有增无减。
但季郇,第一次这样主动热情。
桑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当时他的身体是餍足的,但事后又觉得莫名空虚。他注视着她的小脸,心想,他要季郇回来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为什么明明得到了,却仍不满足?
……
桑烟跟黎睿打架,事儿闹得挺大。
陆黎两家都要个脸,花了点儿势力,在圈子里将这事儿给压下去了,但是玩儿的一圈子却是传开了,说黎睿喜欢上了发小的老婆。
刚刚回B市的林萧,都知道了。
林萧约了季郇喝咖啡。
再见面,开始是沉默的……
林萧从路靳声那里得知季郇回到桑烟身边的事情,半晌她才哑声说:“路靳声那个浑蛋,想办法把我弄到外地去,他就不安好心!”
她捉住季郇的手:“桑烟……对你还好吗?”
季郇轻撩了下长发,不太在意地说:“挺好的!他将孟燕回从国外请了回来,花了2亿让他帮哥哥打官司,也给家里换了住处请了佣人,对了……我还顺利拿到了陆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权。”
她将自己跟桑烟的交易,说得风轻云淡。
林萧怎么不知道她?
豪宅、佣人和股权,季郇根本不在意,她是为了盛时宴。
季郇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她推给林萧。
林萧拆开看了,里头竟然是一份撕碎的离婚协议,她看见了桑烟的签字……她猛地抬眼看季郇。
季郇小脸仍是恬淡:“原本他已经准备放手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肯离婚了!桑烟的性子我最了解,既然逃不过,不如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林萧,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林萧心疼得要掉眼泪。
她紧握着季郇的手:“他这人怎么这么善变啊,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原本气氛压抑,林萧这样一说季郇都笑了:“还真有可能!”
两人聊了挺多。
林萧看着季郇,神情有些复杂:“昨晚黎睿进医院了!断了一根肋骨,是路靳声送的医院,黎倾城受不了黎睿对你起了那样的心思,兄妹俩在医院大吵了一架,后来还是李太太过来处理的!我猜,黎家这会儿肯定很乱。”
季郇低头轻搅咖啡。
她声音低低的:“我没招惹他!”
林萧自然知道,她担心黎睿不肯放弃,说白了,季郇现在是桑烟的妻子黎睿才有几分忌惮,如果哪天不是了……
林萧简直不敢想!
这些扫兴的话她没提,两人许久未见,林萧嚷着说要去买几件性感的内衣,说是最近有几个小模特儿围着路靳声转,她得好好收拾自己,把路靳声固得牢牢的。
季郇知道她是违心话。
其实林萧根本不爱路靳声吧……
去了商场,林萧押着季郇也买了几件。
季郇觉得太性感了些,但林萧说她皮肤白穿这种深色蕾丝最好看了,完了林萧又进去试衣服了。
季郇浅笑看她背影,这时手机响了。
是桑烟的电话。
季郇笑意变淡,接了电话后声音温软:“桑烟,有事吗?”
桑烟人在陆氏集团。
他坐在奢华的总裁办公室内,轻转着椅子,像是很随意地问:“听刘嫂说你出门了!约了人?”
即使他语气温和,但是季郇还是听出一抹控制的意味。
她仍是柔柔的:“桑烟,你不需要这样旁敲侧击,整天怀疑我!”
手机那边沉默。
很明显,桑烟有些不高兴了。
季郇倒是放低了姿态:“我跟林萧在外面逛街。”
约莫是心情好了些,桑烟的语气都温柔了几分:“买什么了?有时间的话,帮我也买几件衬衣……嗯?”
过去季郇出门,总爱给他买,但是他一次未穿过罢了。
此时,他却主动央着她买。
季郇不明白桑烟为什么要执着当一对“恩爱”夫妻,他们像从前那样不好吗?——干净利落!
她轻声提醒:“你的衬衣都是私人订制的,桑烟你忘了?”
女人敷衍,男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桑烟并未发难,他反而微微一笑,用一种稍稍暧昧的语气说:“我倒是忘了!陆太太。”
挂上电话,季郇觉得心累。
这时林萧风风火火地出来,她对季郇说:“有个紧急通告!季郇我得走了!咱们下回再聊……宝儿,帮我结下账。”
季郇无奈摇头。
林萧走后,季郇给她结账,并让店员将东西寄到林萧住处。
走出商场的时候,时间还早。
电影院门口,人挺多。
原来是电影《我的前任4》上映了,海报前面,围满了年轻男女打卡拍照……季郇注视着她们,恍惚中想起自己也才24岁。
可是她的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她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有桑烟的地方。她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张电影票,捏在手心里时,她觉得自己像是偷到了两小时的欢愉……
快到检票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季郇!”
季郇缓缓回头。
她看见了桑烟,衣冠楚楚的桑烟……
清早,主卧室衣帽间。
傅深为宁芙熨烫衬衣,挑选了适合的领带,她知道今天是陆氏集团的股东会议,为彰显身份,傅深又特意配了领针。
纤细身子被人抱住。
傅深稍稍惊讶,昨晚他们发生不愉快,她以为他总要冷淡几天的。
宁芙没提电影票的事情。
他握住妻子纤细腰肢,一手拿了那副领针打量,他声音热热的:“前段时间你不在家里面,哪哪都不方便!”
傅深笑得浅淡:“我不是回来了?”
才说完,她就被宁芙转过身来。
他将她抵在透明玻璃的饰物柜前,稍稍提起,傅深半坐在他的左腿上……浴衣被撩开,她的丈夫握住她身子把玩。
大清早,宁芙简直不要脸。
宁芙并不是真的想做,他慵懒地占着她漫不经心地反问:“人回来了,心回来没有?”
傅深觉得他吃错药了。
他们这样的婚姻关系,还谈什么心不心的?
但她不想惹他不快,最后还是自己受累,于是搂着他的脖颈很是顺从:“宁芙,如果你想做的话,可能得快点儿了!九点的股东大会,八点你必须从家里出发。”
宁芙顿时索然无味。
他松开她去洗手间洗漱,声音从那儿传过来:“你什么时候连秦秘书的工作也抢了?”
傅深轻轻撩了下长发,垂眸浅笑:“宁芙,我以为你会喜欢。”
洗手间里,宁芙穿着一袭雪白浴衣对镜而望,听见傅深的话露出一抹轻嘲。
他的陆太太可真虚伪!
……
送走宁芙,傅深回到二楼,练了会儿琴。
临近中午时,魏老师的助理林双联系了她,想跟她再谈谈跟魏老师学习的细节。
傅深跟他约了老地方。
林双做事效率高,见面以后他拿出一份合约,轻声说:“明年开始,魏老师将会在全球举行32场古典演奏会,他希望你是第二演奏家,每场保底不会少于6首曲目,这份合约是魏老师的诚意!傅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魏老师从未这样欣赏一个人……还没有正式收徒,就给这样高规格的待遇。”
他又说:“魏老师用他的名誉,在给你背书。”
傅深很珍惜这个机会。
那份合约,她看了又看……
林双都乐了,他靠着椅背轻弹修长指甲,笑道:“从前魏老师好几回求着你学,你都不当回事儿!怎么,现在转性了?”
傅深低头签合同,
她声音轻轻的:“是脑子里的水倒掉了。”
林双原本想笑,但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最后他敛了神情说:“这几天魏老师出差了,等他回B市,应该会专门摆个宴席公布你的身份!魏老师临走时特意交代我,说不许你拒绝。”
魏老师的爱护,傅深很感激。
她自然不会推辞。
稍后,林双送她下楼,很有风度地为她打开车门,傅深转身跟他道别……男女微笑相望,被人拍下。
但是,只捕捉到了林双的背影。
……
傅深坐上车,司机侧身问:“太太是回别墅吗?”
傅深看时间还早,就淡道:“去松山医院。”
司机一踩油门。
半小时后,傅深来到松山医院的VIP康复中心。
盛大勋换了病房,加之孟燕回回国,沈清言语间又暧昧,
他怎会猜不出是傅深回到宁芙身边,当父亲的虽欣喜长子有望,但他总归伤感小女儿的牺牲,半天都没怎么说话。
傅深略坐了坐,就离开了。
沈清追出去,犹豫再三轻声说:“你别怪你爸爸,这几天他心里不好过,不说话也不怎么肯吃饭。”
说着,忍不住擦擦眼泪。
傅深帮她擦拭,声音柔柔的:“我怎么会怪爸爸!沈姨,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否则也不需要再回到宁芙身边。”
沈清思想毕竟老旧。
她斟酌了下低道:“渺渺,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就不那么苦了。”
傅深知道她是好心,怕她被宁芙冷落,曾经傅深也渴望着跟宁芙要个孩子,但再次回到他身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
傅深浅笑:“过两年再说吧!”
沈清轻声叹息,目送傅深离开。
傅深离开康复中心后,去门诊配了一瓶短效避孕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次宁芙跟她做夫妻之事,都不太想用套子,有时明明都拆开了但还是没用,就那样迫不及待地跟她结合。
她不想怀孕,就得自己吃药。
配完药,她正要离开却不想碰见了不想碰见的人——白家母女。
虽然背景不好,
但因为宁芙的关系,这儿的医护人员都对她们很恭敬,所以白筱筱跟她的母亲是有几分矜持高傲的。
看见傅深,白母就来气了。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宁芙明显是偏向他们家筱筱的,她也满打满算陆先生回去就会跟这个姓盛的离婚,然后向筱筱示爱!
哪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又回到了陆家,霸占着陆太太的名分。
白母松开轮椅,态度嚣张:“你不要以为你回去陪着陆先生睡觉,他就喜欢你了!我告诉你陆先生对我们筱筱不要太上心哦,那位姓魏的老师你听过的吧,人马上就要收我们筱筱当学生了,而且看在陆先生的面子,还要给我们筱筱摆几桌酒席的。”
女儿争气,白母说话都带了夹子音。
傅深懒得理她。
她按下电梯键,准备离开。
白母猛地捉住她,仗着一身力气把她的包打掉,语气蛮横:“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要是识相,马上跟陆先生离婚。”
傅深的手袋,掉落在地上。
一瓶避孕药滚了出来……
白母微微一愣,她盯着那个小瓶子,自言自语:“陆先生还碰你?你们感情不好,他怎么还能跟你做这个事情呢?筱筱说,陆先生整天都对她想入非非的呀!”
白筱筱脸色涨红。
她羞恼,同时又嫉妒傅深。
她结过婚有过男人,她的腿虽然断了,但是女人的欲望一点也不少,多少个夜晚她在白色的床单下面,幻想着宁芙驰骋在她身上,她摸着他的俊脸跟他干那个事情……
现在,这瓶避孕药戳破了她的幻想。
原来,宁芙跟他太太是有性|生活的。
就在僵持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碰巧是宁芙跟秦秘书。
宁芙眼尖,看见那瓶避孕药。
他抬了英挺眉眼,注视着傅深……秦秘书很有眼色地将东西拣起来放进包里,交给傅深:“陆太太,您的包。”
傅深接过包,轻声道谢。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表情恬淡:“宁芙,我想你应该不是来看我爸爸的!我不打扰你处理事情,先回去了。”
宁芙却捉住她的细腕……
傅深没有回头,她挣开宁芙,走进电梯。
宁芙跟着进去。
白筱筱的母亲张了张嘴巴,想开口,但是她是很怕宁芙的,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在面前合上。
秦秘书受够这对母女。
她忍不住冷嘲热讽:“白小姐,请你管好你母亲,上次的事情陆先生已经很生气了,你们再这样挑衅陆太太,小心陆先生停掉医药费,魏老师的事情也泡汤,到时哭都来不及。”
白母忍不住打听:“秦秘书,陆先生他怎么会碰……她呢?”
秦秘书冷笑:不但有,还有频繁呢!
陆怀序居高临下看她。
看她小巧的鼻翼嗡动,看她渐渐陷入沉沦的样子。
他做得好了,她会情不自禁搂着他的肩膀,在他颈侧轻轻喘息……也只有沉沦时刻,她的小脸才不会那么冷淡,才鲜妍生动起来。
就像是,从前的盛渺回来了!
陆怀序俯低身子,跟她接吻,特别上头。
……
陆怀序旷了许久,连做了三回,才算是稍稍舒解。
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
静静相拥,平息情潮。
许久,盛渺身子微动,坐了起来。
陆怀序拽紧她的腰身,嗓音有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沙哑:“怎么了?”
“我去吃药。”
盛渺用手指梳理了下及腰长发,淡淡解释:“刚才你没用套子,我去拿药吃。”
陆怀序微微怔了下。
不生孩子,是他跟盛渺的共识,但是现在她用这样淡然的语气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有些不高兴。
他跟着坐起来:“偶尔一次也未必怀上。”
盛渺披上浴衣。
拿了药和水吞下后,她才淡声说:“还是保险一点儿好!再说,你不是说想再玩几年的,现在怀上很麻烦。”
陆怀序靠在床头,盯着她看。
盛渺是真的变了!
她变得从容,她的情绪很稳定,在她身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丝李太太的影子……
陆怀序看了许久,忍不住讥诮。
他说:“既然吃药了,不如再做一次,反正保险。”
他以为盛渺会拒绝。
但是盛渺却轻轻放下了杯子,走到他这边的床边上,很柔顺地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倾身跟他接吻……她甚至还主动碰他的身子。
陆怀序黑眸染上风暴。
下一秒,盛渺被他按在身子底下,薄被被粗暴抽开。
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背上,
情态不堪。
她的样子,就像是上次在希尔顿的套房,被摆出难堪的姿态……开始时,盛渺还是挣扎了两下的,但是很快她就没再抗拒,她轻伏在柔软的大床上,由着陆怀序的性子来。
这一次,陆怀序才算是真正享受。
他向来喜欢粗暴一点儿。
……
夜里,大概是太久没有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怎么睡好。
陆怀序做了个梦。
他梦见盛渺跟他离婚了,嫁了贺季棠……醒来伸手一摸,身边空空的。
“盛渺!”
这时,衣帽间里传来细微声音,陆怀序翻身下床径自走进去。
衣帽间里,灯光暖黄。
盛渺帮他准备了上班的衣服,挺括的雪白衬衣,烫得笔挺的西服,配饰也都一一找好,放在那儿就等男主人佩戴。
陆怀序看向盛渺。
她穿了件浅粉系带真丝睡袍,腰带系着显得腰细细的,长发随意扎了起来,露出一小块白皙细嫩的肌肤,她在帮他挑腕表。
听见脚步声,
盛渺猜出是陆怀序起床了,轻声问:“就这块爱彼,怎么样?”
陆怀序没有说话。
他从后面拥住她的身子,头低着面孔跟她侧脸贴得很紧……他们这样子很像是新婚的恩爱夫妻。
盛渺由着他拥抱……
陆怀序亲吻她耳后软肉,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热,他轻喃着说:“陆太太,我喜欢你帮我挑选衣服的样子!”
男人清早,精力旺盛。
这么地摸着,陆怀序难免想要一次。
盛渺昨晚被他缠了大半个晚上,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有些隐隐的痛,她轻声拒绝:“今天我有事儿,没有力气陪你。”
陆怀序并未立即松开她。
他将她抵在衣柜门上,大掌探进她的睡袍,跟她轻摸调情:“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嗯?”
这种男人的伎俩,盛渺怎么会不知道?
她微微仰头,承受着他的撩拨,偶尔她也会忍不住轻哼一声。
缓过那阵子,
她的眸子里浸染着湿气,声音亦是:“陆怀序,我说过你不要想着关着我!我去哪儿、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我的自由。”
陆怀序没问到,
他松开她,轻哼一声:“看来我们的陆太太,是要做一番大事业了!”
接着,他就当着她的面将浴衣脱掉,开始着衣。
陆怀序身材很好。
骨架高大而修长,覆了一层薄而自然的肌肉,没有多余的赘肉但也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块。
他脱得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裤。
那儿包裹着的东西,叫盛渺稍稍别开脸,脸上微微带了些红晕,浸染上女人韵味。
陆怀序很喜欢她这样儿。
他轻摸她的脸,哼笑:“昨晚,你不是被弄得挺舒服的!”
……
或许是因为舒服过了,又或者是因为盛渺的柔顺,陆怀序心情很好。
秦秘书明显感觉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秦秘书犹豫了下说:“陆总,夫人一早就过来了!她已经等您半天了!”
陆怀序的好心情消失怠尽!
他推开门,果真,他的母亲正在沙发上喝茶。
陆怀序手握着门把,挺淡地笑了下:“妈,您怎么到公司来了?跟奶奶又不对付了?”
相对于陆怀序的放松,
陆夫人明显紧绷很多,她看了眼秦秘书,让她出去。
秦秘书为难。
陆怀序侧头:“先出去!”
等到外人走干净,陆夫人开始质问儿子:“我知道你跟盛渺最近感情不好,你希望她回来我也能理解,毕竟陆家需要一个儿媳。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赠与她陆氏集团百分之2的股份?”
陆怀序坐下,淡淡一笑。
“您的消息真灵通!”
陆夫人厉声开口:“陆家女人,从未拥有过陆氏股权!陆怀序,对太太好要适当有度,你不要把盛渺给惯坏了!”
陆怀序轻描淡写:“自己的太太娇惯一点儿,没什么的!”
陆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半晌,她冷冷一笑:“陆怀序你不是想宠着她吧!你是因为那个杂种!你发现盛渺跟他有来往,你怕跟盛渺离婚后盛渺跟那个杂种在一起!这对你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无论花多少代价,你都要留住她。”
“陆怀序……你是不是疯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他们撕开了体面,撕开了文明的外衣。
陆夫人神情,没有了华贵气度。
如同市井妇人。
陆怀序早就见惯,他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亦轻声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陆夫人气得离开。
她走后,陆怀序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整个B市。
他心情很不好,
因为想起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人,也因为他的母亲揭穿了他心中最晦暗的一面。
一整天,陆氏集团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陆总逆鳞。
下午五点,陆怀序决定提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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