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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男主对她偏执入骨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沈晚与沈策站在殿内,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说话。
那内侍被东芜帝的神色吓得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却还是定了定神,心道:慌什么,狎.么,在皇子里算不得什么大事,赶紧把殿下叫醒接驾才好。
那内侍正准备重新起身,东芜帝却伸出一手挥了挥。
“慢着。”
玄黑的龙纹锦靴一步一步向内殿迈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激昂,东芜帝眉间的怒色越甚,脚步就越来越快。
沈晚在东芜帝的手即将触碰到锦帘时微微侧了侧身,生怕看到什么脏东西。
东芜帝“哗”地一声撩开内殿的锦帘,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的血气直往上涌。
巨大的怒火下,东芜帝抬脚踹翻了身侧的屏风,又抄起手边矮柜上的瓷瓶向榻上砸去。
“畜牲!”
外殿的宫婢和内侍听着里间的动静,吓得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恨不得将头磕进地里。
内殿中,沈封正不知天地为何,意识一片朦胧,额角骤然一阵剧痛,而后是瓷瓶碎裂的声音。
那剧痛将他的意识从朦胧中拉出几分,睁眼便看到东芜帝一张怒不可遏的面庞,似乎想要当场将他刺死一般,顿时清醒到了十分。
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死死覆着一人,再低头看自己的情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马掀开身上那人,连滚带爬跪在地上。
“父皇,我…”
“别叫我父皇!你还有脸做皇子?!!!我东芜皇室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东芜帝已然气急,大步流星走到沈封面前猛地一脚踹在沈封心窝处。
沈封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震碎了一般,连吃痛的惊叫都没能发出来,喉咙已经痛得失声。
沈封见到东芜帝如此震怒,心里瞬间下沉,连滚带爬爬到东芜帝脚边,抓住他的衣摆,“父皇!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儿臣冤枉啊!!”
东芜帝见方才沈封屈居人下的丑态,现在看到他丝毫不顾体面跪在地上扯自己的衣角,心下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冤枉?朕看你倒是受用得很!!!”
内殿滔天的怒火让外殿一众宫婢与内侍更加惶惶不安,却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区区男宠就能引得陛下如此大发雷霆。
沈封六神无主之际,猛得回头想要拽起榻上那人,却发现人早已没了气息。
“父皇!儿臣...儿臣...一定是被人诬陷,对,一定是!父皇,我今日午间过后便觉得困乏,醒来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儿臣什么也不知道!”
沈策在外间听着里间的动静,生怕沈封想出什么开脱之词,佯装一副劝慰东芜帝的模样,嘴里一边说着“父皇息怒”,一边将锦帘高高撩起。
沈封闻声抬头,看见沈策一脸讶然站在内殿门口,还维持着用手挑开锦帘的姿势,而有胆大的奴隶正偷偷摸摸透过帘子张望着。
沈封顿时怒火中烧,“皇兄这是何意?”
沈策这才如梦初醒般放下锦帘,“四弟且稍安,不知四弟这是...”随即沈策笑了两声安慰道,“四弟要宠幸人,何须在这青天白日?怪不得父皇生气,你啊,也得知道凡事得有个度不是?”
沈策作势一副和事佬的做派,佯装要去扶沈封,却被沈封一把挥开。
沈封看见沈策假惺惺的做派,脑内突然灵光起来,咬牙切齿对着沈策道:“皇兄何须如此惺惺作态,难道此人,不是你安排的么?”
萧越喉结滚动几番,话语却最终滞在喉间。
他一双眸子愈发深沉,连脖颈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猛地,萧越拂袖一挥,扫倒了窗棂旁边的案几与屏风。
沉闷的碰撞声回荡在殿中,瓷物在沈晚眼前碎裂迸溅开。
她的脊背贴着窗慢慢地滑落,颓然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萧越近乎疯魔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好啊……”
“是,你该想…”
“你该想!!”
萧越一把扯起跌倒在地上的沈晚,倾下身在她耳边近乎咬牙切齿。
“既然如此,孤…今夜就带你去见他!”
错开的身形中,萧越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晶莹滑过朱红小痣,无声地滴落在地上。
“但是孤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只能再见他这一次了!”
颤抖的呼吸从耳畔抽离,萧越猝然转过身,玄黑的衣摆消失在殿中。
良久,沈晚才颓然回神。
沈晚:你的笔力,可以用了吗。
系统:还要等上一个时辰。
沈晚看了眼天色,尚且还有几缕残阳。
够了。
只能见他一次,她需要的便也只是这一次的机会。
抹掉江辞的记忆,以后她在这殿中如何煎熬,都只算作她自己的,再也不必背负他的心意乃至他的性命了。
沈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的红痕想必又醒目了几分。
于是沈晚特意挑了一身领口十分高的衣服,将红痕尽数遮挡了去。
其余时间,沈晚便静静地坐在殿中看着夜色将最后几缕晚霞吞没。
殿中刚掌灯时,萧越如约而至出现在门口。
他立在夜色中,神色与声音都平静无比。
“随孤来。”
“到了江府,孤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如果过了时间,你还未从江府出来,你自己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晚折下身形,对着萧越行礼。
“奴婢,叩谢陛下。”
沉沉夜色中,萧越与沈晚各乘一辆马车驶离皇宫。
车撵在江府门口停下时,沈晚一眼便看到了许多穿着南樾甲胄形制的兵将。
看起来是软禁。
即是软禁,江辞与江凝的性命该是无忧的。
沈晚看了眼身后那俩马车。
良久,车帘没有任何升起的迹象。
只一道沉闷的声音自其中响起。
“记得孤说的话。”
沈晚抬起头看向江府遒劲有力的门匾,敛了敛眸子,抬脚步入府中。
……
江府中,江凝将刚净了泥土的酒坛放在案上。
“还没开封便已经闻到香气了。”
“时季他还要骗我,说青州的桂花酿其实不好喝,明明…”
话说到一半,江凝的手顿了顿。
片刻后,一只修长莹润的手覆上江凝的手。
江凝抬眼便看到江辞温和的眉目,那双眼中蕴藏着的力量,是多年未曾变过的。
方才一瞬间刺痛的心又平和下来。
还好,她还有兄长在。
“砚书,阿凝。”
一道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江辞与江凝的身形都滞了一瞬。
江辞与江凝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转过身。
不远处的圆形拱门处,静静立着一个纤瘦的身形,一袭白色衣衫在夜风中微微摇曳。
那处灯火阑珊,沈晚的表情隐在稀疏的光下看不真切。
朦胧遥远地像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梦。
“殿下…”
江辞的声音带了些颤抖。
“我来了。”沈晚轻声说着。
她迈动步子间翻动的裙摆突然就把这幻梦变得鲜活起来。
沈晚走到江辞与江凝二人面前,看到石桌上摆着的酒坛,盈盈一笑。
“去岁秋时,阿凝说这桂花酿要让我尝第一口,我没有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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