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狰狞可怖的鬼手行至一半就停下了,僵硬在半空中。
鬼母观察着林言川的脸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离开的很快,大门随后关闭。
“哐当”一声,看得出来摔门的力气很大,回音在空旷的酒店内久久不散。
随着鬼母的离去,天花板上垂下的血管立刻封死了所有门窗,连通风管道都没放过。
鬼母一走,空气中的灵异值骤降,林言川难得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污染值上升的速率也随之变慢。
林言川调整了一下呼吸,又仔细搜寻了一遍房间。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宾客房。
忽略掉异样的血迹,灰尘,和霉斑以外,总体还算干净。
换句话说,就是几乎没有生物生活过的痕迹。
更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除了床单上的血手印外,卫生间有一摊更明显的血迹。
血液还很新鲜,只是刚刚凝固的样子,没有氧化发黑。
“这里应该死过人。”
林言川又试了试房内的电器。
出乎意料的,虽然看起来腐朽又破败,但居然都能正常使用。
壁灯散发的光线昏暗,热水器能正常工作,就连电视也是有信号的。
唯一无法工作的只有床头用于呼叫客房服务的电话,拿起来接听总是一阵无信号的忙音。
不过这里终归不是现实,若是有人接电话,那才有鬼了。
电视的所有频道都是一片雪花。
只有初始默认的地方电台还有信号。
那是J市本市的电台,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本市十年来最恶劣歹毒的采生折割事件终于破获!犯罪嫌疑人王某,赵某落网。”
“王某,系X市X县人,以人口拐卖的方式拐走周边村镇大量幼童。”
“他们人为的将这些未成年孩子打断手脚,制造出残废和怪物,进行乞讨。”
“以残疾的幌子博取同情,谋取大量不义之财。”
“十余名幼童现已获救。”
“但据知情者透露,仍有数十名幼童没有撑得过虐待,被犯罪嫌疑人无情地杀害。”
林言川耐着性子看完新闻,又扫了眼电视台左下角的日期。
201X年。
是十年前。
那时他还没来J市,对这起震惊社会的恶劣事件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对人类这种生物真是没什么好感,他们总能刷新我对生物认知的下限。]
“也不能这么说,有卑劣者自然也有高尚者。”
“有投机者,当然也会有殉道者。”
“人之所以称为人,大概正是因为复杂的人性。”
林言川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贪狼一边说道。
他神情冷淡,一双血眸隐射不出丝毫情感,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系统憋了半晌,才闷声闷气道:[好吧,你确实是对的。]
[鬼母是人的时候,能为了孩子寻找十年之久,这份舐犊之情我是认可的。]
林言川从小到大情绪一直很淡。
除了贪狼和七杀,其他事物,无论是厌恶,是欺凌,是嘲笑,是心疼,是怜悯,是同情,是热心,是恶意,都很难让他产生大的情绪波动。
就仿佛是天生的旁观者,在毫无感情的棒读别人一生的喜怒哀乐。
里世界的电视台不会无的放矢。
只有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能播放,显然意味着其与鬼母之间的联系。
再结合鬼母的只言片语。
一个简单的故事浮出水面。
二十年前,鬼母的儿子阿宝被拐走,打断手脚做了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