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黛李綦的现代都市小说《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江黛李綦,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姑娘横着走”,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江黛娇媚诱人,随意展露的风情便让诸多男儿午夜梦回,早起更衣。唯宁王二子李綦,对她诸多鄙夷。“江黛那般貌美,日日与她相处,你就不动心?”李綦冷哼:“蛇蝎美人,寡廉鲜耻,满腹心计,谁对她动心谁是狗!”夜间,李綦将人堵在床角:“你先勾搭我大哥,后又引诱皇子,甚至对着老皇帝使美人计,怎么就看不见我?!”江黛淡淡瞥他:“谁对我动心,谁是……”“汪汪!”李綦乖巧懂事求关注,“不就是给平阳王府寻求庇护么,我也可以。”江黛:“我不跟狗在一起。”听闻江黛三日未曾出门,众人前去看她笑话。然而刚靠近,就听得李綦低...
《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一直没有出声的江黛,忽然抬起头来:“嬷嬷觉得他这般做,是为了拒绝同我联姻?”
“不是觉得,而是必然如此。”
徐嬷嬷看着她道:“他好歹也是宁王府二公子,基本的礼教必然是有的,即便不喜欢小姐,也不可能表现的那般明显,弄的人人皆知,他这般做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愿联姻。”
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江黛冷笑:“那他委实有些自作多情了。”
徐嬷嬷也有些恼,冷哼一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轮的到他来嫌弃我们小姐!”
香怡在一旁愤愤点头:“就是!”
徐嬷嬷看向江黛道:“但眼下还不是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先将人哄着,等再过几日,他们若还是这般将咱们困着不让见人,撕破脸也没什么不可,咱们已经仁至义尽,平阳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江黛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就依嬷嬷所言。”
渣男!
还想让她帮他纾解,继续占她便宜,下辈子吧!
李晗在床上整整趴了两日,背后的鞭伤终于开始结痂,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下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寻江黛。
看着面前笑的温和,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李晗,江黛脑中回想的却是他暗哑那声:音儿。
江黛垂了垂眼眸,一副含羞模样:“晗哥哥这是忙完了?”
李晗看着她娇嫩的小脸,喉结微动:“嗯,这些日子一直想来寻你,但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忙的脱不开身,黛儿妹妹这几日过的可好?”
“挺好的。”江黛抬眸,朝他笑了笑:“晗哥哥辛苦了许多日,如今终于得闲,定要好好休息。”
李晗嗯了一声,一时竟不知道同她说些什么,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李晗忽然想起了沈音。
他与沈音虽然相识许久,但于他而言,沈音与其他女子并无太多不同,最多也只是样貌好了些,引人注目了些罢了。
真正让他注意到她,是在一次诗会上。
那时少男少女们围坐在一处,作诗饮酒畅谈,不知怎的就聊到了最欣赏的诗人,旁人说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文豪,唯有沈音提到了一个旁人都不怎么听过的诗人。
众人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唯有他知。
因为,那也是他最欣赏的诗人。
自那之后,他停留在沈音身上的目光就多了些,在她聊起那个诗人时,他也会忍不住开口与她探讨。
男女有别,在人前聊的总归有限,而且沈音本就是个不喜多言的,故而也只能三言两语,总不能尽兴,多少有些遗憾。
直到某日,沈音悄悄递给了他一封信,询问他是否有那位诗人的真迹。
自那之后,二人便开始书信往来,她懂他所想,明他所言,他们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相顾无言。
“晗哥哥?”
李晗回了神,抬眸看向江黛:“对不住,刚刚有些恍神了,黛儿妹妹说什么?”
江黛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一直听姨母说晗哥哥喜好文墨,想问问晗哥哥最喜的是诗还是词?”
眼前的她笑颜如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无论家世、容貌、身段,她显然胜过沈音许多,更不用说,娶她能给他带来的一切。
李晗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随意开口道:“诗和词都喜欢。”
“是么?”
江黛嘟了嘟唇:“虽然我也觉得诗和词都很好,但我更喜欢诗多一些。”
听得这话,李晗正色了起来:“为何?”
江黛笑了笑:“因为我觉得诗在意境和美感上,都要比词更胜一筹。而且写的好诗的,必然能写的出好词,可写的出好词的,却未必能写出好诗。”
这番话,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难道,老天竟如此眷顾他,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沈音”?
李晗压下心头隐隐的激动,开口问道:“不知黛儿妹妹,最喜欢的诗人是谁?”
江黛羞涩一笑:“我喜欢的,或许晗哥哥未曾听闻过。”
李晗闻言心头更加激动,连忙追问:“是谁?”
江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前朝的伴山居士。”
听得伴山居士这四个字,李晗的一颗心忽然如同漂浮在了云端上,他情不自禁的扬起一个笑容来:“其实我也很喜欢伴山居士。”
江黛闻言立刻抬了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是么?”
“是。”李晗放下茶盏,身子微微侧倾靠近了她一些:“黛儿妹妹,最喜欢他的哪一首?”
江黛想了想道:“是他的那首《小意》。”
“真巧!”李晗兴致勃勃的道:“我最喜爱的,也是他的那首小意……”
江黛眉眼含笑,温柔的倾听着他对那首诗的见解,时不时表达些自己的看法,引着李晗继续说下去。
巧合么?
自然不是。
香怡这些日子送出去的礼,当然不是白送的,她去打听李晗的喜好,元喜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伴山居士,包括那首他时常吟诵的小意,江黛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怡红院时,李綦的两个好友说过,李晗与沈音是书信往来的知己,而李晗痴迷文墨,这知的什么己,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
李晗虽然已不是江黛的夫婿人选,但她怎么能输了赌约,让李綦那个渣男得逞?
再者,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同宁王府撕破脸,左右李晗的事儿是纸包不住火,那她何不当一个被辜负的可怜人?
许久未曾这般畅聊过,李晗很是畅快:“黛儿妹妹对诗的见解很是独特,真是让我受益良多。”
江黛羞涩的道:“晗哥哥见笑了,我在平阳长大,才学自然比不上京城才女的。”
“黛儿妹妹不必妄自菲薄。”李晗看着她认真道:“依着黛儿妹妹的才学,即便是在京城的贵女中,那也是佼佼者!”
江黛闻言面上一喜,但很快又垂了眼眸,连眼神都暗淡了下来:“我也不曾见过京城的贵女,不知她们究竟如何,晗哥哥定是哄我开心……”
李晗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她面上失落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道:“黛儿妹妹可是在府中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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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江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特意前来,不过是因记着昨日,她说他连中几次美人计的仇罢了。
只是这人也太过离经叛道,便宜都给他占完了,才来说什么不过如此。
江黛面色沉了沉,重新缩回水中,目光在他凸起的异样扫过,凤眸轻挑:“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李綦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黑。
看着如同无暇玉璧一般的身子,他冷声道:“这只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罢了。总好过你,恬不知耻。”
听得这话,江黛皱了眉。
恬不知耻?
那要她如何?
热毒发作是她想的么?丹药丢失,是她愿意的么?
父王母妃娇养着,兄长娇宠着,如今正是她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难道就因为被一个男子亵玩过,就不顾父王母妃和兄长的安危和心情,去寻死觅活?!
别说只是被亵玩,哪怕是她已经丢了清白,她也要拖着这残破的身子,在京城为平阳王府谋一份助力出来!
“说到恬不知耻,我自是不如綦哥哥的,毕竟我来宁王府的目的,两家也都是默认了的。”
江黛笑了笑:“我对晗哥哥的印象很好,晗哥哥对我应该也不错,刚刚还打发了小厮来,问我有什么需要的。若无意外,我与晗哥哥不久就会定下婚事,倒是綦哥哥你……”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下身凸起处,多停留了片刻,轻启红唇淡淡道:“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嫂子的么?”
李綦的脸彻底黑了,看着她因着热气而通红的脸,冷声道:“本公子大度,从前之事不与你计较,但我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他要娶的必然是端庄心善的女子,你配不上他。”
“今日我来,便是为了警告你,从今往后莫要再接近他,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我的过往,公之于众。别忘了,你的肚兜还在我手里!”
说完这话,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看着他离开,江黛恨恨的咬了牙。
便宜占尽,还骂她恬不知耻,明知两家有意联姻,还夜闯香闺,看她沐浴,到底是谁恬不知耻!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江黛深深息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开口道:“进。”
香怡推门而入,取了帕子来到她身边:“小姐莫要泡的太久,该起身了。”
江黛嗯了一声,从浴桶里起身。
香怡为她裹上,又取了一方帕子,一边给她绞发,一边絮叨的说着安排。
江黛心不在焉的应着,脑中想的却是李綦临走时的警告。
她的肚兜还在他手中,即便他不会说出船上之事,胡诌些风韵之事,也足够让宁王与宁王妃对她厌恶。
若是这事儿再传了出去,即便众人不知,天子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的事儿,她在京中的处境也很艰难。
更何况,她初来京城,对一切都不熟悉,眼下也寻不到比李晗更合适的人选。
不,还是有的。
李綦虽是宁王次子不能继承王府,但将来也是郡王,而且他是宁王妃亲生感情甚好,若她能够嫁给他,依旧能够得到宁王府的助力。
只是,李綦现在对她印象极差,想要让他对她改观,然后非她不娶,怕是要有点难度。
但比起平阳王府的安危来说,莫说是这点难度了,就是她的清白、婚事、脸皮,都不值一提。
“小姐,您觉得如何?”
江黛回了神:“我有些犯困了,没听清你的话,什么事情如何?”
“就是压制热毒的方子。”
香怡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热毒一月便会发作一回,没有丹药,奴婢这心里总是慌的很,要不明日小姐就借着写家书的名义,书信一封回王府,让夫人将方子送过来?”
江黛闻言摇了摇头:“书信不妥,一来是时间太长,二来如今陛下猜忌平阳王府,我说是来做客,可实际上却是来当人质的,寄回去的书信,必然有人会偷看。”
“那怎么办?”香怡有些急了:“没有丹药,小姐的热毒……”
“不必太过担心。”
江黛低声道:“没有丹药,我也寻到了暂时缓解热毒的办法,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临别之时,父王不是给了我一只信鸽么?就用那个传信吧。”
听得这话,香怡有些为难的道:“可那信鸽,是用来危急时候传信的,现在就用了,怕是……”
“从我决定来到京城开始,就已经没有什么危急时候了。”
江黛垂了眼眸,笑了笑:“我是来给平阳王府解决麻烦,而不是制造麻烦的,平阳王府必然有陛下的人,我有信鸽也未必是个秘密,此时用最为合适。”
香怡闻言红了眼眶,哑声道:“奴婢去给小姐准备笔墨。”
江黛嗯了一声:“去吧。”
李綦从江黛房中出来之后,身上的热意一直没消,一闭上眼,都是那白璧无瑕的雪肌,还有她柔软的身段,一掌握不下的丰腴。
垂眸看了一眼身下的挺立,他低低咒骂了一声:“出息!”
然而咒骂无用,体内依旧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李綦站起身来往净房走去,朝外间小厮吩咐道:“打冷水来,我要沐浴。”
听得吩咐的来福,微微一愣:“少爷,这个天……”
李綦头也不回:“别问!”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立刻去备水了。
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李綦身上那股邪火,这才消了下去。
天色已暗,他随意用了些饭,便拿着书靠在床头看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闪入屋内,恭声道:“主子,找到了内鬼的踪迹,虽然未曾找到人,但属下射下了他放出的信鸽。”
李綦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呈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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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的脚步只是停了一瞬,而后便抬脚离开。
回去的路上,江黛一路无言。
李綦也没有开口,只静静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见她并没有多少伤心之意,不由嗤笑了一声。
也是,她连心都没有,又谈什么伤心。
回去之后,李綦如同出府时一般,将她悄悄送回了卧房便离开了。
江黛还想问问他,答应的下次带她出去见人,是什么时候,结果还没开口,人就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脱去衣衫鞋袜上了床。
躺在床上,看着屋内洒下的月光,江黛脑中回响的,是李晗那句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她长长叹了口气,闭了眼。
宁王从起身后就一直没睡,心情颇好的等着李綦回来。
李晗前去捉人,坏了那臭小子的好事,他肯定是气坏了。
就在他喝着茶,哼着小曲儿,等着李綦前来找他算账的时候,暗卫前来禀告:“王爷,二公子带着郡主回来了。”
宁王笑了笑:“如何?他可是气急败坏?”
暗卫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
“臭小子现在都喜怒不形于色了,也算是有点进步。”
宁王轻哼了一声,随即问道:“世子可遇见了郡主?那臭小子怎么解释的?”
暗卫低着头,沉声道:“属下不知,世子有没有遇到郡主,也不知二公子如何同世子解释郡主之事,但……属下知道,世子没有回来。”
“什么?!”
宁王腾的一下起了身:“你说谁没回来?”
“当然是你的好儿子。”
李綦进了屋,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下,然后在桌旁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老头,你不知道,今晚是沈音的唱卖吧?”
听得这话,宁王愣了,而后反应过来,指着他气的瞪大了双眼横眉倒竖:“你这个臭小子!连老子都敢算计?!”
李綦笑看他:“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可不是我老子。”
宁王气急败坏:“老子是自称!自称!”
“好好好,自称。”李綦放下茶盏,看着他道:“别那么激动,说不定再过没多久,都要当爷爷的人了。”
听得这话,宁王险些被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他的手都在抖:“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即便他不是你亲大哥,那也是你哥!你怎么忍心算计我们?怎么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
宁王痛心疾首,李綦却是神色如常:“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
宁王顿时被气笑了:“老子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李綦点了点头:“不客气。”
宁王这下真的是被气的提不上气了。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李綦放下了茶盏,看着他正色道:“平阳王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爱妻如命,视女如命,几十年来除了平阳王妃,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你觉得,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江黛,会允许自己的夫君纳妾么?”
“那就不纳妾!”宁王恼道:“女人多了也烦!晗儿也不是好色之人!”
更何况,一个江黛,足以抵得上众多绝色。
李綦摇了摇头:“你真是对你儿子一点都不了解,他是个文人,讲究的是灵魂契合,若是江黛在沈音之前出现,与他又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他必然会对江黛情深义重,但问题是,江黛来的太晚,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与他契合的人。”
“即便他今晚没有去怡红院,但以后肯定会因为沈音而去的,到时候两家婚事定下,你是要江黛忍了,还是要平阳王忍了?”
宁王闻言顿时一噎,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日子长了,他就忘了。”
李綦好笑的看着他:“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宁王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李綦淡淡开口道:“宁王妃现在将江黛拘在王府之中,已经是犯了大忌,你不会当真以为,视女如命的平阳王,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放心的让江黛一个人,带着巨大的财物,无声无息的入了宁王府吧?”
自然不会。
平阳王虽然久居平阳,但他手握朝廷三分之一的兵马,靠的可不仅仅是打仗之能。
宁王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转眸看向李綦道:“臭小子,你看上了江黛就直说!何必折腾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想让江黛彻底对晗儿死心罢了!”
“看上她?”李綦轻嗤:“我只是做该做的事情罢了,别说的那么肤浅。”
宁王皱了眉,狐疑的看着他:“当真没看上?”
“比真金还真!”李綦起了身,看着他道:“宁王妃那儿,你最好能同她谈谈,再这么关着江黛,就不好收场了。”
宁王皱了皱眉:“经过今晚的事情之后,她必然知道该怎么做,无须本王提醒。”
李綦冷笑一声:“那可未必。”
李晗是在天亮的时分回来的,刚刚踏入王府的大门,就看见宁王手持长鞭,带着一身露水,一身肃杀之气的坐在影壁前。
李晗握了握拳,抬脚上前,一撩衣摆跪在了他的面前。
宁王二话不说,直接挥鞭朝他身上抽了过去。
江黛还是如常在辰时起了身,洗漱完之后,便去同宁王妃请安,顺道陪她用饭。
然而今日她去了主院,却被宁王妃的贴身嬷嬷告知,宁王妃今日有些不适,就不与她一道用饭了。
江黛心中了然,关切的询问了一翻之后,便回了云裳苑。
用完早饭后,她对香怡道:“今日你在王府多多走动,打听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香怡闻言立刻会意:“小姐是觉得,王府出了什么事儿,王妃这才身体抱恙的?”
江黛嗯了一声:“我总觉得,今天王府安静的有些异常,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小姐也察觉到了?”香怡皱了皱眉:“奴婢还以为,是奴婢一人的错觉。”
“是不是错觉,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江黛开口道:“我也去李媛和李馨那儿问问。”
李綦看着她,没有回话。
江黛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再贸然开口。
李綦是她见过最难琢磨的人,每当她觉得,他对她有意的时候,他总能用冰冷的态度告诉她,是她想多了。
亦如之前,他分明很愿意同她亲昵,让她觉得他对她是有几分喜欢的,可当她送了花笺试探,他却退了回来,还明确的说独一份的他不留,明确的拒绝了她。
所以现在,她感觉他是误会她吃醋,而他隐隐有些高兴她吃醋,可她却除了那句不行么,便再也不敢进一步试探。
李綦打量着她的神色,语声淡淡:“为什么是我?”
江黛见他垂了眼眸思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实话是说道:“今儿个我从两位妹妹那儿得知,京城的花朝节,是个皇子选妃的途径之一,原本我是要在花朝节之前到达京城的,但姨母却在信中,特意提到了让我花朝节之后再来。”
“而且按理来说,我来到宁王府小住,姨母就算不设宴,也该邀请些亲近的人家,向众人介绍我,可几日已经过去,姨母并没有任何打算。”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儿,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綦并不意外,宁王妃在打什么主意,他心中一清二楚。
他淡淡道:“然后呢?李媛和李馨一无所知,你可以利用她们带你出府。或者,利用李晗。”
依着她的聪明和手段,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应该很简单,可她却偏偏选择了他。
同他一张榻上睡过,拥抱亲吻过,却要利用他,带她出府,去勾搭别的男人。
他在她眼里,大概是个死人。
江黛垂眸嘟了嘟嘴,解释道:“晗哥哥还没有明确拒绝我,若他带我出门,定然也是以即将定亲的身份。”
带着这样的身份,谁还敢对她示好?
“至于两位妹妹,她们的婚事拿捏在姨母手中,今儿个便是她们主动牵线,可见也是受了姨母指示,定然是不敢带我出门的。”
江黛看了他一眼,支吾着道:“听闻綦哥哥在京城,人缘好。”
而且,唯有他不受宁王妃管束。
李綦闻言笑了,抬眸看向她美艳的小脸,笑着道:“你直接说,我狐朋狗友多,带你出门必然会让他们好奇前来一看,这样你就能在京城声名鹊起了。”
江黛低头不说话。
说什么呢?
这本就是她的打算罢了。
李綦看着她的模样,讥讽冷笑:“你倒是老实。”
江黛没有争辩,只低着头道:“不敢欺瞒綦哥哥。”
见她如此乖顺,李綦心头反而更烦躁了,之前那个算计他,给她下毒,将他丢入海中,胆大妄为的人哪去了?
李晗未曾应邀,对她的打击就这般大?
他将花笺还给她时,也不见她受什么打击!
李綦看着雪白的肩头,忽然开口道:“脱了。”
江黛闻言一愣,抬眸看他。
李綦看着她,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不是要我带你出府么?这就是我的条件。”
江黛闻言皱了眉,羞恼瞬间涌了上来,她用美人计是一回事,被迫脱衣取悦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如同她饿了主动吃饭,和她明明不饿,却被人逼着吃饭,是一个道理。
江黛咬了唇,抬眸看向他道:“綦哥哥,是将我当成了怡红院的女子么?”
“装委屈,装可怜在我这儿没用。”
李綦看着她咬唇屈辱模样,喉头微动:“只是我的条件,答不答应随便你,左右,想要出门的人不是我。”
倘若之前的委屈只有三分,江黛这会儿已经是十分委屈了。
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在平阳的时候,她也是被众人捧着,集万众宠爱为一身的。
可来到京城,她收起了所有的肆意,谨小慎微的每日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用饭,装乖巧装懂事,说些好话去讨好,生怕有一句说错,惹宁王妃不喜。
她一个人在京城,无权无势,名声好不好,活的好不好,全看宁王妃的脸色。
可李綦偏偏还来欺负她!
是她愿意去勾搭男人的么?可她不给自己找个靠山,不给平阳王府找个庇护,她怎么办?平阳王府怎么办?
天子昏聩猜忌平阳,摆在平阳王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她找个靠山,让天子没法动平阳王府,一条就是造反。
可造反要死很多人!
平阳的那些将士是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她见过战场的惨烈,怎么忍心,让平阳忠心耿耿的将士,让一生清明的父兄,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
再者,若能成功倒也罢了,可若是失败了呢?
但这些话,无人能说,她只能藏在心里,趁着天子还没有发难,还没有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之前,将自己卖出去。
万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江黛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綦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一开始还以为她又在装腔作势,就如同当初在船上,她假意示弱讨好,最后却把他绑了丢海里,还出言讥讽他一般。
正准备说眼泪对他也无用,却见她忽然哽咽出声。
李綦的手握成了拳,过了片刻轻叹口气,有些别扭的开口道:“我可未曾见过风尘女子宽衣解带。”
江黛闻言顿时止了哭,抬眸看向他。
话一出口,李綦就有些后悔了,于是又冷下脸道:“这便是我的条件,愿不愿意随你。”
她是个天生的狐媚,真带她出了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她勾搭。
这府,不出也罢!
李綦转身欲走,江黛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低低道:“我愿意的。”
她就这么想出府,这么急着去勾搭男人,将自己嫁出去?!
李綦心头突然火起,回过身来看着她,冷笑一声道:“好。”
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条件是他开的,她同意了,他又摆了臭脸。
这话一出,红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她咬了下唇瞬间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奴家自知冒犯了郡主,可奴家并无恶意,郡主何必如此羞辱?”
江黛冷着脸,看着李綦道:“狗敢对人狂吠,乃是因为主子给了它开口的底气。她的底气是什么?是她与你度过的良宵,还是因为你对我的轻视?”
李綦皱了眉:“我何曾轻视过你?”
江黛闻言冷笑:“那就是她与你度过的良宵了。”
听得这话,李綦眉头皱的更紧,他看着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红玉见状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屈膝朝江黛行了一礼:“今日之事都是奴家之过,是奴家口不择言,还望郡主恕罪。正如郡主所言,奴家不过是微不足道之人,郡主切莫因着奴家与主子起了隔阂。”
江黛闻言笑了。
她转眸看向红玉道:“倒是我不懂事了,本以为姐姐只是寻常的奴才,却忘了,姐姐是被綦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我到京城来第一日,便听闻綦哥哥如何娇宠一个妓子,想来依着綦哥哥对姐姐的看重,唤姐姐一声嫂嫂,也是迟早之事。”
她越说,李綦的脸色越黑。
就连红玉也是一脸惊慌模样,看向李綦急急辩解道:“属下绝无……”
“姐姐不必担忧。”
江黛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与綦哥哥不过是逢场作戏,玩闹罢了。姐姐乃是綦哥哥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怎能与我相比?从前不知姐姐介意,如今知晓了,我自然会与綦哥哥保持距离,好歹我也是平阳郡主,岂能做那棒打鸳鸯……”
李綦伸手拽住她的衣领,直接将人拎到了怀中,揽着她的腰看着她道:“说够了么?”
江黛当即恼了,用力掰他的手:“綦哥哥怎的能当着姐姐的面……”
粉嫩的小嘴,说出的话却那般刺耳,李綦直接伸手点了她的穴,这才觉得耳朵清净了些。
无视她怒瞪的目光,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自领二十鞭,再有下次,离开京城!”
红玉脸色一白,她咬了咬唇,垂眸屈膝:“属下遵命。”
再抬眸时,恨意已是满目。
在他怀中扑腾的江黛,听得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李綦解开她的哑穴,看着她道:“气消了没?”
江黛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说到底了,红玉敢同她叫嚣,无非就是他给的底气,今日看似她赢了,可她堂堂郡主沦落到同一个妓子、一个下人争斗耍手段,便已经输的彻底。
李綦看着她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醋了?”
江黛转眸朝他微微一笑:“綦哥哥,做人呢当有自知之明。”
李綦闻言也不恼,只是淡淡道:“是么?”
说完这话,他将她放下,而后抓住她的腰带,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风声在耳边呼啸,李綦抓着腰带在夜间穿梭,他的手微微松了松,垂眸问道:“现在呢?醋了么?”
江黛吓的一把抱紧了他的腰,连连点头:“醋了、醋了!我醋极了!”
听得这话,李綦满意的道:“早些这般诚实多好。”
江黛气的磨牙,却也只能扬起一个微笑:“我现在诚实了,綦哥哥能把我抱紧点了么?”
李綦闻言轻笑出声,用力一带,紧紧揽住了她的腰:“既然你这般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江黛气的想骂人!
臭不要脸!
李綦带着他,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宅子。
宅子里大部分的灯都灭了,仅余了一盏主屋的灯,还有主屋外廊下的灯笼。
芸娘就坐在廊下不远处的美人靠上,打着哈欠。
瞧见她,江黛的心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些不可思议的朝李綦看去。
李綦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她心头所想。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方管家亲自出马,就能将你的晗哥哥领回去了么?他不想回去,自然不会乖乖在怡红院待着等人来寻。方管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人,在怡红院找了一圈之后,也只能回去复命。”
江黛闻言冷了眉眼,静静地看着燃着烛火的主屋。
她真的不明白,李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被知道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平阳王府的脸面,宁王府的脸面,两家的交情,宁王妃的一番谋划和心意,在他心中,都比不上这一晚的风花雪月,身体欢愉?
她在他心里,当真就是这么一文不值?!
江黛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我输了,回去吧。”
“来都来了,还是亲眼看看的好。”
说完这话,不等江黛反应过来,直接纵身带着她轻轻落在主屋的屋顶上。
他缓缓挪开一片瓦,里间的情景顿时一览无余。
李晗坐在床边,外袍依旧完整的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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