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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全文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

汾清三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汾清三杯”的《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心存幻想。大王找不到人,那就得再等个几年,等到秦国休养生息完毕,再去伐楚,胜算更大。可现在,王翦都领了王命,也没人再劝。最累的,就要属李斯了,几十万大军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他去解决。好在,大王制定的计划是在春天,那样子,就不用为瑞士们提供冬衣了。这省了自己一大笔事。可李斯哪里知道,这一战......

主角:芈华赢子婴   更新:2024-07-07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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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芈华赢子婴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全文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由网络作家“汾清三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汾清三杯”的《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心存幻想。大王找不到人,那就得再等个几年,等到秦国休养生息完毕,再去伐楚,胜算更大。可现在,王翦都领了王命,也没人再劝。最累的,就要属李斯了,几十万大军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他去解决。好在,大王制定的计划是在春天,那样子,就不用为瑞士们提供冬衣了。这省了自己一大笔事。可李斯哪里知道,这一战......

《精选全文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精彩片段


当初,让自己平定嫪毐,那有莫大的信任,让自己征伐赵国,这都是信任自己啊!

可自己……

想到这,王翦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子婴,这一刹那,仿佛看到了大王小时候。

是啊,也就子婴这般的处境,才能感同身受,大王在赵国时候的困难。

想到这里,王翦正色道:“是外大父想多了,这一战,外大父必然专心对敌!”

……

明年开春伐楚,这成了秦国的头等大事。

所有的齿轮都开始转动起来,起初,在未决定统帅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心存幻想。

大王找不到人,那就得再等个几年,等到秦国休养生息完毕,再去伐楚,胜算更大。

可现在,王翦都领了王命,也没人再劝。

最累的,就要属李斯了,几十万大军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他去解决。

好在,大王制定的计划是在春天,那样子,就不用为瑞士们提供冬衣了。

这省了自己一大笔事。

可李斯哪里知道,这一战足足僵持了一年多,正是由于他的精打细算,不知道多少秦国锐士,向家里要钱,购置过冬的衣裳。

当然,这都是后话。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月,再有两个月,就要到了大军开拔的时候。

李斯正在不紧不慢地汇报着这段时间来的成功。

“……所有军械粮草,均已运抵函谷关,静待开战!”

“好!”嬴政听完,忍不住赞叹,李斯果然有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度齐备所有的物资,“那雍城的将士,准备的如何了?”

“回大王,五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王将军按照计划正在操练。”

“嗯……”嬴政满意地点点头,忽地想到了匈奴,轻皱眉头问:“蒙恬去了上郡,打了两场胜仗,很好,可别克扣了上郡的粮草用度。”

匈奴一直是嬴政的心头大患,好在,蒙恬去了上郡,按照他的法子,打了两场胜仗,可就如蒙恬自己所说。

在草原上,没有人可以追的上匈奴,他们一遇败仗就窜的没影。

李斯知晓上郡的重要性,连连点头,“大王放心,今年各地丰收,粮草用度足可保证大军使用,臣觉得,大王没必要节省自己的用度。”

嬴政为了支持前线将士,直接缩减了王宫内半数的吃穿用度,他自己以身作则,现在一日只吃两顿,多以糙米为主。

可在李斯看来,今年的秦国,乃是大丰收啊,粮草充沛,大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全国同心,寡人怎能例外?”

望着大王这般神情,李斯颇为感动,根据探报,那楚王负刍在寿春,日日笙歌,反观强大的秦国,嬴政带头节衣缩食。

这就是君王的差距,大秦不想昌盛也难!

“是,朝内众臣均响应战事,不少老臣也是捐粮捐布!”

嬴政听完摆了摆手,“不必学我,量力而行吧。”

说完,嬴政背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这些个日子,他实在是太忙了,各地的奏文批阅,在赵国、燕国旧地又有不少的匪患。

虽说免除了这些个地方一年的赋税,可当地的士族还是想着反抗秦国,妄图复辟。

对于这些反叛,嬴政自然是让当地的驻军,直接镇压。

可这就苦了当地的百姓,占领区虽多,可给大秦的贡献却很少,必须得尽快恢复生产。

让百姓吃得饱饭,秦国才能长久。

舒展了下身体,嬴政忽然问道:“咦?子婴呢?我这孙儿,好像有很久没来了吧?”

李斯也是一愣,确实很久没有看到小公子了,起初子婴还天天来,可大王忙碌,也只能让他自己在书房玩耍。


听到子婴的话,扶苏的笑容僵住了。

自己这才把扶苏送去历练,这就让王燕回来?

扶苏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有王燕看着,才能在雍城待的安生。

真要让王燕回宫,扶苏可怎办?

“大父,你就让我去见见我娘吧……”可没成想,子婴接下来说了这一句。

扶苏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到子婴毕竟才三岁,几日不见娘亲,相见也是正常。

于是哄着道:“好,等王贲破了大梁城的危机,就让你去!”

子婴噘着嘴,内心也有点担忧,不知道自己的大舅能否完成任务。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担忧过头,王贲可是秦国的猛将,截一个运粮队伍有什么难的?

……

大梁城。

王贲站在城墙上,目光望着远处,前方光秃秃的一览无余,他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可等了许久,什么也没有。

良久,他问道:“信,送出去多久了?”

身旁的副将闻言,立刻上前道:“回将军,已有半月有余,快马加鞭,算着日子,信早已送到,想必粮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会有粮草的。”王贲叹了口气,周围的将士闻言,皆是低头不语。

一个月前,项燕亲率四十万大军抵达大梁城,直接对着城池猛攻。

城内粮草短缺,王贲亲自站在城墙头上率军抵抗,在楚国攻城器械的配合下,硬生生顶住了半个月的猛攻。

原本以为,项燕打不下大梁城会顺势退去,毕竟楚国的失地都已经收复了。

可没想到,这项燕,竟然直奔函谷关而去。

王贲怎么想也不理解,连大梁城都没打下来,项燕竟想着要打下函谷关?

莫不是城夫之战,给了项燕莫大的勇气。

虽然秦军败了,可大秦的底蕴还在。

秦军锐士,上马可敌赵边骑,下马可当魏武卒,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而项燕此去函谷关,必然无功而返。

但,楚军此去直接阻断了大梁城和大秦的联系,城内粮草不多,该如何是好?

王贲无奈,只得写信求助大王,希望大王能解大梁城的困境。

可大秦唯一的东出门户被阻断。

运粮队,又怎么能抵达得了大梁城呢?

走水路倒是可以,粮草运到潼关,再沿着黄河顺流而下,即可抵达大梁城。

可秦国水运匮乏,比不得楚国,哪里有这么多船只运粮?

所以陆运,是唯一的路,可函谷关被围,粮草又哪里运的出来?

年初攻伐楚国,李信和蒙恬兵分两路,势如破竹,会师于城父,王贲却是收了李信的信件。

“还请王贲兄速救,只待粮草运达,必是我等攻下楚都之时……”

这时候,王贲才知道,本该陈郢运往前线的十万旦粮草,不知为何未能送达。

王贲也没多想陈郢的变故,毕竟,王贲和昌平君,多少算半个亲家。

亲家没按时完成大王的调令,自己又收到好友的求救,大梁城屯储的十万旦军粮,王贲便做了主张运去了城父。

可万万没想到……

昌平君这一反叛,不但坑死了李信和蒙恬,也坑死了王贲。

谁能想到,项燕竟这般厉害,摧枯拉朽般就击败了秦军主力。

王贲甚至连筹集粮草的机会都没,就已被项燕给围住了。

好在……王贲第一时间封锁了大梁城,城内的讯息外人不知,城内五万锐士的军粮,撑不了多久。

想到这些,王贲忽又问道:“城内的几大士族,还能再接济点粮草吗?”

副将闻言,叹息一声道:“将军,那几个大户已经接济了两次,真的……没有了……”

是啊,已经借过两次了,地主家也没了余粮。

至于城内的百姓,王贲围困大梁城好几个月,城破后,有能力的早就逃难了。

剩下的,能保着自己就不错了。

等不到救援,王贲内心焦虑,“城内的粮草还够几天?”

副将盘算了下,赶忙道:“这半个月已经缩减了一半口食,每日按照这个定量,大概还能坚持半个月。”

王贲转过头来,望着城内的锐士,虽然各个面露憔悴之色,可依旧挺直胸膛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见王贲愁眉不展,一旁的副将开口道:“将军!我等愿与大梁城共存亡!”

“我等愿与大梁城共存亡!”身后的将士们,也都齐声高呼,盯着王贲,眼神中透出了决绝。

他们早已知晓,将军派人安排了船只,若是真的守不住,还可以渡河返回大秦。

可他们不愿意!

这大梁城可以打下来,实属不易,不知道多少个锐士弟兄倒在了城墙下,其中不乏城内将士的手足兄弟和叔伯长辈。

流了这么多的血,才拿下的大梁城,怎么能让给楚国?

望着手底下,这群将士,王贲很是感动,整理了下情绪,大声道:“今日之局面皆因我而起,你们叫嚷什么,该共存亡的是我!传下去,家里是独子的都往后靠,若真守不住了,让这帮人先走。”

虽然安排了船只渡河,可五万大军,短时间内,并不能全部渡过。

至于游过黄河,眼下冬季,且不说这黄河汹涌,端是一个激流过来,人也见不了影了。

听到王贲这话,眼前的几十名将士,均都跪了下去,城门上站岗的见状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这些人,都是跟着王贲南征北战的精锐,借出去了粮草,可没有一个人怪罪王贲。

领头的副将,带着哭腔道:“将军,莫要说什么浑话,粮食没了,可以让人去打鱼,可以吃草根,大不了吃些树皮,只待我等坚持下去,大王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王贲心里一阵感动,可这冬天时节,黄河哪里能打到这么多鱼,哪里有这么多树皮和草根给你充饥?

叹了一口气,王贲喝道:“都起来吧。”

眼下,毕竟没有到最困难的时候,保不准大王真的有办法呢?

将士们刚起身,就听见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城墙众人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斥候,骑马疾驰而来。

衣着上可以看出,这是秦国的斥候。

那人到了城下,一拉马绳,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简大声道:“快开门,传大王的手令!”

王贲不敢含糊,立刻让人开了城门,自己下了城墙迎了上去。

他知道,这封竹简是大梁城最后的希望了。

小说《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子婴笑道:“颠簸的马背当然不行,可若是平稳的马背呢?”

黑夫喃喃自语,仔细咀嚼着小公子的话。

这几日相处下来,黑夫倒是发现,小公子年纪虽小,可见识不少,果然,大王的长孙就是这般聪慧。

子婴没有立刻说出马鞍来,只是道:“等回了咸阳,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诺!”

……

虽说马鞍和马蹄铁并不难,可还是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能确定制作工艺。

在这里,子婴可没有时间。

到了第五日,王翦给子婴送了一个礼物。

一匹白色的小母马。

母马似是未成年,倒是符合子婴来骑乘。

洁白的皮肤,外加柔顺修长的马尾,远观起来倒是非常漂亮。

“子婴,这马儿以后就是你的了。”

骑在小马身上,子婴十分开心,之前都是自己坐马车,这下倒是可以自己骑马了。

这对自己来发明这等个马鞍和马蹄铁,倒是提供了便利。

“谢,外大父。”子婴骑了一圈回来,十分地兴奋,转而道:“回去我一定好生和大父说道,外大父身体健朗带着我去打猎,还给我送了一匹马,让他不要担心。”

王翦听完呵呵笑了起来,这子婴还真是懂事……

等会……身体健朗?王翦的脸色一变,立刻道:“这可不能说,你得说,外大父身体欠安。”

“嗯?”子婴小脸带着疑惑,“这不是骗人么?”

“子婴,你就听你外大父的,就这般说。”王燕站在身边,也跟着劝说。

子婴立刻摇头,自己的目的,可是要让王翦和自己一起回去。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也待不了多久,这个时候,就得摊牌了。

“那不行,我不能骗人。”子婴略显固执。

一旁的黑夫和蒙毅见状,已然悄悄地溜了出去。

这家务事,他俩可没办法掺和进去。

现场,也就子婴一家三口和王翦了。

王翦身体硬朗,整个大秦的人都知道,连大王也知晓。

可这话,却不能当人面说出来,若是挑明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

按照秦国刑罚,多少要受到惩处。

可谁会拿这样的事作数?

今天,这子婴确实犯了牛脾气,不管王燕怎么说,子婴就是摇头,死活不愿意。

这可是大王的长孙,真的让他回去这般说,王翦免不了要受处罚。

王燕无奈,望着扶苏道:“这孩子满口都是你教的,快过来劝说一二。”

两人夫妻关系甜蜜,在不事上,王燕都让自己的夫君来做决定。

可王燕,毕竟是将门之女,在一些事上也会有自己的看法,等到夫妻俩意见相悖时,扶苏多少也会听娘子的。

可今日,扶苏却是直接摇头,“这等事,我赞同子婴,君子之道……”

见扶苏又要长篇大论,王燕就觉得头疼,她瞪着眼望着子婴,略带怒意:“你可知你大父知晓外大父身体已好,会作何处理?”

子婴一脸茫然,“外大父因病辞官,现在病好了,岂不是很正常?”

听子婴这般解释,王燕也是一愣,转而道:“可大王前些日子,还派人前来探访……”

王燕没有说下去,那时候王翦自然是继续称病。

“子婴!就当外大父求求你,你回去莫要和大王说我身子好了……”

宫内的事,可不比子婴想的这般简单,真有人抓着这个把柄,自己免不得要受处罚。

听着王翦的语气都软了,子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反问道:“为臣子的应该如何?”

“那自当是为国效力,为大王解忧!”王翦听子婴这般问,也是直接开口。


国夫人一个惊吓,差点从大王怀里跌落,赶忙道:

“大王说甚玩笑,子婴乃是大王长孙,臣妾亲近还来不及呢。”

嬴政笑容随意,“如此就好。”

见大王笑了,国夫人才松了一口气,思索了下道:“我想子婴一个人住怕是寂寞,倒不如来我这院内,也能多找几个伴。”

“芈华被贬才一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在这,不得给你屋顶掀翻了?”

听到大王没有直接拒绝,国夫人继续试探道:“大王说笑了,一个三岁孩子,咋能给我屋顶掀了呢?”

只要大王允许,国夫人觉得小子婴怎么也比胡亥聪慧的多。

而嬴政却已站起身,说道:“不要太贪。”

便往屋外走去。

“大王今夜不留宿吗?”

嬴政停下脚步,回头叹了口气道:“国事繁忙,今夜,寡人还得在书房歇息。”

知道大王今晚无法留宿,国夫人也不挽留,赶忙行礼道:“送大王!”

望着嬴政的背影,国夫人抿着嘴,半晌后道:“来人,研墨!”

……

回了自己的院落,吃了点口食,子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午休了起来。

刚才奶娘千恩万谢,被子婴给打发了出去。

今日发生的事,让自己深刻意识到,权利的重要性。

只有手握大权,才可以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醉卧美人膝,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啊!

身为奴仆,纵使在这王宫后院,性命也如草芥这般。

那在民间,连年征伐……

子婴闭上了眼睛,好在,这乱世即将被平定,要不了几年,秦国一统,连年的征战即将结束。

可……大秦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十四年,而自己,也就只有几十天的皇帝命。

想到这里,子婴握紧了拳头。

自己当多久的皇帝不重要,若是自己的大父,可以多活个几十年?

大秦,真的传承下去,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子婴心中隐隐有些期待,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话语权,在大秦的征途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到这里,子婴也不午休,直接爬了起来。

吵闹着要让奶娘带自己去找大父。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奶娘,吓了一跳,“我的小公子,大王平日里哪有时间见你?要不先让人给赵大人捎个信问问?”

这等敷衍的话,子婴自然不信,最终无奈,奶娘只得带着子婴去找大王。

可奶娘却想着糊弄子婴,只是在几个角落晃悠,却就是不去大王的书房。

等到了熟悉的路段,子婴想起去书房的路,赶忙让奶娘放自己下来,趁着不注意,一个溜身,直奔大王的书房。

等到奶娘发现,子婴已经跑远了,赶忙上前追去,却又不敢大声喧哗。

子婴转了几个弯,就跑到了嬴政的书房,房门打开,两旁正站着侍卫守护。

侍卫们远远地见着一个小孩跑来,眼尖的已经发现是长孙子婴,却也没拦着。

等到了跟前,子婴一溜烟就钻了进去,侍卫们也没拦着,倒是身后的奶娘,被拦了下来。

看到小公子进去了,奶娘急的直跺脚。

子婴三步两步进了书房,却见嬴政正在桌案前看着书简,眉头紧皱似有难解之题。

宽大的书桌上,摆满了竹简,相互垒起来足有半人高。

子婴刚进屋,嬴政就发现了,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翻看眼前的书简。

忽地,只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只见子婴已经顺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见着这白嫩可爱的长孙,嬴政的烦恼顿时消了大半,大笑着顺手把子婴抱了起来,放在在了自己的腿上。

三岁的小孩最是好玩,子婴坐上了嬴政的大腿,肉嘟嘟的小手立刻拿起嬴政刚放下的竹简。

看懂秦朝的小篆文字,对于一个前世历史系的人来说,难度不大。

见子婴胡乱抓摸,嬴政怕他捣乱,立刻移动了大腿,与桌子挪开了点距离。

子婴刚摸到竹简,还没拿稳,就被迫松开了手,只是看到‘粮草’、‘马匹’等字样。

“大父,为何忧虑?”子婴无奈之下,只得盯着嬴政,好奇问道。

嬴政还以为子婴会委屈哭闹,可这小子上来就问这话,倒让嬴政不知道怎么回答?

“粮草?”子婴小心问。

嬴政摇摇头。

“马匹?”

嬴政再度摇摇头,转而问:“你这孩子,生的这般聪慧,为何一直不会说话?”

听到嬴政这话,子婴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太超前了?

转而一歪脑袋,认真道:“父亲每日研习,听得多了,倒是都会了点。”

嬴政这才恍然,扶苏自小就受了淳于越的启蒙,除了儒家的君子之礼外,也研习了不少治国之道。

没想到,这小子婴,竟也偷学了不少。

闻言,嬴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那父亲没学到多少,倒是给你教会了。”

对于扶苏,嬴政是寄予了厚望,可这性格还得历练,倒是这孙儿这般年纪,就如此聪慧,果真是大秦的喜事。

子婴嘟囔着小嘴,继续道:“大父,你还没说为何事烦恼呢。”

听罢,嬴政止住了笑声,神色一暗,低声道:“还能为何事?当然是为楚国的战事了,你这小娃,懂个甚?”

“昨日不是说,等到开春后,就兴兵伐楚吗?为何还烦恼呢?”

见子婴一脸认真的模样,嬴政叹了口气,“兵马粮草都有,可这将帅却是难寻啊!”

原来是因为这?子婴心中豁然,可这时大父心中应该已经有了人选啊,为何会这般?

思索了一番,子婴一脸认真道:“我看不像,大父定是有了人选,却是不想说。”

“哦?”嬴政很是诧异,“这你怎么看得出?”

莫不是,自己的孙子会看相?

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为君者,自当运筹帷幄,既然定了伐楚,大父心中肯定有了人选。”

“运筹帷幄?”嬴政嘟囔了一句,似是在思索这话的意思,转而说:“我是有人选,可这比较复杂。”

子婴吓了一跳,自己这说惯了的嘴,差点就露馅了。

于是赶忙接过话茬,道:“大父说的可是外大父?”

嬴政颇感意外,盯着子婴没有说话,可眼眸里的思索还是被子婴看在眼里。

子婴心中一惊,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让大父觉得这一切都是大人教与自己说的话?

若真是这样想,那可就真的弄巧成拙。

如果不是王翦率军,这大秦还能找个统帅六十万大军的将领吗?


胡亥放浪的笑声,自然被子婴听到。

奶娘听到这侮辱般的话语,没有应声只是加快了脚步。

这宫内可以保护小公子的,只有大王,但,小孩们之间的打闹,大王是不会管的。

“放我下来。”看着奶娘闷头赶路,子婴吩咐道。

这胡亥都欺负到跟前了,自己不能不接话茬。

怎么算,自己都是大父的长孙,饶是这胡亥高自己一辈,那又如何?

一想到十几年后,大秦就要灭亡在这个人手里,既然自己要改变历史,这胡亥是绕不过去。

奶娘听到小公子的话,心里一惊,连忙哄着道:“时辰不早了,小公子想必也饿了,奶娘带你回屋……”

子婴确实有点饿了,可眼下这祸根就在眼前,而且都欺负到脸上来了,子婴不想这般放过。

“放我下来。”子婴又重复了一句。

“小公子,这胡亥昨日被国夫人收为子嗣,现在可得意的很,你非要触他的眉头……”奶娘继续劝慰道,诚然忘了怀里抱着的,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

子婴一脸认真,奶娘无奈,只得放下了子婴,可还是把子婴护在了身后。

就算拼上了性命,她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小公子。

一旁的胡亥见状,开怀大笑,脚不住地蹬着身下大一点的孩子。

那孩子疼的吃紧,连忙侧身想要躲避胡亥的攻击,可这一挪,使得背上的胡亥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这一下,摔得胡亥七荤八素,一旁被胡亥欺负的子嗣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嬴政子嗣众多,可像胡亥这般惹人厌的,反倒不多。

一旁的侍女们,连忙过来搀扶胡亥。

子婴看到这一幕,跟着笑了起来,道:“胡亥,你这给谁行礼呢?”

正恼怒的胡亥,听到这边嘲讽,顿时骂道:“没大没小!都不知道长幼尊卑了吗?”

胡亥说的没错,这边的孩童可不光比子婴大了几岁而已,反而都要长子婴一辈。

本来,子婴并不想多惹是非,可这位是胡亥,亡秦的始作俑者,给谁笑脸也不能给他,于是喝骂道:

“不懂长幼尊卑的是你吧?我乃大王的长孙,你算什么?”

这同样是大王子嗣,可挂着一个长子就是硬气,何况不光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

这胡亥的生母是谁,子婴并不知晓,想必也是比不上芈家加上王家的权势,就算芈家倒了,可当朝实权的王家,岂是那般容易欺负的?

出来混,要讲究背景,这胡亥怎么和自己比?

子婴幼小的身躯插着腰,显得有点滑稽,可没有一人敢嘲笑。

王宫内没有新鲜事,昨日听说大王长孙开了口,这些个侍女早就知晓。

可胡亥却并不知晓,听到子婴开口,也顾不得疼,从地上窜起来,诧异道:“哟?小哑巴开口了?倒是稀奇。”

子婴不屑一笑,这时候的胡亥不过五岁孩童,自己还治不了他?

呵斥道:“你骂我哑巴?好好好,秦王的长孙是个哑巴,胡亥说的,你们都听到了,记得给我作证,我找我大父去!”

说罢,子婴迈着小脚就朝着院门外走去。

胡亥没理解子婴话的意思,倒是一旁胡亥的侍女小声说了几句,吓得胡亥连忙道:“站住!我……我可没说……你别冤枉我。”

子婴没有搭理,径直朝着院外走去。

此时的他,也只有三岁,能吓一下胡亥也是不错。

见子婴不搭理自己,兴许是真的害怕了,胡亥连忙小跑过来拦住了去路,“站住,那个……你别乱说,不行……不行我把我的坐骑给你骑!”

说罢对着刚才骑在身上的孩童,招了招手,那人看到胡亥这般缩了缩脖子,站在原地不想过来。

秦王的这些子嗣,各个都有生母,也就这胡亥母亲难产死了,没有人教养下,这胡亥下手也没个轻重。

多数的兄弟姐妹,都不想和胡亥玩耍。

这一次,若不是胡亥被国夫人收养了,这群人哪个会和他玩?

这一时的命令,那人自然不愿意遵守。

见那人不理会自己,胡亥正要发怒,一旁的子婴开口道:“那么高的人,我可爬不上去,就你来当我的坐骑吧,顺着这院子里爬上三圈,我就不告诉大父!”

胡亥没想到子婴会提这种要求,除了自己的父王外,他可不惧怕任何人。

可眼下,胡亥毕竟五岁,已懂得什么是面子,直接拒绝道:“你说去吧,你以为你空口白话父王就能相信?”

“不相信?听说你刚被国夫人收为儿子,若是这般欺压兄弟间的事被大父知晓……”子婴话说到一半,胡亥已经汗流浃背了。

胡亥以往的日子虽然潇洒,可大多数的兄弟姐妹都不愿意与自己玩,直到成了国夫人的儿子后,胡亥才尝到了甜头。

不需要自己主动,就有不少个兄弟前来找自己玩,攀附关系。

若,真的由今日之事,让国夫人不认自己,那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胡亥只好忍气吞声道:“三圈不行,只能一圈!”

胡亥这认怂,子婴并不意外,这年头五岁的小孩,自然最怕大人。

于是子婴拍拍胸脯道:“行,就一圈。”

说完,示意胡亥趴下。

胡亥身子一矮,顿时趴了下去。

三岁的子婴,踉踉跄跄般爬上了胡亥的背。

刚才被胡亥欺负惨了的小孩,看到这里顿时心中畅快,毕竟是小孩,掩盖不住内心的想法,有人直接喊道:“快爬!爬快点!”

胡亥咬着牙,背上的子婴也催促了起来,无奈之下,胡亥只得低着头开始爬了起来。

周围的侍女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胡亥也有两位侍女服侍,刚才胡亥欺负人的时候,她们就站在一旁看着,眼下别人欺负胡亥,她们不知道是否要阻止。

骑在背上的,可是大王的长孙,芈华夫人人虽然不在了,可余威还在。

两个侍女望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而子婴的奶娘,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幅闹剧,好在得意的是子婴,她自然不会阻止。

胡亥爬的很快,他想尽快地结束这段带着屈辱意味的游戏,刚爬了半圈,站在院门口的一个侍女突然小声道:“别玩了,国夫人来了!”

这句话,吓得胡亥立刻就想站起身,可子婴双脚夹着他的脖子,挣扎了几下没站起来。

“耍赖?说好的一圈就一圈!”子婴可不管什么国夫人,胯下的可是自己的宿敌,如果不是不允许,他就想直接宰了这小子。

背上的子婴不撒腿,胡亥无法挣脱,可国夫人马上就来,胡亥可不想让自己的娘亲看到这般情景,他嘶吼着又挣扎了几下,可子婴的小腿死死夹着自己的脖子,手臂就这自己的衣领,竟然无法挣脱。

胡亥大怒,直接趴在地上,右手伸到后背去,揪住了子婴的衣领,顿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要把子婴给摔下来!

毕竟,胡亥比子婴大了两岁,吃奶的力气用上后,子婴只觉得身体一斜,整个人朝着地上摔去。

情急之下,子婴一口咬住了胡亥的手,下落之势顿时慢了许多。

就在这时,国夫人和赵高走到了院门口,而胡亥凄惨的叫声也同时响起:

“啊!!!!”


等见了楚军,再要点金银细软的好处。

目的,是让大王放心,我王翦,就是一个享受的想法,什么江山社稷,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的利益。

图的,就是一个享受!

可这个节骨眼,子婴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眼底里闪过一丝异色,王翦试探性地问:“是你大父让你问的?”

王翦最是害怕大王猜忌,好在,子婴也是自己的外孙,三岁的小儿,哪里会撒谎?

“那可没有。”子婴摇摇头,王翦心里所想,这几日子婴也是捋了一遍,这种情况放在任何帝王身上,或许都会猜疑一番。

自古至今,有多少良臣猛将死于猜忌?

往后的先不说,单说赵国,李牧可就是这般猜疑死掉的。

王翦有些心思自然是正常。

可,王翦现在侍奉的是谁?千古一帝,秦始皇啊!

这可是气吞九州,统御万疆的大人物。

怎么会怀疑自己的手下?

往后数的不少帝王,在得了功业后,直接清扫掉陪着自己打江山的臣子。

可秦始皇,却没有这般做。

所以,历史上,王翦三番四次索要赏赐,不过是多此一举,徒增笑柄罢了。

子婴,自然不想自己的外大父出这个丑。

到时候,仗还没打,王翦讨赏的军报倒是先送来了,这让王翦以后怎么在朝堂立足?

毕竟……子婴还想让自己的外大父,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是,他决定挑明,道:“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再要个美女赏赐,你消受得起吗?”

王翦老脸一红,端起架子正色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和你乱说的?”

可话一出口,他才想到问题。

索要赏赐的打算,他可是谁都没说啊,怎么自己的外孙却看出来了呢?

“谁和我说的?你看你那眼神,多饥渴一样。”子婴只想淡化这个话题,没有接茬。

这下,王翦的耳朵根子也红了,被一个三岁小孩教训,实在是尴尬,可王翦心中却是惊骇,子婴这小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大王?想到这里,王翦通体冰凉,虽然子婴没说,可王翦不相信,一个三岁小孩能懂这般多。

“这几日,我都没见到大父呢。”子婴仿佛知晓王翦所想,直接打消他的念头,“宫内的赵高,私下说外大父要讨要侍女,却是被我偷听到了。你说,是也不是?”

赵高?王翦这才缓过神来,如果赵高能猜到自己讨要赏赐,这确实不难。

毕竟,都是聪明人,可以在大王身边做到这个位置,都不简单。

王翦虽然得了统帅的位置,可也有自己的顾虑,这也是他一直想让大王主动找自己的原因。

“听那个阉人的话?你不信你外大父?”

见王翦信了,子婴松了一口气,看来三岁的年纪真的限制了自己。

这种事,就只能让赵高来背锅了。

“子婴不是不信外大父,只是大父这般信任你,若是你还索要赏赐,岂不是令大父失望?”子婴反问道。

王翦没想到子婴会这般说,眸底闪过一丝温暖,三岁的小儿竟然会为大王着想。

仔细一想,自己都是被劝来的,现在又让自己不要猜测大王的心思,王翦竟然有一丝妒忌。

这子婴也太懂事了,可自己也是你的外大父啊。

“赏赐倒是小事,如果是你,这般信任别人,那人却又担心你,猜忌你,你会怎么想?”子婴继续问道。

王翦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大王让自己统帅六十万大军,这是莫大的信任。


听到王翦这话,子婴当然不信,可总不能和自己三岁孩子较真吧。

有了剑,子婴想了想继续道:“可我年纪尚小,得找个人帮我拿着。”

“持剑人?”蒙毅摸着太阿剑,心情激动,这等宝剑,哪个男人不喜欢,“小公子何必找别人,我就可以。”

蒙毅毛遂自己,可子婴摇了摇头。

毕竟是大父的护卫,蒙毅不可能做子婴的护卫。

于是子婴望向王翦,“外大父,能给找个人吗?”

雍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军人,给自己外孙找一个持剑人,自然没有问题。

可子婴说这话后,王翦不知怎的,鼻子却是一酸。

子婴助我破楚之法,却又不敢明说,可见小家伙的谨慎,现在又找自己要一名持剑人,目的不言而喻。

这哪是要什么持剑人?这是要一个护卫啊。

原来这小子拐弯抹角要了这把太阿剑,是在这等着呢,可见,子婴在深宫内也并不安全。

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不安全。

想到这里,王翦又想起了大王小时候,在赵国的颠沛流离,这和小子婴太像了啊。

那时候的大王没人疼,可现在的小子婴还有自己这个外大父啊。

于是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我大秦最勇猛的锐士,只要你看的上,随便挑。”

听到王翦的保证,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那我就要黑夫,来当我的持剑人。”

如果说,在战国时代,留下名字的人有多少?

想必现代人都能说出个不少,可这些都是历史中的重要人物,呼风唤雨左右历史进程的大人物。

谁能给自己当什么持剑人?

而另一位,让人记住姓名的,就是这位黑夫了。

中国写家书的第一人。

按照时间计算,此刻的黑夫应该正在雍城大营,明年就要开赴楚地与楚国决战。

也应该是明年,黑夫就会写出那一封家书。

子婴上辈子是历史系的学生,对这个名字,自然是熟悉。

自己既然穿越而来,这黑夫也跟着沾了光,前线是不用去了,可直接当自己的护卫。

王翦和蒙毅自然不知道黑夫是谁,两人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名字。

大秦的锐士那般多,这些个将领哪会每个名字都晓得。

“黑夫?”王翦想了半晌,疑惑道:“这人很强吗?我咋没听说呢。”

是啊,一些精锐之士,哪怕爵位不高,王翦多少还是认得的。

子婴思索了下,立刻道:“这是奶娘告诉我的,多半是个熟人。”

王翦点点头,原来是子婴的奶娘,那就都对上了,可王翦却是一摆手道:“这熟人介绍的,并不靠谱,外大父给你挑几个好的,你再选选。”

子婴立刻摇头,“我就要他。”

王翦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小家伙还是想要自己人放心。

由此可见,子婴在王宫内,所处的地位并不太好。

王翦的内心,又是一阵悲凉,自己的外孙在王宫内过的并不好啊。

“好,都依你。”

……

子婴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效率,吃了早饭后,黑夫就被领到了自己的跟前。

跪在堂下,黑夫低着头心里紧张。

原本今日是没有操练的,本可以休整一天,可却来了人,把自己领到了王翦老将军的府邸里。

自己虽为咸阳人,可也没进到这大户人家里。

一路低着头,害怕自己冲撞了谁,到了屋内,听的蒙毅说了声,“到了。”

就跪在了下面。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见自己。


在王翦的战略方法看来,第一步,一定是要守住要害地点,想办法与楚军对峙,等待机会后再度出击。

这也就是子婴说的,等待楚国国力不支,最后再谋求出击。

楚国耗不过秦国!

所以,压根不需要费这个力气去夺取陈郢。

王翦把舆图拿了起来,细细端详,这才找到自己原本计划的漏洞。

如果自己只仗着大梁城和陈地,那项燕自然可以用陈郢对函谷关发动突袭,会让王翦腹背受敌。

想到这里,王翦深吸一口气,“兵者,诡道也!”

原来自己的漏洞在这里,只要上下都有据点,那楚国就只能和自己耗着,如果不愿意耗着,那秦国就继续进军。

可,子婴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王翦摸着脑袋陷入沉思,半晌后,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自己这个孙儿,恐怕真的是军事天才,可却未能表露出来,这十分不符合三岁孩童的心性。

“王宫深院,水深的很啊,我这孙儿,估摸是受苦了……”联想到大王幼年的经历,王翦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子婴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外大父,我来取剑了。”

王翦笑着望去,只见子婴拿着个绳子,跑了进来,身后跟着蒙毅,而蒙毅则扛着一个木桩一样的东西。

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蒙毅竟然把打水的滑轮都带了进来。

只见子婴指挥着蒙毅放下木桩,用绳子穿过后,绑在了宝剑上。

王翦立刻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黑着脸道:“这……这可不算。”

“怎能不算?莫非外大父要食言?”子婴小脸认真地说着。

王翦一阵语塞,当初没有制定规则,可谁能想到子婴竟然有这样的办法。

用滑轮来提这宝剑,若是用这般的方法,搞不好还真的能让他拉起来。

可这剑乃是王翦荣誉的象征,王翦未来是要传给自己的孙子的,哪能那么容易送出?

“可你这方法,算不算作弊?”王翦小心翼翼道。

子婴歪头道:“又没定个规矩,我这也算作弊?外大父不想给就直说。”

说完,子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见自己的乖外孙生了气,王翦心中一咬牙,外孙也是孙,都一样,于是笑道:

“那你能拉起来,我就送给你。”

子婴听完这才笑了起来。

“老将军,你疼外孙,还真是下了血本呀。”一边绑着身子,蒙毅一边打趣道。

大王上赏赐的宝剑,谁不当个宝贝,怎会和一个三岁孩童来打赌?

蒙毅想不通王翦的想法。

王翦自己也是肉疼,望着子婴攥着绳子的小手,只能祈求他别拉动宝剑。

滑轮在这个时代已经广泛使用,子婴是见过雍城内的工程器具,不少的零件都是采用这样的滑轮来省力。

见蒙毅绑好后,子婴咬着牙,使劲一拉。

可预想中的宝剑,并未提起。

饶是有了滑轮的加持,想要拉得动这三十斤重的宝剑,也不是易事。

王翦心中一喜,可下一刻,子婴咬着牙提起了宝剑。

哀叹一声,王翦坐回了椅子上,看着蒙毅把宝剑递给子婴。

子婴没有接,伸手抚摸了一下,笑着对王翦道:“外大父,你好像不开心啊。”

王翦苦着脸,想要说些什么,勉强挤了个笑容,“哪有,外大父开心的很。”

这话也不假,子婴给自己想了克制楚国的法子,相比之下,他还是赚了。

只是他肉疼这太阿剑,大王赏赐给自己,自己都没舍得佩戴呢,就便宜了小子婴。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坏了不少人。

贬为庶人对于芈家众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可竟然有人在此刻让大王停住?

众人皆是略带怒意,如果让大王收回成命,重罚了芈家可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在场的众人能喊大王“大父”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长孙子婴。

可子婴明明不会说话啊!

回想起刚才稚嫩的声音,众人皆是震惊地望向了跪在前排的幼小身影。

“子婴,你……你会说话了?”一旁的王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离的最近,听的最为真切,等待了三年的儿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激动地伸手把子婴揽进了怀里,全然没有在意刚才子婴喊了什么。

一旁的扶苏此刻心中震惊,他发现父王已经停下脚步,疑惑地望向了这里。

“父王,孩儿管教不严,回头一定重罚子婴!”扶苏以为触怒了扶苏,赶忙解释道。

扶苏没有理会扶苏,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孙子,眼中充满了一丝疑惑,对着身旁的两人问道:“刚才他说话了?”

左边的正是赵高,见大王问话,他连忙道:“大王,是有人说话,可不一定是小公子所言。”

所有人都知道,子婴三年了,一句话也不会说,就算开口说话也应该喊他的父母,谁会第一句喊大父的?

赵高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刚才估摸是芈家某人不满判罚,故意来这一桩长孙开口,让大王高兴。

宫内外的人都知道,大王疼爱子婴,可他口不能言,自然要扣一些分。

刚才扶苏直接承认,这在赵高看来,反而是作假无疑,反正待会子婴说不出话也可以继续推脱孩子小,受了惊吓无法再言语。

大王疼爱长孙,搞不好会收回成命,让扶苏继续留在宫中。

想到这一点,赵高对扶苏的评价又高了一分,毕竟是大王长子,又是名门之后,虽然性格软弱,可智商绝对在线。

“大王,我听清了,确实有个幼童的声音喊了‘大父’,想必小公子真的开口了。”可大王身旁的另一人,却笃定道。

赵高一愣,转头望了一眼,这身披铠甲,是大王的贴身护卫,蒙恬的胞弟——蒙毅。

听到身边两人的话,扶苏还是有点不确信,对着跪着的众人再度问道:“你们听清了吗?”

虽然听的真切,可众人却不敢应答,孩童开口第一句竟然呼喊的是大父,这委实过于魔幻。

可大王问话,总得有人回答,芈华深吸一口气,正要解释,幼童的声音再度响起。

“大父……刚才是我开口,我……”看着真人版的秦始皇,原本想好的说辞却又一片空白,子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始皇帝这么盯着,饶是穿越而来,身为亲孙的子婴,也被这强大的气场给镇住。

子婴这一开口,众人皆是沉默了,没想到真是这三岁孩童所言,赵高愣在原地,脸上尴尬万分,好在现在也没人关注他。

亲眼看到自己的长孙开口,扶苏内心自然欢喜,可今日并不是庆贺的时候,身后的章台宫内,百官还在等着他去宣布噩耗。

子婴此刻抿着嘴唇,就这么盯着扶苏,想要说什么,可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爷孙两人就这么望着。

看着眼前面庞幼嫩,又带点倔强的长孙,扶苏觉得自己刚才的惩处是不是严厉了一点?

竟然让自己的长孙直接开口说话,也许是刚开口的缘故,并不能说多少话。

可,这个倔强的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幼年的自己?

当初身在邯郸,三岁的自己无依无靠,每天对着铜镜咬牙坚持,不也是这副表情?

自己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才辗转回到大秦,成了王位。

到后来的诛嫪毐,逐吕不韦……

自己才最终真正执掌了大秦,开启了自己的争霸之路,灭了赵国,才报了自己幼年的仇。

自己这一路走来,艰辛无比,这一路的辛酸苦楚,谁又能懂?

今日,却在自己的长孙脸庞上见到了这久违的表情,扶苏内心无比复杂。

温室内的花多,是抵抗不了严寒的!

收起了心思,望着眼前的子婴,扶苏开口道:“你想说,寡人刚才的判罚不公?”

众人已经听了出来,这是大王在给子婴找台阶下,谁会真的质问一个三岁小孩这个问题?

哪怕只要子婴点点头,或是不言语,大王也可以顺势让子婴留在宫中,毕竟作为长孙的子婴在宫内有着不少的宫女侍奉,省的去那雍城,这是大王想把子婴留在身边。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三岁的子婴竟然接过了话茬,“我觉得,既然是别人反叛,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

秦国以法立国,子婴作为穿越而来的历史生自然是知道,可眼下,只有这样回答,才符合他三岁孩童的身份。

扶苏一愣,没想到这长孙才说了三句话,已然这般流畅,这让他十分意外。

面部没有表情,扶苏喊了声,“赵高。”

一旁的赵高立刻明白大王的意思,拱手对大王行了一礼,对着子婴解释道:“按大秦律例,叛国者可夷三族。”

言外之意,大王只是罚没芈家贬为庶人,已经相当仁慈。

“那照理说,大父也在这三族之列。”子婴直接接了一句。

真要论资排辈起来,各国的王室,多少都有点血亲,子婴熟读历史,自然知道这些。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镇住了。

芈华反应最快,立刻喝道:“大胆!燕儿,你怎么教孩子的?”

芈华直接把罪责推给了王燕,毕竟王燕是王翦的女儿,王贲的妹妹。

将门世家,王翦给秦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此刻在雍城养老,可她长兄王贲灭掉魏国,此刻正驻守在魏国都城大梁。

想必大王也不会真的怪罪她,总比责骂扶苏要好。

王燕也是一阵惊诧,这等逆天言语竟然是自己儿子口中所出,看来今日这芈家请罪,免不得生出什么变数。

扶苏也没想到自己的乖孙,竟然说出这种话,这下反倒让自己下不了台。

可孩童之言毕竟无心,扶苏思索了下,道:“说的有理,我用人不善,导致城父大败,自当受罚,罚孤口食减半。”

子婴一听,直接站起身子,道:

“我愿与大父,共领此责罚!”


王翦一愣,看着自己的旗子,没想到自己的外孙,竟然都知晓两方的实力。

联想到咸阳传来的消息,自己的外孙定了奇袭陈郢粮草队的计谋,最后被封了爵,原本以为这只是谣传。

是大王疼爱子婴,故意给子婴整的一出戏。

可今日,看着子婴这般严肃的表情,王翦却是疑惑,这一切难道是真的?

可转念一想,却是摇了摇头。

能在必死的局面中,找到一丝曙光,这是何等的眼光?

原本王翦还以为,奇袭陈郢运粮队,是王贲那小子自己主张的,完了之后,还故意搞什么赏赐子婴。

这在自己看来,不过是为了外孙子婴,可以在咸阳城内过活的手段而已。

可看着子婴认真的眼神,王翦疑惑不已。

眼下,游戏开始,子婴已经将六十万大军放在了函谷关,王翦看了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子婴知道大军要东出函谷关,这就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和自己来一局‘沙盘演练’。

子婴淡然一笑,“我要开始咯。”

也不等王翦发话,子婴率先用了一个旗子插在了陈郢上,低声道:“我先拿陈郢。”

紧跟着,把剩下的五个旗子,全部放在了陈地。

然后望着王翦。

王翦望着这样的摆兵布阵,略一思索,心中疑惑,“你怎么不继续攻击了?”

他还想看子婴这样放是凑巧,还是胸有成竹,可子婴却是说道:“我都这般行动了,楚国不可能没有动作。”

秦军先出函谷关,占了先机,所以先拿下陈郢,楚军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子婴到了陈地,想必楚国已经有所动作。

王翦心中震动,没想到子婴竟然真的懂得战况,转而心中大喜,这可是自己的外孙啊。

继承了自己的谋定而动,岂不是很正常。

虽然懂得这些个战略方法,可活学活用又是两样,自己好歹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怎么会输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上?

于是王翦直接将四个旗子,也放在了陈地。

意味着,四十万大军,与秦军主力相持于陈地。

“到你了。”放好后,王翦催促子婴道。

他想看看,子婴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打败楚国。

可子婴这时候,却是说道:“游戏结束,我赢啦!”

“嗯?”王翦望向舆图,子婴压根就没有走动旗帜,哪里说自己赢了,于是问道:“你怎么赢的?”

子婴知道,想要让王翦服气,得用真本事。

于是指着舆图道:“你看,我已锁住楚军,除了陈地的兵力外,我还有陈郢以及大梁城,三个方向成了犄角之势,楚军是万不可能突破我的防线的。”

“可你也没赢啊?”子婴虽然说得对,可楚军的主力还在呢,这小家伙怎么就说字赢了?

“两军相持,拼的是什么?”子婴反问道。

王翦闻言正要回答,接下来却是愣住了,是啊,两军对峙,拼的是什么?

是国力啊!

秦国地大物博,拿下了韩、赵、魏、燕国等领土,实力雄厚,纵是楚国江南水土丰沃,也无法与大秦相抗衡。

这等于是五国伐楚了,这让楚国怎么耗得起?

王翦哑然,想要反驳什么,可又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无力。

虽然子婴才三岁,可自己毕竟是外大父,这样欺骗自己的外孙,王翦断然不会。

想了半天,王翦也想不通破局之法,时间越久,王翦的内心却是越发的激动。

这不就是自己找了许久的作战方针?用这样的方法,必然可以稳操胜券,一定可以拿下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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