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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她靠算命称霸豪门

易升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她靠算命称霸豪门》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易升”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宝儿秦北也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她靠算命称霸豪门》内容介绍:惹他生气了?客厅。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见秦北也拎着公文包走来,忍不住好奇道:“大白天,你戴着墨镜做什么?”秦北也声音清冷,淡定回答:“昨晚喝了酒,眼睛有些不舒服。”老太太听他解释,便没再问,只是交代道:“早餐好了,等宝儿一起吃了再走。”“不了,我去公司吃!”秦北也转身,疾步出门。鹿宝儿下楼的时候,秦北也已......

主角:宝儿秦北也   更新:2024-09-19 0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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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宝儿秦北也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目她靠算命称霸豪门》,由网络作家“易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靠算命称霸豪门》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易升”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宝儿秦北也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她靠算命称霸豪门》内容介绍:惹他生气了?客厅。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见秦北也拎着公文包走来,忍不住好奇道:“大白天,你戴着墨镜做什么?”秦北也声音清冷,淡定回答:“昨晚喝了酒,眼睛有些不舒服。”老太太听他解释,便没再问,只是交代道:“早餐好了,等宝儿一起吃了再走。”“不了,我去公司吃!”秦北也转身,疾步出门。鹿宝儿下楼的时候,秦北也已......

《畅销书目她靠算命称霸豪门》精彩片段


次日一早,鹿宝儿躲在房门后,犹豫良久,不敢拉开门。

昨晚好尴尬呀,她怎么能失手打了秦北也。

他会不会受伤,昨晚有没有失眠?

从小外婆就教育她,女孩子要稳重,不可遇事惊慌,六神无主。

可如今,她心里像是被掏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北也。

听着外面走廊没有动静,她想着要不自己先下楼吃早餐,然后回来绣花,这样碰不到就不尴尬。

她鼓起勇气拉开门,走出去。

“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随后被拉开。

鹿宝儿双脚像是被钉住了,根本挪不动。

她回头朝身后看去,见秦北也戴着墨镜出来。

他今日穿了套黑色西装,高级定制的修身外套衬得他身材纤细挺拔,像极了封面杂志上的模特。

鹿宝儿硬着头皮朝他招手,道:“秦先生,早安!”

秦北也视她为无物,从她身边经过,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鹿宝儿晴天霹雳!

她又惹他生气了?

客厅。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见秦北也拎着公文包走来,忍不住好奇道:“大白天,你戴着墨镜做什么?”

秦北也声音清冷,淡定回答:“昨晚喝了酒,眼睛有些不舒服。”

老太太听他解释,便没再问,只是交代道:“早餐好了,等宝儿一起吃了再走。”

“不了,我去公司吃!”秦北也转身,疾步出门。

鹿宝儿下楼的时候,秦北也已经走了。

就听老太太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今天有猫腻。平时嫌弃公司的饭菜不合胃口,今天竟然主动要去公司吃。”

鹿宝儿松了口气,还好他不在,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一起吃完早餐。

早上鹿宝儿陪着老太太吃过早餐,便回房间继续刺绣了。

她绣的九龙朝拜,快要收尾,今天加快速度,明天就能做身西装。

到时候送给秦北也就当是赔罪。

上午十点。

余柘上来提醒她,“鹿姑娘,今天帮您约了岑家。”

“你去招待,我洗个手就来!”

鹿宝儿洗完手,对着外婆的遗像上了柱香,道:“外婆,您一定要保佑我,万事顺心。”

接待室。

鹿宝儿大步进门。

她今天穿了套黛绿色的长衫,胸口挂着一串翠绿的翡翠珠子,这是外婆留给她的遗物,价值不菲,她今天从箱子里找到了,便拿出来佩戴。

翡翠串成的项链,搭配她亲手定制的衣裳,有种说不出的贵气,让人在她面前望而生畏,不敢轻浮。

岑家来的是老太太和孙子岑水渊。

老太太头发花白,和奶奶差不多年纪,长着一张笑脸,穿着打扮雍容华贵,是个一生富贵的相貌。

岑水渊二十多岁,沉稳内敛,风度翩翩,看着运势也不错。

鹿宝儿朝老太太行礼道:“岑太太,岑少爷好!”

“鹿姑娘,咱们可等了好些天才约到你。”老太太喜笑颜开,很是亲切地主动开口道:“今日多有叨扰,鹿姑娘我想请你给我孙儿看相算卦。”

鹿宝儿也不推辞道:“你这孙儿,面容饱满,骨相富贵,皮相绝佳,是个大富大贵的人,这没什么可算。”

老太太听后,喜上眉梢,高兴地合不拢嘴,可随后她脸色沉了下来,道:“他最近诸事不顺,做什么都倒霉。鹿姑娘可否给他卜卦,看看原因。”

鹿宝儿把竹筒递给岑水渊,道:“抽一支给我。”

岑水渊按照吩咐,抽了一支。

签上有两个字:破,难

老太太看后,满脸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鹿宝儿收回签,打量着岑水渊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运不好?”

岑水渊默了片刻道:“记不太清了,大概从一年前。”

“一年前可受过伤?伤筋动骨,点痣,纹身,留疤的都算。”鹿宝儿说。

岑水渊想了想,突然震惊地抬起头,道:“我有去纹身。”

“纹的什么?”鹿宝儿追问。

岑水渊缓缓道来,“纹的是西游记里的人物唐僧,当时我有四个朋友出国去玩儿,听说那边的纹身很灵,能给人带来好运,我就去做了。”

“给我看看。”鹿宝儿差不多找到了原因。

岑水渊掀开短袖,露出右臂上的唐僧佛像,一半黑脸,一半金脸,乍一眼看去,很是个性。

鹿宝儿看了看,满脸凝重道:“可以放下来了,那我再问你,当时这个图案是你自己选择的还是朋友帮你选的?”

岑水渊沉思片刻道:“是朋友帮忙设计,推荐我去纹这个图案。”

“以后这个朋友别来往了!”鹿宝儿不等对方提问,便解释道:“唐僧取经,历经八十一难,你把这好好的佛陀,刺得的一半阴暗,你不倒霉,谁倒霉。”

“这!”岑水渊觉得不可思议,道:“纹身只是一个死物,它并不能左右人类的生活磁场。”

鹿宝儿听言,顿时笑出声,“看来还挺有文化,那我告诉你,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磁场,只是区分大小而已。你呼吸的空气,是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它却决定了你的生死。”

“谬论!”

“把纹身洗了,以后啥事都没有了。不听话,自己作死,若是倒霉祸及性命,老天都救不了你。”鹿宝儿闭了口,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岑水渊只是不相信朋友会害他。

岑老太太听后,拍着孙子的肩膀道:“我不管,回去你立即给我洗了。”

岑水渊没说话。

鹿宝儿看向岑老太太道:“老夫人,您还有事吗?”

老太太站起身,朝鹿宝儿微微弯腰道:“鹿姑娘,老身还有一事相求。”

“您说!”鹿宝儿能帮忙,自然不会推辞。

岑老太太面色凝重道:“我想让你帮忙看看家里的风水。”

“老夫人,话要提前说清楚,上门看风水一百金。”鹿宝儿解释道:“我观你福运饱满,康健顺遂,家里的风水必然不差,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岑老太太却坚持如此道:“我家富贵平安,自是高兴,可我……”


罗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这是他家,他会怕别人不客气。

“这位姑娘,你若是仗着人多,肆意妄为,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罗杰谁都不怕,这几个人看着牛高马大,但他们是闯入者,为的是寻猫,不可能乱杀人。

他是户主,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正当防卫总是可以的,若是失手杀死一两个,也不是他的责任。

鹿宝儿并不知道他的算计,冷笑着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让人去找。”

她回头看向余柘道:“你带四个人去找,楼上楼下,对了先去地下室。”

余柘点头,带人往地下室入口走去。

罗杰见鹿宝儿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扬起匕首就朝她刺去。

眼看着匕首就要扎向她的心脏,鹿宝儿抬手一挥,直接打掉他的匕首,抬起脚就踹过去。

高大威猛如罗杰这样的体格也是被她踹倒在地,捂着肚子嘴里一阵腥甜。

~

余柘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股刺鼻的鲜血味扑面而来。

他立即带人上前,发现屋中央放着一个漆黑的铁笼子,笼子里一个小身影趴在里面,像是死了一样,躺在血泊中。

“白雪!”余柘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个画面,都惊呆了。

笼子里、地上血流成河,他都怀疑一只猫,哪来这么多血。

可事实上,这些血都是小猫的。本来庞大肥胖的身体血仿佛流尽了,它只剩下小小的一团,像是巴掌那么大,看得人心狠狠地揪住。

余柘双手颤抖地从笼子里把软的像是面条一样的猫抱出来,若不是看到它还有一丝呼吸,它都怀疑它已经死了。

余柘咬牙切齿,猫砍了尾巴就会死。

罗杰怎么能这么狠心。

楼上,罗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鹿宝儿刺去。

他不敢相信自己身材健壮,竟然打不过一个低矮纤细的小丫头。

当他再次靠近,鹿宝儿一枚银针直接刺向他的腰间。

罗杰感觉自己瞬间就不能动了。

这时候余柘抱着白雪上来,双眼通红道:“鹿姑娘,白雪可能活不成了。”

鹿宝儿上前一看,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砍了它的尾巴?”

“它是只活了两百年的猫妖,砍了它的尾巴,它也能活。”罗杰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鹿宝儿气得想打人,她立即掏出银针,扎向猫儿的四肢,替它止血。

同时她面对罗杰,咬牙切齿道:“你想砍它尾巴许愿,却不知它得真心愿意才可愿望成真。你这样砍它尾巴,还不给它止血,再晚一个小时,它就会血液流干而死,你简直就是个没有人性的蠢货!”

罗杰听了鹿宝儿的话,气得血气上涌,但他不能动,“你说,刚才我砍了它的尾巴,它也不能让我实现愿望?”

鹿宝儿冷撇罗杰一眼,顿时觉得可笑,“你这种内心歹毒,无才无德的人,注定晚年穷困潦倒,子孙不孝。”

“臭丫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先让……”

“不用急着放狠话,我叫鹿宝儿,就住在秦家,有种你来找我。还有这白雪从今往后,是我的猫,你若是再敢打它主意,我让你后半生乞讨为生。”

她话落,不再多说,抽出自己的银针,罗杰顿时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余柘抱着白雪,恶狠狠地瞪着罗杰,若不是鹿宝儿赶来及时,白雪怕是今晚就要死透了。

~

鹿宝儿带着大家急匆匆地赶回秦家。

余柘小心翼翼地把白雪放在桌子上。

鹿宝儿拿来手术工具,剪掉临时的止血布带,重新给白雪做手术。

经过半小时的包扎,鹿宝儿收了工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它估计要这样躺十天才能重新站起来,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至少要半年时间。”

它还失去一条尾巴,这伤害真不是一星半点。

白雪虚弱地动了动脑袋,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鹿宝儿,眼里都是泪花。

鹿宝儿没好气道:“真没出息,一点儿吃的都把你捉住了,说出去丢死人了。现在吃了大亏,看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儿脑子。”

白雪委屈巴巴地舔了舔舌头,垂下脑袋,闭上眼,两滴眼泪滚落出来。

鹿宝儿不忍心再凶它,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有药,你还能恢复,只是时间有点儿长,以后就是我的猫了,不能再贪吃,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还养的起你。”

白雪动了动脑瓜子,调皮地吐出粉红色的舌头撒娇。

鹿宝儿别开视线,若是没受伤,这样子能萌死人,可惜它一身白毛浑身是血,看着让人感觉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鹿宝儿转身对余柘道:“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们都忘掉,把白雪当一只普通的猫就可以了。”

余柘回头对身后的保镖道:“听到没有,若是谁敢胡言乱语,秦少和鹿姑娘定不会轻饶。”

“是!”他们都是保护秦家的暗卫,平时都住在后院,看不到他们。

只有家里出事了,他们才来帮忙。

对于秦北也训练的人,鹿宝儿还是很放心。

她给白雪炖了一锅五百年的人参牛肉汤,白雪本来奄奄一息,看到吃得,立即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吃货的本质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它都伤得那么重了,竟然一顿将一锅汤连着肉都吃了才心满意足。

鹿宝儿这才意识到,这家伙小小的身体,食量惊人,以前怕是从来没吃饱过,才被坏人一点儿零食就勾搭走了。

哎!

次日,鹿宝儿起床,吩咐保姆再做一锅鸡肉汤,要多肉要浓汤。

就这样,鹿宝儿将它养了两天,白雪才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尾巴止住了血,能站起来,但双腿打颤,一步都不能走。

鹿宝儿叹气,还真是伤的不轻。

一眨眼,鹿宝儿算着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秦北也还没回来。

鹿宝儿主动打电话给凌翼,结果对方不在服务区。

南美的热带雨林。

秦北也本来计算三天就回去,谁知这里连续两天暴雨涨了洪水,致使他们都不得不停留。

红狐抱着两只烧鸡走进树屋,看到站在窗户边的男人,上前道:“老大,我们的人搜了一圈,都没找到墨霆川的尸体,他八成还活着,已经跑了。”

“到处都是洪水,他能跑哪去?”秦北也望着湿漉漉的地面,不远处的河面水涨得车都不能通行。

红狐一想到墨霆川就气,“他运气是真的好,一条胳膊一条腿都伤了,还能跑掉。”

其实这边的钻石计划,并非真的就是发现了钻石矿,而是发现了一处石油矿。

秦北也算到会有人要来搅和他的事情,就先放出消息先把水搅浑,让这些人全部上当。

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都上当了。

墨霆川过来,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发现,还被秦北也反包围差点儿命丧于此,若不是来了其它两方势力,加上暴雨涨水打乱了秦北也的计划。

墨霆川早就是死人一个。

离秦北也驻扎地两公里外的山洞里。

凌翼翘着二郎腿,听着下属的汇报。

“翼神,这秦北也下的一手好棋,打他主意的人这会儿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人都成不了气候。看来,你这次白跑一趟,根本没有你用武之地。”

凌翼没想到秦大叔竟然有两把刷子,手下三十多人,差点儿团灭了敌人三百多人。

这种手腕,这战斗力,要是放在他这儿,混个指挥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叼着树枝,感觉有点儿牙槽疼。

姐姐好不容易求他帮忙,秦北也却从头到尾设了一个圈套,运筹帷幄,把众人耍的团团转。

他啥也插不上手,肯定会让姐姐失望。

下属见老大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道:“翼神,我们要撤走吗?”

凌翼挑了下眉,瞅着他没好气道:“走?来都来了,这么好的环境,刚好适合训练,让所有人准备,今晚进行对抗演习。”

下属要哭了:“……”

老大当个人吧!

这叫好天气?

会要人命的!

秦北也本以为下午会天晴,谁知雨越下越大。

秦北也坐在靠窗的位置,感觉空气湿漉漉的让人感到烦躁,他掏出怀里用防水外壳保护好的护身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一张,只剩下最后一张。

这雨若是一直不停,怕是会有大麻烦。

红狐见他总是拿出护身符看,忍不住开口道:“出来也有些天了,要不给鹿姑娘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她在家肯定会担心你。”

秦北也把护身符装进胸口的裤袋,冷撇他一眼道:“你怎知她会担心?”

红狐一副黑人哭泣脸!

他只是随口一说,秦总,您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做完这些,鹿宝儿下楼去。

在楼梯口碰到了老太太,礼貌地低头打招呼,“奶奶,我要出门去了。”

“好,好好!让北也陪你一起,我在家和保姆一起煮点儿好吃的,等你们回来。”老太太今天高兴地红光满面。

鹿宝儿微微一笑道:“秦先生有事去忙了,让司机带我去就行。”

老太太薄唇动了动,没多说,立即把司机找来。

司机得了命令,载着鹿宝儿出门了。

汽车刚出秦家大门,鹿宝儿看向司机,“麻烦你带我去卖古董的地方,我有些东西想要转手出卖。”

司机点头微笑道:“好。”

老太太对她格外照顾,他也不敢丝毫怠慢。

古宝斋有各个朝代的古玩字画,出卖古董,也收购古董。

司机选了这家最出名的店,带着鹿宝儿进去。

古宝斋装修的古香古色,里面摆满各种古玩字画,一股浓厚的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一般人都不敢进来,所以店里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秦北也的司机来了,上前笑呵呵道:“秦先生让你来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司机转身面对鹿宝儿道:“是这位鹿姑娘有事,秦先生最近忙着没空。”

鹿宝儿冲着老板微微点头,温声细语道:“我手中有几个物件想要脱手。”

老板把人请进接待贵客的里屋,见她穿着普通,并未露出不屑之色,相反比对任何人都要恭敬。

毕竟是秦北也的司机带来的人,他也怠慢不起。

“这位姑娘,有什么好东西出手?”

鹿宝儿大方地从包里掏出三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麒麟兽,一沓印有1951的连号纸币,一个黑不溜秋的首饰盒,但上面镶嵌着红蓝绿黑宝石各四颗。

老板扫了一眼东西,眼眸一缩,立即满脸认真地拿出白手套戴上。

他先拿起黑色的首饰盒看了眼,随后拿在鼻尖上闻了闻,再用灯光照着,细细地观察。

片刻后,他紧张地抬头看了鹿宝儿一眼,之后轻轻地放下盒子,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无数倍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鹿。”鹿宝儿温声道。

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鹿姑娘先坐下喝杯茶,我去请专家过来。”

她在茶几前坐下,这时候一个穿着素白复古长裙的女人出来,给她泡茶。

*

连云港外滩的公路上,秦北也傲然屹立,面前站着一排黑衣人,各个身材高大,龙精虎猛。

“老大,我用性命担保,这批货物肯定能准时送到。”黑狼一双黝黑的眼睛凶悍无比,左脸一条刀疤显得整个人更加可怕。

秦北也点点头,海风吹过,声音透着几分暗哑,“活着回来。”

简单一句话,各位都低下头,红着眼睛离开。

夕阳如血,染红了男人冷硬的鬓角。

“嘀嘀嘀……”电话在兜里一直响个不停。

秦北也掏出来接听。

老太太略微严肃的声音传来,“北也,宝儿刚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若是有空多陪陪她。奶奶知道你对这婚事有意见,但你不能对宝儿有意见。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前连对方面都没见着,这婚后生活不是一样很幸福?”

秦北也抿着薄唇,语气透着无奈,“奶奶”

“我告诉你,若是你没把宝儿照顾好,让她寒了心,有了离开你的打算,这辈子你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老太太声音犀利,说这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关系到多少人性命,我要你护她,就像是保护奶奶一样。”

夕阳彻底坠落,天边红的像是大火燃烧了云朵。

秦北也放下电话,打给司机。

*

鹿宝儿等了一个小时,专家才匆匆赶来。

来的专家是个光头的老者,他步履匆匆,因为天热满头大汗。进门后经老板介绍,和鹿宝儿打了声招呼,才去鉴宝。

老者反复看了半个小时,始终眉头紧锁,和老板商量了几声,又去打电话了。

鹿宝儿全程坐着,耐心等待。

司机都感觉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站起身,眼尖地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秦北也进门前,把烟头按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

老板眼尖看到他,立即上前,垂着脑袋,恭敬地弯下腰,“秦少,您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秦北也朝他冷漠地点了下头,径直往鹿宝儿走去。

鹿宝儿站起身,冲着他点头,等秦北也坐下后,她才在身边坐下。

这时候,古宝斋又来了三位专家。

经过一番坚定。

老板抹着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对鹿宝儿道:“鹿姑娘,可否赏光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如果这些东西你们能吃下,把钱给我,我就要回去了。”鹿宝儿直接婉拒。

老板讪笑一声,不是他想结交她,而是京城四位顶级鉴宝专家中的刘先生想要邀请她共进晚餐。

她竟然眼都不眨地拒绝了。

“东西刚才鉴定过了,都是好东西,且价值不菲。除了一百张1951的第一套钱币,剩下的我们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等明天,我们上门付款?”

“可以。”鹿宝儿眉眼清秀,声音温暖如春,这种姑娘尽管年龄小,可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很难让人不喜欢。

秦北也双手交叠,斜靠在雕花木椅上,眯着一双邪肆的眸子。纵然一句话没说,在场众人,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老板匆匆转身和四位专家谈话。

不一会儿,老板领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老者过来,介绍道:“鹿小姐,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刘先生。”

鹿宝儿站起身,礼貌道:“刘先生好。”

刘志国打量了鹿宝儿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用麻绳缀着的水晶吊坠上,水晶吊坠像是一只人眼,若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会让人产生眩晕感。

就这一眼,刘志国连忙低头,恭恭敬敬道:“鹿小姐,您可是徐文秀的后人。”

“徐文秀是我外婆。”鹿宝儿实话实说。

古宝斋老板见刘志国对鹿宝儿如此客气,不由地感到震惊。

刘志国妻子是书香门第出身,他在鉴宝行业里赫赫有名,两人算不上名人,却是京城的显贵家庭,对人极其傲慢,从来不会对谁恭恭敬敬。

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对鹿宝儿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称呼“您”

他还未惊讶结束,就见刘志国“噗通”一声跪下,道:“鹿姑娘,刘某有一事相求,只要您答应,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说。”鹿宝儿轻轻弯腰,把刘志国虚扶起来。

刘志国抬眸偷看鹿宝儿一眼,面露难色道:“见您这气质,肯定是得了外婆的真传,我想让你给我算上一算。”

“算什么?”鹿宝儿面色平静。

“寿命!”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寿命还能算?

让一个小丫头算?

古宝斋老板半信半疑,转身去将一百张连号钱币算成钱,且把另外两件,用锦盒收好。

刘志国这一跪,把同伴剩下三位老者也吸引来了。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才年仅十八岁的小丫头,有的皱眉,有得摇头,有的觉得好玩儿,看热闹。

秦北也视线落在几人身上,也不言不语,似是在欣赏一部戏曲,眼神中透着几分轻慢。

鹿宝儿端坐着,悠闲静谧,仿佛有她在,其他人都不该大声喧哗。

事实上,她身边围了些许人,也的确寂静的鸦雀无声。

“算寿命,乃是有违天道,泄露天机,是会遭受天谴。”鹿宝儿声音慢悠悠,想要委婉拒绝。

刘志国却急忙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鹿宝儿抿了下唇,面露为难。

“是”刘志国回答斩钉截铁。

鹿宝儿垂眸,思虑片刻。

刘志国继续道:“鹿姑娘,不管算到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

鹿宝儿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算上一算。”


刘志国死了!

这件事在鉴宝界传开,宝儿的名字慢慢被众人知晓。

秦家大宅。

宝儿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绣花,听到敲门声,抬头轻声开口,“请进。”

司机约三十来岁,一直在秦家尽忠职守,最近老太太将他指给宝儿,做她的专职司机。

宝儿一般都会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也不忙,就打听着刘志国的事情。

当听说刘志国死了,他立即上来禀报:“鹿姑娘,刘志国在家里的浴室摔死了。”

宝儿绣花的动作没有停,对这件事,她丝毫不意外。

“这是他的命数,我已经给他算过了。能活到这个点儿,多亏了他儿女的孝心。”宝儿放下针,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司机反应极快,上前立即递上一杯水,道:“这刘家两兄妹会不会前来找麻烦?”

宝儿接过水,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现在这个节骨眼,他们纵然想找麻烦,也没那个空闲。”

宝儿喝完水,见司机仍旧站在旁边,似是有话要说。

她放下水杯,抬头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司机立即解释道:“鹿姑娘可以叫我余柘。”

“余柘,既然你做了我的司机,以后尽心尽力为我做事就好。”宝儿拿起针线,继续刺绣,道:“在我身边,这命不算更好。你只要安心做事,我定会保你一生平安,衣食无忧。”

余柘心里一惊,没想到宝儿竟然知道他想请求她算命。

既然她这样说了,他也不便多问,低下头道:“是!”

余柘离开,下楼的时候碰到刚回来的秦莜莜。

她气色不好,看到他,还是打了声招呼,“余叔,奶奶在家吗?”

“回三小姐,老太太出门去了。”

“那宝儿呢?”

“鹿姑娘在房间。”余柘恭敬回答。

秦莜莜背着书包,大步朝楼上走去。

她“砰”地一声推开宝儿的房门,待看清楚坐在小凳子上的女人,愣了愣。

灯光落在宝儿单薄的肩背上,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水墨青烟的刺绣恰到好处,衬得她颇有豪门贵女的风范。

反观她这一身,牛仔裤,黑T恤,尽管是响当当的大品牌,砸了大把的钱,和宝儿身上的衣服一比较,立即有种仙女与凡人的差距。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才过去两天,她竟然仅凭一套衣服,让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宝儿把手上最后一针收尾,站起身,望着在门口傻愣着的秦莜莜道:“进门前,你可以不敲门,但女孩子不能咋咋呼呼,下次开门温柔点儿。”

秦莜莜张了张嘴巴,“对对……”不起!

到了嘴边的话,她陡然反应过来,她是来找麻烦的,怎么反被这个骗子给教训了?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宝儿上前,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主导权被她悄无声息的全占了。

秦莜莜被气得翻白眼,手握成拳,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她哪只耳朵听到她说对不起了?

眼看着秦莜莜要炸毛,宝儿从茶几下的黑色木盒子里掏出一张黄纸,看向秦莜莜,一本正经道:“这是好运符,这一张若是拿钱换,怎么也得十万块。现在我送给你,你随身佩戴,明天自然有好运降临。”

秦莜莜对宝儿算命的本事仍旧半信半疑,不过前天她算她倒霉,结果她真的倒霉了,拿了好运符,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好运。

秦莜莜凶悍无比的上前,硬着头皮拿走好运符,什么都没说,快速离开了。

她甚至都忘记了,在宝儿面前,她始终是被动的一方。

不过,比起她遇到的倒霉事,这些并不重要了。

老太太回来后,兴高采烈地来到宝儿房间。

“宝儿,奶奶谢谢你。今天这身,可是给我长了脸面。”秦老太太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甜品放在桌子上,“这个是奶奶专门找人给你做的玫瑰花糕,你尝尝看,若是喜欢,奶奶下次再给你带。”

宝儿拿了一块喂进嘴里,糕点入口即化,不黏牙,甜而不腻,回味无穷。

她高兴地看向老太太,笑道:“好吃,谢谢奶奶。”

“你喜欢就好。”老太太一张脸都笑成了花,看宝儿越看越喜欢,“北也两天没有回来,他说公司事情忙,我就不与他计较。不过我让他今晚回来,明天陪你到处走走。”

宝儿点头。

老太太见她这么乖巧,心里软的不行,不管怎样,她得想办法给他们订婚。

秦北也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深夜十一点。

客厅的灯都关了,他也懒得开,径直上楼。

他刚走到楼梯口, 左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口处,宝儿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衫,窈窕的身材展露无余,她用一双澄明的大眼睛望着他。

他愣了一瞬,冷冰冰地开口道:“你在等我?”

宝儿点头,“奶奶说你今晚会回来。”

然后呢?

秦北也上前,灯光落在他眼尾,眼里的腥红越发的明显,可见这两天又没怎么睡。

宝儿双手握在一起,站的笔直,定定地望着秦北也,一言不发。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相当凝重。

秦北也有种错觉,仿佛他这个做丈夫的因为工作冷落了夫人,以至于她用无声抗议他的过错。

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这么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宝儿是第一人。

他眼里的千回百转,冷酷无情,寒若冰霜,撞入她温柔缱绻的眼里,仿佛都变成了纸老虎。

秦北也默了片刻,终是被她明亮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解释道:“这两天比较忙,不过事情都挺顺利,谢谢你送我的锦囊。”

虽然声音依旧冷,可却多了几分难得的亲和。

宝儿缓缓点头,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道:“顺利就好,锦囊拿给我看看。”

秦北也从兜里掏出锦囊递给宝儿。

宝儿打开锦囊活扣,发现纸符已经烧完了。

秦北也见里面空空的,不由地蹙眉道:“我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宝儿抿了下唇,长睫遮住眼底的沉重,解释道:“这个东西是消耗品,用来消灾,小灾祸不会轻易消耗符纸的力量。你这两天就消耗殆尽,看来它替你挡了大灾。”

秦北也眉心拧起,心里有些动容,大灾祸,可不就是那船货。

“不过也无妨,你每天检查一次,若是符纸消耗了,再找我拿就是。除非是遇上刺杀,这符纸会替你挡去百分之七十的天灾人祸。”

“这……”秦北也薄唇动了动,这些天他多少怀疑过符纸的力量。

消除百分之七十的灾祸,这不就是相当于爆了一件能防御百分之七十伤害的超级装备。

且还是永久续航。

宝儿回房间,将一张画有符文的黄纸装入锦囊,重新递给秦北也,道:“随时佩戴在身上,能消除灾祸。”

秦北也拿着锦囊,盯着宝儿,好半天薄唇动了动,却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最初他是不信宝儿算命这一说,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得不相信,她会一些阴阳之术。

尤其是刘志国在儿女的精心保护下仍旧死了。

他得了她的锦囊,黑狼等人躲过一劫。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我是你未婚妻,你好,我便好。”宝儿目光纯善,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每次被她注视,让人有种被阳光包裹的暖意。

秦北也杀伐果决,待人冷漠。可在宝儿面前,那份冷漠像是被融化了似的,会情不自禁地收敛锋利的棱角。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奶奶说,明天带你去走走,你有想去的地方吗?”秦北也这两天没有烦心事。

这么些年了,第一次事事顺心。

“我想去京朝寺见一位朋友。”宝儿直言。

秦北也点头,“好”

他推门进屋,宝儿合上房门,显然有话没说完。

但都这样了,她也不便上前再打扰。

次日一早,秦家大门口停了四辆豪车。

余柘见此,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打听。

“这位先生,你们大清早来秦家门口可有什么大事? ”余柘一眼看去,都是屈指可数的豪车,由此可见,这些人身份地位自是不凡。

男人看了余柘一眼,满脸严肃道:“我是罗家的管家,太夫人请鹿小姐过门,有要事询问。你若是方便,麻烦向鹿姑娘通传一声。”

余柘猜想的八九不离十,这些是闻声来找宝儿算命的人。

这个点刚过六点,秦老太太和宝儿刚睡醒。

听到门口吵闹,秦老太太叫来保姆道:“你去门口看看怎么回事。”

秦家富可敌国,平时巴结他们的人不少,可这么大清早就堵了门口,也是第一次见。

保姆出门,碰到进门的余柘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寻鹿姑娘的人,我看他们身份都不简单,咱们还是要知会老太太和鹿姑娘一声,再做打算。”

保姆听言觉得有理,两人一起进了屋。

宝儿今天换了身枯草色的长衫,她本来身材较好,枯草色更是衬得她皮肤白皙,唇如朱砂点缀。

她刚推开门,见保姆站在她门口,朝她弯腰道:“鹿姑娘,老夫人请您去客厅。”

“好!”宝儿回头看了眼隔壁的房门,依旧紧闭着。

也不知道昨晚他睡得可好。

客厅秦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张长了皱纹的脸上满是担忧,见宝儿来了,拍拍身边的沙发道:“宝儿快来,我有事跟你说。”

宝儿上前,乖乖在她身边坐下,“奶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口有四家人差了管家来接你上门算命。”老太太话还没说完。

余柘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禀报道:“就在刚才,又来了辆车,这次来的是郭家的长子。”

“这……”秦老太太眉头紧皱,这么多人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命的不会整天给人算,尤其是给富贵人家算命,最是耗费精力。

宝儿还年轻,纵然道行深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若是弄不好,不仅会砸了招牌,还会得罪了人,有生命之忧。

“奶奶”宝儿握住老太太的手,轻声安抚,“你也别太担心了,既然这些人找我,我自然应付的来。您先吃早餐,余柘随我出去看看。”

“还是我陪你一起,这些个人最会仗势欺人,有我在,他们也能收敛点。”老太太让人拿来她的拐杖,站起身来,雷厉风行。

宝儿无奈笑了笑,上前扶着老太太来到秦家大门口。

宝儿一出现,四个男人立即围了上来,纷纷自报家门。

“罗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岑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孙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吴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在帝都,家里能用上管家的都是豪门贵胄,身份自然不会低到哪去。

宝儿大眼扫过四人,不咸不淡道:“抱歉,今日我算过了,不宜出行算命。还请各位改日再来,还有我也有我的规矩,一日只算一卦,不知你们是谁先来?”

“我……”

“我……”

四个管家争先恐后,虽然态度强势嚣张,可在宝儿面前,收敛了不少,也非常客气。

但四人一直争执不休。

秦老太太见场面有些失控,不由地冷了脸色,道:“还有没有规矩了,每日只算一卦,你们既然诚心邀请,明日便让主家亲自过来。一个管家过来请,把我们的秦太太置于何地?”

听老太太说宝儿是秦太太,众人都一怔,吓得纷纷闭口。

生怕再闹出动静,惹到大魔王秦北也。

宝儿看向几人道:“你们先回去商量好了再来找我,以后一应预约的事情,都有余柘来办。”

余柘听言受宠若惊,上前连忙朝宝儿行了礼,“谢谢鹿姑娘信任,我定当安排妥当。”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堵着秦家门口,有什么事情,电话约便是。”宝儿眸色凝重,难得发了脾气,态度也强势了不少。

几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镇住,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老太太扫了大家一眼,见这些人都变了脸色,气势弱了很多,拉着宝儿回去了。

老太太对宝儿越看越喜欢,虽然是乡下来的小丫头,但对人不卑不亢,做事不疾不徐,说话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果决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郭西羽远远地瞧着,并未上前打扰。

他过来就是想一睹宝儿的风采,听说她给刘志国算寿命,现在话应验了。

小小年纪,就因为这一算,名气很快就传开了。

他本想看看她是否真有本事,顺便求一个平安符,如今看来,这鹿姑娘不仅年龄小,脾气也不小。

一日算一卦,这往后找她可就更难了,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否真有本事。

他思虑良久,朝余柘走去。

宝儿扶着老太太回到客厅,见秦北也穿着一身休闲服从楼上下来。

他浓眉斜挑肆意,眉心紧皱,凤眸仿佛携着寒冬腊月般冷得让人不敢轻易向他靠近。

他下楼的时候,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眯着眼,把眼底的血气和燥郁隐藏的极好。

尽管如此,可也瞒不住宝儿的眼睛。

“北也,来一起吃早餐吧!”秦老太太把门口那些人抛之脑后,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找秦北也商量。

秦北也上前,从另一边扶着老太太,“奶奶看着在生气。”

“哪有,我是替宝儿担心。”历来强大的算命先生最终都躲到了乡下,城里人的有钱人,仗着权势富贵,没少干缺德的事情。

他们找算命先生,算的是命,保的也是命。

宝儿名声传开,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可她入了秦家,又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想遮掩躲藏,也是行不通的。

“这不是还有我么。”秦北也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这话老太太听着舒服,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记住了,宝儿可是你命定的妻子,你得给我保护好了。”

秦北也薄唇动了动,抬头看向宝儿。

她今天气色非常好,一身亮色的长衫衬得她宛若花仙子,举止优雅,静若处子。

这身装扮与初次见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孙儿谨记奶奶教诲!”

宝儿勾唇,面露轻快,秦北也此刻并未如刚见面那般抗拒她的存在,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在慢慢接受她了。

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老太太帮宝儿夹菜,还不忘叮嘱秦北也,道:“等会儿出门的时候,你带着宝儿多逛逛,京城有好多好玩儿的,好吃的,你都带宝儿去尝试一下。”

“是!”

秦北也声音清脆,只有在老太太面前的时候,他才露出一个晚辈该有乖顺。

宝儿放下筷子,余柘从外面进来,禀报道:“鹿姑娘,我婉拒了几位管家,帮您约了亲自上门求平安符的郭西羽。”

“好!”宝儿点头。

老太太没想到余柘如此上道,求卦,自然得本人亲来才显诚心。

派管家来,算哪门子诚心。

吃了饭,老太太帮宝儿和秦北也收拾了一些出门带的零食。

八点的时候,直接将两人都赶上了车。

余柘开车,宝儿和秦北也都坐在后座。

比起刚碰面那会儿,气氛显然要舒缓许多。

秦北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宝儿扫到他眼里的倦意,闭上嘴,很识趣地不打扰他休息。

从秦春园到京朝寺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京朝寺香火鼎盛,不管什么时候,香客爆满。


秦北也下楼的时候,胳膊上缠了纱布,老太太看到后急忙追问,“你这……怎么受伤了?”

“无碍,只是一点擦伤,我擦了药,明天早上就会好。”秦北也声音清凉。

今天的伤和平时不太一样,才去擦药,平时这种小伤,用长袖遮住便不管它,后面会自己愈合。

老太太见他不说,便不再问了。

孩子们大了,她也管不住,操心多了反而落的被嫌弃。

她拉着鹿宝儿回头对保姆道:“叫秦莜莜下来吃饭。”

保姆离开,老太太拉着鹿宝儿坐在前桌前。

秦北也坐下后,就扯了餐巾垫在膝盖上。

老太太朝鹿宝儿笑了笑,把餐巾递给她。

她接过,学着他的样子,自己铺平。

秦莜莜下来的晚,走路一蹦一跳,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一眼瞄到餐桌前围坐的三人,愣了一瞬,在秦北也的死亡凝视下,硬着头皮走向餐桌,乖乖地叫了声,“奶奶,大哥!”

老太太皱眉,见她忽略了鹿宝儿,声音变凌厉起来,“这是宝儿,以后会是你的嫂子。现在虽然没结婚,但她年长,你理应叫一声姐姐。”

秦莜莜转身面对鹿宝儿,乖乖叫了声,“姐姐。”

“坐下吃饭吧!”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宝儿,今天吃你喜欢的豆角,长生菜,莴笋,还有你最喜欢的素馅甜点。”

秦莜莜见全部都是素菜,顿时脸都绿了,“奶奶,一点儿肉都没有,我还在长身体呢。”

“以后有宝儿在,餐桌只能吃素。”老太太板着脸宣布。

鹿宝儿哭笑不得,看向老太太道:“奶奶,我其实可以吃荤腥。杀生也不影响,只要不是虐杀,乱杀,不会影响修行。”

只吃素的是和尚,陆长卿没去寺庙以前,他们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老太太听后,尴尬了一瞬,顿时大笑出声,“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若是吃素,我们家跟着一起,时间长了也受不住。”

鹿宝儿笑盈盈道:“奶奶,明天早上我想吃瘦肉粥。”

“好,给你做瘦肉粥。”老太太吩咐保姆煎了几块牛肉过来,还做了一些鹿宝儿没见过的西餐。

鹿宝儿也不客气,今天跑了一天,着实累了。

她得吃饱喝足,恢复体力。

吃饭的时候,秦莜莜总是用眼神偷看鹿宝儿。

偷看完,又皱着眉头,不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好事,开心偷笑;过了片刻,她不知为何又开始愁眉苦脸。

餐桌上的人都注意到她的反常。

老太太放下餐具,冷道:“秦莜莜,你在想什么?”

秦莜莜一脸懵地抬起头,见众人都盯着她,她急忙摇头道:“没,没什么。”

其实,今天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也可以称之为她的幸运。

早上去学校,就听同学们议论,闺蜜和狗男人约会,躲在小树林亲亲,被校长当场抓住,全校通报批评。

她觉得大快人心!

下午的时候,听说她最爱的歌手安于霁将要转来他们学校,并且分在她们班,明天就来上课。

她放学后和同学们买刮刮乐,被一贯嚣张跋扈的女生抢走了本属于她的那张,反而让她中了六千块大奖。

这一天她过的多姿多彩,有生以来,感觉是最顺心的一天。

晚上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昨晚鹿宝儿给她的符纸不见了。

她在房间里找了许久,仍旧没找到。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她顺走了,气得她差点儿在班级群骂人了。

再见鹿宝儿,她不好意思开口问她要。

毕竟鹿宝儿刚来的时候,她的确有看不起她,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秦老太太火眼金睛,怎会轻易放过秦莜莜,“好好说话,你这一会哭一会笑,莫不是中邪了。”

“才没有呢!”秦莜莜严肃地抬头,对上鹿宝儿的视线,厚着脸皮道:“鹿姐姐,那个好运符能不能再给我一张,我的那张不见了。”

鹿宝儿笑了笑道:“莜莜,符的力量被用完了,它会自动消失。你若是还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但你要想清楚,你得了好运,霉运就会转移到别人身上。偶尔使用可以用来化灾挡煞,若是经常用,会过尤而不及。”

“这样吗?”秦莜莜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再给我一张,等我明天使用后,以后再也不用了。”

她明天要利用这张符纸,去接近偶像,只要和偶像做了朋友,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你能懂就好。”鹿宝儿欣慰地点点头。

秦家的教养自然不会差,秦莜莜当初看不上她也情有可原。

秦家地位颇高,秦北也又掌着无尽财富,若是娶个无才无德的乡下女人,肯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自然不会怪罪秦莜莜当时的无理。

吃了饭。

秦北也和鹿宝儿都上楼去了。

秦莜莜跟着鹿宝儿去她房间蹭走了一张符纸。

秦北也房间,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鹿宝儿手中提着一个木箱子敲门。

他打开门后,疑惑地瞧着她的样子,拧眉:“有事?”

“我不是说了嘛,我会中医。你有内伤,且睡眠不好,做噩梦,又失眠,精神长时间紧绷,导致轻微的精神疾病。”

鹿宝儿话落,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一排乌鸦从她头顶嘎嘎飞过。

秦北也双眼宛若寒潭,大步走到床前,躺下睡觉。

精神病!

呵!

鹿宝儿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悔不当初。

是她说错了话,是‘会导致轻微的精神疾病’,而不是‘导致轻微的精神疾病’。

⊙﹏⊙b汗!

和秦北也相处几天,她发现他的性格冷酷决绝,孤僻不爱笑,对人满是防备。

她想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或者工作长久压抑,亦是曾经遭遇过毁灭性的打击,给他造成了无法释怀的伤害。

如今他看似成熟稳重,荣辱不惊,不大悲大喜,却是失去了与人分享喜怒哀乐的心情。

哪怕受再大的伤害,他总是习惯于隐藏自己,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完美无缺的一面,也只有在空闲下来,他才知道内心的空虚。久而久之,心就会被寂寞,彷徨,冰冷,麻木占据。

人都是感情生物,长时间的麻木会让人丧失爱和感知爱的能力。

她只是不想自己未来的老公变成一个麻木无情,无趣又冷血的人。

给他扎针治疗内伤是其一,想陪他说说话才是主要目的。

现在看来,她不仅没安慰到他,反而惹他生气了。


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

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

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

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

她一边欣赏,一边对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

“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宝儿谦虚一笑。

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

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

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

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温婉的脚步,下摆上的烟雨图似乎像是活了。

因为是自己亲手制作,尺寸刚刚好,她随便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高洁之气扑面而来,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秦莜莜两天没有回家,老太太昨天差人寻了,家里的保姆婆子禀报,说是三小姐这两天在学校赶课,晚上在宿舍睡了。

前天宝儿观她面相,是有三件倒霉事,但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要她性命。

若是两天不回,估摸着她可能是伤了心或者受了明显的伤,不想让家人知道。

她虽然没有嫁入秦家,秦北也更没有认可她,可她这辈子了除了秦北也,也嫁不了别人。

从她入秦家开始,只要老太太不赶她走,秦北也不厌弃她,她便会在这里直到死。

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选择给秦北也打电话,告诉他秦莜莜的事情。

她主动问保姆要了秦北也办公室电话,用家里的座机,亲自打过去。

秦北也在电话里的声音更显冷酷,“有事?”

宝儿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样子,“秦莜莜的事情,我不方便问她,最好是你打电话关心一下……”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秦北也讲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秦北也面露沉重,应下了宝儿的请求。

挂了电话,他默了良久,揉了揉眉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很少关注秦莜莜的生活,如今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细心。

秦北也这两天工作顺心,黑狼回来了,并且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黑狼性格爽朗,高兴地时候,连着脸上的疤都显得有几分可爱,“这次任务咱们算准了不会顺利,尤其是泰森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结果,咱们路过812的时候,一切顺利。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泰森前段时间得罪了一个女人,出发前被女人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药,以至于他和下属集体拉肚子,根本没空管我们,这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秦北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黑狼灿烂一笑道:“我不累,若是以后每次出任务都如此顺利就好了。”

秦北也眯眼,道:“会的!”

送走黑狼,秦北也打电话给秦莜莜。

“哥,你找我有事吗?”小丫头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哭过。

秦北也握紧电话,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没事,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家?”

秦莜莜最敬重害怕的人就是秦北也。

她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苦着脸道:“宝儿这个坏蛋,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真的遇到了。”

她的声音抱怨,多过怨恨。

秦北也挑眉,靠在BOSS椅上,声音不疾不徐道:“说来听听。”

“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刚出门不久,买了一杯奶茶,路过巷子的时候被人撞倒了,奶茶撒了一身,还摔了一身泥。本来觉得这已经够倒霉了,结果到学校,遇到一群混蛋打架,我被误伤了脸。”秦莜莜一想到这儿,气得就要炸毛,更可恨的是,“我晚上还发现闺蜜竟然和我暗恋的男生谈恋爱。”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好朋友,闺蜜知道她喜欢那个男生。

现在他们背着她谈恋爱。

不仅背叛了她,还让她感觉被耍了。

这两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她幼稚,被骗了,还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当冤大头。

她这两天心情坏透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又不敢找别人诉苦,只能在宿舍和同桌住在一起,寻求一点儿安慰。

秦北也听完小丫头的哭诉,语气非常严肃道:“今晚必须回家,还有你高三特殊时期,不许谈恋爱,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可在秦莜莜听来,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的关注与关怀。

纵然前天倒霉,今天又被哥哥训斥,现在心情不好,也并没那么重要了。

*

黛青服装店,服务员发现从前天晚上开始,店里的客流量减少了一半,不仅如此,每个来店里的贵妇,对她们的产品和服务都非常不满。

店长知道后,调查了前天晚上的监控。

看完后,他们发现了宝儿的手中燃烧的纸符,纷纷吓得变了脸色。

当天晚上值班的两个女人均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叫全琳琳,一个叫廖梓涵。

她们对宝儿装神弄鬼的样子,表示不屑,“店长,这个野丫头就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看着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咱们衣服的人,我当时有礼貌的接待。如今店里客人少,两天没卖出东西,不可能是一张纸符导致。”

“你懂什么。”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文质彬彬,此刻却是大怒。

她信奉科学,但也信奉佛教。

她见识过很多有本事的大佬,通阴阳,晓八卦,一张符纸别说改了店里的风水,就算是要了人命,也不足为奇。

全琳琳还想说什么,店长抬手,面色冷酷道:“你们两个被解雇了。”

全琳琳和廖梓涵不服。

店长吴多芬根本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道:“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人,能进咱们店的人,都是客人,纵然买不起,看看又怎样?你们竟然冷落客人,做出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若是继续留下你们,咱们黛青的牌子恐怕也到了头。”

吴多芬做事雷厉风行,当场将两个服务员解雇了。

说来也奇怪,解雇两人以后,店里立即来了六七个贵妇。

她们均叫来设计师,做了定制的衣裳。

就在店员忙碌的时候,店里又进来一群上了年岁的老太太,她们在仆人的搀扶下走进店里。

“蔡文熙,我跟你说,别拿你孙媳妇的手艺眼馋我。我今天也得买一套跟你身上差不多的衣裳,过两天我生日的时候穿,我还要请记者上报纸。”

蔡文熙就是秦北也奶奶的名字,她这一身衣裳可在老姐妹面前出尽风头。

几个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最终一个仆人推荐她们来黛青看看。

吴多芬亲自接待,老太太根本不看现成的衣裳,直接把他们的设计师叫出来,让她们照着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样式布料颜色也给她们缝制一身。

设计师们看过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料子、手工以及刺绣,纷纷摇头道:“太太们请恕罪,这衣服的料子乃是冰蚕丝,先不说冰蚕丝有多难得,就这黛蓝色里有很细的银线,肉眼无法看清,银线夹在丝线中纺织出来的布匹让这黛蓝似是活了一般,却又不显过于华丽。这种布,市面上极为稀少,一匹千金。目前为止,也只有咱们黛青的首席设计师得到过十匹,且制作的衣裳,获得了巴黎时装周的决赛第一名,因此创立了黛青这个品牌。至今这些成品还在柜台里摆着,是作为不卖品,仅供展览。”

一众老太太听后,都傻眼了。

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光是布匹都如此难得,这刺绣更是活灵活现,样式是从未见过的高雅。

这岂不是无价之宝。

秦老太太脸上乐开了花,有了这身衣服,感觉以后走到哪都神气极了。

*

刘家。

刘潇潇和刘宇轩回到家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刘志国。

宝儿算命说刘志国命不久矣,他们兄妹偏不信这个邪,晚上让刘志国躺在床上,差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白天让刘志国坐在沙发上,吃喝有人给他做好,拉撒都有人陪着去厕所。

上楼梯都得差人扶着。

就是这样细心的照顾,加之他的体检报告健康,就不信他还能死。

两天了,刘志国都享受着儿女精心的照顾。

也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次。

刘太太这两天郁郁寡欢,虽然刘志国不断地安慰她,可一想到丈夫命不久矣,要丢下她一个人,顿时哭成泪人。

刘志国又花了半天哄太太,终于把人哄的不哭了。

他拉着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别想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生遇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去准备衣服,我想洗个澡。”

刘潇潇立即上前,道:“不行,洗澡太危险了,如果被淹死了怎么办?”

刘宇轩也赞同道:“要洗,也是我给你洗。”

刘志国一时间哭笑不得,一双儿女浪荡了半辈子,他在临死前,竟然还能得到他们的孝顺。

刘宇轩陪着父亲去洗澡。

刘潇潇见母亲又哭了,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安慰道:“妈,那个算命的小丫头就是个骗子,你别相信她的鬼话。有我和哥哥在,爸爸会没事的。”

老母亲抹着泪,摇头道:“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潇潇,你也不小了。如果爸爸不在了,咱们家就少了顶梁柱,以后也没人再护着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人这辈子,不止要追求爱情,更要学会担起责任。怜儿这孩子,可听话懂事了,他爸爸虽然家里穷,可人有志气,你不能光图恋爱的新鲜劲,说离婚就离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不止是男人的事情,作为女人也要学会为家庭分担。”

“妈!”刘潇潇就不喜欢母亲提起她的事情。

如今看到母亲难过,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沉下心,好好过日子。”

母女俩话刚落,楼上传来刘宇轩慌张的声音,“妈,潇潇,你们快来,爸摔跤了!!”

刘志国洗完澡,被儿子扶着从浴室出来。因为地上有水湿滑,两人习以为常,并未在意。

却不想刘志国突然滑了一跤,向后倒去。

刘宇轩也被他带着,狠狠地摔了一跤。

刘志国的头撞到了浴室的门槛。

刘宇轩也一头撞到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

等反应过来,他见刘志国捂着头,痛苦呻吟。

他急忙站起身,将刘志国扶起来。因为宝儿算命说刘志国会死,刘宇轩顾不上自己头晕脑胀,吓得立即让刘潇潇叫救护车。

按理说,刘宇轩比刘志国摔的更狠,却不想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刘志国开始七窍流血,呼吸急促。

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医生开始紧急抢救,结果仍旧无力回天。

等把刘志国送到医院,他已经断了呼吸和脉搏。


吱呀!

刚才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高律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他勉强睁开眼,目光怼上一双绿油油的猫眼睛,吓得他差点儿大小便失禁,“啊啊啊啊!”

一连串尖叫声响起,楼下却听不到丝毫声音。

鹿宝儿把第二张纸符燃烧丢进屋里,就听女人的尖叫声似乎要震破耳膜,这次高律听的清楚,是妈妈的叫声。

他忘记了害怕,站起身在屋里到处寻找,哭喊,“妈,是你吗?”

他寻了半天,屋里空荡荡的,只在床上找到后妈冷冰冰的尸体。

鹿宝儿进屋,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站在高律旁边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红裙子,长发及腰,面呈灰白色,赤着脚跟在高律身后,身上邪气四溢。

她看到鹿宝儿进门,咬牙切齿,双手握成鹰爪,阴森森地笑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让你不得好死。”

“错了,不得好死的人应该是你。”鹿宝儿握紧了手中的桃木短剑,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你三年前就死了,灵魂不散,为祸世间。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都不重要,我要报仇。”女人呲着牙,眼里都是滔天恨意。随着她的仇恨加剧,房间里的冷气更加渗人。

秦北也打量着房间,握紧了手中的佛珠,将另一只手放在鹿宝儿的腰上,随时准备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鹿宝儿全心和女人用意念交流,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然她肯定会高兴坏。

“你报仇的后果就是,高家破产一无所有,妻离子散,害得你的儿子失去亲人,没了后台,流落街头,余生孤苦。”

女人大吼一声,怒道:“你胡说!”

“我是否胡说,你心里清楚。高家一脉单传,老太太老爷子年事已高,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高人善被你害的命不久矣,现在就剩高律一人。他是一个受尽宠爱,从没吃过苦且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你觉得那么大的公司,他一个人撑得住吗?撑不住的后果如何,还需要别人告诉你吗?”

鹿宝儿向来喜欢进攻,便继续开口道:“不妨告诉你,我已经给高家算了命。他们的气数尽了,而你就是罪魁祸首。”

女人摇头,不敢相信,鹿宝儿的话像是当头一棒,将她砸的头晕眼花,气息也随之弱了不少。

鹿宝儿趁机,念口诀,祭出一张纸符,直接将女人收进了符纸里。

随着女人被收,房间里的几只猫,瞬间化为一团黑水,而床上躺着的女人也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白骨。

房间顿时臭气熏天。

鹿宝儿把纸符放进包里,感觉腰间护着她的大手充满张力。她大眼睛眨了眨,随之身体晃了晃,直接倒在男人怀里,娇滴滴道:“我有点儿晕。”

秦北也被这房间的味道也熏的够呛,他就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无数次,也从未闻到过这种呕人的臭气。

他抱着鹿宝儿疾步下楼。

高律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尸体变成白骨,早就吓傻了,尿裤子都不知道,直到恶臭传来。

他一边连滚带爬地下楼,一边恶心的把胃液都吐出来了。

楼下高老太太和高老爷子也闻到了腐肉的臭气,早就捂着鼻子在大门口处一直恶心的吐。

看到秦北也抱着鹿宝儿出来,两人急匆匆围了上去问道:“鹿姑娘,究竟怎回事,这也太臭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家杀人藏尸了。

鹿宝儿不得已从秦北也怀里钻出来,从兜里拿出纸符,道:“以我的道行,也只能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什么话赶快说。”

这时候,高律从楼上冲下来。

鹿宝儿念诀,将纸符丢出去,一道金光闪过,纸符下面形成了一个光圈,光圈内一个女人的身影进入大家的视线。

“秋荷!”老太太最先惊叫出声。

被符纸困着的尚秋荷几次想逃走,都被符纸发出的金色光圈给弹了回去。

她无法挣脱,只能瞪着鹿宝儿恶狠狠地咬牙,“臭丫头,多管闲事,我要杀了你。”

鹿宝儿听了她的威胁,往秦北也身后躲了躲,嘴里念叨着,“我好怕哦。”

说完,还不忘偷偷朝女人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不是茅山派正式的徒弟,但收服几个恶鬼的本事还是有的。

秦北也握紧了手中的佛珠,拉过鹿宝儿的手,女人忌惮地瞪圆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她自知今天已经在劫难逃,转头看向跪在她面前的高律。

高律望着母亲,泪如雨下,“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死了吗?”

尚秋荷看向旁边站着的高老头和高老太太,突然昂头大笑起来,“我的确死了,儿子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我嫁给你爸十七年,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可到头来,他竟然为了外面的女人,对我拳脚相加,一次又一次,而你的爷爷奶奶选择视而不见。”

高律那段时间忙着高考,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回来后母亲死了,长辈们只是说母亲洗澡的时候摔晕在浴缸里,水淹死了。

尚秋荷瞪着瑟瑟发抖的两位老人,昂天长啸,“他们宠爱儿子,只会把错误怪在我的身上。那天我发现你爸外面的女人有了身孕,提出离婚,他竟然将我的头按在浴缸,把我活活闷死。我心里怎么可能不恨,我要将他们都碎尸万段。”

老太太咬了咬牙,气得浑身颤抖。

在外人面前,儿媳妇这样说她,害臊地红了脸狡辩道:“呸,做我儿媳妇,我哪有亏待你,你竟然想反过来害我。幸亏我们去陆先生那里求了佛牌,不然让你这不干净的东西得了手。”

尚秋荷气得疯狂撞击光罩,他们若不是佛牌不离身,她早就下手杀了他们,哪还有他们这般嚣张的时候。

鹿宝儿抿了下唇,叹了口气,道:“当女人的真不容易,在娘家当公主一样养,来了婆家,既要伺候长辈,还要照顾老公,又要养育子女,到头来还落不到好,也没个人疼。真是可怜!”

她的声音很低,也只有秦北也听得到。

秦北也看了眼暴怒的尚秋荷,又看向感慨万千的小丫头。

他冷魅的眼里露出几丝凝重,一板一眼道:“我秦家的人,可不会像他们这般无情无义!”

鹿宝儿眨了眨眼,与之对视,诚恳无比道:“真的?”

“当然!”

鹿宝儿展颜一笑,抱住秦北也的胳膊,轻轻地抿了抿唇,“那你的意思是将来我嫁给你,你会对我很好。一辈子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我,也不会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

秦北也刚准备点头,顿时危险地眯了眯眼,盯着鹿宝儿。

好个小丫头,竟然诓他,潜移默化地给他灌输‘要娶她为妻’的思想。


鹿宝儿眸色凝重道:“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怂恿,而是他自愿。”

“自愿,笑死我了。我爸现在要把家财捐出去一半,你知道我们家一半的家财是多少吗,你到底给我爸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那么相信你。”刘宇轩气急败坏,现在恨不得将鹿宝儿拖出去揍一顿。

家里的钱,虽然是爸妈赚来的,但他们老了,现在这些钱是子女的,没有儿女的同意,他怎么能把钱捐出去?

刘宇轩身边的女人,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抓住鹿宝儿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着招摇撞骗。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让警察好好地教训你。”

鹿宝儿一直生活在乡下,遇到的人对她和外婆都客客气气,就算那些达官贵人见了她们,也是恭恭敬敬。

她第一次见到这般蛮横无理的人,娇艳的脸上露出几分恼怒,“这位女士,请你放尊重点儿”

“尊重?笑死我了,是你先招摇撞骗,我爸散了一半家财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刘潇潇眼神冰冷,抓住鹿宝儿的衣领,忽然用力一拽。

鹿宝儿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她拽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她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匆忙抬头一看,是秦北也。

他幽深的眼眸满是肃杀之气,一手抓着鹿宝儿,一手抓住刘潇潇的手腕一捏。

“啊!”刘潇潇吃痛惨叫出声。她挣扎着收回手,捂着手腕倒抽一口凉气。

当她看清来人是秦北也,吓得双腿发颤,但一想到是鹿宝儿理亏,壮着胆子怒道:“秦北也你什么意思,竟然护着这个骗子。”

“证据呢?”秦北也声音邪魅,满是凉薄。

刘潇潇脸色难看,鹿宝儿并未收取刘志国的丝毫费用,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刘宇轩咬牙,怒火中烧地指着鹿宝儿,道:“他怂恿我爸捐出一半家财,就是骗子。”

秦北也眼尾冰冷,抬手一把捏住刘宇轩的手指,用力一折。

刘宇轩痛得脸都扭曲了,将手收回去,气得火冒三丈,“好,你们俩竟然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现在就报警。”

秦北也虽然凶名在外,但也不能多管闲事,刘宇轩为了自己的利益,绝不认怂。

秦北也冷漠地扫了他们兄妹一眼,冷酷决绝,道:“不用你报警,我的人已经报警了。”

鹿宝儿被他护着,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暖笑。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

四个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刘宇轩和刘潇潇状告鹿宝儿骗人,因为证据不足,不成立。

秦北也告刘潇潇和刘宇轩私闯民宅,意图欺负鹿宝儿,反而被刑拘一天。

两个闹事的人差点儿没被气死。

更气人的是,刘志国亲自前来接鹿宝儿去家里看风水,还当着儿女的面给鹿宝儿赔罪,样子别提多殷勤。

刘家。

刘太太端来刚切好的水果招待鹿宝儿和秦北也。

秦北也慵懒地坐着,妖孽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像是一座冰山坐在鹿宝儿身边。

鹿宝儿则面露暗色道:“刘先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与刘潇潇和刘宇轩计较。算命本就是逆天的行为,外婆教育我,多做善事,只要能帮助别人,算命也可以行善。”

“是是是!我都明白,还请鹿姑娘莫要因为两个逆子生气。”刘志国心里酸楚。

他结婚晚,三十多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

一儿一女,因为过于溺爱,最终都不成气候,整天游手好闲,儿子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一个能结婚的对象。女儿婚姻不顺,离了两次婚,外孙又不在身边,想见一面都难。

他们除了花天酒地,就是不停地向父母要钱,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算了,我给你看看风水。”鹿宝儿从衣服里取出‘天眼’,这是外婆留给她的遗物。

外婆说,东西在人在,东西若是丢了,她会有性命之忧。

刘志国立即拉着太太在沙发上坐好。

鹿宝儿把眼睛形状的水晶放在掌心,闭上眼,仔细感受周围的气息。

刘志国聚精会神地盯着‘天眼’,突然,他看到鹿宝儿掌心的水晶发出一阵金光,金光照亮了屋子,很快屋里一些阴暗的地方便一目了然。

反而是秦北也和刘太太什么都没看到。

大概过了十分钟,鹿宝儿收了天眼,对刘志国道:“刚才你都看到了吧,有些东西虽然华贵,可不利于居家风水,会影响子女的运势,招财的东西多了,便会相冲,反倒是适得其反。”

“懂了懂了!”刘志国立即叫来两个保姆,道:“把这个金钟,字画,前厅的神像都撤走。”

刘家的建造本来就非常讲究风水学。

可耐不住刘志国喜欢收藏,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摆放。

他这一屋子,百分之五十都是从墓里出土的陪葬品,这种古玩摆放多了,最是对家族不利。

至于刘志国本人,年轻的时候做过盗墓,后来靠着老婆走上鉴宝之路,算是洗白重新做人。

挖人坟墓败坏阴德,所以注定寿命不长。

若说他为何相信鹿宝儿,是因为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受徐文秀指点,才有这大半生的荣华富贵。

他见到天眼的时候,便猜到鹿宝儿的身份,想要算寿命,也是因为他自知年轻的时候坏事做多了,想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时日可活。

鹿宝儿说他大限将至,他也深信不疑。尽管他的体检报告显示身体健康,但命运有时候很是复杂,并不是健康就能长寿。

鹿宝儿看着他将该收的东西都收了,才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刘先生,你好自为之。”

“谢谢鹿姑娘,我送您出去。”刘志国站起身,立即把准备好的银行卡拿出来。

鹿宝儿拒绝道:“不用了,等时机到了,自会有人给我送报酬。”

*

回到秦家,鹿宝儿看向秦北也,诚恳地弯下腰,道:“今天谢谢你陪我一起。”

秦北也冷眸抬起,眸底不易察觉地温柔了几分,“昨晚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虽然只有零碎的记忆,但是他确定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鹿宝儿。

鹿宝儿抿唇,优雅地点点头,有些话她想说,但有点儿不合时宜。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秦北也,“这个是我制作的平安符,你随身携带,最近烦心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秦北也见女孩一脸期待,他犹豫片刻伸手接过,“谢谢!”

鹿宝儿冲他点点头,转身回房去了。

秦北也看着手中的锦囊,勾唇笑了笑,随手装进兜里。

随着锦囊放进兜里,压抑了这些天的心情,莫名地轻快了不少。

他以为是昨晚睡好了,所以心情也跟着好,并未往锦囊方面想。

鹿宝儿回到房间,打开老式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

她浏览完毕,拨通了其中一个。

“鹿姐姐,你终于回电话了,爸爸等了你好久。听说你来城里了,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玩儿。”一个少年轻快的声音响起。

鹿宝儿温声笑道:“等我安顿好了,再去找你们。你爸爸呢,我需要一些上等的布匹,让他给我选一些送到秦春园。”

“爸爸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

“好。”

次日一早,快递员将三个大箱子送到秦家大门口。

老太太一脸好奇,见鹿宝儿指挥佣人将箱子搬回房间,忍不住问道:“宝儿,这些都是什么呀。”

“这些都是布料,我刚来秦家,得做几套衣裳,不然总是穿着乡下的衣服出门,怕别人笑话。稍后,我给奶奶也缝制两身。”

老太太喜上眉梢,道:“宝儿还会做衣服?”

“会呢,曾经外婆手把手教过我,这些年我跟着新师父学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秦莜莜终于解禁从房间出来,一脸嘲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自己缝制衣服。看你穿得穷酸样,肯定是没穿过大牌,俗气的土包子。”

“秦莜莜。”老太太立即变了脸色,“怎么对你嫂子说话的,我教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莜莜不敢忤逆老太太,背着包气呼呼地从鹿宝儿门前路过,临行前还不忘朝鹿宝儿吐吐舌头。

鹿宝儿勾唇笑了笑,叫住秦莜莜道:“你现在出门,会碰到三件倒霉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张幸运符,把这三件倒霉的事情,变成走运的事情。”

秦莜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道:“我岂会信你这个神棍。”

她骄傲地迈着步子,欢快地下楼了。

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鹿宝儿连忙拉过老太太道:“奶奶,她还是个小孩子,我不与她计较。”

“就比你小一岁,整天跟着一群女孩子鬼混,都是我给惯坏了。还是宝儿懂事贴心,回头我肯定狠狠地教训她。”

秦家有三个孩子,秦北也是老大。

老二秦南之,如今还在国外念书。

老三秦莜莜,父母早逝,三个孩子都是老太太带大。

鹿宝儿笑了笑,没多说。

她拉着老太太回房间,准备亲自动手裁制衣裳。

秦北也和往常一样进入办公室,助理钱多多立即上前禀报道:“秦总出事了,黑狼行船的航线上,昨晚有暴风雨,好几艘货船被巨浪掀翻。”

秦北也脚步顿住,咬牙道:“联系上他们没有?”

“还、还没!”

秦北也握拳,缓缓在桌子前坐下,紧拧的眉头像是压着一座大山。

就在这时候,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他按下免提接听。

“老大!”黑狼的声音隐约间有几分激动,不等秦北也说话,黑狼嗷了一嗓子,道:“昨晚在半路上船突然坏了,咱们停了六个小时维修,却不想躲过了暴风雨。”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如今暴风雨过去,他们正在全力加速,相信在规定的时间内,货物能准时送达。

挂了电话,秦北也从兜里摸出锦囊,冷硬的唇畔更显棱角分明。

钱多多见惯了秦北也从不喜形于色的样子,但听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坏了,忍不住欢喜雀跃道:“黑狼真是好运,咱们这些年,第一次被老天眷顾。”

秦北也勾了勾唇。

真的是被老天眷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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