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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精彩片段
小厮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财物?当年程家满门流放,所有产业金银都归了国库。
顾若云被苏承邺托关系救出来的时候,买件衣裳的钱都没有,哪来的财物?
就算在苏家几年,有老夫人年节赏的,那也不会有这么多吧?
苏清妤已经走上了前,直接掀开了两个箱子,一个里面都是白银,一个里面装着古董首饰,单拿出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小厮们还在往出抬箱子,一箱箱的珠宝古玩,古籍孤本暴露在众人之下。
苏清妤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若云,“表姑母,今日我审问下人,好几个人都说你是幕后主使。她们说贪墨的银子都进了你的口袋,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表姑母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苏清妤痛心疾首说完这番话,又走到了老夫人身前。
“祖母,我挪走那三十万两银子是有原因的。”
“母亲走了之后,我查了内宅的账目,发现账面看着是平的,但是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后来我又悄悄查了外院的账目,又发现父亲买了很多珠宝古董,但是库房内的东西却对不上账目,差了几十万两的东西,我以为父亲是被谁蒙骗了。”
“恰好大舅舅那边遇到了点难处,我就先把银子都还给了大舅舅。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两家是姻亲,咱们家有难处,大舅舅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好过都被旁人骗走。”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和银子,都到了表姑母的手里了。”
苏清妤的话说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苏承邺和顾若云苟且之事,还有顾若云贪墨之事。
这两件事都不是苏清妤一个晚辈能处置的,她也等于变相在催促老夫人做决断。
苏老夫人看向苏承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两个先去梳洗换身衣裳,一会儿去松鹤堂回话。”
又看向雪z姨娘等人,“你们也都过来吧。”
莲姨娘觉得女儿还小,就让乳母带着苏顺慈先回去了。
众人跟在老夫人身后,一起去了松鹤堂,那几箱子财物,也一起抬去了松鹤堂。
半个时辰之后,苏承邺带着顾若云到了松鹤堂的偏厅,众人按照长幼坐下。
老夫人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没想到苏承邺会给顾若云那么多东西,还被当众翻了出来。后宅的事不患寡而患不均,顾若云连个妾都不算,谁能服气?
她心里无比庆幸,还好林氏去庄子上了,不然以林氏的脾气,怕是更加不好收场,还容易动了胎气。
苏清妤见都不说话,她也不急,坐在那静静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开口说道:“承邺,这件事你怎么想?”
苏承邺此时也是一团乱麻,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仔细琢磨。
此时见老夫人问,便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纳若云为妾吧,之前一直瞒着,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至于那些东西……都是我送给她解闷的。”
“贪墨一事还要详查,也可能是下人胡乱攀咬。”
一番话下来,摆明了是要保住顾若云。
苏清妤却忽然开口说道:“父亲纳妾的事,我一个做女儿的无权过问。但是那些东西,必须全部拿回来。”
苏承邺眉心紧皱,看向苏清妤,“你这叫什么话?为父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苏清妤哼了一声,说道:“父亲是不是忘了,您买这些东西花的银子,都是我母亲的陪嫁产业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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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刻意说她不是苏家的姑娘,就是为了敲打她,私心里也有不想承认她身份的意思。
程如锦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紧咬着一口银牙,心里恨极了苏清妤。如果不是苏清妤,祖母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祠堂?
“是,祖母,我再也不敢了。”
不多时,平宁侯苏承邺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双手捧着鞭子的管家苏忠。
来的路上,苏承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进门之后,扯过鞭子先朝着苏元恺的后背打了上去。
啊。
就听苏元恺一声惨叫,后背直接渗出了血迹。
苏清妤眼底划过一抹报复的快感,只觉得通体舒畅。
一连抽了三鞭子,苏承邺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苏元恺哪受过这样的惩罚,跪在苏承邺腿边,抱着他的腿求饶。
老夫人站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微眯着眼睛捻着小叶佛珠。
见苏承邺停下了,才开口说道:“女儿家不好上鞭子,她们两个,就在这跪上三日吧。”
“元嬷嬷,你亲自带人在这看着,不许给吃的,也不许她们偷懒,给我好好跪上三天再说。”
佛堂罚跪,是世家内宅常用的惩罚手段。普通的罚跪可以时不时歇着,甚至还能睡上一觉。这次老夫人动了大气,一点不许通融,寒冬腊月跪上三天就能要人半条命。
不等两人求情,老夫人就抬脚走了出去,显然不想再多说,苏承邺见状吩咐人把苏元恺抬回去,也离开了。
佛堂内只剩下程如锦和苏宜慧,还有元嬷嬷带着丫鬟盼夏。
“两位小姐,还请好好跪好。”元嬷嬷沉声说道。
两人只得面对佛像跪好,苏清妤看了看手里的食盒,遗憾地说道:“那这些素菜,我只能带回去了。等两位妹妹出去了,我再给你们接风。”
次日一早,苏清妤刚起床就听说松鹤堂发卖了两个守门的婆子。她淡笑了一声,这家里也该整治了。
吃过早饭,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苏清妤吩咐珍珠叫了母亲的陪房林二进来。
林二今年四十多岁,管着林氏除了铺子之外的其他陪嫁产业。像是城郊的田庄,城里的房产都是林二在打理。
“大小姐,您找我有事?”林二进来先行了礼,才开口询问。
苏清妤示意他坐下,吩咐人上了茶,才低声说道:“林二叔,我有事要麻烦您了,帮我找个稳妥机灵的人,去宣府查点事。”
林二见苏清妤说的郑重,神色也肃穆了起来,“大小姐尽管吩咐。”
苏清妤说道:“我怀疑苏元澈不是父亲的血脉,当年父亲是在宣府把这孩子接回来的,那个叫莫语的妾室是父亲外放的时候纳的。我想请林二叔帮我查查,莫语到底有没有孕,还有生孩子的细节。”
既然他们说苏元澈是妾室莫语生的,那她也正好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最后还有什么话说。
林二闻言面色一变,“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亲自去宣府走一趟,对外就说我老家有事,回去探亲了。”
苏清妤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林二叔办事细心,您亲自去我自然放心。”
又低声嘱咐道:“如果这孩子不是莫语生的,那么证据要落到纸上,能带回来的人,最好带回来。”
“别怕花银子,多带点银子出门。”
“另外一定谨记,不管查到多少,过年之前都务必要回来。”
林二离开之后,苏清妤茶还没喝上一口,账房白先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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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徐家改主意了,但是他手里的聘礼单子忘记改了?
端亲王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还算合理,心里却对徐家有了想法,苏家庶女和他女儿一样的聘礼,这不是在羞辱端亲王府么?
此时在院子里的苏宜慧脸上迸发出无尽的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徐家会给下这么奢华的聘礼。
看了一眼正在嘱咐下人的苏清妤,苏宜慧迈着自认为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
“真是麻烦大姐姐了,我成亲还要大姐姐帮我操心聘礼,都要累成老妈子了。”
“哎,听说这次是端亲王和丘尚书亲自来的,果然啊,还是得嫁给活人,才能有这样的体面。”
在一边的程如锦则嗤笑道:“沈家也快下聘了吧,到时候不会下一箱子纸钱吧?”
程如锦的话让苏清妤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那也好过做妾,屁都没有一个。”
这种粗俗不堪的话不是世家大族的小姐该说的,苏清妤说完却只觉得心里痛快。
周围干活的丫鬟和小厮都低垂着头,紧绷着唇角。
不知道谁噗嗤笑出了声,紧接着又有笑声传过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静谧。
程如锦气得脸色通红,哼了一声说道:“我看等表姐收自己聘礼的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沈三爷都去了,沈家还会拿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给你?你对沈家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也是程如锦一直安慰自己的,哪怕她是沈昭的妾,也比苏清妤这个死人的正妻风光。
苏宜慧看着入库的嫁妆,下巴微微扬起,那副傲娇的样子,比苏清妤这个嫡女还像嫡女。
又故作大度地说道:“大姐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去徐家找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苏清妤嗤笑出声,“三妹妹,你嫁的是徐家庶子,不是徐阁老。”
她真的以为徐良平那个废物,能有什么大作为么?徐家是徐家,徐家家世显赫,不代表徐良平能有什么出息。
苏宜慧被苏清妤怼的说不出话,重重地说了句,“你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让沈家给你下这么重的聘礼?”
此时报聘礼单子的小厮嗓子已经喊冒烟了,聘礼单子才念了一小半。
徐家的聘礼任谁听了,都是用了心的,每件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宣衢的案纸,广府的沉香,辰溪的朱砂,云南大甸的琥珀,没有一件是应付了事。
屋内的端亲王此时面色已经扭曲了,这聘礼竟然没一件和聘礼单子能对上的,徐家到底什么意思?
苏承邺扶着老夫人站在了正厅门口,看着院子里热闹的下聘景象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不管怎么说,徐家看重苏宜慧都是好事。
每件聘礼,都需要苏家的管事看过了没问题,才会登记抬进去。
苏清妤的目光忽然扫过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里面是一对田青玉的五福献寿如意。这对玉如意最难得的地方就是合在一起的时候,能看见正中心的一点红。
苏清妤眼睛微眯,她记得前世在沈老夫人那看见过这对玉如意,怎么在徐家的聘礼中?她能确定就是沈老夫人的那件,毕竟这样品相的东西,一件都难得,不大可能再找到一模一样的。
“等等,那对玉如意拿过来我看看。”
捧着聘礼的小厮闻言,连忙托着楠木盒子到了苏清妤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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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苏清妤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嘱咐几人盯着点程如锦,便继续看账册。
晚饭依旧是几碟素菜,一碗杂粮粥。
用过饭本打算继续去书房看账册,就见琥珀再次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表小姐让小厨房做了好几个菜,去老夫人的小佛堂看大少爷和三小姐了。”
苏清妤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问道:“都做了什么菜?”
“做了煎银鱼,脆皮鸭,冰糖肘子,拌芥菜,还有蜜汁藕。”
“厨房的马婆子可能是表姑太太的人,我特意去打探,她什么都没说。”
苏清妤嘴角漾起了一抹笑意,“走,我们去看看祖母。”
松鹤堂内,苏清妤眼眶通红地跪在老夫人脚边,身后的丫鬟翡翠手里还拎着食盒。
老夫人此时正在卧房里轻捻佛珠,见苏清妤红着眼跪在一边,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清妤低眉顺眼地说道:“祖母,我惦记三妹妹和大哥。如今天这么冷,不吃饭怕是受不住,真冻出病来可怎么好?”
老夫人没想到苏清妤经历了一场算计,还能顾念手足之情,脸上泛起欣慰的笑意。
“难为你还惦记他们,冷也得受着,犯下那么大的错,跪上三天都是轻的。”
苏清妤伸手挽住老夫人的手臂,撒娇地说道:“祖母,我给大哥和三妹妹求个情,我做了几个素菜,要不咱们去看看,也让他们垫垫肚子,好不好?”
苏清妤本就长得明艳,这一撒娇,倒是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憨。再加上苏清妤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夫人也不忍心拒绝,看看天色,便说道:“那现在就去吧,早去早回。”
苏清妤笑着扶起老夫人,祖孙两人朝着松鹤堂后院的佛堂走去。
刚推开佛堂外屋的门,就听里间传出说笑声,是程如锦的声音。
“表哥,你吃这个香酥鸭,我特意让厨房多炸了一会。”
“三表妹,这个银鱼是特意给你做的,尝尝合不合口味。”
紧接着是苏元恺的声音,“多谢表妹了,还好有你想着我们。”
“那个苏清妤,下次我一定让她没有翻身的机会。”
老夫人脸色铁青,抬脚往里面走去。
就见佛堂内三人席地而坐,苏元恺和苏宜慧正吃的满嘴流油。
老夫人历来的习惯是早起上香磕头,晚上不会过来。此时跪坐在地上的三个人都一脸惊诧地看向门口,老夫人骇人的目光让三人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程如锦反应最快,连忙跪在地上请罪,“祖母息怒,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想着天气冷,饿肚子伤身,忘了佛堂的规矩了。请祖母责罚,如锦绝无二话。”
苏元恺和苏宜慧也反应了过来,两人甚至顾不上擦唇角的油腻,也一起跪在一边请罪。
只是怎么看,都没有程如锦心诚。尤其是苏元恺,一边请罪,还一边用力咽下了嘴里的肉。
苏老夫人气得胸膛起伏,怒声吩咐身边的大丫鬟知春,“去通知侯爷,请祖宗家法,今日我要在佛堂打死这三个孽障。”
苏清妤扶着老夫人,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劝道:“祖母消消气,表妹也是心疼大哥,只不过忘了咱们苏家的规矩。她毕竟不是苏家人,也情有可原。”
老夫人想起程如锦的身世,眼底下意识涌出一丝厌恶的情绪。之前还觉得这丫头乖巧懂事,如今看来也是个拎不清的。
“如锦,你是要去沈家做妾的,虽不是我们苏家的姑娘,可也是在苏家长大,去了沈家以后万不可再这样行事,丢了家里的脸面。”
“姑母,我也是刚知道的,底下的人疏忽,送到小厨房的油里面掺了荤油。”
“大小姐年纪小,想来是没发现,还好姑母和国公夫人还没动筷子,不然可就是罪过了。”
“还是如锦这丫头机敏,早上知道这边做素菜的厨子生病了,她就做了几道素菜,想着给您送来,我一听说油的事,就赶紧带着她来了。”
“这丫头虽说厨艺一般,但是好歹心诚,姑母和国公夫人别嫌弃。”
沈昭低垂着头,唇角泛起一抹冷笑。顾若云还真是沉不住气,不管不顾就进来邀功,也不怕闪了舌头。
苏老夫人闻言看向沈昭,“怎么回事?”
沈昭有些委屈地看向顾若云,说道:“表姑母这是什么话,祖母诚心吃素我能不知道?这些菜都是我做的,怎么可能有荤油?”
“我知道因为上次在沈家的事,表姑母和表妹对我一直有想法,那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沈昭说话尾音发颤,强忍着才没掉下眼泪。
赵夫人见状连忙把沈昭拉到身边,“看把我们这小丫头委屈的,我吃了三十年素了,有没有荤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今日这些菜,我能保证都是素油做的。”
苏老夫人见状连忙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前的笋尖,紧接着就重重撂下了筷子,“若云,这菜都是素油做的,一点荤油都没放,你闹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顾若云见状脱口说道:“不可能。”
赵夫人眉头紧蹙,看向苏老夫人,“这位是?”
见赵夫人问起,顾若云连忙上前说道:“老夫人,晚辈顾若云,这是小女如锦,也是要嫁到沈家的,往后还要倚仗赵夫人多照应。”
“如锦,快给你姨祖母行礼。”
程如锦刚上前,就听赵夫人说道:“别,一个妾室,别跟老身攀亲。”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还是不要逾越的好。”
赵夫人又转头对苏老夫人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要谨慎些,别让无关紧要的人给家里招了祸事。”
苏老夫人面上无光,强扯出一抹笑意回道:“您说的是。”
又转头瞪了一眼顾若云,“还不出去。”
就这样,顾若云带着程如锦又灰头土脸出了松鹤堂。
沈昭则一直陪着两位老夫人用饭,用过饭下人们上了茶,两位老夫人又商议起了婚事。
赵夫人一句话,让沈昭傻了眼。
“虽说之修走了,但是沈家三夫人却不能受委屈。”
“之修之前住的西院,已经派人开始修整了,清妤进府就住到西院,不需要受长房和二房的约束。”
沈昭整个人僵在了那,她记得前世沈家给沈三爷找的是商户江家的女儿,只低调的迎到了老宅拜堂,后来就送到了沈家城西的宅子,单独住着。
怎么到她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昭想到这,又猛然清醒。小商户的女儿和侯府的女儿没有可比性,她的身份是一定要住到沈家老宅的,沈家怎么可能让她住到城西三进的小院子里。
她抬头笑着说道:“多谢老夫人抬爱,清妤受宠若惊。”
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安然接受,总不能说要分家另过。好在沈家西院开了单独的门,应该影响不到她做自己的事。
好不容易送走了赵夫人,祖孙两人再次回到松鹤堂的宴息室。
沈昭低声说道:“祖母,今日小厨房的厨子一起生病,小厨房的油又被人添了荤油,孙女想好好查一查,该惩治的下人也不能姑息了。”
沈昭眉目微动,站起身对严三爷说道:“外面雪停了,我就不打扰您了,告退。”
严三爷却冲着门口扬声说道:“文竹,送苏小姐回去。”
那个叫文竹的少年一直送沈昭到了前面院子,看着她们主仆进去才离开。
沈昭带着珍珠和翡翠回去之后,直接进了正房的屋子。又让珍珠去和苏宜慧说,雪天难行,就在护国寺住一夜。
珍珠回来之后低声说道:“小姐,三小姐并未让我进去,大少爷应该还在三小姐房里。”
沈昭此时正捧着热茶,盘膝坐在床上。听珍珠这么说,嘴角泛起浅笑,“珍珠,你小时候翻过窗户么?”
珍珠不明所以,就见自家小姐已经下地了,还推开了禅房的后窗子。
翡翠吓得惊呼,“小姐,这……这可使不得。”
谁家侯府小姐翻窗户啊,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翡翠向来稳重,吓得脸都要白了。倒是珍珠,比翡翠要兴奋的多。说道:“这窗子又不高,我小时候还爬树呢。”
说着,便也跟着翻了出去。
翡翠见状一跃身子,直接跳了出去,比她们两人都要灵巧。
都出去之后,沈昭又顺着后窗看了看,屋内灯光朦朦胧胧的,床上很像躺着个人。
主仆三人从正房后面,打算悄悄走回西厢的后面,可刚走了两步,沈昭就止住了脚步,往反方向走。
珍珠和翡翠见状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开口问,在后面跟着。
东厢房的后窗户下,沈昭蹲在窗沿边,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听见声音,沈昭心想不会休息了吧?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苏宜慧的声音,“哥,你找的人来了么?到底要我做什么?”
接着是苏元恺的声音,“马上就来了,一会你带着这个暖炉去沈昭房间,和她闲聊一会就出来,记得把暖炉放下。”
苏宜慧问:“这暖炉里是什么?”
苏元恺:“这你别管,记得快点回来,她敢让如锦丢人,我今天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过了一会儿,苏宜慧迟疑着问道:“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苏元恺笑了一声,“能出什么事?她不是总是自诩是嫡女压你一头么?正好今天也给你出口恶气。”
“一会你去找沈昭,我去接那人,你把东西放进去就回自己房间。到时候我装作刚来找你,正好撞破丑事,连夜押她回家,祖母定会重罚她,她就等着去周家做妾吧。”
沈昭眉心一拧,周家?
知道苏宜慧一会儿就会去找她,她便起身又回了自己的住处。
果然,不到一刻钟,苏宜慧就捧着暖炉来了。
进门就问笑着问道:“大姐姐法事做好了么?要不要让人送点素斋来?”
沈昭抬眼扫向苏宜慧,见她虽然笑着,却又笑的局促,就知道她有些紧张。
暖炉里传出的甜腻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沈昭前世研究药理,不说多精通,但是常见的药材还是闻的出的。
这暖炉里渗出的淫羊藿的味道很明显,还有几味辅助催情的药材,前世她可没少闻,毕竟这些也都是治男人不举的良药。
“三妹妹来了,快坐,晚上吃饭了么?”
苏宜慧装作无意把暖炉放在了桌上,就听沈昭又说道:“那暖炉你还是捧着吧,这山里不比家里暖和,别着凉了。”
吓得苏宜慧捧着暖炉不敢动,生怕沈昭看出端倪。
沈昭拿着丝帕,走到苏宜慧身边,手上的丝帕往苏宜慧口鼻上一捂,人直接倒在了桌边。
珍珠和翡翠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两人按照沈昭的吩咐,把人抬到了床上。
沈昭看了看那个暖炉,说道:“我们从后窗户走。”
主仆三人再次离开屋子,从后窗出去,回到了下人住的西厢房。
也没点灯,只借着月光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沈昭小声问珍珠和翡翠,“你们两个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刚才她屏住了呼吸,也提前告诉两个丫头了,就怕还是被影响了。
珍珠和翡翠一起摇头说道:“没有不舒服。”
沈昭这才放下,她们吸入的少,时间又短,应该没事。
过了没多久,就见一个男人进了院子,鬼鬼祟祟推开了正房的门。
珍珠和翡翠吓得大气不敢喘,沈昭却面无表情。
重生一世,她一颗心已经炼就的比石头还硬。
正房传来苏宜慧的惊呼声,沈昭听着看着,一动未动。
如果不是她早有防备,此时在里面呼救的就是她,可没人会心疼她。到时候她们只会骂她下贱,骂她不要脸,骂她败坏门风。
凛冽的寒风在外面打着转,地上的清雪被吹出了一个漩涡。
院子外忽然进来一道身影,还带着四五个人,应该是听见了苏宜慧的声音,直接去了正房破门而入。
沈昭没看清来人,但是可以确定不是苏元恺。
这人不知道是苏元恺安排的,还是巧合路过。
沈昭想了想,抬脚出了西厢房,一路往正房走去。
她还未走到正房门口,就撞见了从外面跑进来的苏元恺。
显然,苏元恺看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面色立马沉了下去,“你怎么在这?”
沈昭嘴角含笑,意味深长地问道:“那大哥以为我应该在哪?”
苏元恺看了看正房内的人影,快步冲了进去,沈昭紧随其后。
进了正房,看见里面的场景,苏元恺倒吸了一口凉气,面沉如水。
沈昭也愣了一下,神色莫名。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林氏自己都愣住,她有孕了?怎么她自己不知道?
苏清妤忍不住想起前世,母亲过继完苏元澈没多久,就发现有了身孕。却在她成婚后一个月就小产了,小产之后母亲身子一直不好,没几个月就过世了。
如今想来,那个孩子没准就是因为挡了苏元澈的路才被害的。顾若云母女心狠手辣,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不管是不是意外,她都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此时听她说林氏有了身孕,第一个开口的就是顾若云。
“这不可能。”
苏清妤皱眉看向她,“表姑母什么意思?母亲有孕是喜事,怎么表姑母的表情,跟奔丧差不多?难道母亲怀孕,表姑母不高兴?”
顾若云用力扯出一抹笑意,“高兴,怎么之前没听说呢?”
“表哥……好像许久没进夫人的房了,夫人怎么忽然有孕了呢?”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顾若云虽未直说,却有怀疑林氏不检点的意思。
试想,若是平宁侯真的没进侯夫人的房,那这怀孕可就不是喜事而是丑事了。
按理说,一个寄居在苏家的表姑太太,是不该插手当家主母房里事的。顾若云也是真急了,到嘴的爵位眼看就要飞了,她便也顾不得那些礼数了。
可这话听在林氏耳朵里,就成了羞辱。
嫁进苏家之前,林氏曾经跟着父亲执掌家业。当年林家女少东名震天下,手段比起继承家业的兄长也不遑多让。
嫁进苏家之后,她谨记侯府的规矩,收敛了商贾的做派,骨子里的高傲和尊严却不容践踏。
听顾若云这么说,林氏便沉了脸色,厉声说道:“表妹慎言,侯爷进没进我的房与你无关。”
“既然是寄居,还请表妹有个寄居的样子。”
“来人,请大夫。”
几句话,就让顾若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林氏不是个刻薄的人,平日也是一副大家子主母的宽厚模样,这么当众给顾若云没脸还是头一次。
老夫人和苏承邺也没了主意,只能等着大夫来诊脉。
众人也不好都站在院子里等着,便去了祠堂边上的偏厅,按照长幼坐下。
苏清妤站在母亲身边,目光时不时扫向顾若云母女,这就慌了?这才哪到哪。
府医徐老大夫很快就来了,屋里几十双眼睛盯着他诊脉,徐老大夫下意识擦了擦额头没有汗渍的冷汗。
过了差不多两息的功夫,徐老大夫收回手指,捻着胡须说道:“恭喜夫人有孕,快一个月了。这段时日夫人安心养胎,切莫操劳。”
徐老大夫一锤定音,林氏和苏清妤脸上泛起喜意,顾若云的脸色却垮了下来。
族亲们都上前恭喜老夫人和苏承邺,嫡子袭爵总比庶子好,不到万不得已,谁家也不想庶子承嗣。
等到族亲们都离开之后,偏厅内便只剩下老夫人,苏承邺,林氏,顾若云,程如锦,还有苏清妤,伺候的人只留了老夫人身边的元嬷嬷。
苏承邺看向苏清妤,脸色阴沉,寒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从沈家回来,你就开始闹,这下好了,苏家彻底成了笑话了。”
苏清妤还未开口,林氏便冷声回怼道:“清妤闹什么了?侯爷您今天真是奇怪,惹事丢人的您不说,倒是一直训斥自己嫡亲的女儿。”
“你……”苏承邺被噎了一下,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苏清妤心说,惹事丢人的也是他女儿,他当然要护着。嫡亲女儿算什么,前世她在苏府被害,他不也没出来阻止,他不拿她当女儿,她也不必拿他当爹了。
“祖母,表妹出去代表的是苏家,表妹丢人就是苏家丢人。”
“若是现在把人赶出去,断了关系,这桩丑事苏家还能摘出来。”
苏清妤俯下身,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道。
苏老夫人却下意识地看向苏承邺,显然对苏清妤的话有些意动。
在场的人自然也都听见了苏清妤的话,顾若云也焦急地看向苏承邺,“表哥……”
苏承邺想也没想,便沉声说道:“不行,舅舅当年对我有大恩。如今舅舅家只剩下这么一个表妹,我一定要护周全了,绝不能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
若不是知道真相,苏清妤都想给他竖一座忠义牌坊了。
话说的好听,苏清妤却不买账。
继续说道:“父亲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就要把苏家都搭进去?用不上明日,这件事就能传遍京城,父亲如今是正三品户部侍郎,朝中也不是没有政敌。御史风闻奏事,上两封弹劾的折子,父亲又当如何?”
“还有,沈三爷已经去了,沈家在朝中政敌无数,想动沈家的人会不会从这件事入手?”
前世苏清妤一直帮沈昭处理外面的事,三年下来,倒是对朝政了解颇多。
她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老夫人和苏承邺都是脸色一变。
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朝堂上的事永远是头等大事。
此时的顾若云一脸惊惧,像是一只脚已经被推出了苏家大门。只要这位苏家大小姐再多说一句,她就要被赶出去了。
她不能被赶出苏家,她还要为儿子和女儿谋一个好前程。
顾若云紧咬下唇,眼底浮过一抹坚定,直接跪在了地上。
“表哥,若是真影响了苏家,我愿意离开。就让我回福建老家吧,我要去我那过世的夫君坟前问问,怎么就扔下我一个人了。”
苏承邺闻言眼中忽然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他示意老夫人身边的元嬷嬷扶起她,然后沉声说道:“我说过了,表妹不能赶走,一切照旧。至于和沈家的婚事,我会找机会问问沈家大爷。”
苏清妤听苏承邺这么说,并未恼怒,和她预料中的一样,顾若云不是那么好赶出府的。
她今日这么说,也不过是试探顾若云母子几人在苏承邺心里的地位。
“父亲,祖母。家里糟心事太多,母亲这一胎又怀的不易,我想送母亲去西郊温泉庄子住一段时日。至于府里要打理的俗事,就由我代替母亲掌管一段时间。”
想起两个月之后的那场动荡,以及对林家的影响,苏清妤便迫不及待要接管母亲的陪嫁产业。
现在开始筹划,应该还来得及吧?
苏承邺眼神阴鸷,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顾若云深知这次的事不是威胁他就能解决的,惹怒了他,她们母子也凶多吉少。
顾若云这人极擅长拿捏人心,哪怕此时再担心女儿,她也规矩地后退,说道:“表哥说的是,我知道了。”
雪z姨娘听说两个孩子要受家法,本想上前求情,可见苏承邺这样的神色,也吓得不敢上前。
眼睛一转,便走到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妾身知道这次的事他们兄妹罪无可恕,只是受了鞭子,是要留疤痕的,往后可怎么办?能不能换个惩罚的方式?”
雪z姨娘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老夫人。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对苏承邺说道:“雪z姨娘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都去佛堂跪着吧,跪上三天再说。”
苏清妤低垂的眸子里浮起一抹嘲讽,却并未多说。
苏家子嗣不旺,老夫人自然舍不得惩罚孙子。至于苏宜慧,还要和徐家议亲,也不会这时候让她受伤。
一切尘埃落定,苏清妤嘴角含笑出了松鹤堂,等到程如锦被送去慈心庵,她动手就方便了。
回到碧水阁之后,苏清妤又见了府上的几位管事嬷嬷。林氏掌家的时候,只核查账目,并不拉拢人心。所以府上的管事嬷嬷们虽然不敢造次,却也不见得有多忠心。
眼下苏清妤掌家,她们自然生起了轻视之心,苏清妤也不戳破,只说还按照以往的规矩,账册及时送过来。
管事嬷嬷们走了之后,苏清妤翻着以往的账册,一目十行地看着。
眼看着外面天色暗了下来,珍珠却急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表小姐……怕是不能去慈心庵了。”
苏清妤眉目微微蹙起,抬头看向珍珠,“怎么回事?”
珍珠愤恨地说道:“表小姐要带走的东西已经装上马车了,可沈家忽然来人了。”
“说是要给沈大少爷纳表小姐为贵妾,等到孝期过了就入府。”
苏清妤不解地看向珍珠,“沈家怎么忽然改口了?”
那日看沈家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不想接纳程如锦。她便想着趁两家婚事悬着,正好把人处理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沈家不可能这时候给沈昭纳妾。叔叔尸骨未寒,侄子着急纳了妾室,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就听珍珠说道:“奴婢打听了,可沈家的人口风紧的很,什么都不肯说。”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就见琥珀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在苏清妤身边低声说道:“小姐,奴婢打听出来了,那日咱们走了之后,沈大少爷便不吃不喝跪在沈三爷灵前。”
“后来沈老夫人叫起,他也不肯起。”
“外人都以为沈大少爷是为叔父尽心守孝,实际上他是以此威胁家里,要让表小姐进门。”
“听说今日开始,不光不吃不喝,还一直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把沈老夫人吓坏了,这才让人来咱们家。”
苏清妤看向琥珀,“你怎么打听出来的,不是说沈家人的嘴严得很么?”
琥珀低眉顺眼地说道:“外院上茶的小厮是我表弟,这话是沈家的管事对侯爷说的。”
自从上次因为字帖的事,苏清妤训斥了琥珀之后,琥珀这些日子做事便很恭谨。
苏清妤满意地点点头,“琥珀做的不错,那支赤金梅花簪子你拿去戴,再拿五两银子给你表弟。”
琥珀谢了她的赏,又说道:“奴婢过来的时候,侯爷已经吩咐人把表小姐的东西放回去了。”
之前她对程如锦的嘲讽和愚弄,如今都原原本本打到了自己脸上。
程如锦在边上小心劝道:“三表妹别生气,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徐六少爷宠着你,你还怕什么?”
苏宜慧脸色惨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程如锦,最后直接晕在了丫鬟怀里。
程如锦远远地看了一眼被抬走的苏宜慧,掩藏住眼底的愤恨,端着茶面带笑意地进了正厅。
很快两家的聘礼就交割完了,苏承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送走了下聘的几人。
程如锦心急玛瑙的伤势,见没什么事了,转身便往内院走去。
苏承邺在她身后呵斥道:“你给我站住,今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就算沈家下聘的时候看重程如锦,也改变不了她嫁给死人的事实,苏承邺并不觉得这个女儿还有什么用处。
相比之下,还是要嫁到徐家的苏宜慧,更有可能给家里带来助力。
程如锦停下脚步,却未回头,只是冷声说道:“我要回去看看我的丫鬟,父亲也去看看三妹妹吧,万一留疤影响婚事就不好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碧水阁下人住的厢房内,玛瑙正半靠在珍珠的肩头,小口喝着药。
见程如锦进来,玛瑙和珍珠便要起身行礼,被她拦住了。
“别动,你好好喝药,身上还疼么?”
此时的玛瑙穿着单薄的寝衣,屋里点着炭盆倒是不冷。
听程如锦问话,玛瑙笑着答道:“不疼了,大小姐别惦记。奴婢皮糙肉厚的,好的快。”
程如锦心情复杂地看着玛瑙,前世她差点死在玛瑙的短刀之下,这一世玛瑙又为她挨了一鞭子。
一桩事抵一桩事,她们之间,算是两清了么?
玛瑙见程如锦盯着她发愣,以为她还在担心,便安慰道:“大小姐不用担心,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三少爷嘱咐奴婢,一定要护住小姐。”
程如锦心头泛起一抹苦笑,三表哥还真是会给她送人。送来的两个人,一门心思都记挂在他身上,这叫什么事。
她收回心思,对玛瑙说道:“这些日子别下地,好好养着。”又对珍珠说道:“找两个稳妥的小丫鬟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一定要养好了,别留下病根。”
玛瑙有些急,“不行,我得贴身保护小姐。”
程如锦安慰道:“这些日子我也不怎么出府,再说翡翠也快回来了。”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琥珀忽然急匆匆挑了帘子进来。
一边搓手哈了两口热气,一边说道:“小姐,芙蓉苑那边传出消息,说是三小姐发热了,还一直说胡话。”
程如锦想起卫国公那一鞭子,心下了然。同样挨了一鞭子,但是卫国公是武将出身,力气不是苏承邺能比的。再加上苏宜慧娇生惯养,又气的够呛,没准就严重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说道:“死了告诉我一声,我亲自主持丧仪,一定给她风光大葬。”
想了想又问道:“父亲在芙蓉苑?”
琥珀摇头说道:“侯爷去了韶华堂。”
程如锦冷笑出声,自己女儿病重,他还惦记着顾若云,看来她爹不止对她冷血。
这事倒是程如锦误会苏承邺了,苏承邺本来已经走到芙蓉苑门口了,却被顾若云的的丫鬟请去了韶华堂,说是云夫人有要紧事说。
不明所以的苏承邺又转道去了芙蓉苑,进去的时候顾若云准备好了酒菜,正在等他。
沈昭察觉到不对劲,便想再问问苏顺慈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开口,身后就传来了老夫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样了?人救出来了么?”
沈昭转身见礼,老夫人的目光也落到了她身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中午宴请赵夫人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丫头知礼懂事,结果下午就给了她一个惊喜。三十万两银子啊,居然一声不吭就给挪走了。
但是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老夫人只要想到自己儿子可能在里面,就心头慌乱,扶着元嬷嬷的手止不住颤抖。
沈昭佯装没看见老夫人的眼神,上前虚扶了一把,说道:“祖母别担心,下人在救火了。”
又问边上的小厮,“通知父亲了么?这事还得父亲来主持大局才好。”
老夫人闻言眉目间划过一抹慌乱,说道:“你父亲可能不在府中,先救火吧。”
此时韶华堂内依旧火光冲天,女眷们站在外面都一脸焦灼,时不时有下人上前回话。
程如锦是飞奔着跑过来的,一边哭着喊娘,一边要往里面冲,被两个婆子抱住了。
只有沈昭面色平静,韶华堂内的火光映在她的眼眸上,和眼底的幽光汇聚在一起。
翡翠忽然不动声色站在了沈昭身边,微微点了点头。
沈昭冷艳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收债的感觉,真好。
眼看着火势渐小,四少爷苏元澈被奶娘抱了出来,老夫人连忙吩咐人请大夫,又安排人带着苏元澈先住到松鹤堂去。
苏元澈刚被抱走,韶华堂正房内又跑出两个人,身上披着淋湿的被子,从被子的缝隙甚至能看见两人赤着的大腿。
老夫人见状连忙低声吩咐元嬷嬷,“快把他们带走,别被发现了。”
两人弯着腰披着被子,看不清面容,众人还以为是顾若云和她的丫鬟。
沈昭却忽然惊叫出声,“父亲怎么在这,您没事吧?”
说着,就小跑上前,直接把两人头上的被子掀开了。
苏承邺脸色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和捉奸在床有什么区别?
最震惊的要属雪/姨娘和莲姨娘,两人做梦也没想到,侯爷和这位寄居的表姑太太还扯到了一起。
莲姨娘还好,逆来顺受惯了,低垂着头没说话,还捂住了苏顺慈的眼睛。
雪/姨娘却止不住怒意上涌,阴阳怪气地说道:“表姑太太真是好本事,我说侯爷怎么进内宅越来越少,原来都你这呢。”
“这叫什么事?传出去人还以为我们家多没规矩呢,表哥表妹的就这么暗通款曲。”
站在一边的程如锦此时也惊住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明明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忽然就起火了,又被发现了?她恍然惊觉,好像从沈三爷葬礼开始,一切就都不受控制了。
雪/姨娘还在含沙射影地骂着,老夫人刚刚还微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闭嘴。”
雪/姨娘吓得连忙噤声,但是看向顾若云的目光却带着十足的鄙夷和仇视。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也拿定了主意。顾若云本就是丧夫之人,大不了就纳为妾室算了,虽说算是罪臣家眷,可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应该也无碍了。
刚想开口,韶华堂内忽然有人抬了东西出来。
“老夫人,大小姐,这些都是我们抢出来的财物,还有几箱子,马上也能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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