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媳妇嫁妆帮扶不成器的弟弟,这脸本将军丢不起!”
崔氏也不甘示弱,“还娘家,桑家人都死绝了,婉卿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哪里有能力掌管,书姨娘不过是个下人,交给她,就不怕到时候人财两空?我看你是打仗打糊涂了。”
“再说,我也不是要占为己有,我只是想等到孩子大了,再还给她。”
“房契改名,也是方便光耀做生意收租金,要不然就靠你那一点俸禄,怎么养活一整个将军府!”
李辰风当京兆尹这么些年,无论多离谱的案子都接过,今日所见,也着实震撼到他了,哪有婆母侵占嫁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就在他准备打马虎眼糊弄过去的时候,衙役过来传话。
“门口一个小娃娃说是将军府的嫡女,过来找爹,大人,要不要请进来?”
听闻此言,梁昊阳立马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那小娃娃是不是漂亮至极,脸颊还有大大的酒窝?”
衙役连忙说,“是是是,身边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带着,妇人说她姓书。”
那就是自己的星儿没跑了,他连忙对着堂上的李辰风说,“李大人,外面的确是我嫡女,她前些日子才受了伤,快让人带她进来吧。”
李辰风眼皮直跳。
真把京兆尹当自家后院了,要不是你比我官高一级,看我还搭不搭理你。
“来人啊,把梁小姐请进来,正好她也算是本案的当事人,过来旁听也无妨。”
梁婉卿在门外,靠着人畜无害的小模样,早已经跟衙役打听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进来,爹爹这个只会打仗的粗人,恐怕真的会被崔氏拿捏。
没一会儿,她便牵着书姨娘的手走了进来。
两旁的衙役手握杀威棒,可是她丝毫没有胆怯,走到正中间,放开书姨娘的手,恭恭敬敬的双手交叉行了个礼。
奶声奶气的鞠躬,“民女梁婉卿,见过京兆尹大人。”
声音甜甜的,李辰风忍不住弯了嘴角,“梁将军,这就是令千金?真是虎父无犬女,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梁昊阳自豪的抬了抬头,“那自然,我家星儿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跪在一旁的崔氏早已失去了耐心,“李大人,民妇的冤屈,您为何还不为我作主?难不成就因为你与我儿同朝为官,就官官相护吗?”
“若是这样,民妇就算是告到大理寺,告到御前,也在所不惜。”
梁昊阳知道自己母亲的德行,自然相信她能做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母亲,您这又是何必呢?儿子若是被参倒了,您还能有如今得锦衣玉食吗?我也说了,只要拿回属于星儿得东西,将军府您还是当家主母,谁也不能越了您过去。”
崔氏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的说,“大人,民妇儿媳的嫁妆暂且不论,今日民妇是过来状告归元将军前几日当母面行凶,砍断了跟随我多年婆子的手臂,让民妇惊吓过度,病了好几日。”
“此举,是为不孝,不知按大晟律法,该当何罪?”
梁昊阳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一开始并未明说,但是母亲自己把事情提出来,那就别怪他狠心了。
谁都不可以伤害自己的女儿。
“李大人,这件事,说来话长,五日前,我上早朝,等回来的时候, 听到长女说星儿被我母亲请过去训话。”
“可是等我找到的时候,她被塞到狭小的箱子里,浑身是血,当日我抱着她飞奔去了医馆,沿街的百姓皆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