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味的丢向程雪声,却在半途被周凛截住。
他拧开瓶盖递给她,程雪声垂眸接过,指尖擦过他掌心的旧茧。
“志愿表填完了?”
沈砚舟突然开口,钢笔尖在志愿草稿上划出一道深痕,“林昭阳,你的‘伟大理想’不会是继承煎饼摊吧?”
林昭阳瞪他一眼,汽水瓶在掌心捏得咔咔响:“关你屁事!
反正……反正不会像某些人,成天拿公式算计人心。”
她声音渐低,目光扫过陆野手背的绷带——那是上周替她挡混混时留下的伤。
陆野咧嘴一笑,仰头灌下一大口汽水:“我报军校,老爷子说当兵光荣!”
他刻意避开林昭阳的视线,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光荣到配不上你”。
程雪声合上宣传册,突然指向天际:“看,金星。”
暮色中第一颗星孤悬于树梢,周凛收刀入鞘,低声接话:“猎户座α,实际是双星系统。”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程雪声叹息,却见他脖颈绷紧,喉间那道疤痕随吞咽起伏——那是被军校开除时爷爷抽的皮带印。
沈砚舟嗤笑一声,钢笔敲了敲林昭阳的膝盖:“双星会被引力束缚,但人类比恒星自由——比如你,明明偷翻我笔记时,连《哈姆雷特》的台词都能改成打油诗。”
林昭阳耳尖发烫。
高二那年,她确实在他竞赛笔记上乱涂鸦,把“生存还是毁灭”改成了“煎饼还是肉夹馍”,还被他罚抄了十遍《麦克白》。
夜风卷起志愿草稿,陆野扑过去抓纸页,后颈的军牌链甩出一道银弧。
林昭阳伸手去拦,指尖蹭过他汗湿的脊背,他触电般缩回手,纸页却被沈砚舟抢先按住。
“导演系?”
沈砚舟挑眉念出林昭阳的志愿草稿,“我以为你会选文学。”
“随便写的!”
她慌慌张张去抢,沈砚舟却将纸片举高,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纱布——那是荷花池底找钢笔时被铁丝划的伤。
“导演和编剧不分家。”
他忽然敛了笑意,镜片后的目光灼人,“比如……用镜头重构记忆,把遗憾变成故事。”
林昭阳怔住。
父亲失踪前总说“下次带你去游乐园”,可“下次”成了永诀。
如果能把谎言般的承诺拍成电影,是否就能填满心底的窟窿?
陆野盯着沈砚舟的手腕,突然将汽水瓶捏瘪:“喂,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