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级。”
她浑浊的眼珠倒映着旋转的楼梯,“第二天早上,台阶就变回了十二级......”煤油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铜钱滚落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林宴脚边。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照明——地板上散落着十二枚铜钱,排列成太阳放射状,与叔祖父死亡现场的照片一模一样。
阁楼传来木板弯曲的呻吟。
许婆婆的声音混在雨声里:“那孩子送完菜就失踪了......她腕上的铜钱绳,是用我女儿头发编的......”林宴的手机光束扫过楼梯扶手。
原先沾血的位置,此刻密密麻麻刻满了“正”字,最新一道刻痕还沾着湿润的木屑。
他忽然明白那些木屑的来源——每个刻“正”字的人,都在从台阶上削下木片。
书房的座钟又开始走动。
秒针划过“Ⅷ”时,地上的铜钱突然全部立起,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开始旋转。
林宴冲回书房,发现录音笔重新开始播放:“......台阶吃人......要看着镜子......”玻璃书柜的倒影里,十三级台阶上站满了模糊的人影。
最前排那个穿着民国长衫的背影缓缓回头——是年轻时的叔祖父,他的嘴角正不断渗出铜钱,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许婆婆的煤油灯又亮了。
她站在书房门口,缺指的左手举着一面斑驳的铜镜:“宴少爷,您父亲当年也......”镜面映出的楼梯上,林宴看见自己正从第十三级台阶坠落。
后脑撞在扶手的瞬间,他的手腕自动缠满铜钱串,就像三十年前照片里的叔祖父。
“当——”座钟敲响四点十五分。
林宴惊醒般喘着气,发现自己仍站在一楼大厅,行李箱完好地立在脚边。
楼梯干干净净只有十二级,台阶上放着一篮新鲜的蔬菜。
第二章“宴哥?”
穿雨衣的少女从厨房探出头,腕上的红绳系着三枚铜钱:“我帮您把菜热一热?”
林宴看向她的手腕——最下方那枚铜钱上,用小篆刻着“林”字。
林宴盯着少女手腕上的铜钱,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那枚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