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
我佯装踉跄,撞向持铁尺的差役,顺势将碎渣拍进他脖颈动脉。
“箱子!”
青衫突然大喊。
她袖口翻飞,动作如电,三个巫祝瞬间捂着脸惨叫起来。
原来是木箱中滴落的碑粉水,溅进了他们的眼睛。
铁錾手持船桨残片,狠狠扎进镇水兽左眼。
雕像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远古巨兽发出的哀嚎。
沈墨卿手中的朱砂笔突然转向,重重地在地面点了三下。
青石板瞬间裂开,我虽及时后撤半步,仍被迸溅的青铜碎片划破颧骨,鲜血缓缓滴落。
血珠滴落在裂碑的血字上,那些原本如虫蚁般蠕动的“苏”字,瞬间僵直如铁线。
5河神雕像的右臂轰然坠落,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裂缝中,半截手骨缓缓探出,手骨上挂着银镯,镯内圈刻着“永定七年漕运”。
永定七年漕运,那可是二十年前就废止的年号。
沈墨卿官靴随意一碾,一节指骨瞬间粉碎:“苏公子,这些首饰,你可认得?”
他踢出的金锁片上,带着清晰的牙印,正是去年失踪的浣纱女所戴的长命锁。
我强咽下第四口河水,掌心水雾凝聚,化作薄刃。
青衫突然朝我摇头,她指尖夹着三根淬毒银针,正对准沈墨卿后颈蠕动的青鳞,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铜钱剑的蜂鸣声愈发尖锐,似恶鬼的哭嚎。
巫九娘黑袍如夜枭般从檐角飘落,枯瘦如爪的手中,陶罐正缓缓滴血。
铁錾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我转头望去,只见他死死盯着某具骸骨颈间的鱼形烙印。
“红泥……”铁錾独眼充血,声音颤抖,“二十年前堰塞口的红泥!”
他粗糙的手掌深深抠进雕像裂缝,奋力扯出半片生锈的铁牌,牌上“祭”字被硬生生刮去半边,仿佛隐藏着无尽秘密。
巫九娘手中陶罐突然炸开,血水中密密麻麻的蛊虫蜂拥而出。
我迅速扯下前襟,浸透的河水甩出,形成一道水幕。
虫尸如雨点般撞在透明屏障上,噼里啪啦作响。
沈墨卿趁机挥笔,朱砂笔瞬间刺穿水幕,笔尖离我瞳孔只剩半寸。
千钧一发之际,青衫女子的银针终于出手。
铁錾手中的裂碑突然发出共鸣,那些僵直的血字重新“活”了过来,顺着我的裤腿,钻进青铜裂缝。
河底传来沉闷的震动,雕像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