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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香缠骨,爱恨两难全 全集

浅浅软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就是看不惯靳存宥得意的样子,看不惯他轻而易举地投入另一段无关痛痒的亲密里。卓矜溪最擅长的,就是把他从那份悠然自得里拽出来。她戳他软肋让他刺痛,见到他收敛起平日那副游刃有余的淡漠,在她面前露出真正的棱角翻涌着滔滔怒火,卓矜溪心底就一阵畅快。如今靳存宥想要甩掉她奔赴幸福?做梦。他们就应该恨到极致,恨到彼此都无法摆脱对方,至死方休。过去一周,卓矜溪逐渐体会到了孟韶莺和靳俞清不在家时,只剩她和靳存宥双双待在同个屋檐下的强烈不适感。每天一睁眼就要见到靳存宥,在家吵几句嘴,学校上演完修罗场还要回同个家见面。卓矜溪将包甩到房间沙发上,烦躁地整个人倒在床上,她一想到靳存宥那痞里痞气的欠样儿她就烦得要死,恨不得上去拽着衣领抽几巴掌的那种。可惜靳存宥...

主角:卓矜溪靳存宥   更新:2025-04-28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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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卓矜溪靳存宥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香缠骨,爱恨两难全 全集》,由网络作家“浅浅软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就是看不惯靳存宥得意的样子,看不惯他轻而易举地投入另一段无关痛痒的亲密里。卓矜溪最擅长的,就是把他从那份悠然自得里拽出来。她戳他软肋让他刺痛,见到他收敛起平日那副游刃有余的淡漠,在她面前露出真正的棱角翻涌着滔滔怒火,卓矜溪心底就一阵畅快。如今靳存宥想要甩掉她奔赴幸福?做梦。他们就应该恨到极致,恨到彼此都无法摆脱对方,至死方休。过去一周,卓矜溪逐渐体会到了孟韶莺和靳俞清不在家时,只剩她和靳存宥双双待在同个屋檐下的强烈不适感。每天一睁眼就要见到靳存宥,在家吵几句嘴,学校上演完修罗场还要回同个家见面。卓矜溪将包甩到房间沙发上,烦躁地整个人倒在床上,她一想到靳存宥那痞里痞气的欠样儿她就烦得要死,恨不得上去拽着衣领抽几巴掌的那种。可惜靳存宥...

《玫瑰香缠骨,爱恨两难全 全集》精彩片段


她就是看不惯靳存宥得意的样子,看不惯他轻而易举地投入另一段无关痛痒的亲密里。

卓矜溪最擅长的,就是把他从那份悠然自得里拽出来。

她戳他软肋让他刺痛,见到他收敛起平日那副游刃有余的淡漠,在她面前露出真正的棱角翻涌着滔滔怒火,卓矜溪心底就一阵畅快。

如今靳存宥想要甩掉她奔赴幸福?做梦。

他们就应该恨到极致,恨到彼此都无法摆脱对方,至死方休。

过去一周,卓矜溪逐渐体会到了孟韶莺和靳俞清不在家时,只剩她和靳存宥双双待在同个屋檐下的强烈不适感。

每天一睁眼就要见到靳存宥,在家吵几句嘴,学校上演完修罗场还要回同个家见面。

卓矜溪将包甩到房间沙发上,烦躁地整个人倒在床上,她一想到靳存宥那痞里痞气的欠样儿她就烦得要死,恨不得上去拽着衣领抽几巴掌的那种。

可惜靳存宥还没回来,自那次反锁浴室后,他只要不在家,房间门就会被反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卓矜溪冷嘲地笑出声,也就靳存宥那么大脸面,寄人篱下还护房间护那么紧。

不知为何,她忽然回想起今天下午莫名其妙遇到的徐逸生那群人。

她当时偶然路过,大概听到谈话中聊的什么“靳哥余沁何诗落”,甚至还冒出一个“宋雅”。

等那群人瞟见卓矜溪的时候,顷刻间尴尬地闭住了嘴,结果徐逸生还在滔滔讲着,被旁边兄弟猛地撞了一胳膊肘后那张嘴才停住。

卓矜溪还清晰记得,当时徐逸生余光瞄到她的那副样子就跟人见了鬼一样,直接猛地后退三步。

靳存宥这桃花债确实够多的。

手机屏幕亮起,有消息弹出,卓矜溪拿起手机,神情淡淡的,指尖在上面轻敲一下,回复了晏铮的消息。

晏铮:「晚点兜风?」

卓矜溪:「行。」

她无聊地点进朋友圈,突然好似想到些什么,点进黑名单,就看见“俞清哥”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

卓矜溪额角青筋一跳,久远又熟悉的备注,伴随着尴尬和讥诮。

卓矜溪鬼使神差地将他取消黑名单,发现靳俞清竟然没有删她,她点进去他的朋友圈。

原本空荡的跟一张白纸似的朋友圈,如今上面放着一张他和孟韶莺的合照。

照片背景是国外的度假岛屿,靳俞清依旧清润而温柔,而他旁边的女人笑得明媚娇俏,两人看上去极其养眼年轻,丝毫看不出相距的岁数。

卓矜溪的目光定在了那张和她几分相似的脸上。

孟韶莺唇角微扬,眉眼弯起的弧度泛着娇柔的魅惑,仿佛是初春的花朵。那张姣好精致的面容,除了遗传给她的丝丝媚艳,还有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风情韵味。

卓矜溪微眯了眯眼,她指尖一划,退出了那张照片,这张脸,也难怪在外面孟韶莺总是被夸是她姐姐。

想到这,卓矜溪微皱鼻子,打了个寒颤,一阵反胃,表情嫌弃得理所当然。

卓矜溪的注意力转移到靳俞清的脸上停留,他眉宇间流转的惬意柔和,让她无意间回忆起曾经。

靳俞清来到卓家不久,卓矜溪就彻底黏上了他,无论出于他的成熟稳重,还是他的温柔语气,她都喜欢。

每次薄弱的科目考试成绩下滑,卓矜溪第一时间不是感到沮丧,而是兴奋,因为这样她就有十足的理由和靳俞清相处久一点。


朋友们对视了一眼,不是因为演戏,是因为你对面的那个人是卓矜溪啊!

这俩人平日里恨不得掐死对方,现在突然来个舞台拥抱,这账以后怎么算?

他们几乎已经开始预见未来,两人绝对会为了“谁比较亏”这件事斗上几百回。

靳存宥懒得理会他们,往里面走去,随手把戏服外套解开,露出里面的衬衫,慵懒地往后靠了一下。

可他低垂的眼里,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不耐,靳存宥察觉,那抹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依旧萦绕在鼻尖。

剧场的灯光打在那一瞬间,卓矜溪扑过来的画面就定格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而另边,卓矜溪已经换好衣服,心里还是不舒服得很。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

她一抬头,就看见化妆间的镜子里,自己的脸色还是带着一点热意。

卓矜溪大步走出后台,外面剧场的光还未彻底散去,她的指尖却还有一丝隐隐的灼热感,像是靳存宥身上的温度还停留着。

她用力甩了甩手,像是要把那点残留的异样感甩掉,脸色不虞,眼神阴沉沉的。

被他抱住自己,怎么想都恶心。

结果刚出门还没迈过几步,她就看见靳存宥靠在墙边,低头随意地扣着衣服袖口。

两人视线不期然对上。

空气瞬间静了一秒。

卓矜溪顿时想起了刚才的拥抱,她的耳尖不受控制地热了一下,随即迅速竖起防备,冷笑道:“你站这儿干嘛?回味刚才的戏?”

下一秒,靳存宥嗤笑了一声,满是冷嘲:“你自己是不是还没从戏里出来?”

卓矜溪强压下某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呵。”靳存宥倏地倾身而近,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两秒,唇角勾起懒懒的蔑笑,语调仿佛裹着戏剧性的情绪。

卓矜溪不由得呼吸滞停,喉咙一紧。

“大小姐,就算生物圈所有雌性都死光了,你也没机会成为候选。”

靳存宥的呼吸极近得喷洒在她耳廓,他挑衅的语调让她一阵羞恼,卓矜溪心中的愤怒掩不住地噌噌上升。

卓矜溪咬牙,动作先理智一步用力推开靳存宥,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迈步,头皮处却忽然一疼。

卓矜溪只觉得脖颈突然一紧,猝不及防地被扯得往旁边一倾,险些直接撞进靳存宥怀里。

“嘶……”

靳存宥上扬的唇角僵住,他微愣,低头看过去。

目光落在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她的几缕发丝缠上了他的衣服纽扣,细细绕着,牢牢扣住。

靳存宥顿了顿,嗤笑出声:“大小姐,怎么着,舍不得走?”

“滚。”卓矜溪愠怒道,眼底藏着些许凌乱的光,她一脸嫌弃,低头去扯自己的头发,可刚拽了一下就发现完全扯不开。

她蹙眉又拉了几下,发丝缠得更紧,靳存宥衣襟都被拽得微微倾斜。

他仍站在原地,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单手插兜,语气懒洋洋的:“你再用点力,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头发全拔下来。”

卓矜溪瞪了他一眼,“你站着看戏是吧?”

“不然呢,你总不会指望我帮你拆头发吧?”他语气玩味。

“那你还不赶紧脱衣服?”她理所当然道。

靳存宥淡淡睨了她一眼,须臾,他勾起轻佻的笑意,“哟呵,这么想占我便宜?”


靳存宥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车内宽敞却静谧,卓矜溪觉得极其逼仄,哪哪不舒服,她轻扯了扯盖在腿上的外套。

“还冷?”他嗓音微凉。

卓矜溪微微皱眉,没搞懂他的意思,她迟凝片刻,不耐开口:“不冷啊。”

“就你嘴硬。”靳存宥默不作声地将温度调高,动作细微得自己都没留意到有什么不对,他嗤笑道,“不冷还拿外套盖腿?”

“喜欢,不行?”卓矜溪轻哂,语气不善。

靳存宥望着镜子冷冷瞥了她一眼,“再顶几句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卓矜溪微微瞪大双眼,被他气得牙痒痒,可她从不愿落下风,只要是不爽,不分场合不分人,她嘴上永不服输。

“我就顶?怎么样。你越不让我说我越还嘴,靳存宥,你以为自己是谁?让你当个司机护送我回家还得意上了?”

原本压下的被冷风吹拂的烦躁顷刻间复燃,她叭叭地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

“刚刚你开车离开拂我一身灰尘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回去你给我等……我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卓矜溪猝不及防,她未说出口的话倏地被打断。

车被猛地停靠在路边,卓矜溪的身体随着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她怔得一愣,一时间,车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你会不会开车?”卓矜溪不悦地低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靳存宥就已冷不防地转过身,直直朝她逼近。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他的轮廓被车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得凌厉分明,锋锐的眉眼沉了下来,眸色压抑而深邃。

卓矜溪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车厢内沉闷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温度被逐渐推高,燥热得叫人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他嗤笑,语调不疾不徐,尾音低哑得像是故意拖长的,“我说了,再顶我一句,就把你丢下去。”

靳存宥骤然逼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流擦过肌肤,低沉的嗓音透着懒散的冷意,却又藏着一股危险的压迫感。

卓矜溪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被气得浑身发烫。

她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他这张脸实在过于嚣张,眼底隐隐透着点兴味,仿佛真恨不得把她扔下去。

卓矜溪气笑了,眼尾微微上挑,明艳的脸上写满挑衅:“靳存宥,你以为你谁啊?说把我丢下去就丢下去?”

闻言,靳存宥笑得欠揍,“凭我是你小叔。”

“你要是敢让我走路回去,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车轮卸了?”

她瞪了他一眼,齿关紧咬着,恶狠狠地仿佛要把他瞪出一个洞来,可靳存宥却毫不在意,嘴角仍旧噙着那抹欠揍的笑。

靳存宥盯着她,语气轻飘飘地带着股逗引的冷嘲:“行啊,你下去试试,看你是先把轮胎卸了,还是先被冻成冰棍。”

靳存宥不置可否地睨着她,喉结轻滚,下一秒,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探向车门锁。

卓矜溪瞳孔微缩,立刻伸手去拽他的手腕,两人动作交错间,彼此的温度炙烫得像要将空气点燃,温度流经皮肤窜延四肢百骸。

烦躁感缠绕在卓矜溪的心头,像是挣脱不开的蛛丝,密密麻麻地缠着她。

他的目光压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眸色深得骇人,像是吞噬一切的夜色,危险而不羁。


靳家条件并不差,卓矜溪早就知道的。

四年前,孟韶莺说找了一个海归的大哥哥给她补习,卓矜溪受宠若惊,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便欣然接受了。

靳俞清一来访,卓矜溪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少年。

靳俞清一言一行温柔儒雅,卓矜溪虽不愿这么联想,但他朝她宠溺开口说“你先和小宥出去玩好不好?”的时候,卓矜溪脑中将他的脸重合了同样用这个语气说话的父亲。

一向作天作地的公主病,鬼使神差地听到靳俞清的话即刻答应下来,拉着靳存宥就乖乖往外走,孟韶莺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卓矜溪一只脚刚踏出那道门,立刻甩开了靳存宥的手腕,连连往前走了几步,娇纵清秀的眉宇间流转着不耐。

“你爸妈没教过你待人礼数吗?”少年冷冷开口。

“不好意思啊,我爸死了。”

靳存宥没说话,卓矜溪往后院走去,院内一大片白玫瑰,他慢慢走前轻捏着一朵,语气淡淡:“那令堂这个母亲的角色扮演得挺失败的。”

“私生子别碰我家的花,脏死了。”

少女模样亭亭玉立,明明眼底尽是轻蔑。

靳存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痞笑,眼底闪过阴鸷,直直盯着她那双剔透却如渗着毒般的眼睛:“作为小三的女儿你也不赖啊。”

卓矜溪伸出手放在鼻尖前扇了扇,秀眉微微蹙着,眼底是恶劣的笑,“要不要我借你点香水?骨子里一股贱味。”

面对溺爱长大的千金小姐,那股傲慢劲儿看得同在叛逆期的靳存宥很不爽,偏偏她还字字泣血。

“不愧是传闻中的卓大小姐。”靳存宥上前攥住她手腕,“令堂专业当职业情人,想必你过得也很辛苦吧?”

卓矜溪猛地抽回自己纤细的手,眸中顿时闪过意味深长的蔑笑,走前用指尖戳向他胸口,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绷紧。

佣人修剪干净的白玫瑰被她摘下,插进他衬衫口袋里。

“听说你妈以前是在我家酒店当保洁的?靳伯父可真不怜香惜玉。”她盈盈笑着,“下次让她来擦我家套房马桶吧,我会给她递护手霜的。”

“卓大小姐。”

喷泉突然迸溅而出的水珠溅湿了两人的衣角。

靳存宥冷笑:“你猜为什么你爸的遗照永远用黑布盖着?”

卓矜溪忽然揪住靳存宥的衬衫前襟,仰起脸,瞳孔缩成两枚淬毒的琥珀死死盯着他。

少年顺势俯身,阴影笼罩下来的刹那,俯身在她耳边,如恶魔般轻声低语,混杂着抑制不住的讥笑。

“因为他到死都不想看自己女儿这张——小三养大的脸。”

卓矜溪几乎毫不犹豫地抓起园艺铲砸向玻璃花房,爆裂声惊飞满园白鸽。

“你有资格和我在这叫嚣吗?”她身后的碎玻璃映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脸颊,“如果不是这条贱命被你爸认回,早死哪个福利院了?”

“彼此彼此。”

靳存宥冷冷扫了她几眼,转头就要回屋,一脸不屑参与这场对峙的嫌恶表情。

卓矜溪不愿让靳存宥得逞的就这么走了,她狠狠拽着他撞向身后玫瑰架,这个角度终于能平视高她半截的他的眼睛。

终究还是少年,靳存宥被撞得一疼,痛感沿着背阔直窜肩膀,如面前被粉碎的玻璃般烧得火辣辣的,他不自觉闷哼出声。

靳存宥抬眼的顷刻,黑眸布满阴翳,卓矜溪依旧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却发现他眸中映着的自己,竟比破碎的玻璃花房还要狼狈。

他毫不留情地还手一把推开她,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背部的伤还有撕裂的疼。

卓矜溪被推倒得往后踉跄几步,突然被绊倒了什么摔跌在地,干净的裙摆沾上脏秽。

靳存宥浑然不顾地转身,没有施舍一记眼神,留她一个人在那骂着,突然,他感觉到背后又一疼,丢出东西的人似乎用了全身力道。

他低眸瞥了眼,是卓矜溪往他身上扔的,一把园艺剪。

只不过恰好剪子的尖锐部分幸运没对准他。

“很高兴认识你。”

卓矜溪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将杂草浑浊抖落,边抬头朝他笑得欢欣,露出贝齿,眉眼漾着喜悦,搭配她裙摆的脏,流溢出一丝诡异的氛围。

那抹弧度,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是他们玩得正欢。

不远处的院门前站着刚走出来的靳俞清,靳存宥淡淡瞟了那方向一眼,即刻知晓她在装什么。

他离开时,用力踢翻她最爱的花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

靳存宥也学她笑意盈盈,右手却在插入口袋里的瞬间碾碎了那朵白玫瑰。

花瓣纤维断裂时,汁液渗透进皮肤,骤然蔓延出苦涩的草木气息。

那抹溢满指隙的玫瑰香悄然侵染了指尖,无声无息地缠上指骨,似一种难以驱散的烙印,深深嵌入肌理,成了他此生永褪不去的玫瑰印记,直至死亡都无法剥离。

*

幼年的争执总是浅薄却深刻,自那之后,两人彻底结下梁子,却许久都没再见过面。

直至半年后暑期,孟韶莺打着让靳俞清方便辅导卓矜溪学习的名义,让靳俞清住在二楼,而后来靳存宥也时不时会出现在卓家。

不为别的,就为给卓矜溪添堵。

卓家很大,孟韶莺为了照顾这个家教老师靳俞清,甚至给老师的弟弟在家里专门空出一个房间,美其名曰时不时能来家里做客。

卓矜溪那时还没发现孟韶莺的反常,只觉得母亲是逐渐开始重视在意她了。

有天卓矜溪提前知道靳存宥要来,就在门口拿着佣人修理白玫瑰的银剪,悠悠地倚在花园那儿等着他挨刀,结果等到天黑靳存宥都没出现。

第二天卓矜溪起床,下楼就看见靳存宥在悠闲地吃早餐,还挑衅轻蔑地抬眼觑她。

结果卓矜溪直接当着孟韶莺和靳俞清的面,把靳存宥早餐给掀了,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都泼到他身上。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靳存宥最恨卓矜溪的那年,为了能让她难受,知晓她的所有习惯。他细致观察发现,卓矜溪对百合花粉过敏。

于是靳存宥特意在她主持学校演讲比赛的时候,用浸过百合精油的丝巾替换她惯用的方巾,导致她那天因呼吸困难进了医院。

大小姐身体恢复后见到靳存宥的第一面就扇了他一耳光,并且在某晚,她提前动了他的车。

因为卓矜溪知道他习惯在深夜出门拍星轨。

靳存宥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摩托油箱“意外”见底,手机信号被屏蔽,导航失灵,让他被困在荒郊野岭的深夜里。

等到第二天他狼狈地回来时,卓矜溪坐在车库门口,温温柔柔地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牛奶,笑得恰似沾着露水的毒苹果。

她说:“应该没有怕黑吧?你的命可比星空重要多了,以后小心点哟。”

他们两个人之间,每个来回永远都是斗得你死我活的份,从不委屈隐忍,从不存心退让。

那天,靳存宥找人入侵了她的电子相册,将卓矜溪父亲的葬礼照片与他原配照片合成,设置成她的平板锁屏。

当晚他发现,母亲送他的怀表不见踪影。

他不耐地翻箱倒柜,门外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靳存宥一抬眼,就看见卓矜溪依旧是张扬跋扈令人作呕的样子。

她眉目艳丽如火,靠在门框懒洋洋地勾唇,指节绕着链子,手下晃着怀表。

“哎哟,是哪个私生子的怀表落我这了?”

靳存宥额头青筋凸起,心底怒火熊熊燃烧着,他步步上前,却强忍着愤懑,弯起的笑中带着痞气,压抑某种愠怒。

没立即回答问题,他只是凝视着她双眸,笑道:“私生子和私生女,本来就是一类人,不是吗?”

靳存宥的眼神扫过她,目光定格在她垂侧那只手泛白的骨节,低低笑出了声,像在故意挑衅般的不屑。

忽地,靳存宥抢过怀表,猛地关上门,对还倚在门框处的少女不管不顾。

门板撞击门框的瞬间,空气发出沉闷的轰鸣,那股被挤压的气流贴着女孩的耳际呼啸而过。

动作猝不及防,卓矜溪心脏一颤,手险些被夹到。

靳存宥背靠着门,安静片刻。

突然,他耳边有道巨响于耳朵中撕裂地疾驰过,靳存宥浑身一震。

门外,卓矜溪找到旁边正在修理的佣人,顺手抄起一把精巧的黄铜锤就往靳存宥房门往死里砸。

锤子有些许重量,卓矜溪觉得砸得不爽,她直接扔掉手里的工具,握起拳头往门上使劲锤。

巨大的响声在整个别墅回荡得惊心。

卓矜溪肆笑得眼尾一抹红晕,还在不停地敲,涨红娇媚的面庞根本看不出她那时才十四岁,她喊的嗓音透着极致的兴奋与狠劲:

“靳存宥!其实你和我真的不一样,至少我爸在我出生时就承认我是他的亲女儿!”

听到这位超雄大小姐的发言,背靠墙的靳存宥也忍不住仰头笑了声,他感受着背部不断传来的震动,仿佛是卓矜溪想要狠狠砸到他身上的力道。

“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大小姐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分,是不是怕自己哪天被赶出家门?”

少年嗓音带着天生的凉薄,每一个字都像刀刃,狠狠剜进卓矜溪的心口。

她仿佛感受不到手的疼痛般,死死敲他房门的动作持续了一分多钟。

直到卓矜溪回房间后,她才看见自己纤细白皙的骨节处都渗出了血。

此事过后,他们的恨意进一步升级。

卓矜溪的张扬刻在骨子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令她如此失控。

相反,面对外面那些喜欢拿孟韶莺来嘲讽她的人,卓矜溪都能游刃有余地面对。

唯独在靳存宥面前,她的情绪总是不由自主地失控,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恶意永远藏不住。

或许他是靳俞清的弟弟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参加晚宴时,亲眼目睹孟韶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靳家旁系嘲讽。

她和靳家人总是过不去。

卓矜溪以优越感践踏他的自尊,靳存宥就用刻薄的话语撕碎她的骄傲。


靳存宥懒得跟她废话,一步上前,长臂探出,想要直接夺走手机。

她早有防备猛地一退,指尖再次轻点屏幕,音频仍在继续。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靳存宥额角青筋一跳,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他再次往前伸手。

卓矜溪娇小的身子一侧,灵活得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轻轻巧巧就躲开了。她笑得更欢,手里的手机音频还在继续播放。

“我要征服银河系——”

还特么循环播放?!

靳存宥脸色更黑,狠狠咬着牙,又往前一探,在他手掌快要触及手机的瞬间,卓矜溪身形往后一退。

她知道他比较高,所以那白皙的手臂特意没往上举,而是顺势往后伸,拉开距离,不让靳存宥轻易抢到。

卓矜溪眸光戏谑地看着他,声音轻快:“你急什么啊?”

靳存宥眼神阴沉得骇人,身形紧跟着逼近,伸手又要去抢。

“别犯贱,把手机给我。”

卓矜溪歪着脑袋,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就不给~”

靳存宥步步紧追,偏偏卓矜溪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步伐轻盈,笑得娇俏又张扬。

卓矜溪声音轻快,脚步后退得飞快,躲闪间黑色长发在空中扬起几缕,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拿着手机还举在胸前一瞬间,故意距离很近地逗他。

而屏幕里,音频依旧在继续播放:

“我要征服——”

靳存宥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眉眼间翻涌着滔天的风暴。

下一秒,他眼神一冷,彻底懒得跟她周旋,手臂骤然探出,试图将她逼到墙角,俯身伸出右手去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彻底困住她的动作。

然而就在他的掌心即将按下的瞬间,卓矜溪又灵巧地往后退了半步。

突然间,靳存宥的手掌精准无误地落下。

靳存宥的指尖瞬间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般,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他的掌心,紧紧贴着她柔软的曲线,触感烫得惊人。

温热,绵软,起伏的弧度隔着薄薄的布料悉数传递到他的神经里,如同一簇火苗,倏然窜上他的脊背。

时间仿佛被骤然按下了暂停键。

唯一不安分的,是手机里还在继续播放的少年音——

“……银河系。”

卓矜溪微微睁大眼睛。

她连后退的动作都停滞在半空,温度透过衣料侵蚀着皮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靳存宥掌心的炙热。

靳存宥的指尖本能地蜷了一下,在碰触到更深一寸的柔软时,蓦地似被灼烧般,又似一道惊雷劈进了神经,他整个人骤然回神,迅速地收回手,动作仓促得甚至有些狼狈。

他指尖蜷缩的瞬间,仿佛点燃了一根埋藏在血液里的引线,让她的心跳猛地一滞。

靳存宥大脑短暂死机,呼吸猝不及防地顿住,连表情都跟着变得不自然。

他心跳快得不像话,砰砰直撞,燥热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是要从耳后一路烧透。

两人四目相对。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温度在悄然升高,暧昧得令人窒息。

靳存宥偏过头,嘴角微不可察地紧抿,喉结轻微滚动,脸色晦暗不明,整个人绷得极紧,他第一次在卓矜溪面前显露出难以言喻的局促感。

而卓矜溪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僵立着,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凌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诡异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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