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墙上的涂鸦一模一样。
林曼想起地窖里的日记本,张海强曾在扉页写:龙一死了,龙二要活成两个人的样子。
郊区公墓的风带着初春的冷意。
林曼跪在姐姐墓前,点燃的纸钱被风卷得漫天飞舞。
她身后的松树沙沙作响,那个戴兜帽的男人终于现身,露出半张有刀疤的脸——是本该“死亡”的张海龙。
“我哥把我关了五年,”他摘了兜帽,露出后颈的红色胎记,“用我的身份结婚、作案,甚至……”他声音哽咽,“把我当成他的替死鬼。”
林曼递给他一支香:“所以你给我寄照片,引我去修车行?”
张海龙点点头,香灰落在他袖口的齿痕上——那是案发当晚,她咬出来的伤口。
真正的受害者不是她,而是这个被哥哥囚禁多年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被偷走,连爱人的葬礼都不敢参加。
“珠宝在江底,”他突然说,“我哥杀人后,把证据和珠宝一起沉了下去。”
远处传来警笛声。
张海龙抬头看向天际,云层缝隙里透出一丝阳光:“我本该和你姐姐去看海的……她总说我的眼睛像海水。”
林曼想起姐姐日记里的话:小龙的眼睛很干净。
原来她没认错人,只是命运错把恶魔装进了天使的躯壳。
暴雨后的江面浑浊不堪。
潜水员潜入 depths(深处)时,林曼握着姐姐的口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张警官的对讲机里传来动静:“发现铁箱!
重复,发现铁箱!”
铁箱打开的瞬间,阳光折射出七彩光芒。
珠宝中间压着本防水笔记本,封面写着“张小龙专用”。
林曼翻开,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最后一页停在2018年冬:哥说有人看到我了,要我躲起来。
可小宁的姐姐好像发现了什么,哥让我去跟她解释……她为什么要跑?
我的头好疼,哥说很快就能和小宁结婚了,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早就见过她?
泪水滴在纸页上,晕开当年的血迹。
原来在张海强的控制下,真正的张海龙早已精神分裂,他以为自己在“帮哥哥”,却不知道每一次“解释”,都是在把无辜的人推向深渊。
“林女士,”潜水员递来个塑料袋,“里面还有具骸骨。”
白色的骨殖上,戴着枚银色戒指——是姐姐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