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一样徒劳地张着嘴,空气像是变成砂纸,每吸入一口都刮得气管生疼。
不行……我要活着……混乱间,有冰凉的仪器接触肌肤的金属感,嘈杂的脚步声纷沓而来。
我像是被拖拽着一脚踩进了滚烫的岩浆里,炽烈的痛苦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意识在剧痛的漩涡里沉沉浮浮,一个名字如同刻在脊椎骨上的诅咒,带着冰冷的、淬毒的锋刃,一遍遍凌迟着我残存的、微弱的心跳。
顾承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用力!
妈妈用力啊!
看到孩子的头了!”
助产士焦灼却坚定的喊声在耳边炸开。
我猛地仰起头,汗水像小蛇一样钻入鬓角,视线模糊又灼热。
剧痛和愤怒汇成一股岩浆般的力量,从四肢百骸骤然爆发!
<“呃啊——!”
一声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刺破急诊室的空气。
仿佛身体最深处的某个部分被活活剥离,血肉模糊。
随即,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骤然撕裂了病房里紧张得如同凝结的空气。
“出来了!
是个健康的男孩!”
助产士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带着欣喜。
立刻有柔软的毛巾接过婴儿。
而我,在听到那啼哭的瞬间,身体里那根绷到极致、几近碎裂的弦,“铮”地一声彻底断掉了。
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急速朝着无边的黑暗深渊坠落。
眼前最后残留的影像,是窗外呼啸而过的,机场巨大指示牌闪烁着的、冰冷的红色航站楼标志。
………………冰冷的金属桌面触感将我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头顶是明晃晃得刺眼的无影灯,但光线似乎很遥远。
我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方,身体痛得像被碾压过无数次,最深处还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和撕裂的疼。
空气里不再是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而是某种更刺鼻、更复杂的金属和机油混合的气息。
一张崭新的纸被推到了我面前,上面是华丽而陌生的家族徽记和印刷体英文。
一个身着剪裁异常精良、质料挺括如铁灰色盔甲的黑色西装的男人,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立于我床边。
他身形高大,一丝不苟的鬓角如刀裁,鹰隼般锐利的灰蓝色眼眸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宋晚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