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屹沈凝光的其他类型小说《错嫁道君?我投靠死对头魔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天涯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陨月天衍宗山门之上,流云舒卷,霞光万道。琼华殿内外钟磬齐鸣,仙乐缥缈,一派盛大祥瑞之象。今日是内门精英弟子沈凝光的及笄之典。少女身着由千年冰蚕丝织就的月白云纹礼裙,青丝半挽,斜插一支通体剔透的寒玉簪,莹莹清辉衬得她眉眼越发清丽出尘。她安静地跪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接受着师长同门的祝福与瞩目,眼底是对未来仙途的纯粹期许。父亲沈屹作为外门长老,一身青衣,立于主位下首,素来严肃的面容难得地透着几分欣慰的柔和。仪式庄严肃穆地进行着,檀香氤氲,沁人心脾。就在宗主慈祥含笑,准备为沈凝光束上象征成年的琉璃缨绦时——“且慢!”一道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寒冰掷地,瞬间冻结了大殿内所有的祥和。执法长老玄玑道君自高阶席位上霍然起身,宽大的玄色...
《错嫁道君?我投靠死对头魔尊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一章:陨月天衍宗山门之上,流云舒卷,霞光万道。
琼华殿内外钟磬齐鸣,仙乐缥缈,一派盛大祥瑞之象。
今日是内门精英弟子沈凝光的及笄之典。
少女身着由千年冰蚕丝织就的月白云纹礼裙,青丝半挽,斜插一支通体剔透的寒玉簪,莹莹清辉衬得她眉眼越发清丽出尘。
她安静地跪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接受着师长同门的祝福与瞩目,眼底是对未来仙途的纯粹期许。
父亲沈屹作为外门长老,一身青衣,立于主位下首,素来严肃的面容难得地透着几分欣慰的柔和。
仪式庄严肃穆地进行着,檀香氤氲,沁人心脾。
就在宗主慈祥含笑,准备为沈凝光束上象征成年的琉璃缨绦时——“且慢!”
一道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寒冰掷地,瞬间冻结了大殿内所有的祥和。
执法长老玄玑道君自高阶席位上霍然起身,宽大的玄色道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凛冽威压。
原本喧嚣的大殿骤然死寂,落针可闻。
玄玑道君目光如鹰隼,直刺殿中的沈屹,声音如同裹挟着万载寒霜:“启禀宗主,诸位同道。
贫道接密报查证,铁证如山,外门长老沈屹——通敌叛宗,勾结魔族,意图颠覆我天衍宗千年基业!”
轰!
一语激起千层浪!
满座哗然。
无数道震惊、怀疑、审视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沈屹身上。
沈屹愕然抬头,面色骤变,厉声喝道:“玄玑!
休得血口喷人!
我沈屹行事光明磊落,何曾与魔族有半分勾结?!”
“光明磊落?”
玄玑道君冷笑一声,袖袍猛地一甩,一枚镌刻着诡异魔纹的残破玉简和几卷浸透着暗红血渍的书信虚悬于空,“此乃三日前在你云渺峰别院地下暗室所掘!
玉简乃魔族密令,书信皆是你与魔域第七殿的往来信函!
沈屹,你还有何话说?”
沈屹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证据”,瞳孔猛缩,那魔纹玉简他从未见过,至于书信…分明是伪造笔迹!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编织的死局,浑身血液都涌向头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玄玑,你为何要构陷于我?
这些所谓证据,绝不可能出现在我洞府!
是你栽赃!”
“栽赃?”
玄玑道君嗤笑,转向宗主,“宗主明鉴!
非但物证确凿,贫道更有人证!
谢琅,你
上前来!”
一直侍立在宗主身侧,宛如芝兰玉树、丰神俊朗的首席弟子谢琅,此刻面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痛苦。
他嘴唇颤抖着,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下,一步步沉重地走到大殿中央。
“师尊…”谢琅看了一眼沈屹,那一眼复杂难言,带着巨大的挣扎,最终他避开沈屹锐利难以置信的目光,“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却清晰地说道:“弟子…弟子谢琅,实在不忍蒙蔽宗主与诸长老…日前…确在师尊沈屹书房外,偶然窥见他…见他将那魔纹玉简…小心珍藏于暗格之中…琅儿——!!!”
沈屹如遭重锤,身躯巨震,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被他死死压下。
这是他视如己出,亲自带入道途,并默许了他与凝光亲近的孩子!
背叛的利刃远比玄玑的构陷更加致命,刺得他心脉欲裂。
沈凝光早已惊得站起身来,礼裙下的手指冰凉一片。
她看着脸色灰败的父亲,又看向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谢琅,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在疯狂滋长。
父亲书房外?
那日她明明也在,何曾见过此物?
谢琅哥哥…为何要撒谎?
为何?!
“你…你这逆徒!”
沈屹指着谢琅,指尖因激愤而剧烈颤抖。
“够了!”
玄玑道君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人证物证俱在!
沈屹勾结魔族,罪不容诛!
当处以九霄雷刑,魂飞魄散!
沈氏满门,尽数废去修为,永世为苦役奴,不得再入仙途!”
宗主面露痛惜,但铁证当前,人证又是德高望重的执法长老和前途无量的首席弟子,在众多宗门长老沉默甚至附议的目光下,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既如此…执法堂,执行门规吧!”
冰冷的宣判如同丧钟。
数名身着刑堂铁衣、面无表情的执刑弟子上前,粗暴地制住了挣扎怒吼的沈屹。
沈凝光泪如泉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在原地,只能凄厉哭喊:“爹——!
爹是冤枉的!
冤枉啊——!”
转眼间,高耸的弑神刑台取代了琼华殿的祥瑞。
阴云密布,狂风卷起刑旗猎猎作响,肃杀之气笼罩天地。
沈屹被粗壮的玄铁链牢牢锁在刑柱之上,曾经挺拔的身姿此刻透着英雄末路的悲凉。
刑台下,沈氏族人被封住口
舌,跪成一片,绝望的呜咽随风飘散。
无数或冷漠、或憎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针,扎在每个人身上。
沈凝光被拖到刑台最前方,按跪在地,距离父亲近在咫尺,却又远如天堑。
她能清晰地看到父亲被罡风吹乱的鬓角白发,看到他眼中的不甘与担忧——独独没有恐惧。
他艰难地侧过头,目光穿透狂风,锁定在女儿身上,无声地传达着最后的心念:活下去,活下去!
“行刑——!”
执刑长老冷漠的声音敲碎了凝光最后的侥幸。
“轰咔——!!!”
第一道九霄神雷,宛如撕裂苍穹的巨龙,带着审判一切的煌煌天威,裹挟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精准无比地劈落在沈屹头顶!
刺目的紫白色电光瞬间将他吞没!
“爹——!!!!!”
沈凝光心脏骤停,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如同濒死的幼兽。
电流在沈屹身上疯狂流窜,筋骨爆响,血肉焦黑。
但那并非普通的焦炭,而是在极致高温与法则之力下,身体仿佛被冰封的琉璃般寸寸龟裂!
更可怕的是灵魂层面的撕裂!
凝光泪眼模糊地看到,父亲的身影在雷光中剧烈颤抖、扭曲,伴随着一声凄厉到穿透神魂的无声呐喊,他的魂魄——那凝聚了一生修为与意志的元神虚影——竟像一块被重锤敲击的琉璃,“哗啦”一声,炸裂成无数片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碎片!
魂飞魄散!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凝光眼中的世界褪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父亲如星点般四散飘落的魂魄碎片,在她失焦的瞳孔中纷扬坠落,最终彻底消散在罡风与残留的雷屑里。
痛!
灭顶的剧痛从灵魂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却凝滞在她的眼眶——两行滚烫的血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苍白冰凉的脸颊滑落,在离颊的瞬间,竟被心头无意识爆发的、夹杂着彻骨恨意的微薄灵力冻结,化作两颗晶莹剔透却又诡艳无比的血色冰珠,“叮当”轻响,跌落尘埃。
心死了。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的绝望与疯狂恨意交织的时刻,沈凝光空洞的目光,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扫过台阶上方那位高高在上的裁决者、也扫过那跪在宗主身旁、刚刚“大义灭亲”的告密者——谢琅。
玄
玑道君面沉如水,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与贪婪。
而跪在他下方的谢琅,低垂着头,肩膀似乎因悲恸而微微耸动。
一阵劲风突兀地卷起,吹开了谢琅宽松的玄色袖袍一角。
凝光僵死的瞳孔中,倏地倒映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光芒!
那不是寻常反光,而是在谢琅玄色袖口的内衬边缘,一道极其精微、繁复且邪异的血色纹路一闪而过!
那纹路的结构,与玄玑道君甩出的所谓“魔纹玉简”上那些令人厌恶的图案,竟有着惊人的相似气息!
虽然只是一瞥,却像一道冷电刺入了她混乱的大脑。
仅仅瞬息,谢琅的衣袖便垂落下去,将那诡异的符文掩去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玄玑道君并未察觉,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缓步走向刑台的执刑长老身上。
执刑长老面容枯槁,气息阴沉,他走到刑柱前。
就在沈屹魂飞魄散、残躯化为飞灰消散的刹那,一点深邃冰蓝、凝聚着精纯寒意的器物遗留在刑柱底座。
那正是沈屹的本命法器——冰魄鉴,此刻光华黯淡,仿佛蒙尘的寒星。
执刑长老伸出手,作势要收取这“魔徒遗物”进行处理。
然而——“且慢!”
玄玑道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凌空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刑台之上,宽大的玄色道袍袖口拂过,一股无形的力量轻巧地将执刑长老的枯手隔开。
“此物事关重大,恐藏魔徒秘法遗祸,贫道身为执法长老,自有彻查清理之责。”
玄玑道君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仿佛公事公办。
他伸出保养得宜、却让人感觉异常冰冷的手,掌心向下,隔着寸许虚空轻轻一摄。
那黯淡无光的冰魄鉴无声无息地脱离刑台底座,顺从地飘落,稳稳地躺入他平摊的手掌之中。
在落入掌心的那一刹那,冰魄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蓝光,随即彻底沉寂,变成一块看似平凡无奇的冰晶方鉴。
玄玑道君看也未看跪在台下、犹如失去魂魄的沈凝光,反手将冰魄鉴拢入袖中。
那动作流畅自然,毫无波澜,却像无声的巨锤,砸碎了凝光眼中最后一点名为“宗门公正”的幻影。
她知道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父亲的命,沈家的冤屈,不过是谋夺这宝物的垫脚石
!
玄玑道君冷漠的目光最后扫过瘫在地上、血泪结冰的沈凝光,转向铁衣执刑弟子:“罪徒沈屹之女沈凝光,灵根已蒙其父叛宗之污秽,恐有不祥。
念其年少,死罪可免,废其内门弟子身份,封其一半灵根,打入黑风涧苦役司,终身为奴,此生不得踏出涧口一步!”
冰冷残酷的判决彻底落下,宣判了沈凝光人生的终结,也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
沈凝光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
她被铁钳般的手粗暴地拖拽起来。
身体被拖行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麻木的四肢感受着摩擦带来的剧痛,却远不及心中灰烬般的死寂与那无声燃烧、名为恨意的烈焰。
血泪冻结在脸上,如同两道狰狞的伤痕。
她最后抬起头,望向高台上那些漠然俯视的人脸,有宗主看似无奈的沉重,有长老们事不关己的冷漠,有弟子们或多或少的鄙夷怜悯,还有玄玑道君深不见底的古井无波,以及谢琅那依然低垂着、看不清神情的头。
世界在眼中寸寸碎裂、崩塌,最终沉入一片冰冷的、燃烧着血色火焰的黑暗深渊。
只有袖口那惊鸿一瞥的诡异符文,和玄玑道君抬手收走冰魄鉴的冰冷姿态,如同烙印,深深灼刻在灵魂的灰烬之上。
她被拖出刑场,拖向深渊的入口——黑风涧。
风声呜咽,如同万鬼的哀嚎,预示着她炼狱生涯的开启,也吹散了她昔日所有的光。
而在这坠落的开端,两枚血色的种子——一颗是刻骨的仇恨,一颗是深重的疑虑——已深深扎根在那片名为沈凝光的冰烬荒原之上。
第二章:淬毒温床黑风涧,名副其实。
蚀骨的阴风仿佛裹挟着万载寒冰与腐烂的怨气,常年呜咽着灌入狭窄的裂谷。
谷底终年不见阳光,石壁上凝结着滑腻的苔藓和水珠,空气里弥漫着矿石渣滓、腐殖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这里是天衍宗的罪罚之地,流放者的炼狱。
沈凝光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蜷缩在矿洞入口一处相对避风的角落。
身上粗劣的苦役司灰麻短打早已被矿灰、汗液和刮痕浸染得污浊不堪,一道道沁血的鞭痕刺目地印在裸露的皮肤上。
她半边灵根被强行封禁的烙印处,此刻像有无数冰针持续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皮
下的剧痛,寒意直透骨髓。
三个月来非人的苦役、监工刻意加倍的刁难、同是苦役者却带着更恶毒排挤的欺辱,早已将她昔日冰灵根天才的锐气磨损殆尽,只余下一具被恨意强行粘合的残破躯壳和一双在黑暗中愈发幽邃的冰瞳。
她抱着冰冷的膝盖,指尖深深掐进结痂的伤口,试图用更尖锐的痛感压制灵根的钝痛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身体的冰冷无法浇灭心头那簇名为“谢琅”的仇恨火焰,反而在每一次欺凌后,都像滚烫的烙铁,在她灵魂深处留下更深的印记。
“哟,这不是我们高贵的沈家小姐嘛?
怎么,又在这偷懒?”
一个粗嘎的声音带着恶意响起,伴随着浓烈的汗臭味。
监工赵瘸子那张布满横肉的凶脸出现在洞口阴影里,身后跟着两个面带谄笑的跟班。
凝光身体下意识绷紧,没有抬头。
“聋了还是哑了?
爷跟你说话呢!”
赵瘸子一脚踹在凝光肩头,力道极大,将她直接踹翻在地,沾满矿灰的碎石硌得她闷哼一声。
“妈的!
今天的份额差了一大截,害得老子挨训!
你是嫌之前的鞭子不够劲儿是吧?”
冰凉粗糙的石地紧贴着脸颊,灵根处的封印仿佛感应到恶意,骤然爆发出针扎般的刺痛。
凝光咬牙,嘴唇抿成一道倔强的白线,手指深深抠入冰冷的泥土。
“看来是真欠收拾!”
赵瘸子狞笑一声,抽出腰间那条特制的、带着细小倒刺的皮鞭,“兄弟们,给我按好了!
让咱这位大小姐再尝尝新花样!”
两只布满污垢、带着蛮力的手粗暴地拽住凝光的胳膊,将她拖离地面。
另一只手按住她受伤灵根附近的背脊,恶意地施加压力。
冰冷和剧痛瞬间席卷了凝光的意识,生理性的泪水在干涩的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强行逼回。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鞭影带着呼啸声落下!
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洞口,仿佛撕裂了阴霾的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一道极其凝练的青色风刃破空而至,精准地斩在挥落的鞭梢上。
那灌注了灵力的长鞭如同朽绳般寸寸断裂,风刃余势未消,狠狠撞在赵瘸子胸口。
“噗——!”
赵瘸子如同被巨锤击中,喷出一口血沫,惨叫着倒飞
出去,重重砸在矿洞岩壁上,生死不知。
那两个按住凝光的跟班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首…首席师兄饶命!
不关我们的事!
是赵瘸子他…他逼我们…”来人没有理会蝼蚁般的哀求,青色法袍的下摆拂过污秽的地面,纤尘不染。
他快步走向摔倒在地的沈凝光。
“凝光!”
谢琅的声音充满了焦灼与痛惜,俊朗的脸庞在洞外渗入的微光里刻满了自责的阴影。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毫不犹豫地覆盖在凝光污秽不堪的身体上,隔绝了洞里的阴冷和那些恶心的气味。
沈凝光的身体在他靠近的瞬间便彻底僵住。
盖在身上的法袍带着冷冽的松木气息——曾几何时,是让她心安的熟悉味道。
此刻,却像是最剧毒的诅咒。
他温暖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冷的胳膊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恨意如同火山岩浆般在她胸中翻涌,几乎冲破她那因冰冷恨意而麻木的面具。
但她硬生生压了下去,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抬起头时,眼中所有的冰冷恨意、怨毒挣扎,都像被投入深海的石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两泓碎裂的冰湖,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迷茫和脆弱,以及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谙世事的信任残余。
“谢……师兄?”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呓语,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看到她这副模样,谢琅眼中痛苦更甚,他扶着凝光的手臂微微收力,声音低沉而饱含歉疚:“对不起,凝光……我竟不知他们如此磋磨于你!
是我来迟了……”他抬手,似乎想拂去她脸上的污痕,又像怕惊扰了她,动作顿在半空,最终化为一声沉痛的叹息。
他的目光落在凝光左肩被封印烙印的地方,那里的衣料被血迹浸透。
指尖带着温热的灵力,小心翼翼地隔空悬在那片被灰麻布包裹着的狰狞伤处,动作轻缓得近乎怜惜。
“灵根伤势如此严重……”谢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效果。
一丝柔和的灵力自他指尖缓缓渗出,试图渗入封印处。
就在那缕灵力触碰到封印烙印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冰寒夹杂着封印的狂暴反噬之力猛地窜起,凝光闷哼一声,身体剧
烈一颤,脸上血色尽褪。
这不是装的。
封印处像是被浇上了滚烫的热油,又像是被冰锥凿击,剧烈的冲突几乎让她再次昏厥过去。
冰冷的恨意和被迫承受这份“关怀”的恶心感,在她胃里翻江倒海。
谢琅立刻收回了灵力,指尖似乎也被那寒意冻得一僵。
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满意,随即被更深重的担忧覆盖。
“该死的!
这封印反噬竟如此厉害!”
他低咒一声,迅速翻掌,一枚莹润的青玉小瓶出现在他手中。
瓶塞开启的瞬间,一股清新而磅礴的药香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污浊空气。
他倒出一枚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流转着柔光的丹药,毫不犹豫地递到凝光唇边。
“快服下!
这是‘青霖续命丹’,有温养经脉、压制冰寒反噬之效。”
丹药散发的生命气息纯正而温和,与他伪善的表演完美契合。
凝光没有任何抗拒,顺从地张开干裂的唇,含住了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力量迅速流向四肢百骸,灵根的剧痛稍减。
只是这份生机,在满腔恨意的映衬下,如同毒鸠中的一滴蜜糖,反而让她觉得五脏六腑都透着一股虚伪的甜腻恶心。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瞳孔深处那几乎要将眼前人焚化的冰冷火苗。
喉咙里压下去的不是感激,而是即将吐出的胆汁。
她用尽所有力气,才让身体维持在一个看似虚脱依赖的姿态。
谢琅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像是怜惜,又像是某种更深的谋算。
丨三个月后。
天衍宗迎客峰琼英殿。
此刻的张灯结彩、觥筹交错,与琼华殿的及笄盛典形成了残酷至极的讽刺对比。
数不清的红绸锦缎挂满梁柱,千年梧桐木雕琢的案几上摆满了灵果珍馐、琼浆玉露,馥郁的仙家酒香混杂着高阶修士身上散发的灵压,形成一种甜腻而令人窒息的气氛。
往来宾客如织,但彼此交换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难以掩饰的怜悯、或是赤裸裸的看戏意味,如同无数张色彩斑斓的面具在殿内游移。
沈凝光,一袭繁复华美的曳地大红嫁衣,端坐在正殿中央的主位之侧。
层层叠叠的金丝刺绣鸾凤在火红的锦缎上展翅欲飞,却像是一副沉重
的枷锁。
嫁衣勾勒出的腰线依旧纤细,但在厚重礼服的包裹下,依旧能感受到那份异于常人的瘦削和僵硬。
厚重的金冠垂下的珠帘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一线弧度完美却毫无血色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像无数根刺,穿透华丽的嫁衣,扎在她冰冷麻木的肌肤上。
那些目光里没有祝福,只有赤裸裸的审视、估量、和看一个从云端跌落尘埃的笑话般的好奇。
她放在膝上的手交叠着,指甲深深陷入嫁衣上繁复的绣纹里,身体保持着最得体的姿态,如同一尊精心妆点的玉偶。
身旁,是同样身着华美玄底金纹新郎袍服的谢琅。
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嘴角噙着温和得体的笑意,正从容不迫地接受着来自各方势力的恭贺与赞誉。
他偶尔会侧过脸,温柔地看向身边的凝光,那深情的目光足以让所有不知内情的人动容。
“谢师侄(谢师兄)真是情深义重啊!”
“沈师妹有如此归宿,也算不幸中之万幸了……琅儿大德!
实乃我天衍宗楷模!”
那些赞誉如同嗡嗡作响的毒蜂,钻进凝光的耳朵里。
她面纱下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冷嘲的弧度。
情深义重?
大德楷模?
每一句虚伪的赞誉,都像是对父亲冤魂的一次鞭挞,对她承受所有痛苦的无情嘲讽。
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将嫁衣的锦缎刺破,唯有灵根深处时不时传来的冰冷刺痛,提醒着她这份“深情”之下包裹的致命毒药。
喧嚣的宾客终于散去。
布置得奢华而喜庆的洞房内,龙凤喜烛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空气里弥漫着助情香料的甜香,混合着酒气,令人微微眩晕。
珠帘被放下,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谢琅掀开珠帘走进来,脸上的温和笑意在踏进这方空间时悄然褪去,只余下一种带着审视和掌控的平静。
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玉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剔透的琉璃碗,碗内盛着清澈见底、微微泛着灵光的琥珀色汤汁,袅袅升腾起带着药草清香的白色雾气。
“凝光,”他走到坐在雕花繁复的紫檀木婚床边的凝光面前,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累了一天了。
把这碗‘养脉汤’喝了,对你受损的根基有奇效。
是我特意请药王谷的大长老为你调配的秘方,耗资不菲。”
他将琉璃碗轻轻递到她面前。
汤汁清澈,灵气盎然。
但在凝光眼中,那升腾的雾气却带着不祥的微芒。
她顺从地伸出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温热的碗壁时——谢琅的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般地覆上了她左肩下方、被嫁衣掩盖的灵根封印之处!
那只手宽大,指节分明,此刻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柔软的锦缎,轻轻摩挲着那处狰狞丑陋的伤疤所在。
“我会永远护着你,凝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蕴含着一种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力量,如同情人间的喁喁低语。
烛光映照着他深邃的眉眼,脸上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深情与怜惜,唯有嘴角抿起的那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弧度,透出冰冷无情的味道。
“护着我?”
巨大的讽刺如同冰锥狠狠凿击着凝光的心脏,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和恨意瞬间冲顶!
左肩下方被他掌心覆住的地方,皮肉下的冰封灵根像是感应到了最深的亵渎,那蚀骨的冰寒和封印带来的排斥感猛地爆发!
剧烈的刺痛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指尖不受控制地用力!
“啪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婚房里格外刺耳。
那盛着琥珀色“养脉汤”的琉璃碗从沈凝光失控的指间滑落,摔在地上,迸裂成无数碎片!
温热的汤汁四溅开来,如同碎裂的美梦,泼洒在鲜红的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带着奇异甜香的湿痕,几滴更是溅到了凝光火红的嫁衣下摆上。
“啊!”
凝光像是被惊醒,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迅速垂下头,双手拢在袖中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用剧烈颤抖的声线道歉:“对…对不起,师兄……手滑了,没有端稳……”声音里满是惊慌失措与自责。
谢琅眼神一沉,那抹温柔瞬间冷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和凝光低垂的头颅。
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掠过眼底,但他随即又收敛了表情,上前一步,避开碎瓷,抬手似乎想再次安抚:“无妨,碎碎平安,再端一碗就是。
你可有伤到?”
他的手,再次意欲伸向凝光受伤的肩膀。
“不,不用了师兄!”
凝光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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