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砰!!!”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霹雳般的巨响!
那辆破旧马车脆弱不堪的车门,连同半边腐朽的车辕,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一股沛然莫御、狂暴至极的力量轰然踹得粉碎!
木屑、碎渣如同暴雨般向车厢内激射!
整个马车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摇晃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解体!
马车内,正弯着腰、想去捡拾那枚价值不菲玉佩的刀疤婆子和探身进来的王癞子,如同被狂奔的远古巨象正面撞中!
“啊——!”
“噗!”
两人连惨叫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半,便口喷鲜血,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街边坚硬的青石墙上!
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咔嚓”响起,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当场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巨大的烟尘伴随着木屑碎渣猛地弥漫开来,笼罩了破碎的马车。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震得脑中一片空白,塞口的布团早已在撞击中掉落。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外面清冽的空气和浓烈的血腥味猛地灌入狭窄的车厢,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肺叶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骨头。
我惊恐地抬起被泪水、汗水和尘土模糊的双眼,透过弥漫的烟尘,努力看向那破碎的车门方向。
烟尘缓缓散开。
逆着长街尽头惨白的天光,一个高大如同亘古山岳、散发着无尽威压的身影,矗立在破碎的马车门口,如同自地狱归来的魔神降临人间。
他身披染血的玄甲,肩甲上凝结着暗红发黑、仿佛永远无法洗净的血痂,周身散发着刚从尸山血海中踏出、令人窒息的恐怖煞气。
冰冷的金属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反射出幽暗慑人的寒光,仿佛连光线都能冻结。
然而,他那双刚刚还翻涌着毁天灭地狂怒、足以令千军辟易的眼眸,此刻却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无法置信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剧痛,牢牢地钉在地上——钉在那块静静躺在肮脏车板上、沾染了灰尘却依旧散发着温润不屈光泽的羊脂暖玉上。
他那高大挺拔、如同标枪般的身躯,竟在微微颤抖。
那只曾握千军、斩万敌、令敌人闻风丧胆、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正悬在半空,似乎想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