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
他语气加重,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深邃目光似乎穿透我强撑的脆弱外壳,看到了内里急速崩溃的一切。
他拿出手机,屏幕光照亮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眼中那份决心。
“告诉我地址,或者……我直接报警叫救护车?”
“不……不用……” 我虚弱挣扎想抽回手臂,却被他更稳地扶住。
报警?
引来围观?
让沈薇看更大笑话?
不!
最后一丝尊严像脆弱的屏障支撑着我。
我艰难喘息,“……谢谢……我……自己……自己?”
他低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混合荒谬与严厉的意味,深邃眼眸在手机微光下如两口幽深寒潭,映照出我的摇摇欲坠。
“小姐,你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脸色白得像纸,随时可能晕倒。
这种情况下,逞强是最愚蠢的选择。”
话语直接冷酷,却带着无法反驳的力量,像冰水兜头浇下。
我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冻在喉咙里。
身体背叛意志,控制不住颤抖,冷汗浸透衣衫。
被他托住的手臂,成了唯一感知到的微弱热源。
他似乎看穿我无声的抗拒和更深绝望,沉默几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评估一件棘手物品的价值。
最终,他像做出决断,声音缓和却依旧不容置疑:“争执无意义。
我送你去最近医院急诊,确保你无生命危险。
之后,你想去哪里,我绝不干涉。
这是我的底线。”
他顿了顿,“或者,我现在就拨打120。”
底线。
一个陌生人为我划下的底线,竟比“家人”的“关心”更有人性。
这认知像淬毒匕首,狠狠捅进千疮百孔的心脏,带来尖锐荒谬的刺痛。
我闭上眼,疲惫剧痛击垮最后挣扎的力气。
再睁眼,只余一片死灰。
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他不再多言,利落地小心扶我起身。
我全身重量倚靠在他坚实手臂上,像个破败玩偶。
他小心搀扶着我,走向那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轿车。
副驾车门无声滑开,他护着我的头,将我安置在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里。
座椅的包裹感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全感,混合着车内淡淡的皮革与雪松冷香。
引擎低沉启动,车身平稳滑入夜色。
窗外霓虹流光溢彩飞逝,像一场与我无关的梦。
车内异常安静,只有空调微弱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