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四射的赝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文博,淡淡地开口了。
“王董,这件笔洗确实不凡。
不过,我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他的目光没有投向那群围着王董吹捧的“老专家”,而是精准地、穿过人群,落在了我的身上。
“顾千帆小友,”刘文博微笑着说,“刚才你一番高论,让老夫印象深刻。
不如,也请你来为我们点评一下这件笔洗如何?”
唰!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从舞台中央,齐刷刷地转到了我这个角落。
王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秦明的脸色更是“唰”地一下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文博会来这么一出!
但他俩又无法拒绝。
在这样的场合,拒绝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的点名,就等于心虚。
他只能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能得到千帆师弟的指点,是这件笔洗的荣幸。”
“师弟”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现在知道叫我师弟了?
晚了!
我放下茶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走向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师父在身后,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紧张,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你们亲手搭好的戏台,现在,轮到我来唱主角了。
走到展台前,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着去断定真伪,而是先对着台上的王董和秦明微微躬身,摆足了晚辈的姿态。
“王董,秦师兄,各位前辈。
晚辈才疏学浅,点评不敢当,只能说是向各位请教学习。”
我这番话说得极为谦逊,秦明紧绷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或许以为我被这阵仗吓住了,不敢造次。
我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笔洗,入手温润,分量也对。
我并没有急着去看胎、看釉,而是将它翻了过来,看着底足。
“这件笔洗,釉色浑然天成,宝光内敛,确实有宋代官窑的神韵。”
我先是夸了一句,让秦明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随即,话锋一转:“但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想请教师兄。
为何这釉面的‘蟹爪纹’开片,纹理的转折处,似乎……太过流畅圆滑,少了一点历经千年自然形成的顿挫感?”
问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