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过了被直接压住的厄运,但飞扬的火星和碎木还是扑了她一身。
婆子们七手八脚地重新裹紧我湿透的被子,连拖带拽地把我拉出了火海。
外面乱成一团。
救火的人声、泼水声、哭喊声混在一起。
我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后背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皮开肉绽的灼伤。
冰冷的雪沫落在滚烫的伤口上,激起一阵钻心的疼。
抬眼望去,顾砚钦就站在不远处。
他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怀里紧紧搂着一个人。
苏皎月。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外面裹着顾砚钦那件玄色绣金蟒的亲王常服,发髻松散,几缕青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她整个人缩在顾砚钦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身体微微颤抖着。
顾砚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搂着苏皎月的手臂,收得那样紧,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的大氅,严严实实地裹着苏皎月,生怕她沾染一丝寒气。
而我,他的正妃,只穿着被火燎得破烂、又被雪水浸透的单薄中衣,后背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冻得麻木又刺痛。
寒气无孔不入,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冷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云岫踉跄着扑到我身边,她半边袖子都烧没了,手臂上红肿一片,脸上也蹭着黑灰,狼狈不堪。
她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同样单薄破旧的外衫,哆嗦着想要盖在我身上。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
后背…后背伤得重不重?”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黑灰往下淌。
我按住她的手,那件破外衫根本挡不住什么风寒。
“别管我…你的手……”我看着云岫手臂上那片刺目的红肿,喉咙哽住。
“奴婢没事!
王妃,您疼不疼?
太医!
快去叫太医啊!”
云岫朝着混乱的人群哭喊。
没有人理会我们。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关切,都集中在顾砚钦和他怀里的苏皎月身上。
王府长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焦灼:“王爷!
侧妃娘娘可安好?
快!
暖轿!
抬暖轿来!
送侧妃娘娘回清辉阁!
再请太医!
多请几位!”
立刻有健壮的仆妇抬着一顶铺着厚厚锦褥的暖轿小跑过来。
顾砚钦小心翼翼地将苏皎月抱起来,像捧着易碎的琉璃,轻轻放进轿中。
他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