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
他府里前年不是走水,烧死了正妃吗?”
我捏着柴胡的手猛地一紧,指尖掐进了干燥的药材里。
“嗨,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那王妃烧得可惨了,尸骨都没找全……对!
就是这事儿!
可邪门了!
前些日子,京郊修官道,挖出了一具无名女尸!
穿着被火烧过的绸缎衣裳!
仵作验了,说是死了快两年了,尸骨不全,像是被火烧过又埋的!
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快说啊!”
“那女尸身上,掉出来半块玉佩!
羊脂白玉的!
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砚’字!
再一查那地方,离端王府当年走水的庄子不远!
这下可炸了锅了!”
嗡——的一声,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后背的剧痛瞬间变得尖锐无比,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玉佩?
刻着‘砚’字?
那……那难道是……可不就是那位烧死的端王妃嘛!
都说当年尸骨无存,原来是被人偷偷埋了!
啧啧,堂堂亲王妃,死得不明不白,连个像样的坟茔都没有,曝尸荒野两年多……真是造孽哦!”
“哎呦,那端王爷……嗨!
听说王爷当时就疯了!
看到那半块玉佩,当场呕了一口血!
抱着那尸骨不撒手,哭得撕心裂肺的!
皇上都惊动了!
下令彻查当年走水的事呢!”
“查?
能查出什么?
都两年多了!
我看啊,这王妃死得蹊跷……说不定就是……嘘!
慎言!
慎言!
贵人的事,也是我们能瞎猜的?
不过啊,这端王爷现在可是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都说他当年宠妾灭妻,连王妃死了都没好好找,如今对着副枯骨演什么深情?
晚了!”
“可不是嘛!
活该!
报应!”
行商们唏嘘感慨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耳朵里。
玉佩……那半块羊脂玉佩……是我当年冲进火海时,慌乱中从妆台上抓起的。
那是顾砚钦大婚那晚随手丢给我的东西,据说是他母妃的遗物。
我从未珍惜过,只当是个物件。
大火中逃命时,不知何时掉落,竟被当成了“尸骨”的证物!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包括顾砚钦眼里,沈知微已经死了。
死得透透的,只剩下一具荒野枯骨。
而他,抱着那具枯骨……呕血?
痛哭?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