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当归,药性有何不同?
银柴胡、北柴胡、南柴胡,效用又差在何处?”
他冷不丁发问,语速极快。
我定了定神,凭着记忆里看过的药典,一一答了。
虽然不算精深,但要点还算清楚。
孙掌柜盯着我看了半晌,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穿透。
就在我以为没戏时,他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行,留下吧。
先试用三天,工钱按天算,一天二十文。
干得好,留下,五钱一月。
干不好,走人。”
“谢掌柜。”
我松了口气。
济世堂的活计并不轻松。
要打扫铺面,整理药材,按方抓药,核对分量,还要记录账目。
孙掌柜脾气确实古怪,要求严苛,抓药分量差一丝一毫都要被骂得狗血淋头,账目上更是锱铢必较,容不得半点差错。
但比起码头扛包的纯粹体力折磨,这里的活计,至少能让我的脑子转动起来。
那些熟悉的药名、药性,甚至唤起了几分久违的、属于“沈知微”的记忆。
我学得很快,手脚也麻利。
三天后,孙掌柜没说什么,只是把一串钥匙和一个旧算盘丢给我:“以后铺子酉时落锁,钥匙你拿着。
账目每晚盘清。
工钱月底结。”
我正式留在了济世堂。
生活似乎有了一点点微弱的亮光。
五钱银子,加上云岫做绣活的钱,我们终于能吃饱饭了,还能在冬天多买一点劣质的炭,夜里少挨些冻。
只是后背的伤和骨子里的寒气,依旧如影随形。
阴雨天和劳累过后,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孙掌柜药铺里有现成的药材,我偶尔会偷偷按着老郎中的方子,抓一点最便宜的温经散寒药自己熬了喝,聊胜于无。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贫病交加和平淡的辛苦中,一天天熬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直到那个消息,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轰然砸下。
那是一个沉闷的午后,空气湿漉漉的,预示着一场大雨。
我的后背骨头缝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药铺里没什么人,我正低头整理着刚晒好的柴胡。
几个衣着光鲜、像是城里来的行商模样的人,一边在隔壁茶摊喝茶歇脚,一边大声谈笑着。
“……听说了吗?
京城里可出了件大事儿!”
“哦?
什么大事?
快说说!”
“端亲王府!
就是那位权势滔天的端亲王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