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墙边,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地跟我讲的。
她说,昨晚石头一回家,他爹就把院门给栓了,问他是不是昏了头,要去沾染我这个“不祥之人”。
石头梗着脖子,说他要娶我。
“你不知道哇,”张婶说得眉飞色舞,好像亲眼所见,“他爹当时脸都气紫了,从墙根抄起那根打了半辈子牛的扁担,吼着要打断他的腿,免得他出去丢人现眼!”
“他娘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石头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醒醒,说我是克夫的狐狸精,谁沾上谁倒霉,求他不要被我迷了心窍。”
张婶顿了顿,压得更低声说:“可石头那犟驴,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了。
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任凭他爹的扁担像雨点一样抽在他背上,愣是一声没吭。”
“扁担抽断了,他就那么跪着。
他爹骂一句,他就顶一句:‘爹,你打死我,我也要娶她’。
他娘哭一声,他就说一句:‘娘,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张婶讲完,摇着头走了,嘴里还念叨着“作孽啊,真是作孽”。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腿都软了,心里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着,又疼又麻。
那天上午,日头很高,我躲在门后,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
石头来了,和往常一样,挑着两只空木桶,来我家门口的井边挑水。
他好像知道我在看,故意走得很慢。
阳光照在他赤着的上身,我看见了。
他那年轻、结实的脊背上,一道一道青紫的檩子纵横交错,像一张狰狞的网。
有几处皮开肉绽,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他放下水桶,开始摇那沉重的辘轳。
每摇一下,背上的肌肉就绷紧一次,那些伤痕也随之扭曲,看得我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打满了两桶水,吃力地穿上扁担,颤巍巍地站起来。
路过我家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朝我藏身的方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他想让我安心,可在我看来,却比哭还难看。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淌过他嘴角的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却依然努力地对我笑着。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来,我怕我一哭,他那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