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指节传来被碾轧的剧痛。
我茫然抬头,头顶巨大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眼前是江雪柔一张笑盈盈的脸,她一只穿着高定高跟鞋的脚,正碾在我撑着地毯的手上。
片刻后,她才像突然发觉一般,故作惊讶地移开脚:“哎呀!
姐姐,真是对不起!”
说着就要伸手扶我。
我看着低头窃笑的宾客们,突然发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反应了一会儿我才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这应该是一年前父亲的生日宴,江雪柔想要让我出丑,趁我不备将我绊倒在地上,还想要当众踩断我的手指。
“姐姐发什么呆?”
江雪柔忽然抬高嗓音,锁骨间晃动着一条鸢尾花项链。
我一把将其扯下。
“啊!”
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她,她吓得后退一步,“你在干什么?!”
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项链,父亲居然送给了她?
“过世人的遗物,妹妹戴着不膈应吗?”
我抬眼,神色冰冷。
江雪柔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故作大度道:“只是条不值钱的项链,姐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和预料之中一样,耳边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这江宛白不愧是乡下来的,也太野蛮了!”
“谁说不是呢!
相比之下,雪柔反倒像是江董亲生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丝毫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
如果是前世的我,听到这句话或许会自卑、会羞愧。
可那时的隐忍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丝好处,反而让人毫无顾忌地踩在我头上。
七岁时,继母带着江雪柔嫁进江家,从那以后我就被父亲找了个理由,送去了乡下祖母家里。
一晃十二年过去,直到两年前祖母去世,父亲不想落得个“抛弃与亡故妻子女儿”的恶名,才终于把我接了回来。
虽然我得以回家,但很显然,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
继母和江雪柔从不掩饰对我的排斥和厌恶,在她们眼中,我是个突然闯入的外人,来争夺父亲的爱,还有江家的财产。
这两年我在江家受尽折磨,被泼热水、推下楼梯,甚至关在地下室。
父亲忙于工作很少在家,我没人可以依靠,只得忍气吞声。
2后来,继母挑唆父亲,将我以商业联姻的名义嫁到顾家。
我原本是宁死不从,但父亲说江氏有难,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