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时间电话了。”
顾承砚握笔的手顿了顿:“比赛重要,你别担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慌忙打断,“我是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就当旅游。”
镜头里的少年愣住了,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林星晚看见他身后的实验室墙上,贴着她寄来的明信片——那是她去年在颐和园画的雪景,右下角用铅笔写着:“想和你一起看雪。”
“实习太忙了……”他声音里带着歉意,“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她勉强笑了笑:“好啊,我要吃麻辣锅底。”
挂断电话后,林星晚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忽然觉得北京的冬天格外孤寂。
手机在桌上震动,弹出小冉的消息:“异地恋就是这样啦,想想想就过去了!”
她想回个笑脸,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扯不动嘴角。
上海的比赛现场,林星晚站在画架前,望着空白的画布发呆。
题目是“距离”,她却只想起顾承砚白大褂上的蓝条纹,和电话时他身后永远亮着的白炽灯。
笔尖蘸了太多群青色,在画布上洇成一片深海,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用刀和画笔一样,都要稳。”
“林小姐?”
工作人员提醒她,“还有三十分钟。”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支小号画笔,在深海中间点了颗星星。
星星周围缠绕着电话线般的光带,像她和顾承砚之间横跨八百里地的光纤,每一秒的延迟,都是光年般的距离。
比赛结束那天,上海下起了雨。
林星晚站在酒店房间窗前,看着雨珠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忽然听见门铃响。
“您的外卖。”
服务员递来个纸袋,里面是盒温热的桂花糖粥,还有张便利贴:“下雨了,记得喝热的。”
她鼻尖发酸,拨通顾承砚的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酒店?”
“猜的。”
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比赛辛苦了,小画家。”
“顾承砚,我想你了。”
她望着雨幕,忽然不想再隐藏情绪,“很想很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她听见翻动纸张的声音,和他微微发颤的呼吸:“我也是。”
那年圣诞,顾承砚终于兑现承诺,来北京陪她过节。
林星晚在画室门口等他,看见他从出租车下来,穿着她织的灰色围巾,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