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昭宁沈溯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待她如翡我如苇许昭宁沈溯》,由网络作家“许昭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佛女许昭宁回京的第一日,沈溯终于敷衍地给苦等三年的虞雾一个金丝雀的名分。同时布下十里红绸万千明灯,在全天下人面前向许昭宁表明自己的真心。第二日,沈溯怕许昭宁见到那只替身金丝雀吃味,命手下刮花虞雾的脸。第三日,沈溯亲手剜下虞雾的心头血,混在朱砂中为许昭宁抄写佛经,求佛祖保佑她一世平安。第四日,在最新的刺杀名录中,虞雾见到了自己的名字。“怎么样,前杀手榜一,有兴趣接下这笔订单吗?”秋娘挥扇掩嘴,妩媚轻笑,“这可是笔大单,雇主砸足了银子,只为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子。恰巧是熟人,我才来找你的。”虞雾眸光一点点冷下去。太巧了,有史以来,杀手和刺杀对象恰巧是同一人。她抬眸,“雇主是谁?”秋娘装模作样地轻呼,“离开了组织连规矩都忘了吗?雾...
《结局+番外待她如翡我如苇许昭宁沈溯》精彩片段
佛女许昭宁回京的第一日,沈溯终于敷衍地给苦等三年的虞雾一个金丝雀的名分。
同时布下十里红绸万千明灯,在全天下人面前向许昭宁表明自己的真心。
第二日,沈溯怕许昭宁见到那只替身金丝雀吃味,命手下刮花虞雾的脸。
第三日,沈溯亲手剜下虞雾的心头血,混在朱砂中为许昭宁抄写佛经,求佛祖保佑她一世平安。
第四日,在最新的刺杀名录中,虞雾见到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样,前杀手榜一,有兴趣接下这笔订单吗?”
秋娘挥扇掩嘴,妩媚轻笑,“这可是笔大单,雇主砸足了银子,只为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子。
恰巧是熟人,我才来找你的。”
虞雾眸光一点点冷下去。
太巧了,有史以来,杀手和刺杀对象恰巧是同一人。
她抬眸,“雇主是谁?”
秋娘装模作样地轻呼,“离开了组织连规矩都忘了吗?
雾,我们绝不能透露买主身份的。
不过嘛……是位身上没有胭脂水粉气味,反而有沉檀香的女子。”
秋娘凑近压低了声音道。
没有胭脂水粉气味,只有檀香,是因为那人信佛。
虞雾伸出双手,接过秋娘手中的信物。
“七日之后,只需要为我备一具尸体,我会消失。”
见她这么爽快,秋娘有些诧异。
“跟了沈溯这么久,终于舍得放弃这个替身了?”
她顿了顿,又轻笑,“不过也是,世间难得有一个与沉鹤长得足有十分相似的人,也不枉你浪费了整整三年,又是救人,又是做羹汤。
只是这替身再像,也始终不是沉鹤。”
提到虞沉鹤,虞雾心口温热地凹陷下去一块,喃喃自语,“原来除了我以外,世上还有人记得你。”
秋娘带完话,离开了世子府。
傍晚时分,沈溯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心口的伤怎么样了?”
自心头取血后,这是沈溯第一次来看她。
“世子今日又要取血吗?”
沈溯放下药碗的手轻轻一顿。
虞雾平静地问完,正等他的答复。
她端坐在床边,朦胧的余晖模糊了脸上的伤疤,不复从前貌美,也没有像以前见到他时透着缱绻的爱意。
沈溯心中忽然没由得生出几分烦躁。
“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贱民,不过是当年恰巧救了我,只要你安分,我会许你半生荣华富贵。
能得到本世子一星半点的宠爱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你没资格和昭宁比。”
沈溯敲打一番,虞雾抬眸,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中密密麻麻地泛疼。
“是,我知道了。”
虞雾唇色发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沈溯皱眉,将药端给虞雾。
“把药喝了,后日我要再取一次血。”
虞雾伸手正要接过,门外下人匆匆忙忙地跑来。
“不好了世子,许小姐好端端的忽然发热……昭宁怎么了?”
沈溯猛地松手转身,滚烫的汤药全部洒在虞雾去接碗的手上,瞬间白皙纤细的五指和手腕被烫得通红。
白玉碗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溯已经背过身去询问传话的小厮。
“已经请大夫瞧过了,许小姐也略通医术,说是……说是那卷佛经出了问题,献血者心意不诚,许小姐受累遭到反噬才会如此。”
听到这里,沈溯抓起虞雾的手,将人拽了过来,命她按照许昭宁说的补救之法,去往城外清远寺求一道护身符。
“虞雾你果然是嫉妒昭宁,想陷害她!
即可就动身去寺庙求符,再敢耍什么花招我饶不了你!”
火辣辣的痛感从手上传来,虞雾整个人被连拖带拽地推搡着上了马车。
胸口上没好的伤口被扯开,渗出丝丝血迹,手背上也被擦破了皮,密密冷汗从额上渗出,她狼狈地靠着车窗,像只离水缺氧的鱼。
虞雾不明白,从来不信神佛的沈溯为什么会听信这么荒谬的言论。
连夜颠簸着赶路,虞雾终于在天亮时赶到了清远寺。
在仆从的监视下,她一路从山脚磕了九百九十九阶石梯到山顶,求了一道平安符。
虞雾跪在蒲团上,缓缓擦去额头上的血,抬头仰视着那座悲悯的佛像,袅袅烟雾萦绕间,又虔诚地磕下头,心中默许,“若有来生,愿虞沉鹤平安喜乐。”
随后,请主持写了一道往生符。
拜完后,虞雾来不及停留,又匆匆赶回世子府。
府里冷清,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有只猫坐在青石上。
见到虞雾走近,跳着跑过去蹭她。
“你在等我吗小猫?”
她的声音又乏又倦。
虞雾环视四周,没有一点吃食。
身后脚步声响起,尖细的声音呵斥:“哪里来的野猫?”
猫逃窜跑开,虞雾转身看向来人。
是许昭宁身边的婢女,满脸不屑,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虞姑娘,”她行了一礼,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冷粥,“世子与我家小姐今日在城中为贫苦百姓布粥,五谷是苍生福德,小姐吩咐,特意为你留了最稠的一碗。”
说着,她将食盒递过来,却在虞雾快要接到的前一刻松手,食盒落在地上,冷粥洒了整个盒子。
婢女柳眉紧蹙,厉声喝道,“虞姑娘好大的脾气,我家小姐满心好意,你却故意折辱!
我这就去找世子评理!”
说完,不等虞雾反应,提着裙角快步跑开。
不一会儿,沈溯和许昭宁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
沈溯的脸上已经有愠色,许昭宁在好心地劝慰,“说不定虞姑娘只是手滑,阿溯哥哥千万不要动怒……”沈溯却突然顿住脚步。
许昭宁疑惑地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虞雾蹲在地上,用手一点一点将洒在地上和盒子中的米粥拾起来喂在嘴里。
身边有只野猫,垂着头把地上的米汤舔得干净。
虞雾此时抬起头,与沈溯四目相对。
沈溯心头一震,鬼使神差般想起了王府落难,父兄冤死牢中,自己逃难被虞雾所救的日子。
那年正逢饥荒,虞雾救了乞丐堆里的沈溯,身上全部银两都拿去为他买药,两人一连几日都只吃一碗杂粥度日。
那时他还尚存世子风骨,一心求死,挥手推翻了那碗陈米杂谷煮的稀粥。
汤水洒在桌上,那时的虞雾和那只猫也是像现在这样,分食那碗已经弄脏的粥。
就算是府中最低贱的奴才都不会为一口吃的做到这般地步。
那时的自己那般震惊、内疚、痛苦,不解她为什么非要救自己。
虞雾很认真地看着他,默了许久,只道,“我希望你活着。”
昔日的话语响在耳边,沈溯心口酸胀发烫。
一旁的许昭宁也同样惊讶,但眼中随即闪过一丝鄙夷。
果然是贱民。
狸花猫再次警惕地飞快跑开。
“罢了,”沈溯声音有些发涩,“既然是手滑,不必罚。”
婢女还想说什么,却被许昭宁一个眼神制止。
许昭宁走过去,亲手扶起虞雾。
“虞姑娘今日为了我受累了,身上的伤也还没好,早些歇息吧。”
虞雾将那枚平安符交到许昭宁手上,在沈溯的默许下正要离开,又听见身后传来焦急的叫喊。
“阿溯哥哥,我的吊坠不见了!”
“那枚羊脂玉吊坠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伴着昭宁一起长大,若是弄丢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昭宁满心焦急,一双杏眼瞬间通红。
“小姐……方才回府时奴婢看着吊坠还在的,偏偏刚刚扶起过虞姑娘就没了……”婢女像是打抱不平般小声嘟囔。
“休要胡言乱语!
虞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许昭宁训斥着。
沈溯叫住要回房的虞雾。
他走到虞雾面前,沉声问道:“是你拿了昭宁的玉坠吗?”
“我没有拿。”
虞雾答得斩钉截铁,目光清明。
“既然没有拿,”沈溯目光一凛,“来人,搜身。”
虞雾惊愕,右手下意识捂在往生符上,抗拒地往后退了半步。
“我真的没有……”两名家丁上前,左右死死按住虞雾,胸口处的伤口再次传来尖锐的撕裂痛感。
虞雾额角痛得渗出丝丝冷汗,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嬷嬷在身上摸查。
没有找到玉坠,只找到一张折成小三角的符纸。
“这是什么?”
细细的汗珠从额角滑落,虞雾嘴唇惨白,虚弱地开口,“这是我在寺庙求的一道符纸。
还请世子还给我。”
“谁知道这是不是害人的邪术?”
虞雾掐紧了手心,舍下尊严,“是为亡故的兄长求的往生符。
求世子把符纸还给我。”
亡故的兄长?
见她低三下四的哀求模样,沈溯莫名有些不爽。
“这样的东西也敢带进世子府?
晦气!
来人,”符纸被他扔在地上,“拿去烧了。”
“不可以!”
虞雾使出全身的力气,不顾身上的伤和仆人的阻拦,踉跄地从火盆中徒手捡回符纸。
可才刚刚捡起,双手就再次被桎梏,整个人被拖回原地。
符纸还在她手心紧紧攥着。
沈溯一个眼色,彪形大汉上前掰开她的手指。
虞雾只能眼睁睁无力地看着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露出手心那道被汗水浸湿的纸张。
“烧了。”
薄薄的一张纸在火光中很快化为灰烬。
虞雾嘴里一片腥甜,双眼泪花朦胧间听见沈溯继续下令,命人脱下她的外衣再搜查一遍。
她闭上双眼,在脸颊上流下的眼泪是绝望,也是屈辱。
纯白的里衣上只有胸前渗出的一大片血迹,没有那块宝贝的羊脂玉吊坠。
眼见还是没有找到,许昭宁低声啜泣起来。
沈溯连忙柔声安慰,一边又让人进屋搜查。
婢女也跟了进去。
往日里沈溯赏赐的金银珠宝被翻得乱糟糟,虞雾没有去管那些东西,反而从地上捡起一副泛黄的画卷。
“这是什么?”
婢女双手抓住画轴的另一端。
沈溯和许昭宁询声走过来。
虞雾知道,要是不给看,沈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小心地打开那副画卷。
宣纸很旧,画中的少年却很年轻。
赫然是沈溯的模样。
沈溯扫了一眼,怕许昭宁吃味,又觉得这种小女子心事不值得他注意,便让虞雾收起来。
许昭宁的目光则是落在满屋的珍宝上,绞紧了手帕。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找到了!
找到玉坠了!”
“许小姐,您看是不是这枚。”
下人讨好地捧着吊坠。
许昭宁点点头,满脸的欣喜。
转而又愧疚地看着虞雾,“对不起虞姑娘,今日平白折辱了你的清白。”
虞雾抱着画卷,一脸木然地看着那枚吊坠,说不出半句话。
这场闹剧最终以她承担无妄之灾结束。
“和她道什么歉,昭宁你一片孝心,最终把玉坠找回便是好的。”
“我说过,虞雾她比不上你的半根手指头,我不过是看在她曾经救过我才让她留在府里的。”
“我只心悦你一人……”许昭宁终于被哄好,重新展出笑颜。
那张平安符藏在衣袖下揉皱,葱玉般的五指轻轻松手,便落在了身后仆从的脚下。
许昭宁回头,冲虞雾嫣然一笑。
接下来几日,虞雾都在屋里静养。
世子府的下人还是会将外面发生的新鲜事传到她耳中。
“听说咱们世子向陛下请婚了!
这下府上可有的忙了,该要备聘礼了!”
“世子对许小姐是真好啊,听说不远万里去请神医出山,来给许小姐调理身子;在唱楼拍卖点天灯,只为博许小姐一笑;南海新出的最大的那颗珠子,快马加鞭买回来给许小姐磨粉!”
“那后院的那位怎么办?
世子往日对她好像也挺好的,还赏了不少东西呢!”
“哎呀,好什么好,那都是些死物!
你看她巴巴地在世子府呆了这么些年,连个通房的名分都没有,就知道世子对她怎么样了!
要我说,还是得快些巴结未来的世子妃……”嬷嬷们的议论声渐渐变小,院子里又变得冷清。
“喵呜!”
狸花猫翻过院墙,嘴里衔着一只麻雀。
虞雾伸手,它便凑着脑袋过来,还不忘把那只带来的麻雀推过来。
这只狸花猫还是沉鹤在时捡的,今年已经快五岁。
那时它还是只小猫,作为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见惯了生死,哪怕当时它幼小瘦弱又可怜,虞雾都没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打算。
是沉鹤养活了它。
不过两人依旧没有圈养它的打算。
直到一年后狸花猫生崽,四只幼崽,刚刚生出来就被别的野猫咬死两只。
它根本无力保护它的孩子。
那天虞雾站在墙边听了很久沙哑凄厉又绝望的哀嚎。
如果那时沉鹤还在,他一定会帮忙保护它和它的幼崽。
她想。
可惜他不在。
虞雾也不是一个善人。
那一年,她失去了世上唯一的虞沉鹤,他用他的死换来了虞雾一直渴求的自由。
虞雾在风中站了很久最终转身离开,任凭刚刚生产完的狸花猫在丧子之痛和生存边缘苦苦挣扎。
生死各有命。
而她已经得到新生。
猫再次把那只小小的麻雀叼到虞雾的手边。
“我不吃。”
虞雾失笑,轻轻替它顺毛。
府上的婢女传话请虞雾跟随沈溯去猎场。
虞雾本不想去,话到了嘴边,转念又想到这最后几天不宜太过反常让沈溯生疑,只得应下。
她摸了摸猫咪的头,“我也要去打猎啦。”
末了,她又嘱咐,“等我回来。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到了猎场,发现许昭宁也在。
“是我让世子哥哥叫你出来的。”
许昭宁亲切地拉住她的手,“日后待我进了府我们就是姐妹了,那日的嫌隙虞姑娘不要介怀。”
虞雾笑出了声,不知道今天又是卖的哪门子药。
许昭宁拉着她寒暄了两句,就回到沈溯身边看马球赛。
“好端端的叫她来添堵做什么?”
“抬她做妾室?
昭宁你一心为她着想,可未必她会感激你……照我说,不如现下就给她一笔银钱让她离府就是。
不过她定会狗皮膏药般赖在府中,可我实在不愿你受委屈……”虞雾耳力极好,隔着风声,她听见沈溯满是不屑的话语。
她也识趣地没有凑上去,一人在球场边缘晃悠。
忽然,不远处一只白马像是受惊,在场地乱窜,现下正嘶叫着直直冲她狂奔而来。
虞雾心中一惊,她的反应已经极快,可比起不受控的疯马,还是不够,眨眼间,比人还高的烈马就冲到了她身前。
她已经躲避不及!
距离近得能轻晰地看见白马身上发狂的肌肉,虞雾心跳如雷,她手上一样防身武器也没有,这样的生死关头,她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白马已经嘶叫着扬起前蹄。
越是恐惧的紧要关头,虞雾反而睁大着双眼,调整身位,只待马蹄落下的那刻卸力闪开。
想象中的撞击疼痛感没有传来。
一道箭影划破空气,温血溅出,白马突然哀叫一声,浑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直直地倒在虞雾的咫尺之前。
虞雾身上寒毛后自后觉地竖起,只差半点,她恐怕就要丧命马蹄之下了。
她劫后余生又惊恐未定地朝射出那只箭的主人看去。
竟然是沈溯。
他扔下弓箭,同样的一脸后怕,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前,张开了双手。
隔着一些距离,虞雾耳边,都全是他震耳欲聋的剧烈心跳声。
从劫后余生到恢复平静她只需要片刻。
骚乱的人群中,虞雾清楚地看见许昭宁眼中的妒恨和气急败坏。
“世子,自重。”
沈溯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悬在半空的手就这样僵住,最后只得恼怒收回。
他脸色很不自然,正要高高在上地说些什么,虞雾已经声音平静地道谢,“多谢世子的救命之恩。”
不过这场祸事也是因你而起。
她心中默默补道。
没有寻常女子的害怕柔弱哭泣依赖,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道谢,沈溯心中忽然变得无比烦躁。
“世子!”
有婢女跑过来请沈溯,“许小姐崴到脚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沈溯甩着衣袖,大步离开。
许昭宁已经在那边哭得梨花带雨,无人再管马匹忽然发狂的事。
“都是因为你!
引发了骚乱,才害得昭宁崴了脚!
昭宁为了你白白受了无妄之灾,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避免再被针对,虞雾刚一走过去,就被沈溯发脾气指着鼻头责骂。
“今日好好的兴致也被你搅和了,真是丧门星!”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医女看许昭宁的脚踝。
许昭宁被婢女扶着走近马车,却因为脚受伤,小梯不够高,迈不上去。
沈溯见状,直接令虞雾跪在,让许昭宁踩在她的背上上车。
还不等虞雾反应,他便出腿踢向膝窝,使她不得不跪下。
“压住她!
若是昭宁没踩稳摔倒,我定饶不了你们!”
虞雾跪在地上,左右肩膀和双腿都被压得死死的,压迫的痛感快要将骨头捏碎,她正要反抗挣扎,就听见沈溯冷冷的警告:“要是敢乱动,信不信本世子卸了你两条胳膊,让你下半生都成一个废人!”
此话一出,虞雾心中刺痛,整个人像是坠入刺骨的寒窖,即便四肢彻骨的疼也不敢再动弹。
她知道,沈溯是真的做得出来。
确保虞雾是真的老实了沈溯才敢让许昭宁踩上来。
而这样莫大的耻辱,每一分每一秒对虞雾来说都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凌迟。
全身经脉鼓起,冷汗沿着她的鼻尖滴下。
许昭宁终于踩了上来。
此时压在虞雾脊背上的,不只是她的脚,还有权贵的力量。
虞雾绝望地闭上双眼。
忽然尖叫声在头顶响起,伴随着背上一轻,虞雾听清了惊慌的呼叫:“有蛇!”
“是毒蛇!”
“小姐被蛇咬了!”
众人乱作一团,没人去管瘫倒在地的虞雾。
那条小毒蛇也很快被抓到。
“是虞姑娘!”
许昭宁的贴身婢女指认,“奴婢亲眼看见毒蛇是从虞姑娘衣袖中钻出来的!
世子,您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那你当时为何不指认,偏偏现在主子都被咬了才……”虞雾刚一开口为自己辩解,脸上就被力道极大的巴掌打得歪了头。
脸上火辣辣的疼,虞雾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她还没说完的话也都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住嘴!
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心如蛇蝎!”
那一巴掌是沈溯打的,他眼中全是狠厉,目光似匕首剜在虞雾身上。
虞雾眼中含泪,有些哀戚地看着一脸决绝地沈溯。
若是沉鹤知道,她现在活成这样,恐怕也会这般失望地看着她吧?
“把她押入地牢,听候发落!”
虞雾忽然懂了,为何关系到许昭宁的事上,沈溯都像被夺舍一般,理智全无,无论多荒唐,都只偏信一个人。
只因为她重要,而自己不重要罢了。
虞雾被侍从大力地扔进牢中,四周一片漆黑,不分白天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作呕的腐烂恶臭,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最艰巨的练功时光。
只是这一次,她的余光中再也没了沉鹤。
地牢阴暗潮湿,鼠蚁在身下稻草上跑动,虞雾在心中默数着时辰,像虞沉鹤依旧在身边守着她一样,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唯一放心不下,是还在等她回去的猫。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牢的大门被打开,逆着光走来的是许昭宁的贴身婢女。
“虞姑娘,待在地牢的滋味如何?”
“幸亏救治及时,我家小姐已无大碍,才没有让你的奸计得逞。”
“虞姑娘?
为何不睁眼看我?
我手中可是你房中最宝贝的那副画呢。”
听到这里,虞雾才终于睁开眼。
婢女手中的,赫然是她房中少时自己为沉鹤亲手做的画。
“你想做什么?”
虞雾攥紧了五指。
“我家小姐说想要这幅画,世子殿下挥手就给了呢。”
“想要吗?
求我啊,求我就还给你。”
“求求你。”
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虞雾开口,声音沙哑又颤抖。
得到的回应是一阵尖锐的嘲笑。
“逗你的,怎么还当真了?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世子殿下呢?”
说完,守卫拿来了火盆。
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虞雾双眸犹如淬毒的寒针,“还给我。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婢女打了个寒颤,发现自己真的被威慑到,蹙起细眉,将气撒在画卷上,砸进火盆中,四处溅起火花。
“好啊,你来拿啊,上次符纸都捡了,这次画又有何难呢?”
说着,还一脚踢远了火盆。
火花旋转着溢出,为阴暗的地牢带来点点火光。
虞雾没有动,咸涩的泪水从眼角滑到嘴角。
她现在甚至没有力气抬起手臂。
舌尖被咬破,泪水的咸涩味与鲜血的血腥味在她口中肆虐。
见她这幅样子,婢女自讨了个没趣,讥讽两句后离开。
地牢中又恢复了平静,散尽的灰烬就在不远处,虞雾贴到铁杆上,趴在地上,用尽全力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传来火盆的点点余温。
沉鹤。
关于你的一切,我竟然一样也没能留住。
次日一早,虞雾就被羁押出地牢。
不知走了多久,她再次见到沈溯。
沈溯面色阴冷,厌恶地命人把她扔进一个巨大的地窖。
“以怨报德,诡计多端,这是对你陷害昭宁的回礼!”
被扔下的同时,角落中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
虞雾警觉地迅速起身,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响声,曲折地从阴暗出爬出。
她恐惧地看向四周涌来的蛇,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根本避无可避。
数以千万计的阴影围过来,虞雾整个心快要跳出胸腔,咬紧了牙关,抬起头直视上方的目光。
“你才是以怨报德!”
沈溯没有回应,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蛇窟中的虞雾,如同看一只低贱的蝼蚁。
数不尽的冷冰冰的蛇开始缠上虞雾的脚背、手腕,缠绕着试图爬上胸腔。
她刚刚一甩开,就会有更多张着血盆大口的蛇扑上来,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啃食殆尽。
虞雾浑身发抖,强烈的恐惧让她双腿有些发软。
突然一道黑影从高地跳下来,呜咽着逼退盘旋上前的蛇群。
竟然是猫。
狸花猫浑身炸毛,体型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一倍,龇牙咧嘴地站在虞雾的前面。
沈溯皱眉,目光死死锁住狸花猫,侍从下去将猫拎了起来。
四爪腾空挥舞中,龇着尖牙,稍不留意就会被抓出血痕。
沈溯冷哼,目光像在看死物,“和你主人一样,都是养不熟的东西。”
“世子!”
虞雾又惊又惧,“看在曾同住屋檐下的缘分,求你放过它吧!”
饥荒的那年,冬日沈溯曾抱着它取暖,也吃过它抓来的田鼠。
“那畜生不明事理,您把它远远儿丢开,由它自生自灭吧!
求求您了世子殿下!”
沈溯好像也想起了那些时光,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虞雾小心翼翼地哀求着,同时乖乖任由蛇群缠着小腿爬上来,密密麻麻的撕咬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沈溯又垂眸看了她一眼,最后挥手,侍从连同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虞雾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她忍着恶心和恐惧,一遍遍驱赶身上的蛇群。
在数不清甩开了第多少条蛇时,忽然她听见高处传来一阵极其凄厉痛苦的哀嚎,像一根根钢针扎进耳中。
虞雾浑身汗毛竖起,心中发怵,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沈溯。
凄惨的哀叫一声尖过一声,虞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求求您了世子,放过它吧,求您放过它!”
“一个畜生而已,至于吗?”
沈溯像是一个可以定苍生生死的天神般现在最高处,对她的苦求不屑一顾。
“沈溯!”
虞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眸光却十分怨毒,她咬着牙,“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哀嚎声慢慢变得沙哑,在持续的沉闷击打声中,猫的声音一声小过一声。
不过短短片刻,它就如此惨痛地死去。
这根本是一场虐杀。
沈溯。
虞雾浑身剧烈颤抖着,双目中流出血泪。
是我看走了眼。
她站在蛇窟中,死死盯住那个曾经自己亲手救下的男人。
在这一刻,她是真的起了杀心。
我一定会杀了你。
蛇群又围了上来,虞雾满心苍凉,抓住缠上她脖颈的那条黑蛇,在它张开的尖锐獠牙和兴奋着收缩的瞳孔中,她咬向蛇的七寸。
不知道在蛇窟中缠斗了多久,直到虞雾全身力气都耗尽,直到她身上没了一块好肉,这场惩罚才终于结束。
虞雾浑身是血地再次被扔进地牢。
沈溯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
当晚,他亲手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光临。
“我真后悔,那日在猎场救了你,让你有机会可以伤害昭宁。”
看着虞雾奄奄一息的模样,沈溯心中竟然隐隐生出几分心疼,接下来的惩罚计划竟然也随之动摇。
很快他觉察到这股不对劲的情绪,又厌恶地唾弃否定,仿佛虞雾是一个什么脏物一般。
“是吗?”
虞雾有气无力地回道,“我也很后悔在三年前救了你。”
听到她这么说,沈溯替自己方才一闪而过的怜悯之心觉得可笑。
“知道错了吗?
知道动昭宁的后果是什么了吗?”
沈溯拿着匕首,冰冷锋利的刀身拍着虞雾那张完全辨不出容貌的脸。
“我知道错了。”
虞雾闭上眼喃喃自语。
“错在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偏要救你。”
“错在不该非要留在你身边。”
“错在颜色给多了,你便真当自己是人上人。”
错在没有早早处理了你们这对贱男怨女。
沈溯不怒反笑。
“今日为了那只畜生都可以下跪求我,怎么现在这么硬气了?”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但沈溯有的是办法让虞雾开口。
匕首从她脖颈间划过,然后寒冷的刀锋停在她的手腕处。
寒光一现,凉意带着疼痛袭来,沈溯竟然生生割断了她的手筋!
虞雾的手因为疼痛颤抖起来。
自她记事之时起,师父便严厉警告,若是被挑断手筋脚筋,那便如同一个废人,只能在组织中等死。
因此无论身上受多重的伤,只要死不了,最要保护的,是他们的手脚处的筋脉。
处理叛徒也会用这种法子,先是手筋脚筋,再是五指、五官、手脚……直至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削成人彘。
虞雾如同梦魇一般,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这又是在演哪出?”
沈溯冷笑。
回应他的只有铁链碰撞的声响。
她此时的表现就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
沈溯心下一惊,立即叫来身旁的大夫,在她嘴里含了一片人参。
“虞雾?”
“虞雾!”
虞雾猛然惊醒,心脏快得像是要跳出来,耳边嗡嗡作响,一会儿是自己的名字,一会儿是老师父的警告。
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血水浸湿。
她窒息般的大口喘息着。
“装什么苦肉计?”
眼见她恢复正常,沈溯眉间的那道担忧消失,也没了折磨的兴致,命人给她松了绑,只剩右脚腕的锁链,扔下匕首,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你的命是我的。”
“今日先放过你,留你苟延残喘,来日再取。”
“是吗?”
虞雾气若游丝。
不过,你没机会了,沈溯。
地牢中只有淅淅沥沥的水滴声与虞雾作伴。
浑身的伤疼得她坐立不安,已经极其疲惫却始终合不拢眼。
漫长难捱的疼痛中,虞雾默默记着倒计时。
子时一刻,秋娘派来的“杀手”按时出现。
饶是杀人如麻的专业杀手,他们在见到虞雾如今的惨状时还是忍不住心惊。
“师姐。”
他们都知道虞雾的身份,打开地牢大门后,听她吩咐。
“我要回去。”
几人训练有素地离开,随后地牢燃起漫天大火。
来日再见,沈溯。
不会太久。
“不好了,不好了世子!”
次日一早,下人飞奔着报信。
沈溯手中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皱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若是惊扰到昭宁我定饶不了你!”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焦急,“不好了世子,昨个夜里地牢失火,虞姑娘……不,那个贱奴,被烧死了!”
“什么?”
沈溯心头一震,手一抖,小勺落在药里,荡起一圈涟漪,药汁四溅。
“你说什么?”
沈溯揪起下人的衣领,目眦欲裂,青筋暴起,“好端端的地牢怎么会失火!
巡夜的守卫呢?
昨晚我离开的时候分明都还好好的!”
“虞雾呢?
她当真……”下人被吓得不轻,哆嗦着,“世子爷,世子爷……”眼见他只是个报信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沈溯心中焦急又恼怒,甩开了人,手中碗里的药也尽数洒了出来。
“备马!”
沈溯将碍手的碗往地上一扔,差身后的奴从重新送一碗到许昭宁房中,就着急地要往地牢赶去。
“世子哥哥。”
许昭宁也听见了吵闹,扶着门框在身后叫他。
沈溯将要迈开的步伐又不得不停下。
“昭宁。”
他回头,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绪,“地牢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现在就要去吗?”
许昭宁身形单薄,神情委屈,“我昨夜梦魇,心绪不宁,沈溯哥哥今日可否……快差人传我令去请宫中太医。”
沈溯吩咐,又哄了几句,“昭宁听话,我现在当真有要紧事,你记得好好吃药休养。”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往外走。
“阿溯!”
许昭宁在身后大喊,沈溯却没有再回头。
她愤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涂着鲜艳蔻丹的五指绞紧了手帕。
“小姐莫气。”
婢女小心翼翼,用只有主仆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劝道,“世子殿下越急,越说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虞雾那一个死人,日后还如何与小姐争?”
许昭宁眸光沉沉,脸上露出恶毒的笑,终于满意,“也是,今日就且让他去,也好彻底断了念想。”
“赶制嫁衣的三百名绣娘找好了吗?”
“找好了,小姐一定会穿着全天下最华丽漂亮的嫁衣嫁给世子爷……”沈溯一路疾驰,终于赶到地牢。
现场一片焦黑,四处都是灰烬,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从刚开始的满心焦急,到亲眼目睹火灾留下的残骸,沈溯竟然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关押虞雾的那间牢房在最里面。
沈溯缓缓走去,越走,就越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内心也如断线的风筝飘荡不安。
守卫打开牢门,里面空荡又漆黑,只有一具被完全烧焦的女尸。
甚至她的脚上还死死栓着一根铁链。
里面的人就是被这根铁链,被这间牢房困住,活活烧死在里面。
沈溯眼尾发红,双手颤抖,伴随着浓烈的焦臭味,他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子呕吐起来。
“世子!”
沈溯被搀扶起来,离开了牢房。
无人看见的角落里,一滴热泪滑落,沈溯攥紧了双拳,“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
守夜的侍卫,尽数杖毙!”
“还有……”他抬头望向牢房的方向,目光晦暗。
良久后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又低沉,“派人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宝地,厚葬那具女尸。”
沈溯失魂落魄地回了世子府。
府中一切如旧,繁华热闹。
他一个人来到虞雾的别院。
自从许昭宁回来后,他就撤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平日只有虞雾一个人住,显得空旷又冷清。
沈溯走进屋中,桌上还摆着虞雾被叫去猎场那日的茶水。
这么多天过去,也不见府上的婢女来换。
掀开壶盖,里面泡的也是陈年的散茶,隐隐透着一股子霉味。
他想起初遇虞雾的那年,她也是端出劣质的散茶茶水,即便那时沈溯渴得唇角发白开裂,却还是不愿将就一口。
于是虞雾捏着他的嘴,像灌牲口一样活生生灌下去。
那刻他杀了她的心都有。
想起旧事,沈溯嘴边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
随即又察觉到自己的失神,笑意敛下,他看着手上的茶水,鬼使神差般端了起来,放在了唇边。
却想起那晚虞雾最后对他说的话。
“我后悔救了你。”
端着茶杯的五指骤然捏紧,关节泛白,眸光寸寸凝冰,沈溯将杯子扔下。
他往里屋走去,大批珠宝翡玉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屋子。
这都是这些年里他赏给虞雾的。
现在就静静摆在这里,一件也不少。
沈溯心中忽然生出阵阵烦闷,他拂袖转身,正要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虞雾曾经偷偷画了一副他的画像,藏得极好,甚至他都不知道她是何时画的。
而且她还极其宝贝。
想到那卷画像,他突然开始懊悔将它给了许昭宁。
片刻后,沈溯出现在许府。
“那卷画像?”
许昭宁十分意外。
沈溯一惯大方,从来没有送出手的东西还往回要的情况。
眼见沈溯是认真的,许昭宁面色有些不佳,“前几日丫鬟笨手笨脚地洒了些茶水在上面,宣纸本就陈旧,画迹也糊做一团,我便扔了。”
沈溯心情有些不佳,却又完全说不上来为什么。
眼见着他失意的样子,许昭宁自然知道,是为了虞雾。
人都死了,竟然还要同她争!
许昭宁眼珠转了转,面上愧疚,又欲言又止地开口,“上次在猎场马匹忽然失控的事,我命人探查,说是,是什么?”
“说是虞姑娘身上用的香囊引得马匹发疯。”
“都过去了。”
沈溯并不感兴趣。
“刑部的大人说,那样的香极其难得,或许是虞姑娘为了争宠……故意佩戴在身上,以绝境求富贵……”许昭宁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打量着沈溯的神色。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容忍被姬妾争宠算计。
沈溯面色却顿了顿,原来她为了分得我的关注和宠爱,竟然不惜以命作搏吗?
而他这次的惩罚似乎过了头……他早该知道的,就算虞雾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不在意,作为女子,能依附的只有他一个。
许昭宁脸上得体的微笑逐渐破裂,她尽力维持出善解人意的样子,衣袖下的五指却死死扎进手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挽回,这阴差阳错……虽然我们即将大婚……不过现在的要紧事是厚葬虞姑娘的尸首。”
“阴差阳错,有缘无分。”
沈溯垂眸低喃,完全没听到那句“大婚”。
沈溯走后,许昭宁将桌上茶盏尽数摔在地上。
“虞雾那个贱人!
死了都还要与我争宠!!”
“贱婢!
她凭什么挡在我成婚的路上!!”
“青儿!
你去查,那个贱人的尸首葬在哪里?
给我挖出来让人做法事,我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十几日后,风头过去,尘埃落定,婢女按照许昭宁的命令来到“虞雾”面前。
“虞姑娘,不要怪我,得罪了……”身后几个签了死契的许家仆人开始动手。
青儿避在一旁,却突然后颈一疼,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荒郊野外,而消失已久的虞雾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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