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以后,别再提他了。”
眼泪终于冲垮了堤坝,汹涌而出。
不是为伤,不是为痛,是为那三年倾尽所有的真心,在火场外他喊出“救皎月”三个字时,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听竹轩成了我的囚笼。
寒冷,偏僻,死寂。
每日只有医女定时来换药,李嬷嬷会派人送来一日三餐,谈不上精致,只能果腹。
顾砚钦一次也没来过。
府里的消息,像长了脚的风,还是会钻进这冷僻的院子。
苏侧妃受了惊吓,夜夜惊梦,王爷心疼不已,日夜守在清辉阁,连早朝都告了几日假。
苏侧妃胃口不好,王爷特意请了江南的厨子,流水似的珍馐美味送进去。
苏侧妃喜欢梅花,王爷命人将府里开得最好的红梅,连枝剪下,插满清辉阁的每一个花瓶。
而我后背的伤,在听竹轩的阴冷潮湿里,愈合得异常缓慢。
伤口反复红肿,流脓,每一次换药都像重新经历一次酷刑。
医女换的药膏越来越没效果,她脸上的惶恐也一日深过一日。
“王妃……这……这伤口恶化了……奴婢……奴婢实在……”医女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后背,狰狞的伤口边缘发黑,脓血混合着药膏,散发出隐隐的腐臭。
高烧反反复复,折磨得我形销骨立。
“不怪你。”
我哑声说。
这地方,这境遇,神仙药也难救。
“王妃!
王爷怎么能这样!”
云岫看着我的伤口,又急又怒,“奴婢去求王爷!
去请太医!
您不能这么耗下去!”
“不许去!”
我厉声喝止,牵扯到伤口,疼得一阵眩晕,“你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连看都不愿来看我一眼,又怎会为我请太医?
在他心里,我早已是那场大火里就该烧尽的残骸。
心死之后,身体的痛楚反而变得清晰而麻木。
就在我以为会在这听竹轩里悄无声息地腐烂掉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是顾砚钦身边的贴身大太监,福海。
他弓着身子,脸上堆着笑,眼神却精明地扫过我苍白憔悴的病容。
“王妃娘娘金安。
王爷惦记着您的伤,特命老奴送来一支百年老山参,给您补补身子。”
他捧上一个锦盒。
我靠在冰冷的床头,连眼皮都懒得抬。
“搁着吧。”
福海把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