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搓着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王妃娘娘,王爷还有句话……让老奴带给您。”
我没作声。
福海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王爷说……那晚栖梧苑走水,烧毁了不少贵重物件。
其中……有先帝御赐给老王爷的一对羊脂玉如意,还有……还有几件要紧的田产铺面的契书。
王爷的意思是……这些东西,王妃娘娘您……是不是该有个交代?”
交代?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福海那张看似恭敬实则刻薄的脸,一股冰冷的怒意猛地窜上头顶,烧得我后背的伤口都突突地跳着疼。
原来如此。
他不是惦记我的伤,他是惦记他那些被烧毁的宝贝!
“交代?”
我冷笑出声,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福公公,你回去告诉王爷。
那晚的大火,我没死在里头,已是万幸。
他那些玉如意、金元宝、田产地契,是烧了、熔了、还是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趁乱卷走了,我沈知微一概不知!
让他想要交代,去火场里扒灰烬去!”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病怏怏的王妃还能有如此尖锐的爆发,福海被噎得脸色一阵青白。
“王妃息怒!
王妃息怒!
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滚出去!”
我抓起手边一个冰冷的药碗,狠狠砸在地上!
瓷片四溅。
福海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伤口火烧火燎的痛楚。
“王妃……”云岫担忧地看着我,眼圈通红。
“呵……”我颓然靠回床头,浑身的力气都被刚才的怒火抽干了,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荒谬,“云岫,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嫁的男人。
在他心里,我沈知微的命,还比不上几件死物。”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手背上。
“这王府,真脏。”
福海来过之后,听竹轩的日子似乎更冷了。
送来的饭菜,从温热变成了冰冷。
炭盆里的炭,从勉强够用,变成了时有时无,而且都是些呛人的劣炭。
医女来得也更少了,送来的药膏敷衍了事,气味刺鼻,敷在伤口上反而更痛更痒。
我知道,这是顾砚钦的态度。
他在用这种最下作、最无声的方式,惩罚我的“不识抬举”。
后背的伤,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彻底溃烂发炎。
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