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终在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的峭壁下,找到一个能避风的天然山洞。
石头说,这里够高,够远,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像一只筑巢的鸟,用最原始的力气为我们搭建一个家。
他砍下坚韧的青冈木做梁,用黄泥混合稻草糊墙,屋顶铺上厚厚的茅草。
山里的日子很苦,吃的要靠他打猎和我们开垦出的一小片荒地,穿的要靠我一针一线地缝补。
但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和踏实。
儿子脸上重新有了笑脸,他不再害怕出门,满山遍野地跑,他叫他“石头爹”。
夜里,我们一家三口挤在石头搭的宽大通铺上,听着山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和不知名的虫鸣,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
但山里唯一的不好,就是下山的路。
那是一条被山洪冲刷出来的陡峭泥路,布满碎石和树根,晴天尚且要手脚并用,一到下雨天,湿滑无比,好几次我都差点滑下山崖。
那天,我为了给孩子换点盐巴和布料,下山时一脚踩空,扭伤了脚踝。
是石头,从山脚下把我一步一步背上来的。
他的背很宽,很稳,我趴在他背上,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汗味和青草气息。
晚上,他用热毛巾给我敷着脚,看着我红肿的脚踝,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嫂子,这样不行。
我要给你修一条路,一条铺满石头的路,平平整整的,让你闭着眼睛走,都不会再摔倒。”
11 石梯之始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开始了。
他唯一的工具,就是一把在废铁里捡来的铁锤和一根磨尖了的钢钎。
每天天不亮,他就背着几个冷红薯和一竹筒水出门,到几里外的山涧里去撬石头。
那里的石头最坚硬。
他用钢钎插进石缝,用尽全身力气去撬,再把棱角分明的石头,一块块背回来。
然后,他就坐在我们家门口,用锤子和钢钎,叮叮当当-地把石头凿成合适的形状,再一级一级地往山下铺。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山里只有他“叮叮当当”的凿石声,成了我们生活里唯一的背景音。
他的手,从厚实变得布满血口,血口再结成铁一样的老茧。
他的背,因为常年背石头,早早地就弯